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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端了水盆走到雨默跟前,“水还热着,小姐赶紧洗漱吧。”

“哦!”

雨默进了水房洗漱,让紫艿盘好了头发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发现,琳琅和那五位侍女还在,她不禁头疼道:“姑姑,她们怎么还没走?”

琳琅没好气地答道:“使命还没完成,如何能走?”

“这做衣服怎么成了使命了?小题大做!”她想定是魅罗命令的,决定晚上见了他一定要好好说一顿。就算是土豪,也不能这么奢侈浪费啊,早晚坐吃山空,“姑姑,这事我会和魅…不…王说,赶紧让她们回去。

琳琅可不会被她的话就这么打发了。

“小姐,先坐下,今日啊,这衣服是非做不可,您不能拒绝。”

“哎?”

“为什么!?”这还有天理吗,省钱还不好啊。

“今日要做的是王后的袍服,也是小姐与王大婚时要穿的婚服。”

雨默惊在了当场。

王后…

她瞬间想起了魅罗的求婚,脸顿时就红了。

琳琅见此,捂嘴偷笑了一声,总算是想起来了,不然以她倔脾气,是真会将人赶走的。

“王后的袍服历来都是在王与王后大婚前定制的,以往做的新衣倒是也有小姐的尺寸,但王后的袍服必须由织室府来完成,从量身到成衣,每一步每一环务都需要精益求精,务必做到一分一厘都不能差,因此织室府今早便派了这五位最好的成衣侍女过来为您量一量尺寸。”

“不是吧,这么麻烦!?”

琳琅瞪了她一眼,“怎么能叫麻烦?王后的袍服是荣耀和身份的象征,小姐可不能轻怠。”

“好啦,知道了。”

“小姐能明白就好,那就快些用早膳吧,用完了好让她们赶紧给您量身,省得耽误了吉时。”

量身还要选吉时,雨默真是头一次听说,其实魅罗求婚的时候,她就预料到这婚结起来肯定很麻烦,但不知道会麻烦成这样。

哎,要是可以旅行结婚就好了。

如今,她也只能认命了。

**

用完早膳后,雨默站在寝宫的内殿,张开双臂,形如笔直的十字架,五个侍女围绕着她,细细地量着尺寸,有些尺寸的名称,她听都没听过,全身都没摸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开始不耐烦了,“姑姑,都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好啊,她腿都快站麻了。”

琳琅和她相处久了,知晓小时和时辰的换算,就是一个时辰,并不会听不懂,劝道:“小姐再忍忍,这尺寸要量精确了才行。”

“这还不精确啊,一个地方她们五个人每个人都要量。”

“这是为了保证尺寸不会量错,快了,马上就好。”

雨默瘪了瘪嘴,小声嘀咕:“我奶奶做旗袍都没那么麻烦。”

又过了半个时辰,总算是量完了,记录尺寸的册子被慎重地放进了织室府侍女带来的箱子里,并且上了锁。

雨默觉得解放了,忍不住往床上一倒,这比跑马拉松还累。

这时,织室府侍女中为首的那一个说道,“小姐累的话,暂且休息一会儿,吃些点心,待会还有个尺寸要量,量好了就成了。”

“啊!还有?”雨默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她可怜兮兮地看向琳琅,“姑姑,这还有完没完啊。”

“小姐莫急,只是量个头围!”

“头围?要做帽子吗?可是犬境气候温暖,那需要帽子。”

犬境一年难有很寒冷的天,所以帽子这种东西在犬境压根就不存在。

琳琅奉上刚煮好的茶,拿着小碟,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绿豆糕递给她,“王后除了御用的袍服外,还有一样顶重要的东西…后冠!”

织室府的侍女附和:“琳琅姑姑说的不错,正是这后冠。后冠是自馥雅王后开始就有的东西,不用重新定制,只需按照小姐的尺寸修改一下即可。”

雨默咋了咋舌,那馥雅王后是谁,她看过犬妖族的历史书所以知晓,是开族王后,从她开始就有的后冠,那就等于有几万年的历史了,这么贵重的老古董戴在脑袋上,压力好大啊。

“那个…后冠重不重?”比起压力,她更关心自己的脖子会不会被后冠压折了。

琳琅听闻竟笑了起来。

雨默瘪嘴道,“姑姑,你笑什么,我问的是正经事!”

