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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涉淡淡道:“嗯,不着急,再等我几年,合作的事情我会推动。”

陆敬晚:“盈利呢?”

江涉:“让我好好想想,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陆敬晚皱眉:“你看你疯了。”

江涉揶揄道:“您作为一个杰出的科学家,怎么净想着钱,不想想达则兼济天下,为受苦的百姓们做出点贡献?”

陆敬晚嗤道:“少给我上价值,你不是为了你的小宝贝儿?”

江涉站起身,笑道:“啊知道了就好了,我没事了,不耽误你睡觉,走啦。”

他穿了件松散的衬衫,一起身,衬衫下摆堆在腰线上,折出道道起伏的褶皱。

日光斜照,沿着错落的折痕细细贴服,罩拢粼粼浮尘。

“喂!”陆敬晚突然叫住他,难得认真道,“反正有钱有团队我就能做,你要是真有心,就试试吧。”

江涉轻松笑笑:“嗯,我会努力的。”

陆敬晚:“鬼迷心窍,你的小宝贝儿知道你要给他做药吗?”

江涉拉开门,背着身跟陆敬晚挥手道别:“他不用知道。”

那是陆敬晚第一次,在江涉身上看到不吝于江戚风的宠辱不惊。

记忆里那个冥顽不灵,绷着小脸站在桌子上跟他叫板,伸着小肉手在他的抱枕上抠窟窿的小男孩,已经有了为别人付出的野心。

那个个子小小的,眼睛明亮清澈的,为了引起人注意笨拙表演着坏孩子的,虽然可气但却让人忍不住心疼的影子,渐渐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陪家人去医院了,回来太累就睡了,最近可能要住院,更新不知道能不能稳定,我尽量吧。

第113章 番外5

“今天感觉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也不那么疼了,谢谢楚医生。”

病人单手捂着肚子,努力蹭着枕头抬起上半身,有气无力的冲着楚洮笑。

楚洮倾身,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制止,弯着眼睛温和道:“不用坐起来,你要好好休息,以后别再冲动了。”

闻言,病人的脸色稍稍苍白了些,神情变得有些萧索,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楚洮心中默默叹气,随后把手插在兜里,定定的看了病人几秒。

“抱歉,没有更好的办法减轻你的痛苦。”

病人的下颚抽动了一下,捂在肚子上的手微微颤抖,随后,他发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都是我自找的。”

楚洮蹙了下眉,眼神虽然不忍,但言辞变得有些严厉:“别这么说,你没有错。”

病人显然很信任楚洮,虽然他比楚洮的年龄要长,但在楚洮面前,却还像个小孩子。

他赶紧道歉:“医生你别生气,我刚才就是嘴快随口一说。”

楚洮微微垂眸,静默片刻,然后从白大褂的兜里摸出一颗已经被体温捂化的酸奶软糖,递到病人掌心里。

“这颗糖过期之前,我一定治好你。”

病人一怔,将淡蓝色包装的软糖托在掌心。

他仔细看去,狭窄的封口处印着铅黑色的生产日期,如果保质期是一年的话,那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期了。

查完了病房,楚洮在走廊里找了块空旷的地方,听实习生们复述病历。

“102922患者,55岁alpha男性,心灵腺体自我戒断失败,出现幻觉和自残行为,22日使用水果刀深刺颈后腺体入院,已完成缝合血管腺体恢复手术,否认高血压,冠心病,否认肝炎,结核病,无输血史,无过敏,今日用药......”

这已经不是楚洮收治的第一例需要进行心灵腺体戒断的患者了。

不同于其他成瘾性状,这类患者往往还要经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刚刚的那位患者,因为alpha爱人出轨而不得不与对方分手。

但他自身意志力不强,抵御不了失去对方气息的落寞和痛苦,所以即便知道感情已经结束,却仍然沉溺在虚假的欲望中。

最后精神失控,用水果刀狠刺颈后腺体,差点切断颈椎,被送来抢救后十天才彻底恢复意识。

虽然性命保住了,但后续的戒断才是大问题,如果不能快速彻底的扫清对方信息素对他的影响,恐怕放他出院后,今天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和他经历相同的人并非不多,只是大多像他当初一样,忍耐,隐瞒,到最后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才被送到医院来。

