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不敢哭久了,这魔头野蛮无比,说要打屁股,只怕会真打呢,不得已,把外面大红喜服脱了,畏畏缩缩爬上床,急拿被子裹紧了身子,却又哪里睡得着,时刻留神听着于异动静,只怕他爬过来施暴,还好于异这一觉直睡到大天亮,却只苦了叶晓雨,一夜提心吊胆,熬得满眼血丝。

大公鸡一打鸣,于异的呼噜突然就停了,随即就爬了起来,叶晓雨一颗心猛然一缩,把身子死命的缩进被子里,眼睛闭着,耳朵却几乎是直立了起来,她心中认定,醒了酒的于异必然是兽性大发,扑上来掀她被子脱她衣服,但事情却再一次超出了她的意料,于异并没有爬到她身上来,而是直接穿衣起床,随后就出了门,然后便听到院子里呼呼喝喝,竟是在院子里练功了。又逃过一劫,叶晓雨出了口长气,也不敢再睡了,忙溜起来,自有丫环进来服侍她梳洗,于异打完了拳,进来见了她,到也有个笑脸:“起来了,睡得还好吧?”

他一笑,叶晓雨可就心肝打颤,忙也勉力挤个笑脸,嗯了一声,随后一起去叶夫人那边吃早餐。

叶夫人可不知昨夜洞房中的情形,只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猜测,自然是新人好合了,所以看了叶晓雨有些憔悴的脸,还只以为是于异贪恋美色把自己女儿给折腾苦了呢,这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到是满心里儿高兴。

眨眼过了一日,到夜里,叶晓雨先就上床躺下了,于异练完了功夫回来,眼见他脱衣上床,叶晓雨想着今夜是无论如何逃不过了,但过了昨夜,她也就豁出去了,咬着牙关,闭紧眼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再一次出乎她意料,于异脱了衣服上床,没有来碰她,竟又是自个儿睡了。

这一下,叶晓雨真就有些儿摸不着头脑了,借着夜色,偷瞟于异,想:“他怎么不碰我,莫非——莫非他是个天阉?”

胡思乱想着,竟是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光早已大亮,于异又起床练功去了,叶晓雨爬起来,梳洗了,于异练完功,再又一起到叶夫人这边来吃早餐。

如此过了十多天,于异一直是这样,叶晓雨彻底放下心来,却是越来越奇怪了,她先以为于异是天阉,后来有一天早晨,她不知怎么惊醒过来,看到一样奇景,原来于异睡觉就只是穿个大裤头的,晚上睡觉又不怎么老实,翻翻滚滚,裤头滚松了,褪到了大腿根下面,而男人睡着了,会有晨勃现象,叶晓雨看到的,便是于异那向着晨阳高歌的鸟,而且不是小鸟,是大鸟,这跟于异练的大撕裂手有关,大撕裂手的罡劲鼓筋胀胳,胀大的不止是双臂,身上其他部位也胀大了不少,包刮于异的身高,也包刮胯下小鸟。

叶晓雨一眼看到,慌就扭过脸去,一张俏脸儿燥得通红,把头埋进被子里,再不敢露出来,但这一眼,至少让她明白了一件事,于异不是天阉,不但不是天阉,而且本钱非常大,如果换成她娘叶夫人,说不定是要心肝宝贝爱个不了,她是黄花闺女,却是吓着了,因为她知道,那话儿是要插进她身体里去的,回思那一眼的狰狞,她情不自禁就夹紧双腿,那要是插着身体里去,天啊!那还不把人撑成两半?一时股栗万分,然而这边明白了,那边又迷惑了,于异即然不是天阉,为什么不碰她呢?如果不想碰她,为什么又要强娶她呢?

