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反正我是众乐乐,你喜欢独乐乐。”

“姐,我一直想问你,你跟金老师结什么仇了?”

“问她干嘛?!”阮娴一脸嫌恶,“这种人你少搭理,就一个字,贱!”

阮静不由皱眉,“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你别讲得这么难听。”

“总比做得难看好!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在我看了就是最下贱的行为!总之,你别搭理她。”

事实上隔天金晓瑶就来约阮静打球了,阮静当时想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应该是她传出去的,于是想了想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阮静正考虑周末找谁去搭档,启言洗了澡从浴室出来,阿静望着他,摇了摇头,找赵启言绝对是小题大做。而她“挑剔”的摇头正巧被赵启言捕捉到,一番扭曲理解后就成了一场验证身体完美性的成 人式性行为。

Chapter 42

周日那天,阮静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约了姜威出来打球,他老兄一上来就跟她勾肩搭背,“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真不容易啊又想起来了,不枉我俩也好过一阵子。”这话一出立即惹得过来打招呼的金老师及其搭档一番意味深长的巡视,金晓瑶走开时还特别留意了姜威一眼。

姜某人的敏锐度倒也不差,“小姑娘怎么有点仇大苦深的?”

“估计看你太帅了。”阮静笑笑,“等会比赛还是一对一,那位男老师是教网球的,水平不差,用什么绝招你自己看着办。”

“啧,瞧不起我?瞧不起我你怎么不找你家那位出来,三两下就摆平的事!”

“他忙。”

“我就没见他不忙过。”做了几个准备运动姜威又凑上去,“你跟赵启言到底是他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

“问这干嘛?”

“好奇么。”

阮静正调整拍子,“我追他。”

“我就知道!赵启言那少爷脾气,说真的他早十年只能用一词儿来形容,那就是眼高于顶!我就没见过他对谁屈尊过,现在更是高深莫测了。”

阮静好笑,“你这是夸呢还是贬啊?就不怕我去告密。”

“我这不是跟你老相好么提点提点你,你可别镇区告密啊。”

“看不出你胆子还挺小。”

“这不叫胆小,是崇拜敬畏。”上场时姜威还非常客观的说了一句,“赵启言这个人阴起来没人比得过。”

比赛一开始双方就开始汹涌,阮静昨晚睡觉着了点凉,体力没以往充沛,不过还算能应付。中场休息时姜威接了个电话,回头冲阮静笑得诡秘,后者被他弄得莫名,“怎么?”

对方摇头,却问道,“对面那姑娘是不是得罪你了?”

“没。”

“呵,那你今天的球打得可够刁钻的。”

比赛到终场时赵启言双手插裤腰袋悠悠闲闲出现在了场地外,他在铁门边靠了一会,看了大概十分钟。阮静注意到对面两人的眼神老往她后头瞟,下意识回过去,球擦过她身侧,姜威喊了暂停,阮静转去捡球,那球就停下赵启言脚下,他也没弯身帮捡,就看着她过来,还笑,笑得她慢慢地有点心虚了......早上的时候跟他说今天有私事要忙,现在算不算是抓了个现行?

阮静犹豫着俯身,对方倒是拉住了她,弯下腰拾起球递给她,她接过的时候道了谢,他也有礼貌,回了声不客气。再次上场时阿静有点发挥失常了,旁边的姜威也得瑟地厉害,挥不准拍,不得不再次喊了暂停。

“喂,你让你老公上来替我吧,我不行了。”

阮静很实际地说,“他不会乐意的。”

“为什么?”原本压低的声音拔高了一些。

因为他在给她球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这么点水平的对手你也要打那么久。”果然是“能力问题”啊??????