楚洮不止一次的和教授深谈过,当初教授经历戒断反应的那段日子是怎样的。

他希望可以从中找出减轻病人痛苦的方法,或是复制教授抵抗身体反应的全过程。

但教授说,他的成功并不具有代表性。

首先他是专业人士,知道情绪和冲动都是激素造成的,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能够回归理智。

而且他还能根据自身情况随时调整戒断方式,让自己受最少的罪达到最好的效果。

但这些经验,却无法实用在每个患者身上。

有时候教授也会感叹,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一定都会遵循守恒定律。

拥有心灵腺体的人,得到更好的体魄,更聪慧的大脑,拥有极致的欢愉,却也承担着可怕的代价。

“楚老师?”

实习生轻轻的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有些惴惴不安的舔了舔下唇。

楚洮默不作声的时候特别威严,实习生们其实都有点怕他,因为他很少跟人开玩笑,工作的时候也格外认真,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手下的学生,要求都严格到极致。

可惜,明明是个长得惊艳全院的美人啊。

“哦,抱歉,刚刚有点溜号了。”

楚洮从不觉得自己资历深就高人一等,对学生,对新来的实习生,他都是该批评批评,该道歉道歉。

“没事没事,楚老师你太客气了。”实习生默默攥紧手里的病历本。

虽然楚洮的严格全院都出名,但每年还是有不少医学院新生挤破头想到他手下来。

谁不愿意和这样赏心悦目又正派的老师一起工作呢。

实习生不由得耳根发烫。

护士站有人过来,看见楚洮,赶紧道:“楚老师,江氏制药的小江总在您办公室等。”

楚洮桃花眼一抬,喉结轻微的滚动了一下:“麻烦你让他稍微多等一会儿,我还有个治疗方案要跟童院长讨论。”

楚洮说罢,对身后的实习生们道:“你们回各自岗位吧,我先走了。”

“楚老师再见。”

“谢谢楚老师。”

......

楚洮跟他们摆了摆手,出了病房区。

实习生们还没散,而是留下来八卦。

“你们觉不觉得,楚老师现在气场越来越强大了?”

“那不是废话吗,在咱们医院能独当一面的是一般人吗?”

“我的意思是,楚老师现在都有院长的气势了。”

“哎你别瞎说,传出去对楚老师不好,楚老师还年轻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听没听到刚才护士说的话?江氏制药的小江总来了,咱们楚老师让他等着。”

“啊,小江总是谁啊,很出名吗?”

“你不会不知道现在江氏制药实际掌权人是那个叫江涉的吧。虽然看起来咱们是甲方,药厂巴不得咱们医院用他们的药,但是江氏还是很有分量的吧,人家一个老总来了,居然没找童院长而是直接找楚医生,就这样楚医生还不直接过去。”

“谁不知道楚医生是童院长最喜欢的学生,有多少医药代表想见院长都先去拜访楚医生,楚医生一句认可比什么都好使。”

“那江涉是一般医药代表吗?江氏手里的人脉不知道有多广,说实在的,你见哪个医院卡过江氏的药?”

“呃......要是这么说,楚医生的确有点怠慢了啊。”

“哎,楚医生满脑子都是病人,一直不太喜欢发展人脉,不然还能爬的更快一点。要是跟江氏搞好关系,以后名利都不用愁了。”

“但就因为楚老师不是这样的人,所以童院长才器重他,大家才喜欢他啊。”

“那倒也是。”

-

楚洮去了会议室,和几个部门主任一起讨论了一位患者的手术后才回办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他随意发了个消息,问江涉中午想吃什么。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复。

“吃你。”

楚洮扫到那两个字,忍不住抿唇一笑。

担心被别人看到,他还刻意的低下了头,假意理了理领口。

走廊里护士医生走走过过,谁见到他都会顺嘴问候一句。

“楚老师。”

