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何明见顾存璟出来,笑眯眯道,“事情办完了?”

“唔,“顾存璟点头,面带笑容对何明道,“告辞。”

“慢走。”何明笑得更加灿烂,目送着顾存璟离开。心里却在想,国舅爷还是见识太少,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皇上与皇后的人,整日看着这些事,这复杂的心情,有谁能懂?

“父王,您真的把李家大门给砸了?”晋宏回来的时候,听到自家老爹给李家大门泼墨,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忠王住处,“等我们回到容州,李光吉在背后搞小动作怎么办?”

“怕什么?”忠王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挑着眉头道,“这次我们进了京,就没那么容易回容州。”

晋宏震惊得变了脸色:“为什么回不了容州?”

“诚王的子女,已经待在京城里一年多,你看陛下可曾提过让他们会锦州的话?”忠王抬了抬下巴,朝皇宫的方向指了指,“这位可比先帝能耐多了。”

“陛下不让诚王子女会锦州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我们与他没有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他……”晋宏突然顿住,不敢置信道,“陛下想要削藩?”

“削藩?”忠王好笑的看着晋宏,“现在整个天下有封地的藩王就只有我跟诚王,瑞王正在正走在作死的路上,这个藩有什么好削的?”

“至于我们忠王府……”忠王有些感慨,又有些洒脱,“我们忠王府是世袭亲王,但是却不是世袭藩王,即使陛下不让我们回容州,而是让我们回京做老老实实的王爷,他连理由都不用找。”

晋宏是看过祖上传下来的那道铁帽子王圣旨的,不过以前没有注意,现在父王提起,他才想到,那道圣旨上确实没有明确提过,他们忠王府可以世世代代在容州做藩王。

想到这,他的脸黑了黑,这些做皇帝的,一个比一个心眼多。

见到儿子这样,忠王忍不住哈哈大笑,“儿子,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跟着诚王,结可能是死也有可能是风光无限的得到大丰半壁江山,一条是跟着当今做一个安安分分的闲散铁帽子王,或许近百年能过得安稳,但也许未来哪个皇帝看咱们不顺眼,转头就削了我们的爵位。”

古往今来,就没有一个真正的铁帽子王。

“我……”晋宏张口结舌,半晌才道:“父王您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

看似有两条路,实际上他们家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老老实实的向当今投诚,而且要在当今没有开口前,主动投诚。

“我小的时候,你祖父与曾祖父就常常跟我说,要知足常乐,”忠王放下茶杯,“只有知足常乐的人,才能活得长久,活得安稳。”

“儿子……明白了。”晋宏不知道父王为什么如此敬畏当今,但是他相信父王做出的选择。

帝王万寿节的第三天,郦国的国主入京,然后长跪晋鞅面前,表示郦国百姓崇尚大丰文化,郦国都愿意成为大丰人,求陛下收留。

大丰上下所有臣民都震惊了,他们见过来大丰打秋风,见过依附大丰的,但是从未见过郦国这么耿直的小国,直接主动的把自家国家并入大丰。

郦国再小,那也是一个国家,现在这个国家不费大丰一兵一卒,主动表示要做大丰人,并且大有生是大丰人,死是大丰鬼的架势。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丰国力强盛,所以才会八方来贺四方来朝,有国家对大丰心生向往,主动表示愿意纳入大丰版图啊!

不仅朝臣激动,老百姓们也很激动,京城里甚至有摊贩开始贩卖郦国的特色水果食物等,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文人们更是写了无数的文章对当今帝王歌功颂德,大意就是,陛下,你就是光,你就是太阳,你就是唯一的神话,是千古难得一见的明君,我们都拜倒在了您的龙袍之下。

然后又有消息传出,原来是陛下虽然对郦国的向往之心十分感动 ,但是还是拒绝了郦国国主的这个想法。

郦国国主却不放心,并且言明,若是陛下不愿意,他就在乾坤宫前长跪不起,还请陛下怜惜郦国上下一片向往之心云云。

陛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郦国国主的请求,然后封郦国国主为定北公,封他的儿子贝多科为世子,他的女儿秋丽尔为郡主,并且赐姓黎。

黎音同郦,寓意又好,郦国国主听完后,当场就激动的红了眼眶,抹着眼泪表示,他从此改名叫黎覃,儿子改名叫黎科,女儿改名为黎秋。

黎覃这拍马屁的功力,让身为围观者的顾如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记得几个月前,郦国似乎准备送个公主做妃嫔,被晋鞅拒绝后,就留下王子贝多科住在京城做质子。她实在没有想到,当初郦国送来的国书不是为了救灾粮而用来拖延的工具,而是对方真真切切的想要并入大丰版图。

