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严漠臣上前一步,夏苡薇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门板,他炙热的胸膛如同牢笼紧紧地困住她所有退路。

薄唇在她的眼前一张一翕:“我爱你,你心里是清楚的,对不对?可是你却选择视而不见,没有一个男人会甘心这个结果。甚至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恩恩,甚至在你失忆之前你是那么的爱我。我只是想要纠正一切错误,让事情回归原本的轨道。我要将你争取回来,哪怕不择手段.........”

啪的一声,很清脆的声音。

严漠臣没有躲开,她的巴掌重重将他的脸打向一侧。

“你是恩恩的父亲?那这五年之中你可曾出现过一次?我和恩恩差点流落街头,你帮助过我吗?恩恩两岁患上肺炎,我几乎借光了所有同事朋友的钱,请问那个时候你又在哪?”她冷笑:“你刚刚说什么?爱上挺身而出的角色?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些?因为你从来没有充当过这个角色。所以我也不屑你现在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

在她最难过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凭什么在她的生活安稳平静之后,又来搅乱她的人生?

“如果你真的和我抢恩恩,我会恨你一辈子。”

很重的一句话。

以至于男人的拳头紧紧的攥住,指甲深陷掌心也不觉丝毫疼痛。

严漠臣转回脸面对她闪烁着烈焰的双眸,忽然发现向婉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被她恨着,滋味比他料想的还要难以承受。

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恩恩是他如今唯一的筹码,已是穷途末路,他愿意一赌。

赌注,是他的一生。

赌赢,他的生活幸福美满,妻儿双全。

赌输,不过孤独一生,和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

“那好,恨我吧,夏苡薇。”他苦笑:“总比你忘记我要好。”

留下这句话,男人最后深深凝视她一眼,后退一步,轻轻将全身僵硬的夏苡薇推开,打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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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病房又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听到敲门声,夏苡薇还坐在床上发呆,对于严漠臣的势在必得,她真的毫无办法,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

此时,倒是极希望有人来陪她说说话。

“进来。”

夏苡薇等到的客人不是别人,是宁善。

见到他的第一眼,夏苡薇轻敛眼帘,心里知晓这个男人百忙之中前来探病的真正目的。

说客。

“Hi。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这个时候,宁善还在挖苦她。

夏苡薇将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不太热情的开口:“他叫你来的?”宁善耸肩,知道她向来敏感,也没想隐瞒:“是啊,从片场里把我拉出来救火。不过这事我也有一半责任,如果我不把他送回去,就留在我的别墅里自生自灭,也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

宁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夏苡薇的床边,皮衣皮裤,二郎腿一翘,倒是潇洒极了。

“喂,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唐姣姣的事,再然后是傅家小姐,接下来还会是谁?”宁善仔细看着夏苡薇的表情,却不见端倪,于是接着说:“你们两个感情不是很好嘛?怎么为了这些外人出了这么多叉子?影响到你们,真的值得吗?再说,他和傅欣宜之间即便真的发生什么,你会因为这个离开他吗?你对他的感情,不会脆弱到这种地步吧?你们要是真的因此分开了,最开心的人就是傅欣宜了,知道不?”

夏苡薇没什么表情,只是斜斜的睨了宁善一眼。

说实话,他的激将法真的很差劲。

就在宁善还要开口规劝时,夏苡薇淡淡的开了口:“我从来没说过不相信他。我也知道,他和傅欣宜之间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闻言,宁善倒是怔了怔。

“那你.......为什么还不见他,让他以为你还在生他的气,我今天的场景还没拍完就被他给拉了出来,原来都是做白工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的天涯 十一

9-27 2:0:26 537

手里的剑要刺进去,地上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像紫罗兰般漂亮的双眸,卷长的睫毛,清澈的眼瞳,那瞬间,流水的手迟疑了片刻,可就在这片刻,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爹爹。”

小鱼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流水皱了皱眉头,而地上少年在盯自己那一眼之后,再度虚弱的闭上眼睛。明明只是一眼,明明是一双无瑕纯洁的眼睛,流水却被他看得全身发寒,又想脚踝的伤口,她敛了脸上的惊慌,收起剑,跨步去将十五扶了起来。

