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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却是皱眉:“这个人,既和我女儿成亲,怎么可以和其他人勾三搭四。”

路一龙为路放辩解道:“不会,我家少爷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云若公主诬陷我家少爷。”

这话说的……反正段青是不信的。

她不由得望向秦峥。

秦峥挑眉,暗暗回忆起那一晚,路放是坚辞拒绝了云若公主的,而云若公主对路放多有恋恋不舍。她顿时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路放先和云若公主有了苟且之事,然后又拒绝?还是说拒绝了后,云若公主不死心,夜里找他,他们又苟且了?

又或者,根本是云若公主说谎?只是如果云若公主说谎,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秦峥百思不得其解,路一龙从旁看她皱眉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心惊胆战。

若是秦峥回去后和自家将军闹起来,万一又要打自家将军,那该如何是好?

谁知道秦峥想了半响,觉得这件事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略过,沉声对路一龙道:“看来敦阳有变,你整顿路家军,即可出发,前去敦阳。”

路一龙看她神色,仿佛根本不曾在乎的样子,只好将心中的忐忑暂且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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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一行人快马加鞭,继续赶路,因段青要跟着秦峥前往敦阳,而何笑一时又不舍的和段青分离,于是大家一起前往敦阳。如此行了两日,便很来到敦阳附近。还没进敦阳,便见这里气氛与往日不同,人们脸上没有惶惶之色,反而带着喜庆。

忙拉住一个人来问,却是如今路大将军率领路家军大败孟南庭,这西野军也退走了,各路人马都归顺到了路大将军名下,以后天下怕是要一片太平了。现如今路大将军正在敦阳,众位将军率领百官恳请路放为天下苍生着想,登基为帝,路放三次坚辞之后,终于勉从舆情,择日登基为帝。

路一龙听了这个,自然分外的高兴,路家军听了也都是各自欢喜。唯独段青,却是蹙眉,疑惑地喃喃道:“若是如此,阿诺岂不就是皇后了?”

她想起那个云若公主如今肚子里怀有路放孩子的事儿,不由得对秦峥的将来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秦峥自己倒是毫不在意的,她目光坦然冷静,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路放要当皇帝而欢欣,也没有为自己以后的路途担忧的意思。段青见了,越发的皱眉。

她虽然没有亲自教养秦峥,便显得生疏许多,丝毫没有母女的亲密之感。不过到底是血脉相连,她担忧不已,操心之余,忽然抓住何笑道:“何笑,你说阿诺这个人吧,若论起来,竟有几分男子气性,你说为什么路放会娶她,路放喜欢她什么?”

何笑心中原本装着一肚子的心事,此时听了这个,却是又勾起自己的心思了,当下道:“秦峥和一般女子不同,想来这正是她吸引路放之处,这路放原本也不是等闲之辈,想来心仪之人总不可能是庸脂俗粉吧。”他瞅着段青,忽然脸上透红,呐呐地道:“如我一般,我……”

他正待表露自己的一番痴情,谁知道段青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当下越发深思道:“可是即使一开始喜欢了,时候一长,难免厌烦。总得想个法子……”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眼前一亮,盯着何笑道:“你们凤凰城不是向来有什么男女双修之法吗?赶紧给我拿出来吧!”

男女双修之法?何笑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段青却是觉得自己得了极好的办法,狡黠一笑,伸手道:“速速告诉我!”

何笑心中暗自咬牙,虽说他已经年过三十,可是其实这些年来都守身如玉,没想到现如今,竟然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谈情论意,反而要探讨什么男女修习之法……

他脸皮涨红,摇头道:“确实是有些男女双修之法,只是这个我却不曾记得,若是你要,只能我派人找了拿给你。但只是有一件,我凤凰城的男女双修之法传承百年,向来是不传外的。”

段青皱眉:“意思是不给我了?”

