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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仿佛又燃烧起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楚律师!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付宁呼哧呼哧穿着粗气,顶着一身热汗,从门外冲了进来。

也怪这居酒屋门脸太小,再加上大晚上路也不好认,付宁来来回回传了几遍街,才总算找到这个地方。

楚星宁长出一口气。

他赶紧让开路:“他喝醉了,你送他回去吧。”

付宁下意识环顾四周,见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才过去托住裴绛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喊他的名字。

“裴绛?裴绛?”

裴绛抬起眼,看了看付宁,嫌弃的撇了撇嘴。

付宁:“......”用不用这么失望啊!

楚星宁道:“既然你到了,我就回去了,你放心,他没被人拍到。哦还有,他大概还没付钱。”

“哎楚律师!”付宁及时喊住楚星宁,赔笑道,“楚律师,你看他这么大个人坐都坐不稳,我一个人也拖不走啊,您就送佛送到西,帮我把他运回家吧。”

楚星宁:“......”

平心而论,付宁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是个成年男性,又喝醉了酒,的确不好操控,付宁一个人要送裴绛上楼肯定费力。

但,从名义上,他只是一个实习律师,没必要为客户做到这个地步吧?

拖着裴绛回家的整个路上,楚星宁都在反思,自己实在是太心软了。

付宁也不是省油的灯,总是明里暗里帮裴绛创造机会。

但他一看付宁那副社畜劳苦不易的脸,就不忍心推辞。

裴绛目前住的公寓是天耀给租的。

原本一个组合四个人应该住在一起,但裴绛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住,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出没。

天耀为了迁就他,这才另给他租了地方。

这也算是Star of Bethlehem内部不合的证据,时不时就会被营销号翻出来重新抄一遍热度。

官方解释是,裴绛当时重感冒,担心传染给队友,才暂时住在外面,后来因为工作一直耽搁,就没有搬回来。

到了公寓门口,付宁拍拍裴绛的脸:“裴绛,密码是多少?”

裴绛已经有些瞌睡了,眼底红彤彤的,听了付宁的话半天缓不过来。

楚星宁问:“你作为经纪人不知道艺人的公寓密码?”

付宁摇摇头:“裴绛很注重**的,我们俩是友好合作关系,他不愿意给,我也不会硬要。而且裴绛不是那种愚蠢的需要经纪人善后的艺人,他的目标很明确,计划也很缜密,我只需要辅助他达到目的就好。”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的?”

付宁:“公寓里有电话,公司配的工作电话,声音特别大,能把死人吵活。”

楚星宁看了一眼半晕半睡的裴绛,咬牙撑了撑裴绛的半边身子,无奈道:“用指纹解锁啊。”

付宁恍然:“哦对对对,我差点忘了!”

他刚要去抓裴绛的手指,就听裴绛迷迷糊糊道:“1217。”

付宁迟愣了一秒,这才恍然道:“啊啊啊啊啊他把密码告诉我了!”

楚星宁心情复杂。

裴绛刚刚说的正好是他的生日。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似乎没什么可意外的。

付宁开了门,两个人合力把裴绛扶了进去。

楚星宁在门边摸了摸,摸到开关,打开了灯,付宁将裴绛甩在沙发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楚星宁站在门口,没多往里面看:“既然送到了,我就回去了。”

付宁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喘着气走回来:“再等等,裴裴酒量不好,喝多了容易胃疼,我出去给他买醒酒汤和药,你再多陪一会儿,别让他吐了。”

“喂......”楚星宁皱了下眉。

付宁立刻道:“楚律师别担心,我在小区附近的酒店订了间房,您不用着急赶地铁,明天一早再回学校吧。”

楚星宁沉默了几秒,随后冲付宁笑笑:“你一开始就想好让我照顾裴绛了吧,我看酒店我也不一定能去了。”

付宁连连摆手:“楚律师你别误会我,房间我真给你订好了,大晚上让你跑一趟也不好意思,主要是裴绛酒品不好,喝多了太磨人,我招架不住他,您就帮帮我,谢谢了。”

付宁冲桌上扯了两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穿好鞋,准备出去。

楚星宁明白,自己要是再推辞,付宁还得找其他说辞。

“你快点。”