楚洮赶紧敛起笑意,点头示意。

好不容易到了办公室门口,见门外也没有病人等着,他才松了口气。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江涉正懒懒散散的靠在他的沙发上打游戏。

江涉也不在乎身下的西装被压皱,到了楚洮这里,就跟在家没什么两样。

楚洮进来,随手锁上了门,无奈道:“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他办公室一般不锁门,有时候会有其他医生或患者家属过来找,所以办公室并不算是他的私人空间。

江涉把手机扔在一边,勾了勾唇,朝楚洮张开双臂。

“过来让老公抱抱。”

楚洮喉咙一紧,目光下移,扫过江涉的全身。

随后,他就听话的朝江涉走过去,老老实实的投进了江涉的怀里。

“真是过来吃我的?”

江涉让楚洮坐在自己腿上,低声一笑,食指勾着楚洮戴的平光镜,稍稍一用力,眼镜从楚洮鼻梁上滑落。

唯一的屏障消失,楚洮情不自禁的颤了颤睫毛,眼尾折痕忽浅忽深。

江涉喜欢他稍纵即逝的无措和迷茫,于是把眼镜扔到一边的桌上,扬起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楚洮的下唇。

“怎么戴上眼镜了?”

楚洮抿了一下被他舔到的下唇,敏锐的感觉到身下江涉的反应。

他呼吸明显急促了些。

“显得成熟一点,不然怕镇不住场子。”

说罢,楚洮急吼吼的去解江涉衬衫的扣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养成了咬江涉锁骨的习惯。

不管是夜晚温存还是平时一时兴起的调情,他都要在江涉锁骨上留下点牙印才满足。

今天也不例外。

反正大门锁着,不会有人进来。

江涉还特意穿了禁欲的西装过来,怎么看都像是给他准备的。

就在楚洮低头,手指在江涉领口蠢蠢欲动的时候,江涉捏住他的手腕,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意。

“吃我老婆前还要跟楚医生讨论个正事。”

楚洮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

“找楚医生?”

江涉从背后扯出个白色纸袋,在楚洮面前晃了晃:“嗯,代表江氏制药找楚医生谈谈新药的试用。”

楚洮的目光很快被江涉手里的袋子吸引。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江涉身上站起来,拍了拍被压皱的白大褂,又捞起一边的平光镜,重新戴在脸上。

把外观整理好后,楚洮露出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

“谈药啊。”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着,双臂搭在桌面上,微扬下巴,“那江总好好介绍一下吧。”

楚洮转变身份如此之快,让江涉身下还未消退的热情有些狼狈。

但他恬不知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坐直身子,堂而皇之的岔开长腿,大大咧咧的扯开袋子,从里面拿出盒新药来。

“这是江氏和德国的公司联合开发的,用于中和信息素,抵御成瘾性的新药。我们开发用了五年,投入资金十三亿,已经进行过动物实验,目前的副作用仅仅是嗜睡,短暂性性-冷淡。”

楚洮皱了下眉。

“中和信息素?”

江涉点头:“原理是在一定时间内,药物和信息素发生反应,将信息素转化成无伤害的化合物,病人会在一定时间内失去信息素,但同时也能洗掉身体里他人信息素的影响,27天人体更新一个周期后停药,拥有......拥有心灵腺体的患者就可以恢复正常。”

楚洮喉咙一紧,在听到心灵腺体四个字的时候,他明显激动了片刻。

好在有眼镜遮挡,他并不觉得自己太过失态。

他狐疑的打量江涉,谨慎的问:“你们为什么想开发这种药?虽然现在这类患者渐渐多了起来,但是药物开发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多少人愿意到医院治疗,十三亿资金就这么投进去了,不怕没有回报吗?”

江涉将药盒送到楚洮面前,懒散道:“公司肯定会做深度调查的嘛,德国那边的研究还更深入一点,本来十年前他们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是我们合作没谈成,暂时搁浅了而已。

市场前景大家都很看好,这药除了能抑制成瘾性外,可还有中和信息素的作用呢,总有一部分人有隐藏信息素的需求吧,吃了药就不用喷抑制剂了。”

楚洮拿起药盒,一眼扫到了印在正面的药名。

THQS。

如果合作方还有德国公司的话,用英文命名也说得过去,不过为什么是英文字母?

