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何意?”

“御龙池乃我龙宫历代护龙神兽逝去后保留灵力的所在,其中之源头便是九龙魄,是远古神兽九头龙的元丹所化。如今…如今没有了。”

源头没了,这水自然就‘死了’,失去了该有效用。

“没有了,又是何意思?”

“就是…就是被吸走了。”

“谁会吸走它?”这元丹就是身为龙宫之主的她,也是无法吸走的。

横艾道,“公主,之前还无事,偏是犬妖族王后走了,这水就出了事,怕是被她吸走了吧。”

雨默在御龙池里躺了多日,也是靠着这池水护着本体,众人本来就很惊异她非龙宫人,为何池水会对她有效,如今想来便是这九龙魄的关系了。

暮云踉跄一步,只觉得头重脚轻,差点厥过去。

失了雨默不算,连御龙池的水都失去了效用,这个损失太大,她实在无法接受。

站定后立刻喝道:“来人,快去追那个假扮成达达将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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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宝溜出龙宫,加快了腾飞的速度,但到了苔藓山,他势必得下来走,他心知现在还不安全,必须离了龙宫范围才能无忧,蜀都追出来后也落在了苔藓山上。

宁宝知晓后,又隐藏了自己踪迹,但想想又不好,光是藏着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逃脱时,身后出现一个人,吓了他一跳,回头一看,惊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担心你,让你一人来,我总觉得不能安心,所以你走后我就跟着来了。如何?人偷到了吗?”

“偷是偷到了,可遇到了个大麻烦,走时正好碰上了狼妖王一行,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他竟追了过来。”

风显扬蹙了蹙眉,临危不乱道,“你先走,我想办法拖住他。”

“不成,你若露了脸,岂不是让他知晓是我们狐族干的。”

“你傻了,你能变形,我就不能了吗?”

“哎?”

风显扬推了他一把,“你赶紧走,别的无需问。”他山人自有妙计。

“你可要小心,要是出了事,姐姐非杀了我不可。”

“走吧!”他推出一掌,送了他一程。

蜀都察觉到了气息,立刻奔了过来,与风显扬撞了个正着。

此时的风显扬已用了变形术,化作了一只鸟妖,蜀都一见,立刻咬牙切齿,“又是你们这帮臭鸟,快将雨默还回来。”

风显扬未有回应,直接出招。

“你找死!”蜀都同样杀了过去。

两人打了几十招,难分胜负,横艾带着一群人赶到。

风显扬估算着敌我双方的人数,知晓再战,必输无疑,立刻收手撤退,只要离开苔藓山,他的速度便不会输给任何人。

“追!”

一路追赶,终是出了苔藓山,风显扬化作鸟妖以极快的速度往夜隼族飞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蜀都没追到人,气得扬手挥出妖气,震得苔藓山震动了几下,“白羽这个混蛋,竟然连这种招数也会使,真是防不胜防。”

“狼妖王,现下该如何?”横艾已经急得脸都青了。

“你派一队人马立刻去夜隼族,务必将这件事告诉犬妖王。”他如今要照顾针羽脱不开手,突然想到雨默的本体被偷走了,那饕餮应该跟着,可为何饕餮没有动静,他烦躁地扒了扒头,“眼下只能这样了,你先派人去,我回龙宫和暮云公主商量该如何补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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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隼族的族相府内,白羽画了一副阵法图,盘算着要如何对付魅罗,遣兵布将是他的长项,绘图时已经各种机关算尽,再来便是人马问题了,身为族相,他掌握了兵权,但若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出兵的可能性极低。

“来人。”

侍者推门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更衣,我要进宫去见女王陛下。”

瑶佳已多日未见他,一见到他来,欢喜至极,顾不得正在用膳,亲自相迎,“你今日怎得来了?”

“有些事要与陛下商议。”

“何事?”她娇态婉约地挽住他的手,“若是政务的事,你别急着说,先看看这册子。”

她递了册子到他手中,顺便吩咐侍女添副碗筷,“你可用膳了?”

