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在璃王心里都是借口。

“你若喜欢孩子,本王答应你,日后你想生几个都行。”

卧槽!

雨默忍不住在心底爆了粗口,这男人压根就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本想好声好气与他说的,现在怕是说什么都没用了,抡起拳头王他身上砸。

“臭狐狸,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的,你那是白日做梦。”

狂猛地一顿砸,砸得她手都红了,也不见他哼一声。

璃王眯着眼,直直地盯着她,盯得她发毛。

“你…看什么看!”

他目光凌厉,视线落到了她的唇上,“你这嘴唇红艳艳的,倒是挺可人的。”

“你别乱来!”她捂住嘴。

“你若不想本王乱来的话就别再说这些惹本王生气的话,不然本王不介意饥不择食一回,左右都是你,没什么太大差别。美不美,丰润不丰润,也是你在说,本王并不挑。要说漂亮,狐族内比你美上十倍的女人比比皆是,但她们都不是你,本王没有兴趣,****若只是相中皮囊,岂不是太寡淡了。本王也没兴趣强迫你,不过是想让你有时间了解一下本王,不了解你如何能断定本王就不适合了?默默,公平点,你给了犬妖王那么多机会,为何就不能给本王一个机会。就只因本王欺负过你吗?”

这一番话说得倒也极为君子,可见他不是没什么底蕴的人,也是被她不给脸的行为逼急了。

“你…你当真不会强要了我?”

虽说自己在贞操方面很看得开,断没有那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情操,也不会因为被人**了就去找个阴暗角落哭哭啼啼,大叫着配不上心爱之人,顶多就是难受,哭几回,顺带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将**自己的混蛋严惩了,但到底还是怕的,更怕魅罗怒得又走火入魔了。

听闻,璃王似乎挺受伤的,紫眸里滚出一个漩涡,看着极渗人,“难道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龌龊卑鄙的小人?”

“不龌龊,不卑鄙,你又怎会带我回来。”

她说得极小声,本是想吐个槽,却忘了狐狸的耳朵有多灵敏。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觉得还是不要惹急了他。

“你要真觉得本王龌龊卑鄙,那本王不介意…”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是正人君子。我给你机会行了吧…”她真是怕了他了,且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头,这屋檐还是在狐族的底盘上,不只得低头,还得妥协。

“如此甚好…”他满意了,凛冽的眼神消散,连着那个渗人的漩涡也不见了,“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本王唤侍女伺候你,你若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她们。”

她眨眨眼,听这话的意思似乎他没打算和她一起吃,她松了口气。

“你这气松得是不是有些快?”他揶揄。

她咯噔了一下,尴尬道,“你知道我是吃素的,只吃素,餐桌上不能见肉,有肉就会没胃口,我是怕你跟着吃不惯。”

璃王没拆穿她,她若是这般真见不得肉,那犬妖王又如何能****陪她用膳。罢了,他不急,她既然来了狐妖族便有的是相处的机会。

“本王刚回族,今日会和母后一起用晚膳,这几****也舟车劳顿了,吃完了早些睡…”他溜达了一圈小楼,不只地上狼藉,床上也没好到哪去,这要怎么睡?狭长的狐狸眼一个回转便有了主意,“今晚这楼是睡不了了,只能委屈你和本王挤一挤了。”

雨默愣了愣,忙道:“不用,真的不用,打扫一下就好了。”

“我府中侍女不多…”

“我自己能扫。”不就是干家务吗,她行的。

“这怎么行,你是客人,断没有让客人自己打扫的理由。你不用不好意思,本王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不是重点!”她眼都急红了。

“客随主便,你别挑剔了,这满地的狼藉说到底也是你自个儿干出来的。”

雨默胸闷啊,可不是这个理儿吗,妥妥地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傍晚时分,璃王去了莲火宫拜见自己的母后。

梨落早早地等在了宫门口,一见他来了高兴地上去迎接。

“殿下可来了,王后可等了多时了。”

璃王莞尔,这点便是母后用膳的时间,未早也未迟,且是她自己说的要他晚膳时才来,又何来的等久了,怕是梨落自己等久了。

“姑姑近来身子可好。”

“托殿下的服,好着呢。殿下快别站在殿门说话了,快进去吧。”