叶晓雨百思不得其解,其实真相很简单,而且非常好笑,于异对男女之事,七窍通了六窍,恰就是一窍不通,在于异脑中,讨婆娘,就是拜天地,拜了天地,这婆娘就算讨到了家里,至于把婆娘讨到家里后再要做什么,他就完全不知道了,所以进了洞房,他就把叶晓雨抛到一边,自己睡自己的,再也不管了。

有句俗话,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怠,在教育问题上,父母师长的态度只有一个,惟恐不学,没有不教的,若说有例外,就只有男女之事,那是父母不言,师长不教,不但不教,还不能问,问得烦了,便是一巴掌,于是在小孩子眼里,这件事就蒙着非常神秘的面纱,当然,一般的小孩子,总会在无意中接触到这些事情,一些见闻,一些玩笑,甚至是一些漫骂,慢慢的接触多了,自然也就慢慢的了解了,即便如此,真正到成婚时,也往往还是一知半解,所以一些大户人家嫁女,便会让长辈告知男女好合之事,即便如此,常常也还会闹很多笑话,有人婚后长年不育,一检查,还是处女,为什么?打错洞了,为什么会错,咱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不问?这事好问吗?能问吗?问谁呢?还要脸不要了?这就是脸面下的杯具。

于异和一般小孩子还不同,他六岁给狼屠子带了去,六岁的小屁孩,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而在跟随狼屠子的十年时间里,基本上是在山野里渡过的,虽然偶尔也在江湖上走动,但时间非常少,接触面更是非常窄,别的小孩子做游戏厮打漫骂,什么你爸跟你妈什么什么的,你娘被怎么怎么了,从这些对骂中,对男女间的那点子事就有了了解,然后还有大人逗小孩的玩笑,昨晚你爹跟你娘那啥了没有,诸如此类的,也是一种间接的了解,而于异呢,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也就完全不知道,男人和女人,还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只是浮光掠影的知道,男人要讨婆娘,两公婆是一床睡一屋吃饭,死了好象还要埋在一起,其它的,他就一脑瓜子浆糊了,他又是那种较为粗野的性子,不喜欢乱琢磨,对一些蛛丝马迹也从不留意,于是就彻底杯具了。

第023章 寒天钵

于异过得很逍遥,婆娘讨了,爹娘地心愿了了,自己功力每日在进步,书上说,大撕裂手的第一层撕皮裂骨至少要三到五年才能练成,而照他的进展,最多半年可成,甚至还不要半年,体内的愿力,实在是太雄厚了,不需要苦苦练功,只需把愿力慢慢的化为己有就行,所以他每日喝喝酒,练练功,小日子别提有多爽快。

叶夫人也觉得心情畅快,惟一地女儿有了归宿,女婿又是个了不起的好汉,她自觉腰杆子硬了三分,叶家以前在郡里可是有好几处酒楼辅子的,以前是小寡妇睡觉,上面无人,半欺半诈的,都给人盘了去,这会儿她可就生出了心思,想着要把旧产业都收回来了,虽然一时半会没张口,但心劲儿已是涨了起来。

惟一不开心的,惟有叶晓雨,如果于异占有了她,不论是强迫也好胁迫也好,一旦失了身子,叶晓雨也就不会有什么想头了,过得些日子,亨受到了闺房之乐,说不定她还真就彻底转变了心思,真个喜欢上了于异也不一定,可于异偏偏没碰她,将近个把月过去,她仍然是黄花大闺女,先前的恐惧,可就化成了怨气,也就有了想法。

这想法却还没跟她娘说,因为她看出来了,她娘看于异是越来越喜欢,真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另一个则是不好意思,男女之事,便是亲如母女也是不好说的,难道她去说,于异根本没碰过她,她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于异即要强娶她又不是天阉,那么不碰她的原因可能是不知道男女之事,所以她也有顾虑,万一跟她娘一说,她娘去问于异,于异一下子明白了,晚上就爬她身上来,那岂不完蛋,她这些日子留了心,每天早上总要看看于异的大鸟,天又热,晨勃又是一定天天会有的,所以每天有得看,却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她还拿手指头去自己那蚌口试了一下,手指头进去深了都痛,何尝这么大一棍棒子?天啊!所以只是一个人打定了主意,过得几日,便去跟叶夫人说,她成婚,也没跟师父说一声,要带于异去拜见师父,叶夫人当然不会反对,于异无可无不可,便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叶晓雨坐马车,于异骑马,一起上了路。