“已经吃过了。”他打开册子,里头是大婚的细节——她与他的。他皱了皱眉头,此事他一直拖着,未曾想她竟然自己准备起来了。

“吃了也能再吃,你平日太忙了,来,喝些汤,熬得正是火候,是山鲫。”她亲手盛了一碗奶白色的汤递给他。

他接过后饮了一口,思索着要怎么让她打消婚礼的意图。

“如何,可入味了?”

“很是鲜美。”

“那就好,要是好喝,就多喝些。”她殷勤地拿起筷子给他夹菜,“今日你可能留在宫中?”她已许久未曾与他同寝了。

“政务繁多,怕是不能了。”

她面色冷了冷,“你终日与政务为伍,事事亲为,族中能有什么大事,缓几天又能如何?”

“南山的村落遭了雪崩,难民颇多,都涌向了王城,若是不能马上安抚难民,有恐会暴动。”

“族中那么多臣子,随便派个人去办就行了,你要是不放心他们办事,找个可信的人跟着,再怎么操持下去,你生病了可怎么办?”

他放下汤碗,“臣身子很好,陛下不用担心。”

“真是个榆木脑子,怎得一点不解风情,我问你,你忙成这样,我们婚礼如何说?”

“陛下是金枝玉叶,如何能下嫁给微臣,微臣不配。”他是绝对不可能娶她的。

“你…”瑶佳气得脸都有些青了,“我对你的心思你该明白,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我不管,我已经筹备起来了,你势必要娶我。”

“陛下,难道不觉得这样便很好了吗?”

“我这是给你应有的身份,你怎得还要嫌弃。”她想起了族中最近谣传的事,说他抢了个村姑回府,这事她是知晓的,也派人去族相府探过,为了不惹他生气,她没让人去刁难,不过看看那女子的长相,偷看了几回,容貌普通,身段也普通,给她这个女王提鞋都不配,至于鹤姬,她自然也有探过,但她一直病着,派了巫师去,说是得了传染的病,其他的便没了,也未曾见他去探望过,看着也不像秦燕说的两人有什么私情,想来想去,也就那个村姑有问题了,她沉着脸道,“你可是见异思迁了?是不是那个村姑?”

他若敢说是,她就命人去杀了那女人。

“陛下误会了,那不过是臣去安抚难民时,收留的一个侍女,因手巧才留在府中。”

“那为何你百般不肯娶我?”

“臣说了,臣不配。”

“你是想气死我吗?”为了她,她连身为女王的尊贵都摒弃了,难不成还要她跪下来求他吗?

“陛下不要动气,臣说的都是事实,若臣与陛下成婚,族中必有人不服,恐会引出些事端。”

“乌鸫已经死了,谁还敢对付你?你明明就是不肯娶我。我不管,你不娶,也要娶。”

白羽拧了拧眉,知晓不答应的话,她恐怕闹个不休,只得暂时应允。

应允后,瑶佳什么怨言都没有了,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便是捏造了个出兵的理由,她也不会问。

翌日,魅罗抵达了千鸟居山。第517章 Part 266 一再地忍让风显扬确定无人追踪后恢复了本来面貌,此来一是不放心宁宝办事,怕他出了差错,二来是宁宜,想她还傻傻地守在夜隼族,完全不知道璃王的计划,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他这个做夫君的自然舍不得,势必要去看一看的。

另一边,宁宝急赶着回狐妖族交差,不敢停留,披星戴月,连吃饭喝水的事都省了。而璃王正在盘算要怎么让璴王按耐不住地闹兵变,想那璴王也不是傻子,知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有白羽相帮,又有多个贵族在后头支持他,怎么看,怎么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安静地等,要么等老狐王寿终正寝,要么等璃王先动手。

这是个持久战平衡了那么多年,不是想打破就能打破的,所以璃王并没有打算从璴王这边下手,而是他的母妃檀雅。

苏妘被宁宝打伤后在檀雅的寝宫中休息了两日,既是妖,只要不是很严重的伤,恢复力还是很快的。

“姨母!”见着檀雅来探望,她赶紧在贴身侍女芝桃的搀扶下行礼。

芝桃便是那个变形成阿紫的侍女。

“起来吧,巫师说了你还需好好养着,这女人的身子最要紧,伤了一分,便要养三分,你若不好好养着,损了健康,日后如何为璴儿生儿育女,躺着吧。”

绿袖搬了张椅子到床边,扶着谭雅坐下。

“姨母今日怎么有空来了,不是说大王来了吗?”

