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U盘的使用给了她灵感。

大面积资料通过压缩在U盘当中,让人使用便捷方便,但是读取资料,却需要电脑计算机,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将太阳能大面积压缩在U盘大小的储存,再通过外界仪器,将里面的能源再一点一点的提取出来,转换为电能。

这个灵感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只是用什么东西来取代铅钙合金蓄电池,从而达到U盘的效果,则需要通过更多的实验来证明,或许失败上千次也难以找到这种物质。不过若尔相信,一定会有这种物质存在,只是目前她还没有找到而已。

对于新能源的推广,除了广告广告这一块之外,叶慎之还利用这些年他在国外的一些人脉势力,通过世界环保组织对环保这一块进行宣传,也争取到一些当地政府对新能源的支持。不论是前期的宣传,还是叶慎之所选择的国家和地区,系能源产品使用的成功,引来世界各地商人的目光的同时,也引来一些打着别的主意的人,具体一点就在,加仑学院这几年留学生几率大大增加,并且很多都是奔着若尔实验室去的。

对于这一点,叶慎之早早将这一切安排好,虽然她写的字目前看来只有她自己能认识,但世界上多的是破译专家,真要破译出她的书写规律,再破译她的手稿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说起来,从他出国至今,两人都八年未见,这些年叶慎之偶尔也会回国,却从未和她见过面,哪怕两人离的再近,有再重要的事情,他都会直接交待下面的人去做。

这个人性子傲慢,又是个完美主义者,对于自己可能是恋童癖这种隐性变态的可能性,他简直不能接受,他不光不和她见面,甚至除了实验室的工作之外,他拒绝接受她的信息。是以八年来,居然没有任何人知道叶大少内心曾对她产生过漪思。而在旁人眼中,叶大少对她除了实验上的事,其它一概不闻不问才是正常的。

可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奇怪,你越是拒绝自己承认某样事物,这事物就越发缠绕在你心头,如冤魂一般盘绕不去。

对于叶慎之来说,方若尔不光是他青春期的漪梦,更是冤魂。这冤魂越是纠缠不去,以叶大少的骄傲,就越是拒绝。也不知他是和自己杠上,还是和叶尔杠上。开始的时候他还交了一些女友,环肥燕瘦,成熟的鲜嫩的,各种都有,后来他干脆放弃治疗,专心将精力放在学业上,现在更是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事业上。

实际上,青春期再深的悸动,八年时间也消弭的差不多了,要说起来,叶慎之的忍耐力也够强,八年不闻不问,早几年的时候还恨得咬牙切齿,到现在,虽然还是会梦到她,可梦中的她连面容都模糊不清了,少年漪思自然也就放下。只是不知是习惯了单身一人,还是心中有‘恋童癖’这个不能宣之出口的隐病,他歇了恋爱的心思。

这次回国,离的这么近,自认为已经全部放下的他,考虑着要不要赏她一个见面的机会。

已经是身材颀长英俊儒雅的叶大少坐在办公室的黑色皮椅上,手中拿着泛着金属色泽的钢笔,表面上看十分平静,只是手中不停转动的钢笔显示出他此刻的纠结。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地将钢笔放在桌上,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他已经二十二岁,面容从少年时的稚嫩,到如今张扬到近乎耀眼的英俊,裁剪得体的西服衬得他身材修长笔挺,宛如松柏。他依旧是一头利落的短发,长眉入鬓,五官深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阳刚味十足。便是站着不出声,只是垂眸看你,也能感受到一股凛然的傲气。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仍旧是一个雏儿。

现在叶雏儿微抬着下巴冰冷着一张脸,抬起修长的腿,往加仑实验楼走去。

这栋楼还是他幼时梦想当个科学家,叶老爷子特意为他建的,可惜他小时候也是一个熊孩子,熊的指数还特别高,生生把里面一个房间给炸了,从此让叶老爷子下命令彻底断绝了他当科学家的梦想。