“好勒好勒,我马上回来!”付宁抓起手机出了门。

楚星宁蹲身,把鞋子脱在门口,想去鞋柜里找双拖鞋。

打开鞋柜一看,没有拖鞋,全都是各种皮鞋帆布鞋。

他只好光着脚进了屋。

付宁开了暗灯,只能隐约看清客厅的摆设。

其实公寓的面积并不大,但设施很新,该有的家具应有尽有,茶几上还摆着洗干净的水果。

看样子裴绛经常在这里住。

楚星宁记得,裴绛可是从小住惯了临海别墅的。

他走到沙发旁边,蹲下身看了看裴绛。

裴绛好像压到了胃,难受的皱着眉翻了个身,柔软的碎发凌乱的摊在沙发上。

其实喝醉的人身上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楚星宁觉得他应该洗个澡。

但谁来操作这件事又是个无解的难题。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裴绛的颈侧。

颈后的一小块软肉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楚星宁鬼使神差的探出手指,指尖在裴绛的腺体上方停住。

alpha的腺体是未发育完全的半成品,但也算是人体的一处敏感点。

如果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沾染,就会红肿发疼,但如果是被Omega的信息素触碰,alpha就会变得格外有兴致。

楚星宁慢慢缩回了手指。

面前的这个,是曾经跟他不分彼此亲密无间的恋人,现在却连碰一下的理由都没有了。

楚星宁收回目光,低声问道:“裴绛,你还能起来洗个澡吗?”

裴绛醉的哼唧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楚星宁的话。

楚星宁自顾自的念叨:“你不洗就只能臭着了,没人会给你洗的。”

裴绛的呼吸并不均匀,他在沙发上蹭了蹭,眼睛半睁半阖。

楚星宁没看裴绛的脸,还以为他一直睡着,于是继续嘟囔:“你身上这么难闻,但我居然也不嫌弃你,这样不对啊。”

裴绛保持着半睁眼的状态,一动不动。

“小朋友。”楚星宁轻声念了一句。

裴绛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眼角一热,有泪水滑入沙发套里。

他屏息凝神,不敢打扰,只是鼻腔时不时涌起酸涩的感觉,然后眼角就更湿了。

其实他不太分得清楚星宁的那声是真是假。

他脑子很晕,意识很模糊,明明很困,却一点也不愿意睡过去。

他知道自己很脏,可也没有力气把自己冲洗干净。

侧卧的姿势也开始难受,胃一被挤压就开始翻江倒海。

呕吐的冲动终于让他无法再佯装睡着。

裴绛捂着嘴,从沙发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的难看。

楚星宁立刻回神,赶紧端起一边的垃圾桶放到裴绛面前。

但裴绛咬牙强忍着,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冲。

他不能在楚星宁面前这么失态,哪怕吐也不能吐在楚星宁眼前。

冲到卫生间后,裴绛重重的锁了门,将楚星宁关在了外面。

楚星宁急的拍门:“裴绛!你让我进去!”

裴绛扶着马桶,不住的呕着。

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全都是酒,酒精混合着胃酸涌出来,嗓子眼儿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裴绛在马桶前呕了好久,呕的他双腿发软,眼前全是金星,才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刺鼻,恶心。

裴绛厌恶的扯掉衣服,喘了几口粗气,猛地伸手拨开淋浴,让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他打了个哆嗦,浑身的毛孔都紧绷起来。

楚星宁听到水流声,知道裴绛是要洗澡,但以裴绛的状态,洗不干净还好,栽倒在浴缸里不省人事就坏了。

“裴绛,你打开门,别洗了,容易着凉!”

裴绛被水冲的清醒了不少,也明白站在门外的就是楚星宁。

如果是平时,他恨不得楚星宁能立刻进来。

任何可以称得上是亲密的事情,他都想和楚星宁做。

但是现在不行。

他太狼狈了。

他不想给楚星宁留下这样的印象。

他必须是漂亮的,可爱的,完美的,乐观阳光的。

否则楚星宁就不会喜欢他了。

裴绛哆嗦了一下,挤了一团沫沫,胡乱涂在自己头上身上。

他也分不清涂的是洗发露还是沐浴露,但只要能盖住他身上的恶心的味道就好。

水流总算变热,把他身上的泡沫冲掉,也把他身上的酒气冲掉。

裴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双腿颤抖着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走到洗手台,拿起漱口水,猛地漱了七八次,确认嘴里全都是凉凉的薄荷味,这才放心。

淋浴关停,脏衣服都被他扔在了浴缸里,他安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裴绛:“?”