何笑忙道:“不会不会,你既然要,我自然会给你的。只是这双修之法并不传外,想来是有个原因的,那便是外人未必能够领略其中奥妙。若是用法不当,怕是适得其反。”

段青闻言,却是皱眉深思片刻,最后终于忽然绽开一个笑来,笑嘻嘻地道:“哪里来那么多担心,快点给我。”

何笑点头:“我马上派人去凤凰城取来。”

段青却是极为心急这事。因为她记得,凤凰城传家的男女双修之法极为精妙,传言女子若修习此法,便能够吸男子本源精血,且令男子经久不忘。

于是她干脆道:“左右你是要回凤凰城的,不如我跟你一起回去,取来此物再来敦阳?”她其实还想到一层,那个双修之术既然是凤凰城不传之迷,如果不是何笑亲自回去,未必就能将那物取来。

何笑闻言,自然大喜,忙答应了。于是一行人和秦峥说过,要调转马头回凤凰城。

秦峥见段青执意要去凤凰城,也不阻拦,便让她去了。

只是临别前,为何段青望着她的眼睛有别样的神采?

秦峥顿时感到几分凉飕飕的诡异。

126|皇后2

告别了段青和何笑,秦峥带领诸路家军继续前往敦阳,待到了城门前,却见城门大开,来往百姓脸上都有喜色。不同于往日所见高璋在时的惶恐萧瑟,如今却是真得喜气洋洋。

正要进城,却被守门之人拦下,原来那守城之人乃是路家军一个身处偏远山头的将士,并不知道自家夫人长何模样,当下见这么一大群人,就要拦下盘问。

就在此时,在路家军之后的路一龙,骑马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孟南庭的人头,此时见到此人竟敢拦下夫人,不由怒斥道:“你这不长眼睛的小东西,便是不认识你家夫人,总得认识你家飞龙爷爷吧?”

那人见了路一龙,顿时认出,忙跪地一拜,又郑重拜了秦峥,这才放行。

于是秦峥率领众人进了敦阳,一时却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听那守城之人说,大将军和诸位将领都在宫中,只得向宫中行去。

谁知道行到了半路,忽见前面一路人马赶来,为首的却是路放。路放这些日子,经历了多少杀伐,可是知道秦峥竟然贸然前往南蛮,心中一直担忧不已,今日忽然闻得禀报,说了夫人来了敦阳,不由大喜,忙骑马来接。

当下路放凝视着骑马而来的女子,好一番英姿飒爽,既有男儿之矫健清迈,又有女儿家的神采四溢,心中不由又爱又怜,恼她不顾安危前去南蛮,又喜她终于平安归来。

秦峥见了路放,却是掀唇一笑,道:“今日再见,竟已不同。”

路放笑而不语:“有何不同?”

秦峥眸中带笑:“如今我这门面,看来要扩建了。”

路放闻言,便知道她想起往日之言。

我若为伙计,你就当老板娘。

我若占山为王,你就是压寨夫人。

我若得这天下,你就是这个天下的老板娘。

路放渐渐收敛了笑,凝视着秦峥,认真地道:“走,随我回去看看这个店面,你是否喜欢。”

说着,向前骑了几分,调转马头,与秦峥之马并头。

秦峥含笑道:“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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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段青,跟随何笑一路回了凤凰城,何笑是一路酝酿,该如何向段青开口,只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想着自己如今一把年纪,竟老了段青十八岁,端的是可以当爹了,又有些羞耻。

段青却是好无所觉,一路跟着何笑赏风赏月,恰此时花开之际,路上多有争奇斗艳之花,又有柳树如翠,地里一望无垠的幽幽绿色,看着让人倒是一时忘记心中忧虑。

好不容易到了凤凰城,早有人通禀了凤凰城的长老们,今日今时,大家早已经不再对何笑成亲一事抱有希望。却忽然,何笑将段青领了回来,众位长老们一个个暗中观察,发现她竟然是个不老之人,心中纳罕。

无奈看起来何笑是除了这个女人,谁都不要了,如此下去,凤凰城偌大的产业,该归何人之手?

于是众位长老们,纷纷表示:现在不能娶,要娶可以,要看看这个多年容颜不变的女人是否能生下个一男半女。若是能生,马上迎娶。

何笑闻言大怒,这是要让他的女人先生娃再进门吗?也太侮辱人了!

他不由搬出了秦峥,道:“你们知道她女儿是谁吗?她女儿是秦峥,就要当皇后的,你们想得罪秦峥?还是想得罪路放?”

