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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不再说话,将今日新买的被褥铺在炕上,道:“你若累了,便早点歇下。”

秦峥点头,又问:“那你呢?”

路放却道:“我先去把咱们带来的草药分门别类,也请游大夫看看,能用多久。”

路放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秦峥反倒是将他叫下了,道:“路放,我如今也不曾犯病,等过一段,我身上瘴毒全部清了,如果你还有事,不如先回大炎。”

路放听了这个,却是皱眉,审视着她,问道:“你是要赶我走吗?”

秦峥倒是没想到他这么说,挑眉道:“你为何这么说?”

路放心中不悦,便趁机问起:“我若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秦峥不假思索地道:“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我自然是要在这里养病一段时间。”

路放又问:“那身子养好了呢?”

秦峥没想过这个,低头沉吟一番,道:“我也不知,或许回十里铺继续开饭庄,或许就在这里住下,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以前在大炎受尽折磨的时候,是想着去投奔路放,可是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她明白了。路放对她好,路放的属下不见得对她好。路放那里并不适合她。

路放听了这话,那心就被浸在冰水里一般了,但还是忍住,又问:“你还有什么打算……”

秦峥不解:“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吗?”

路放抿紧削薄的唇,终于道:“你……你想过嫁人吗……”

秦峥见路放说得艰难,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此时听到这个,不由笑了:“怎么,今日游喆乱说一通,你也在想这个问题吗?”

她轻松地坐在那里,笑道:“这个你不必操心,我目前倒没什么想法。”

路放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秦峥微一侧首,又道:“原本是要找单言说说的,谁知道他竟然不见了!”言语中颇有奇怪和不满。

路放心跳顿时几乎停了下来。

秦峥皱眉道:“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路放语气透着寒意:“他……辜负了你?”

路放知道,这个单言陪着秦峥一路从十里铺到大炎,又带着秦峥从大炎到了凤凰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秦峥摇了摇头:“辜负?这倒不至于啊!”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路放却是丝毫不放过这个话题,步步紧逼:“那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秦峥见他这般严肃,却是没想到,挥手道:“也没什么,我原本是想着,嫁给他也可以,不过他竟然这么不见了。”原来看着倒是靠谱的一个男子,不曾想自从自己得了瘴毒,这个人再不见人影。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路放耳边有如响着一个炸雷,一切仿佛都听不到看不到了,脑中只回响着这三个字。

他用全部的意志力,将这啃噬人心的嫉妒感压抑住,然后深吸了口气,找回心志,盯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切齿问道:“那你现在还要嫁给他吗?”

秦峥原本就不是什么笨人,只不过之前她未曾多想罢了,如今见路放语气不对劲,便微一惊,忙问:“怎么,你和单言有什么过节?”

过节?这过节大得很。

不过路放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当下强自压下蒸腾妒火,不怒反笑,平静地道:“没什么过节,不过是觉得这个人不足以托付终身罢了。”

第81章

不过路放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当下强自压下蒸腾妒火,不怒反笑,平静地道:“没什么过节,不过是觉得这个人不足以托付终身罢了。”

秦峥不解,道:“为何?”

路放眸中微闪,口中却是认真地道:“当日他来到十里铺没多久,你便被骗到了大炎。后来虽然何笑说起此事乃是王老伯所为,可是王老伯为何要这么做?这其中谁也不知道单言起到了什么作用。再者说了,依我看来,单言武功极高,既如此,他怎么连你都不能护下,反而让你落在南蛮人手中?”

秦峥听得分析得仿佛有道理,可是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路放见此,又继续道:“当日他既然带着你从大炎赶往十里铺,明知你在找我,为何不带你来见我?我带着路家军一路从大炎飞奔十里铺,世人皆知。”

这个说得倒是有道理,当时单言不让他和路放回面,必然是存了私心的。

路放见秦峥同意,又继续分析道:“紧接着,他带着你离开十里铺,可是这个消息却很快为何笑知道,于是你又到了何笑手中。究其根源,概因单言原本就是何笑属下,听命于何笑。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意志都不能坚守,只能听命于他人,我又怎么能相信他能护你保你一生?”

这也是秦峥的担忧,当下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路放低哼一声,继续道:“最后,你回到凤凰城,又来到路家军,结果却中了瘴毒。你中瘴毒之后,他可曾来看顾过你一次?”

确实没有……这也是秦峥纳闷的,她觉得单言并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偏偏确实没有。

路放垂下了眼睑,掩下眸中深沉。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那么从此后,游喆是单言所带来的,这件事是绝对不能传入秦峥耳中。至于单言曾有意来看秦峥却被自己拦下的事,这个自然也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了。

秦峥叹息,兀自躺下,喃喃地道:“这个男人,果然是不靠谱的。”

亏得我还什么都没说……秦峥枕着手,翘着腿儿,默默一声叹息。

路放这下子也不去整理药草了,便挨着秦峥躺下,低声道:“你就没想过,跟着我回去大炎吗?”

