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一路胡思乱想,花轿终于进了龙府。所有的规矩流程都与上回一般。这次沐儿一点也没慌了。龙二牵着她的手,让她迈门槛她就迈,让她跳火盆她就跳,反正她知道她身边这个男人是不会让她摔着了。

两人拜了天地,太后派来的观礼公公送上了贺礼,有这做了样子,其余人等自然也不能手软。贺礼是一个比一个好,龙二的嘴都快笑得咧到脑后。

凤舞照例陪着沐儿在喜房里等新郎。一个劲的说可怜沐儿辛苦,成亲这般累人,她还得经历两回。完了两个女人说起龙二也不知借婚礼敛了多少财。正说得高兴,龙二进来了。

他一看这俩吃吃喝喝毫无顾忌就来气。虽是二嫁了,但好歹也有点新娘新嫂子的样吧。这便罢了,还让他一进门就听见她俩盘算他的礼金。

他冷冷道:“也没能收上多少,定是不够八万八千两金的。”

这话一出,沐儿立马老实了。而凤舞再送上同情的一瞥,告辞走了。

行完礼数唱完喜词,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二婚夫妻两人。这次成亲也没人来闹洞房,龙二见得无人打扰,心情顿好。他甩开身上繁琐的喜服,往床上一趴,大声叫唤:“夫人,来给为夫捶捶背。”

“为夫”这两字喊得极重。沐儿被他逗笑,过去给捶背。

捶了一会龙二又把脚搭她膝盖上:“给为夫捶捶腿。”

沐儿又给捶了。

捶了一会,龙二又爬了起来,坐沐儿跟前,把她的手搁自己胸前:“给为夫宽衣。”

沐儿给他宽了,闷声不吭把他衣裳剥了个精光。扒完衣裳,却又停住了。

龙二一把将她抱着,咬她耳朵:“你这没良心的,大冷的天,也不怕把爷冻着。”

“是二爷让脱的。”

“唤我什么?”龙二不轻不重地拍她屁股,拉着她倒在床上。

“相公。”

“哎。”龙二咧着嘴应,听着这称呼真是满意。

可唤完这声又没了动静,龙二又拍她一下。沐儿识趣的又唤了声:“相公。”

“哎。”龙二又应了。

应完了,兴高采烈扒媳妇儿的衣裳,成亲就是让人开怀啊。

“相公,你说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是不是他在筹备着什么?”沐儿还是很担心那幕后人。

“相公,你前一阵一直忙,我也没机会好好跟你商量商量这事,事情既是走到了这步,你我又结了夫妻,那无论如何,案子一定得办妥当,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就连累龙家了。”

龙二衣裳也扒好了,姿势也摆好了,正打算亲热亲热,好好过他的第二次新婚夜,可他这二婚娘子没完没了的说扫兴事。

他停下了动作,瞪着沐儿。

沐儿似感觉到他不欢喜,但忍不住还要再补充最后一句:“真的,你看,我原以为无事,我家却被烧了。若是再有个什么……”

这次话没说完,却是一声惊呼,整个人被翻了起来。变成了她坐在龙二身上。

“龙氏,爷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沐儿怯怯的坐着,不知该怎么反应。可龙二说完这句又没动静了,沐儿也不说话,安静等着。

“你这时候该说什么?”龙二又不乐意了。

“不知不想说话吗?”

“我不说,你可以说啊。”

“那相公想听我说什么?”

龙二一噎,又想揍她屁股了。

“你冷是不冷?”

“有点。”屋子烧着取暖小炉,其实还好,只是她素来怕冷,又被剥光了,这会没被子盖,是觉得有点凉。

“冷怎么不抱着我取暖?”

原来是这样。

沐儿俯身,赶紧将龙二抱住。

“我不想与你说话,难道你就不会先堵上我的嘴?”

赶紧亲亲他。

龙二扣紧她深深吻住,好不容易放开,却听得沐儿道:“二爷,李护卫和雅黎大人那边还没有有用的消息传回吗?”

“你闭嘴。”

“可我忽然想到一点了。”

龙二心里长叹,罢了罢了,她不堵他的嘴,他来堵她的好了。

这一夜,沐儿终究是没能好好与她的二婚相公讨论案情。非但没能讨论,她还被整治的很惨。最后她不得不抬出韩笑神医的医嘱说不能再劳累来结束了这漫长了夜晚。

沐儿想到的事,是在婚礼后的第三天告诉了龙二。她是想,这么绝妙的曲子,在传到史泽春手上之前,为什么默默无闻?但凡琴者,大多都有炫耀的毛病,这么绝妙的曲子,怎么会没人听说过。直到史泽春手上,这才由师伯音传开。