他颔首,跟着梨落跨进了殿门。

宫殿内,侍女们正在轻手轻脚地布膳,安静地令人觉得压抑,绯瞳端坐在桌边一张冷漠的脸,对与久未见面的儿子,她丝毫没有热度,连唤一声都没有。

“母后。”璃王恭敬地作揖。

她嗯了一声,也不说让不让坐,径自拿起了筷子,准备用膳了,一旁的侍女忙过去替她夹菜,倒是身为侍女长的梨落更像他的母亲,热情地招呼他赶紧坐下,嘘寒问暖,亲自捧上一碗熬煮了许久的热汤。

“殿下,趁热喝,王后午睡醒来知道殿下回来后亲自去了厨房熬煮,已炖了三个多时辰了,正是入口的火候,殿下总在外头奔波,该好好补补。”

璃王捧过汤,汤香浓郁,迷蒙了他的眼睛,明明捧着手热,心却暖不起来。

这汤绝不会是眼前这位冰山似的王后熬煮的,因从他出生开始照顾他的人就只有梨落,每回梨落替他裁了新衣,或是做了点心汤水都会这般说。

是王后亲手做的…可惜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谢母后。”心底如何想不重要,面上他仍是恭敬地表达谢意。

“殿下,这是您最喜欢吃的菜,多吃些。”

梨落围着他的转,一会儿斟酒,一会儿夹菜,比之独自咀嚼食物,漠不关心的王后,她仿佛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一般。

“姑姑,够了,本王吃不了那么许多。”

小时候他真有一度以为自己是梨落生的孩子,不然为何自己的母后从不关心自己,哪怕是病了,她也从未照顾过他,瞧着他时永远都是一双淡漠的眼,明明是绯色的瞳眸,却比寒冰还要冷。

可惜他的容貌太过肖似她,特征过于明显,他的确是她生的。

“怎么会多呢,慢慢吃就行了,瞧殿下都瘦了。”梨落说的好不心疼。

“姑姑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他在心底苦笑,瞥向对坐的亲生母亲,她几乎没有正眼瞧过他,仿佛他是空气,并不存在,与他用膳似乎就是一个形式,不过就是他回来了,许久不见,作为母后不找儿子吃顿饭说不过去,做给别人看看样子罢了。

自出生到现在近四百年了,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却还是每每在她冷漠下尝到了冰凉的苦涩之味,再美味的东西也如同嚼蜡。

碗筷碰撞的声音在殿内不时响起,母子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这等用膳比之那些彼此陌生的商旅在酒馆驿站凑桌而食还要不如。

他顿时失了胃口,吃了几口菜便不吃了,漫长的寂静里,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贵妇人。

他的母亲,狐妖族的第一美女,即便已是一千两百岁了,岁月也未曾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甚至看上去比六百多岁的宁宜还年轻,与他在一起,不像是母子,反而更像姐弟。

他很想问问她,这般冷漠地活着快乐吗?

若是快乐,是因何在快乐?若是不快乐,她又为何不说出来,为何不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发泄一二,是否因他始终不是她心底所爱之人的孩子,所以她无所谓了,无所谓到将他永远摒弃在了心门外。

他至今记得儿时在宁府随着宁宜宁宝一起听老将军授课,休憩时老将军夫人提起她年轻时代的风华是怎得活泼俏丽,又是如何地精灵古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死水一潭。

那时的他很羡慕宁宜和宁宝有一个能在他们闯祸时会训话会拿着家法追着打,也会在他们奔着出去玩耍,千叮嘱万嘱咐要他们要早点回家吃饭的母亲。

而他,不管是做了什么,他的母亲都不会说上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想想也好笑,幼时为了能让她注意到自己,他没少闯祸,气得父王都将他关进火牢了,她都无动于衷,最后还是宁老将军出面将他接了出来。又或是勤学苦读,每日不缀的修炼,赢了璴王,赢了族中的那些大将,也未曾见她露个笑脸。

渐渐地,他知晓了一件事,她不喜欢他,若不是要巩固娘家的地位,她甚至都不许自己生下他。

突然,他想起雨默之前说的话。

丈夫可以不要,可孩子绝不能不要,将心比心,她的心该有多冷,又有多狠。

罢了,饭也吃了,礼数到了,也该回去了。

“母后,府中还有事,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

刚要作揖离开,她却开口了,“听说你带回了一个女人。”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

绯瞳冷言冷语道,“你想风花雪月我不会管你,但你别忘了你的正妃只能是苏妩。”

苏妩…

他拧了眉宇,在记忆力搜寻着能与这个名字配上的脸孔,却是模模糊糊的。

啊,对了,想起来了,苏妩是她心爱之人的女儿,她十分疼宠,每三日都会招她进宫。

“母后何时也会关心起儿臣要娶谁了?”他冷笑,第一次起了反抗的心思,然后恭敬地作揖道,“母后喜欢的未必是儿臣喜欢的,母后无需担心,儿臣的婚事自然有父王做主。儿臣先行告退。”

他快步离去,一点没有给绯反应的时间。

一如以往的每一次,他从未在离开时转头看看他的母亲,若是能转一下头,他便能看到绯红的瞳孔里是破冰而出的温暖,又是多么地依依不舍。

“梨落,汤喝完了吗?”