秦峥听了这个,道:“以前是这么想,后来不想了。”

路放侧目望她:“怎么,为那几个嚼舌根的说得不高兴了?”

秦峥摇头:“那倒不至于,你知道我的,我若不在乎的,别人说再多,我怎么会放在心里呢。我只是明白,你我虽然情同手足,可是你有你的前途,却不是我能明白的。”

路放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哑声道:“你若不明白,我告诉你,你难道不就明白了?”

秦峥闻言,却是笑了:“笨蛋,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世间宴席,终有一散,便是亲兄弟,也有各自娶妻,各忙前程的时候,哪里能相守一世呢。”说着这话时,她伸出手,握住他的,道:“不过你放心,无论你在哪里,我心里都把你当做我最亲的兄弟。我母亲怕是已经不在人世,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你。”

这话,秦峥难得说的如此动情,听了让人着实感动。

可是路放,他是一点不感动。

只觉得一片苦涩,那苦涩从嘴角开始蔓延,蔓延到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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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们在乡间住下来后,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游喆每日都会为秦峥把脉,并根据目前情境酌情对草药配比进行增减,若是家中短缺了哪位药,自然有路放设法,便是一路跑到凤凰城里,也要为秦峥寻来。

秦峥需要补身子,路放便上山打猎,诸如野山鸡野兔子野鸽子等物,每日里总是有些收获。拿回来自己用开水一烫,拔了毛,清洗一番内脏便开始炖。炖出来味道倒是不错,馋得游喆直流口水。可是即便如此,那汤端到秦峥面前,秦峥一番细品后,或者说加的料重了,或者说淡了,又或者说火候不到,真个把游喆看得无语。

一个让十几万虎狼之师俯首称臣的少年将军,弄得一脸灶膛灰给你熬汤,你不夸一个,反倒一番贬低?连游喆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看那路放,倒很是平静,接受批评,下次再接再厉的样子。

这个秦峥,真是夭寿啊!怪不得那群路家军看她不顺眼,再这么下去,连他游喆都替路放叫屈了。

游喆暗暗想起那日的路放和秦峥的话,其实他们说的话,有一些他偷偷听到了。

想着那个单言,为了把自己抓来给秦峥看病,那是费劲了心机啊,当时是连命都差点丢到那里了。可是后来呢,这个秦峥根本不知道单言的艰辛。这个小伙子则是悄悄地要把这事瞒下来,又是一个煞费苦心的。

游喆衡量了一番后,想着那个把自己放到麻袋里拎着挂马上让自己一路受苦的单言,看来看去,还是路家小将军比较靠谱啊。这么一番思量,他是决定打死不说出是单言把自己抓来的这件事,一切都为了路小将军铺路!

他想到这里,冲着路放嘿嘿笑了下,道:“小伙子,我心里是帮你的。”

路放正熬着草药,拿着蒲扇在扇火。大夏天的,顶着个日头子熬药,实在是苦,这个苦头,再没有人比游喆这个行脚大夫更清楚了。可是这路放却一声不吭,只闷头熬药。

此时路放听了他这么说,却是连头都不曾抬。

游喆见了这个,越发的同情路放了。

当下路放熬好了药,又怕里面药渣子秦峥吃着不喜欢,便用干净的笼布,一点点地滤过了,最后统共滤出一碗来,这才拿给秦峥去喝。

待秦峥喝完药,再伺候她泡药浴。

这一日,秦峥正泡着药浴时,路放便在灶房前将从屋后山地里采来的零星蘑菇挑拣好,再用山泉水洗过,打算用油炒了,给秦峥下饭吃。而干着时,他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微一沉吟,对一旁正对着一堆草药不知道思量什么的游喆道:“你且在这里照顾着她,我去去就来。”

游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待要说什么,可是路放却是飞也似的不见了,无奈何,他只好当这听候使唤的小伙计,在这里待命。

路放忽然离开,却是听到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轻捷匀称,一听便知道这是练过脚底下功夫的。

路放刚走出茅屋不过十几丈远,便见到了山路上正迎头赶过来的单言。

单言怀里抱着一个白瓷罐子,正四处寻觅。此时见了路放陡然拦在自己面前,便停下了脚步。

路放见到果然是他,双眸一沉,细细打量过去,却见这青年身着靛青色劲装,黑发挽起,苍白的脸颊因为赶路而透出一丝红晕,眉眼俊秀,只是眉骨旁不知道怎地多了一道伤痕。

路放眸中泛冷,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单言平静地望着路放,道:“我来为她送蜂蜜。”

蜂蜜?

