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都洛阳:闻香榭上一章:第98章
  • 神都洛阳:闻香榭下一章:第100章

公蛎尴尬地站出来,小眼睛闪着,陪笑道:“没事,随便逛逛。”

沫儿回头看了看,恍然大悟道:“她?”

公蛎知道沫儿人小鬼大,也不敢小觑他,咧咧嘴巴,哼哼道:“我不放心她。”还不住地朝小公主去的方向张望。

文清连忙将碗递过去,道:“我今日过生,请您咬灾。”公蛎拿起一个油角,另一只手在身上摸了半日,找出几文钱来塞给文清,干瘦的脸上堆满笑意:“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文清致了谢,两人和公蛎告辞。走了两步,公蛎突然回头道:“麻烦告诉婉娘,我如今已经离开鳌公府,另外找了事做。”

沫儿正要问他找了什么事做,公蛎已经快步追小公主了。

两人将油花送给了胡屠夫,高高兴兴地往回走。不一会儿,远远看到帅蛎鬼鬼祟祟的身影。沫儿不禁好笑,道:“真是的,找小公主就找小公主,怎么象做贼一样。”

文清迟疑道:“不会是小公主又有什么事儿了吧?”

等两人追上去,小公主和公蛎已经一前一后地走远了。

闻香榭几人深居简出,和周围的邻居来往不多,再个沫儿见篮子油花去了一大半,有些舍不得,道:“最后一次,否则不够吃了。”

前面几家离得近,送了三趟,再送就走的远了。两人捧了大碗,一直走过街口。街角蹲着一个乞丐,文清将满满一碗倒给了他,接过沫儿的那碗,准备送去胡屠夫的肉铺。

一拐过弯儿,沫儿就见小公主沿着对面街边慢慢溜达,用手肘捅捅文清,挤眉弄眼道:“你看那是谁。”

小公主独自一人,神色落寞,形容消瘦,一边走一边低着头踢路上的石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文清轻轻道:“要打招呼不?”

沫儿一撇嘴:“不理她。”两人蹑手蹑脚从她旁边走过。小公主只顾低头出神,竟然没有发现。

沫儿回头看了她一眼,偷偷道:“奇怪,上次她求婉娘救宝儿之后,竟然再没出现,可不像是她的做派。”

文清挠头道:“可能她想明白了,自己放下了。”正说着,只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往树后一躲,沫儿过去一把抓住,道:“帅蛎,你做什么?”

公蛎尴尬地站出来,小眼睛闪着,陪笑道:“没事,随便逛逛。”

沫儿回头看了看,恍然大悟道:“她?”

公蛎知道沫儿人小鬼大,也不敢小觑他,咧咧嘴巴,哼哼道:“我不放心她。”还不住地朝小公主去的方向张望。

文清连忙将碗递过去,道:“我今日过生,请您咬灾。”公蛎拿起一个油角,另一只手在身上摸了半日,找出几文钱来塞给文清,干瘦的脸上堆满笑意:“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文清致了谢,两人和公蛎告辞。走了两步,公蛎突然回头道:“麻烦告诉婉娘,我如今已经离开鳌公府,另外找了事做。”

沫儿正要问他找了什么事做,公蛎已经快步追小公主了。

两人将油花送给了胡屠夫,高高兴兴地往回走。不一会儿,远远看到帅蛎鬼鬼祟祟的身影。沫儿不禁好笑,道:“真是的,找小公主就找小公主,怎么象做贼一样。”

文清迟疑道:“不会是小公主又有什么事儿了吧?”

等两人追上去,小公主和公蛎已经一前一后地走远了。

回到家里,沫儿端起一碗粥吸溜着,一口气吃了十个油角,嘴里满是食物含含糊糊对婉娘道:“刚才碰到公蛎,他说如今另找了事做。”

婉娘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道:“哦。”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胡先生也不知怎么样了,忘忧香要赶紧做。”

黄三取了上等的萱草来。萱草人称忘忧草,翠叶萋萋,着花秀秀,自有一种外柔内刚、端庄雅达的风采。婉娘拿起一朵仍保持娇黄的萱草花叹道:“人说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却不知烦闷郁结,总是要自己想开才行啊。”

沫儿凑过来看,道:“这不是黄花菜吗?叫什么萱草、忘忧草,我还以为前几日三哥拿出来准备做馅儿呢。”

文清猜测道:“可能是烦闷之人看萱草娇艳动人,稍散一时之闷,略忘片刻之忧罢。”

沫儿叫道:“那其他的花儿更美过它呢,怎么就单单它叫忘忧草了呢?”文清无言以对,挠头不止。

婉娘道:“既然它叫忘忧草,自然有忘忧的功效,但是怎么使用,当今世上,早就失传了。”

沫儿本来以为婉娘要自我吹嘘一番,听说已经失传了,不禁失望道:“那岂不是我们也做不了了?”

