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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紧紧靠在一起,自然清楚的感知到了对方的体温…

  霎时,两人面上热烫,如同蚱蜢一般,齐齐弹跳了开来,生生拉开了好几米远。

  田向阳浑身火烧火燎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吭吭哧哧道歉:“对…对不住。”

  见他比自己还要害羞,卫南乔反而没那般难为情了。

  反正…她的确喜欢这个温柔的大男孩。

  她过来就是想争取看看的。

  至少…她能感觉出来,田向阳不讨厌自己…

  甚至…可能有点喜欢自己…

  所以,她主动开口…

  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反正…她又不吃亏。

  想到这里,卫南乔深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在这一刻更是握的死紧。

  好一会儿,她像是鼓足了勇气,猛地抬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志愿填写的是你们的学校…”

  与此同时,田向阳也哑着嗓音道:“乔乔,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一道轻灵,一道温厚。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谁也没能盖住谁的,被彼此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再一次,从怔愣中回神的两人惊喜到异口同声。

  欢喜坏了的田向阳快步走向脸颊粉红的姑娘,在离她一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然后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到近乎虔诚:“我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

  说完心底酝酿了很久的表白,田向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我是想等接完父亲回来,再相处一段时间,好叫你熟悉我…然后再捧花表白的。”

  卫南乔脑子还是懵的,抬头盯着人,只凭着本能问:“…花?”

  “对。”田向阳伸手试探的去握对方的手。

  确定小姑娘只是有些紧张,并没有讨厌后,他忍不住低笑出来,而后满足的牵着人走到院子的角落,指着里面的一株长了花苞的花枝,有些不好意思道:“听我二姐说玫瑰花代表爱情,现在又正是花期,我就想着…亲手将它们养到开花,到时候捧花向你表白心意,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先表白了…卫南乔心中害羞又甜蜜,一时竟觉得,这玫瑰花哪怕还未绽放,也比父亲种的那满院子的芬芳更加漂亮。

  想到这,她忍住难为情,抬头看向身旁的大男孩:“那…那我们是对象了?”

  对象什么的…田向阳呼吸漏了一拍,坚定点头:“嗯,我们是对象。”

  “那你弯下腰,我有话告诉你。”卫南乔眼底划过狡黠,冲着人笑。

  田向阳,以为她要说什么,配合的弯下腰。

  然后,当面上扫过芬芳时…他的呼吸一滞,怔愣的看着人。

  刚才那是…?

  不是错觉?

  所以,她…真的亲了自己?!

  这份认知,叫田向阳紧张到头皮发麻,却顺应本能的,欲要弯腰追寻那处香软。

  不想就在这时,听到了一道暴躁的嗓音:

  “哎呀~…妈呀~…”

  闻言,刚刚定下名分,周围全是粉红泡泡的小情侣下意识的松开手,齐齐朝着门口瞧去。

  就看到卫承捂着脸,转头大步离开的背影。

  田向阳…

  卫南乔…

第137章 番外18(田隽VS商蕊蕊)

  7月底。

  H省, 某特战大队宿舍。

  结束了今日密集训练任务的田隽,端着洗簌用品与战友们顶着泥泞与汗水,一起去了澡堂冲澡。

  全是火气旺盛的大小伙子, 别说这会儿是夏天了,就是冬天,也少有用热水讲究的。

  这不,几盆冷水兜头倒下, 待将身上的脏污冲洗的差不多了,又往脑袋与身上胡乱打了肥皂。

  而后又是哐哐冲凉水,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拢共三五分钟, 便已收拾的干干净净。

  难得有个放松的时间, 有人就开口显摆道:“中午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 说家里给相中了个姑娘,就等着我回去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中队长请个假。”

  “咋?想媳妇啦?”有人打趣道。

  “哪个男的不想?说的你不想似的。”

  “嘿嘿, 我也想,我可没那么清高…也就老田那铁疙瘩不想吧。”