单言又道:“我听说苕子花蜂蜜对她伤疤很有益处,于是便寻来这些。”

路放的目光,放在了那白瓷小罐子上。

良久,他看了眼单言眉骨上的疤痕,终于问:“你从哪里寻来的。”

单言的唇动了下,终于低声道:“这个你不必管。”

路放垂眸,掩下眼底的深沉,唇微微抿起,只略一思索,他便伸出手,道:“把蜂蜜给我,我会交给她的。”

单言脸上微一犹豫,皱眉道:“我要亲自交给她。”

路放闻言,干脆地收回手,唇边泛起一抹隐约的冷笑:“她如今还在病着,并不愿意见外人。”

外人吗?单言听了这个,眼中渐渐地有了暗淡之色。

路放低哼一声,挑眉道:“你既不愿交给我,那就请回吧。”

单言见路放意思,竟然是宁愿不要这苕子花蜜,也不愿意让他见秦峥的,不由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放淡道:“没什么意思,她并不愿意见你。如果你找来蜂蜜,只是为了让她见你一面,她是宁愿不要的。”略一停顿,他又补充道:“她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了。”

单言听了,垂下眼睑,沉默片刻,终于,他双手握着那白瓷罐子,递给路放。

单言的皮肤偏白,脸上平日并无血色的样子,两手也是修长白净,当他握着白瓷蜂蜜罐的时候,玉白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暴露。

路放接过来,拿在手中。

单言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了眼那不远处的茅屋,终于,转过身去。

他的身姿笔挺,背影略显削瘦。

他低声道:“照顾好她。”

说完,便脚下一纵,沿着小路而去了。

徒留了路放在这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站了沉默了许久。

想着这个单言,对秦峥倒是有心,心思也很是单纯。他原本不过试探他一下罢了,便是他真得不给,自己便是抢,也要抢过来的,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将蜂蜜交给自己走了。

这么心思纯良的男子,又如此安静少语,倒是很适合秦峥。

如若不是他早对秦峥有了心思,真个把秦峥当做妹妹般,有这么一个人陪在秦峥身边,倒是不错。

第82章

待路放回到茅屋前时,游喆正在柳树下拿着一个蒲扇乘凉,见他拿着一个罐子,便问:“这是什么?”

路放递给游喆,道:“这是苕子花蜜,到底要怎么用,你看看。”

游喆打开罐子,只见罐子里蜂蜜透彻泛亮晶莹,清凉皎洁,细腻乳白,并不似平日所见槐花以及枣花等蜂蜜色泽暗沉,又闻了闻那味道,一点淡淡的苕子花清香扑鼻而来,便知道没错,这就是了。

当下不由诧异,问路放:“这个时节,倒是难寻,你哪里弄来的?”想起刚才路放说有人来了,便又问:“是谁送来的?”

路放却淡声道:“不过是过路的人,恰好有这蜂蜜,我便买了一些来。”

游喆听了,不禁笑起来:“你这借口,也太漏洞百出!我眼看着你出去,不过片刻功夫,身上又没带银子,怎么会买来这个。再者说了,这荒山僻野的,怎么就有人拿着这么金贵的蜂蜜到处乱逛?”

路放见谎言被戳穿,面不改色,低声道:“你要如何?”

游喆哈哈大笑,道:“我不要如何,只是你要告诉我真相。”

路放回头,茅屋的门依然关着,想来秦峥还在泡浴,只好压低声音道:“是单言。”

游喆顿时明白了,笑望着路放:“懂的,我会替你瞒着。你这小子,为了这丫头,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诛心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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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苕子花蜂蜜,游喆对秦峥能够早日恢复本来面目更有了信心。

原来这苕子花,便是俗称的野豌豆,多产在南方高原之地,开花之时时,正值百花萧杀,唯其独芳,吸日月之精华,沐四季之雨露,故其蜜晶莹剔透,清凉皎洁,结晶细腻如脂,令人望而生津。因为其结晶时如雪如脂,故在南方高原之地,又被人称为雪脂蜜。这苕子花蜜,既可入普通蜂蜜一般解毒润燥,又有苕子清凉养颜、滋润肌肤,淡化肌肤色泽伤寒的之圣效。