梨落抹着泪道,“喝完了,王后做的汤,殿下怎么会不喝完呢。”

“那就好,我乏了,你下去吧。”

幽叹一声后,莲火宫的烛火灭了,寂静里,只有那轻不可闻的啜泣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第509章 Part 258 喝酒谈个心璃王踏着夜色回到了府邸,走到自己院落的寝殿时,瞟见碧色的池水浮起朵朵睡莲,花盏连绵至无穷处,似洁白的云絮暗绣了一层莲花纹,十分美丽,顺手便捞了几枝。

雨默已经被几个侍女架着安顿到了寝殿,这寝殿颇大,里外分了三间,最外是书房,中间时下棋抚琴或是假寐的隔间,最里是卧室,她自然不会傻得去最里头,可外头的书房没有卧榻,看来看去还是那娱乐用的隔间最好,至少有个小卧榻可以躺躺。

不过隔间里卧房太近,她觉得不安全,最后卷了一团被褥拖着去了书房,欲在角落里打个地铺。

侍女们见着后就要阻拦,她干脆用被褥裹住自己,躺倒角落死死地扒着一个桌角。

“姑娘,夜里凉,您会生病的。”

侍女们围着她苦口婆心,被璃王看中那是天大的好事,怎得她就一副嫌弃的模样。

“凉什么,我都出汗了,你们不用管我,今晚我就睡这里了,挺好的,通透…”这地方好,万一发生什么事,她夺门就能逃出去。

“可您是客人啊…”

“既然是客人,当然是随客人的意愿,你们走啦,我困了,要睡了。”她滚了一圈,往更角落的地方滚去。

璃王携着莲花走了进来,入眼便是她这副蚕宝宝的模样。

“怎么了?”

话落,惊得侍女们赶忙过来跪拜。

为首的侍女年纪最大,名唤应儿,头顶的两只狐狸耳朵抖了抖,恭敬地回道:“殿下,姑娘不肯去内殿歇息。”

璃王瞟了一眼因他回来眼里各种提防的雨默,面上没什么反应,紫眸里那个渗人的漩涡却是又出来了。

雨默背脊一凉,披着被子站起来道,“我觉得睡里面不合适。”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他会干些什么,就是真如他之前说的那样,绝不会碰她,但若有一日传到魅罗耳里,她还是觉得会解释不清。

璃王将手里的莲花递给应儿,“找个透明的水盆子养着。”

“是!”说完他瞟了一眼雨默,向她走去。

雨默下意识地往后缩,缩着缩着就靠了墙,被他围困了个正着。

“你…你别靠那么近。”她伸手推他,身上的被子没了支撑滑落在地。

璃王俯首,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可用过晚膳了?”

她愣了愣,吃是吃过了,但根本没心思吃东西,吃得很少,正要答吃过了,端着莲花的应儿说道:“殿下,姑娘只用了一碗羹汤就让我们撤席了。”

“哦?只有一碗汤,你如今的身子看上去那么单薄,不吃多些怎么行?”他回头吩咐应儿,“去,再让厨房做些吃食,正好本王也饿了。”

雨默诧异道,“你不是去和自己的娘亲用完膳了吗。”

这母子见面,少不得一堆好菜,又是许久未见,做娘亲的还不往死里塞东西给他吃。

“和你一样也只用了一碗汤。”他眸色凉淡,看不出心思,牵起她的手往桌边走。

这大晚上的,晚膳时间早过了,夜宵却还有些早,但到底是王族,规格体制在,很快桌上摆满了八菜一汤两甜点,格外丰盛。

雨默被璃王摁到了椅子上坐着,想他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冷不丁瞅见侍女上了酒壶,猜想莫不是要灌醉她吧?