叶晓雨师门玄玉门在两百里外的玄玉庵,规模不大,但环境优雅,屋舍精致,是一处静修的好地方。

玄玉门这一代,有三大高手,叶晓雨的师父青萍师太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师姐,青莲和青茗,合称玄玉三青,庵中还有数十个女尼,都是三青弟子,叶晓雨其实只能算是青萍师太的俗家弟子,只不过叶家庄富裕,叶夫人又精明,为攀上玄玉门这个靠山着实舍得下本钱,所以青萍师太对叶晓雨极为疼爱,只要叶晓雨想学的能学的,她什么都教,可没把她当俗家弟子看,只是叶晓雨一则年纪小,二则养得娇了,吃不得苦,只学了点儿皮毛,玄玉门的看家绝学玄玉寒冰指却没学到手,不过她可是知道师门寒冰指的厉害的,况且师父之外,还有两个师伯呢,所以她带了于异来,就是想要借师门之力,压服于异,了结这段即不情愿又名不符实的婚姻。

于异可不知道叶晓雨的小心思,一路溜溜达达地跟着,到庵中,叶晓雨让于异在前殿稍等,她自去后殿见师父,于异也无所谓,就在前殿运气,跟菩萨比瞪眼,唉!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真的是没长大,不多会,一个小尼出来,请他到后殿相见,于异便就跟着,到了殿后,左边一个大水池子,右边阶上站着三个女尼,都有五六十岁年纪,叶晓雨站在一个老尼地后面,见了于异,叶晓雨有些心虚,便往那老尼身后一躲。

人情世故方面,于异要通不通,一颗心却是敏锐之极,顿时便觉察出味道不对,眉毛一竖,冷眼去三尼脸上一扫,瞪向老尼向后的叶晓雨:“娘子,你又想做什么?”

叶晓雨不敢应声,只是在那老尼身后叫了一声:“师父,就是他。”

这老尼便是青萍师太,另两个是青莲青茗,于异撕了草风子法宝的事,叶晓雨自然给青萍师太说了,青萍师太自量自己修为不见得强于草风子,一个人怕是收拾不了于异,所以请了两个师姐帮手,见于异甚是无礼,合什宣了声佛号:“无量寿佛,于施主,我徒儿与你,实是无缘,施主又何必强人所难,不如放手,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于异先前只是猜,听得青萍师太这话,却是勃然大怒:“你个不守妇道的败家娘们,简直岂有此理。”手一长,便来揪青萍师太背后的叶晓雨。

于异的理解中,叶晓雨即和他拜了天地,就是他婆娘,自然就要相夫教子,乖乖的听夫君的话,已经拜了天地了,还说什么放手,还请人了外人来干涉,这就是不守妇道,这就是败家娘们,不管这理通不通,反正于异就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骂,小时候他爹偶尔骂他娘,就是这腔板,算是家传。

“休得放肆。”青萍师太没动,左手青莲师太却动了,玄玉三青中,以青茗功力最高,却以青莲性子最燥,哪容得于异这野小子放肆,右手屈指一点,一道寒芒急射而出,本是大太阳的天气,于异敝着衣裳还觉着热呢,她这道寒芒一出,突地寒风刺骨,六月天跳到了十二月,这便是玄玉庵绝学玄玉寒冰指了,挨着一指,顽石也喊冷,滚水也结冰,人若中了,立成冰柱。魰心閣論曇!

一感应到这寒气,于异便知绝非等闲,他却不惧,心下更怒,手一扬,绝狼爪迎上,口中冷笑:“什么玩意儿,老尼姑撒尿吗?”

他这是讽刺青莲射出的寒芒太小,却没去想人家是尼姑,这种话跟尼姑说,也实在太过份,所以说于异野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听了他这话,叶晓雨是红了脸,青萍师太三个则都是铁青了脸,三青所练寒冰指独具一功,寒芒之所以细,乃是凝寒之意,凝得越细,寒气越强,不想到于异嘴里,给说得如此不堪,三青本来有留手之意,因为听了叶晓雨的叙述,实是叶晓雨无理,于异可是有功无过呢,但听了于异这话,三青的火都给激起来了,青茗叫道:“拿了这小子,让他好生清醒一下。”

于异连发三个爪影,才堪堪抵住青莲师太的随手一指,三青一怒,左边青萍师太也是一指点来,右边青莲师太且又补上一指,这一指出了九分力,于异双爪齐发,左右各四个爪影,却同给寒芒击穿,他大吃一惊,忙地一闪,口中大叫:“以多打少吗?难道光头都是不要脸的。”

