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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鱼也不生气,继续八卦:“她好像又被老余叫去办公室听训的,顺便路过下咱班,但于跃也不知怎么回事瞪了她一眼,小姑娘好像被吓到了。”

孟约若有所思地看了于跃一眼。

这节课的第十分钟,许稚正在发呆。就在她昏昏欲睡要瘫倒的时候,她收到了孟约主动发来的第一条微信。

【孟约:不喜欢。】

许稚“啊”了一声,把前面的同学吓到。

“没事,没事。”

前桌女同学莫名其妙:“那你叫什么呀?”

许稚眼睛亮晶晶的,俯身贴到她耳边,悄悄地说:“孟约给我发信息了。”

前桌女同学冷漠地回她个:“哦。”

“你都不激动的吗?”

见过世面的女同学显然不把许稚放在眼里:“嗯,昨天孟约还跟我表白了呢,你信吗?”

许稚:“……”

课上了一半,孟约才收到少女的消息。

【许稚:那你喜欢什么呀?】

【孟约:不喜欢甜的。】

【许稚:那完了,你得适应。】

【孟约:?】

【许稚:我很甜的。】

孟约手指一顿,三秒后,许稚急急忙忙又撤回消息。

【许稚:我是说,我喜欢甜的。】

【孟约:哦。】

聊天的气氛好像被带入了尴尬的氛围里,五分钟后——

【许稚: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有80%的可能性下雨,我没带伞,反正我们顺路,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也一样……可以一起回家吗?】

高二(1)班这节是生物课,内容是《减数分裂和受精作用》。讲台上的女老师正在讲解男女的生殖系统,含蓄地渗透着性教育。教室里,男生在起哄,女生羞红了脸。

孟约在走神,窗外的阳光明媚,天蓝云白,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他忽然笑了,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字。

【孟约:好。】

(3)

晚自习下课铃响,安静的教室开始骚动,有同学在抱怨外面的天气。“什么鬼天气,感觉要下雨。”

“我没带伞怎么办啊?”

……

孟约叫住沈嘉鱼:“你住宿对吧?”

沈嘉鱼急着回宿舍打游戏:“对呀,怎么了?”

孟约指了下他手里的伞:“伞给我。”

沈嘉鱼看了眼窗外乌云密布的天:“不是吧,兄弟。你忍心让我淋雨回宿舍吗?”

孟约无比残忍:“忍心。”

许稚早早就等在了校门口,她踮着脚跳来跳去,有些藏不住心里的小雀跃。保安大叔见她奇怪,在重点观察着她。雨还没落下来,风里夹着雨丝一点点在预告,其实她书包里藏了一把伞。

过一会儿,校门口的人变得多了起来,她仰着头东张西望,一下子就看见了孟约。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好像与芸芸众生格格不入。许稚跑过去,刚想叫他,就看见了他身旁的桑柔正亦步亦趋跟着他。

她脚步停了下来,期待了整个晚自习的心,忽然酸了。

“许稚。”

是孟约在叫她。

她垂头丧气地抬眼看他,发现桑柔已经不见踪影。

晚上十点,雨势转大,他们撑着伞走到公交车站,女孩的头发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

孟约发现了许稚的不对劲,刚想问就听见许稚犹豫又带着不确定的声音——

“孟约。”

他低头看她。

“你是不是喜欢长得高的女生啊?”她仔细琢磨了下,感觉桑柔只有比自己长得高这一个优点。她心里一急,又仰着头连忙说,“那我从今天开始多喝牛奶,我还小还会长高的。”

孟约没说话,眼底有些细碎的笑意。

许稚突然就脸红了,手指蜷缩在一起,然后掩耳盗铃地说道:“我可没喜欢你哦。”

“我知道。”

许稚定定愣住一秒,而后低头撇了下嘴巴,心想你知道什么呀。

公交站附近有一条小吃街,一家甜品店正在做活动,穿着玩偶装的店员很敬业地在给他们分试吃的蛋糕。

许稚突然跑进雨里,孟约脚步一顿,下一秒,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草莓味的奶油球。

他眼眸里闪过瞬间的惊讶,目光还在她身上。倒春寒还没过去,气温升升降降摸不着头绪,少女的校服湿了一半,白色的衣领贴在莹白细腻的锁骨上。

许稚仰着头,手指拉了下他的衣角:“你吃了,我就原谅你。”

其实她也知道孟约根本没有什么过错,只是想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能为自己妥协到什么地步。

孟约眼眸幽深盯着那一截露在衣服外的脖颈,喉结一动,甜得发腻的奶油从喉咙滑进胃里。

他微微皱眉,目光看见许稚有些紧张的脸。雨彻底大了,伞不够大,他已经将伞的三分之二举在她头顶,还是让雨滴落在了她眼角。

许稚眨了下眼睛,嘴角含笑,眼眸仿佛被水浸泡,让人移不开眼。

目光对视似乎只有一秒,他就移开。

好像也并不难吃?

