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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散发着让人战栗的杀气,近乎暴敛的将她推开,“滚!”

阿九大松一口气,衣服都不及整理,转身就走。

滚,她巴不得越滚越远。

如果此卿舞非彼卿舞,她今晚就要滚出皇宫了。

然后刚转身,君卿舞那讨厌的声音又传来,“你给朕站住!”

“皇上,您是要臣妾滚,还是要臣妾站住?”

“掌灯,站在屏风外面。”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座琉璃花灯,自己褪去了外衣,侧身背对着阿九躺在了床上。

阿九气节,感情这混蛋是要她给他掌灯。

青丝如睡莲般的展开了在了枕头上,衬得他背影消瘦,然而睡姿却有些僵硬,那身侧的手也下意识的我成了拳头。

心里学说,这种睡姿的人说明他内心没有安全感。

等了几秒,阿九才没有心思管他,拿了灯,自己出了屏风。

而同时,里面熟睡了的那个人翻身坐起来,恼怒的紫瞳盯着阿九的映在屏风上的影子。他的脸依旧通红,额头汗珠还没有完全擦去。

阿九撤了灯,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灯里面有龙涎香,不久之后,她便觉得头晕,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坐了一个梦。

梦里面,是大片大片的湛蓝,还有大片片的白,绚丽交织气一片洁净的蓝天,和碧绿的草原。

她站在石崖之上,不远的地方,有什么方小说西向她奔驰而来。

第二十七(下)

如雪般美丽的鬃毛,高贵漂亮的独角,矫健挺拔的马身,那竟然是一头全身雪白独角兽,亦传说中的吉祥物——麒麟。

那麒麟停在她身前,仰起头,却是一双宛若紫罗兰妖冶的紫眸。

紫瞳?!

她惊得忙睁开眼,是的,没错,她看到的就是一双紫色的眼眸,还附带着一张让人无比讨厌的脸——君卿舞。

“淑妃,看样子,你在桌子上,也睡得很好。”

那君卿舞正站在桌子旁,俯身负手,正眯眼,打量着阿九。

阿九从桌子上爬起来,站在一边,“皇上醒了?”

她睡前只是裹了裹衣服,经过一晚,早就乱了。而之前用簪子简单挽住的发丝也不知何时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消瘦的锁骨。而脸也因为睡态,而多了一分红晕,倒添了几分慵懒和媚态。

“看你的样子,这桃木桌子比床舒服嘛。要不,以后朕赐它为你的玉床。”

阿九将衣服一拉,也发现君卿舞衣衫不整,眼圈有些发青。

“皇上昨晚睡得不好?”她挑眉一笑,上前作势要将手放在他腰间,“臣妾来为你更衣吧。”

君卿舞脸色微微一便,迅速后退一步,“你想给朕更衣?还得学学。”

说着,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最后落在了梳妆台上的朱钗上。

上前拿起一只,那正是前天晚上莫海棠宫中的。

“荣贵妃待你不错,这么贵重的发簪都给了你。”他将发簪拿在手中,然后意味深长的看向阿九,“以后,你们俩可要好好相处。”

听他们这么一说,阿九想起,选妃大殿上,荣贵妃并没有出现。

都说这皇帝喜好美女,但是每个女子盛宠都不过三月,只有荣贵妃长宠不衰,有传言两人是青梅竹马。

正感叹会是怎样的女子,那君卿舞又走过来,拉住阿九的手,将她一把拽进了屏风里面。

那床上,赫然的放着一张绣着龙凤的丝巾,这让阿九想起,古代惯来由落红风俗,莫不是,这个年代也有。

还没有开问,君卿舞已将将她左手压在了帕子上,簪子的一端要刺-进她的手指。

“你不怕吗?”他并没有刺-进去,而且邪笑着问她。

“皇上,如果我怕,你会放了我?”她反问。

“不会。”

“那便是了。”

“淑妃,你的手,很美。”君卿舞目光有些发怔的看着阿九的手。

那双手,纤细如柔荑,指甲粉红圆润,犹如露水珍珠,手指更是细腻如玉,不见任何细纹。

甚至阿九都不由感叹,这双手,的确很美。

“既然很美,那皇上会舍不得吗?”

