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这是第几次?”他挑眉想了想,“怕是第二次了吧……”说完,他冰凉的手指,滑向她眼眸,轻轻的触及她卷长好看的睫毛。

十五喉咙一疼,仍旧难以置信的望着头顶的人,最后,吃力的抬起手,摸向他的脸,手指触及到他耳后那面皮的边缘时,指尖再也忍不住的颤抖。

“莲降……”十五无力的垂下,闭上眼睛,喃喃道,“我这是在做梦吧。”

身上的人解开她的穴位,执起她的手放在耳后,引导着她将那面皮一点点的撕掉。

“来,睁开眼。”

他轻声诱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十五缓缓的睁开眼,月色清凉,静静的落在他绝美的脸上,眉毛,睫羽,每一处都和脑海中的一样,她咬了咬唇。

最后,却将头扭向一边,“你不是。”

那口气,冷到了极致。

身上的人陡然一惊,凝着她,却见她眉间目光疏离冷漠,脸上完全丝毫他所预想到的那样惊喜。

声音不由哆嗦,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再看看我?”

十五看了他许久,口气坚决,“不是。”

“怎么会?十五你不认得我了?”头上的人面色微微发白,那捧着她脸的手亦颤起来,“我来寻你了啊。”

“呵……”十五轻笑一声,身上恢复了力气,将他一掌推开,自己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朝门口走去,“我的夫君,他不会来寻我的。他说过不要让我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说了要让我和沐色一起去死,还吩咐了人在马车上折磨我们。那个人对我避而不见,一心只想我和沐色去死的人,才是我夫君。”

她拿起桌子上的月光,走到门口,“而你,又是谁?”

“十五。”

他上前一步,而她剑往后一直,抵着他的小腹,“离我远点。”

她的声音,冷漠到了骨子里。

莲降心口一阵剧痛,震惊的望着十五,而她收起剑跨步就走,没有丝毫停留,甚至带着一种绝决。

“十五。”他从后面一把将她腰肢抱住,头埋在她耳后,“我……我接受沐色。这一次是真的接受……”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几近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我不会找任何借口,为难沐色了。我……我虽然做不到真心实意待他好,但是,我保证,此刻起,我不会伤害沐色。”

对他来说,要接受另外一个人,远比杀上一百人一千人更难。

而要接受沐色,对他来说,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他人,有和区别?

“是么?”十五望着外面的月色,声音悲凉,“可没有机会了?沐色为了救我,同马车一起滚入了河里……”

她一点点的掰开他腰间的手,声音越来越冷,“走吧,祭司大人。沐色死了,十五处理完越城的事情,会自己回到长生楼等死,无需祭司大人亲自来寻我。”

莲降似跌入冰窖,周身阴寒。

祭司大人?长生楼?

他头疼欲裂,不知道是因为蔓蛇的关系还是其他,他有时候记忆模糊,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十五说他要处死她?她是他的妻,他怎么会这么做?而他又怎么会让人去折磨她?

沐色死了?沐色是魅,怎么会死呢?

“十五。”他将她再度抱紧,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用乞求的口气,“不要生气了,等离开越城之后,我就让人去寻沐色。我以后,也不会乱发脾气了,也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乱吃醋……我会改掉我的脾气,不再让你为难。”

他一手抱住她小腹,一手抱着她肩头,像一个会落水的人,不肯松一点手。

攀在她肩头的指尖,那多蓝色的花骨朵,缓缓绽开,吐出妖娆的花蕊。他闭上眼睛,道,“只要你不弃我,我什么都愿意改。”

十五咬着唇,看着头顶明月,“莲降,明月为鉴,记住你的话。”

莲降激动的搬回十五的身子,捧着她的脸,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终于肯认我了?”

十五回望着他。

她哪里会不认得呢!