“琳琅没有取笑小姐的意思,只是…当年绮罗王后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

“是吗?那你怎么回答的?”

“既是后冠,我等之人又怎么能轻易触碰到?”

“姑姑不是绮罗王后的贴身侍女吗?”

“虽是贴身侍女,但后冠日常都存放在箱子里的,王后若需要时,拿取都是由侍女捧箱而至,到了晚上就寝脱冠,王后会亲手将它放进箱子中上锁,再由侍女放回。这是规矩,历来都是如此,所以即便是最贴身的侍女也不可能清楚它的分量。小姐的这个问题,可是难到琳琅了。”

“那工匠师傅呢?修改尺寸总能知道那后冠重多少吧?”

琳琅见她吃完了绿豆糕,又夹了一块过去,“小姐有所不知,这后冠刀剑不侵,只能用妖力所化的妖刀进行纂刻修改,所以每任王后的后冠均是织室府的掌家大人修改的,改多少,加多少,也只有她知道,别的人无从知晓。”

“这么特别?”

“若非,如何能传承几万年?小姐莫要着急,等后冠修改好后,亲自戴上了,不就知道它重不重了?”

雨默干笑,“我就怕到时戴上去,我脖子立刻就折了。”

“小姐又不是菟丝花,一个后冠怎会戴不住,若是如此,那以前的先后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雨默想想也对,不就是一个后冠吗,再重能重到哪去,真重的话,她不戴总是可以的吧。

嗯,晚上她要和魅罗好好说说。

吃完点心后,她又认命的让织室府的侍女将脑袋的尺寸量了去,为了适应日后的发型和发钗,这尺寸得配合着来,捣鼓了好几个造型后才确认了尺寸。

完事后,她又瘫倒在了床上,累得灵魂都像是出窍了。

“小姐累的话,就补个眠吧,等吃午膳时,琳琅再叫你。”

雨默虽然觉得很累,但心里隐隐起了些不踏实。

“姑姑,不瞒你说,我有些害怕。”

“小姐,害怕什么,可是被后冠吓到了?”

“不是那件事,是…”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透着紧张,“姑姑,我想嫁给魅罗,是因为我爱他,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人的事,可刚才又是王后袍服,又是后冠的,让我发现到我的想法太简单了,我甚至不知道一个王后的职责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考虑过。”

那后冠传承了几万年,传下来的不只是一个东西,而是一种责任。

绮罗王后,也就是魅罗的母亲,是她来到犬境后,听到的最多的一个传奇人物,对比一下,她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心里也就起了怯意。

“小姐能这么想,已是难得了,琳琅深感欣慰。但小姐莫要给自己压力,做好自己就行了,日后慢慢学着做一个好王后也是来得及的。历来那么多王后,也不是每一个都能被称贤后的,问心无愧就好。小姐首先是王的妻子,再是王后,爱着王,能与他不离不弃,患难与共已是做好王后的第一步,相信王也是这么想的。”

“真的吗?我只要爱魅罗就行了吗?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夫妻同心比什么都强。小姐莫要想那么多!”

雨默却仍是忧虑重重,想到那顶后冠,虽然还没有戴过,但已能感受到它的沉重。

一族王后,若是只待在深宫里爱着王,什么都不做,那还叫什么王后。

最重要的是,她有信心做好这个王后吗?

带着这个疑问,她开始压力倍增,心里有了心事,连饭也吃不下了,****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其实可以不用想这么多,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最后是不是会留下,就像个摇摆不定的时钟,日子在过,心却摇动。

这也让她明白到,当她嫁给魅罗的那一刻起,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族群。

他们又是否接受她?

应该不会接受吧,她只是区区的人类,太过普通,普通的甚至有点渺小,唯一的专长也就是给动物看病,虽说还真是蛮适合山海界这个全是动物的大环境,但会治病的又不是他一个,卜芥也可以,甚至还有其他个大巫师也能办到。

这么想的话,她对族群的贡献还真是少的可怜。

若是有一天,突然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她没有为后的资格,她都觉得不稀奇。

因为她的确没有。

她突然很想做些什么,但又无从做起,自来到山海界,她已经习惯了被魅罗照顾和保护,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成了他的宠物,有着高枕软床,有着美食佳肴,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能永远的喜欢自己就行。

她将脑袋埋近了枕头里,思绪纷乱下,她想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压力也就越来越大。

