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使者后面两个人暗自交换眼神,其中一人附耳说了几句。

“方才我的人一直守候在府邸外,并未见人出入。”

“使者什么意思?”独孤镇主冷眼看着使者。

“倒没有。只是那两人身份特殊,且事关大洲安危,若言语冒犯处,独孤镇主不要介意。我想只得到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走的。”

独孤镇主沉了片刻,叹了一口气,用颇为哀伤的语气道,“那两位是前一日来南岭的,你也知道,我这人没有什么爱好,视金钱为粪土,就爱美。看到美人就想抢回家做老婆,结果他们两个人呢一声不吭的要走,我当然不同意了。我独孤何人,看中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怎么能跑!于是我就带了几百弓箭手将那两个美人抓了回来。”

“结果……”他似有些愤愤的看着七星使者,“我脚刚落地,就收到了七星盟的弑杀令,只得两个美人儿安排到侧院!结果……等我再去时,人都跑了!”

那语气,到是对使者颇为怨恨。

那使者没有说什么,独孤镇主爱美,抢人老婆,这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

也不属于七星盟的管辖之事。

“那独孤镇主可知两人的身份?”

“老婆抢了再说,等生米煮成熟饭,不就一切知晓了嘛。”

他这话说的使者愕然。

“那两位是北冥妖孽。”

“呀……”独孤镇主一脸惊讶。

使者叹了一口气,起身,“独孤镇主可否带我去先前他们住的院子。”

独孤镇主忙起身,迎上。

却在使者进来的瞬间,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这使者身上,有一股怪异的气息,但是一时间,他又想起不起来是什么气息。

“就是这里。”

独孤镇主带他们来到房间,使者巡视一番,来到庭院中,看着房顶,然后伸出裹着纱布的手摘了一片花瓣。

凌厉的杀气从他手中飞出,那花瓣似一枚红色的刀,在空中旋转一番,竟然又回到了树枝上。

这动作,快如闪电,吓得独孤镇主脸色一白。

传言七星使者都是绝顶高手,果不虚言。

“把上面的几具尸体抬下来吧。”

使者叹了一口气,“他们逃走了。”

回身看到神情惊愕的独孤镇主,使者开口,“独孤镇主还记得那两人的样子吗?能否将其画下来。”

“什么?”独孤镇主哑声,“使者难道不知道两个人的样子?”

使者沉默了一会儿,“我们是前几日才得到消息,因为巡查到了鬼狼的气息,但是对方的头领却不在,后有人传消息说是在此处。再者……”

他是从龙门而来,还没有和南岭这边的线人交接,对方就消失了。

只知道,有一人手持龙骨拐杖离开南岭。

因此潜伏在南岭这边的人,攻击对象是:手持龙骨之人!

恰此时,蓝衣侍卫将放在暗自包围独孤府杀手的尸体抬下来,那独孤镇主一看,忙嚎啕大哭起来,“绿意啊,绿意啊……你一定就是这样死的吧。太惨了啊……”

他哭得厉害,一抽一抽的,可以说的肝肠寸断,几乎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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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卿行君随 三

9-27 2:1:11 357

使者面向管家,管家为难,“使者有所不知,前几日老爷娶了一个小妾,今晚突然消失了。才开始我们以为她逃跑了,可是屋子里什么都缺,就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带走。怕是……怕是遭遇了不测。”

使者如鬼魅般立在暗处,看了一眼还在大哭的独孤镇主,叹了一口气,“告辞。”

说完,管家只感觉到身前一阵风,对方便消失不见了。

风中残留着怪异的味道,让人不适。

待人离开,大哭的独孤镇主才起身,擦了脸上的泪水,憋了憋最,对管家道,“你可闻到那使者身上的味道?楫”

管家点点头,低声,“是腐烂的味道。”

独孤镇主微微眯眼,“是将死之人腐败的味道。”

管家垂首谘。

“对了,既然拿到弑杀令,那该派人‘行驶’使命,好好跟着使者。”

女巫の猫

这个夜,似乎特别的漫长,头顶月光像水一样落下,照得远处的沧澜江像一条银色的腰带。

夜露寒冷,江面过来的风有些刺骨,十五和沐色并肩坐在树下,靠在十五怀中的阿初,再次呼呼大睡,不愧睡神之名。

为了不留下痕迹,十五不敢燃火。

望着远处的沧澜江,沐色问,“胭脂你害怕吗?”

