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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夫!你们总算回来了!”田宓扬起笑,抬脚快步迎上去的同时,还不忘高兴的喊一嗓子。

  那一头的几人也在差不多的时间看到了她。

  娄路回皱了皱眉,几个大步一迈,人就出现在了妻子身前,拿下头上的帽子戴到她的头上,嘴上还抱怨:“怎么不带个帽子围巾就出来了?还有雨伞呢?冻着了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说着,还将妻子棉袄的领子立了起来,怕她脖子冷。

  田宓抬手握住丈夫忙碌的大手:“哎呀!今天不冷...”

  说完这话后,也不等丈夫再开口,便看向已经走过来的大姐,伸手接过她怀里的诚诚,笑道:“累不累?冷不冷?赶紧先去我家歇歇脚,中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田雨眉眼疲惫,却挡不住欢喜:“累!咋不累?回老家之前,一门心思想着家乡,但真的回到家吧,开心是开心,就是惦记着岛上,好容易回来了,别说,看到这白茫茫的雪,我这心里头还挺高兴。”

  田宓很是赞同:“到底住了十来年,也算半个根了,怎么可能不想...”

  听得这话,田雨爽朗一笑:“你说的对...对了,我听说三妹又订一次婚啊?场面怎么样啊?是不是老多人吃惊了?快跟姐好好说道说道...”

  大半个月不见,大姐习惯性絮絮叨叨,田宓好笑的颠了颠怀里的小胖墩无奈道:“回去在细细很你说。”

  闻言,田雨一拍脑门,而后挽上妹妹的手:“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太高兴了,赶紧家去,我可太想念屋里的炕床了...”

  因为中午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大餐。

  晚餐田宓准备的就相对清淡了些。

  当然,再是清淡,还是有一盘清蒸鱼跟炒绿叶菜,总要考虑还在长身体的两个孩子。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准备好晚饭的田宓正在陪孩子们玩游戏,听到珍珠的话后,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

  比丈夫平日里下班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了。

  如果不回家吃饭,回回一般都会提前告知,哪怕是临时有任务,也会叫勤务员过来说一声。

  但今天这些情况都没发生,那么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想到这里,田宓抱起闺女,亲了亲她肉嘟嘟的脸颊:“是不是饿了呀?”

  珍珠抱着妈妈的脖子,奶声奶气道:“珠珠不饿,珠珠等爸爸,就是...就是小肚肚说想吃鸡蛋糕。”

  说到最后,小丫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就是不敢看妈妈。

  闻言,田宓面上的温柔立马掉了下来,她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儿子往洗漱间走去,语气凉凉道:“鸡蛋糕没有,洗手吃饭吧。”

  “啊?不等爸爸吗?”珍珠小朋友试图挣扎。

  田宓刚说不等,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动静,于是她笑道:“你看,爸爸回来了。”

  没能争取到鸡蛋糕的小棉袄,看到突然回来的爸爸,眼眶都要委屈红了。

  娄路回手上拿着几枝梅花,见状不解问:“珍珠这是怎么了?”

  “以为你要很晚回来,磨着我给她鸡蛋糕呢,计划泡汤,可不就要哭鼻子...”说到这里,田宓还嘲笑了两句:“也不知道这馋嘴随了谁。”

  随你!

  娄路回心中下意识的接道,但他不敢说,于是轻咳一声,举了举手上的花:“我去把花插起来,你们先吃。”

  田宓实在不咋相信丈夫的审美,所以等吃完饭,梳洗好后,她便拿出剪刀,哼着小曲儿,开始修剪瓶子里的花枝。

  她喜欢花,但是没想到丈夫坚持三年为她摘花。

  曾经只以为是一时的浪漫,事实却是除了最寒冷、或者出任务的时候,从不曾间断过。

  尤记得刚开的知道丈夫会送自己花时,家属院里还有不少军官效仿。

  但真的坚持下来的,只有丈夫一个人。

  想到这里,田宓眉眼弯起的弧度更大,嘴里哼着的曲调,也变成了‘最浪漫的事’。

  “在哼唱什么?銥嬅挺好听的。”娄路回哄好孩子后,回到房间就见到妻子披着及腰长发,哼着他从未听过的曲调,眉眼放松的摆弄着花草。

  虽然没有歌词,不知其意,听在人耳朵里,却莫名叫人心中甜蜜,他从身后抱着人,侧头亲了亲妻子的粉颊,低笑问。

  哼了什么歌,自然是不能说的,田宓笑道:“心情好,随便哼的。”