在接近这个地方的时候,叶大少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稚嫩的身影,心中略微有些恼怒,脚下却毫不停歇□不移地向前走,一步一步,空间里只余鞋底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咔咔声。

即使八年未来,他在这里依然是最高权限,根本无需让人带路,依然畅通无阻,到了其中一间实验室,换了身上的外套,穿上白色大褂,戴上口罩和防护帽才继续进去。

实验室内只有方若尔和她两个助手在,除了仿佛万鸟齐鸣的电流声,里面再听不到一丝杂音,一个助力认真的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一个助力正在给方若尔打下手,方若尔则专注地做实验。

叶慎之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她。

两个助手也看到他,正要说话,便被叶慎之一个手势打断。

他们也明白,能够畅通无阻的走到这里的人,身份定不会那么简单,加上方若尔在实验的时候,格外专注,也没有打扰她。

叶慎之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除了身量的提高,她看着似乎和八年前没太大差别,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专注的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事物毫无所知。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两个助手也没有打扰方若尔。

方若尔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叶慎之就站在门外。

他已经将白色大衣脱下,身上只简单地穿着衬衫马甲,正随意地参观着实验室。

方若尔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人虽然走出来,却依然对周遭事物感知不大,神情处于一种思考的状态,木然地摘了口罩,拿下头上的帽子,顺着她的动作,一头鸦青色发丝散落了下来。

“方若尔!”叶慎之的声音比之八年前好听太多,那时他正值变声期,嗓音尚有些粗噶,如今声线低沉,仿佛大提琴拉出的声音。

方若尔并没有听到,或者说她听到了,但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呆呆地向前走。

叶慎之略微有些不耐烦,径直大步跨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方若尔!”

方若尔学了多年武术,几乎条件反射就是一个过肩摔。

叶慎之一个不备,差点被她摔了出去,好在这些年他没有停止锻炼,力气又比她大的多,另一只手抵在她背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掰扯了过来。

原本以为这样她看到他,就可以好好说话了,谁知她身体刚掰过来,她的身体就已经弓起,同时脚已经对准他的命根子踹了过来。

下脚之狠,完全是玩命的架势。这要是被踹中,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还没有尝过的叶大少,怕是就此要废了。

叶慎之身体微微一侧,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将她两只手一扭,拧在身后,伸出手在她额上用力地弹了一下,“方!若!尔!”

那神情,简直不是恼火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他发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不见,这臭丫头还是这么不!可!爱!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方若尔回头看到是他,神情陡然松了下来,“是你啊。”

“什么叫做是我啊?嗯?”对于多年不见之后,方若尔看到他居然是如此平淡的反应,叶大少立马不乐意了,眉头也挑的老高。

“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好久没有见了。”方若尔倒是很开心,她的朋友非常少,叶慎之算是一个,她脸上露出些微的诧异神色,用手放在自己头上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差,眼里都是羡慕:“你长的好高,我以为我已经长的够快了,没想到还是和你差这么多。”

这几年她开始发育,身体也抽条似的长高,现在已经一米六多,原本以为她和叶慎之的身高接近了许多,没想到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需要抬头仰望。

不!开!森!

她嘴巴微微嘟起眼中露出懊恼的模样,让叶慎之心中的怒气霎时消散,明明八年未见,却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言谈举止丝毫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分开而生疏,这种想法竟让叶大少心情微微有些好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浅浅的笑容。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狷狂的笑容,声音不自觉地含了些宠溺:“傻了吧?难道只有你长,我就不会长?”说完傲娇地扬起下巴,“本少爷可还在发育期。”

方若尔不满他那得意的小样儿,挥开头上乱揉的魔爪,“稀罕,我才十五岁,最少还有三年时间继续长!你能有几年?”

