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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没好气道:“是啊,你一天天什么都不管,他能跟你说才怪!以前楚洮是最省心的了,现在怎么这么让人操心,真是的。”

楚江民往被子里缩了缩,蒙住耳朵,遮住眼睛,酝酿睡意。

宋眠看他的样子,气的一把拽走了被,全部裹在自己身上:“没心没肺。”

“哎”楚江民被冻得一哆嗦,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过去抱紧宋眠。

周一一早,天空晴的过于浓烈,阳光半坠在空中,明晃晃的光线蒸发着青叶上的水汽,水蓝色的天河滑行着乳白色的云。

白驹过隙,白昼渐早。

楚洮把书包放在教室,转身去了广播台。

今天本来是陶松进行国旗下演讲,但他突然拉肚子,窝在卫生间出不来,没办法,只能楚洮代班。

他弓着腰仔细调节设备,把准备好的BGM从邮箱下载进广播站的老式电脑。

正准备测试话筒时,门轻轻响了两声。

楚洮直起身子,转回头道:“进。”

门被小小的推开一个缝隙,莫熙露出脸来,喏喏道:“学长,我今天是来报道的。”

楚洮怔了片刻,笑道:“好,我教你一下怎么用吧。”

自从上次莫熙告白后,楚洮一直避着他。

他似乎也很尴尬,迟到了好几天都没来广播站报道,楚洮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莫熙当然还是喜欢楚洮的,但他胆子小,生怕被楚洮厌烦,所以才选了陶松当值的时候过来,没想到这么有缘分,还是碰到了楚洮。

楚洮也没提以前的事,专注的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耐心的给莫熙介绍着。

莫熙虽然嗓音很好,但对广播站的这些设备一窍不通,可楚洮讲着他又听不进去,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望着楚洮臆想。

学长真的太温柔了,太好看了。

这样的学长他怎么可能放弃的了啊。

既然学长是怕耽误学习,那他也可以等的。

莫熙下定决心,安耐住砰砰跳的心脏,也躬下身,凑到楚洮身边,盯着屏幕看。

Omega的味道干净又香甜,莫熙喷的是巧克力奶味儿的抑制剂,他一边凑近楚洮,一边偷偷观察楚洮的反应。

“这是播放BGM的,单声道点这个,我们还有一个BGM包,在陶松的优盘里,到时候他传给你,以后你可以自己选合适的。”

楚洮认真讲着,眼尾轻折,眼神清澈专注,似乎并未被这股香甜的味道影响。

莫熙有些失落,但又暗暗佩服,学长的定力可真好啊,一看就是对自己要求很高,又非常自律的人。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喂,楚洮。”广播站的门外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

这个声音楚洮特别熟悉,莫熙也特别熟悉。

楚洮后背一僵,顿了顿,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问江涉:“同学,有什么事吗,一会儿要开始升旗了,这里禁止外人进入。”

莫熙吓得往楚洮身后一缩,死死咬着唇,睁大眼睛不敢说话。

江涉带给他的阴影太大了,这人是完全不讲道理,全凭喜好的。

哪怕快要升旗了,莫熙也信他敢大闹广播站。

江涉勾唇一笑,舌尖扫过牙齿,压低声音道:“我是外人,他是内人?”

楚洮就知道,江涉又吃醋了。

但莫熙还在,他又不能上赶着解释这是个巧合。

楚洮只得略带暗示道:“升完旗再说。”

江涉懒散的靠着墙,手里转着那瓶芦荟味儿的酸奶,静默半晌,才轻飘飘道:“离升旗不是还有十分钟吗,说不明白?”

莫熙抿了抿唇,漂亮的酒窝若隐若现,他扯着楚洮的衣角,小声嗫嚅:“学长,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怕楚洮因为他挨打,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他一直给楚洮添麻烦,楚洮怎么可能喜欢他。

莫熙快要急哭了。

楚洮头皮有点发麻,他额前的青筋跳了跳,还是安耐住脾气,转而对莫熙道:“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江涉说点事。”

看到那瓶芦荟味儿酸奶,楚洮就没办法跟江涉生气。

他是怕他嗓子干,才特意送酸奶过来的。

实在是不凑巧,赶上楚洮教莫熙用设备。

江涉总算动了动,他给莫熙让了条路,似乎迫不及待等着他出去。

莫熙左看看右看看,犹犹豫豫的蹭了出去。

他刚出门,还没来得及回身,大门就毫不留情的在他身后关死。

砰的一声,吓得莫熙一抖。

一道门把他和里面的世界阻隔,他根本无从得知楚洮和江涉发生了什么。

见没有外人了,楚洮才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安抚道:“我不知道他今天报道,我替陶松来的。”

其实江涉也没真生气,他虽然有点吃醋,但又不是是非不分,楚洮喜不喜欢莫熙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还是喜欢找茬逗逗楚洮,不在这种道德制高点占便宜,以后还吃的着吗。

江涉走过去,一步步朝楚洮靠近,走到他身前,江涉把酸奶往桌子上一放,将楚洮困在双臂之间。

他微微倾身,低头,几乎贴着楚洮的鼻尖问道:“我到底是外人还是内人?”

