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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班长,是年级前五十,和我打没打人没有一点关系。”他说罢,脖颈一绷,突然伸手扯开了自己的校服领子。

“这是刚刚动手时候留下的。”

校服领子宽松又大,他一扯,露出大半肩膀。

他的经脉快速跳动着,牵连着脖颈细腻浅白的皮肤跟着一抖一抖,埋在皮肤下的黛青色血管,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透出完整的轮廓。

他的肩膀并不算宽旷,但线条紧实流畅,锁骨纤细凸显,从颈窝一路蔓延至肩甲。

肩膀上有一块淤青的痕迹,暗红的血点在皮肤下显得触目惊心,但青痕没有蔓延,边缘和渗血的地方齐平,很显然是刚刚造成的伤处。

“这里也是。”楚洮干脆又撩起衣服,露出肋骨,肋骨上侧,也有和职高大佬纠缠是被打的痕迹,现在已经疼得麻了,没什么感觉了。

“你干什么!”江涉低吼了他一句,将他的手拍开,把他的衣服撂下,又替他把领子扯好,气的不轻。

楚洮任他摆布,却又固执的看向沈晴:“所以不是江涉,是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衣服,给人看伤处,对他来说,是恨不得钻进地缝的羞耻。

他很快面红耳赤,从脖颈一直红到耳根。

杨柳倒吸了一口冷气,望着楚洮发呆。

沈晴也有些愣了。

打架这种事跟江涉没关系,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晴硬邦邦道:“就算不是他也跟他有关系!”

她下意识揉了揉手指,方才盛怒之下,那一巴掌的确是有点重了。

气氛有些尴尬,杨柳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民警同志出来解围。

“沈局长,既然孩子们已经知道错了也写了检讨了,就算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沈晴既然来了,就是来领人的,他当然不敢留。

只是沈晴原以为是江涉打的人,这才大老远开车过来,也很给面子的先打了自己儿子一巴掌,表明态度。

现在反倒有点骑虎难下。

索性别人给了个台阶,她也就顺势下来了。

沈晴硬邦邦对江涉道:“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父亲的。”她又转过脸对杨柳道,“杨老师,江涉不懂事,还劳烦你费心了。”

说罢,沈晴转身就往外走,和刚来时候一样,来去如风,毫不留恋。

楚洮依旧固执道:“沈局长,你误会江涉了。”

沈晴身形顿了顿,连头都没回,抬手按开了车门。

公务车滴的响了一声,沈晴拉开车门进去,发动车子,很快从派出所院子里开走了。

楚洮的眼神颤了颤,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喘不上来气。

杨柳走过来,轻声道:“江涉,老师错怪你了,对不起。”

杨柳声音难得的软,有了点Omega的样子。

愧疚让她无法自拔,她在淮南一中任教并不久,在成为老师之前,她也是师范院校的学生。

她一直立志,做一个能改变学生人生的,无愧于内心的好老师。

所以哪怕被分到了臭名昭著的三班,她也没对这份工作失去信心。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犯令人讨厌的老师同样的错误。

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楚洮学习好,所以所有触犯规则的是都不该是他做的。

这是她的偏见,就像她不愿意记这些学生的名字一样,她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们。

江涉没想到能听到杨柳的道歉,他神情一晃,随后揶揄道:“行了老师,您这样更吓人。”

楚洮却神情一淡。

比起杨柳,他更愿意听沈晴对江涉说一声对不起。

可惜没有。

最亲近的人,往往只会肆无忌惮的留下伤害。

杨柳叹了口气:“都回家吧,太晚了。”

职高大佬第一个跑了,起码半年内,他都不会再想找一中的麻烦。

楚洮一出门,就蹲在了派出所外的石头墩子上,江涉顿了顿,干脆蹲在他身边。

夜色浓郁,闪烁的繁星像点缀在巨大曲奇上的巧克力豆。

白色的围墙隔着风,罩出一隅僻静温暖的避风港。

江涉掏出根烟来,打着火,轻吸了一口。

打火机的火苗充沛橙黄,在小小的天地拢出圆润的方寸。

烟丝清甜的果香飘散出来,江涉单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去摸楚洮的肩膀。

手指伸进楚洮的衣领,触碰到他的皮肤。

楚洮身体一绷,却没躲开。

江涉坦然的将手伸进去,指腹碰到楚洮的肩膀,轻轻按了按。

瘀血有些发硬了,得揉开,楚洮这一下挨的并不轻。

“嘶。”楚洮低喘了一声。

江涉松了力道,手却没从他衣服里收出来,顺带抹了一把。

楚洮的骨骼不粗,肩头很细,摸起来手感还挺好。

江涉问:“你疼吗?”

楚洮抬起眼看着他,夜色里,看不清江涉脸上的红痕,但楚洮知道,一定很疼。

所以他也问:“那你疼吗?”