这件事结束后,顾如玖召见了黎秋,也就是当初的秋丽尔公主。

黎秋这次进宫,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郦国服饰,而是正统的大丰郡主品级正装。

换上郡主品级正装的黎秋,比几个月前少了几分刚烈,多了几分婉约,与大丰人略有几分不同的五官,与这身衣服却分外的和谐。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黎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丰礼仪,虽然不如世家贵女仪态曼妙,但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郡主不必多礼,请坐。”顾如玖笑着让她坐下,然后问,“郡主进京后,可有不习惯的地方,可有人怠慢?”

“回娘娘,一切都好,”黎秋微微垂首答道,“大家对我们家都很热情,并没有不妥帖的地方。”

虽然只是大丰的国公府,但是府邸却比郦国王宫还要精致,这让黎秋再一次认识到,郦国对于大丰来说,实际上只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能有这个结果,也算不错了。至少从今以后,郦国的百姓再也不用因为天灾而失去性命,更不用整日处于被周围各国欺辱的惊怒中。

“那就好,”顾如玖笑着点头,“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进宫告诉本宫,本宫定不会让你这般美丽的姑娘受委屈。”

听到皇后娘娘夸自己漂亮,黎秋面上露出几丝红晕,羞涩道:“娘娘谬赞了。”

“本宫这性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顾如玖笑着道,“你人长得美,夸一夸又怎么了?”

黎秋羞得手足无措,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她这样,顾如玖也不再逗她,而是道:“外今日天色好,不冷不热的,郡主若是不介意的话,就随本宫到御花园里走走?”

“这是臣女的荣幸。”黎秋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这是黎秋第一次正式的观赏御花园的精致,她终于知道,书中所描写的神仙居住之处应该是什么模样。

“真美,便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大概不过如此了,”黎秋赞叹道,“这话不是春天开的么,怎么现在还开得如此美?”

“这个大概是画匠的神奇妙手,”顾如玖也不知道为什么,便笑道,“本宫也不清楚。”

黎秋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些不妥当,这些伺候花草的必是宫里的下人,皇后娘娘如此高贵,怎么会去了解这些。

这么一想,她忙道:“是臣女问岔了。”

见她总是这般小心翼翼,顾如玖便带她去下一处地方观赏,免得对方紧张得晕过去了。

也是奇怪,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黎秋时,她似乎还没有如此紧张,为什么现在反而更加小心起来?

晋鞅回到紫宸殿时,发现顾如玖不在,问了过后,才知道久久带郦国那位公主去逛御花园了。

想到久久面对美人时的样子,晋鞅脸色黑了黑,转身就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白贤与何明两人忙跟在陛下身后,大步追了上去。陛下也真是的,那位黎国公主再美也是个女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匆匆赶到御花园,他们就看到皇后娘娘拉着定北郡主的手说着什么,定北郡主笑得满脸羞红,这画面确实……

白贤偷偷去看陛下脸色,只见陛下面沉如墨,那副模样,简直分分钟就能冲上去把定北郡主一巴掌挥开。

陛下,您要淡定啊!

“娘娘,陛下来了。”秋罗看到了晋鞅的身影,忙小声道,“奴婢瞧陛下脸色好像不太好。”

顾如玖回头看去,就见晋鞅正匆匆朝自己这边走来,脸色……好像确实不太好看。

松开黎秋的手,顾如玖朝晋鞅走来的方向走了几步,“陛下,你怎么来了?”

晋鞅抓住她捏过定北郡主的那只手,勾着嘴角道,“我听宫女说,你来逛园子了,就过来看看。”

拉着顾如玖往前走几步,他把目光落在黎秋身上:“这位……就是定北郡主?”

黎秋忙朝晋鞅行礼:“臣女见过陛下。”

顾如玖挑眉,前几月不是见过?

晋鞅一脸“我对你没有印象”的表情,矜持的点了点头,“这里的景致确实不错,往日朕也爱与皇后在这里来。”

黎秋闻言,好奇的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脸有些红,陛下与皇后的感情真好。

因为有晋鞅的加入,黎秋也不好再继续逛下去,找了个理由,就退下了。

等黎秋离开后,晋鞅才抽了抽鼻翼,有些委屈道:“你刚才拉着定北郡主的手干什么?”