她警醒地拍拍脸,决定见招拆招,绝不能着了他的道。

“怎得不吃?”璃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么晚了吃什么东西,吃了就睡不着了,我也没什么胃口。”她用筷子拨了拨碗里侍女夹过来的菜,菜是很好,但她真心没有吃的欲望,又抬头道,“倒是你,去了自己娘亲那怎得还吃不饱,若是为了我,大可不必。”

“你若不吃,那就陪本王喝杯酒。”

“别,我不会喝。”她是真的不会喝,在人界的时候,两杯啤酒就能让她脸红耳赤。

他仰头喝了一口,又倒了一杯,冷声道:“是不是女人都是这么心狠心的?”

没头没脑的话让雨默很是不懂,见他猛灌酒杯,心想肯定是在亲娘那受了什么气了吧,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有道是酒能乱性,她滴酒不沾能保证自己不会被酒精迷了心性,他这边就不能保证了,万一喝醉了来个霸王硬上弓怎么办,赶忙阻止。

“你别喝了,半夜喝酒伤身。”她摁住酒壶。

“不过喝了几杯…”

“几杯也有半壶了,别喝了,你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告诉我,我开解开解你。”真喝醉了,他非得饿狼扑羊。

“怎么突然对本王这般好了?”他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她支吾道,“朋…朋友嘛…”

他俯首凑到她脸前,吐出来的呼吸混着一股子的酒香,“你分明是担心本王醉了对你乱来。”

不得不说狐狸是很聪明的,但雨默打死不会承认,“怎么会呢?你是那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断不会酒后乱性的,我相信你。想你半夜不睡觉要用膳,却只顾喝酒,一个菜都没吃,分明给喝酒找借口。不痛快的话,别憋在心里,找个人吐吐苦水才好。我如今被你带了回来,逃也逃不出去,是要仰仗你生活的,吃你的喝你的,也不能白吃白喝,你若愿意就与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她并不想做好人,只不过现在两人共处一室,不做些什么气氛就会很怪。

璃王望着她修长的手指搭在涂了层淡青色瓷釉的酒壶盖上,烛光底下她的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光,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衣袖上,再缓缓移上去,她白里透红的一张脸虽然比原本的长相差了许多,但那双眼没什么差别,望着这样一双眼,看到人便成了她原来的样子。

身为尊贵的狐妖族王子,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但他一向记不得她们的面孔,能记得也只有宁宜一个,旁的女子见到他总是要俯身施礼,他也没兴趣等她们抬起头后看上两眼,偏是雨默让他记得深刻,林海时那份誓死不低头的倔强,致使他在犬妖族遇到她时便马上认了出来,她的脸素来粉红桃红嫣红纷呈,红扑扑的像个桃子,现在烛火照耀,这粉嫩之感更强了。

他下意识地想抚抚,雨默立刻避开,格挡住他的手,那露出的一截皓白手臂明晃晃地扎进了他眼里,熏得他的紫眸微微发暗。

雨默是经过人事的,能辩出他眼里的变化是为何,忙起身离他远远的。

“你…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我困了,我去睡觉了。”

她比兔子跑得还快,但再快也无用,逃不出璃王的手掌心,施点妖力锁住她就能拖回来。

“你逃什么?”

“没,没逃,我只是困了,想睡觉。”她脑门上都出冷汗了,拼了力气推他的胸膛。

“别动,再动,本王真就把持不住了。”他承认刚才动了欲念。

雨默知晓男人是越抗拒越会来劲的生物,果真不敢动了。

“坐好,陪本王说说话。”他又将她摁回了椅子上。

“那你倒是说啊…”他光喝酒不说话,总盯着她看,看得她整个人不能安心下来,便自己提了个话头,“你可是在亲娘那里受了气了?”

去前还好好,去了一趟亲娘那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她笃定他会这副样子和他亲娘脱不了关系。

“你倒是聪明。”他本想续杯酒,但知晓再喝下去恐怕真会乱了性,便唤应儿上壶茶来。

雨默觉得母子之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气气也就过去了,安慰道,“我虽不知道你们母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总是生你养你的人,对你总是亲的,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也定是为了你好,所谓母子连心,你伤一分,她必定痛三分,你计较一晚上也就过去了。”

他听了不痛不痒,眉头更紧皱了。

莫非…她有个个假设,“你这娘亲是亲娘吗?”