长老们表示:“我们谁都不想得罪,但是我们必须要一个凤凰城的血脉子嗣。”

何笑顿时无言。

这些年,他确实任性了,人到中年,尚且没有子嗣。

就在何笑和凤凰城众位长老争论不休之时,段青却是拿到了那本女子修习之法的书,因为此书乃是凤凰城不能外传之物,因为她拿到的是一个誊抄本,封面写着三个大字“梅中秘”。她自己随意翻了翻,不过是教导了一些姿势,又教导女人如何收纳。

顿时她颇觉得有点失望,原来也不过是如此,还以为有什么玄妙秘籍呢。不过看看那些姿势,倒也可以当做一个普通的春宫图。也恰好她来到这凤凰城,这里繁华一片,吃食酒楼处处,正喜欢着,想着若是到了敦阳,和秦峥日日相处,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不如干脆留在这里。于是当下便让何笑派了两名护卫,亲自护送这本书,交给敦阳的秦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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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秦峥,已经不是第一次入这敦阳皇宫了,这一次却和上一次大不同。上一次是犹如被强盗掠得婆子一般进宫,惊魂不定,如今却是携手路放,光明正大的进宫。一路上,路放难免问起救母一事,知道她母亲段青已经随着何笑去了凤凰城,自然也替她松了一口气。

待入了宫后,路放将这宫中各处介绍过了,又领着秦峥的手,亲自来到永和宫,说是以后他就住在这里,秦峥也住在这里。

秦峥看了看四处,依稀如往日模样,只是已经打扫一新,心中其实倒觉得想念往日落甲山的松木屋,可是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往日,只能住下。

路放见秦峥面上并不喜色,心里明白她的性子,若是长久在这深宫中,自然是不喜欢,于是便柔声道:“知道你不喜欢长住这里,以后可以三不五时去外面行宫居住。若是都腻了,我便带着你骑马,到处走走,你觉得如何?”

秦峥这才透出一点兴味来。一时两个人沐浴过了,用过膳,已经是傍晚时分,秦峥连夜赶路早已是困乏不已了,只眨着双眸,却不去睡,拿眼斜瞅着路放。

路放心知肚明,却故作不懂,上前抚了下秦峥的发丝,温声道:“你既累了,便先歇下吧。”

秦峥心中失落,低声道:“那你呢?”

路放听着那声音,低低的,有点嘟哝的撒娇意味,心中十分的欢喜甜蜜,便低首用唇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如今刚刚入宫,还有许多事要做。”

秦峥有一丝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当下便不再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自己回身躺下。

路放见她躺下,便起身走向外面。

秦峥躺在床上,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中闷闷的,便忽而想起母亲段青,不知道她如今去了凤凰城,和那何笑现在如何了?又想起自己父亲,竟然连个坟墓都不曾有,如今想告慰一下父亲斗不能够。

谁知道正躺着时,忽然听的那脚步声又回转了来。她疑惑地看向身后。

路放唇畔浮着一抹笑,眸中闪着炙热的神采,俯首靠近她,低柔暗哑地道:“峥儿,我忽然想起,今日相见,还未曾疼爱过你,因此去而复返。”

他低低地唤着她峥儿,如今听来,却有几分别样的感觉,倒是听得人心中发酥,偏偏那“疼爱”二字,又是说不出的暧昧和亲昵。

秦峥心中微动,低哼一声,故意道:“我累了,要睡下了。”

路放见此,暗自挑眉,便道:“既如此,那我便陪你一起躺下睡吧。”说着,便要宽衣解带。

秦峥听着背后动静,故意忍住,假装闭上眼睛,不去看。

少顷,那脱衣的声音停了下来,可是这人却不见上床,她不由得暗暗诧异,这是怎么了?

她忍不住回头望过去,这一看,却见路放已经把自己脱得赤光,立在那里,笑看着自己。

秦峥看那身子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是小别之后再见,却越发喜欢,那清宽的臂膀,坚实的胸膛,劲瘦的腰杆,富有爆发力的长腿。

秦峥微吸了一口气,道:“你脱光了站在那里,给谁看呢?”

路放走近了她,带着几分撒娇地道:“那我去给别人看,好不好?”

秦峥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云若公主,心中便觉很是不好,便皱眉道:“给别人看,也不是不可以,但只是总要注意,不要惹了不该惹的人。”

路放却不知道秦峥心中所想,听着她这话,却是极为不满,皱眉道:“难道我不是你的,既是你的,你怎么舍得给别人看?”