江涉轻嗤一声,把手从楚洮衣服里抽出来,揽住他的肩膀,微不可见道:“小闯祸精。”

上次在派出所出来,他也是这么说的。

楚洮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伸手揪了一根草。

“烟好抽吗?”

江涉挑了挑眉,没言语。

楚洮抬眸,攥过江涉的手,把头凑过去,嘴唇含住江涉吸过的那根烟,低声道:“我尝尝。”

他试着吸了一口,烟雾冲入肺里,口腔里满是浓郁的果香。

他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憋得脸发红,眼睛含泪。

但是,除了烟味儿,还有江涉的味道。

第39章

一根烟很快就吸完了,楚洮把掌心的草根一扔,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长久蹲着让他的腿又酸又麻,他咬着牙躬身,揉了揉膝盖后面柔软的筋骨。

可一弓腰,挤压到了腰腹,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人一放松下来,身体所有神经都迫不及待的找大脑皮层控诉自己遭受了什么伤害,楚洮有点挺不住。

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我哥还在教室等我呢,我走了。”

江涉深吸一口气,拉住他的胳膊:“你身上的瘀血必须冰敷。”

他从小跟人打架,对受伤再熟悉不过了,瘀血发硬后,先冰敷后热敷,等到软一些,再轻轻按揉边缘,加速血块消散。

楚洮顿了顿,才轻声道:“我晚上偷偷弄吧。”

总不能让宋眠和楚星宁知道他跟别人打架了。

“那就晚了,我家有冰,去我家。”他不由分说扯着楚洮往自己小区走。

楚洮挣扎了一下,蹙眉道:“我没那么娇气,我哥等我呢。”

“就说你要自习,让你哥先回去。”江涉漫不经心道。

楚洮:“……”

他几乎没有骗过家里人,跟楚星宁更是无话不谈。

但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转到三班来,他似乎做的出格的事越来越多了。

“我真没事,你放开嘶!”他想抖开江涉的手,没想到牵动了肩膀的伤处,疼得他一闭眼。

江涉赶紧松了手,楚洮将左手搭在肩膀上,隔着衣服,轻轻揉了揉。

“你能不能别逞强!”江涉沉声道,表情有些愠怒。

“到底谁爱逞强。”楚洮没好气的回道。

但好说歹说,肩头的伤口还是疼的厉害,他不确信自己能自如的骑着自行车回家,所以即便不情愿,他还是被江涉拉到了小区。

路上楚洮掏出手机,给楚星宁发了条消息。

【我帮老师做点事,哥你先回家吧,注意安全。】

但他一直没收到楚星宁的回复。

或许因为高三还在自习,学校的屏蔽没有关。

他跟着江涉,沿着昏黄路灯下的小路,往小区深处走。

上次过来,他火急火燎的找江涉的地址,反倒没仔细观察过这个小区。

如今被江涉带着,走最便捷的小路,这才发现小区设计的十分精致。

小路两边是近乎两层楼高的树,如今春江水暖,树上也渐渐长出枝蔓,空气里混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不远处,隐隐能听到流水撞击石壁的响声,灯柱沿着鹅卵石子一路延伸,高低起伏,弯弯曲曲。

楚洮家住的老小区没这么讲究。

他扭头看向江涉:“高中之前你住哪儿?”

江涉手插着兜,走在前面,闻言转回头,沉默了片刻。

楚洮悻悻道:“没事,随便问问。”

看样子江涉是不太愿意答的。

江涉淡声道:“跟我奶奶住,后来她死了。”

楚洮微愣,低声叹气:“抱歉,我不知道”

江涉耸肩,勾唇笑:“无所谓。”

一阵夜风吹来,树枝刷刷作响,但小路上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凉意。

其实楚洮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跟父母住在一起,为什么他母亲对他态度那么差。

但粗略一想,江涉这种家庭,大概比他家复杂的多。

到了楼梯口,江涉按电梯上楼,电梯里的小屏幕正播放着广告。

是那种广撒网式的洗脑广告,宣传的是一款阻隔式避孕-套。

近些年来,AA恋,OO恋,甚至OA恋都越来越普遍。

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这类情侣往往都有结合上的困扰。

这款避孕-套能有效阻隔信息素产生的本能占有反应。

哪怕是Omega在进入Alpha时,也能保证Alpha能控制住反压的冲动。

当然效果因人而异,也有很大一部分人用起来效果不好,但不管怎么样,这款产品的推广力度堪比脑白金。

楚洮和江涉两个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听着广告里男男女女惊喜夸张的叫声,尴尬的恨不得戳聋耳朵。

“邦纳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让我更性-福。”

“从未想到,我们也有如此和谐的一天。”

“AA恋,用邦纳!OO恋,用邦纳!邦纳避孕,谁避谁知道!”