楚洮忍不住问道:“THQS是什么意思,QueryString转换HashedQueryString的算法?”

江涉摇摇头:“没那么麻烦,是从几种制药化合物中取的四个字母,对方觉得有特色就同意了,这只是商品名,下面那一大行才是通用名。”

楚洮仔细看了看药物成分,才对江涉道:“如果真的有用那真是帮了大忙了,你把报告给我,我去跟童院长说一声,正好院里有三十多个病人,我会问问他们的意愿。这个瘾很难熬,他们大概率会同意试药。”

楚洮虽然很相信江涉,但用药毕竟是大事,他不能徇私,还是要拿到院里去评估。

江涉当然理解。

但正事到此为止就算谈完了,他主动抬手,拧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领子松散开,露出一小片锁骨。

江涉勾勾手:“现在不想要楚医生了,我要我老婆。”

楚洮的目光落在江涉脖颈上,咽了咽口水。

但他还是克制的捏起药盒,冲江涉扬了扬:“不想让我先办正事?”

江涉把西服外套脱掉,搭在沙发上,又从西服裤兜里摸出一小瓶透明粘滑液体,扔给楚洮。

“这才是正事。”

楚洮抬手接住,攥在掌心。

他眯了眯眼,低声道:“这玩意儿你就揣在兜里?”

江涉意味深长道:“我是个医药代表,兜里带药很正常吧。”

楚洮攥着小瓶子,走到江涉面前,轻笑:“所以你打算把这个也推销给我们医院患者?”

江涉喉结一滚,一把把楚洮扯过来,撩起他的白大褂,低声道:“刚才那个给你们院患者试,这个药......给我老婆一个人试。”

楚洮半跪在沙发上,面朝江涉,虚虚坐在他腿上,手指慢慢抚上江涉的锁骨。

“试药之前总要告诉我副作用吧。”

江涉扯下楚洮,让他结结实实坐在自己身上,随后咬住了楚洮的唇。

厮磨间,他不老实的拽掉了楚洮的白大褂。

“副作用大概就是腰酸腿软,想抱着我睡一天吧。”

楚洮尚存唯一一丝理智,轻轻喘息:“办公室隔音不好。”

江涉坏笑:“那你小点声叫。”

楚洮羞愤:“不是叫,是你......轻点撞。”

“哦,隔音差成这样,我给你重装个办公室吧。”江涉胸膛起伏,气息不匀。

楚洮脖颈发烫,低斥道:“办公室是让你做这个的吗?”

江涉无辜:“我不是跟楚医生合作试药吗,上帝都能理解的。”

楚洮:“......”

神魂错乱的刺激中,楚洮一身狼狈,软哒哒的伏在江涉身上。

贴近江涉耳边的时候,他突然轻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江涉动作稍缓,但片刻之后,又默声猛干。

楚洮不依不饶,眼底湿润,声音发颤:“THQS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是没有回答。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两个人纷纷失神的倒在沙发上,回味方才的余韵。

江涉才冷不丁道:“我第一次闻到的,你的信息素味道。”

高二那年,楚洮第一次到他家去。

走在小区蜿蜒的鹅卵石路上,清冽的风吹过,他嗅到一股淡淡的,仿佛桃花沁水的香气。

第114章 犯上

高考前夜,天色是浓稠的黑,无尽的黑暗里裹挟着颤抖的星辰和半显半匿的清冷月色。

楚星宁睡不着,借着窗外星点路灯的光亮,他从床上摸索着爬起来,将被子甩到一边,下了地。

他无声无息的走到客厅里,夜晚的客厅也格外安静,茶几上散发着淡淡果香。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抬起头,看了看悬挂在客厅中央的表盘。