叶大少眼眸低垂斜睨着她,眸底透出一股浓浓的洋洋自得,打击她:“那也比你高。”

方若尔撇了撇嘴,“幼稚。”

叶慎之静静地看着眼前面目鲜活的少女,这些年也会听到属下说起她,大多数都是在报告她的研究成果,或是跳级怎么样,属下口中的她,更多的是像一个符号,而不是眼前这个眉目清晰活泼生动的女孩。

她眉目长开了,五官精致,目光清明,身体纤瘦修长,许是少见阳光的缘故,她肤色白的近乎透明,肤质细腻,毫无瑕疵。若不是身上还套着一件白大褂,看着就和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也没有偶尔在旁人口中听说的那样懵懂不谙世事。

他松开将她扭到背后的手腕,她手腕纤细,却并不只是骨头,握在掌中像掐了一团棉花似的柔软细腻。他几乎是抑制不住地瞥了眼她的胸,待看到她胸前微微鼓起的弧度时,唇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喜色。

叶大少咳嗽一声,掩饰住内心流出的一丝荡漾,脸上恢复酷帅狂霸拽的表情,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吧,养了你这么多年,也该亲自向我展示你的价值了。”

方若尔正要向前走,突然想起来,“你等等啊,我给柚子打个电话。”说着动作极为快速地从手机中找出一个号码摁了下去,“喂,柚子,我今天有点事,回去会晚点,你不用过来接我了,嗯,也不回去吃饭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使她脸上尽是羞涩的笑容,对着手机响亮地亲了一口,“么么哒~”

叶慎之原本的好心情立刻乌云密布,他压抑着内心不断涌出的异样感,薄唇微微抿了抿:“颜佑之?”

“嗯,是啊,你认识的。”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心情异常的她,笑的眉眼弯弯,神采飞扬。

叶慎之顿时感觉自己心情更差了。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叶大少心情十分恶劣。

一方面因为方若尔的那个电话,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心情居然还会被她影响。不论哪种原因,都是他十分不想见到的。他的心情该是由自己控制才对,只有自己影响别人,居然这么轻易的就会被她影响到。以叶大少的骄傲,怎么允许。

他忍了忍,终究不是隐忍的性子,当下脸色臭臭地问了一句:“你们什么关系?女孩子和人在电话里这么轻浮别人怎么看你?”

方若尔略微诧异地瞥了他一眼,直言道:“叶慎之,你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你没事吧?”

叶慎之闻言更恼,眉头皱着下巴抬着:“本少爷会说什么话还需要按照你的格式来么?嗯?”

方若尔耸了耸肩,“你这样子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叶大少神色整个僵住,安静了半响,他突然迈起修长的腿,大步离去。

方若尔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叶慎之出来后,拉开车门,狠狠摔上,踩上油门,发动机发出震天的轰鸣声,汽车如离弦炮弹一样瞬间飙出加仑学院外。他在高速上一直开了好久之后,才将车子停下,站在两边满是夹竹桃花的车道上,狠狠地踢了下车,望着远处长长地出了口,平复着心情。

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极为糟糕,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心情起伏过,即使刚出国的那几年,面对世界各地的商政界精英,以及偶尔遭遇到的不平,他也是雄心勃发,从未像今天这样心情剧烈起伏过。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栏杆,坐上车之后,约了当年四个小纨绔,现如今已经是大纨绔的几人出来喝酒,即使是喝酒时,他依然矜持而克制,并没有因为私底下而放浪形骸,沉迷其中,醉生梦死。

颜佑之挂完电话之后,也是怔然地看着手机。这些年,方若尔在他的照顾下,除了秦馨之外,没有其它任何交际的朋友,她的所有事情在他面前都是透明,更别说会有什么事让他不用来接。

让他不用来接的,除了八年前叶慎之的那次,再没有过。

他无端的便想到叶慎之。

若尔虽然看起来受他所控,几乎对他言听计从,生活中的琐事也全部交给他打理,对于他掌控她生活的任何事都没有意见,实际上,她从来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做下的决定很少会被他人所左右。

