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居然能散了我的咒力,这尸王丹有点名堂啊!”于异咦了一声,眼光大亮。

他的咒影术,就是一股咒力,别人的功力越低,咒的效用就越大,反之若他的功力低而别人的功力高,咒的效果就有限,甚至完全不起作用,而破咒也一样,中咒的人只要功力高于咒力,就可以轻易散去咒力,而阴尸王这尸王丹乃苦练千年吸无穷尸气所得一粒内丹,那是何等强悍浑厚的灵力,要破于异加在蛋蛋上的区区咒力,自然容易得很。

消了肿胀,疼痛也消了,阴尸王张嘴一吸,把尸王丹又收回了腹中,嗷的一声鬼啸,身一纵,有二三十丈高下,鬼爪戟张,凌空便向于异狂扑过来。

他收珠便扑,鬼啸惊天,狞恶狂猛,苗朵儿虽远在山顶,却也给惊到了,尖叫:“于异当心。”

“来得好。”于异却是一声大叫,双脚叉开站立,双臂狂长,冲天而起,刹时便有两百余丈高下,双手执矛,照着阴尸王扑过来的鬼躯便是一矛抽下。

本来于异站在谷底,阴尸王跃高,是从上往下扑,结果于异手臂一长,一家伙两百余丈,反而到了阴尸王头顶,来了个从上往下砸。

阴尸王是灵物,心底暴怒欲狂,恨极了于异,但一见于异架势,却也不能顾腚不顾头,急收势子,双臂一叉,向天急架,他双臂这时又膨胀起来,于异这一矛抽上去,膨的一声,恰如击鼓,阴尸王固然给抽得猛落下来,却也把于异的重水之矛反弹了回去。

苗朵儿站在山顶,本来绞着手,悬着心,见于异只是一矛,就把恶焰滔天地阴尸王抽了下去,心下顿时一松,暗叫:“他真厉害。”

阴尸王身一落地,巨力未消,犹在地下打了个滚,却反激起凶性,仰天一声鬼啸,双爪在胸脯上啪啪拍了数板,身子一纵,复又向于异扑来,这会儿不飞天了,就是在地下纵来,没有巨蛋的拖累,竟是其速如电,而两只鬼眼发出的绿光,在这幽暗的谷底,更让人心底发寒。

于异却是夷然不惧,神窍中射出红光,射定阴尸王身子,双臂高举,这一次,双臂长达两百二三十丈,已到大撕裂臂的极处,重水之矛长达五丈,嘿的一声,从半天云里直砸下来,其势之速,其声之厉,直若雷神行法,又如远古神魔开天,那种神威,看得山顶上的苗朵儿身心俱颤,身子发软,小腹发热,呼吸急促。

所有雌性臣服于雄性,都是为雄性那种无可抗拒的力量感所征服,在这一刻,苗朵儿是彻底给征服了,如果于异到苗朵儿身边来,苗朵儿会情不自禁的躺下,自动打开身子,接受他的强雄。

这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阴尸王当然不会有这种感觉,不过也不敢对于异这一矛视而不见,身子陡然停下,双臂再架,口中狂啸,双臂似乎又胀大了一圈,竟又稳稳地架住了于异这一矛,只不过与先前一样,双脚又给抽得陷进了泥土里,不过没有巨蛋的拖累,全力发挥,双脚陷进去不深,仅及膝盖。

于异这会儿却发了狠,重水之矛往上一弹,他顺势便举了起来,不等举到顶,复又一矛砸下,前后往复,不过瞬息间事,竟不给阴尸王拨出双脚的时间。

照理说,于异连臂带矛高举到数百丈之上,而阴尸王只要把脚从泥土里抽出来,无论如何阴尸王都要快上许多的,但问题是,虽然于异砸不断阴尸王的双臂,那种巨力,却也让阴尸王全身震颤,灵力有个短时间的停滞,无法及时凝聚,虽然时间极短,但于异长矛也快,所以阴尸王没时间抽出双脚。