楚洮忍不住吐槽:“傻逼广告,AA,OO还避个屁孕。”

“为了卫生,那玩意儿咳进去了肯定不太好。”江涉轻声道。

楚洮:“……”

虽然男生之间经常讨论些色色的话题,陶松也没少跟他说过黄色段子。

但和江涉说这种话,为什么就这么别扭?

好不容易到了楼上,电梯门打开,楚洮总算松了一口气。

江涉正准备把手指贴在指纹验证处,邻居正巧出门。

“哟江涉,带同学来家里玩啊。”

邻居阿姨自从知道江涉一个人住,有时候会给他送点自己做的点心。

而这位阿姨腿脚不太好,江涉每次出门倒垃圾的时候,会顺便把她家的垃圾带下去。

楚洮规规矩矩的颔首,算是打招呼。

他本来就气质温和,长相乖巧,尤其是在长辈面前,看起来特别招人疼。

江涉上下打量楚洮一眼,顺口占便宜:“这不是我同学,是我老婆。”

楚洮踢了他一脚:“滚!”

江涉没躲,反正他踢得也不疼。

邻居阿姨知道他俩都是A,于是笑眯眯道:“就知道跟阿姨开玩笑。”

江涉勾唇道:“您把垃圾放门口吧,我上学拎下去。”

邻居阿姨也不推脱,把两袋垃圾放在了门边:“谢谢啦。”

说罢,退回房内,关了门。

楚洮挑了挑眉:“你还会帮人倒垃圾?”

江涉把指纹贴在识别处,咔吧一声,门打开了。

“怎么,我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设崩了?”

楚洮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贫。

他只是没想到,江涉还有这么多面。

在老师,家长眼里,他几乎毫无可取之处,除了不断惹事,人人惧怕外,绝不会干一件好事。

在同学眼里,他是打架厉害,家里有钱的校霸,有人追随,也有人避之不及。

在邻居阿姨眼里,他反倒是彻底的好孩子。

江涉家一如既往空旷。

夜晚打开灯,楚洮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拉上的窗帘,甚至觉得有些寂寞。

楚洮走过去,下意识的帮江涉把窗帘拉上。

漆黑静谧的夜晚被玄色的窗帘遮盖,寂寞的气氛减轻不少。

江涉家冰箱可以自制冰块,他直接将里面的一筐冰端了出来,随后对楚洮道:“脱衣服。”

楚洮局促的抱住肩膀:“你给我,我自己弄。”

江涉翻出一条外卖赠送的一次性手巾,撕开包装纸,把冰块放进里面。

“快点,怎么比女孩都矫情。”

楚洮为了反驳他这句话,默默扯开校服外套,脱在沙发上,又把里面的短袖衫也脱了下来。

他光着上身,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细腻的光晕,脊椎细长笔直的一条,在浅浅的皮肤下,显现出轮廓。

他的每一寸肌肉纹理,骨骼轮廓,全都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

而皮肤一遇冷,毛孔瞬间紧绷了起来,只有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除了肩头,肋骨处的瘀痕也格外夺目,他手臂上,也有几处微微发青,一动就疼。

楚洮脱好衣服,一抬眼,发现江涉正看着他发呆。

冰块被他攥在掌心,融化的水滴顺着指缝往下流。

这简直比在电梯间听避孕-套广告还尴尬。

但楚洮又不能把衣服抓起来护住胸口,否则就更怪异了。

他只能坦荡的,敲了敲茶几:“干嘛呢,我着急回家。”

江涉回过神来,单膝跪坐在沙发上,左手扶住楚洮的后背。

他的手刚一落在楚洮的皮肤上,楚洮就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江涉!”

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即便他和江涉都喷了足够多的抑制剂,可还是挡不住心头那种控制不住的酥麻感。

更可怕的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江涉:“干嘛,我支撑一下都不行?”

他一手扶着楚洮,一手攥着冰毛巾,贴向楚洮的肩膀。

刺骨的凉意袭来,楚洮的躁热终于减缓了一些,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包着冰块的毛巾缓慢的在他肩头游走,疼痛感也暂时被寒冷麻痹,楚洮舒服很多。

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江涉。

江涉低头垂眸,很专注的盯着他肩膀的瘀肿,细碎的头发隐约遮在他眼前,喉结随着呼吸缓缓移动。

楚洮收回目光,舔了舔干涩的唇。

墨色茶几上映出了他和江涉的身影,淡黄的水晶灯仿佛炙热的太阳,就笼罩在他们头顶。

江涉按揉了一会儿,冰块被楚洮的体温融化,水滴难以避免的顺着楚洮的肩头滑下去。

顺着肌肉的线条,从前胸,一直滑到小腹,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线。

江涉嗓子发干,脑子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镜头。

只能看不能动,这哪是福利,简直是折磨。

“肋骨。”

江涉示意楚洮。

楚洮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方位,似乎离胸口有点近。

“咳,这儿我自己弄方便,你给我。”

江涉不干:“我帮你。”

楚洮没好气的脱口而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江涉闻言微怔,随后意味深长的一笑,勾住楚洮往自己怀里一带:“哦,你知道啊?”