他劝她离开方家自己独立,可若不是她自己生出这样的想法,旁人再劝也都无用。

秦馨一直认为是他将她的世界与外界隔离,甚至连生活中都照顾的无微不至,让她对生活中很多常识不懂,自理能力奇差。

可就像他说的,这才是她要想要的生活,是她想要的世界。外界的纷扰她不愿介入,也不屑花精力费神去应付,她一直都那么任性的全心做自己的事情。而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才能使她离不开他。

她的弱点只在于读写能力,生活中的动手能力从来不差,连诸葛连弩和无线电发射机,在那样的小的年纪都能做出来,生活中一些事情,她又能差到哪里去?不过是他不愿意让她学会,而她看出他不愿意让她学会,便纵容着他罢了。

外人都以为是他在纵容她,纵容的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不知,感情上一直是她在纵容他。他想要什么,她能给的,便全都给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不。

她确实对生活中很多事情缺乏常识,可她从来都不是傻子,相反,她聪明剔透的让人吃惊。

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快步跑向加仑学院实验室。

他现在读高三,马上就要参加高考。加仑高中离加仑商学院不过五分钟路程。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红色跑车怒气腾腾疾驰而去,仿佛带有车主的情绪。

只是看了个侧脸,颜佑之便肯定地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叶慎之。

他跑到加仑实验室门外的时候,方若尔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颜佑之,惊喜地喊了一声:“柚子!”立刻开心地朝他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扑倒在他怀里,“不是说不用过来吗?怎么还过来了?”

她目光湛然,笑容甜蜜,无忧无虑。

他紧绷的心神陡然放松下来,抱紧怀中的她,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不希望我过来?”

“当然不是!”她笑嘻嘻地说:“原本有点事情,后来事情没了,还以为你肯定来不了,我得自己回去,没想到你居然等在门外,意料之外的惊喜。”

颜佑之被她毫无掩饰的热情所感染,原本跳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揽着她的腰,细细地亲吻她。

方若尔立刻主动地反亲回去。

就连在两性关系上,她都时刻占据着主动,从没有让自己陷入被动过。可偏偏,让他陷入泥沼的,就是她这样火一样全无保留的爱。

他渐渐沉浸在她热情而主动的吻里,年少的目光中,满是温柔缱绻。

加仑学院的实验楼前有一段很长的阶梯,宽五十多米,长也有五十米左右。

颜佑之跑的匆忙,没有骑自行车,方若尔站在上面的阶梯上,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身高正好可以毫无压力的亲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嘻嘻地松开他,将他的背转过来,纵身一跃,趴在他背上。

颜佑之无奈而纵容地笑着,将她稳稳地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缓缓下楼。

他忽然停下,问她:“若尔,等我们到了年龄,就去领证结婚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肩上,丝毫没有异议地点头,“好呀~”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带来一阵难抑的酥麻。他耳垂红的仿若透明的鸡血石,红晕顺着他的耳垂逐渐散向他的脸和颈脖。若尔像是淘气一样,在他耳边又吹了一口,颜佑之身体明显地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惹得方若尔肆无忌惮地咯咯直笑。

许是搬出方家,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身武力值越来越强大,使她也越来越有安全感的缘故,她的性格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阴郁,虽然在人前还是沉默居多,本性上,却越显疏阔,笑容也越来越明朗。

相较而言,反而是近两年进入方氏企业勤学俭工的颜佑之,性格越发细谨,不过他从小就这样,从未变过,不然也无法小小年纪便在人贩子手中全须全尾地逃出来,现在又在方氏企业做些小事回报方氏。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颜佑之一直背着若尔在走。

由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方若尔趴在他背上不到一分钟便睡了过去,颜佑之测过脸看着快速进入睡眠状态的她,微微一笑。

她睡的快,醒的也快。

颜佑之背着她走了二十多分钟左右,她大脑便已缓过来,在他背上蹭了蹭脸,醒了过来,声音绵软地喊他:“柚子…”

