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下不太平,当地人天还没有黑,已经关了商铺躲在了屋子里。

整个小镇在夕阳下,被染上了一层绯红,而原本繁华的街道上,却是空无一人,客栈商铺都是紧闭,唯有灯笼和旗子在风中摇曳。

一家客栈的小二将门打开一点,飞快的出来把遗忘在门口的牌匾搬进去,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马车咕噜咕噜的声响,而且似乎走的十分的急德。

小二不由好奇看去,果然看见一辆朴素的马车从路的尽头赶来,十分的匆忙。

小二正要将门关上,但见一双素白如画的手将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张清秀之极的面容。那女子目光从小二脸上轻轻掠过,子夜般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随即放下了帘子。

那么一瞬间,小二拿着牌匾呆在了远处嘤。

“看什么呢,还不进去。”瞧着小二半天没有反应,掌柜忙出来将他拽进来。

“掌柜的,我刚刚…又看到一个好美的女子过去了。”

“什么叫又?真是没有出息!”

“不是不是…”那小二忙道,“是两个一摸一样的女子。只不过眼神不同,但是穿着打扮都一摸一样。”

掌柜睨了他一眼,“你是想讨媳妇想疯了吧。”

“没有没有,是真的,两个一摸一样的女子,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他记得好清楚,因为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子就觉得美,不是隔壁醉乡楼花魁娘子的那种妖艳之美,而是一种,让人一眼便记住怎么也忘不记的那种美。就像…小二绕绕头,就像冬季那傲雪而立的梅花一般。

唯一不同的,两个女子的眼神,前面一个女子眼底有着一丝恐慌和悲伤,而刚才过去那个女子,同样明亮的双眼却平静的让人不敢直视。

君斐争看着门口站着的女子,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两个身后不凡的护卫,当即勾起一丝冷笑,“荣华夫人胆大,还真只带了两个随从前来赴约。”

“既然我守信用,按照王爷要求只带了两个人。那王爷是不是也该遵守诺言呢。”

女子目光如锯的看着君斐争,口气冰凉异常。

“当然。夫人请随本王来。”说着,抬手指向身后的暗道。、

“慢着!王爷,你我同是一个道上的人,你觉得我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跟你进去?在你提出任何条件之前,我必须想看到景一碧。”

“呵呵呵…”

君斐争低声一笑,眼底却带着一丝阴狠,“夫人做事果然心思缜密,也难怪本王会一时大意败在了你手里!”

阿九笑而不语,却仍旧不肯进去,直到君斐争打开了一个小格子,通过那小格子,可以看见最下面的竟然是一座破烂的地牢。

而地牢里,有一个四肢被铁链扣在墙上,浑身是凝固的鲜血,而昔日那张清美出尘的容颜此时亦憔悴不堪,伤痕累累。

阿九瞳孔一缩,声音一颤,却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

“哈哈哈…”想要怎样?君斐争狰狞一笑,“夫人,是不是为了救景一碧你什么要求都会同意!”

他的邀请函写上,她只能置身前来,随行不能超过三人,而他的人回报,的确后面没有人跟随。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哈哈哈…夫人一定能办到,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情夫人办不到的!”

君斐争笑容更深,“黄金三百担,兵力十万,西河一带全为本王的属地。”

“什么?”

阿九吃惊的看着君斐争,“王爷你这样的要求似乎找错人了,这样的要求,更应该找当今皇上。”

“是么?”

君斐争眯起眼睛,嘴角那狰狞的笑容变得邪佞起来,手指扣动一个机关,那地牢当即发出可怕的咔嚓声。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快,那原本勾着景一碧的链子突然拉直,将他整个人都吊了起来。

“啊,住手,你要做什么,住手!”

“呵呵呵…夫人,只要我扣动这个扳机,那一条链子就会往上不停的拽,这样,丞相大人的头若是不小心,就会被生生的扯断啊!”

说完,那套在景一碧脖子上的链子果然缓缓动起来。

那原本昏迷的人被活活掉在了墙壁上,因为锐疼,而渐渐转醒,但是,却依旧紧咬着唇,不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而他的唇上,到处是血印,不可想象,之前定然受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不…住手,住手…我同意你,我同意你。”

阿九拍打着那几关,眼中泪水滚落。

君斐争得意一笑,然后推开了暗格的门,阿九慌忙进去,绕着小路穿过腐朽的暗道跌跌撞撞跑到了铁牢前面,看着里面的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