  娄路回也就随口一问,闻言将下巴抵在妻子的肩膀上,眯上眼,语气慵懒问:“还挺好听,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就是想起来...我们结婚前你求婚的事情,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你带着战士们进山打猎,猎了好多野猪,还给我带了梅花,藏在包里都压扁了,你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当时那种忐忑、期待又窘迫的心情,别说三年,就是一辈子,娄路回也不会忘记。

  他低低笑出来,刚要回话,就听妻子又说道:“我还记得,你在梅花里裹了一根人参,当时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从来没见过送女孩花,还包裹人参的,简直就是...唔...就是审美堪忧。”

  听得这话,娄路回揽着妻子的手臂一僵。

  “怎么了?”田宓转过身,仰着头,眉眼中全是狡黠的笑意。

  “没什么!就是也觉得自己当时挺好玩儿的。”绝对不能告诉妻子,今天他之所以特地跑去折梅花,就是因为从朋友那边弄到一个品相不错的人参。

  而那根人参,被他当成第二份惊喜的礼物,此刻正藏在放置花瓶的桌子抽屉里...

  “不过...后来嘛...”

  娄路回回神:“后来什么?”

  田宓没有急着回答,视线扫了眼身后的抽屉,才踮起脚,轻轻啄吻了下丈夫的薄唇,弯着眉眼温柔道:“后来觉得,不管你送什么,我都会很喜欢,因为是你,所以我都觉一切都是浪漫美好的。”

  妻子一直是个不吝啬赞美的性子。

  几年婚姻下来,娄路回早已习惯。

  但此刻,听到她直白的表达爱意,还是会叫他新潮澎湃,像是...刚在一起那般。

  不...应该说,比刚在一起时,还要能牵动他的情绪。

  只是相较于妻子的勇敢说爱,娄路回总是觉得自己的嘴巴太过木讷。

  于是情绪起伏厉害的男人最终决定,用身体力行表达自己的爱不比妻子少。

  “你干嘛?”田宓看着突然抱着自己大跨步往床上走的男人,整个人都懵了。

  娄路回将人放到床上,理所当然道:“把自己送给你!”

  说完这话,也不管妻子僵硬住的笑容,激动的俯身压了上去。

  田宓...

  因为熟悉的梅花加人参配方,以为丈夫不好意思的田宓气的想挠人。

  她就是想给回回一个台阶下啊!!

  她方才都闻到人参味儿了...!!!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再写就有些拖拉了。

  下面还会有一些番外,感谢小天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哦,一万个么么哒mua! (╯3╰)

  PS:删了写,写了删,本来想再写一个事件作为结尾的,但是写出来后,又觉得不大合适,最后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放在番外更合适,全部删除重来,所以就拖延了,抱歉哈,小仙女们,我再给大家伙儿发个红包吧,捂脸

第120章 番外1(娄雁南VS周建设)

  “…你们说, 娄医生是怎么想的?沈医生那么好的条件,她居然舍得离婚?”

  “不是说沈医生有花花肠子吗?”