“甜不甜?”许稚问。

他舌尖抵过牙齿,表情突然变得认真。

“甜。”

很甜。

(4)

4月18日这天,天气阴晴。长荣迎来了府学990年,新学120周年校庆的日子。

下午两点,大礼堂正在举行往届校友座谈会,所有教室都空荡荡的。

容茸顶着舞台妆,穿着汉服裙,站在高二(1)班门口东张西望:“许稚,你好了没?”

许稚正拿着卷子,蹑手蹑脚地往孟约的书包里塞:“快了快了,你不要急。”

容茸都要急死了,本来下午就不上课,活动那么多,总有人有事回班级,万一被抓到,她们俩简直说不清。

孟约的书桌很整齐,书桌里有很多杂书,许稚好不容易离这么近,舍不得走。

“快点快点,有人来了。”

许稚连忙往外跑,不小心撞到了孟约的桌子,他桌肚里的书都掉了下来。

容茸在门口拼命叫她:“许稚,许稚!”

“知道了。”许稚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算法竞赛入门经典》《算法艺术与信息学竞赛》。她手忙脚乱地将书塞进去,就快速跑出去。

容茸不明白她刚刚的行为:“你干吗把你做了一半的卷子塞到孟约的书包里呀?”

许稚在想之前容茸说孟约入选数学国家队的事情,可他现在在看的明明是信息学竞赛的书。难道孟约还想参加信息学奥赛?

容茸见许稚没理她,拽了许稚一下。

许稚连忙收回目光,仰起头,有些得意:“你不懂,我这是战略性布局。”

“哦?”

“我塞进去的其实是我的物理和英语作业,我把会做的题都做好了,没写的都是不会的。”她这样就能有借口找孟约,还可以顺势让他帮忙辅导她学习。

容茸瞪大眼睛:“许稚,你不会是想让孟约帮你代写作业吧?”

许稚瞪了她一眼,想了想,算了,这种小手段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

这天校园里到处都拉着红色的横幅,根据签名墙统计,光签名就有四千,怕是实际有超过一万名校友回校。

许稚看见孟约戴着志愿者的袖章正站在校园里指引,人来人往间,他忽然抬起头,好像在人山人海里模糊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她脚步一顿,忽然说:“我突然肚子疼,你先去吧。”说完,也不等容茸回答就快速往楼下跑。

快要接近孟约时,许稚拿出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仔细看了遍,确定十分完美才准备去打招呼。

忽然,眼前有个人影一晃,刚刚还在眼前的孟约就不见了。

许稚歪着头疑惑:“人呢?”

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才发现是于跃叫走了孟约。可能是女生的第六感,她下意识就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们俩停在小花园的角落里,树影幢幢,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看起来莫名有点浪漫。

许稚拍掉自己脑子里的奇怪思想,还想再靠近一些,下一秒——

于跃的声音格外冷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高尚啊,菁华大学的保送名额都让给我?”

孟约站在那儿,没说话。

于跃情绪激动起来:“你以为学校为什么要把名额给你啊?还不是因为你家有钱,你真以为你那么了不起啊?菁华大学的保送名额本来就是我的。”于跃的表情变得扭曲,话越说越难听。

许稚手指攥在手心,心里似乎有火焰在翻腾,她脸绷得紧紧的。

“你要是没了你家,还算什么!孟约,你就是不如我!”

许稚忍无可忍,猛地从草丛里站了出来,在两个人惊讶的眼神中挡在孟约身前。她气焰很高,偏软的声音此刻格外严肃:“你哪次考过孟约了?他哪里不如你了?你不会觉得他考第一,都是因为他家里有钱吧?那你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吧。”

许稚今天穿着淡粉色的汉服,与平日里的素面朝天不同,张静不仅帮她化了个精致的妆,还在她额头上贴了个红色花瓣一样的图案,好像真是穿越千年而来的古代少女。

这地方是于跃找的,他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被吓了一大跳。听到许稚的话,他气得脸色发白,眼里充血,格外可怕。在要和许稚错身而过时,许稚叫住了他。

“自卑不可怕,可怕的是用自卑来绑架自己和别人。”许稚看着于跃,声音很轻。长荣好看的女孩不在少数,许稚能成为校花是因为她身上有种干净又羞怯的小白花的柔弱无辜感。哪怕是于跃这样的书呆子,也听过她的大名,也曾幻想过和她见面时的情景。

于跃气急攻心,推了她一下:“你懂什么!”