  说到不解风情的铁疙瘩,几人齐齐看向站在角落的高大男人。

  田隽长得好, 再加上骨架发育了开来,宽肩窄腰,浑身的肌肉在流水的冲刷下, 更是肌理分明,就算在全是8块腹肌的队里,那也是格外出挑的。

  男人嘛, 大多喜欢开玩笑。

  这不, 见田隽收拾干净, 拿着毛巾擦拭时,就有人开始暧昧打趣:“老田,你说说,就你这本钱,真不想媳妇儿啊?你可别害羞,男大当婚,很正常的。”

  田隽不大喜欢开这种玩笑,但也不至于生气,情绪没什么波动的套上背心还有大裤衩子,沉声道:“我先走了。”

  撂下这话后,他将毛巾甩在脖子上,端上盆大步走了出去。

  “嘿,老田就是太闷了,肯定又害羞了,我要有他那外在条件,早就娶上媳妇儿了。”

  “老田也不大吧?24岁?”

  “不小了,你们别看他长得好,要我说也有吃亏的地方,你们瞧他不仅闷,还凶,是个姑娘都得害怕吧?哎呦,这么一想,哥哥我更替他急了。”

  “滚犊子,你算什么哥哥,还有,先操心操心你自个儿吧,我记得你比老田还大上一岁呢,不也没娶上媳妇?”

  “瞎说八道,哪个说大一岁的?明明是11个月29天!”

  “这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

  再后面的话,走远的田隽已经听不见了。

  当然,主要也是没什么兴趣继续听下去,左不过是那些个车轱辘话。

  结婚什么的,他从来没想过。

  再一个,就算他想成家,也得看看环境,特种大队里面,别说女人了,母蚊子都很少见。

  田隽在心里头转悠了几下,回到单身宿舍后,便将心思放在了旁的事上。

  搁置好洗漱用品,他抬脚勾出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厚厚的信封,将攒了几个月的钱票全部倒在桌面上。

  他是个节俭的,除了每年给村里寄一些钱外,几乎没有花销。

  所以,当兵这些年下来委实攒了一笔钱。

  不过,具体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因为他每三五个月,就会把攒起来的钱票全部寄给二姑,请她帮自己攒着。

  说是攒,但田隽也做好了不拿回来的准备。

  因为每次出任务之前,在遗书上,他都会写明将那笔钱留给几位姑姑。

  想到这里,田隽又将整理好的钱票放好,端着脏衣服出门。

  不想刚走出门外,就碰到了大队长。

  大队长阎宇“嘿!”一声笑道:“正想找你小子呢。”

  田隽:“您找我有事?”

  “对,有事,有好事,走!先去我办公室。”说话间,阎宇已经一脸喜气的背着手离开了。

  见状,田隽只得将脏衣服丢给听到动静,准备过来瞧热闹的战友。

  然后在他的气急败坏声中,抬脚跟上了大队长。

  “瞧瞧,这是什么?”到了办公室,阎宇也没有卖关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田隽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待看清信件上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阎宇端起手边的茶缸喝了口茶,又将喝到嘴里的茶叶沫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才搁下茶缸,语带得意道:“咋样?高兴傻了?”

  “是挺高兴的,可…怎么会?”田隽看着手上的推荐书,虽然已经回神,却依旧觉得不真实。

  他…可以去军校进修了?

  作为大队长,阎宇对于手底下的兵还是很了解的,这其中的了解,自然也包括身世背景,毕竟都得审查的。

  此刻,见惯来严峻沉稳的小伙子难得升起迷茫与不确定,阎宇板起脸,拍了拍他肩膀:“什么怎么会?去年你不就拿到高中毕业证书了吗?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闻言,已经冷静下来的田隽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将推荐书又放进信封里,揣进口袋里收好,才诚心道:“谢谢大队长。”

  阎宇摆手:“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开学得九月份,现在是七月低,仔细算起来还有三十几天…你三年没放假了吧?干脆这两天就收拾收拾,提前出发去北京,顺便把婚姻大事解决了。”

  田隽…

  要不…假期还是不要了?

  北京某部队。

  暑假了的田宓,带着龙凤胎出去疯玩了一天。

  刚回到家属院,进屋还没躺着哼唧几分钟,就从下班回家的丈夫口中得到了田隽要来部队的好消息。

  顿时,她也顾不上疲惫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小隽休年假了?”