  “嘿,男人哪个不这样?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了不得就是嘴巴花花几句罢了,又没碍着什么。”

  “要我说, 你们就是闲的,人娄医生的父亲可是司令,离婚怕什么?用得着你们说三道四?”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们也就是好奇罢了, 再说了,司令怎么了?司令家的闺女离婚了,那也是二手货, 而且, 她都33岁了,能不能生还是个问题呢, 我就不信她这个年纪, 还能找个比沈医生更优秀的,说不定还得给人当后妈…”

  “我看也够呛, 唉…也不知道娄医生家里咋想的, 离婚这名声多难听啊。”

  “……”

  娄雁南与沈子儒离婚的事情虽然没大肆宣扬, 却也没有刻意隐瞒。

  自从离婚后,这样的话, 她听的太多了。

  别说是医院,就是军区大院里,时不时也会遇到一些拿着长辈的身份,说一些自以为是的, 掏心窝子的话。

  老实说, 娄雁南是真的不懂这些人的心思。

  明明自己的生活过得也是一地鸡毛, 指点起旁人的却格外热情又有经验。

  就好像多吃的那几年饭,长辈的身份,就代表了正确的道理一般。

  且大半个月以来,她最常听到,也最不想听的一句话就是…'我也是为了你好'。

  真的…就很烦!

  有时候娄雁南真的很想不顾涵养的直接用“关你屁事”给怼回去。

  但话每每到了嘴边,就又憋了回去。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再加上父母还要住在这边,自己离婚已经成了大多人眼中的异类,她实在舍不得给二老再添麻烦。

  再说,她在北京也待不了几天。

  当然,更重要的是,娄雁南很清楚,哪怕她没能忍住怼了回去,那些所谓的,为自己好的人,也会有另外一套说辞…

  比如认定自己不识好人心,怪不得人家男方要跟自己离婚云云…

  与其再穿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还不如继续忍者,反正也没几天了。

  但…还是憋屈啊。

  想到这里,娄雁南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过她的情绪向来内敛,只洗了个手的功夫便调整好了情绪。

  待从厕所里走出去时,面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娄雁南没去看方才议论她的小护士们,见到自己时陡变的脸色,更不在意她们惊慌失措,担心她会报复的话语,迳自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在心里再次安慰自己…

  快了,远离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雁南!你去哪了?”调节好了心情的娄雁南,刚走进办公室,就见到还算处得来的周芳芳从里间走出来。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半才回:“去厕所了,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周芳芳也就那么一问,得了回答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后,才有些八卦兮兮道:“你猜我为什么来?”

  娄雁南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她的性格偏安静,尤其这几年下来,好奇心基本都磨灭了。

  但周芳芳到底是她为数不多的,还算聊得来的同学兼同事,所以她提起几分笑,很给面子问道:“为什么来?”

  “给你做媒啊!”

  “噗…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娄雁南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句话,直接给呛着了。

  周芳芳赶紧起

  身给她拿毛巾,递过来的时候还无语道:“多大的人了,怎么喝个水还呛着?”

  怪谁?还不是她说了吓人的话。

  娄雁南在心里头腹诽着,等捱过了这阵子咳意,才敷衍开口:“刚才喝急了。”

  闻言,周芳芳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她,心里嘀咕开来。

  两人大学的时候就是同学,后来又分到同一间医院,算起来认识十几年了,雁南什么性子她还能不了解吗?

  瞧着冷冷淡淡不大好接近,其实特别好说话,且一举一动都是规矩,跟那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仕女似的,因为急而喝水呛着什么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过这些念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被周芳芳抛到了脑后,捡起之前的话题重复道:“哎,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听见了吗?有人托我给你说媒咧。”

  娄雁南心中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道:“芳芳,你知道的,我离婚了,而且也33岁了,真的不想再折腾。”

  虽说那些闲言碎语很多她不认同,但到底还是入了耳进了心,她是真不打算再结婚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结婚谈对像一点意思也没有,那种压抑又子自我否定的生活,她没有勇气再走一遍。

  周芳芳一摆手,很是自信满满:“你先听我说说对方是谁。”

  娄雁南不答话,自顾自的拿起病例,用行动表示出不感兴趣。

  然而,她拒绝的态度,没能影响周芳芳丝毫。

  只见她有些兴奋的凑近几分,压低嗓子道:“是院长亲自托我说媒的,他知道我跟你关系好,想将他的儿子说给你,咋样?是不是意外之喜?”