那天的比赛最后还是阮静这厢赢了,两方握手时金晓瑶笑着说下次再约时间,阮静说可以,原本说的告诫并没有说出口,她其实并不介意对方传她跟蒋严或者谁的是非,毕竟那些伤害不了她,但如果有人把启言牵扯进来她可能会真的生气,所以不多停留,在他们认出赵启言是何许人之前打道回府。

“怎么了?”启言看着她过来,笑着问。

将网球袋背肩上,挽住他手臂,“我请你吃饭。”

姜威跟上来,“嘿,见色忘义啊。”

“也请你啊。”她回头笑。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就算当电灯泡也没办法了。”

其实那天赵启言不是来找她的,是找姜威的,阮静见包厢里两男人无视她聊正事,深觉这顿饭请得冤。

放寒假之后就是等过年,但今年阮家因为阮正的事新年气氛不浓,这几天阮静也就是呆在家里帮忙打扫打扫卫生,偶尔会出车替母亲买点年货,基本都很空,而这段时期赵启言又去英国了,所以就更加无所事事,启言电话过来的时候她不是在上网就是晒太阳,对方有一次问她,“你是不是胖了?”

阮静脸上一热,是胖了两斤,但她当然不会说自己胖了,自然也不能撒谎,所以生平第一次柔声细语地问,“启言,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沉默半响,最后叹气道,“你这么想我难过吗?”

阮静不明所以,“什么?”

“阿静,我们有十一天没见面了。”对方低沉的语调传来,而她不知怎么听着这声音耳朵有些红了,“恩。”

他笑了,哑哑的,“你今天穿了什么衣服?”

“……米色线衣,牛仔裤。”

“然后呢?”他的声音很温柔,阮静略一停顿,随即面颊火烫,很想很想甩过去一句“流氓”。

“……黑色……内衣……”

赵启言这边也觉得自己有点作茧自缚,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他发现这种游戏才一喊开始他就不想让阮静停下来了,欲望轻易就被调动,犹如跌进迷失的海洋里,只想抓住一样东西,她的声音,她的神态,他想碰她抚摸她……曾经赵启言觉得发泄欲望只不过一时尽兴,不可或缺也不会非需要不可,但当这些情欲激情是阮静给予时他根本就招架不住,像是丧失了该有的理性只能随波逐浪。他不介意欲望控制神智,他不介意……阮静控制他。

破碎而沉闷的一声呻吟,就在启言闭上眼释放自己,阮静在他耳边轻声说出来一句话。他朦胧地睁眼,然后慢慢将头埋进了双臂之间,她表明了心机,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轻世傲物的赵启言脸红了。

今年冬天下了好几场雪,大年三十的时候启言电话过来给阮静拜年,互相道了“新年快乐”,然后对方问她,“你要不要下来一下?”

阮静一愣跑下楼,就看到玉树临风的赵启言站在花园外面,穿着一身深灰色大一,飘逸的黑发在冬天竟然剪短了一些,却让他原本就出色的脸看上去更加俊逸不凡。

此时这个男人正微笑着等着她接近,然后慢慢张开手臂,他说,“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

Chapter 43

赵启言七点醒来,看着身边睡着的人,三年了竟还有几分不真切感,他翻身搂抱住她,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指间缠入她的长发中,啃吻她的嘴唇……阮静醒来,根本逃也逃不掉。

从浴室出来,有些纳闷昨天说要出差的人还赖在家里不动,浴室跪上床推了推他,“你不起来吗?”

赵启言翻了个身抱住她,他裸着上身,床单盖在腰间,完美的身形展露无疑,阮静无可奈何,明明就是一个成熟持重的男人,可一旦粘起人来却有些专横无理。

阮静看着埋在她腰侧的男人,突然有点时光逆转。他求婚是在两年前,那天她起来,他已经不在,枕头边放着一枚白金戒指,很简单的款式,但阮静感动了,他前段时间说要去学一门工艺,没想到是为做这个。赵启言在某些方面很执着,就好比他给她的特定物品总要固执地经由自己的手完成。阮静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但可以看出来,她的珍贵法定情人隐秘的占有欲极其重。

“启言,你今天不是九点的班机去G市吗?”

“不想去。”

阮静莞尔,“但是我要去学校了。”

他低叹一声,转过头看着她,良久后说,“你这女人还真是绝情。”

阿静笑着揉他发,“你现在才知道?”

他突然一把将她拉下吻上去,一只手掌从她浴袍下探入,阮静哭笑不得,伸手按住他,阻止他乱来,“你还来?”