“嗯?”颜佑之轻轻地应了一声。

“柚子。”她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眸子里溢着暖意,含笑问她。

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又在他背上满心爱娇地蹭了蹭,抱着他糯糯地说:“柚子你真好。”她两只脚动了动,“累了吧?快放我下来,我们倒这边来坐着休息会儿。”

她从他身上滑下来,拖着他的手臂,梧桐道边木质长椅行去。

傍晚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星星点点洒在二人身上,周身都笼罩了一层暖色。

颜佑之望着她的目光暖的像是能将眼前的人融化。

人与人之间相处,是一种相互的过程。

这世上,不是每一种付出都是有回应的,甚至很多会将它视作一种理所当然,更甚者,会得寸进尺,让你一步一步将自己退的毫无底线。

最幸福的一种状态,莫过于我给予,你回应。

就如同颜佑之对若尔的种种付出,若尔对他的种种回应。

都说认识他们俩的人,都说他对若尔比父亲疼女儿都差不了多少了,简直就是伺候老佛爷,百依百顺。却没有人看到她对他的回应。

那些正是他所缺乏而极度渴望的。

他就像一个长期被淹没在黑暗冰冷水中无根的浮萍,遇到浮木之后便如藤蔓一般,用尽全身的根须缠上渗入,将她占据的严严实实,再容不得别人沾染半点。

她就这么纵容的,任他一人攀附缠绕,再无他人。

她是光,是暖,是他全部根须的所在。

如今他的根须已经渗进她的血脉,而他也依附她而生,拔出即死。

若尔大喇喇地坐在长椅上,伸出两条长腿,轻轻地拍着,侧脸对着他笑:“每次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做完一件事,大脑里面的某种东西就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木木的无法思考,休息了一会儿总算好了。”她甜甜地笑着,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丝毫不羞涩地朝他眨眼,伸出手捏着他的大腿:“亲爱的,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颜佑之身体一震,连忙摁住她在他大腿上胡乱捏着的手,触手细腻嫩滑,不禁心神一荡,脸霎时像染了一层胭脂,眸光潋滟。

“别…别乱摸。”他声音有些暗哑,目光灼热,像是藏着一团红色火焰,将眼前的姑娘燃烧。

眼前的姑娘神色分外清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手不安份地又捏了捏,看到颜佑之脸上的薄薄粉色从脸颊一直晕染到颈脖,耳垂透如红翡,唇角便不自觉地拉开一抹笑,调皮地笑开。

看在颜佑之眼里,真是好气又无可奈何,最终满满的都化为了快要溢出胸腔的心动,捧着她的脸,轻咬在她的唇上。

若尔睫毛轻颤,蝶翼一般的黑睫缓缓颤动两下,便阖上了眼睑,沉浸在这醉人的轻吻当中。

先是颜佑之主动,如品尝糖果一般含着她粉嫩的唇瓣,舌尖细细描绘,再撬开她雪白的贝齿。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瞧着近在咫尺的颜佑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纯粹的迷醉和满心的欢喜。

他今年正好十八,如同一颗刚刚长成的青竹,周身都散发着干净青涩又让人着迷不已的气息,许是因为沾染了一些情~欲,此时他脸上并没有平日里的清冷,反而像只贪魇不足的小动物,全身心的投入在这个吻里。

她唇角微扬,舌尖轻轻一勾,被动化为主动,学着他的样子,轻咬他的下唇。

她很喜欢轻吻时水乳交融的感觉,像是被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中呵护,叫人不光身体化为了一滩水,连心也融成了一滩水。

颜佑之很快便放开她,眸光中如同蒙上一层蔼蔼水雾,又极亮。

他细细地喘着气,忽然站了起来,大步朝马路的另一头走了过去,又来回走了几圈。

看到若尔靠在长椅上,身体闲散地向后倚着,白皙的胳膊搭在椅背上,轻轻支着侧额,笑意盈盈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