“我帮她看手相呀,”顾如玖笑眯眯的看着晋鞅满脸委屈的模样,“近来我看了一本关于手相的书,所以就想试一试。”

“别人的手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的,”晋鞅把手递到顾如玖面前。

他的手莹白如玉,但是掌心靠近手腕处,有一道白色的疤痕,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顾如玖轻轻的摸了几下这道疤痕,才替晋鞅看起手相来。

晋鞅手心的生命线长得有些奇怪,前面一截有些弯曲,并且还有一个分叉,分出出的一支很短很浅,主支与分支分叉处,明显有断层,但是断层后的主支却很绵长。

“看出什么了吗?”晋鞅见顾如玖一脸严肃,便笑着道,“顾大师?”

“你都叫我大师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顾如玖合上他的掌心,然后用自己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这只手,“宸君的生命线很长,至少能活一百岁。”

“不用一百岁,”晋鞅愉悦的笑道,“能与久久同生共死就好。”

顾如玖看着晋鞅,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

“陛下,”何明小声道,“刚刚有太监来报,司马鸿大人病逝了。”

晋鞅面上的笑意收敛起来,握着顾如玖的手回头看白贤,“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午时左右。”何明小声答道。

午时就已经病逝,这都已经快傍晚了消息才传进来,若说这中间没有人拦着消息的传递,他怎么也不相信。

第80章

听到这个消息时,顾如玖愣了一下,转头去看晋鞅,果然见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似乎一时间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她捏了捏他的手:“陛下?”

晋鞅回过神,沉吟片刻后道:“司马大人乃是三朝元老,于大丰有功,特以二等国公礼下葬。”

何明静静站着,等着陛下下文。

哪知道陛下说了这些后,便没有再吩咐其他,而是带着皇后回了紫宸殿。他愣了愣,才去看白贤,“白公公,您说陛下这是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陛下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白贤对司马家的事情,可再不敢沾手,见何明恭恭敬敬问他的态度,他也高兴不起来,而是道,“何公公是个能耐人,有什么事办不好的。”

何明差点没被他这句话气得翻白眼,可惜他知道现在不是跟白贤斗气的时候,只好匆匆的把陛下的口谕告知礼部与殿中省。

国公礼下葬的话,讲究的地方就太多了。

“宸君,人终究有这一天,”顾如玖觉得晋鞅脸色有些不对劲,便劝慰道,“你别太难过。”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司马鸿是个难得的人才。”他遗憾的是,自己成为帝王后,司马鸿已经老了,再不复当年的风采。

伯乐有了,千里马却已老,造化弄人。

先帝那样昏庸的帝王,却能得遇良臣,而能让他放心重用的人却不多。

顾如玖没有想到晋鞅竟是这么想的,她紧紧握住晋鞅的手。

晋鞅朝她笑了笑:“你别担心,我没事。”

两人正说着,顾如玖看到晋响正带着龙禁卫巡逻,忍不住开口道:“宸君,司马大人是晋副统领的外祖父,今日便让他早点回去吧。”

晋鞅还没有想到这点,听到顾如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司马鸿对于司马家来说,就是司马家的脊梁,这个脊梁现在倒了,司马家就彻底失去了与李家争锋的实力,除非司马家子孙后辈再次出现司马鸿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不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再与李家平起平坐了。

平王世子妃听到父亲病逝的消息后,失手打碎了手里的杯子,她面色惨白的看着来通报的丫鬟,愣了半晌才抹着眼泪慌慌张张道:“备马车。”

“母亲,您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外祖家,”晋响听到这个消息后,特意从宫里赶了回来,见母亲慌乱得毫无头绪的样子,忙扶着她坐下,“您先坐一坐,儿子去换身衣服。”

“你不能去,”平王世子妃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眶发红的看着晋响,“你要记住,你先是陛下龙禁卫统领,才是司马家的外孙。”身为女儿,父亲病逝她难过,但是她却不想让儿子受到牵连。

儿子好不容易慢慢走上正途,并且入了陛下的眼,若是牵扯到司马家,让陛下对儿子不喜,那就是得不偿失。

“您别担心,”晋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便劝道,“我巡视的时候,遇到陛下与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让我提前回来的。”

听到晋响这么说,平王世子妃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想到自己的父亲,又红着眼睛哭了起来。

见母亲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模样,晋响隐隐有些感激皇后娘娘让他先回来了,不然留母亲一人,他怎么放心。

很快平王世子也赶了回来,然后一家三口便赶往司马府。

郑氏招呼着各家来吊唁的人,脚几乎没有停过,转头见小姑子来了,她抹着眼泪快步迎了上去。

平王世子妃未语泪先流,好半天才缓过气道:“父亲……是几时去的?”