小花园里只剩下了许稚和孟约。已经到了黄昏,天空变成漂亮的玫瑰色。她站在那儿有些局促,因为刚刚被于跃推了下,她下意识主动拉住了孟约的手。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有些快。而他的目光一直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让她的脸控制不住地泛红。空气里充满花香,好像把氧气都驱散了,让她呼吸都艰难起来。

“我其实是故意的。我听见你们在说话,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许稚极力平复着心跳,大着胆子仰头看他,“你明明每次都考第一的,看起来也很聪明的样子,但怎么这么笨,他那么说你,你都一句不反驳呢?”

他没回答,乌黑的眼眸里有落日的余晖,答非所问:“你跟着我来的?”

许稚被戳穿脸更红了点,头先摇了摇,下一秒,又点了点,落在肩上的发丝,缠在了他指尖。

许稚没发现,孟约却看见了,还有两人还没松开的手。

少女真的被气到了,一直愤愤不平:“你不后悔吗?”

“嗯?”

“就——”许稚小声地说,“不用参加高考就能上菁华大学。”

孟约突然笑了,眼眸里充满骄傲和不可一世:“你觉得我考不上?”

她摇头着急地表示:“你当然能考上。”

怕自己表现得不够诚恳,她还用力握住他的手腕。说完,她又开始紧张,暗暗骂自己表现冲动,怎么能质疑学霸?

因为孟约没说话,让安静的气氛蒙上一层暧昧。少女的身心都放在他身上,余光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风吹草动。许稚看着他校服衬衫的扣子,觉得自己好像沾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就面红耳赤。

孟约盯着她,双眸渐渐闪烁。

“许稚,我抵抗不了诱惑。”他语气很淡。

许稚不明白:“保送名额是诱惑吗?那你为什么要让?”

他松开她的手,靠在背后的墙上,眼睛习惯性地微眯。

少女站在那儿,穿着合身的汉服,腰被勒到细小,仿佛一手就能掌握。她脸颊粉红,眼眸被晚霞染上一层暧昧的红。她呼吸很慢,花香都没那么惑人。

孟约突然心口一动,心尖更痒。

什么是诱惑?

孟约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正在沦陷。

(5)

“你去哪里了?”晚会进行了十分钟,孟约才到后台。沈嘉鱼正在侧舞台入迷地看着晚会主持人,“艺术班的路仪,听说准备考中戏北电,真不错。”

“我明天去花城。”

沈嘉鱼转头,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你真去集训队啊?你爸妈都逼你去上托福班了,明显不想让你在国内啊。就算你要上国内的学校,现在还不是都让你选,你何必去集训队啊?”

孟约在想什么,没回他。

礼堂里的灯突然暗了下来,路仪介绍完节目,从台上走下来,目光看到了孟约,眼眸亮了。

沈嘉鱼泄了气,推了一把身边的孟约:“唉,有你在身边,我这辈子都引起不了女孩的注意。”

同一时间,许稚正站在化妆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

左看看,右看看,过了两秒,她耷拉着脑袋,自我否定:“是不是因为最近老下雨,所以我都变得不好看了。”

张静路过正好听见了,手下不留情地拍了下她脑袋,将手机塞给她:“长荣女神,你的偷拍照朋友圈都转疯了。你说这些话,会让我控制不住想揍你,觉得你是故意在炫耀。”

许稚看着屏幕上,果然很多男生都在转发,但孟约没转发呀,不仅没转发,看见她都没表现出惊艳。

“我一定没有魅力了。”

张静:“……”

闹哄哄的许稚她们终于要上台了,也不知道节目单怎么排的,孟约他们班的话剧,就在她后面。

许稚在候场的时候,还在不高兴。她和容茸抱怨:“我辛辛苦苦练了两个星期,孟约都看不见我的柔软身姿,这不白练了吗?”

容茸正在回忆舞步,被她一打岔,又忘了一拍:“咱能不要一天天只想着孟约吗?”

“那想什么呀?

“你可是领舞,你都记牢了没?”