楚洮顿时面红耳赤,尴尬的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

“啧。”江涉故作遗憾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机会?”

第40章

冰敷之后,江涉还要给楚洮擦活血化瘀的药膏,被楚洮给拦住了。

那药膏的味道太烈,一打开盒子满屋子都是那股味,他要是抹了,一定会被宋眠给发现,到时候打架的事儿就瞒不过去了。

对此,江涉表示颇为遗憾。

他刚刚发现了自己救死扶伤的志愿,还没来得及发挥到淋漓尽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医生江涉依依不舍:“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楚洮懒得听他闲扯,利索的把衣服拽过来想要套上:“邻居阿姨的垃圾还等着你。”

江涉还是胡闹:“等会儿,着什么急。”

他佯装拦着楚洮,就势把楚洮圈在他双臂之中,他身高臂长,轻松能把楚洮抱个满怀。

但他也没那么急迫,而是小心试探的,虚虚搂了楚洮一下。

“你别闹了江涉!”楚洮一蹲身,躲开江涉的手,麻利的把衣服套好,不给江涉一秒的机会。

他平生第一次穿衣服如此迅速,几乎可以挑战一下吉尼斯纪录。

啧。

江涉叹了口气。

楚洮吸了吸鼻子,似乎身上的抑制剂味道又有些淡了,大概是被冰毛巾擦掉了不少。

他朝江涉一摊手:“抑制剂再借我喷一下。”

江涉把那瓶风信子白麝香的抑制剂扔给他。

“这瓶效果很强的,影响毛孔呼吸,你喷那么多干嘛?”

楚洮扯谎道:“好闻。”

其实他就需要效果强的,只有效果强的,才能阻挡住他心灵腺体对江涉的反应。

江涉:“你喜欢我送你一瓶?”

楚洮:“不用,我家里还有。”

江涉:“跟我客气什么。”

楚洮把校服外衣披好,看了一眼那个被撕裂的小洞,低声道:“行了,我该回去了。”

他再拿起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一直没有注意电量,大概就是江涉给他冰敷的时候,手机自动关机了。

现在他根本不知道楚星宁是不是给他回消息了,有没有安全到家。

楚洮心思有点沉。

“我送你。”江涉跟着楚洮一起往门口走。

楚洮停下脚步,扫他一眼:“不用,我先回趟学校拿书包。”

他今天的卷子还没写完,回家还要补作业。

江涉理所当然道:“我也回学校拿书包。”

楚洮挑了挑眉,满脸疑惑:“你拿书包干什么?”

“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江涉恬不知耻,极为坦荡。

楚洮:“你说这话不脸红吗?”

“啧。”江涉仗着身高,伸手拎了拎楚洮的领子,教育道,“小同学,你现在胆子很大啊,知道跟谁说话吗?”

楚洮翻了个白眼,也不管领子被他拽着,就这么拖着江涉到门口穿鞋。

小区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静,但夜色恍惚比之前更清澈了些,也或许是他心情更好了点。

楚洮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再过一会儿,连高三都要放学了。

他没时间耽搁,快步往学校走。

江涉仗着腿长,步子迈的比他大,走在前面,还一直激他。

“快点啊,三班人民的小英雄。”

楚洮起跑两步,刚跟上他,江涉又加快了速度,楚洮不服输,就也加快速度追着他跑。

俩人跟疯子似的一路狂奔回学校,最后一人一个柱子,扶着猛喘气。

楚洮一边喘气一边捂着肋骨。

“你大爷的,我是病号!”

刚消减的疼痛被他一跑又变得剧烈了起来,楚洮咬着牙,用掌心揉着肋骨。

江涉凑过来,有些心虚:“我看看。”

他作势要摸楚洮的胸口,楚洮吓了一跳,赶忙躲开了。

这可是学校,即便是放学时间,也有监控开着。

学校严抓学生交往过密,严重的要被开除学籍处理。

江少爷没有后顾之忧,他可不行。

只是楚洮没注意,他和江涉现在靠的,正是阶梯教室前的那排柱子。

这排柱子号称恋爱圣地,东边的Omega和西边的Aloha经常在这里幽会,柱子正面被监控拍着,但柱子背面却是得天独厚的死角,忍不住接吻标记的情侣都愿意在柱子后面搞事情。

楚洮没想和江涉怎么样,所以他俩都大大方方的站在柱子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