十五一怔,想起曾经有一个人指着东边,如天神告诉他:十五,不要怕。

“不怕!”十五抱紧怀里的孩子,亦望着月光下沉静的江水,“我只是觉得内疚,每一次都要把你置于危险。”

沐色垂眸,那睫毛似黑色的蝴蝶般,妖媚的匍在他脸上。

“其实,我很喜欢这样。”他轻声道,“我喜欢,与你同进退,同生死。”

“但现在,我们相当于四面楚歌。”看着江水,十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南岭这套路怕是不能走了!我们只有想办法穿越沧澜,从南疆绕道。”

想到南疆,十五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

他曾说:你若敢靠近沧澜,必杀无疑。

那冷漠无情的眼神,让利刃一样将她凌迟。

但是,她选择的路,若要生,必须进入南疆。

“好。”他乖巧的回答,看着十五下意识的缩了缩,他伸出手,将十五抱在怀里,“冷吗,胭脂?”

他手放在她腰间,紧紧的握着,姿势说不出的暧昧,十五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抬头,瞬间对上了他漂亮的紫眸,那眸子像有魔力一样,让她无法开口,无法推拒,无法拒绝,甚至难以挪开与他的对视。

胸口的弦再次被波动,在这一瞬间,她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那刻入她脑海中的碧眸,忘记他那颠倒众生的容颜,甚至于,她觉得自己像中毒一样,沉溺在这紫色的眸光之中。

“睡吧,胭脂。”

怀中的女子再一次闭上眼睛,他低头,漂亮的薄唇,停留在她眉心。

“你对她种了情蛊?”

暗处,一个破碎的声音传来,响起的瞬间,就被江风吹散。

他宽大的绣袍包裹着怀里的女子,安静的坐在树下,闻声,才懒懒的掀起黑蝶似的睫毛,紫色的眸子里折射出阴森妖异的光芒。

视线中,一个绿色的身影踏着月色款款而来,立在了离他仅十尺的地方。

那个女子面容清秀,一双眼眸带着与生俱来的忧郁,深深的凝着树下那倾国倾城的脸庞。

“她脑子里对着那个人有深刻的执念!执念记忆不除,你的情蛊再厉害,只会让她心绪紊乱,却不会彻底的爱上你。”

沐色眼眸微眯,沉声,“与你何干!”

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女子眼眸一闪,欲靠近沐色,却见他绝丽的脸上露出一份杀意,止步不敢动,“今晚来了好多人,现在连夜在搜寻你。”

“是么?”红唇轻抿,慵懒的声线带着恶魔般的华丽,他五指张开,几枚银丝瞬间缠住女子的四肢,其中一条直接缠绕上了她白皙纤弱的脖子。

那女子面色瞬间苍白,慌忙跪在地上,捂住心口,起誓,“我愿效忠于你。”

他笑容残忍,如玉的食指轻轻一勾,那银丝唇角将女子的脖子勒出一条血丝,“你的价值。”

“我比任何人都熟悉南疆。我能带着你们绕道离开,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衷心?”

银丝在收紧,女子之感觉到只要对方手指稍微一动,她手腕就会被切断。

“公子聪明如斯,怎么会看不出我身上并没有杀气。再者,我中间若有不轨,公子的傀儡术,杀我不过举手之易。”

银丝接触到她身体的瞬间,在迎上他妖异紫瞳的瞬间,她完全敞开的内心,没有丝毫防范的中了他的傀儡术。

那一刻起,她死,是傀儡。活着,还是他手下的傀儡。

“你很虚弱。”沐色手指一松,银丝从她身体上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