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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劳却冲着追命说:“你对我们倒是很熟悉?”

追命斜睨着他:“‘夏侯’这杀手集团,早已非常著名,你们作过六十几起大案,动辄灭门百千人,血腥遍地,哀鸿遍野,我们的确早已闻名已久。”

任怨痨气的道:“大概,诸葛老儿也派你去侦缉我们吧?”

追命点点头道:“可是,你们一旦给收揽入‘少保府’里,就是官府里的人了,没有上令圣旨,或直接犯案在我们手里,还真的有些不好动。”

仇烈香忍不住问:“‘夏侯’是什么?刚才他们出手前,不是嚷嚷着这两个字吗?”

追命乐于解说:“‘夏侯’是他们原来组织的创始人,他原名叫夏侯四十一,奸淫掳掠,可谓无恶不作,手上收买了不少死士、杀手,后因作恶多端,终殁于元师叔之手。”(详见“说英雄?谁是英雄”故事之“惊艳一枪”)

仇烈香蹙起了秀眉:“我听说过夏侯四十一这个人,以及他的劣行,这些人都是他的徒弟吗?”

“不。”追命道,“不完全是。夏侯四十一丧命后,这个杀手集团为另一个武林败类所纵控,就是三鞭道人。三鞭跟夏侯臭味相投,原是生死之交。夏侯死,三鞭悲。三鞭为纪念夏侯,就把这杀手集团定名为‘夏侯’。之后,他们连犯数十起大案,血洗五大派,歼灭七大门,他们的人手也折损不少。可是,三鞭道人总把杀手人手,分层论班,定在四十一人,用以纪念这个生前跟他一样荒淫无行的、狼狈为奸的老友!”

任怨听了,只淡淡的道:“看来,你知道的也真不少。”

追命叹道:“实不相瞒,我现今接办的,也正是你们的案件。也正好,你们杀到这儿来,犯在我们手里。”

任怨一笑道:“现在,谁犯在谁的手里,到底尚未得悉呢!”

仇烈香有点感慨的说,“这么个大奸大坏、六亲不认、无恶不作的人,也有他的知音好友!”

追命淡淡一笑道:“臭坑出臭草,在所多有。乌龟王八,都是一窝蛋。这‘夏侯’集团,杀手也有给人杀的时候,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仍是保留四十一人这数字,不过,换作三鞭道人来调训而已。说来,只有任虎行,既从未给淘汰下来,也从未失过手,可是,这位任鹤立,却年少有为,一下子就给擢升到这样崇高的地位,这两位才是真正‘夏侯’集团的主力战士。”

任怨微微一笑。

“说对了。”

他说。

“但也有料错的。”

他补充。

“如你所说,‘夏侯’的确是这样子的集团,可是我们还不是最高强的,最高强的当然是”

任劳知机的接道:“我们的师父:三鞭道长。”

“所以,我们会让你们趁机磨菇回气,其实也只是各怀心思而已。”任怨也一样好整以暇的说,“我们也在拖延时间,让师父他老人家及时赶了过来收拾你们……”

“他显然是遇到了一些障碍,”任怨充满真诚、纯情的说,“不过,我们这一耽搁,他老人家显然已把强敌解决了”

最后,他再加上一句:

“他老人家已经来了。”

?第一章 我爱她

三鞭道人来了。

至少,是快来了。

可是无情,还有追命,马上感觉到有一个人来了。

这个人还没有到,香味,忽然变了。

变淡了。

血腥味忽然也变了。

变浓了。

香味,当然一向是来自仇烈香的身上。

不知怎的,这女子所在处,就像是一蓬蓝色的勿忘我一起盛开,总是幽香好闻,好像在向人细诉: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的气味,你不要忘记,你不许忘记,你不可以忘记。

可是,现在香味忽然变了。

不知变淡,还是变厉了。

本来院子里此刻正洋溢着血腥味,现在忽然变浓了,相形之下,香味自然就消淡了些。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血的腥味,因为是血味少,而腥味较多。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腥味。

那就像两头异兽,不同种类、形状,但却一样穷凶极恶,而相交配时所发出来的异味:那其实像膻味多于腥味。

就是那种味道。

仇烈香蹙起了眉。

这女子除了眼睛很俏丽之外,笑容更俏更丽,但她的眉毛,尖秀得像两把倔强坚清的黑刀,刀口就向着云鬓。可是,现在,她的眉头,就几乎对着眉心打了个结。

郁结。

难舒。

就像两把小刀的刀锷后端的环口,相互扭在一起,我见犹怜。

追命发现这女子皱了秀眉,忽然,也瞥见无情也皱起了剑眉,陡升起了一种感觉:

这两人皱眉的时候怎么那么相似呀!

他发现了这一点,也因而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倩影。

一个梦回率萦的女子。

一个让他失之我命得之我无此之幸的女子。

一念及此,也不禁幽幽一叹。

“唉。”

夤夜里,这一声长叹,划过有情人间,掠过无情苍穹,也许,人易逝,梦难醒,荣华富贵一场空,但这一声永恒怀念的长叹,依然金石灭寂、此情不忘,哪怕半壁江山,就算万古长空,依然可以天长地久,地久天长。

这一刻,追命心中浮现他永远追忆的女子:

小透。

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小透。

以及在她孤伶伶坟前开满山坡的小花。

漫山的小白花,就像满山张着她伶仃的小手。

招招。

曳曳。

这一幕永远盛开在追命的伤心深处,深情使伤情的他,早生华发。

可堪情未忘,可怜白发生!