许稚鼓了下嘴巴:“早记牢了。”她现在祈祷着,台下能有人录视频,她好分享给孟约看。

音乐声响了,台下坐着上千人,模模糊糊,都是不认识的面孔。多愁善感的许稚十分尽职地将舞跳完,下台时,正面碰到了在做准备的高二(1)班。不知哪个男生叫了下她名字,她下意识地抬头。就像老电影里演的那样,昏暗中,世间万物都成了陪衬,她眼里只看到孟约。

他换了演出服,瘦高挺拔的身姿将西装衬得挺括。四周嘈杂,但许稚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她想孟约这人生来就是来吸引她的,不然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鼻息,他的所有为什么都是照着她的喜好长的。

在最接近孟约的那瞬间,许稚趁着昏暗,偷偷摸摸捏住他的胳膊,超级小声地说:“好帅。”

孟约脚步一顿,猛地抓住她。他眼睛很亮,捉住了她眼眸里藏得很深的小秘密。

旁边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异常:“许稚,你在干吗?”

她着急地想收回自己的手,用气声开始求饶:“孟约哥……”

舞台上已经报幕结束,演员开始上台,孟约目光很淡,她头顶似乎有一声很轻的笑,但只有一个音符。许稚心跳难挨,突然他手忽然很重地捏了她一下:“叫哥干吗?”

“啊?”

孟约又笑:“叫得倒是甜。”

许稚脸更烫,他们俩磨蹭的时间太长,被人发现不对劲。

“孟约,你和许稚在干什么呀?”他们班男生在起哄。

孟约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的手,神色未变地走了。

容茸从前面走回来,看着她:“怎么了吗?”

许稚摇摇头,可心都要跳出来了。

刚刚,他……他说:“你就是喜欢我吧,一直都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喘息和呼吸像是还贴在耳边,他声音很凉,语气很冰,可偏偏就能让她整个人都烧起来。

容茸看着许稚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像煮熟的虾子。

“怎么了吗?”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呀?”

许稚捂着脸,趴在墙上,很崩溃:“知道我喜欢他了。”

(6)

许稚挺崩溃的,晚上没上自习,她早早就回家,趴在床上和两只狗互诉衷肠。

“你们俩也都成年了,是不是也想谈恋爱啊?”她忽然想到孟约也养了一只狗,她对比了下别人家的边牧和自己家的马尔济斯的体形,又叹了口气,“你们俩也太不争气了,长这么小,很难找对象的。”

妞妞和点点似乎被说找不到对象,还不高兴地叫了下。

孟约正整理行李,沈嘉鱼在跟他打电话:“你去多久啊?”

“一个月。”孟约打开书包,在第二个夹层里看见了两张卷子。

沈嘉鱼突然看到什么,笑了起来:“刚刚许稚给我发微信,挺逗的,说她卷子在你那儿,让我帮忙拿一下。”

孟约拿出卷子看了看,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你说她卷子怎么会在你那儿?”沈嘉鱼想到什么,故意说,“你看到朋友圈许稚跳舞那视频没?校内都转疯了,一群男的在下面说许稚是小仙女下凡呢。”

试卷上空白很多,就算是写了的题正确率也不高。

沈嘉鱼在那边说了半天,才发现孟约一直没搭理他。

“你怎么想的啊?”

“嗯?”

“一个清纯甜美的许稚,一个明艳大气的桑柔,你选哪个啊?”

“挂了。”

孟约拿着手机坐了下来,将错题都画了出来,还拿着铅笔写了解析。每隔几分钟,他看一眼手机。晚上在学校,他说那句话有些急了,小姑娘估计被吓到了。

他撑着下巴,在等她什么时候主动找他。过了半小时,手机还是很平静,他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手机屏幕,忽然笑了。

“真有骨气啊。”

夜里十一点,突然下起了雨,孟约撑着伞站在校门口,沈嘉鱼避开宿管阿姨和巡逻的保安大叔,从宿舍跑过来。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来不及回校,这是许稚的卷子。”孟约将试卷放在塑料文件夹里递给他。

沈嘉鱼无语地接过卷子:“有必要非要大晚上送来。”他还就想不通了,“她卷子怎么会在你那儿啊?”

孟约嘴角有个很淡的笑容:“我怎么知道?”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我走了。”

沈嘉鱼回到宿舍很好奇地将文件夹打开看了眼:“哦,我看到了什么!”

本来用铅笔写在卷子上的错题,被孟约擦了,他将所有解析写到了A4上。字迹很工整,一点儿都不像他平时的潦草。而许稚没写完的那些题,也都被填满了,还是模仿的许稚的笔迹。

沈嘉鱼突然有些好奇孟约到底怎么想的,他问舍友:“你觉得孟约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高冷男神,在线冷漠。”

“那你说孟约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还有一周期中考,舍友从题海里探出头:“你觉得学神的世界里有爱情这么肤浅的东西吗?”