江涉的气息很轻,信息素的压迫感却很强大,抑制剂清冽的味道漫在楚洮身边,还有掩盖在抑制剂之下,甘醇的信息素。

楚洮呼吸紊乱,耳根发热,他引以为傲的定力在江涉面前全面溃散。

不是他不努力,是心灵腺体对江涉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

他胸膛轻微的起伏,被江涉挤得几乎仰躺在桌面上。

他气呼呼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涉勾唇,揶揄道:“我不知道,班长告诉我。”

楚洮伸手推他,没太用力,干脆破罐破摔道:“行行行,你是内人行了吧,可以让我准备广播了吗?”

说完,他觉得身上更热了。

内人可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他们这个年龄不该思考的含义。

江涉这才满意,微微后撤,给楚洮留下一丝空间。

但他的眼神随即落在了挂在一边的话筒上。

楚洮已经把所有的设备都调试好了,只要一开话筒,广播站里的声音就能从每一个扬声器里传出去,传遍全校。

江涉心里有些痒,嗅着楚洮颈间的微弱信息素味道,他一伸手,拿过了话筒。

楚洮一惊,不知道江涉又要搞什么把戏,下意识抱住了江涉的胳膊。

江涉垂眸,眼神深如星河:“我在全校面前说爱你好不好?”

第52章

楚洮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些,把江涉的胳膊攥的死死的。

“你敢。”

俩人都是alpha,力量差距也不会悬殊,江涉一只手真挣不过楚洮两只手。

“你放心,就这渣设备,谁也听不出来我的声。”

江涉还有点遗憾,他觉得这招还挺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气息,说不定楚洮就愿意放弃梦中情人‘学习’,改选他了呢。

楚洮抱着江涉的手腕,硬是把话筒给抢了过来,他瞪了江涉一眼:“我还不想上一中新闻。”

“啧,小气。”

江涉嘴里说着小气,手指却不老实的贴上楚洮的背。

在楚洮觉得这个姿势有些过于暧昧的瞬间,他扬起左手手腕,在楚洮眼前晃了晃:“看,你都给我捏红了。”

楚洮抢话筒的时候的确用力,因为他担心江涉真能干出这么混账的事。

再看江涉的手腕,的确隐隐有圈红痕。

他张着手掌,黛青色的血管微微发鼓,沿着微窄的腕部一路蔓延到校服袖口。

江涉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干过什么重活,掌心的皮肤甚至有些细嫩,掌纹清晰可见。

楚洮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睛,伸手,在被他捏红的地方揉了揉,揉两下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况且他也知道江涉根本不疼。

但江涉显然很享受楚洮的揉捏。

楚洮的指腹柔软的贴在他的皮肤上,干燥且温热,动作很轻,甚至弄得他有点痒。

江涉看了片刻,冷不丁道:“你听说过没有,两个人掌纹如果能合上就说明有缘。”

小孩子喜欢玩的把戏,两个人右手交握,然后一点点张开,如果掌纹恰巧在一条线上,就是天生一对,如果没在,就是没缘分。

因为这种巧合实属难得,所以被人美化,赋予了不少含义。

一般像楚洮这种成熟的大孩子,是不会相信这种传说的,毕竟哪怕是用他爸妈实验,大概率也合不上,但两人不还是结婚了。

“大哥,马上要升旗了。”楚洮无奈道。

“试完我就走。”江涉执意抓住他的手,紧紧扣住他的掌心。

楚洮颤了一下。

江涉在认真实验游戏,但他不是。

他从来没跟江涉牵过手,如果这能算牵手的话。

江涉的手要比他的大一点,手掌似乎也比他更热,皮肤的热度肆无忌惮的度到他掌心,他竟然有种满足的快-感。

江涉似乎也被某种吸引力诱惑,恍惚了一下。

待他张开掌心,两人手掌中间,那条最深最深的纹路,合在了一条。

楚洮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不能吧,老天都帮江涉制造巧合?