苏妘毕竟还没出嫁,住在檀雅的寝殿多有不便,此时的住所是寝殿里的一个别殿。

“正午睡呢,过一个时辰才会醒。趁着有空便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你准备何时回去?”

“姨母是要赶我回去?”她知晓这两日璴王便会回来,她正期待着能见到他。

璴王几日前被派去巡视边防,平日里她也见不到他的面,只能等他来见母妃的时候了,为了这个她故意少喝了几碗药,不想那么快好。

“你瞧瞧你脸上的表情,一点藏不住心思,你想见璴儿,直接告诉我便行了。难道我还会不让你见,偏要做那偷鸡摸狗的事。”

她不喝药的事,还是绿秀发现的,听后她就有些不快,本以为将自己的妹妹嫁给苏燿光能笼络他,不曾想母亲是个没用的,生的女儿更没用,儿女情长能有什么用,是能吃,还是能喝?她要的是能帮助儿子的女人,不是这种成天思春的蠢货。

“姨母,我…不敢了。”她慌忙跪下。

“说你几句,你就这副受了欺负的可怜状,做给谁看,以为我会吃这套吗?有这时间,你怎得不学学苏妩?”

说起来,檀雅是很中意苏妩的,要说正妃的人选非她莫属,就是璴王自己也是对她思慕已久,又是苏燿光嫡出的女儿,疼若至宝,无论身份、品貌都是万中无一的,偏偏…

她咬了咬牙,揪了揪手中的帕子,偏偏那个女人也瞧上了。

不过不要紧,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她能宠冠后宫便说明有的是手段,一个形似被打入冷宫的王后又有何惧?

“姨母,你千万别赶我回去,我知错了,我只想见见璴王殿下,哪怕隔着门瞧一眼就行。”她从小爱慕着璴王,****盼着能嫁给他,她自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做正妃的,她的生母只是父亲的一个姬妾,还是使了手段才得以进的苏府,极为不体面,若不是靠着眼前的姨母,她恐怕连侧妃也坐不上。

“有什么好瞧的,日后成了亲,还怕瞧不着吗?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帮着璴儿获得苏妩的心。”

她一颤,被泪水迷蒙的眼里渗出了嫉恨。

“只要璴儿能娶到她,苏燿光就会是璴儿最有利的后盾,到时璃王就是再有能耐也不会是璴儿的对手。我问你,你想不想璴儿当上王。”

“自然想的,我****都在祈祷上苍能让殿下早日登基为王。”

“既然如此,你更该舍下儿女情长,专心帮他掳获苏妩的心,等他当上了王,将璃王踩在了脚底下,你还怕没好日过吗?璴儿是喜欢苏妩,但有我这个母妃在,断不会让他少了对你的恩宠。你若是能诞下王子,日后也有可能是王太后,计较如今的这些有什么用?听我的话,赶紧回去,对了,将我准备东西送给苏妩。”

“东西?”她看向绿秀。

绿秀后头跟着几个侍女,有五个,手里都捧着盒子,看不见里装着什么,但必定是很名贵的东西。

“这想要得到女人的心,最要紧的就是投其所好,你回去后就说来这里看我,恰巧璴儿在,让你转送这些东西给她。”

苏妘心里有些不愿,但知晓若是不照着做,这位姨母恐怕不会再帮她。

“苏妘知道了。”

“嗯,乖。你先起来,还有一件事我要你去做。”

“姨母尽管吩咐。”

檀雅使了个眼色给绿秀,绿秀取了绿色的锦盒递给她。

“姨母,这是…”

“你别管这是什么,只要记得好生收着,想办法每日将里头的东西混进苏妩的吃食中去。”

她惊了一记。

檀雅皱了皱眉眉头,“怕什么,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姨母,她的饮食一直是几个心腹照看着,我如何能接近?”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心腹又如何,哪个人没有一些软肋,我替你查过了,苏妩厨房里有个叫沫茱的丫头有个病重的弟弟…”她冷笑,一双绯色的瞳眸直直地看着苏妘,“你可还要我再教你?”