裴绛:“......”

裴绛弱弱的堵着门,有气无力道:“哥哥,可以帮我拿件衣服吗?”

楚星宁靠着墙,叹了口气。

他任命的往里走。

裴绛的这件公寓构造特别简单,除了客厅和洗手间外,就剩下一间书房,一间卧室。

衣服自然都是放在卧室的柜子里的。

事到如今,他也不用顾忌进裴绛的房间是不是不好。

反正更不合时宜的事情都做过了,就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楚星宁推开裴绛的大衣柜,想着给他找一件肥大的短袖,一条内裤,一条大短裤。

但裴绛衣柜里更多的是参加活动穿的盛装,一件件都已经搭配好了,整齐的挂着。

楚星宁推开那堆厚厚的衣服,蹲身在下面的小抽屉里面翻找。

短袖和短裤都找齐了,但内裤还没找到。

到底是艺人,衣柜大的吓人,衣服多的也吓人。

楚星宁翻着翻着,发现衣柜里侧藏着个小盒子。

他妈妈宋眠就有把内裤卷起来收纳在盒子里的习惯。

楚星宁想当然的以为这里面装的也是衣服。

他随手打开了盒子。

借着柠檬黄的灯光他才发现,里面不是内裤,是一张未开封的专辑。

那是三年前纪岑予出的专辑,名叫Somuns(拉丁语中罂粟花的意思)。

楚星宁收藏过普通版,至今还放在他在淮市的家里。

裴绛这份显然不是普通版,而是当年仅售二百份的典藏版。

封面的塑料膜上用签字笔写着——

To:星宁

高考顺利,毕业快乐,愿你有一个伟大的前程。

楚星宁抚摸着专辑的封面,小心翼翼的,生怕蹭掉一个字。

原来,当年裴绛还给他准备了毕业礼物。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惊喜。

他一定会很开心,很兴奋,紧紧的抱住裴绛,再亲昵的碰碰他的嘴唇。

他们会在同一个城市继续读书。

他能考上T大,裴绛不会进娱乐圈,而是转到T大附中,一边和他在一起,一边努力。

曾经在他的幻想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裴绛的影子。

可一转眼,三年都过去了。

“哥哥,你找到了吗?”裴绛犹犹豫豫的试探。

楚星宁手忙脚乱的把专辑放回去,扣上盖子,退回原处,然后扯起短袖和短裤,快速回到浴室门外。

“你暂时先穿这个吧。”

“好。”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一个小缝,裴绛伸了只手出来,抓到了衣服,又快速的抽了回去。

很快,他穿好了衣服,拉门走了出来。

楚星宁嗅到了抑制剂的味道。

出来之前,裴绛也没忘了喷好抑制剂。

“哥哥,麻烦你了。”

裴绛的脸被热水熏得红扑扑的,呼吸都带着水汽。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打湿了短袖衣服。

他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踩出两个脚印。

虽然已经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但他的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挂着血丝。

付宁适时杀了回来。

他的确没刻意拖延时间,到附近的要点买暖胃的冲剂,再买醒酒汤,往返要半个小时不止。

付宁已经湿透了。

看见裴绛已经洗好了澡,他震惊的看向楚星宁。

楚星宁耸了耸肩:“他自己洗的,不是我。”

付宁的眼神竟然有点遗憾。

“哦,裴裴,我去给你冲暖胃冲剂,你先把醒酒汤喝了。”

付宁把汤盒递给裴绛。

裴绛接过汤盒,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抖。

楚星宁:“......我来吧。”

他把汤盒接过来,打开盖子,用勺子搅了搅。

刚做出来的醒酒汤,还腾腾的冒着热气,楚星宁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他做事的时候神情很专注,眼尾舒展,睫毛微微垂着,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飘飘摇摇的热气在他眼前散开,只留下淡淡的清香。