龙二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觉得为什么这琴曲没人知道不是重点,史泽春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琴谱才是有用的线索,只可惜这一点一直无人知晓,他们也就无从追查。

而这一天,龙二去见了皇上。他拿着那些刑部私养江湖探子的卷宗去的。他要报密,说刑部丁盛及其部属有谋反之意。

但其实也许他们养私探并不是这个意思,且龙二从所有证据上也判定不了他们有这个意图,但龙二知道,他必须要把皇上拉下水。

诬告,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皇上不会因为看了卷宗就能把丁盛或是刑部怎么样,而龙二自己不过平民,也不能由这件事出面将丁盛和刑部如何。但他要做的,就是让皇上对刑部起疑,起戒心。

然后,他想做的事才可以开始。

由重新娶回沐儿,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博君意探得真相

皇帝看完了那些卷宗,什么话都没说。只让人摆开了棋盘,要与龙二对奕一番。

待两人下了一半,皇帝摒退了左右。这才开口:“这些事,怎会是你龙家查出来的?”

“我家老三为朝廷偷偷摸摸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龙二按下一枚棋子,轻描淡写。这话说得无甚差错,许多朝廷官方不方便出面办的事,有不少确是借助了龙三的江湖势力暗地里办的,这个皇帝很清楚。

但他也不是这么好唬弄的。

“可凭白无故,为甚去查?”

龙二一抬眼,似笑非笑。“难道皇上事先就知道此事?是想怪我多此一举?皇上放心,我未打草惊蛇,那些人都好好的各就各位,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若皇上另有安排的,我也定是未曾坏事。”

皇上盯着棋盘看,慢吞吞地说:“这事朕倒是刚知道,只是你的个性为人朕太了解。结党营私,培养私军,这可是重罪。可若不是位高权重,却是没人敢这么做。你很清楚,得罪位高权重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你给朕看的那些,并非铁证。说些不好听的,这便有诬告之嫌。若是没有铁证能将这些人一举治罪,那么来举报的人便是一身祸事。以你的精明,绝不会没事自找麻烦。”

“这些人对皇上不利,自然就是对我不利。我这怎算是没事自找麻烦?”

“那也不该你来做这出头鸟。按常理,你会找个忠肝义胆,脑子不太灵的臣子,煽动几下,他便会义无反顾地冲到朕这告状来了,而不是象你这般。”

龙二不慌不忙:“象我这般的才不会惹人猜忌。虽然这些只能佐证,但谁又知晓这是不是冰山一角。让别人来揭穿确是能让我置身事外,可皇上这边却是要麻烦了。皇上你是给话还是不给话,是查那结党营私的不查?皇上要查,那一边派系全被牵连,一动则大动,皇上还能查出什么来?皇上若不查,忠肝义胆的臣子又如何安抚?那一派的人也必将大失所望,心灰意冷,皇威何在?”

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皇上却是不高兴了。他把棋子一丢,埋怨道:“当初让你为官助朕,你偏是不愿。就你这脑袋瓜子,若是在朝上,能助朕办成多少事了?”

“我在朝外不也一样能为皇上效力吗?”龙二把玩着棋子:“朝上的臣子何其多,论忠心论精明的也不少,皇上缺的,是放在暗处的人手。这也是皇上当初没有坚持让我为官的理由不是?”

皇帝不说话,只盯着棋盘看。龙二知道那是他正在沉思。皇上自己布暗桩是一回事,臣子们偷偷摸摸的布置自己的势力却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丁盛这人风头太甚,不知收敛,想来早触了皇帝的龙鳞。

“你的目的呢?”皇帝忽然开口问。

龙二抬眼,对上皇帝直视他的目光,说道:“我只求我龙府上下老小平平安安。”

皇帝看着他,忽然道:“所以你是迫不及待把那盲女又娶回来了?”

龙二笑笑,倒不否认。

“难怪皇姐和太后要凑和这事,想来也是你动的手脚。你若是想娶个女人回来,哪用得着这么大个阵仗。”

“我那夫人也不是个省心人,我若是与她好好说,也不知得拖到哪年哪月,那这事就是办不成了。所以说起来,还是得多谢公主和太后成全。”

“刑部究竟做了什么,要让你如此?”

“我夫人,差点死在了刑部暗养的江湖探子手上。那夜里有人烧了她的房子,若非我家护卫碰巧路过,我夫人便没命了。这事在京城想必人尽皆知,只是人人以为是宵小所为,而我由此追查,才查出刑部后头藏着这事。”

皇帝皱了眉头:“刑部暗探,为何要杀你夫人?”