已经是凌晨3点了。

明天就是高考,可他失眠到现在。

真是不应该啊。

可是脑子里裴绛的影子挥之不去。

他叹了口气,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望着窗外。

窗帘没有拉严,就是那一道缝隙,透着星点的光亮和瑟瑟的夜风。

明明是燥热不堪的夏日,偏偏晚上还凉的人发颤。

但楚星宁一点也没有心情给自己加件衣服。

白天的事情依旧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回放。

高考之前,他自然想和裴绛再见一面。

有裴绛在他面前说说话,他也能更有动力。

他们约好了一起去帝都。

楚星宁读大学,裴绛在T大附中读高中,这样他们还是能经常在一起,听说裴绛亲戚已经给办好了。

可裴绛却对他避之不见。

当然,裴绛找了很多理由。

比如学校作业多,比如刚好要去趟亲戚家看望。

但楚星宁不是傻子,真的理由和编的理由他还是能分辨的。

以裴绛对他的喜欢,在他高考的重要日子前,一定会当面给他鼓励的。

除非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就在这时候,楚星宁还是满心对裴绛的关心。

他怕裴绛出什么事,怕裴绛的妈妈出什么事,怕学校里有人欺负裴绛。

小朋友毕竟比他还小两岁,妈妈在外地,平时又总是孤单一个人,也没什么朋友。

裴绛除了依靠他,还能依靠谁呢。

楚星宁特意跑去了裴绛的学校。

他一向不拘小节,不是敏感细腻的个性,所以之前从来没来过裴绛的学校,更没详细问过裴绛在哪个班。

但走到大门口,他就被校园的建筑震慑到了。

贵族初中和他所上的初中,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偶尔看到路过的学生,也是穿着设计感十足,风格青春优美的校服。

根本不像淮南一中那种兜风的口袋。

楚星宁心中隐隐不安。

虽然裴绛告诉他,是因为成绩优秀才可以到这里读书。

但这真的是一个父亲去世,母亲外出打工的普通家庭可以负担的起的生活吗?

就算因为成绩好免除了学费,那其余的课本费,服装费,活动经费也要比淮南一中多个几倍吧。

而且这种贵族中学,大多并不是为国内的中高考体系培养人才。

来这里读书的学生,几乎都会选择出国读书。

可裴绛却要去他的大学附近念附中,考高考。

而且即便成绩再好,没有户口也是很难在帝都入学的。

裴绛却声称他的亲戚有门路。

楚星宁不敢再多想了。

他扫去脑海中的不安,略有拘谨的走到安保处。

“你好,请问学校什么时候放学,我想找我弟弟。”

安保处的工作人员十分不耐烦,但一抬头看到楚星宁的脸,胸口的火气自然而然就消了。

谁都不会对这样一张脸发脾气的。

更何况楚星宁还穿着淮南一中的校服,谁都知道,淮南一中是市内最好的重点高中。

“啊,你弟弟初几啊?”

“初三,今年中考。”

保安看了看表,耐着性子道:“这个时间初三还没放学呢,还有半个小时,你要不再等等?”

这所贵族初中并不是公立学校,所以不会被用作高考考场,学生也不会在高考期间放假。

楚星宁点点头:“谢谢您,我不着急。”

他顶着阳光,有点睁不开眼睛。

保安难得热情,按下按钮帮楚星宁开了个门。

“外面太热了,你要不进保安室等吧,有空调还有饮水机。”

楚星宁踌躇了一下,觉得自己明天就高考了,今天的确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他也不推辞,利落的进了裴绛的学校,又拐进保安室。

保安已经帮他用纸杯接了水,笑呵呵道:“现在天太热了,对明天要高考的学生真是折磨。”

楚星宁赶紧双手接过纸杯,抿了一口:“谢谢,我明天就要高考。”

保安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你高三了啊,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刚上高一呢。”

楚星宁弯了弯眼睛。

他长得好看,皮肤又白,的确有点显小,没有毕业生的成熟感。

“我早上学一年。”

“那祝你明天马到成功,考上理想的大学!”

“一定的。”楚星宁对自己很有信心。

“准备考哪个大学啊?”

“T大吧,我一直的目标就是T大。”

提到心仪的大学,楚星宁忍不住垂下眼睛笑了笑。

任何一个高中生都在高考之前幻想过,进入理想大学的那一刻,光明的,美好的,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