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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鹰得的声东击西,也失算了。

第八章 霹雳手

霹雳,就在一人手里。

他一伸手就接住了霹雳:

——看来,就算来的是个‘雷霆’,他也一样可以接得住。

他就是:

铁手。

陈自陈从来不知道,眼前这年青人,竟有那么可怕的战斗力。

陈鹰得也势猜不着,他和陈自陈处心积虑的联合出击,竟然会毁在这么一只手里。

一个青年的手里!

‘嗖’的一声,陆破执只觉手里一空,他手中捏了个虚空。

霹雳子已然‘不见了’。

它倏地收回在陈鹰得的手里。

——原来,那‘霹雳子’还连着一根透明的钢丝,陈鹰得一甩劲,趁陆破执仍在分心之际,扯回了‘霹雳子’。

同一时间,暗算失手的陈自陈也藉力一扯:

他也要收回‘霹雳子’。

但没有用。

扯不动。

收不回。

青年铁手依然温和。

从容。

一手抓住‘霹雳子’。

看来,他并没有用力。

但‘霹雳子’就是扯不回。

收不回来。

这一刻,‘三陈双煞’这才知道:诸葛先生麾下这位有名捕快的战斗力。

陈自陈向铁手厉声叱问:‘你想怎样!?’

铁手淡淡地道:‘我不想怎样,但我师兄大概有点想法,他大概是不想把精力徒耗在内哄上,想好好问一下阿丙哥儿一些问题。’

陈自陈大汗涔涔下:‘你……们要问,迳自问去——我们又没拦着你!’

‘没拦着?’铁手笑道:‘陈大统领这样说了,那就好办啦!’

说着,轻轻一放手。

拍的一声,霹雳子就陡地弹了回去!

陈自陈马上接了、收了,然后人陡地一声大喝,往后疾退,急退,飞退,猛退,‘蓬’地一声,撞在墙上,砰地撞了一个大凹洞,沙尘簌簌而下,打了他一头一肩,这才算收着了霹雳子,然后,又霍然呛咳起来,又咳又喘,好久方休。

铁手心里恼怒他几乎杀伤了陆拼将,手段卑鄙,所以些微附送了些潜力。

无情却似无意要跟这些人、这些事纠缠下去。

他问阿丙:‘粉红色的老太婆?这话怎说?’

阿丙仍木木讷讷地道:‘对,粉红色的老太婆。窗打开,她就一飞,飞了进来,我看到她,她俯首看了拉伯一下,回头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人,还是神仙。’

这回连阿吠也不禁责问:‘怎么那晚你没有跟我们说,哎呀真是!’

他的确是怕给上头责备。

阿废也咕哝道:‘难怪那晚这窗子是打开的,好冷。’

说着,他也打了一个寒噤。

火光,好像已不太管用了。

阿丙仍讷讷地道:‘我不说,是因为那婆婆告诉我:你要活着,就别说我来过。’

无情问:‘那你现在为何又说?’

阿丙望望‘三陈双煞’,又看看铁手无情,说:‘当下的情形,好像是有点不同,趁如今把什么都说出来,命要长一些。’

大家都没料到他会说出一句那么聪明,甚至那么投机的话语来,一时,为之绝倒。

严魂灵忍俊道:‘丙哥儿,你是做对了。告诉我们,有好处哩。对有些人,得沉得住气,不要说。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是真心来帮你的。’

她生性捉狭,而今学着阿丙语气说话。

铁手问:‘老太婆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人在这堂内?’

阿丙答:‘是。’

无情问:‘他们两个就睡在室内?’

阿丙道:‘室内有坑,有柴火,暖和些。’

无情冷笑:‘所以,他们也几乎烧光了你们过冬用的柴火。’

阿丙道:‘没有柴火,还有牛屎、马粪、草并,都可以生火。’

无情冷哼:‘他们赶过来的时候,老婆婆已经走了。’

‘走了。’阿丙道:‘只一闪,就不见了。他们才来。雪还飘进来。那晚,雪好大……’

严魂灵忽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年纪老迈的女人?’

阿丙眼睛亮亮的:‘她满头白发。’

严魂灵生性也豁达,听了就笑着道:‘说不定,她只是营养不良,未老色衰呢。’

阿丙眼光光的:‘她脸上皱纹很多。’

无情即问:‘你可认得她是怎么个样儿?’

阿丙眼朦朦着水光:‘我那时很惊怕,只记得这两样。’

严魂灵皱眉道:‘白发和皱纹?’

阿丙道:‘不。’

严魂灵饶有兴味:‘还有么?’

阿丙说:‘香。’

严魂灵、铁手、无情一齐问:‘香?’

‘对,香。’阿丙呆呆的说,‘香,很香。’

然后他还加了一句:‘很香的香。’

三人互望了一眼,满目狐疑,这次是陆破执问:‘老婆子进来的时候,这老头子断气了没?’