楚洮的注意力全在手掌上,没注意自己的尾椎压到了藏在身后的话筒。

话筒的开关正巧对着他,一压就偏偏把话筒给打开了。

江涉满意的勾起唇:“老子爱你,天都知道。”

楚洮对他无可奈何:“你”

他话没说完,就听着教学楼外的扩音器又传过来一遍:“老子爱你,天都知道。”

楚洮:“……”

江涉:“……”

门外呆站着不敢说话的莫熙:“???”

话筒的质量的确很渣,声音糊的没边,但字还是能听清的。

马上要升旗的早晨,广播站闹出这种事,德育处主任恨不得从五楼跳下来。

陶松提着裤子千里迢迢从卫生间跑出来,一边把广播站的门撞开,一边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看到站在屋里的江涉,他也懵了。

他问楚洮:“他怎么在这儿?”

楚洮沉默不语。

门口的莫熙苍白着一张小脸,呆呆的看向江涉和楚洮,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

第一节课之前,德育处办公室。

德育处主任楼老师点了根烟,瞥了一眼涉事的三位学生。

两个年级前五十,一个惹不起的大爷。

那位大爷还插着兜,懒散的一站,理直气壮的看着他。

德育处主任也头疼,所以只能绷着脸,运着气,然后猛吸烟。

屋里烟丝缥缈,一股呛人的干草味儿。

楚洮皱了皱眉,明明江涉也抽烟的,但他的烟就是好闻的果香。

楼益海抽完一根烟,暗灭在烟灰缸里。

“那句话是谁喊的?”

江涉坦然承认:“我喊的。”

楚洮紧张的抿了抿唇,喉结一滚,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江涉一眼。

楼益海的嘴角抽了抽,沉吟片刻:“下次注意,广播站不是胡闹的地方,传的满校都知道,影响多不好,行了你先回去吧。”

他没办法教训江涉,只要学校还靠着江涉他爸的赞助,只要江涉还在这个学校里,他们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还能拉到主席台训吗?

江厂长的面子往哪儿放。

江涉挑眉,下巴一扬,示意楚洮:“他们呢?”

楼益海不愿意把区别对待表现的太过明显,既然江涉不能追究,那剩下的俩好学生更不能追究。

但该有的提点和批评还是必要的,于是他皱着眉,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我跟他俩谈谈话,没事。”

江涉也不是不会见好就收的人,看楼益海的态度,就是不打算追究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还顺便帮带上了门。

莫熙全程都低着头,瘦小的身子轻轻晃悠,他从来没进过德育处办公室,他这种好孩子,从来都是给别人扣分的,哪里自己犯过错。

事实上,这次也没他什么事,祸都是江涉惹出来的。

但莫熙实在是想不到,江涉原来觊觎学长。

太可怕了。

莫熙想不出楚洮跟江涉一个班过的是什么日子,被这种大佬喜欢,岂不是连拒绝都不敢?

学长可是个alpha,这么优秀的alpha,怎么甘心屈居人下呢。

莫熙满脑子胡思乱想,甚至怀疑楚洮已经被江涉胁迫着做了不情愿的事。

那些校园暴力,仗势欺人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闪过。

越想,他越觉得悲凉。

他没有强大的定力,可以义无反顾的爱楚洮,他根本不敢得罪江涉。

楼益海不知道莫熙在想什么,反而语重心长道:“你是高一的吧,学习还不错,你应该知道,现阶段什么对你最重要,别以为才高一,时间还有的是,高中阶段,容不得一点荒废。”

莫熙也没空思考老师在说什么,只是忙不迭的点头:“是。”

楼益海沉了沉气:“我清楚你们这个年纪alpha和Omega相互吸引,容易犯点错误,但你应该知道,江涉他什么都不学,将来也能有出路,你能吗?”

莫熙懵懵的抬起头,睁大眼。

楼益海以为他一语点醒梦中人:“你看,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思考过,年轻时候不经脑子的爱情,最后只会给你带来苦果,我跟你打赌,他今天在广播里说爱你,你觉得浪漫,但毕业以后肯定不是跟你在一起。”

莫熙:“……”不用打赌,他现在也不是跟我在一起。

楚洮忍不住出声:“老师”

楼益海:“我没想把你们怎么样,也不会叫家长,你们都是年级前五十的孩子,这事其实也不大,江涉嘛,一直做得比较出格,但你们不会,我只是提醒一下。

那个台长,叫楚洮是吧,以后你要严肃对待工作区域,不能把广播站变成小情侣约会谈恋爱的避风港!你给他们创造条件,就是帮凶!”