眼见于异重水之矛又砸了下来,阴尸王虽然愤怒欲狂,却也没有办法,鬼啸声中,双臂再架,膨的一下,阴尸王双臂虽仍然行若无事,身子却又陷下去一截,又到了腰身了。“砸破他脑袋。”苗朵儿飞起来,到了山谷上空,攥着拳头,兴奋的尖叫,还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拿尸王谷千年阴尸王来吓唬她,长大了,跟了白骨神巫,学了玄功,自以为了不起了,白骨神巫却告诫她,千万不要进入尸王谷,就是白骨神巫自己,偶尔带她从尸王谷过身,也远远绕开,千年阴尸王的凶名,可以说,打小就深深地烙在了她心里,而现在,于异居然打得阴尸王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有可能一举要了阴尸王的命,这叫她怎么能不兴奋,这个人,是她的男人啊!

“好咧。”于异应了一声,重水之矛高高举起,双臂举到极至,足足有两百多丈,重水之矛亦长达五丈有余,粗可合抱。

苗朵儿到了山谷上空,正在顶上,于异高举的重水之矛就在她眼前往上升起来,那粗大强壮到不可思议的手臂,那比屋梁还要粗上一倍的重水之矛,挟着风,带着雷,就在眼前晃动,苗朵儿眼睁睁看着,仿佛全身都燃烧起来了,小拳头攥得死紧,两眼更亮若晨星,却又带着几分水汽儿,如果于异在面前,会发现,她这眼波里会有几分媚态,更会诧异的发现,她会主动扑到他怀中,对他撒娇,向他打开身与心的一切。这是雌性对雄性力量的畏服。

重水之矛举得顶,于异便要一矛砸下,而这时,阴尸王仍然没能把身子从土里拨出来,若再砸一矛,于异可以肯定,即便仍砸不死阴尸王,至少可以把阴尸王再砸进土里一截,埋到胸口以上,那就好收拾了。

就在这时,阴尸王猛地一吸气,随即哈的一声,嘴一张,把尸王丹向于异喷了过来,他这一张一哈!于异眼前只见绿光一闪,倏一下就到了胸前,阴尸王陷身之处,离着于异还有三十多丈呢,但绿光一闪即至,那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赶得上白骨神巫的诛灵剑了,相比化闪的闪雷锤发出的闪雷,还要快上一两分。

于异这时矛在半空,回手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了,这时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闪开,甚至全身闪开都做不到,因为他举着一对大手啊!整体也就笨重了些,尸王丹如此奇速,他身子无论如何都是闪不开的,惟有用神意,把自己闪进螺壳里,就如当初闪躲白骨神巫的诛灵剑一般。

另一个,则是硬抗,把真水神螺甲祭出来,试一试尸王丹的厉害。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闪,于异便做出了决定,闪开,不好玩,再试试甲,也掂掂阴尸王这尸王丹的斤两,所以神意一闪,真水神螺甲霍地祭出,就如鼓一个水泡一般,倏一下就鼓成一个丈许大的甲圈,本来于异试出来的,丈五左右,防护力最佳,不过尸王丹来得实在太快,甲圈只能凝到一丈,就跟尸王丹撞上了。

于异两眼看得真切,尸王丹撞上甲圈,立时就把甲圈压得往里收缩,中间没有半分停滞,即便是白骨神巫的诛灵剑,当时刺入甲圈,在第一层弱水处,也微有一分停滞呢,尸王丹并无锐刺,弱水却连一刻也阻它不住,只能说明一点,尸王丹地力道过于强悍,远在诛灵剑之上,弱水圈在它面前,便如螳臂挡车,完全不构成阻碍。

第一层弱水给压扁,撞上第二层化水,化水同样给压扁,仍然没有半分滞碍,再是第三层暗水,还是一压就扁,三层水甲之下,尸王丹好象受到了一点点滞碍,不过也只有于异这样近在咫尺的眼光才能有细微的感应,若是在边上人看来,尸王丹几乎就是摧枯拉朽,一泄千里。