  娄路回坐到妻子的身边,将她的腿搁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忙揉捏放松:“算是休假,也是为提前进军校做准备。”

  田宓不笨,立马喜道:“你是说小隽拿到了内部的推荐名额?”

  “对,说是五天后下午到北京火车站,本来是打算叫小顾去火车站接人的。”小顾是他的警卫员,三个月前,去岁年尾,39岁的娄路回成功晋升到了旅级,按规定,需要配备两个警卫员。

  田宓嗔了丈夫一眼:“怎么能叫小顾去?我去!带着珍珠跟贝贝一起。”

  闻言,一点也不意外的娄路回低笑应了声“好!”

  田隽的火车是下午三点十分抵达。

  不过,这年头火车晚点实属寻常,所以两点半就到了的田宓又等了一个多小时。

  一直到三点五十分左右,才等到姗姗来迟的火车进站。

  进入特种大队后,田隽只在第一年回来过一次,算起来已经有三年没见了。

  所以,当看到不远处身高腿长,哪怕穿着一袭军装,气势依旧凶悍到叫旁边的人不敢靠近的小隽时,田宓是沉默的。

  这娃…三年都经历了啥?

  相对于妈妈的懵逼,胆儿比天大,虚岁已经11岁的珍珠已经牵着弟弟朝着人冲了过去。

  还怕人看不到她,边跑边使劲儿挥手:“哥!小隽哥!”

  这厢田隽也看到了几人,浑身的寒意无意识的收敛了不少,拎着一个大包裹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他个子高,步子迈得大,三两步就冲到了龙凤胎跟前,然后放下手上的包,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一手一个,轻轻松松的就将孩子们给抱了起来。

  海岛上那几年,他三天两头被姑姑们喊家里去吃饭,也算是看这个两个孩子长大的。

  犹记得三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龙凤胎时,他们还是最喜欢被抱起来飞飞。

  贝贝是男孩子,虽然才11岁,但基因好,已经长到一米六多,早就不习惯被大人抱了。

  但对方是几年未见的小隽哥,所以再是尴尬,小小少年也忍住了。

  相较于弟弟的抗拒,身高只有一米五,穿着公主裙、小皮鞋的珍珠小甜妹倒是适应很快,一点都不尴尬的回抱着人叽叽喳喳起来,仿似这三年从未分开过一般。

  见状,田宓好笑的拍了拍闺女的后背,才看向大变了模样的侄儿道:“坐了五天的车,还不够你累啊,两个小家伙都多大了,可别惯着,叫他们自己走。”

  听得这话,一直忍着羞耻的贝贝立马挣扎着将身体往下探。

  珍珠虽然有些爱粘人,但被教育的很好,听了妈妈的话,知道小隽哥累着了,也跟着要下地。

  待孩子们被放下来,田宓才又抬头细细看着田隽,总算在他越发英挺锋利的五官里找到了些许熟悉感:“你这…变化也太大了,二姑差点没认出来。”

  三年前,小伙子回来的那一次已经改口,称呼田家姐弟时,直接论排序,而不是以前疏远的雨姑姑、宓姑姑等。

  田隽不大照镜子,没太仔细观察过自己如今的模样,便浑厚着嗓音道:“应该是黑了,天天得锻炼。”

  这哪里是黑了这一点啊,又高又结实不说,那眼神犀利的,瞧着格外不好接近。

  不过…田宓抿了抿唇,想到他这几年定然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不少次,有这一身的凶煞气势就算不得奇怪了。

  思及此,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牵着两个娃,招呼道:“车停在外面了,咱们先出去。”

  这会儿正是上下客的高峰期,站台旁的人不少,担心两个孩子跟姑姑被人流冲撞到,重新拎上包裹,人高马大的田隽紧紧护在三人的身后,隔开人潮。

  余光注意到这个动作的田宓心中软和,哪怕外表与记忆中的小隽变了不少,但是默默照顾人这一点,还是没有变。

  一路闲聊。

  当然,基本是田宓问,田隽回答。

  一直等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田宓突然笑的幸灾乐祸起来:“小隽今年24岁了吧?”