秦峥见路放这样,心中便对云若公主之事释然,想着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于是便上前捏了捏他沉着的脸,笑道:“到底还玩不玩了?”

路放闷声将她的手挪开,上了床,道:“玩。”

秦峥见他依然兴致不好,便故意用锦被将他盖住,然后手伸进被子里去,眸子里闪着捉弄的笑。

路放被秦峥握住,顿时脸涨红了,刚才的不快也陡然消散了,扭脸望着秦峥,眸中闪着渴望的火热,低嘎地道:“我喜欢这样。”

秦峥见此,越发上下其手,只将路放当做手中的菜刀一般,玩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路放过了初时那心中的震荡后,渐渐觉得不满足起来,便一个翻身,将秦峥压下。

于是翻云覆雨,颠龙倒凤。

末了,她眯眸懒懒地望着这皇宫里的大床:“这个倒好。”

结实沉重,怎么动也没声音,也不会晃。

路放额头上犹自带着汗珠,低首亲了亲秦峥绯红的脸颊,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宠溺:“喜欢吗?”

秦峥眼皮慵懒地合着,连舌头都不想动,只是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嗯”声。

路放听着那声“嗯”,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化开了,他忍不住再次亲了亲她的面颊,还有眼睛,鼻子。他的唇到了她的唇附近时,略一停顿,便只亲了亲她的唇畔。

他俯首在她耳边,低柔地问:“还想要吗?”

秦峥摇了摇头,只觉得他说话说带出的温热气息让她发痒,于是干脆扭过脸去,背着他道:“累了。”那声音里,已经是带着浓重的睡意。

路放用手臂撑起身子,见她眉眼间有着疲倦,知道她这几日必然是连夜赶路疲惫不堪,于是便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她后面,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她也确实是累了,只片刻功夫,便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细微的酣睡声来。

路放见她睡下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出了青绡帐,吩咐一旁的侍女道:“备好茶水点心,再备一盏枸杞燕窝粥,若是她醒了,就漱口后给她喝。”

孟南庭跑了后,宫中的宫女遣散了许多,只留下一些身世清白的,这个侍女便是其中之一。路放见她性子老实,便赐名叫红叶,打算以后留在秦峥身边和碧莲一起服侍秦峥。只是这红叶性子并不细致,是以路放只好诸事吩咐好了。

走出这寝殿,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是路一虎。路一虎此次跟随路放作战孟南庭,立了大功,正等着路放一起和各位将军商议之后登基大事等。他在这里久等而不见路放出来,心中未免焦急,好不容易等的路放出来,见他眸中有未曾褪去的柔情,心中陡然明白。

他也是未曾娶亲的,脸上微红,心中却是想到,少爷这都两日未曾合眼了,没想到夫人一回来,他便去陪夫人做那消耗体力之事。世间传言红颜皆祸水,果然是没假啊,如果再这么下去,少爷便是铁铸的身体,岂不是也会被夫人给掏空了。

一时又想起路一龙曾经为少爷调配的各色补药,想着看来这个还是有必要的。

127|盛宠皇后

路放登基大典选择了三月二十八这个黄道吉日,在此之前,宫中内外开始了繁琐的筹备。于是一连几日,秦峥几乎不曾见过路放,反而是有宫中的裁缝前来,为秦峥量体裁衣。偏生那嬷嬷好似是个见过的,那嬷嬷也认出了秦峥,倒是吓了一跳,暗自想着,不曾想这女人竟然有这般妖媚祸人的本事,先跟了那南蛮将军,如今又要跟着这即将登基为帝的路大将军。

不过好在这嬷嬷年岁大了也颇经历过事的,自然按下心中所想,不曾露出半分。

秦峥这几日在宫中却是分外难熬,晚上没有路放相拥而眠,白日里也不好到处走动,周围的路一龙等人忙得不见人影。就在憋闷之际,忽然霸家父子并霸梅带着路不弃来到了宫中,秦峥顿时有了几分生气,便每每去找霸梅,逗逗路不弃来玩儿。

霸梅也和秦峥说起她走后的情景,原来如今路放要在敦阳登基为帝了,落甲山众人也都高兴,除了留了少部分人守住山寨,其他人等也都陆续来到了敦阳。

路不弃如今已经一周岁多了,虽然小腿儿小手依然肥嘟嘟的,可是都已经能扶着到处走了。他屁股鼓鼓的,走起来如同一只小鸭子般一摇一摆,分外有趣。他还会喊人了,见到秦峥就叫姑姑。霸梅忙教他,这个不是姑姑,是婶婶。可是小鸭子路不弃依然固执地叫姑姑。