  是挺意外的,娄雁南皱眉回想一会儿,才迟疑问:“是那个在政府工作的?他也离婚了?”

  周芳芳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说的那是院长的大儿子,我说的是他家在某军区医院工作的二儿子,好像比你小一岁,还没结过婚那个。”

  娄雁南恍然,院长家的二儿子她见过,样貌虽然一般,个子也不算高,但能力不错,就是挺傲气的,所以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延了下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算是个有名的人物。

  想到这里,娄雁南好笑的摇了摇头:“不合适。”

  周芳芳急了:“哪不合适?你长的这么漂亮,级别又高,家世也好,哪里不合适啦?”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面上带上了关心:“你是不是觉得刚离婚就找对象名声不好听?那就先接触看看,又不是立马就要结婚…雁南,女人总要嫁人的,难得遇到一个,各方面都不比沈子儒那王八羔子差的,可别错过机会了。”

  '如果遇不到合适的,女人也不一定要嫁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弟妹甜甜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娄雁南的脑海里。

  相较于芳芳的话,她更喜欢甜甜说的那句。

  “哎!说话呢,发什么呆?”见雁南没反应,周芳芳抬手轻轻拍了她一记。

  娄雁南回神,知道朋友是为了自己好,但她是真的不想找对象,至少现在不想找。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也真的不喜欢院长那个二儿子。

  只是这话说出来,多少叫人有一种不识好歹的感觉,毕竟再大多人眼中,对方一个未婚的条件,就已经赢了。

  于是她委婉道:“人家比我小一岁,我不喜欢比我小的,还有,他没结过婚,不合适。”

  “哎呀!合不合适的你说了不算,院长已经问过他儿子了,人家知道你的情况,不嫌弃你离过婚,也不嫌弃你年纪。”

  闻言,娄雁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不嫌弃吗?

  原来,就连在朋友的眼中,只要人家不嫌弃,自己就得珍惜吗?

  娄雁南不想钻牛角尖的,但这话真的叫她不大舒服。

  凭什么呢?

  半晌,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态度坚定摇头:“芳芳,我真的不想现在找对象,而且我的调职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再过几天就得离开,没时间处对象,何必耽误人家。”

  周芳芳皱眉,显然不满意她的借口:“调职有什么?都不用你爸出面,院长就可以帮你解决了。”

  娄雁南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芳芳…”

  “行!行!行!我知道你的态度了,我去回了院长好不好?”到底认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雁南这是真没想法,周芳芳虽然觉得可惜,但到底没好继续说下去,识趣的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旁的。

  只是待离开时,到底还是不死心问:“要不,你再考虑几天?或者回去问问你爸妈的意见?”

  这一次娄雁南没有回话,只是冲着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行吧,我懂了!”见她态度实在坚决,周芳芳只以为她是被沈子儒那王八羔子伤透了心,离开时嘴里还咒骂了几句。

  确定人走了,娄雁南手中的病例也看不下去了,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怔怔的发起了呆。

  离婚后,娄雁南便搬回了军区大院。

  其实她自己有分到房子,只不过最近父母不放心她,再加上很快就要去岛上任职,她也想多陪陪爸妈。

  这天到家后,父亲还没回来,娄雁南便与母亲说了白天的事情。

  钟毓秀自然希望闺女将来再找一个疼爱她的人一起到老,但也不用这么着急,起码等姑娘心态调整好了再说。

  她一边整理给闺女带到岛上的布料,一边吐槽:“你那朋友也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

  娄雁南笑:“她没有恶意。”

  钟毓秀白了闺女一眼:“妈当然知道…这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很快就要去你弟弟那边了…要不…这几天跟你们院长请个假得了,省的听那些个闲言碎语的。”

  因为闺女离婚,他们家最近天天有人上门看西洋镜,顺便说些有的没的,要么就是介绍些歪瓜裂枣,简直烦不胜烦。

  脾气不好的钟女士最近可没少怼人。

  她闺女离婚怎么了?就是养她一辈子,也不可能看上那些个二流子。

  娄雁南摇头,将母亲迭好的布料往箱子里塞:“不用请假,反正没几天了,而且自从知道父亲的身份后,也没人会在我跟前说三道四。”

