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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趁着他们仍在愕然之际,“飕”的一声,走了,只留下满天星光给这三个义愤填膺、但又莫可奈何的人!

侬指乙关切的问:“阿里,你怎么了?”他一面问,一面奇怪,怎么对方可以出脚踢中自己的脸门,但自己一点事也没有,自己后面隔了第二个的反而嗑掉了牙齿,而且还是隔一只掉一只!

——这是什么腿法!?

二转子也自是心惊,他问:“阿里,你没事吧?”

追命走的时候,真是说走就走,他自恃轻功高明,但现在根本还弄不清楚对方是用什么身法离去!

——这是什么轻功!

阿里捂着咀,眨着灵动的大眼,含糊的说:“我没亏着呢!我总算在他身上捞了一把……”

说着,把手一摊,星光下,隐见是一方玉诀,上面刻着四个字:

御赐平乱。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当然不知道,阿里用“下三滥”何家诡术扒来的,正是追命性命攸关的信物:

平乱块!

第 10 章 你从来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吗?

喜欢你的人自然会帮你,

仇视你的人当然要害你,

这种“学识”是要用心和情去体会的,

不是读书就可以读明白的。

以计还计

今夜有月。

朝天山庄。

将军府。

后院,天井,枯树旁,大将军垂首沉思。

追命混入“大连盟”以来,也只是第一次,那么接近那口古井。

那只是一口井。

那是一口很深很深很深的井

深深深深得使人不敢多望

只要追命探首一望,就会发现,皎洁的月色,并没有映在井水上。

——是井里没有水?还是那是个月亮太阳都照不见的地方?

那么接近大将军,还有那口井,算来还是第一次的追命,感觉很奇特。

——就像一只在井里长大的青蛙,有日终于给它跳到了井边,它还犹豫着,究竟下一步是该外跃、还是该往里跳?

往里面跳安全,但那是个沉闷的世界;往外跃危险,但却充满了新鲜刺激。

虽然“朝天山庄”是那么大,那么广阔,但追命从踏入这地方第一天开始,就觉得自己好像已困在井中,井里有另一头野兽,正对他虎视眈眈。

一山尚不能容二虎,一井更何尝能容二兽!

人说“伴君如伴虎”,其实,伴虎易,伴君难;伴虎大不了打虎,伴君却不能叛君,一旦,“叛”不了,杀头还算好遇合了。更惨的是,本无叛君意,却有叛国罪,那才是有冤无路诉呢!

——不过,大将军既然能把自己唤来这里,想必是对自己愈来愈信任之故吧?

追命心里这样想:他总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我吧?

正如人不能一面生气一面开心一样,当然也一面害怕一面轻松,所以,他择好笑的事来胡思乱想,心中就轻松了许多。

心里一轻松,样子、表情、态度也就自然多了。

可是居然有人一面生气一面却在笑。

现在大将军就是这样。

他的神情是在忿怒中,眼神却在锐利的怀疑着,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心,但态度却在指责——这样看去,他倒十分像一头非鹿非马非蛇非麟的动物。

——那是什么?

追命马上想到:

龙。

谁也没有的见过龙。

可是,那么阴晴不定。拿捏不准,见首不见尾、四不像的动物,却是像徽华夏之风、天子之威的神物:

“我有老婆子女,但他们只让我担心受怕。我的夫人成天躲在房里敲不鱼、念经,她连只小蚂蚁都不忍心伤害,我的鱼池里已爬满了她放生的乌龟。”大将军说,“她整天担心,我会遭人报复,害怕我们的孩子会给人伤害,有人来寻仇,一把火烧了朝天山庄。她一天到晚,担心这,担心那的,十几二十年来,也没见她正式展过欢颜。你叫我能不费心?”

“我的女儿小刀,不好好的躲在闺房里做女红,只爱舞刀、弄枪。你知道一个女孩儿家最吃亏的是什么事吗?最危险的是什么吗?那就是她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可是对江湖经验,一窍不通,武功也只是花拳绣腿,半肚子草包半肚脑袋文墨!”大将军道,“她要不是这样,就不会跟那姓冷的小子打得火热,如此不知好歹,直似飞蛾扑火,你叫我能不担心?”

“我的犬子更不长进,更不像话。你看他一出江湖,便给抬了回来。他是个男子汉,别说照顾姊姊了,他还得要姊姊照顾他哩!我这儿这么大的事业,他却一点兴趣也没有,爱理不理的,教他学管些事儿,他却不知死活,只爱闯荡;”大将军以怒笑来表示他的无奈和恼怒,“你看他,不知从那时开始招惹了个叫猫猫,偏又是折寿的女子,现在还茶饭不思、念念不忘,把我找尚大师安排他入京当官的门路,全都置若罔顾,我能不为他担扰吗?”

追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只有表示同意。

“我是个有夫人、儿子、女儿的人,我又一向那么好打不平。勇于任事,所以也得罪了不少奸佞小人,他们只要一见我露败象,定必群起围攻,所以,有时候,我本着自保自救和维护公义之心,下手也只好狼辣些了。”大将军又森然的笑了笑,“我的基业来得不易,我不想白白让它断送,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追命沉着地道,“我是能够明白大将军您的心情的:但我却不明白您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大将军指一指四周的停、台、楼、阁,水榭花圃,金梁碧瓦,飞詹玉字,问:“这儿,漂亮吗?”

凉风徐来,花香扑鼻。

追命由衷的道:“漂亮。”

“华贵吗?”

“华贵。”

“叫是你知道,在四十年前,这儿只是一片荒芜吗?”

“……。”

“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基业,眼看它楼起,眼看它宴宾客,我就不能也眼睁睁看它楼塌了,人去筵散!”大将军道,“所以,我发大宏愿,本慈悲心,力保江山!”

然后他望定追命,问:“你有什么意见?”

追命喝了一口酒,缓缓的问了一句:“八十年前呢?”

“嗯?”大将军给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没听清楚:“什么?”

“我是说八十年前呢?”追命不慌不忙的道,“这儿大概还没有起楼字、建朱阁吧?那还不是本来一片荒凉!”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顿时静了下来。

追命知道自己忍不住又劝诫了大将军。

——这种话,听得进去的时候就叫做“劝谕”,万一听不入耳,就称作“顶撞”;伴君的诫律里:顶撞也是要杀头的。

冷月仿佛发出轻嗡之声,一如微颤的刀锋。

大概是因为太静的原故,连一只黄犬在花间发出微鼾之声亦清晰可闻。

追命觉得自己手心在冒汗。

直至大将军一拍他的蛋头。

“唷!”他哈哈笑道,“你又惕省了我一些事了!”

然后他的手拍向追命的肩膀:“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月如刀。

手如令。

——这一掌拍下去,要是追命不避,会不会日后就变成了一座无名英雄的碑?墓碑?

追命仍然没有避。

不避。

是福自上门,是祸躲不过,对付像大将军这样的人物,应变不及,只好不变。

大将军的手眼看要触及了他的肩膊,忽然静止了,转而为他掸去肩上的一些灰尘。

“你跟人打斗过?”

追命在一刹那问决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