婉娘抿抿鬓间的秀发,得意道:“我又自己的办法。”

沫儿哂道:“真是时时处处不忘标榜自己。”

这批上等的宣传花前几日已经挑选晾晒,单选花瓣厚重、颜色鲜亮桔红的,黄三称了半斤,拿去厨房煮上。又从二楼拿出一把不知名的草来,将根末细细地择干净,用剪刀加成一寸来长的段儿,放在炖盅里蒸上。沫儿见这种草长三、四尺,茎似艾蒿,叶似兰草尖长,子似稗而细,一茎上有数穗,看起来普通的很,疑惑道:“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婉娘拿着几段草在鼻子下问着,道:“这个叫做刘寄奴。”

沫儿咂舌道:“还有叫这种名字的?一点也不诗意!做什么用的?”

婉娘笑道:“这种草本来没名字。传说宋武帝刘裕将军射蛇得药,可以治疗热毒,敷金疮治刀伤什么的甚是灵验,这草便以刘裕的字命名,叫做刘寄奴。”

文清瞠目道:“做香粉,怎么放起金疮药来了?”

婉娘道:“什么叫中草药?它首先是草才对,当然可以做香粉。”

萱草煮了半个时辰,汤色金亮;刘寄奴也已蒸好,浸出半盅暗红色的液体来,闻起来味道微苦,一股子暴虐的青草味儿。黄三将两种草根连汤混合一起放在砂锅中,用慢火烘焙了近一个时辰,直至汤汁干涸,草叶焦脆,这才取了出来,用石臼慢慢研碎。

婉娘指使文清将上次圆通赠送的赤菌抱了下来。在婉娘的细心培养下,这个赤菌长得极为旺盛,层层的菌叶如同一座小山,叶肉肥厚,油光四溢,闪着一种自然的金色。沫儿嗅着油的味道,咽了口水道:“真香啊。我每次看到这个油乎乎的大蘑菇,就想炒了吃。”

婉娘小心地剪下两朵肥厚的赤菌,心疼道:“每日里用纯正的清油浇灌,好不容易才长成这样。”沫儿忿忿道:“瞧这臭蘑菇,吃得比我还好。”

黄三朝屋外望了望,抱着赤菌盆子迟疑不决。婉娘连忙道:“三哥,先放下吧。如今气温尚低,放出去也没用。”又指使文清拿了另外一个青玉石臼来,将剪下的赤菌叶片放进去捣成膏状。

赤菌内含天然金色,且颜色纯正,对人体无害,是做金花黄的优质材料,建平公主曾来定制过。沫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忘忧香也是金色的。”

婉娘将赤菌膏子放入炖盅,密封后放入蒸锅,这才嗔道:“你见谁平日里把脸搽得金光闪闪的?一点脑筋都不动。金色在香粉上除了做花黄,其他用处不大。”

沫儿不服气道:“谁知道你这么稀奇古怪的配置?”赌气将脸扭到一边,不再围观。

婉娘也不理他,只顾对文清道:“制香过程中,很少是一种原料组成。只有一种原料的单品香,虽然味道纯净,但功效大多得不到最好的发挥,持久性也不够。要想香粉花露的功效突出,便要对各种香料进行调配,称为合香。比如上次我们做的金华黄,里面就加了金鳞花粉和蔷薇粉。金鳞花粉用来加固赤菌的金色,可以保持其持久性,蔷薇粉则是为了调整香味。”

文清惊叹道:“原来这里这么多的说道。都怪我不爱思考,又笨,好多都想不明白。”

婉娘继续道:“除了利用各种香料之间的作用和配伍,另一个就是炮制方法的选择,修制、蒸煮、炒炙、烘焙、飞水、研磨、澄淘等,炮制得当与否,直接影响着香粉的质量,不及则功效难求,太过则性味反失。不同的香料适用不同的炮制方法。即使是同一种香料,方法不同制作出来的功效便不同。哪怕是简单的炮制顺序颠倒,都会影响效果。”

文清频频点头,佩服得五体投地,道:“我知道了,合香就是几种香粉混合,象朋友一样相互帮助,相互影响,就像我和沫儿。”

文清瞠目道:“做香粉,怎么放起金疮药来了?”