  “旁边那一摞是给你弟妹的,单独装一个箱子。”怕闺女拿错布料,钟毓秀赶紧道。

  “我知道,这些鲜亮的颜色,也不适合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钟毓秀表情僵了僵,心说怎么就不合适了?想她三十岁左右的时候,粉的红的,越是鲜亮的越喜欢。

  但话到嘴边,见闺女眉目浅淡,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她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或许换个环境,闺女的心情能变得开朗些。

  就算…就算将来单身一辈子也没啥。

  不提路回跟甜甜都是好孩子,不可能不管姐姐,就是她跟老娄,也会多给孩子留些体己的。

  登上去836部队的火车时,时间刚刚进入金秋十月。

  不得不说,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对于如今的娄雁南来说,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尤其是登上火车的那一刻,除了舍不得父母外,更多的是轻松快意。

  脱离了那些个或同情,或不解、或鄙视的视线后,她觉得浑身连毛孔都散

  发着愉悦的气息。

  抱着好心情,坐了三天多的车,到了红春站时,娄雁南整个人都变的舒朗了起来。

  甚至在看到过来接自己的周建设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回回还真是,他可真不讲究,怎么又麻烦你来接我?都说了,我能找得到地方。”

  周建设看着明显开朗不少的姑娘,也是爽朗一笑:“小嫂子挺着大肚子呢,我过来接南姐也是一样的。”

  说着,伸手拎起她身旁的两个大包裹,又道:“你站在这里等我,我把这两个包裹送上车再来接你。”

  娄雁南哪里好意思叫人家再跑一趟,提上另一个包裹就要跟上去,不想还没迈开步子,肩膀就传来痛意,身子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个踉跄。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以为自己就要整张脸埋进石子中,即将毁容时,腰间一紧,整个人就埋进了一个陌生又宽阔的怀抱里。

  还不待娄雁南作出更多的反应,鼻梁上的疼痛就叫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哪里疼?”自己浑身的腱子肉有多结实,周建设还是很清楚的,刚才事发突然,他只顾叫人不要摔倒,却没能控制好力道,如今听到她吃疼的声音,立马空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担心的想要抬起她的脸看个究竟。

  “没事,就是鼻梁撞到一点…”娄雁南摇了摇头,捏了捏酸痛的鼻梁,嗡声嗡气解释。

  只是话才说到一半,感觉到腰上的束缚,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这是…被建设抱在怀里了?

  哪怕从小一起长大,心里把人家当成弟弟,这会儿娄雁南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下意识向后退:“你…”

  “真没事?”周建设适时松开手,微弯下腰,盯着她的脸追问。

  娄雁南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安全距离,才抬起头,浅笑道:“没事。”

  看出她有些不自在,周建设眼神闪了闪,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着旁边,因为撞了人,而一直道歉的年轻人翘了翘嘴角,凶巴巴道:“你怎么走路的?”

  年轻人…你好像在笑?

第121章 番外2(娄雁南VS周建设)

  换了个工作环境, 的确如娄雁南预料的那般自在。

  她分了间单独的宿舍,面积不算大,却被她装点的很是温馨。

  卫生站的工作也不如军区医院那般忙碌, 她有很多的时间学习更多的知识。

  当然, 在弟妹甜甜的影响下,娄雁南也开始学会享受生活。

  除了工作与学习外, 每个星期, 她也努力寻找喜欢的事情, 叫自己闲散放松一次。

  可以说, 相较于从前的忙忙碌碌,如今一切都变的缓慢了起来。

  娄雁南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的。

  但事实上,仅仅三个月左右, 她就彻底适应了下来。

  不…准确来说,她是享受了起来。

  就比如今天是她的休息日。

  娄雁南比工作日晚起了一个小时左右。

  起床后,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解决了五脏庙, 又将不大的小屋收拾了一顿。

  待结束后, 她便躺在靠窗的摇椅上, 手边煮着花茶, 欣赏着窗外的飘雪。

  北京也不少雪, 但像岛上这么频繁, 整个冬季都把大地盖住的,娄雁南也是来到这边才见识到。

  白霜铺地, 琼树生花。

  很美…很美。

  只是还不待她观赏多久,银装素裹的梦幻雪景中, 就突兀的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娄雁南放下茶杯, 盯着看了几秒, 很快就确定来人是周建设。