狐妖族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若是继母,那上面这些话就不作数了,但也有继母难为的说法。

璃王哼笑了一声,“本王小时候真以为自己不是她生的,是她身边的婢女所生,可惜本王与她长得太像,这个假设并不成立,本王确实是她生的。”

“既是亲生的,那你气什么,孩子都是母亲的心肝,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

“不高兴?若是真能让她不高兴,倒也好了。可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她未曾抱过本王,更不曾对本王笑过,若本王要见她,也得她愿意见了,本王才能见,这能见的时候也就一年之中的两三个节庆,平日里本王就是跪在她宫前要见她,她也不会理。生气那就更没有了,她对本王根本就是无心,是贯彻始终的冷淡。”

说完,他不喝茶了,又该喝酒了。

“别喝了…你看你脸都红了。”她大胆的夺过酒壶藏了起来。

“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她摇头,这种事她又怎么会知道。

“本王并非是她与所爱之人的孩子,她嫁于父王是被逼无奈,是娘家要挟她,若不嫁就杀了她的心上人,她是为了保护心上人才不得不做了这王后,也是如此,自从诞下本王后,她便不再侍寝,将寝宫搬去了后宫最偏僻的地方,从此深居简出,整个狐妖族恐怕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位王后了。”说到此,他又哼笑了一声,“她倒是逍遥,却苦了本王了。你可知本王自小无论什么东西都得自己争取,即便是嫡出的也比不得那庶出的璴王更得父王的宠爱。”

寥寥几句,他说得甚是苦楚,可见日子过得当真是不顺心,但雨默觉得很奇怪,“你母后的娘家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能让女儿做王后,这样的家族必定是贵族之列的。

“自然!”

“那就奇怪了,逼着女儿做王后就是想巩固权势,生了你这个儿子,你母后不帮,你那外祖父外祖母也是要帮你的啊。”

“你知道璴王的母亲是谁吗?”

她眨了眨眼,那些宫斗剧不是白看的,“莫非比你外祖父家还要厉害,又或是…也是你外祖父的女儿?”

璃王点头,“她叫檀雅,是我母后的异母妹妹,如今她可是宠妃,后宫中无人能比她更受宠了。”

雨默鄙夷道:“你这外祖父真是有毛病,送了一个女儿不够,还要再送一个,看这样子权势心思很重啊。我明白了,他肯定是巴望着自家女儿生的儿子能当王,如今两个女儿生的都是儿子,谁当王都一样,你母后那种性子,对你父王冷冷淡淡的,他定是觉得你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去扶持璴王了。”

“你说的不错!”

雨默门清了,怪不得他要和魅罗结盟,这族里能帮他的人竟然一个没有。

可怜,实在是可怜,但不代表她会同情,更生出了另一个疑问,“你这外公当时为何不直接将那个檀雅送给你父王做王后?”

一个女儿因有了心上人,不屑做王后,另一个女儿却能成宠妃,可见这能成宠妃的女儿是非常欢喜这门亲事的,更能帮着娘家巩固权势,送了她不就成了,为何还要搭上另一个女儿一生的幸福。

“难不成…你父王很喜欢你母后?”想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嗯!”

果然吶…是强娶的。

想到此,她瞟了一眼璃王,想与他说,看吧强扭的瓜不甜,你母后就是前车之鉴啊,放到她身上,肯定也是如此,不过对孩子冷淡却也有些拎不清了。

孩子总是无辜的,若当真不喜,干嘛生,这不是祸害人吗?要换做聪明点的女人,知道无法转圜了,生了个儿子就该高兴,不仅能巩固后宫地位,还应当拼了劲地给儿子抢王位才对,生生气死那个强娶自己的王不是很好嘛。

等做了王太后,族里还有谁能尊贵过她,完全可以暗地里跟心上人续个前缘,多好!当然前提是那个心上还恋着她。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哦,我是觉得你那外祖父很是不地道。我生平最讨厌就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至于你呢,也别气了,你那母后对你不好,可你不是也很争气吗?”若是他不争气,恐怕璴王早坐上狐妖王的位置了,她又继续道:“母子没有隔夜的仇,你那母后只是现在还想不明白,但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你若自己钻了牛角尖就不好了,放宽心,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努力地将王位抢到手,到时你就是王了,想见她,谁能拦你。”

“你这安慰人方法倒有些意思,撺着本王夺王位,可是在提醒本王要抢王位,犬妖族的助力不可失?”

她哈哈一笑,“你看你很清楚嘛,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对王位肯定势在必得,时不时提醒他一下,省得他哪天抽疯了将她欺负了去。

璃王眯起眼睛,眼缝里的光却是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