“不会,因为,朕不喜欢你。”他最后一个字,带着嘲讽的冷冽。

“既然这样。”阿九从他手中拿过发簪,指尖往指尖一刺,殷红的鲜血凝结成珠,然后低落在帕子上。

她宁肯自伤,都不肯他人在她身上留下伤疤。

而那一日清晨,帝都竟然下起了这年的第一场大雪。

第二十八章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不过半个时辰,整个皇宫就一片银白,阿九抱着那只狐裘暖手炉,有些焦虑的看着外面。

她身体不得受寒,然而,她心中怀疑君卿舞和玉佩的事情,先下有机会在宫中走一圈,怎么也比晚上也行观察地形好。

最终,她还是决定,带着秋墨踩着积雪出了自己的寝宫。

所谓的淑妃,不过是一个名字,君卿舞除了那没鱼鳞玉佩,并没有任何赏赐到她这儿,甚至于,衣衫,还是原来梅思暖自行从宫外带过来的。

以至于,比起宫女,阿九的穿着,都显得寒酸起来。

太液池里面已经结上了薄冰,阿九刚走到桥上,对面突然来了一队人。

前面两个引路的太监,后面八个宫女,再后面有一辆挂着帘子的撵车。而马车后面似乎还有一大群人,但是太远了没法看清。

这阵势,倒不像是一般的人,然而,偏偏桥太小,阿九已经走到了桥中间正打算下桥,没有理由往后退。

便侧身站在桥栏边,打算让他们过去。

“啪,啪!。”然而,那车还没有过,几个耳光便生生的甩了过来。

来的突然,阿九后退一步,倒是躲开了,而站在她旁边的秋墨脸上顿时被打出几条血印,摔倒在雪上。

“哪个宫不知道规矩的奴才,见了娘娘的撵车竟然不下跪。”

打人的是两个宫女,其中一个宫女指着秋墨和阿九尖声骂道。

秋墨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在雪上,惊恐的说道,“女婢不知道是娘娘的撵车,请娘娘饶命。”

那宫女见秋墨跪下,便转头看向阿九,厉声道,“那你呢?还杵在这儿干嘛,跪下。”

阿九自然不会下跪,而且也没有妃子向妃子下跪的道理。

那宫女见阿九不动,冲上来,扬手又想一耳光却,然而却在刹那,一道冷风掠过。

一耳光瞬间落在那宫女脸上。

阿九冷冷的盯着被打得愣住的宫女,“你刚才是不是打了她两耳光?”说完,又是一耳光甩过去。

虽然她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然而一耳光的力道,并非一般女子能承受。

当即,那宫女脸当即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

另一个太监一见,指着阿九尖叫道,“反了,反了,反了,将这没规矩的贱蹄子抓起来。”

说罢,十几个宫女太监都冲了上来。

秋墨一看情况不对,忙从地上爬起来,护在阿九身前,“公公您误会了,这是淑妃娘娘。”

第二十九章

“外面怎么了?”

或许的听到秋墨说了淑妃,那撵车里传来一个女声,声线华丽而慵懒。

“贵妃娘娘,这里有两个不知规矩的宫女。”

阿九心道,这排场如今也只有荣贵妃才用得上吧,怪不得,连奴才都这么嚣张。

“贵妃娘娘,这是误会。今儿淑妃娘娘想来看雪,女婢初入宫中,不识得娘娘的撵车,才不小心冲撞了。还请娘娘开恩。”秋墨忙磕头解释道。

那车帘子弹出一双极美的双手,然后缓缓掀开,一刹那,在看清那人面容时,阿九心中不由一怔。

那女子,黑发系成云髻,没有其他朱钗,却独有一朵开的正艳的海棠,妖娆的红,衬得那张脸有一种张扬之美。

大红色的绣着海棠的衣衫在白色狐裘撵上展开,那个女子,就是一朵活生生的海棠花,妖娆到了极致,也漂亮到了极致,张扬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