“这我也不明白。我夫人也不明究里。她眼不能视物,自然是不能招惹什么人的。我猜想也许她无意中撞见过刑部探子的某件丑事,对方以为她看到了什么才贸然下手。我夫人侥幸逃得一命,我追查凶手,方查出原有刑部私探。权衡其中利害关系,我是不敢与府衙那边追究此事,于是先来禀了皇上。”

话说得滴水不漏,这皇上当初也是听龙二提过居沐儿在客栈撞见杀人案,被凶手以为目击经过险遭灭口,所以如今再遇此事,他也觉得合乎情理,只是这盲眼夫人也太倒霉了些。

“皇上圣明,定是能明白草民的一片赤胆忠心。”龙二趁这会赶紧拍拍马屁。

皇帝给他一个白眼,“这你拍马屁的本事,宫里朝上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你强。”

“那他们定是不若我这般诚心。忠心不诚也是枉然。”

龙二说得一本正经,惹来皇帝冷笑:“虽然朕有种被你下了套的感觉,但你说的没错。其实刑部势大,确是有些太大了些。那丁盛揽了许多朝臣站他一边,有些事倒是让朕施展不开手脚了。这私养秘探之事可大可小,可光凭这卷宗所举之证无甚用处,他可以找出许多借口搪塞过去,最紧要的,你并没有查出这些探子违法乱律之事,而谋反叛乱这罪名,可不是能随便扣的。一旦群臣质疑,朕是一定得要服众方可。”

龙二忙道:“皇上所言甚是。直接就这事深挖,必是诸多牵连,打草惊蛇,有始无终,届时皇上颜面难堪,自是不妥。何况此事重大,刑部派系根基深厚,眼跟前这事交给朝中谁人办怕是都会有所顾虑。我是想,皇上对此事心里有数便好,暂不动它。倒是可以旁敲侧击,从别的事入手。旁边的土松了,根自然就露出来了。”

皇帝想了想,点点头。“刑部手上倒是压着些棘手案子没破的,朕压一压,他们必是得有动作。”

“我去找府尹和各处聊聊,看有什么疑难大案的,报给朝廷求助,这样皇上也有由头与刑部施压。”

皇帝一哼:“你倒是聪明,把路都替朕铺好了。”

龙二一笑:“一旦刑部有所动作,我这边便能探听得一二。届时再试探朝中各派,看其反应。我未在朝中为官,不偏帮任何一边,他们对我自然无甚戒心。到时皇上便可知能把这事交托给谁。若是确定刑部有谋反之意,自然容他不得,若是没有,抓到他手下密探的把柄,揭了这事,遣他散了私营,施以惩戒,以儆效尤。”

皇帝微眯了眼,把事情想了一遍。这事办好了,确是能肃清朝中乱臣,助他皇威,若是有何差错,明面上也并非他授意,他不过是督促办案,乃圣贤明君所为,届时找几个人训斥挡一挡,把事情拖过去便好。于他而言,左右都是件好事。

他看了看龙二,这人他信得过。信得过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曾助他坐上这把龙椅,更因为他不爱权,他爱的是钱。而且他与自己一样,是个目标明确,但却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人。他办事周全,至今还未给他捅出过篓子。象这次暗探之事,他没有鲁莽的闹开了逼迫他表态,却是先为他排好后路再做商议。

聪明、冷静。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这人幸好只爱钱。他虽觉得他入朝为官对自己大有助益,但其实他也会担心,他若为官,最后是敌是友。

所以,幸好他只爱钱。他是个商人,而他是个皇帝。这样的关系正好。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皇帝觉得很满意。

龙二微笑,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多疑,他对这点从来都深信不疑。不管这人是谁,与你交情多好,都改不了这个事实。

皇上也好,丁盛也好,云青贤也好,甚至史泽春也罢,所有的人,都一样。

交情也许是真的,但利益很重要,距离也很重要。

龙二与皇上下了两个时辰的棋,这才打道回府。

出宫的时候正飘着小雪,龙二钻进软轿里,想着他家那怕冷的媳妇儿这会儿在做什么。轿子路过朗音阁,龙二从轿帘往外看了一眼,想到那八万八千两金,心里又是“哼”了一声。

刚“哼”完,看到云青贤和丁妍香夫妻二人从一家香店走出来。

丁妍香正冲着云青贤微笑,一脸温柔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而云青贤为她撑着伞,表情也是温柔,耐心在听。

龙二看着这二人,心里忽然想,一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心里爱慕着另一个女人,却还能对着自己妻子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如果换了他,娶不到沐儿,娶了别人,他也能这样吗?