  闻言,田隽莫名有了不大好的预感,却依旧硬着头皮回:“嗯,24岁。”

  田宓通过后视镜扫了他一眼,将他面上的不自然瞧在眼里,继续笑道:“知道你下午的火车,你大姑上午就到了,大姑夫晚点应该也会赶过来,还有你三姑三姑夫来过电话,说是下班后一起来,至于你四姑姑有任务,出差去了,不过你四姑父说会来,聚起来给你接风呢…”

  听得这话,田隽身上的气势更加柔和了几分。

  他从小没有亲人,几乎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但村里也穷,家家户户都难,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给一口吃的。

  他懂,非亲非故的,村民们又不欠自己。

  所以哪怕受了白眼与谩骂,虽然心里头难受,却也能理解。

  那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团死水的人生会在17岁那年得到改变。

  而叫田隽更加感激的是,姑姑并不仅仅只是将他送到部队,还精心照顾着。

  不止在海岛上那几年,可劲儿的给他补身体,就连进入特种大队后,每个月也是包裹不断。

  这个月是大姑的,那么下个月肯定就是二姑的,再后面就是三姑四姑,偶尔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叔田向阳更是会给他寄书本数据,关心他的学习情况。

  且不说自己只是远房,没什么血缘的远方侄儿,就是嫡亲的又有几个人能这般呢?

  所以田隽很感激,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想办法寄给姑姑跟小叔们。

  他们是他17岁后,重新拥有的家人,他一直郑重珍惜着。

  如今得了他们为了自己特地聚集起来,他面上难得带上些许笑:“应该是我去拜访姑姑们的。”

  田宓摆手:“这个不急,你不是有一个多月的假期吗?我主要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

  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田隽面皮抽了抽:“什么?”

  田宓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我大姐,就是你那爱操心的大姑,念叨着给你相亲找对象呢。”

  果然不是什么好预感,田隽只觉头皮有些发麻,他抬手撸了一把扎手的板寸,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试图讲道理:“谁愿意跟我结婚啊,动物还知道筑巢呢,我连个房子都没有,咱们特种大队是不能随军的。”

  这话田宓不爱听,扭头瞪了他一眼:“谁说你没有房子?这几年你寄回来的钱,我给拿去投资了,一年多来分了两次红,我就利用这笔钱,给你买了套房子,离我家就隔了一条街,走路十分钟。”

  完全不知道这事,满脸震惊的田隽…?

第138章 番外19(田隽VS商蕊蕊)

  火车站离部队稍远, 大约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等吉普车驶进家属院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

  “哎呀!小隽咋又高了?倒是没瘦, 还壮了不少。”屋内听到动静的田雨快步跑出来, 看清从车上下来的大小伙子,立马欢喜的迎上前,抬头就是好一顿打量。

  而后也不用人答话, 伸手就拽着人热情的往家里带,嘴上还不忘好一顿念叨:“…火车上顺利不?这年头扒手多得嘞…累不累?饿不饿?…除了你四姑夫, 其余人都没到呢, 要是饿了, 大姑先给你盛些肉垫垫肚子…”

  在海岛那三年,小隽这孩子只要有时间就会到家里帮忙。

  犹记得那会儿珍珠贝贝跟诚诚都还小,最是皮猴的年纪, 说是人嫌狗厌也不为过, 也就小隽能耐得住性子陪着。

  其实哪有不嫌烦的, 不过是孩子想报恩罢了。

  虽然那个当兵名额在他们看来, 真不算什么, 也不需要所谓的报恩。

  但小隽一直记在心里头, 这么有来有往下来, 时间久了,相处出了感情,也就把孩子当成了自家小辈。

  对待自家人, 田雨惯来是个爱操心的,这不, 一直到将人拉进屋里, 嘴巴都没停过。

  叫一起迎出来, 抱着闺女完全插不上话的万嘉与哭笑不得。

  “…军校进修完了还是回特种大队吗?”趁着大姐去厨房拿吃食的空档, 万嘉与坐到大侄儿身旁问。

  田隽点头:“要回去。”

  “回去得升职了吧?”

  “嗯,大队长说可以升到中队长。”如果军衔制度还没有取消,就是少校。

  万嘉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感慨:“挺好的,就是…据我的浅显了解,你们的兵种,执行的任务应该挺危险的,想过什么时候退出来吗?”