追命一直想跟她说一句话:

可是他从来没有机会对她说过。

他一直只把话隐藏在心里。

甚至他想鼓起勇气跟她说的时候,她已不在人间。

她的死,甚至是为了他。

他竟然不知道。

她迄死仍未听到他那句话。

他那句心里的话。

他那句他最想说出来的话。

他酗酒。因为酒醉之后,他可以放声大喊:我爱她!

他剧战。剧斗之后,他可以抚着伤痛低声呻吟:我想她!

他狂奔。因为飞奔之际,他可以边走边唱,唱的人睚眦欲裂,唱的歌还是唱不完,唱的歌词只有一句:

我爱她!!!

可是,这句话,他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前说过,她死后,他在她坟前说了,可是,她能听得到吗?他甚至怀疑她,一辈子,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一句话。

可是他一直想说的。

一直要说的。

一直在说的。

且不管她听到吗!

而今,他看到仇烈香和大师兄,忽然让他想起,白小透;还有这种一辈子遗憾没及时对她说出来的话!

(追命与小透的恋爱故事,请见“少年四大名捕”[四大名捕斗将军系列]之“少年追命”。)

你心里是否有话,要说给自己心爱的人听?

如果有,赶快说去。

对自己所爱的人,最应该做的事便是:

去爱!

一刻也不要犹豫!

片刻也不要迟缓!

不知怎的,追命看到烈香,竟想起小透,虽然烈香侠烈,小透秀弱,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两个是性情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可是追命还是从烈香想到了小透。

还想到了那句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三鞭道人要来了。

他的人未到,气味已变。

无情看见一点堂前殿的大门打开了。

一条身影,长长的跨了进来。

前门是向着前堂,那儿有非常宽敞的院子,缀以假山流水,十分雅致。

无情看不见有人从那儿进来,然而前殿的门就打开了。

一条长长长的影子,挂入殿里来。

一大殿的侧门,是向着后侧院的,也就是无情与烈香相会,给他们私下唤作“寻梦园”的地方。

无情从这儿斜睨过去,是可以看到大殿的情形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大殿:即是“食佛殿”,为何完全没有了防守,可以任由刺客驰马来去自如,而他也明白,就算有在“食佛殿”里把守的子弟,只怕此际已凶多吉少。

他现在目睹:有一条长长长长长长的影子,跨入大殿。

大殿香火袅然。

七星灯光亮。

殿上供着三尊佛陀。

忽尔,三座佛像,都着了火。

燃烧了起来。

那三尊着了火的佛像,从侧面看去,就像三个入定的高僧,正在引火自焚。

然后,那道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的影子,又打开了侧门,跨了出来。

那人像一道影子,多于像一个人。

或者,他根本原来就不是人。

而是影子。

一道暗夜里才伸出魔爪的影子。

也许,唯一能肯定他不是一道影子的理据是:

他的味道。

他的人未到,一种妖兽交尾时的腥膻气息,已充沛了整个院落。

第二章 燃烧的佛陀

殿堂的佛像在燃烧。

在烘烘的火光中,一条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的影子,向他们蔓延了过来。

无情瞳孔收缩。

他记得哥舒懒残替他看相。

还替他测字。

那时就在“食佛殿”。他见幔前供着三尊大佛,就写下一个佛字。

哥舒问他要测什么。

他就回答测近运。

哥舒懒残端详了他好久,才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调道:

“你就在这五年内,有三次大战,跟‘佛’有关。你的重大战役都是佛战。”

然后他问无情:“记住了吗?”

无情虽半信半疑,但他知晓这位世叔座上首席贵宾的来头非浅,便答:“记住了。”

见无情这样应答了,哥舒懒残才说下去:“另外,如果出外办案,小心跟‘佛’音有关的敌人。”

然后用手去轻拂无情的额角:“有没有记住?”

无情心中有点恍惚,答:“是。”

哥舒懒残当时再看了看他,目光深刻,欲言又止。

无情忽然想知道下文和全部,于是就问:“我……我选了这个字,我是不是很有佛缘呀?”

哥舒这回摇头。

全不犹豫。

也没细虑。

这点令无情有点以外,当时就嘀咕了一句:“哦,我与佛没缘么?”

“不。”哥舒懒残那时是近乎肃然的望着他道:

“你不是没有佛缘,而是你本身就是佛。”他语重深长的道,“你早生慧根,已种佛相。”

这次无情不服气。

他知道自己样貌。

他在镜中照过。

照出了一脸苍白。

他在水中映过。

照出了一团寂寞。

他在剑锋瞥见。

照出了一阵寒意。

他几乎打碎了镜子,捣乱了水影,拗断了宝剑:

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孤寂冷漠。

这样的长相怎会具有佛相呢!

哥舒懒残仿佛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