裴绛眼巴巴的望着楚星宁,毫不在意头发上的水打湿了肩膀,衣服正黏糊糊的贴着他的皮肤。

楚星宁有很多需要提醒裴绛的事情。

比如头发没吹干容易着凉,比如地上脏要穿鞋,比如应该先去卧室加条内裤,否则会磨。

但当他把勺子递到裴绛唇边,所有的话就只变成了一句:“小心烫。”

裴绛探着身子,张开唇,乖巧的把醒酒汤咽了下去。

其实是有点烫的,但他一点都不想躲。

醒酒汤滑到胃里,暖洋洋的,总算填补了那点空缺的位置。

楚星宁专注的喂他喝汤,一勺勺送到他嘴边来,纤细的骨节,圆润的指甲,一次次在裴绛眼前晃。

裴绛眨了眨眼睛,喉结滚动,咽下最后一口,还不舍的舔了舔唇角。

付宁冲好了冲剂,刚准备出来,却正撞到楚星宁和裴绛对视的一瞬。

付宁适时停住了脚步,不远不近的望着。

不得不说,美人同框的视觉享受真好。

楚星宁站着,微微倾身,头发温柔的垂下来,遮住半侧耳朵。

裴绛仰着头,眼皮很浅,皮肤是水气腾腾的白净,明明是alpha,身上却带着孩童的无辜气质。

楚星宁放下汤盒直起身,裴绛打了个哈欠,眼皮越发沉重。

“哥哥,我实在是太困了,我可能要睡过去了。”

“嗯,那我就......”

还不等楚星宁说完,他发现裴绛闭着眼睛,小手指勾住了他的袖口。

第122章 犯上9

楚星宁和付宁把裴绛拖到床上, 吹干头发,盖好被子,裴绛弓起身子, 缩成了个球,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星宁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付宁:“你们一定要报复简征吗, 这两年也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付宁轻描淡写道:“我无所谓,我只是帮裴绛完成他想做的事罢了。”

楚星宁:“他有时候的想法太偏激。”

付宁摇摇头:“偏激也好,固执也好,但只要有**, 就能精神抖擞的活着,没有**的人,在娱乐圈里是走不长久的。”

楚星宁不赞同也不反驳, 含笑道:“裴绛能交到经纪人这个朋友也很幸运。”

付宁按了按发酸的腰,拧着眉毛思索道:“朋友?我们俩不能算朋友,经纪人和艺人做朋友会影响工作的, 我帮助裴绛, 只是因为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选择了我,因为我们俩有些地方很像。”

楚星宁疑惑的挑了下眉。

付宁也不瞒着他,直白道:“那时候简征正在接触他, 打算利用他捧简从新出道,沈岚对此反应特别大,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裴绛才知道简征是他父亲。

多可笑啊, 明明双亲都在世,一个从来不能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一个要利用他捧另一个儿子, 而你,他曾经把所有感情都倾注的你,也早就离开了他。

他只有一个人。”

楚星宁其实已经清楚了裴绛的身世,但从付宁嘴里听到,还是觉得难受的喘不上气。

付宁继续道:“我呢,在裴绛之前带的艺人其实是我男朋友,我费尽心力把他捧红了,没想到他一直计划着怎么甩开我更上一层。我对他没有任何防备,以至于被解约的时候输的彻彻底底。

家里父母没法交代,周围亲戚朋友也跟着奚落我,说我愚蠢,我爸气病了,我只能停下工作回去照顾,等再次回来,原来的公司已经没了我的位置。

经纪人没法跟流量明星比,粉丝会把你形容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剥削他们天真可爱的哥哥,我前男友为了维持人设拿我卖了不少惨,可我一旦公开撕他,以后没有艺人会跟我这种不稳定的经纪人合作。

我以为我的事业彻底完了,结果裴绛选择了我,他说给我一个机会,带出真正的顶级流量。

裴绛的确有天赋,他的性格也对当代年轻人的胃口,天时地利人和,不是只有我才能带火他,是他把这个机会给了我。

两年过去了,裴绛微博粉丝超那个人一千万,饭圈摩擦可以吊着打他,音乐节,大型晚会,综艺节目番位机位时长全方位碾压,他在过气,而裴绛还没到巅峰。”