  说到这里,万嘉与停顿了几秒又道:“没有冒犯的意思,大家肯定还是尊重你自己的选择的,就是…自家人嘛,总是会担心。”

  “我懂!”沉默了几秒后,田隽沉声应了句,又喝了半杯茶,才继续道:“起码得30岁以后吧…”

  大队长那个位置是他的目标,到达目标后,他也想象大队长那般,尽心尽力的培养一批人才出来再考虑调职的事情。

  万嘉与点了点:“有规划就好,反正安全是第一,要是受伤什么的,你几个姑姑可不是吃素的,能念叨死你。”

  脑补了下画面,田隽勾了勾唇,没再聊这个话题,而是细细打量四姑夫怀里坐着的小粉团子,问:“这是麦芽糖?”

  “对,要抱抱不?我家闺女可机灵了,长相跟脑瓜子全都随了我媳妇。”说到闺女,万嘉与一脸的得意。

  带孩子这一块,田隽还是挺有经验的,见四姐夫将粉团子递过来,也不怵,伸出大手接过孩子的同时,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熟练的将小娃娃架到脖子上。

  果然,本来有点认生的麦芽糖小粉团子立马笑的咯咯的。

  小孩子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好听,叫田隽的面色也忍不住柔和了几分。

  端着一海碗排骨冬瓜汤出来的田雨见状,笑容更盛:“我就说小隽到结婚年纪了,瞧瞧,多喜欢小孩子。”

  田隽…

  “噗呲!”还了车,与丈夫相偕回来的田宓听到姐姐的话,又扫了眼大侄儿僵硬的表情,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笑完,她又伸手抱回麦芽糖。

  等将香软的小包子抱在怀里,示意满脸尴尬的小伙子去吃东西后,才对着大姐劝道:“姐,小隽不想找对象就再等几年呗,反正才24岁,急什么。”

  田雨刚将龙凤胎拢到跟前稀罕,问他们饿不饿时,就抬头白了妹妹一眼:“24岁还小啊?这一晃眼的功夫就30了,你也不想想,妹夫当时29岁就被爸嫌弃年纪大了,要不是他实在人品好,我能给你介绍?光年纪这一项就不过关!”

  娄路回…跟他有什么关系?

  田宓扫了眼明显被误伤到的丈夫,然后憋笑的冲着小隽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田隽…

  这一顿聚餐,一直到晚上八点,人员全部到齐后,才正式开始。

  既然是为了田隽接风洗尘,话题自然少不得围着他转。

  男人们聊工作,女人们这边,老大田雨一个人足矣,絮絮叨叨念叨着结婚的各种好处。

  田隽瞧着很是不好惹,事实也的确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但在家人跟前,脾气格外的好,无论大姑怎么念叨,都没有不耐烦。

  反倒是一旁的田宓跟田雪还有田向阳姐弟几人听的脑壳嗡嗡作响。

  尤其田向阳,忍不住后怕又庆幸的靠近身旁的对像小声道:“幸亏我找到对象了,不然我也逃不掉。”

  卫南乔白了他一眼,然后抿着唇儿憋笑。

  因为晚饭过后,还得各回各家。

  所以一个小时左右便散了席。

  田宓本来想留老父亲田红星在家里住几天的,但老爷子惦记着第二天跟人约好的钓鱼局,说什么也不留,被念叨烦了,便腿脚利索的窜上了三女婿的车,就怕二丫头强留他。

  “爸也真是…至于吗?”田宓无奈的摇头,总觉得父亲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田芯也笑:“爸高兴就好,他不愿意来家里,咱们就多跑几趟去看他。”

  闻言,田宓扫了眼三妹已经有了明显弧度的肚子:“你还是算了,特殊时期就别折腾了,这都7个多月了。”

  一旁扶着妻子的汪临坤闻言趁机告状:“二姐,你也劝劝芯芯,差不多可以回家养胎了,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医院接她的时候,她居然还敢跑。”

  田芯小声反驳:“是小跑。”

  汪临坤噎了噎:“…小跑也是跑,我当时差点没给你吓的厥过去。”

  “不能,你身体被我调理的可好了,想晕也晕不了。”关于家人的身体,在自己的努力下,一个比一个健康这一点,田芯表示很骄傲。

  汪临坤…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只是打个比喻!!