最终,她病了,发起了高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第375章 Part 125 雨默病倒了这场高烧来的突然,雨默一下子就病倒了,连着三天没有退烧,急得魅罗放下了所有的事,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雨默烧得有些糊涂,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还梦呓不断。

饕餮和烛龙拿此没办法,因为这与上次须弥山的不同,是心病引起的。

卜芥前后来了七八次,诊不出病因,她发烧前吃过用过的东西也都检查过了,并无异样,最后只能判断是思虑过重导致的。

一听是这个原因,琳琅慌忙跪下,“琳琅罪该万死,竟无形中给小姐增添了压力。”

她明明就是最早知道雨默心事的人,却没有开解,竟还带着她去了绮罗王后的墓前,因是雨默自己要求的,所以她没有多想,还一个劲地对她说了绮罗王后的丰功伟绩。

回来后,她就突然发烧了。

现在想想,必是此才会加重了她的思虑。

“与你无关,默默的性子我了解,一有想不通的事就会钻牛角尖,起来吧。”

琳琅却不敢起来,看着病了几天,食水不进的雨默,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爷爷,奶奶…”床上的雨默昏迷中不停地喊着家人,“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

这全是无意识的话,听在魅罗耳里却成了一把锋利的剑刃,直刺进他的心口,因为这代表她想回家了。

“默默,醒醒!”

雨默的意识很混沌,黑暗里,她站在崖上,中间是几百丈的鸿沟,她的家人就在对面的悬崖上,她过不去,而身后是越来越深沉的黑暗,无论她怎么喊叫,对面的家人都没有理她。

“王,小姐的药熬好了。”木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拿来!”

魅罗伸手接过药碗,喝了一口,然后哺进雨默的嘴里。

雨默刚吞了一点,咽下去没多久,就全吐了出来,不只是药,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琳琅爬跪了过来,轻抚着因为呕吐而痉挛的雨默。

魅罗的眉宇也揪了起来,对着木香吩咐道,“再去煎药!”

“是!”

等吐空了胃囊,雨默才消停,但依旧不省人事。

卜芥把了把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不吃不喝已经没什么体力了,还吐成这样,再不退烧,怕是命都要没了,原以为这丫头性子爽朗,无欲无求,是个没心没肺的,未曾想竟然会为了做王后的事,思虑成这样。

“魅罗,药不能断,哪怕是用灌的,也要灌进去。”

“这我比你清楚,除了此法,你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她要是妖,我还能想到法子,但她是人,只能服药解病。”

若是妖,可用妖里疏通进脉络的方法治病,缓解病痛,但她是人,没有元丹,贸然输入妖力,她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住,奇经八脉都会混乱。

要是她醒着,或许自己就能救自己,但都昏迷成这样了,自救已不可能,只能用土方法,不停的灌药进去。

“王,苍梧长老求见!”站在宫门口守卫的木耳跑了进来。

魅罗根本没心思见人。

“他来做什么?”

“说是找到一本古书,上头有救治人类之法…”

一听此,魅罗立刻道,“那还等什么,让他赶快进来。”

“是!”

木耳赶忙跑了出去,将苍梧带了进来。

苍梧进来后,刚要作揖,便被心急的魅罗打断了。

“快说,什么方法?”

“搓痧!”

卜芥没听过这个词,问道:“什么叫搓痧?”

“取药油五两,用檀香木所制的牙角沾取后,反复在背上刮弄,至红痕出现为止!”

他是犬妖族中公认的博学之人,阅书万卷,所以他说的话,没人会以为是信口雌黄。

只是这方法听起来过于简单了些。

卜芥犹豫道:“这方法你哪看来的?”

“臣有一本古书,为一万年前粳稻圣人所写,书中便有言他曾遇到过一个误入山海界的轩辕人,此法便是此人告知的。”

粳稻稻圣人是万年前的一只大妖,不仅博学,还甚为喜欢管闲事,一生走遍了山海界,遇到过不少奇事,便在旅途中著作了此书,名为《疾风传》。

疾风之意就是如风般走遍山海界的意思,也因粳稻圣人最擅长的就是风系妖法。

“靠谱吗?”卜芥生怕此法会是胡诌的。

卜芥其实也不确定此法是不是有效,从袖中取出了搓痧之法的图解和配文。

因是万年前的古书,用的是木制的书简,上头的图已有些磨损,字也黯淡的有些看不清楚,来前,卜芥又誊抄了一份,将它交给了魅罗。

魅罗看后竟觉得有些熟悉。

“这法子,我好像在轩辕界看到过!”他皱着眉头,努力思索是在什么个时候看到的。

卜芥研究了一下,按照医道,上头的说法倒是有点意思的。

上头写着:搓痧之法,以檀香木的牙角蘸药油刮背,盖五脏之系,咸在于背,刮之则邪气随降,病自松解。

他问道:“檀香木的牙角倒是好找,但这药油是什么配方?”