“今早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郑氏红着眼眶道,“快到午时的时候,他突然叫来全家人,说是梦见婆婆来见他了。我觉得有些不好,便让人去请大夫,大夫还没到,公公便……”

平王世子妃又哭了一阵,见嫂子神情憔悴,向来讲究体面的她,鬓边的头发有些散乱也顾不上,便帮着嫂子一起料理着府里的事情,反而没有那般难熬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司马家近来运道虽然不太好,但是各家都很给面子,全都携礼来吊唁,就连李家也都派了李怀谷过来。

顾之瑀作为顾家下一任家主,所以他代表着顾家前来吊唁。

在司马鸿灵前上了一炷香后,他与司马家的人又见过礼,才出了灵堂。

旁边院子里早就安排了前来吊唁客人休息的地方,这些人见到顾之瑀,都纷纷起身与他见礼,彼此间虽然没有谈笑,但是却难掩他们对顾之瑀的热情。

顾之瑀见在场大多是年轻的晚辈,心如明镜似的,面上却客气的与这些人交谈。

‘“姐夫,”一个长得有些干瘦的男子凑到顾之瑀,笑得一脸讨好道,“姐夫近来可好?”

“舅兄,”顾之瑀见来人是亡妻的弟弟陈孔,眼里便带上了几分真意,与舅兄聊起来。

两人交谈了一会,陈孔搓着手道,“姐夫,我听说户部有几个实缺?”

顾之瑀看了陈孔一眼,然后垂下眼睑道:“确实有几个空缺,现在正在对下级官员进行考核……”

“你看我行吗?”陈孔不等顾之瑀说完就匆匆开口,“我现在待的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

顾之瑀皱了皱眉:“你在礼部才待了不到几个月,现在要调任到户部……”

“姐夫,话可不能这么说,”陈孔见顾之瑀似乎不想帮自己,忙道,“礼部那里能比得上户部?”说完,他拍了拍荷包,一脸“你懂的”的表情,“对吧?”

“如果你想进户部,就去参加户部考核,”顾之瑀面色虽然仍旧温和,但是眼神却有些冷了,“考试前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陈孔见他就是不愿意松口,热情的表情也淡下来,站起身阴阳怪气道:“既然顾大人不愿意帮忙便算了,告辞。”

顾之瑀背脊挺直的坐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坐在顾之瑀不远处的几个人听完两人的交谈,简直目瞪口呆,他们自认是纨绔,但觉得不会这么不要脸啊。

你说你要走后门找人说话,也要找个没人的场合啊。不长脑子这也就算了,求人还这幅态度,人家欠你还是怎么的?

“我要是有个姐夫愿意给我安排差事,别说是礼部,就是去工部都行,”吴冲摇着头道,“听说陈孔在礼部的差事,也是顾之瑀给他找的,这才做了几个月,就盯上户部了。户部的那几个空缺,可都是五品跟从四品,就陈孔那德行,不搞砸才奇怪。”

另外一个纨绔闻言便道:“那也是人家命好,姐姐嫁了一个厚道人,若是我遇到这样的小舅子,早就不搭理他了。”

吴冲没有说话,他听说陈家近半年托着顾家的关系,谋了不少的好处。他们家闺女都已经死了两年多了,还借着闺女的名义,让顾家帮忙,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想的。

情分这种东西,向来是越用越少。他们这样折腾,顾家即使再厚道,也会渐渐远了他们。

陈孔这事做得并不隐秘,几天后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并且越传越难听,传到后面已经变了样了。

传到顾如玖耳中时,流言已经变成陈家利用死去的女儿,为自家儿子谋好处。

世人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家又是皇后的娘家,所以有人说顾家不厚道,老婆死了就不愿帮老婆娘家了,但是更多的却是在说陈家。

因为陈孔现在的职位是顾之瑀安排的空闲差事,现在陈孔又想去户部,顾之瑀虽然没有同意,但也说了可以在陈孔备考期间帮助他,这于公于私都挑不出错吧?

户部那几个实缺可是重要职位,陈孔那样的草包若是进去了,能做什么?

顾如玖听完几个版本的流言,这些版本不管是什么样的,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陈孔是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