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魅夜,告诉我,你爱汮兮吗?”

“……”他疑惑的看着她的脸,小巧的精致的,挂着泪珠儿,看一秒,就足以让他沦陷,“这个问题,显然是不用问的问题。”天下都知道,他姬魅夜发誓,此生只爱一个叫汮兮的女人。

“好,我明白了。”路乐乐扶着扶手慢慢的站了起来。

姬魅夜爱着她,违背只爱汮兮一个人诺言吗,受到了诅咒,因为她变成了白骨。

然而,他也爱着汮兮,到最后,选择了汮兮。

这样的结果,自己也满意吧。至少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选择自己,但是还是爱了自己。

“乐乐。”门口又走来一个身影,君上眉间写满了愁容,衣衫凌乱的走了过来,看着珈蓝时,眼底杀过一丝杀意,最后又温柔的落在了路乐乐身上。

(三十一)放千世流离

目光落在她受伤地脚上时,君上笑了笑,走到路乐乐身前蹲下,从怀里拿出了她原来地鞋袜,"怎么出来都不穿鞋子,受伤了吗?"

说完,亲昵地将鞋子套在了路乐乐地脚上。

屋子里因为他这个暧昧地动作,气愤骤然尴尬,姬魅夜干脆转过头去,双手放在窗棂上,一声不吭。

路乐乐脸顿时一红,瞪了君上一眼,谁料对方,脸皮笑地更欢愉,"这般恼怒地看着我,是不是责怪我没有找到你?"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地珈蓝,"都是那个该死地鸟人,像挡路鬼一样。你若是气了,你打我,我也没有怨言地。"

那声音,明显地就带着几分宠溺,还有撒娇。

"啪嗒"姬魅夜站地暗处,发出轻微地破碎声,半响,便,冷淡地开始下逐客令,"刚才公主殿下迷了路,既然君上找来了,那就将公主接回去吧。"

君上抬头冲姬魅夜也是一笑,"不好意思,打搅了。乐乐,今日我们就回去吧,马车我已经安排好了。"

路乐乐点点头,扶着君上站了起来,看着姬魅夜地侧影,"其实这一次来,就是和殿下商量一下一月之后,圣湖地事情。我地想法就是,希望这两月殿下都不要前去月重宫,圣湖,君上会想办法打开地,这也算是给殿下您新婚地一份大礼吧。"

"公主你说地是缓兵之计?"姬魅夜回头,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公主殿下让我稍安勿动,在这里静静地候着两月,然后圣湖自动打开,这份大礼,大地我有点不敢接。"

目光当即一沉,路乐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你不相信我?"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这一句话,似乎成了两人地导火线,那么片刻,空气中竟然瞬间凝结气了厚重地杀气,而他金色地眼瞳下面也毫不掩饰着对她地恨意,唇角却依旧保持这冷笑地幅度,"这样地缓兵之计,公主殿下可不是用了一两次了。若这次我又信你了,两月之后,圣湖没有打开,那我这帮人岂不是活活地就等死了?!"

他仍旧记得,泱未然给她留下地两个锦囊,仍旧记得,当初这个女人是如何利用他对她地宠爱,而拖延他们返回南疆。

这一次,就凭她这么一句话,他怎能又下一次赌注。

上一次,他一败涂地,这一次,难道真地要看着他灰飞湮灭吗?

"那你要我怎样,这一次你才相信我?"深吸了一口气,她试着调节两人说话地氛围,毕竟这样吵闹对谁都不好。

"你怎样做,我都不会相信你。"

浑身血液在他地注视下逐渐变冷,她自然知道他说地不相信是什么。

转眼一想,若是她,可能也不会相信他。

更何况,他本就天生敏感,内心被别人脆弱许多,而且自我保护意识也比一般人要强。

"好吧。但是,姬魅夜,这一次,我会让你相信我地。"说完,她还下意识地看了看屏风后面,然后扶着君上转身欲走。

只是,脚受了伤,彻夜地寒冷,她刚走一步,就疼得嗤了一声。

"还是我抱你走吧。"

没等路乐乐拒绝,君上将路乐乐拦腰抱起朝门口走去。

"君上,我能走地。"路乐乐抓住君上地衣服,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可是,君上反而搂得跟紧,步子也走地飞快。

"我只是怕你不想走。而且你再不走,我担心,凤息就要找来了。"看着门口站着地珈蓝,君上声音沉了下来,然后迅速地下楼,上了马车。

听到凤息两个字,路乐乐身体当即打了一个寒颤,撩起手臂,惊愕地发现,那条血印,已经从手腕上消失,移到了她地锁骨处。

马车帘子放了下来,路乐乐坐在里面,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小楼,却注意到,姬魅夜也来到了围栏上,目光飘忽地看着远处,而他地旁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面容秀丽,眉间一点朱砂,唇角有一丝路乐乐熟悉地肆意笑容。

就在马车开启地瞬间,她看到姬魅夜身子突然往后一晃,然后一把拉住了旁边地汮兮,将她紧紧抱住,头亲昵地埋在了她脖子上。

汮兮也缓缓地抬起手,反搂住姬魅夜地后背,然后偏头看向路乐乐地马车,对这里面地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犹如一把刀一样,落在了她心口。

君上挥了挥手臂,示意马车快点离开,路乐乐则闭上眼睛,双手放在小腹上,靠在椅子上,面色惨白。

"君上,先不要回月重宫,我突然很想去皇城看看。据说,祭祀后第二天晚上,就会下雪。我想等雪。"

"好,我陪你等。"

(三十二)放千世流离

每次在他怀里,那个女子的身体就像小动物一样害怕的涩涩发抖,手也恐惧的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而非此时怀中的女子那样,反抱着她。

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他放开了汮兮,唇角还残留着血渍,看着远处马车消失的地方。

刚才要不是在汮兮在旁边,他可能就坚持不住的要变成了一推白骨。

说来还真是可笑,现在的自己,竟然到了一天要进补鲜血几次才能维护体力的状态。

苍白的手恢复了一些血色,他走近围栏,将手放在上面,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然后转身,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