那就对了呀!这就是沈嘉鱼纳闷的点。孟约这个人看似好相处,其实非常冷漠,怎么可能做出默默帮人订正错题这种这么卑微的小事呢。

他手机振动了下,是许稚。

【Fish学长,睡了吗?我卷子的事情搞定了吗?我明天要交(大哭)。】

(7)

第二天,许稚起了个大早,从六点半就开始轰炸沈嘉鱼。

她困得直打哈欠,站在男生宿舍楼楼下,来来往往的男生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她。两人像地下工作者一样传递了文件,许稚拿到,转身就跑。下了一晚上的雨,地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她不小心踩到,溅到裙子上。

走进班级,已经开始早读,老余和她前后脚到教室,见她神色慌张,还多看了她一眼。

许稚拿出卷子,刚准备转身问容茸要卷子抄,就看见所有的空白都被填满。因为动作太快,文件夹里还飘出两张纸落在脚边。

收作业的谭修路过,帮她捡了起来:“许稚,这是你的补课老师帮你整理的吗?可以借我看看吗?”

许稚连忙抢过来,飞快地看了眼,慌里慌张地拒绝:“不行。”

整个早读,她都心不在焉,思绪怎么都逃不开孟约的气息范围。手下还压着错题解析,刚刚课代表收卷子的时候,她差点儿都舍不得交。

教室外的长廊里,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太阳出来得晚,却格外刺眼。她趴在桌上眯着眼,有点慌张,有点悸动,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感觉。轻飘飘得像空气中的气泡,她想,一定要将它保护好。

孟约知道她喜欢他。

那她可不可以误会,他也喜欢自己呀?

如果他喜欢她的话,那她就勉为其难承认一下。

早操结束,许稚垂着脑袋东张西望。

容茸最近很是留意篮球校队的程锦和。

“别找孟约了,他去花城数学国家集训队了。”

许稚转头瞪她:“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容茸无辜地打开微博:“他自己发的。”

许稚一下子像被霜打的茄子,连忙去关注了孟约,关注完,等了好久,孟约都没关注她。

难道是他没空玩手机吗?还是他没发现她关注他了?许稚看着头像上自己的照片,用手指戳了戳:“坏。”

就这样闷闷不乐了一上午,下午顾一翎来找她都爱搭不理的。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这周六我们一起复习好不好?”自从上次告白失败后,顾一翎就很少来找许稚了。因为校庆那段舞蹈,许稚又成为长荣头条,让他危机感特别重。

许稚皱着眉不想去,顾一翎转着眼睛,看向容茸,突然说:“程锦和也去。”

容茸立马回答:“去,我和许稚都去。”

许稚看了眼容茸,容茸和她咬耳朵:“你忘记你要考菁华大学了吗?”

许稚撇着嘴:“可你们成绩都没我好,和你们一起补课也没用啊。”

容茸:“……”

顾一翎:“……”

可能是许稚的这句话打击到了顾一翎,周六许稚和容茸到约定好的甜品店时发现,班长谭修、程锦和与二班的桑柔都在。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容茸觉得顾一翎真的蠢。

“你这辈子都别想获得许稚的青睐了。”

顾一翎不知所以地瞪了她一眼。

许稚不情不愿地坐下来,铺开卷子就开始写。

桑柔真的是不省心,故意凑过来问:“许稚,听说你英语怎么考都不及格呀?”

许稚抿着唇,战斗力格外强:“反正总分比你高就行了。”

桑柔消停了。中途沈嘉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们在这儿,也跑了过来。桑柔叽叽喳喳在和他说话,话题故意围绕着孟约。

“沈嘉鱼,孟约有喜欢的女生吗?”

“我怎么知道?”

桑柔可爱地笑了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你知道孟约喜欢什么样的吗?就是类型。”

沈嘉鱼从手机游戏里分出一只手指向许稚:“喏。”

“那是谣言。”桑柔连忙反驳,她还扯了下许稚的手臂,“你是当事人,你说说呢?”

许稚厚着脸皮,理所当然地回答:“他就是喜欢我呀。”说完,她忍不住跑去店外。

阳光有些刺眼,许稚鬼迷心窍地就按下了孟约的通话。她心里很烦躁,觉得这一切就是孟约的错,世界这么大,诱惑这么多,他还一点儿都不安分。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

她小小松了口气,下一秒,因为他的声音心又悬了起来。

“孟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