龙二认真想了想从前与别的姑娘叙话的情景,他觉得也许他做不到。可话说回来,娶不到沐儿,他娶别的姑娘做甚?她们都是无趣的,他天天会被憋闷死吧。

丁妍香和云青贤与龙二的轿子擦身而过,龙二看到丁妍香正开心的笑,他忽然想到那日见到丁妍珊,她脸上没有开怀的神情,只有倔强。

其实周家公子倒也不错,文质彬彬,知书达礼,为人也算正派。他要不要做做好心,给那丁妍珊牵牵线?龙二想着这个,决定回去与沐儿自赞一番,她家相公如今不但聪明,还很善良,而且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她欢不欢喜?

她若欢喜,那他们到床上庆祝庆祝,她若是不欢喜,那他们也到床上相议相议这不欢喜的缘由,定要议到她欢喜为止。

待龙二回到府里,还没找居沐儿夸赞自己的优点,就见到了李柯。

他是接到李柯的消息,知他已查到线索近日返家,但这返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李柯见到龙二,报了一路所得消息。“卓以书是归山县梅林村人,嫁给了当地的一个猎户。她父亲早亡,是与母亲相依为命。嫁人后也一直带着母亲过的。后来猎户身亡,她们在村里子被人指指点点,过得很不好。之后村里大水,她们就离开了。一路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就是做些活汁,或是帮佣帮仆的,赚点生计钱。之后是随着一户做烧饼的夫妇到了京城做小买卖。后来烧饼摊没撑下去,那对夫妇去了别处找活,而卓以书母亲重病,便没有走。”

“所有她之前的日子是干净的,没牵扯什么特别的人与事?”

“确实没有她与江湖人往来的迹象。那些个,怕是她入了青楼才开始的。”李柯喘了口气,接着说:“但属下却是还查到一桩事。”

“说。”

“就是史泽春史尚书与那卓以书是同乡。他也是梅林村人,原名叫李东旺。”

“什么?”龙二大吃一惊:“他不是东阳城一个没落大户家的公子吗?”

“属下也是万没想到。只是追查这村里还曾出去过什么人,村里老人提到这个。说一位叫李东旺的,甚有才情,不但做得好文章,还弹得一手好琴。后赴京考功名,再没有回来。”

“这又如何证明是史泽春。”

“那老人说,李东旺的肩头,有个麒麟状的胎记,那时村里人都说,这娃娃定是栋梁之才。属下之前认真翻阅过史尚书一案的卷宗,他的验尸记录当中,正写了他的肩头有麒麟状胎记。”

龙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布暗局针锋相对

李柯的归来让居沐儿很开心,他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她兴奋。

“居然是同乡?”

“不过史泽春与卓以书在此之前并无交集。按日子推算,那李东旺离开梅林村之时,卓以书才两岁。而且据村里老人言,李东旺心高气傲,少与村里人往来,与卓家更是半句话没有。倒是喜欢去县里的一个小庙借住,读书弹琴。是村里有名的怪人。正因如此,那些个老人家才把他记得这般清楚。”

“县里?归山县?”

“对。那是云青贤的故乡,他这来历倒是人人知道。”

居沐儿听得龙二如此说,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龙二听得她这般说,不禁一笑,她与他的反应,竟是一模一样。他道:“可是按日子推算,李东旺离开梅林村之前,云青贤还没有出生。”

“那云大人的爹娘呢?”

“李柯查了。却没人记得有姓云的人家。二十多年了,那地方毕竟是县城,不若梅林村那般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的。”

“相公,要不,你让我去一趟吧。”

“你说什么?”龙二毫不客气地敲她脑袋。

“李护卫他们能问的是故人往事,二十多年过去,确实物是人非了。可无论史尚书也好,云大人也罢,他们都是懂琴爱琴之人,所以,在那小小村落和近旁的县城之中,必有琴音相系。我听过云大人弹琴,也知道师先生临终琴曲,若我能到那归山县,与当地琴师聊聊,切磋琴技,也许能探出些李护卫探不出的消息来。”

“你还听过那云青贤弹琴?”龙二一下抓住了重点。

“那时云大人常来探望,他对琴也甚有兴趣,所以我们有切磋一二。”

“你居然跟别的男子弹琴作乐!”龙二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不乐意了。

居沐儿不慌不忙应道:“相公,浅薄男子上花楼,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让花娘献艺助兴,那才叫弹琴作乐。我们切磋,是认真计较手法技艺的。”

龙二一噎,好吧,弹琴作乐的那个是他,切磋琴技的是她和云青贤。这真是让人恼火啊。

居沐儿象是生怕气不着他似的,竟还补一句:“我倒是很想与二爷切磋呢,可惜没机会。”

没机会?竟然还讽刺爷!

龙二把椅子一拉,一屁股重重坐下:“切磋就不必了,爷喜欢来取乐的。”

居沐儿笑笑:“我酒量不错的。”

“不错也没用。酒是爷喝的,你负责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