楚星宁递给付宁一杯水。

付宁的确说的咳了,接过来咕嘟咕嘟喝掉,然后长叹一口气,擦了擦嘴角。

“见笑了。不过我的确觉得挺痛快的,尤其是在晚会表演上,看着裴绛的水纹金色灯牌照亮会场,将那个人的青柠绿淹没,我恨不得当场开瓶啤酒,哈哈。”

楚星宁给裴绛带上房门,这才抬高了点音量。

“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既然你们有这么坚固的同盟,我就放心了。等解约结束,我就要去留学了,三年。我和裴绛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希望经纪人理智的,帮裴绛戒掉我。”

“楚律师!”付宁放下水杯,严肃道,“抱歉,我没办法帮你。”

楚星宁蹙了下眉。

付宁:“裴绛今年十八岁,三年之后二十一,六年之后二十四,哪怕十年之后,他也才二十八。如果你觉得他连三年都不愿意多等,也太看不起他对你的感情了。”

付宁说完,递给楚星宁一张酒店房卡。

“因为不知道楚律师的身份证号,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开的,1108,楚律师直接去就可以。”

楚星宁目光微垂,顿了几秒,接过房卡,穿鞋出了门。

今天简直祸不单行。

他到了酒店洗完澡,才想起来晚上十点纪岑予的演唱会放票,而他那时候还在照顾喝醉的裴绛。

楚星宁打开卖票网站,果然,已经全部卖完了。

他遗憾的叹了口气,看来出国之前想看一次纪岑予现场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楚星宁裹起被子睡了过去。

十一月底,裴绛工作室罗列出天耀的种种违反合同行径,正式提起解约。

文章发出来,瞬间占据了三个热搜位。

【@糖糖糖葫芦:Star of Bethlehem要解散了?爷青结,果然没有一个组合能长久。】

【@池鱼豆腐:靠靠靠靠!总算解散了!心疼裴绛,拖飞机两年了!】

【@一七旬神:呃......看看这些被推掉的个资,路人都心疼的水平。】

【@山贼王湖贼王:《解码》果然是被公司推掉了!心疼啊啊啊,这么好的上星综艺,收视率都爆了,如果裴裴在就好了!】

【@路过的一只虾:不是我说,裴绛是受-虐狂吗,这么剥削要我早就解约了好吧。】

【@爱裴爱酱哒:裴裴整整两年的黄金时间消耗在天耀,简征简从新BS!】

......

裴绛的粉丝多,瞬间控住了三个热搜话题的广场,把这些年裴绛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全都放了出来。

比如明明是裴绛作词作曲的新歌,killing part却是简从新来唱。

比如明明C位是裴绛,但采访里说话最多,站在最中心的,往往是简从新。

比如某次外场活动,到场最多的是裴绛的粉丝,公司却要求她们举着组合的横幅和灯牌。

比如裴绛的个人资源,被公司要求带着组合一起。

美强惨是流量明星长盛不衰的人设。

实力强大不会带给人长久的新鲜感,但惹人怜爱却一定能换回死心塌地的爱。

裴绛一跃成明星了超话排行榜的第一,粉丝仿佛打了鸡血一样,转发抽奖,打投签到。

简征被裴绛打的猝不及防,明明新专辑已经开始制作,舞蹈也编的差不多了,就连宣传公司都签好了,裴绛却不再配合工作了。

Star of Bethlehem没有裴绛,就像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

简征终于慌了。

但裴绛和付宁并不接受和解,也不接受面谈,他们拉黑了简征的联系方式,准备走法律程序。

合同问题两方的法务可以撕扯,但Star of Bethlehem却禁不住这么消耗。

作为天耀最大的摇钱树,裴绛离开给天耀造成的损失无法估量。

简征毫无防备的把公司重心放在Star of Bethlehem身上,把裴绛作为宣传的招牌,可等Star of Bethlehem垮了后他才发现,公司没有可以取代裴绛的人。

前辈组合已经过气,新人被Star of Bethlehem打压,还没有合适的平台成长起来。

市场上蛋糕就这么大,不是被他吃,就一定会被别人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