秦峥见这小孩倒也好玩,便故意逗他,还特意做了好吃的容易消化的单笼金乳酥来逗他。路不弃见了吃的,口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嘴里一个劲地说着“吃,吃……”

秦峥越发喜欢,便亲了亲他的脸颊,道:“等你长大了,我做许多好吃的给你。”

霸梅见秦峥倒是喜欢路不弃,便不着痕迹地道:“小孩子总是好玩的,等你有了孩子,怕是更喜欢。”

秦峥听她这话音,顿时明白其中意思,却是故作不知,并不回话。

这一日,总算到了二十七,第二日就是路放登基为帝的大日子。可是这一日却是阴霾满天,群臣纷纷议论,觉得这是不吉之兆。可是路放却并不在乎的样子,难得的不再忙碌,于是秦峥终于见到了好多日子不见人影的路放。

路放眸中闪着别样的神采,抱紧了秦峥道:“以后你就要和我一起做这锦绣万里山河的主人了,你喜欢吗?”

秦峥听出了他语音中的激动,心中却是浮现了往日一幕幕,那个垂死地躺在荒僻土地上的死囚犯,那个一路陪自己风雨走过艰难求生的逃荒者,那个默默地在十里铺的后厨洗碗擦锅的杂役。

如今,少年已经成为了弱冠之年的青年,他英姿勃发出类拔萃,胸中自有万千沟壑,他眉目间散发着耀目的神采,如一把光寒照九州的名剑,即将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大地上一展自己的雄才伟略。

秦峥忍不住抬起手,捧住他刚毅的脸庞。

她比路放略矮,可是只一抬脚间,微微仰脸,便用唇贴上了他的,口中低喃道:“喜欢。”

路放顿时石化,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峥的唇迅速地离了他的,眸中闪动着跳跃着的笑意:“你怎么傻了?”

路放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凝视着面前的女人,胸臆间有什么在冲撞,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那几乎冲入云霄的爱意,缓缓地道:“你……”

你不是不喜欢吗……

因为被高璋强吻过,所以不喜欢的。

秦峥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总不能我被狗咬过后,就不吃狗肉吧。”

路放听了,欣喜之余,又觉得怪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回味着刚才她碰上来的滋味,想着这和狗肉却是差别极大的吧?

他俯下头来,揽着秦峥,还待再要去亲,可是秦峥却觉得太痒,不让亲了,又说太奇怪,于是躲着。路放既然已经被亲过,便开始想着方才那滋味,当下非要去亲,躲躲闪闪间,两个人就闹了起来。

这一番打闹,很快便闹到了床上,你压了我我压了你的,至于最后谁压了谁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好像路放后来到底没亲到秦峥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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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三月二十八,路放的登基大典。头一天这天气还是阴霾四布,本来群臣很是担心,可是到了二十八的清晨,这天气却是云开雾散,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众人大喜,直呼这是大大的吉兆,这是得天命而称帝啊!

这一日,即将登基为帝的路放,低首看了看自己尚且在沉睡中的夫人,自己起身,亲手为自己穿上了早已制作好的绛纱袍。只因经过众人商议,为了表示对大炎先帝的敬重,新朝要从火德,是以龙袍选用绛色。当下路放穿过了绛纱袍,又穿上蔽膝,腰上束了金玉大带,戴上了白罗方心曲领,最后,梳理过头发后,将头发束起,戴上了卷云冠,配上了佩绶。

打理完毕,他对着铜镜,望着镜中的自己。

良久后,他回首,再次看了看床榻上躺着的女人。

若不是昨晚她太过劳累,现在不是还能起身来看看他初次穿上这身龙袍的样子。

不过很快,路放唇边泛起一抹笑,今日早晚都要看到的,不是吗?

路放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兀自睡着的容颜,秦峥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个沁凉的手指碰了下,有些恼意,一把将那手指甩开,然后扭身面向里面继续睡去了。

路放越发绽开笑来,转身离开了。

皇城内外,已经是彩旗飘扬,映衬着这红日蓝天,将这座数百年的古城衬托得分外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