前三层甲圈都被压扁,真水神螺甲只剩最后一层真水,而从前三层甲圈的情形看,最后一层真水也同样挡不住尸王丹,即便尸王丹破不开真水神螺甲,把甲圈彻底压扁后撞到于异身上,于异也绝不好受,或者说白了,不死也要重伤,当日于异给水德星君暗算,给真水钵撞得重伤,今日的情形,与当日差相仿佛,而尸王丹上的力道,竟比水德星君的真水钵,还要强上三分。

千年阴尸王,恐怖苗疆上千年,无数苗巫闻名远避,确实名不虚传。

如果于异没跟水德星君打过那一架,在真水钵下吃过一回亏,今天他必定吃个大亏,但上次吃过一回亏,于异就学乖了,或者说,他发现了真水神螺甲的另一个功用:让真水旋转。真水在甲圈里面旋转,似乎不起什么作用,其实错了,这样的旋转,带有巨大的力量,尸王丹一撞上来,把真水往里一压,压上里面真水的旋力,这股旋力虽然不能将尸王丹挡住,却把于异的身子带得弹了开去。

这么说吧!原来的真水神螺甲,就跟神界斗神甲一样,硬挡硬抗,而让真水旋转起来后,真水神螺甲就变成了一个皮球,皮球是有弹性的,外力撞上来的时候,如果不能把外物弹开,皮球自己就会把自己弹出去。

于异飞弹出去,在外人,也就是谷顶的苗朵儿看来,是给尸王丹一家伙撞飞的,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是给自己的真水弹飞的,看上去很狼狈,其实一点伤也没有。

但苗朵儿不知道啊!一看于异给弹飞,苗朵儿顿时尖叫一声:“于异。”飞扑下来。

尸王谷幽深昏暗,在于异与阴尸王打斗处,云雾给撕开了,苗朵儿能看得清楚,但于异这一弹,何止百丈,刹时就撞进了云雾里,苗朵儿扑将下去,到山谷中部,云雾就缭绕上来,越往下,云雾越密,到最后,浓密的云雾几乎把她整个儿包裹了,恰如一层厚厚的雾毯,以苗朵儿的区区功力,哪里看得透云雾,往天上看,蓝天白云,可往身前身后看,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于异。”苗朵儿找不到于异,心中一急,哇的一下就哭出声来。

“我在这里。”便在她哭声中,于异突然应声,随即云雾破开,于异出现在了面前。

“于异,你——你没事吧!”苗朵儿喜出望外,大睁着泪眼,看着于异上下,于异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尤其脸上一脸的笑嘻嘻!仿佛刚才不是给尸王丹一下撞飞,到是在哪里躲迷藏一般。

“没事。”于异嘻笑摇头:“凭那区区一只老鬼,哪里伤得了我。”如果没有在水德星君手中吃一回亏,今天他至少要受重伤,不过这个他当然不会说了,苗朵儿看到的,就是一脸的漫不在乎。

“你真的没事?”苗朵儿犹有些不信,伸手去于异胸膛上抚摸。

“真没事。”于异拍胸膛,拍得怦怦响。

苗朵儿这才信得实,彻底放下心来,身子却蓦地一软,伏在于异胸口,莫说御风,竟是连站也站不直了。

“怎么了?”于异到给她吓了一跳,反手搂着她。魰心閣論曇!

“没事。”苗朵儿摇头,声音微带着嘶哑,又有几分虚弱,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她只知道,先前以为于异可能死了,心中竟猛然就空了,那种感觉,就仿佛水缸给打穿了,所有地水都流干了一般,而现在,心中是满满当当的,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无法形容。

至于仇恨,哪怕是白骨神巫的仇,在这一刻,她都完全忘记了。

这很奇妙,哪怕先前在家里,跟于异交欢后,让他深深的插进她身体里,让他那些脏东西最深的射进她体内,在她心底的最深处,仍有着恨意,可为什么一转眼,所有的恨意都没有了呢。

她不知道。

女儿心啊!最难捉摸,恨来的时候,明朗而真切,但爱生的时候,却往往迷迷糊糊朦朦胧胧,自己都不知道,心就失陷了,即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也往往找不到理由。

“嗷。”

一声鬼啸,惊醒了身心俱迷的苗朵儿,于异搂着她腰,腾空而起,上了谷顶,道:“娘子,你且看戏,看我怎么收拾了这老鬼。”