  自从来到岛上, 建设就很是照顾自己。

  她能这般快适应新环境,除了弟弟两口子的关心照顾外,建设也付出了很多。

  说实话,比亲弟弟都上心。

  想到这里,看着越靠越近的身影,娄雁南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穿了棉拖,去到门口开门。

  人果然是来找自己的,她才将门拉开一点,人高马大的男人就侧身闪了进来。

  “怎么过来了?”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刺骨的冷风便窜了进来,娄雁南冻的一个哆嗦,迅速关上了门。

  待挡住了室外的寒冷后,她又拿起挂在一旁的鸡毛掸子,帮男人扫身上的落雪。

  周建设有一米九多,再加上身型魁梧,一身的腱子肉,所以哪怕娄雁南有一米七二,在他的衬托下,也显的很是娇小。

  尤其这会儿他张开手臂,任由她帮自己扫去身上的积雪时,像是将她整个人都笼在怀里一般。

  思及此,周建设藏在手套中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下,眼神也暗了几分:“这场雪估计要下几天,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说话间,还微微弯下腰,叫她扫的更加方便些。

  “有什么不放心的…头上自己弄。”见他嬉皮笑脸的把脑袋往自己跟前送,娄雁南没好气的拿了一条毛巾丢给他。

  周建设心中可惜,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于是很老实的脱掉手套,接过毛巾往头上去。

  只是在擦拭时,嘴角翘了翘,随便在脑袋上糊弄几下。

  做医生的,多少都有些强迫症,娄雁南也不例外。

  见他几次都没能弄干净,脑袋上始终顶着落雪,到底没忍住,踮起脚拨弄了两下。

  周建设垂下眼,眸色也深幽的盯着人看。

  娄雁南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确定没有雪花后,才满意的去给他倒了杯茶:“我这挺好的,以后大雪别过来了,倒是你,今天也休息?”

  周建设没有响应她叫自己不要过来的话,伸手拖了一张凳子坐过来:“不休息,不过这几天没什么事。”

  “那就在这边暖和暖和,等下我要做一些点心去看甜甜跟两个外甥,你一起吗?”想到已经三个多月,长成白面馒头一般可爱的龙凤胎,娄雁南清冷的眉宇间忍不住染上笑意。

  “要做什么?我给你打下手…”

  习惯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这几个月以来,娄雁南习惯了周建设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闻言直接应下:“行啊,你力气大,等会儿帮我揉面吧…”

  娄雁南不擅厨艺。

  所谓的点心,也不过就是最新学的芝麻糖饼。

  工序也简单,将发酵揉压好的面团切成小剂子,再擀成薄厚适中的面皮,包上芝麻与白糖混合起来的馅料,压成小小的圆饼后,再在锅里淋上少许菜籽油,小火慢煎。

  不常下厨的娄雁南对火候的把握不如周建设。

  所以等到了最后一道步骤时,她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煎饼。

  无奈开火的机会还是太少了,这不,小饼刚刚放进锅里,油星子就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疼的娄雁南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凉气:“嘶…”

  “怎么了,烫到了?”周建设立马站起身,握住她白皙的手,皱起浓眉,摩挲了两下已经有些泛红的位置。

  娄雁南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怔愣了下才有些吶吶道:“没事,就是被油星子溅了下…”

  说着,稍稍使力,试图将手抽出来。

  周建设在炊事班里忙活过,别说被油星子烫到,就是被锅沿烫伤也没当一回事。

  但…他皮糙肉厚的无所谓,南姐却不行。

  所以,哪怕她说不碍事,他也不放心。

  在她抽手时也没继续握着,顺势松开后,快步去外面拿了湿毛巾,压在她被溅到的地方,沉声叮嘱道:“按几分钟。”