湛碧色的眼眸,美人裂的唇,和日日思念的人一模一样。

此时的男子,眼神宠溺,神色温柔,笑的时候,连睫毛都潋滟美丽。

这才是她的夫君。

不是那个躲在黑袍下,远远冷凝着他的男子。

不是那个全身都充满暴戾气息,甚至要出手伤他的莲降。

十五反握着他的手,只是他,太过自大,性格也过于骄横,霸道无理,嫉妒跋扈,容不得一粒沙,可以说有时候会孩子气。

若非他的嫉妒霸道,沐色会如此下落不明?

她不会改变他的性格,因为莲降就是莲降。

但是,错了,那就要有错的意识,而不是一味的凭借喜好吃醋嫉妒。她不求他容天下,只求他不因个人喜好而累及他人。

因为,他要做一个父亲了!

“你怎么进越城了?”十五看着他的脸,“这里这么危险,难道你不怕?”

莲降低着头,就刚刚那一会儿她的不理不睬就让他似经历了一场人劫,几近虚脱,那种恐慌害怕简直要把他整个人吞噬,额头抵着她眉心,“没有你在,才最危险!”

“你竟然用月夕的身份出现,难道你……”

“十五。”他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回床上,合衣躺在她旁边,“我们休息一会儿。”

“嗯?”

十五忙要拦住他,怕他有什么深入举动,要知道每次她都难以承受的处于半昏厥状态,可肚子里有一个小东西,由不得他胡来。

正要将他冰凉的手打开,这才发现他侧靠在她肩头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漂亮的睫羽像蝴蝶一样疲倦的伏在脸上,红唇如凝,即便是睡着了依旧那么美。

“这么累么?”十五不由喃喃自语。

累么?因为她,他从来不会觉得累。明知道,自己接下了来的路会更加难走,每一步都是无尽的深渊,每一步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一抬头,光明处,就能看到人潮静静望着自己的女人。一切都值得。

禁吾之黑暗,赐予美光明。

他只是,因为思念一直不敢合眼。因为担忧,一直无法入睡。

外面依然有追兵,她根本不敢合眼,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角丽姬保命的珠子被人偷了,今晚越城怕是要翻天。

“十五,有我呢,睡吧。”

耳边传来他轻柔的声音,若兰的气息缭绕在脖子里,一剂安定药像是她身体自然而然的陷入一种放松状态,微微卷着身体,将小腹护住,而背后的他则将她环保入怀中。

十五到低还是被一阵*扰吵醒了,胸前一双冰凉的手一直不凡分的游走,而衣带也被人扯开,肌肤在未明的夜中,看起来像凝露的白玫花瓣,诱人倒了极致。

抬起手掌毫不客气对着身前的人一耳光,却被他轻松拦住,旋即那妖娆的唇在她皮肤上肆意一咬,丝丝缕缕的战栗从落红出散漫开来,她睁开眼睛,怒瞪着罪魁祸首,可对方却掀起碧色的眸子水波潋滟的看来,“夫人,你若这般拒绝我,我迟早会被憋死的。”

“你已经拒绝我一个晚上了。”

复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补充。

十五看了一眼外面天色,依然漆黑,另外一只手,又毫不客气是抽过去,却是被他捉在了手里。

莲降低头,吐出香舌暧昧轻舔过十五的莹白的指尖,道,“十五,你身手比以前慢了许多呢。”

昨晚初见他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十五的轻功江湖人人皆知,一起一落如水上点鸿,无人能追。可昨晚他不出三十步就将她追上,而且她出剑虽然狠戾,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气势。

“是的。”

十五一愣,却是没有反驳,对自己的身体,她当然比莲降会更清楚。可起初是感觉,如今莲降说出来,那就是‘事实’。

“是为夫的错,没有好生滋养你。”

他浅声自责,语气却极其勾人。

松开她的手,又俯身在她身前贪恋辗转,手也温纯中缓缓滑下她的小腹。

“十五,你最近丰腴了许多。”

他迫不及待却又压抑的声音里溢出一丝惊讶,暗夜中的十五脸顿时滚烫,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女子孕后身体都会由极其大的变化,而胸脯则是最明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