如今秦峥身上疤痕处处皆是,最怕的便是那斑痕留下的深瘢,很难祛除。如今有了这苕子花蜂蜜,游喆便迅速开了一个方子递给路放。

路放接过来看时,却见这方子又分为内服和外敷的。内服的便是用珍珠研成细粉末,与蜂蜜一起用沸水冲泡,待水变凉后,当作茶水慢慢饮服,并将珍珠粉一同饮下。而外敷的方子,则是将苦瓜捣烂绞汁,加入适量鸡蛋清和蜂蜜,搅拌均匀后涂在身上。

游喆写下这个方子后,颇为得意,又道:“若是时节过了,没有了苦瓜,便是用江米或者牛乳代替也是可以的。”

路放虽然不懂这些,但见他开的这珍珠粉等物都是美容养颜的,想来总是不错的,便筹划着明日便要抽时间去镇上,买些珍珠粉并鸡蛋来。牛乳却是最好用现成的,那就买一只奶牛回来吧。

两个人正说着时,秦峥那里却是泡完了药浴,叫路放前去倒水。

路放忙进去,却见秦峥正拿着松江汗巾擦拭头发呢,身上依然只披着薄薄的丝袍,锁骨隐约可见。见了路放进屋,倒也不避讳,只笑道:“快来给我擦头发!”

路放吸了口气,上前,接过那汗巾来,为她擦头发。

她这么半盘着腿儿坐在炕沿,而他则是站在她旁边,偶尔间她低着头,他从上往下看,却是将那锁骨以下风情尽收眼底。小小坚挺,其上有粉红一点微微绽放,那粉红比桃花还要娇嫩几分。

路放喉咙间便有些发痒。

其实早在他为她擦身体的,该看的早就看了,只是那时候到底满心里只怜惜她受那样的苦,可是没想过其他。如今秦峥活生生地坐在他面前,偏又是这般半遮半掩的姿态,便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秦峥见他擦起头发来慢腾腾,便有几分不耐,皱眉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刚才你在外面,和游老头嘀嘀咕咕什么呢?”

路放轻轻咳了声,本要提醒她,身为女子便应该注意自己行止,怎么可以让外人看了去。可是话一到喉间,他又咽下了。

往后他总是要陪在她身边的,他替她注意便是了。再说了,若今日是个外人,并不是自己,想来以秦峥的性子,也断断不至于这么毫无防备吧。

一时之间秦峥问起,路放心思百转,便道:“适才游喆弄来了苕子花蜜,我们正讨论着替你治疤痕的方子呢。”

秦峥听了,却是诧异:“不是说这个玩意儿很难找吗,便是凤凰城都寻不见,如今怎么轻易弄了来?”

路放只模糊道:“游喆曾经游历四方,自然有他自己的门道吧。”

秦峥想想也是,便点头道:“说得极是。不过这老头儿这次倒是帮了我许多,咱们倒是欠了他一份情。”

路放听了那“咱们”二字,知道秦峥其实是把自己和她看作一体的,当下将方才单言带来的不快烟消云散了去,笑道:“那是自然,以后总会还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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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秦峥能吃上新鲜的牛乳,路放去了镇上,却没买到奶牛,后来听说临近镇子有,于是骑了马赶去,果然买到一个。当日将那奶牛牵回家,已经是很晚了。

第二日一早,路放便拿了一个碗,试图去挤牛乳,不过他捏了几下,并没有牛乳出来。

当游喆伸了一个大懒腰从茅舍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那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此时单膝蹲在那里,一手拿着碗,盯着奶牛那大大的一坨,作蹙眉深思状。

游喆顿时大笑出声,问路放:“大将军啊,一大早的,你做什么呢?”

路放看了他一眼,黑眸中有一丝狼狈:“这奶牛或许根本没牛乳。”

游喆走上前,弯腰拿手指头戳了戳那奶牛的大袋子,再次哈哈大笑道:“这牛乳是自然有的,只是你不会挤罢了。”

路放听闻,当下从善如流,向游喆请教道:“那游大夫可会挤?”

游喆摸摸胡子,道:“我虽也不曾挤过,却是大致知道的。这奶牛要出牛乳,也是需要人家奶牛高兴才行。”

路放听得此事深为荒唐,眸中有了怀疑,不过还是忍下,继续问道:“那应该怎么让奶牛高兴?”

游喆却是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把这奶牛当做一个女人,好好摸摸,等它舒服了,自然就出牛乳了。”

路放听着游喆说的话实在不像话,不由皱眉,冷目道:“那你去摸一摸吧。”

游喆哼了声:“左右这秦丫头如何与我无关,为何要我去摸?自然是你去摸!不过你也别信,这挤牛乳就是这个理,你如果不愿意去摸,那秦丫头就不要吃牛乳了!”

路放听他倒是不似开玩笑,只好按捺下来,问道:“那该如何摸得它高兴?”

游喆打量着路放,叹息道:“你难道不知道该如何摸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