苏妘跪坐在地上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姨母。”

出了苏妘下榻的别院,檀雅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寝殿的云床上狐妖王白北冥还睡着,她隔着纱幔看了一眼,算算时辰也快醒了,吩咐绿秀去准备汤羹。

像是掐好了时辰似的,白北冥稍一动,她就莲步飘了过去。

“大王,可是醒了?”

白北冥嗯了一声。

檀雅伸手扶他起来,“今日大王睡得极沉,看来这阮青开的凝神方子还是有效的。”

阮青是谭雅的心腹,是个巫师。

白北冥拧了拧自己的鼻梁骨,他年纪已大,已有些力不从心,但因是妖的关系,外貌上与那四十来岁的男子无异,只是两鬓已白,显得有些憔悴,一双紫眸倒是很晶亮,隐隐透着为王的风骨,姿容自然是英俊的,但是年纪大了,多了些皱纹,比不得年轻时候的英姿了。

遥想当年,说到美男子,在山海界能排上号的也有他一份。

“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檀雅取过侍女手里的大氅替他披戴上。

绿秀捧着汤羹走了过来。

“大王,娘娘熬煮的汤羹正好起锅。”

“嗯,放在那吧。”他今日没什么胃口,即便是流食也有些吃不下。

檀雅担心道,“大王可是不舒服?”

“总觉得睡不够,许是年纪真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了。”

“大王说什么呢,定是这几日气候不好影响了,待过几日凉爽些,大王依旧会龙精虎猛的,这后宫那么多妃子,还等着大王雨露均沾的恩宠呢。”

“你倒是大肚。”

白北冥的后宫大概是山海界妖族里嫔妃最多的后宫了,这也是他被认为有些荒淫的主因,但实际上那些妃子,他未必个个都宠幸过,狐妖族与犬妖族一样都是强妖之族,与犬妖族不同的事,周边的小族颇多,弱妖之族也是大把大把的,为了能得到狐妖族的眷顾,这些族群都会将族中的美女献上,他刚登基那会儿倒是不收的,一个个的给退了回去,那些族群就误以为他有了征战周边小族的野心,惶惶不能终日,弱族和弱族之间消息是共通的,脑子一抽,竟然想联合起来对付狐妖族,弄出了几场战事,为了维稳,他最后只得收了,结果就是越送越多。

“能嫁给大王是檀雅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只要大王好,檀雅就好,和姐妹们相处融洽些,大王的后宫才能和和气气的,不生出事端,大王也能将所有的心思放在朝堂上。说到底檀雅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不像王后…啊!”她慌忙住了嘴,眼神里透着害怕地看着白北冥,像是怕他会治罪。

白北冥只是抽了抽眉脚,并没有说什么,看向檀雅时,神情却变得晦暗。

“大王,檀雅该死。”她惊恐至极,那双绯瞳因这惊恐变得像红宝石般的瑰丽。

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抬手抚上她的眼睛,神色里有说不出的复杂,但过了一会儿又平静了。

“别一惊一诧的,你这性子几百年了也改不掉。”

她捧着汤碗恭敬地递过去,“檀雅是无意的,只不过听说这几日王后在花园散步的时候碰到了尘萱侧妃,也不知道是尘萱侧妃说了什么,惹怒了王后,当下她就…”她顿了顿。

“怎么了?”

“让人将尘萱侧妃打了一顿。”

白北宣握着调羹的手僵了僵。

“不过打得不严重,檀雅去看过,是轻伤,我是想着尘萱侧妃脾气温和,断不会无缘无故的顶撞王后的,这几日可能是受了气,郁郁寡欢,不肯吃药,倒将伤折腾得更严重了,檀雅想若是王能去看一看的话…”

“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看她。”喝完汤,他下了床,走到门口回头问:“她住哪个宫。”

妃子太多,他压根就记不住她们到底住哪里。

“莲风殿。”

他皱眉,“这又是哪个寝殿?罢了,你让绿秀带我去。”

说完,他出了门口,绿秀赶紧跟上。

**

莲火宫内,王后绯瞳支着头假寐,膝头上放着一本书,轻轻地滑落了下来,有了动静吵醒了她,睁眼便瞧见梨落在和几个侍女谈话,谈了几句脸色突变,不安地看向她。

“怎么了?”她醒了便无心再睡了,执起茶壶倒了杯茶。

梨落欲言又止,面色看着很担心。

“有话就说吧。”

“禀王后,大王去莲风殿…”

绯瞳握杯的手僵了僵,洒了些水出来,好在水不烫,没什么大碍,“去就去了,妃嫔那么多,他愿意去哪便去哪,有什么奇怪的。是新进的妃子?”