他靠在她颈侧闷闷笑着,“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阮静也瞄到了他某个亢奋的部位,面上一热,“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说出来后发现这话就更让人脸红,于是“绝情”起身远离某个危险分子。

“好歹给个早安吻——”不疾不徐的温存语调,阮静的回应是甩上更衣间的门,引得外面爽朗大笑。

赵启言很多时候都是一个社会精英的形象,但在阮静面前就完完全全是一个随性到无可救药的家伙。他会在周末的街道上因为一时动情而与她拥吻,在球场上赢了球会给她一贯KISS,兴之所至会缠着她在客厅里跳华尔兹,他们在房间、浴室里做爱,这些对于阮静来说既享受又为难,只是可悲的是没错的那点点抗拒总是被对方轻易化解成沉沦。

赵启言下次走近实验楼,他的助手刚好从里面出来,“赵哥,你怎么来了?”

“进来取点资料。”

“赵嫂没来?”

启言笑着轻拍了下他的头,“别叫她赵嫂,她要生气的。”

对方咧嘴一笑,“不会,嫂子最口硬心软了。”

赵启言“呵”了声,“你倒挺理解她的么。”

“嘿嘿,当然比不上赵哥了解的万分之一啦。”

启言不免摇头,“行了,你去忙事吧,我拿点东西就走。”

那天赵启言刚下飞机便给阮静拨了电话,结果无人接听,连打了三通都没响应,启言沉吟,“这人又把手机丢哪去了?”

当天晚上跟几名异省的同仁在四季饭店吃饭,在场人士谈笑间,启言只是静静听着,偶尔会交流几句,但并不热衷。

席间一名学术带头人跟启言打招呼,“赵兄大概有两年没来咱们G市了吧?”

“恩,有一两年了。”

一女士看到赵启言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赵教授结婚了?”

赵启言只是轻颔首,“结了。”这时手机响起来,启言看号码,说了声抱歉,起身到外面接听。

“启言?”

“我今天打了你五通电话,你到现在才回我?”他靠在走道的窗口边懒洋洋开口。

对方很明智地陪笑,“在忙吗,没打扰到你吧?”

“我不介意你打扰地更勤快一点。”一放松也跟着笑出来。

两人说了会阮静想起什么说,“对了,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土特产。”

赵启言轻轻皱了下眉,“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大少爷,我送人的。乖,多带点。”

“你就知道奴役我。”嘴角的弧度因为那声“乖”而扩大。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啧。”赵启言按了下额头,耳朵有点红,真他妈没用。

这年的十月中旬大龄剩女阮娴总算也要结婚了,对象是同校的教师,敦厚的男人。

阮家这场婚宴办得尤为隆重,一半是阮家想要借此冲冲喜,另一半则是因为前两年阮家的二女人结婚结得太低调了,几位长辈想起来总觉得十分惋惜。

阮娴婚礼地点在市中心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宴会大厅。

香槟喜花,上百名宾客前来道贺,阮正坐在首座,面上是这两年难得的宽慰。阮静一直陪在阮娴后面帮忙挡酒,她的酒力被赵启言每晚一杯红酒练得有点能耐了。

婚宴过半的时候一名身材挺拔的英俊男士走进会场,手上的外套递给旁边的侍应生,视线在第一时间找到要找的人,一向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微微一怔,随后跨步朝那道人影走过去。

阮静被灌了二十来杯红酒有点扛不住了,来到都是青年才俊的这一桌时,几位年轻人敬她的白干实在让她欲哭无泪,正想找借口去洗手间洗个脸缓减一下,蒋严站起身给她递了杯红酒,“这个能赏脸了吗?”他说,而其他在座的人也起哄了,“喝喝!”

阮娴嘿了一声正要开口,阮静身旁有人接了那杯酒,“我替她喝吧

一帮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气势男人一时压住了场,反应过来后立马抗议,“先生,这可不成啊,这杯是敬新娘边儿的酒,你这不是越权了吗?“

赵启言只是揽过身边的人对他们抱歉一笑,“我太太有孕在身,喝不了太多酒。“说完对阮娴道,”我带她去上面休息一下。“

三三点头,“行,去吧。“

看着离开的两人,有位男士不由叹息,“原来美女结婚了呀。”

启言带阮静来到楼上的包厢,给她拿了湿毛巾擦脸,阿静有些醉意,懒在沙发上不懂,启言无奈将她抱起坐在他腿上,“你喝了多少?都是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