婉娘道:“什么叫中草药?它首先是草才对,当然可以做香粉。”

萱草煮了半个时辰,汤色金亮;刘寄奴也已蒸好,浸出半盅暗红色的液体来,闻起来味道微苦,一股子暴虐的青草味儿。黄三将两种草根连汤混合一起放在砂锅中,用慢火烘焙了近一个时辰,直至汤汁干涸,草叶焦脆,这才取了出来,用石臼慢慢研碎。

婉娘指使文清将上次圆通赠送的赤菌抱了下来。在婉娘的细心培养下,这个赤菌长得极为旺盛,层层的菌叶如同一座小山,叶肉肥厚,油光四溢,闪着一种自然的金色。沫儿嗅着油的味道,咽了口水道:“真香啊。我每次看到这个油乎乎的大蘑菇,就想炒了吃。”

婉娘小心地剪下两朵肥厚的赤菌,心疼道:“每日里用纯正的清油浇灌,好不容易才长成这样。”沫儿忿忿道:“瞧这臭蘑菇,吃得比我还好。”

黄三朝屋外望了望,抱着赤菌盆子迟疑不决。婉娘连忙道:“三哥,先放下吧。如今气温尚低,放出去也没用。”又指使文清拿了另外一个青玉石臼来,将剪下的赤菌叶片放进去捣成膏状。

赤菌内含天然金色,且颜色纯正,对人体无害,是做金花黄的优质材料,建平公主曾来定制过。沫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忘忧香也是金色的。”

婉娘将赤菌膏子放入炖盅,密封后放入蒸锅,这才嗔道:“你见谁平日里把脸搽得金光闪闪的?一点脑筋都不动。金色在香粉上除了做花黄,其他用处不大。”

沫儿不服气道:“谁知道你这么稀奇古怪的配置?”赌气将脸扭到一边,不再围观。

婉娘也不理他,只顾对文清道:“制香过程中,很少是一种原料组成。只有一种原料的单品香,虽然味道纯净,但功效大多得不到最好的发挥,持久性也不够。要想香粉花露的功效突出,便要对各种香料进行调配,称为合香。比如上次我们做的金华黄,里面就加了金鳞花粉和蔷薇粉。金鳞花粉用来加固赤菌的金色,可以保持其持久性,蔷薇粉则是为了调整香味。”

文清惊叹道:“原来这里这么多的说道。都怪我不爱思考,又笨,好多都想不明白。”

婉娘继续道:“除了利用各种香料之间的作用和配伍,另一个就是炮制方法的选择,修制、蒸煮、炒炙、烘焙、飞水、研磨、澄淘等,炮制得当与否,直接影响着香粉的质量,不及则功效难求,太过则性味反失。不同的香料适用不同的炮制方法。即使是同一种香料,方法不同制作出来的功效便不同。哪怕是简单的炮制顺序颠倒,都会影响效果。”

文清频频点头,佩服得五体投地,道:“我知道了,合香就是几种香粉混合,象朋友一样相互帮助,相互影响,就像我和沫儿。”

婉娘哈哈大笑,连沫儿也笑了。婉娘笑了一阵,掩口道:“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种,为友。比如三魂香,其中的蛇吻果、曼陀罗和曼珠华沙,三者共同发挥作用,不分主次。另外还有的按君、臣、夫、妻、佐、辅进行配伍的,君臣各适其位,夫妻阴阳相调,才能使不同香料尽展其性。比如焚心香,龙吐珠的焚心虫为君,其他配料为臣,仅为辅佐而已。”

沫儿早忘了刚才赌气之事,只听得如醉如痴。其实以前这些东西婉娘也断断续续讲过,不过多是就一种原料讲,未将其综合概括而已。

蒸了有一炷香功夫,黄三将炖盅打开,只见其中的赤菌已经分层,用小勺撇去上面漂浮的金粉,下面是淡金色的膏状物,细腻柔滑,并没什么香味。婉娘一边拿起玉簪搅动,一边继续道:“香粉如人,每种香粉都有自己的脾性。我们做香粉者,就是要摸清各种原料的脾性,加以引导,将其进行合理的配置。”

沫儿丧气道:“说得简单,这么多的种类,做法也都不同,哪里记得住?”

文清失望道:“我更是呢。学了这么久,要是让我单独做香粉,我还是犯怵。”

婉娘摇头晃脑道:“服气吧?——所以才要好好学。”瞪了沫儿一眼道:“别整日里净想着吃喝玩儿。”

文清和沫儿将研磨好的萱草和刘寄奴用细纱淘了三遍,淘出其中最细的粉末备用。等去掉了金粉的赤菌膏子完全放凉,将三者混合,制成两瓶子香膏。沫儿对忘忧香的忘忧功效仍十分怀疑,拿了膏子又嗅又看。

这瓶膏子颜色微金,质地细腻,看起来卖相不错,可是一点味道也没有,连萱草的香味和刘寄奴的苦味也没有了。

沫儿总觉得,一款香粉的香味是它的精神所在,有了香味才有灵气。如今这忘忧香虽名字好听,闻起来却如死水一潭,不禁失望。

婉娘指挥着文清将膏子分别装在两个瓶子里,悠然道:“所谓灵气,不过是香粉性格而已,有的张扬,有的内敛。哪能单凭外在就判断人家的精神面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