楚洮:“……”

楼益海:“行了,回去上课吧。”

莫熙太胆小,他也怕给Omega造成心理阴影,所以不敢多说,就让他们回去了。

出了门,楚洮满脸歉意,对莫熙道:“抱歉,把你掺和进来。”

莫熙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泫然若泣道:“学长,你受的屈辱我才知道,可我什么都帮不了”

楚洮满脸问号:“我受的屈辱?”被德育处老师说两句就算屈辱了?

他可是两次进过派出所的人了,倒不至于心里素质这么差。

莫熙神情落寞,突然攥住楚洮的手,咬着唇道:“学长,我可能没办法喜欢你了,我还是想好好的在学校学习生活,我不敢得罪江涉,你骂我懦弱吧。”

楚洮哭笑不得,想帮莫熙擦擦眼泪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干巴巴道:“这根懦弱有什么关系,好好学习应该的,别想有的没的了,比我好的人有的是,我不值得你苦恼。广播站我也要退了,本来上次就是最后一次,这次是临时代班。嗯以后你大概不会在广播台见到我了。”

以前在楚星宁身边,他没怎么被人追求过,所以也没有拒绝别人的经验。

他又怕伤到莫熙,又怕莫熙不理解他的意思,所以说的磕磕绊绊,甚至有点发好人卡的意思。

和莫熙道别后,楚洮回班,刚推开教室门,就听见方盛激动的拍着江涉的胳膊:“操!居然有人在广播里告白!太几把牛逼了!老子爱你,天都知道,沃日!”

江涉抖掉他的手,抬眼看了看刚进门的楚洮,沉着声音道:“闭嘴。”

方盛全然没接收到江涉的信号,他又兴奋的冲楚洮道:“哎班长,你不是广播台的吗,啥时候把那玩意也借我用用?”

戴文简也跟着起哄:“也借我用用,我要给楚星宁表白,答不答应不重要,但咱的心意必须让全天下知道。”

楚洮绷了绷唇,和江涉的眼神对上,随后瞳仁微微一缩。

那意思,江涉要敢把这事说出去,他们就一刀两断。

江涉轻咳了一声,默默点头。

方盛似乎刚想起来什么:“阿涉,你升旗的时候跑哪儿去了?”

第53章

月考前的一个星期,全校进入了紧张气氛。

因为高三模考的成绩并不理想,拉去全省排名,能考进TOP2的不到五人。

年级主任焦虑的成天睡不着觉,天天开大会给班主任施压,紧迫感直接蔓延到高二。

高二三班作为高二唯一一个吊尾车,成了年级重点关注对象。

杨柳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多少收收心,马上就要月考了,全班排年级倒数也不是回事。

当然,听进去的没有几个。

庞才直到现在也没调班,蔡主任想给他换,他自己不愿意走。

全年级没有哪个地方能比三班更舒服的了,班里成天比学习的日子多糟心。

庞才等杨柳出门,吊儿郎当的晃悠到班级前面,找他几个哥们儿。

“哎,篮球场你们抢回来没有?”

“没有啊,谁还能成天在哪儿看着啊,而且职高去的人挺多的。”

庞才惊讶道:“不是吧,这么废,那可是咱淮南的篮球场啊!”

淮南以前有个老校区,就在离现在的校区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更偏更荒,没什么人气。

后来江涉他爸出了不少钱帮着淮南盖楼,学校就顺势迁到了这块新地,以前的教学楼承包给了研究所做实验,也有一部分租给培训机构补课。

那地方虽然比现在的环境破,但是篮球场足球场还是不错的。

往往这边的场地不够,他们都会去老校区玩。

但最近职高总拉着人占那片球场,有时候他们去的晚了,人家都打上了,所以最近经常有摩擦。

庞才闲的没事,还准备撺掇几个人下午去打球,但一听场子还没抢过来,他有点发怵。

许博学正在前面打水,听到庞才的话,不太乐意:“你说谁废呢,这段时间全校扯大旗号召学习,各班看得那么紧,去打篮球的当然少了,人少怎么跟人家争,职高又不学习。”

庞才呵呵一笑,手插着兜,松松垮垮一站:“不是,有我们三班在,还用得着别的班出手?”

戴文简也手痒痒,忍不住道:“对啊,哪怕咱们不用,那地方也不能给他们,再被他们占几天,以后要都要不过来了。”

许博学接完水,跑回座位,问徐园:“哎,圆哥,怎么回事啊,这事儿就不管了?”