门口冲进来的是安蓝和小鱼儿。

“这是怎么回事?”安蓝看到昏迷的十五也吓了一跳绮。

她见过的十五,三娘说过的十五,小鱼儿说过的十五,都是坚强强大的,何时像这般虚弱。

“莲降大人动手伤了十五。”流水淡淡的说。

“什么?哥哥是不会这么对十五的。笄”

安蓝瞪大了双眼,见流水指着十五脖子上的痕迹,立时说不出话来。

“我先带十五大人回去。”说着流水将十五抱了起来,然后看向沐色,“至于他,麻烦一下安蓝郡主了。”

不等安蓝反应过来,抱着十五飞快离开,小鱼儿则赶紧跟在了十五后面,生怕她还有一个闪失。

上了巷子口的马车,小鱼儿和小青就守在十五身边,眼睛都不眨,流水盯了小鱼许久,只得默默低着头将自己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不敢再有动静。

刚到了风居院十五就醒了过来。

她目光有点恍然,好似还没有从之前那一幕中反应过来,直到流水又唤了几声,她才抬起黑色的眼瞳看着流水,声音粗噶,“莲降呢?”

这个声音,像是生锈的铁刮在琉璃瓦上,听得让人浑身打颤。

“祭司大人在风尽别院。”

“沐色呢?”

“安蓝郡主在他旁边,应该是回来的路上。”

流水恭谨的站在旁边,然后提醒,“大人,你裙子上有血迹,要不要唤风尽或者其他大夫来。”

“爹爹你受伤了?”小鱼儿担忧的看着十五。

十五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我没事。小鱼儿你去安蓝郡主那儿,替我看看沐色叔叔好吗?”

小鱼儿皱了皱鼻子,百般不愿可又不敢忤逆十五,只得点头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间。

见他离开,十五这才坐直身子,浑身却完全使不上劲,小腹疼痛未减,只得对流水道,“你去拿些衣服让我换换。”

“大人你要看大夫?你的气色好差。”

“无妨。我只是月事罢。”

流水目光一闪,盯着十五的小腹,转身走到别间。

十五靠在床头边,那种软绵不仅仅是被封了内力,更像是有人在抽取她的精力般。

她扶住旁边的扶手,吃力的站起来。可走几步,就险些跌下去,待走到铜镜前时,她早大汗淋漓,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湿。

、镜子里的女子面色苍白,双瞳漆黑却毫无光彩,双唇干裂。

而白皙的脖子上,一条紫色的瘀痕横过,看起来特别的触目。

她命脉被扣,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可莲降掐着她丝毫不松手,她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当时他的眼神,至今想起来,她浑身都在冒汗。

隔了好一会儿,流水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还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放在十五身边。

“大人,这是热水和衣衫。”

十五坐在镜子里中,默默回头看着那衣衫,最后目光落在那盆热水上,半响,道,“不用。,”

流水心里咯噔一声响,颔首而立,没有再说话。

“你扶我到床上吧。”

疲倦再度涌了上来,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身体,小腹的坠痛感依然不减,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流水上前,一手抬着十五的手腕,一手扶住她的腰,而那只手,同时悄然调整位置滑向她小腹。

手刚触及到十五小腹,流水慌忙收回手,只觉得掌心像是被利刃切过掌心,竟然有几分麻木。

“怎么了?”

十五看着流水神色有几分痛苦。

“无碍。”

流水颔首回答,可左手似乎使不上什么力气,她目光盯着十五小腹,不明白她衣服内藏着什么古怪。

替十五带来的新衣服和水盆,对反竟然没有要换的意思,这是为何?

流水心跳飞快,却依然沉默着脸将十五安置到床上,对方好像十分的疲倦,躺下去就那么合衣闭上了眼睛,一头乌黑青丝就那么散落在发两侧,衬得苍白的脸更加小巧。

流水将被子拉了起来盖在十五身上,起身的时候,手却按赖不住的放在腰间的短刀上。

而就在这时,一条青色的小蛇突然从十五的青丝里钻了出来,吐出猩红的芯子盯着流水,流水急得后退一步,这是南疆剧毒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