“封了他嘴。”青莲师太越怒,复又一指点出,另一边青萍师太同时补上一指,于异这会儿知道了,两尼发出的寒芒虽细,劲道却足,而且是以二打一,他便全力以赴也要吃亏,何况边上还占着一个呢,这架不好打,他心下虽怒,却绝不肯因怒吃亏,跳身便走:“我大老爷们,不跟不要脸的尼姑打架。”

他打得好算盘,不想青茗心细,早看出他心思,袖中取一物,却是一个水钵子,乌油油的,年月久了,磨得油光发亮,这水钵有名堂,名为寒天钵,乃是三青师祖传下,本来确实是个喝水的钵子,但给练成了灵性,青茗本站在池边,手一长,舀了一钵水,随手丢出,寒天钵飞上半空,忽地顷倒,于异恰往上跳,一钵水罩将下来,兜头淋了个透湿。

于异猝不及防,啊呀一声叫:“大太阳天,怎么下这般大雨,难道是太阳雨?”急抬头看时,却听青茗一声低叱:“凝。”

凝什么凝?于异莫名其妙,这时才看到头顶的钵子,寒天钵水倒出来,更还发出一道青光,罩在他身上,随着青茗这一声叱,于异只觉身上一冷一紧,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全身都要冰结了一般。

他这一惊非小,却知道必是头顶那钵子作怪,这时身子发紧冰寒,不但遁不起,反往下掉,心下恼了:“我砸了你的吃饭家伙。”后一长,撕裂臂长出,他还怕寒天钵跑,乃是双手齐出,一左一右围过去,摆出一个打蚊子的架势,臂到中途,全身突然冰结,寒天钵那道白光圈内,尽凝成冰柱,将于异冻在了中间。

于异双手高举,想动,却只觉全身冰寒麻木,罡气都给冻住了,竟是莫想动得分毫,三尼不但以多打少,还暗施偷袭,于异那份怒啊!虽给冻在冰中,却仍是呲牙裂嘴,一脸暴怒,恶狠狠瞪着三尼。

叶晓雨先也随青萍师太躲到了半空中,见终于冻住了这大恶人,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与于异眼光一对,忙又垂眼,对青萍师太道:“师父,他不会冻死吧!”

第024章 夫妻之实

青萍师太摇头:“一时半会死不了。”

青莲师太笑道:“怎么?又担心他的死活了,我说晓雨,你到是说清楚,这男人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真不要,我们就往死里收拾,若是余情未断呢,那就趁早开口。”

叶晓雨脸上微微一红,摇头道:“什么余情未断,我跟这野蛮人能有什么情了,都是娘口快,他又野蛮逼婚,我才不得已,但无论如何说,是他从熊瞎子手中救了我,所以我不想害了他性命。”叶老根常夸他家小姐如何心善,到这会儿,才算是显出来了,这娇娇女确实还是有几分善心。

青茗师太点头:“恩是恩,怨是怨,你这个想法很好。”

青萍师太道:“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叶晓雨略一沉呤,走到于异面前,先福了一福,道:“于异,谢谢你从熊瞎子手里救了我,但你我实是无缘,求你放过我吧!我愿出重金,替你多娶两房媳妇,好不好?”

于异给冻住了,她本不盼望于异回答,不想于异心中有灯嘴中有火,咬牙切齿一挣,嘴巴竟是能动了,咬牙叫道:“你跟我拜了天地,便是我媳妇,我不写休书,你永远都是我于家人,想我放手,别做梦了。”

没想他能开口,叶晓雨到是吓得退了一步,见于异只能动嘴,身子挣动不得,始才放心,听于异说得凶恶,又有些怕,又有些恼,一时便撇了小嘴道:“什么叫我是你媳妇?本来这婚姻我就不愿意,是你强逼的,而且有名无实,更是算不得数。”

“什么叫有名无实?”于异大怒:“你和我拜了天地,那么多人见着了,难道你想赖?”

叶晓雨也是恼了,嘴角一挑:“你以为只要拜了天地就是夫妻啊?”

这话落在于异耳里,当真出离愤怒了:“拜了天地还不算夫妻,那怎么才算夫妻?”