她不是檀雅,那些个嫔妃的脸和名字都记不住。

“莲风殿的主人是尘萱侧妃,就是两日前对王后您口出不逊的那个尘萱侧妃。”

绯瞳的脸色沉了沉,但稍纵即逝,嘲讽道:“是她啊?”

“王后,您打了她,现在大王去看她,必是檀雅撺掇的,肯定会将那天的事添油加醋地颠倒黑白,梨落担心大王会听那一面之词怨怼王后。”

“怨怼我?有什么好怨怼的。我是王后,她是侧妃,我是主,她是仆,我惩戒一个仆人有什么错?反过来这什么萱尘侧妃该感谢我吧,若不是我打了她,大王又怎么会去看她?”

听这名字她就不熟,应该还没被宠幸过。

“王后是尘萱侧妃…”她连名字都念错了。

她挤挤眉,“一样,不就是这两个字吗,你不用杞人忧天,真要治罪便治不好,难不成我还会怕。”

“王后,大王他毕竟是大王…”

“够了,别再说了。”她重重放下杯子,绯色的瞳孔深暗了几分,成了绛紫之色,隐隐流露出一抹悲苦之色,“就因为他是大王,我才会忍到现在,是他负了我,难道还要我腆着脸皮讨好他吗?我是先王封的燕倾郡主,我不需要讨好他,也没有这个必要。”

她并非是王族的公主,但娘家是狐妖族最尊贵的贵族,自己的母亲与先王后是很好的姐妹,因身子不是很好,依着姐妹情深,便被先王后接到了宫中养胎,她便是在王宫里出生的。据闻她出生时,母亲所住的寝殿有一花圃,当夜便百花齐放,先王后认为这是个祥兆,抱着刚出生的她不肯撒手,还问先王要了个赏赐,先王见她眉目靓丽,认定长大后一定是个绝色美人,便封了个燕倾郡主的封号。

这郡主的称号是王族公主才可以有的,可说是极为光耀门楣的事,又是先王亲自封赏的,即便是现在的大王也不能随便动她,就算她不是王后,区区一个侧妃对她不敬,也是死罪,不过是打几下,有什么可怨的。

燕倾…

呵呵,她的确如这名字一般长成了一个绝色美人,可是这也是不幸的开始。

什么百花齐放,不过是她的母亲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能让家族荣上再荣,贵上再贵。先王后是个敦实的人,这辈子也不会想到亲如姐妹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要利用她才接近她的。

娘家…对于她而言,根本不是一个家,是充满了私欲、野心、利益的魔窟。

“王后还是不肯原谅大王吗?”

她挥落桌上的茶杯,“原谅!?我该原谅吗?是他背叛了我,也是他不信我。既然都不信了,又何须去解释。解释了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从他和檀雅有染的那天开始,我和他就已经恩断义绝了。呵呵,我巴望着他能让我快点死!”

无论是这王宫,还是身后的娘家都是她的枷锁,困着她寸步难行,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她一再地退让,一再地隐忍,这还不够吗,还要她退让到何种地步?

许是气极攻心了,她咳嗽了起来,捂着嘴干呕。

“王后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梨落拍抚着她的背。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捉住梨落的手道,“我不求有什么善终,能否葬在家族的祠堂里荣享子孙后代的香火,还是在王族的寝陵里安眠,光耀后世百代,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他,他一出生我就被逼着不能与他亲近,生生将他推离。梨落,你可看到他眼中对我的怨怼怪责,你该知道这比任何东西都更能让我痛。”

“梨落知道,梨落全都知道。”

“我都已经退让成这样了,为何还要逼我,为何我还要一再的退…”赤红的瞳眸落下的眼泪也像是红的,血一般的。

那时候的她从不曾想过,红烛双影一双人的美梦是个水泡,光一照就会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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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期期艾艾地述说着那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