苗朵儿却抱着他不放手,道:“阴尸王的尸王丹极为厉害,要不我们回去吧!不要惹他了。”

“回去。”于异大大摇头:“怎么能回去呢,那不行。”

“我不要你赔礼道歉了。”苗朵儿咬着嘴唇:“我原谅你,你跟我爹去提亲,我就嫁给你。”

“说了杀老鬼取阴骨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于异却不领情,捋拳奋袖:“这老鬼不错啊!娘子你不知道,我是好久没过瘾了呢,什么三大牛神阴阳双豹师,都不行,就是你师父,嘿嘿!”没往下说,言下之意,自然也是不堪一提。

苗朵儿本是担心他,把师父的仇都忘了,他这一说,苗朵儿到是恼了,而且是又气又恼,嗔道:“你看不起我师父。”

“没有没有。”于异慌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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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朵儿咬着嘴唇,不过也是啊!都给他捉住强奸了,还有什么说的,心中恼意到更生三分,往后一退,道:“那你就去和阴尸王打。”说完却又补上一句:“但你若是有事,我地孩儿没了爹,以后受人欺负时,你却莫怪我。”这话中的意思啊!真是百转千回,不过于异这会儿急着下去跟阴尸王打斗,没大听得出来,只把胸脯一拍:“你放心,就这一只老鬼,虽然皮粗肉厚的,还没放在我眼里,到是那尸王丹有点儿味道。”

说着,他往下一栽,重水之矛在手,双臂同时狂长,照着阴尸王兜头就砸将下去:“老鬼,再吃我一矛。”

阴尸王仰头向天,嗷嗷鬼啸,却也不惧,双臂一架,架住了于异这一矛,他却变了招,双臂一架住于异重水之矛,巨嘴同时一张,哈的一声,又把尸王丹冲于异胸前打过来。

于异试过了,知道阴尸王这尸王丹力道大得不可思议,真水神螺甲根本挡不住,当然不必再试,难道还硬挨一下,然后再给弹飞出去?又不是傻的,这次换个法儿,看看尸王丹到身前,他神念一运,一闪进了螺壳,自然就躲开了尸王丹,不过他的撕裂臂太长,神念虽快,收撕裂臂却要一定时间,所以呢,就出现了一个怪象,他身子不见了,一双长手却仍留在空中,整个人,等于就剩下一双手,高举着一枝房梁粗的长矛。

苗朵儿虽说恼,真个于异跟阴尸王打起来,她又只剩下担心了,突见这个异象,心中可就一紧,这个情形,实在太怪异了啊!一双手悬在空中,身子却不见了,不会是给尸王丹打没了吧!可先前挨了一下,也没见他有什么事啊!还笑嘻嘻的,还吹牛呢,还瞧不起人呢,这一次怎么就给打没了,不可能啊!不过苗朵儿稍稍一想,便就想明白了,于异的身子是躲进了螺壳里,变小了,而那双怪手估计是太长太大,一时收不回来,所以就剩在了空中,果然,只是一眨眼,于异身子又出现了,还冲阴尸王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老鬼,没打着,继续。”

苗朵儿看了哭笑不得:“这样的人。”又有几分恼,心中却又有几分喜,却是斩不断,理还乱。

阴尸王却是真恼了,他这尸王丹是一口丹气裹着的,发出来快,收回去同样快,一吸气就收了回去,随即一鼓腹一哈气,复又一丹照着于异打过来。

“来得好。”于异大叫一声,双臂执矛,就要迎着尸王丹抽上一矛,但手一动发现不对了,为什么不对,因为尸王丹实在太快了,他抽击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尸王丹,他的手臂有两百多丈长啊!而他的身子距阴尸王却不过五十丈,尸王丹本来就比他快,然后距离还短得多,他怎么抽得到尸王丹。

“咦,这到是个麻烦。”意识到这一点,没办法,于异只得再闪一下,先躲开了再说,随后现身,一想,还是没办法,尸王丹快得象鬼,无论如何会比他的抽击快,只除非把双臂收到十丈以内,不过这力道绝对不够,都不要试,因为先前试过了啊!尸王丹那一撞之力,比水德星君的真水钵还要强上三分呢,十丈长的大撕裂是无论如何抽不开的。