叶晓雨先前只是猜,于异可能是不懂男女之事,听了这话,立即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就要笑不笑得瞥了于异一眼:“拜了天地,只是夫妻之名,夫妻之实,可是要生孩儿的,你知不知道?”说到这里,她却是害羞起来,不敢说了,扭身跑到了青萍师太身边。

于异可就傻眼了:“夫妻之实,要生孩子,这个,对啊——?可这孩子怎么生呢?”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啊!三青都撑不住大笑了起来,到是叶晓雨羞得受不了,把头埋在师父怀里,叫道:“师父你看,这就一傻小子,你叫我怎么受得了他。”

其实何止她羞,于异更是羞恼不已,一时间咬牙切齿,体内愿力翻腾,罡气暴长,双臂震动,冰柱居然发出咯咯的声响,三青齐吃一惊,青茗急去池中一指,引一股水复又浇到冰柱上,将冰柱凝得更加坚实,心下却是暗叫:“这野小子年纪不大,功力却是好生浑厚,双臂居然可以变长,且隐含风雷之声,又不知是什么玄功?”

于异挣了一阵挣不开,只在冰柱里呼呼喘气,一般人裹在冰柱里,闷也闷死了,他却还气呼呼的,三青各自骇异,青萍师太看一眼青莲青茗,道:“这野小子蛮劲儿不小,且冻他五七日,挫了他气性,再来与他说话。”青莲两个点头应了,三青带了叶晓雨回转前殿,于异自在冰柱中生闷气,心下想:“居然给几个老尼姑笑话了,没脸了啊!没脸了啊!”

又骂:“你个不守妇道的败家子娘们,莫等我出去,我出去了啊!不抽烂你屁股,便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骂了一气,却又琢磨:“也怪啊!那娃娃是怎么生出来的?”怎么也想不明白,到是记起小时候问过他娘,问他是哪儿来的,他娘说他是从胳肢窝里抠出来的,说是胳肢窝里痒,抠啊抠,结果他就掉出来了,当时他还好奇怪,还扯着他娘要看呢,笑闹了一阵,后来就扔到了一边,这时就想了:“难道真是从胳肢窝里抠出来的,那我要是要孩儿,也是要从那婆娘的胳肢窝里去抠,夫妻之实,莫非就是要去抠她的胳肢窝?她一痒,还不笑死?”

想想似乎有些不对,却又是想不明白,不是他傻,只是这事儿真是太神秘了点儿,夏虫无以语冰,从来没见过,怎么说得清?

叶晓雨住了一夜,想着还要把这事跟她娘说清楚,第二日便回去了,于异给冻在冰柱子里,青萍师太每日早晚来问一句,他服还是不服,不服就继续冻着,于异却是那种死也不肯服人的性子,哪里理她。

三青这玄玉寒冰指,乃是因水之性而修成的一门阴功,沾在人身上,不仅仅只是结冰而已,其寒气可透骨而入,渗入人的经脉之中,寒气纠结,人的经络气血都给冻住了,再强的玄功也无法运转,寒天钵自也一样,钵中白光本就是三青师祖修练而成,若是一般人,只要着了三青手段,休想凭自己本事挣脱出来,但于异却不同,他心中有一盏灯,四肢百骸虽给寒气裹住,心灯却始终亮着,带动愿力缓缓流动,于异等于还是在练功,虽然进展缓慢,但平时练功,练一阵歇一阵,而这会儿却是时时不停,所以加起来的进境并不比平日低,甚至更为精纯,因为还要与寒气相抗啊!

如此冻了五日,于异等于练了五日功,双臂上罡劲积聚,但胳膊又给冻住了,不能伸展,便越积越厚。

这日早间,青萍师太却没来后殿,其她两青也没来,到晚间也没出现,于异心下奇怪:“这老尼姑原来也会偷懒啊?”