  眼看三妹夫一个温和的人,都要被实心眼的三妹给气炸了,田宓轻咳一声,拍板道:“芯芯,临坤说的对,工作要紧,但是身体也重要,这样吧,你明天回去就申请产假,半个月后差不多可以正式放假了。”

  田芯默默算了下时间,到时候肚子也有8个月了,于是小白花很是听话道:“好,我知道了。”

  汪临坤…虽然目的达到了,为什么心里还是酸的厉害?

  送走所有家人,娄路回领着田隽去他的房间时,提了个醒:“虽然甜甜用明天领你去看房子的借口将你留了下来,但是你大姑既然惦记上了要给你找对象,你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叫你必须去相亲的意思,就是相不相的,你得给个肯定的态度,她只是担心你,却不会勉强,真要没做好结婚的打算,就直说。”

  闻言,田隽沉默了几秒,脑中不禁浮现出方才大家聚在一起吃喝的温馨画面:“…我考虑考虑。”

  娄路回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其实没有必要过分抵触,万一遇到适合的呢。”

  “…嗯。”

  “行了,去洗漱完就早点睡,明天早上跟我去部队里转转。”

  “好。”

  翌日。

  田隽在起床号响的时候,跟着二姑夫一起出了门。

  从晨练到早饭,再转悠了整个部队。

  一直到午饭时间,才跟着二姑夫一起回了家属院。

  不想才刚进门,就迎上了二姑有些同情的眼神。

  经过一夜,对于相亲已然不再抵触的田隽挑了下浓眉:“大姑来电话了?”

  田宓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小伙子觉悟很高嘛。”

  娄路回轻轻拍了下妻子的脑袋,笑问:“大姐说了什么?”

  “说已经给寻着了一个好姑娘,本地人,还是个在读大学生,中央美术学院的,今年22岁,比咱们家小隽小2岁。”当然,田宓没说大姐跟她抱怨的话。

  比如有些个知道小隽父母双亡,户口簿上算是个孤儿后,便什么香的臭的都塞了过来。

  娄路回点头:“挺合适的,可以看看。”

  田隽却是皱眉:“大学生?人家这么好的条件,知道我的情况吗?”

  田宓不喜欢大侄儿自贬,要知道小隽在北京有四合院,就已经可以把户口牵过来了。

  而且他的工资很高,每年还有分红,人长的也是…咳咳…很帅,多好的青年,田宓摀住良心,指挥两人道:“你们先去洗手,咱们边吃边聊。”

  “……”

  待坐在饭桌上,田宓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的情况已经都跟女方说了,人家没意见,倒是女方,从前是大户人家,就是运气不大好,没能避开那十年,家人基本糟了难,只剩下母女俩相依为命,那姑娘的意思呢,将来是要给母亲接到家里养老送终的。”

  “应该的,那就看看吧。”田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孝顺老人本就理所当然,只要人是讲理的就好。

  田宓:“你同意看看?”

  田隽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同意。”

  大侄儿同意了相亲。

  田雨激动的不得了,第二天转了几班公交车,早早来到了田宓这边。

  见到人后,她更是眉开眼笑:“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明天上午10点,她家就在四牌楼那块,那处有间老茶馆儿,到时候我跟你二姑陪你去,你俩要是看对眼了呢,我跟你二姑就先撤,你带着人去吃些好东西,再去商场逛逛啥的,这个时候得舍得花钱,不能抠知道不?”

  田隽抽了抽嘴角,不懂大姑为什么会担心他抠,却还是配合的点头:“知道。”

  “嘿!姑知道你是个靠谱的,那姑娘可水灵了,人我也见过,温温柔柔的…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两件衣服,前些日子才做的,昨个儿忘记带过来了,你都去换换,姑给你掌掌眼明天穿哪身好看。”说着,她就从包里拿出两件迭放整齐的短袖衬衫,一件是白色,一件是藏蓝色。

  见状,田宓一拍脑袋,匆匆忙忙往楼上跑:“等会儿啊,差点忘了,之前给我家回回买衣服的时候,也给小隽买了,本来打算寄给你的…等等啊…”