怎么办呢?要不把身子移动到百丈开外,然后把大撕裂臂调到五十丈左右,好象是个办法,于异往后一移,谁知他移开了,阴尸王却不肯放丹了,原来阴尸王千年老鬼,灵性之极,尸王丹最远放到五十丈外,再远他便不肯放了,怕收不回来给人顺走了,所以于异退,他就追,却是不肯把尸王丹打出来。

“这老鬼狡猾啊!”于异一时真没辙了。

不过他鬼主意素来多,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个主意:“我索性给他来个绝户计。”

主意打定,身子往前一冲,双臂高举,看似要一矛抽下,阴尸王果然中计,嘴一张,哈的一声,尸王丹急射过来,于异神念一动,把身子往螺壳里一闪,堪堪避过,他身子进了螺壳,双臂却没收,凌空高举,这时猛然发劲,双手执了重水之矛,从半空中疾刺下来。

不是他身子进了螺壳,大撕裂手就不能用了,是一样的,身体虽然变小,但灵力为无形之物,不拘大小的,所以灵力仍旧可以传到双臂上面,大撕裂手仍旧可以用,所以他身在螺壳里,双臂同样可以使用重水之矛,而他不打尸王丹,直接刺向阴尸王,阴尸王若死,尸王丹的威胁也就没用了,这就是他的绝户计。

而之所以改抽为刺,是因为先前也抽了好几矛了,阴尸王那双臂鼓起阴功后,竟一点也不逊色于他的重水之矛,除非他功力再进一层,大撕裂手再长一百丈,否则是不可能砸得断阴尸王的双臂的,但刺和砸是两回事,砸不断,不见得刺不穿,重水之矛全力一刺,黄金斗神甲也能刺穿,于异就不信阴尸王的皮肉比黄金斗神甲还强悍。

阴尸王的尸王丹一打出来,于异的重水之矛就往下落,其势之速,虽比不上尸王丹,但同样是快得让人神眩目驰,阴尸王一时不防,待听得头顶风声不对,仰头看时,于异的重水之矛已然到了头顶。

于异对准的,就是阴尸王的顶门心,他咬了牙,这一矛,就要把阴尸王象穿泥鳅一样,顶门心上穿进去,屁眼里穿出来,就此他还特地把重水之矛变小了,长只丈余,矛尖更细若枪尖,这样才扎得透。

不过他算盘虽然打得响,还得要阴尸王配合才行,叫他想不到的是,阴尸王竟真得非常配合,一眼看到重水之矛扎下来,眼见双臂已来不及格挡,阴尸王一声狂嚎,居然把脑袋一正,竟就迎着重水之矛撞了上去。

于异身子虽仍在螺壳里,但他体性相连,是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见阴尸王不但不躲闪,居然还一头撞上来,可就笑傻了:“这积年老鬼,看来是老年痴呆了,竟拿脑袋来撞我的重水之矛,莫非以为你的脑袋是铁打的,还架得住我的矛尖。”

念头一闪间,重水之矛正正扎在了阴尸王的顶门心上,只听得铮的一声,犹如金石相交,最古怪的是,还溅起一蓬火花,于异眼珠子都给闪了一下,细看时,天爷啊!这两百丈的大撕裂手执丈八长的重水之矛,全力一扎,不但没能把阴尸王象穿泥鳅一样穿起来,甚至连脑袋都没扎穿,矛尖在阴尸王顶门心上,扎是扎进去了,却最多进去七八分的样子,手感告诉于异,他扎穿的,就只是阴尸王的一层头皮,顶骨却没有扎穿,那铮的一声,还有那一蓬不可思议的火花,就是矛尖扎在阴尸王头骨上发出的。

以如此巨力下扎,即便是一个铁头,至少也要扎进一两尺深,可扎进阴尸王头顶,却不足一尺,也就是说,阴尸王的头骨,比钢铁还要硬。

于异这下,是真的惊到了,立在半空,傻愣愣看着阴尸王,半天做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