  说完,又去外面端了一张凳子过来,将人安置好,才围着锅台忙碌了起来。

  毛巾很凉,压在手上,方才那一点点的灼痛已经消失无踪,但娄雁南的心脏却无端漏跳了好几拍。

  不管是方才周建设握住自己手时的亲昵动作,还是他小心翼翼的姿态,都叫她有些恍惚。

  “怎么了?还疼?”察觉到她的视线,周建设转身又伸出手,想要拿开毛巾看一看。

  不想这一次,还没碰到,那双白皙纤细的手就率先移了开去。

  见状,周建设眸色微动,抬眼看她,再次问:“怎么了?”

  对上那双深邃的黑色瞳孔时,娄雁南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下,面上却很是镇定的回视:“没什么,就是觉得手有些凉。”

  闻言,周建设没再刨根究底,顺着她道:“是我想的不周到,你坐到灶膛这边来,这里暖和。”

  娄雁南浅笑:“那你怎么烧火?”

  “你烧吧,等下我叫你添柴,你再添就好。”

  “…好。”

  接下去,两人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说笑聊天,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仿似方才那短暂的暧昧从未出现过一般。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至于内心是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寂静的深夜。

  娄雁南被自己心中的猜测与怀疑,折腾的翻来覆去理不清楚。

  满脑子都在刷屏两个问题。

  周建设喜欢自己和周建设不喜欢自己。

  很简单的问题,但她足足纠结了两三个小时。

  所以…周建设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虽然娄雁南一直知道,建设对她很好,说是百般照顾也不为过,尤其来到海岛上之后。

  但…她比他大上两岁,还离过婚。

  而且…他就是个弟弟啊…

  想到这里,娄雁南再叹一口气,烦躁的又翻了个身,平躺在炕床上,睁着眼,继续发呆。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白天那会儿,建设可能只是担心自己罢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建设真的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没错!

  建设就是个弟弟,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简直…丧心病狂。

  思及此,在夜色的遮掩下,娄雁南将涨红的脸深深埋进了枕头里…

  半晌,呼吸不畅的她又翻了个身,将有些扭曲的睡姿再次变成平躺…

  所以…建设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的大雪足足下了四天。

  娄雁南也看到了甜甜口中的烟儿炮。

  怎么说呢,一个人住的时候,在屋子里听着外面摧枯拉朽般的动静,尤其是夜晚,还真有些吓人,也不知道两个小外甥有没有被惊到。

  心里担忧,所以待一切尘埃落定下来时,娄雁南便不顾刺骨的寒冷,穿上厚实的大衣,上班前先去了一趟弟弟家。

  她来的比较早,到的时候,弟弟弟媳他们正在吃早饭。

  “南姐?吃了吗?”田宓给丈夫也剥了个鸡蛋,见到大姑姐过来,立马问。

  娄雁南脱了军大衣挂在架子上面:“我吃过了,来看看孩子们。”

  田宓笑道:“小东西们还在房间睡觉呢,姐你先过来喝点牛奶暖暖身子,顾婶子煮了一大锅,等暖和一点再去看。”

  闻言,想着时间充裕,娄雁南便也没拒绝。

  再说,这一路走过来,她的确冷的厉害,接过顾婶子端过来的热牛奶,坐在了桌子旁陪着小两口聊天。

  不想,才刚坐下没几分钟,大门处便又进来一个人。

  来人正是周建设,他脱了外面的大衣后,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去厨房盛了早饭。

  端着碗过来时,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娄雁南的旁边问:“南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几分钟。”娄雁南端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轻笑了声回道。

  周建设咬了两口馒头,又喝了口粥才道:“那不巧,本来还想跟你一起过来的。”

  这话没什么毛病,之前娄雁南听到的也不少,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怎么奇怪,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合适。

  田宓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几圈后,心中嘿嘿笑了两声,主动接话道:“你先去了南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