  于是乎,姐妹俩拢共整出了四套衣服,叫小伙子一套套试了给她们挑选。

  田隽被两个姑姑支使的脑瓜子疼,内心表示宁愿去十公里负重,也不想这样。

  只是在对上姑姑们一脸期待的表情时,他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换了一套又一套。

  田雨与田宓两姐妹本来坐在沙发上,是信心满满的。

  但…从小伙子穿着白衬衫走出来时,两人嘴角的笑就齐齐僵硬住了。

  然后…又从尴尬到一言难尽,再到捂脸…

  好好的孩子,咋长了一脸的野性与煞气?

  不会吓到人家水灵灵的小姑娘吧?

  直到田隽全部试穿完毕,一脸得救的换回了军装后。

  姐妹俩面面相觑半晌,田雨出主意:“要不…你那啥粉的,给小隽浮一浮?能斯文些不?”

  田宓:“…那哪行?”不是更吓人吗?

  田雨也有些不敢想象浮完粉后的壮汉是个什么模样,最终无奈看向大侄儿:“要不…还是穿军装吧!”

  好歹那身绿…瞧着像个好人不是?

  田隽…

第139章 番外20(田隽VS商蕊蕊)

  自79年起, 各处沉寂下去的老茶馆再次成为时兴地儿,几乎天天都满座。

  “秀文,得亏咱们来的早, 不然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位置。”二楼靠窗的角落处,眉眼透着爽利的中年女人, 看着快要满坐的茶楼, 喜滋滋的对着身旁的女人道。

  闵秀文今年45岁, 却因为生活的波折, 花白了一半的头发, 不过大约是家学渊源,虽苍老却透着一股书卷气,闻言感激道:“青青,多谢你给我们家蕊蕊张罗。”

  好友去年跟着丈夫随军去了天津, 这次是为了闺女的事情特地赶回来的, 她怎么能不感激。

  中年女人,也就是唐青青笑着摆手:“这有啥?就凭我俩的关系这些都是应该的,要我说,蕊蕊嫁人也好, 等家里有男人撑着,那些个牛鬼蛇神的铁定不敢再上门。”

  听得这话,闵秀文与身旁端坐着的女儿对视一眼后, 眼底忍不住浮现迷茫。

  也不知道…走这一步到底对不对。

  怪只怪她的性格太软了,小时候父母亲人护着, 嫁人又是嫁进世交, 与丈夫恩爱异常, 可以说, 30岁之前, 除了读书画画,闵秀文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说是长在温室里也不为过。

  再后来,那十年,娘家婆家全都糟了难,潦潦倒倒下了乡,却也一直有丈夫跟闺女护着。

  本以为生活没有更苦的了,没想到一家子平反后,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垮了身体的丈夫在去年年底也撒手人寰。

  独留她跟闺女来不及感伤多久,就被一些所谓的远房,从来没联系过的亲戚粘了上来。

  闵秀文只是性子软,又不是傻,哪里不懂那些人的心思,不过是欺负她们家没有了男人,想要瓜分家产罢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闵家与商家的家底。

  其实早些年,还没解放前,两家大部分的钱财就已经捐献了出去。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家里不剩什么,这些年,有关部门陆续还回来的,不足从前十之一二的房产,还是扎了不少人的眼,一个个犯起了眼红病,想方设法的巴上来。

  尤其这两个月,她家蕊蕊上学路上几次被二流子尾随,闵秀文更是又惊又怕。

  经历了那十年,她太过清楚人心的可怕,也太清楚世道对于女人的恶。

  她实在是承受不起女儿出事的后果。

  闵秀文不是没生出过花钱消灾,将房产再次捐出去保平安的想法。

  可…她更清楚,哪怕捐了房子,她依旧护不住越长越秀丽的闺女。

  就在她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外柔内刚的闺女,主动提出找个品行好的男人嫁了的建议。

  这也是为什么蕊蕊还在念书,却要开始相亲的原因。

  当然,闵秀文跟女儿更清楚,男人也不全是靠谱的,所以这个介绍人就是重中之重。

  唐青青与闵秀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哪怕后来彼此的境遇天差地别,也没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