苍梧又奉上了一纸,上头是他根据古书研究了一晚找出来的配方。

卜芥对其中几味药是认可的,但白酒和杨梅是个什么玩意,这可不算是草药,反倒是魅罗看到这两个东西,激醒了回忆。

“刮痧!”

“啊?你说什么?”卜芥问道。

“默默的爷爷就曾为一个三岁的孩子刮过痧,那孩子也是高烧不退,当时所用的便是泡了杨梅的白酒。”他还记得当时因为闻到了这个味道反过胃,因那杨梅酒是泡了七八年的老货,极为熏人。

他因好奇,看了一会儿,当时只觉得人类的治病手法怪异的离谱,刮痧之后,那娃娃的背像被虐待过似的,全是红痕,哭得震天响。

“你要真看过,那岂不是真的有用?”

魅罗点头,“这搓痧,或许就是刮痧。但是所用的工具却不是檀木的牙角,而是一只调羹。”

卜芥惊诧道:“哎?喝汤的调羹!”

“嗯!”

“那之后呢?”

“好了!第二天娃娃的父母还带了不少水果来感谢。”

“这么神奇?”

卜芥看向手中的书简,这妙法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师父曾对他说过,人类因为过于软弱和渺小,发明了不少自救之法,说起来山海界本就是上古的轩辕帝用盘古斧劈开的空间,那些被丢进来的妖,其实也和人类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说白了,山海界的妖能发展到如今,也和人类的智慧有一定的关系。

此法或许真的可行。

“试试吧,说不定真对那丫头有效?”

卜芥唤了木香过来,让她按照上头的配方去库房拿药,白酒和杨梅厨房就有。

配比后,他调成了药油,跃跃欲试,却被魅罗一脚踢开。

“你踢我做什么,不想救你媳妇了?”

魅罗冷道,“刮痧需要刮背,默默得脱衣服…”

卜芥:“…”

看了看书简,还真是要脱衣服的,要是病患是男人,那也不罢了,姑娘给的话,他的确不合适。

“喏,拿去!”

这里也只有魅罗合适了。

木香又取来檀香木所制的牙角,递给了魅罗。

琳琅吩咐紫艿将床幔放下,隔绝了外头的人。

魅罗拿着牙角和药油,上了床,将雨默翻了身。

琳琅脱去了雨默的衣服,露出了雪白背脊,生生地让魅罗没法下手,平日里他都没这么大尺度的看过她的身子,此刻只觉得浑身燥热,但忧心于她的病,不敢下手也得下,按着图解操作。

第一道红痕出来时,他吓到了,就像鞭伤,看着惊心,心疼地肺都颤了。

想起那个岁娃娃也是如此,知晓必须得刮出红痕才有用。

又一道下去后,他的手也颤了,但雨默没有反应,他也就咬着牙继续了,但内心开始忧心,这伤痕日后好不好得了。

卜芥和苍梧在外殿坐着,木香奉上了茶。

苍梧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发现卜芥正盯着他看,不由问道:“大人可是有话要说?”

“当然有,你这老小子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大人,蠢就不用说得那么明白。”

卜芥刚吞下的茶直接喷了出来,“这时候你还毒我,我的意思是你何时对那丫头那么好了,她要是病死了,魅罗就没法娶她了,你应该欢喜才是。”

“若然如此,臣怕大人的项上人头不保。”

卜芥便被这话噎住了,还真被他说对了,那丫头要是病死了,难保魅罗不会杀了他,就是不杀,他也可能会被关进地狱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这么想的话,苍梧倒是救了他一命,赶紧敬茶一杯。

“对,你说的对,我还真是要感谢长老了。”

“不谢!”

卜芥叱喝,“老小子,你还当真了!我是问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对这丫头那么好,你不给我个理由,我会以为你是以退为进,哪天会暗中将那丫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