徐园最近也没怎么打球,主要是淮市春天总下雨,地上经常泞着水,篮球场也不例外,打篮球要溅一身泥点子,所以他也没关注这个事儿。

许博学一提,徐园抬起眼,皱了皱眉:“谁说不管了,没腾出工夫。”

许博学把水杯一放,一拍大腿:“下午体育课啊,得给他们得教训吧。”

徐园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随后站起身,轻描淡写道:“我给阿涉说一声。”

许博学赶紧附和道:“对,涉哥去了根本都不用动手,他们就吓跑了。”

毕竟上次小胡同的事还历历在目,虽然动手的不是江涉,但把大家从派出所解救出来的是江涉啊。

这关系,是一般小混混能比的吗。

徐园把玩着手机,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江涉正埋头写着什么玩意儿,班长转过头来跟他说话。

“阿涉。”徐园轻飘飘叫了一声。

江涉没听到。

徐园:“……”

他又往前走了走,不厌其烦的开口:“阿”

他看见江涉面前摆着一张卷子,一张如假包换正宗高中化学卷子。

带title的,《淮南十二中联合一模化学考试题》。

徐园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自己确实没瞎。

这张卷子,江涉已经做了一大半了,卡在一道简答题上。

江涉对着班长嘟囔,略有些不耐烦道:“这什么东西,是人答的题?”

他一边卡着一边转着笔,笔转的飞快,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抖动着。

但他只有注意力极其专注又无从动手的时候,手指会转笔。

方盛也整张脸扑在卷子上,哀怨道:“哥,放过弟弟吧,这一切又不是弟弟的错!”

自从班长逼着江涉开始搞学习之后,方盛作为江涉的哥们兼同桌,被迫承担起了有难同当的重任。

由于江涉受不了自己学习方盛在一边玩手机,所以硬逼着方盛跟他一起学,这种备受折磨的日子,方盛已经过了一周了。

楚洮侧着身,盯着江涉的卷子,静默半晌,缓缓道:“超氧化钾和二氧化碳反应的化学式不是很简单吗,你不会说明这一类型题你都没有掌握,年老师讲过的。”

江涉深吸一口气,笔锋一顿。

若是以前有人强迫他做什么,还把他死死按在座位上,他早就炸了。

但一看面前的是楚洮,他气就又卸了,转而好脾气的笑:“那你再给我讲一遍。”

楚洮把身子探过去更多一点,从江涉手里接过他的笔,对一边的方盛道:“你也来听。首先你得知道他们的化合价,然后会生成什么,你心里应该大致有个概念”

徐园呆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江涉和方盛听楚洮讲了一道题,然后各自按着楚洮教的方法,开始配平。

徐园咽咽口水,拍了江涉一把:“阿涉,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要跟兄弟说,别憋在心里,一日不见,都他妈憋疯了?”

方盛白了他一眼,吐槽道:“还一日,我们都疯一个星期了,你自己在后面逍遥快活,操了。”

江涉冷冷扫他,眼神锐利:“你说什么逼话?”

方盛撇撇嘴,挤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露出八颗白牙,随后话锋一转:“呸呸呸,徐园你就后悔去吧,我和阿涉已经找到了指路明灯,寻到了理想目标,我们正跟随着班长大人的光辉指引,避开企图,走向光明美好的未来,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我们的幸福,已经不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领悟得了,有朝一日,等我和阿涉金榜题名,班长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

楚洮:“……”

江涉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骂道:“滚,你要认爹你自己认。”

徐园嘴角抽了抽,指指他们桌面上的卷子:“你们不会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楚洮仰起头,认真的问道:“你要加入吗?”

徐园立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楚洮一时兴起,让他来陪江涉。

好哥们一生一起走,但生活的苦,还是得江涉自己扛。

江涉正了正脸色,直起身,靠在椅背上,按了按发酸的肩膀:“找我什么事?”

他也写了半天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写过这么长时间作业,累得浑身不得劲。

真佩服楚洮,从小到大这么学也没累死。

徐园抓了抓头发,用大拇指往后一指:“许博学说的篮球场的事,老校区那片,被职高给占了,想着找个时间夺过来,正好下午体育课。”

江涉眼皮微抬,神情倦倦道:“他们怎么还敢找事儿?”

徐园冷笑:“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趁着爹们不在,还想偷天换日呢。”

江涉扯了扯唇角,眼底微寒:“那就下午,带人去一趟。”

徐园:“行。”

楚洮:“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