阿丙有点犹豫,好像想说,又不敢说。

无情望向铁手。

铁手知道无情的意思。

他走过去,动作很慢,很稳,很令人有依靠的感觉,然后,他拍了拍阿丙的肩膊:‘你不要怕,’他说,‘尽管说出来。’

阿丙看着铁手,眼睛望入铁手眼里,然后又有点委缩,垂下了头,看自己一手裂得旱土也似大手。他的指甲嵌满了泥垢。好一会,才低声道:

‘我还想活下去。’

‘我想阿拉伯走的时候,也是带着些秘密的。’铁手道,‘可是他还是死了。’

阿丙明显的仍然担心:‘我说可以,但你们要答应我,保我平安,这事过后,让我远走他乡。’

无情蹙了蹙眉:‘你们?……是我们?’

阿丙点头:‘就是诸葛神侯麾下六扇门的人,只要答应这个,我就放心说了。’

无情的眼神亮了,莞尔道:‘只要凶案、偷窃与你无关,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阿丙毅然抬起头来,说:‘那粉红色的老太婆初来的时候,拉伯还没有去。他正醒来,在找东西……’

无情问:‘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阿丙道:‘找灯。’

第九章 我极痒

‘找一盏灯。’

阿丙如是说。

‘我连武林低手也不是,’阿丙还解释道,‘我没有办法。就像到了晚上,这灵堂一片黑暗,就算没有这些灵牌,我也得点燃一盏灯,让它发发亮,照照我。你们就是我的神灯。’

铁手明白他的恐惧:‘我们会尽力维护你的安危的。我们也只是武林低手,都是小老百姓,很多事都无能为力,甚至爱莫能助,但我们决心从身边的人、身边的事、身边的案先办好再说。就算我们在武林中地位再低,但只要我们努力,也可以为黑暗江湖多争一口气,挣一分热,增一分光的。你要相信我们。’

听了铁手这番话,阿丙才很稳定,甚至很安祥的有问必答。

无情问:‘你是第一次遇见这粉红色的老太婆?’

阿丙答:‘不是。我总共瞥见过两次。’

无情问:‘什么时候?’

阿丙道:‘前几天一次,前天一次,准确日期,不记得了——我连今天是啥日子都不知道。’

无情又问:‘这儿来拜祭亡灵的香客多不多?’

阿丙说:‘这儿多是无主孤魂,但坟位多了,每天总有来的人,奠祭一下。’

无情静了下来,沉思。

铁手问:‘贞节坊那边的家属来的多不多?’

阿丙摇首:‘那些多属于冷月庵管的,我和阿拉伯只管扫墓除草修坟。’

铁手又问:‘以前你见过这粉红色的老太婆吗?’

阿丙肯定的答:‘没有。’

然后补了一句:‘我来这儿也不到两个月。’

铁手再问:‘你见到这老太婆的时候,有什么特别?’

‘特别?’阿丙搔搔头皮,然后回答:‘痒。’

‘什么!?’

‘我极痒。’阿丙说,‘不知怎么的,每次我见到她的时候,都极痒。’

‘痒?’

‘对,这儿痒,那儿痒,什么地方都痒了起来。’阿丙老老实实的说,‘这儿一向蚤子多,冬天冰死了不少,但冷不死的一近暖身,就咬个不休,忙着吸血保暖,所以更暖。’

然后他摊摊手道:‘我也不明白,为何每次见到老婆子,都会那么痒。’

接着喃喃自语地道:‘也许是因为味道吧。’

‘味道?’

‘对,是味道。’阿丙眼里又有了彩,‘老婆子每次出现,都总有股味儿。’

大家想起阿拉老汉的恶臭,不禁有点不快的揣想。

‘不是臭,是香,很香很香。’阿丙连忙澄清,‘是很好闻的香味儿。’

‘什么香味?’

‘我也说不出来,反正从来没嗅过,这么香的,’阿丙很有点陶醉的说,‘反正就是很好闻。’

无情神色有点异样,小心翼翼的问;‘你见到老婆婆时,距离远不远?’

阿丙说:‘远。’

‘多远?’

‘很远。’

‘很远吗?’

‘好远好远。’

‘大概有多远?’

‘不知道。’阿丙说,‘只知道看到的人好小。’

答案有点不得要领。

无情再进一步:‘这次她从窗口进来,自然离得你很近了,是不?’

‘最近是这一次。’阿丙说,‘近得像熟透了挂在矮树上的橘子。’

‘以前你见她都在远距离,’无情道,‘你怎么知道两个老婆子是同一人?’

这可问在要害。

问在要紧处。

‘一定是。’

‘为什么?’

‘因为香味。’阿丙一点也不犹豫,‘香味完全一样。’

铁手问:‘你看到她来这儿?’

‘是。’

‘不是在外边见到她?’

‘不是。’

‘她不是香客?’

‘不。’

‘她会不会是眷属?’

‘肯定不是。’

‘那么,她来这儿做什么?’

‘见拉伯?’

‘一个粉红色的老太婆,’铁手沉吟道,‘来见拉伯做啥?’

严魂灵笑着打了个岔,‘总不会在叙旧情吧?’

但没有人笑。

气氛有点凝重。

有点严肃。

‘每次,老婆婆都跟拉伯私自交受了一些东西,’阿丙道,‘他们都在偷偷摸摸进行的。’

‘那是些什么东西?’陈自陈马上来劲了,‘你看仔细了没有?’

‘没有。’阿丙实实在在的答,‘一次也没看到,所以我才……’

铁手问:‘才什么?’

无情道:‘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