本也懒得多想,却忽地想到这是个机会啊!青萍师太为防冰柱融化,每天早晚问他的时候,总要顺手给冰柱加水的,这一日不来,也没加水,冰柱可就融了不少,或可挣脱也不一定。

“别等那三个老尼姑醒过神来。”于异心下暗念,默运心法,猛地一声低嚎,罡劲暴发,双臂竭力一挣,臂上罡劲本就积了五日,再这么拼力一挣,只闻咯嚓一声响,冰柱竟然就裂开了,于异狂喜,再又一挣,冰柱彻底裂开,终于身得自由。

这时庵中女尼也听得响动,便听一片叫声,于异虽得自由,但给冻了五日,也饿了五日,觉得身体有些泛力,另外对三青的玄玉寒冰指也颇为忌惮,何况还有那鬼钵子,虽然深恨三尼,这时却也不敢逞强,心下想:“我这会儿肚中空空,手脚也麻麻木木,可不是三个老尼姑对手,万一再给冻住就要老命了,好汉报仇,三年不晚。”把身一纵,且出了玄玉庵,身后虽是雌声粥粥,却不见三青追出来,原来三青今日有事,都不在庵中,于异算是逮着了个好机会。wχɡ!

于异在山中跑了一阵,听后面没有风声追来,便就停下,只觉肚中空空,恰看到一只出来吃夜草的兔子,肥肥胖胖,怕不有六七斤,顺手捉了,找了条小溪洗剥干净,烤熟下肚,肚中有了热食,力气尽复,心劲儿便又上来了,咬着牙想:“三个老尼姑冻了我五日,却也可恨,不折了她庙,出不得胸中这口气。”

想自想,却还是有几分忌惮,且反过来又想:“这事根子还是出在那败家子婆娘身上,竟然屡次三番算计自己丈夫,简直岂有此理。”越想越忍不得,跳起来,便就趁夜往叶家庄来。

大撕裂手心法独特,赶路时,是以双臂轮动,两只手臂抡动便如两个大车轮子,罡劲驱风,当真风驰电掣,虽然于异修为还较低,也只用了个多时辰便赶到了叶家庄。

悄然进庄,自己新房里黑灯瞎火的,叶夫人院子里到还点着灯,于异摸过去,远远听得说话声,是叶夫人的声音,有些高亢:“——好好的丈夫你不要,怪得谁来?你说你是黄花闺女,也要别人信才行啊?”

“不信就不信,我一辈子不嫁人还不行了?”是叶晓雨的声音,有些儿堵气的味道。

叶夫人似乎给她气着了,哭叫道:“你个天杀的死鬼,半截子抛下我就走了,千辛万苦养大这孽障还不听话,只是来气我,天啊!我命好苦啊!”

“你就知道哭,再逼我,明天真个削发跟师父修行去。”叶晓雨说着往外走,于异却到了院中,一脚踹开门,闪身就站在了叶晓雨面前,叶晓雨抬眼看清是他,呀的一声尖叫,反身就跑,于异如何会给她跑掉,手一长,劈手揪着头发,便就提了起来。

“啊!饶命,别撕我。”叶晓雨身子给提在空中,双手护着头发,双脚乱踢,越踢头发越痛,心下又怕,哇的一下就哭出声来。

第025章 胳肢窝里找洞洞

叶夫人本来坐在桌边抹泪,于异突然闯进来,她惊呆了,眼见于异揪着叶晓雨头发提了起来,情势不妙,这才醒悟过来,往前一扑,抱住了叶晓雨双腿,就势便跪了下去,对于异叫道:“贤婿息怒,贤婿息怒,她便有千般不好,你也看我面子上,千万息怒啊!”

于异确是满腔怒火,不过叶夫人这一哭叫,想着叶夫人对他确实不错,一时到有些犹豫起来。

叶夫人久历世情,立眼便看出门道,伸手狠命在叶晓雨屁股上便打了一板,一面叫道:“养不教,父之过,可怜我家那天杀的早早撒手,我一个寡妇人家,就这一点骨血,看得娇惯了些,其实是我的错啊!贤婿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要不你先打死我吧——天啊!我的命好苦啊!好不容易得了个好女婿,这孽障偏偏还不知好,我先打死你。”说着又在叶晓雨屁股上狠狠打了两板,可怜叶晓雨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呢,这时又痛又怕,也是嚎做一团。

但叶夫人这作派,却把于异心中地火浇熄了大半,寻思:“岳母待我是不错,也是,这婆娘三戳五弄,其实就是缺了管教,打少了。”心下有了计较,对叶夫人道:“你放心,我不杀她。”提了叶晓雨便往自己新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