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

知趣立时想到刚刚黑豆儿电钻一样的高速旋转,当下除了叹气,说不出话来。

黑豆儿除了二百五外,非常能干。

冰洞,就是黑豆儿弄好的。

孔白一进冰洞,赞叹,“果然比外头暖和。”起码没风。

知趣从储物戒里取出一间小玉屋,小玉屋有门有窗,到小玉屋里面去,知趣自储物袋里取出桌椅床榻一一摆上,收拾做饭。

罗卜是被生生馋醒的,肚子咕咕叫,身上盖着毛毯子,屋子里尽是香浓的肉香,罗卜的嘴巴里开始无意识的分泌唾液。

知趣捞了一筷子的羊肉给黑豆儿搁盘子里,孔白嘟着嘴给碗里烫的滚滚的白玉菇吹凉气,知趣道,“黑儿,等我给你剥虾壳啊。”黑豆儿已经囫囵个儿的把虾子吞肚子里去了,知趣又是一顿唠叨,黑豆儿嘎嘎叫着反驳。

罗卜还未起身,孔白已道,“流氓趣,罗卜醒了。”

知趣吃的双颊粉红,鼻尖儿沁出汗珠儿,回头招呼一声,“醒了就过来吃饭吧。”

罗卜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知趣又摸出张凳子递过去,罗卜忙接了坐在小白跟黑豆儿中间,知趣又给了他个碗,顺便调个芝麻酱,“东西烫熟后,醮着酱料吃。”

鲜美可口的饭菜入腹,淡淡的灵力在四脚中流转,罗卜舒服的叹口气,很是拍马屁的满口盛赞知趣手艺仙界第一凡世无双。

孔白不客气的拆罗卜的台,“你又没去过天上,哪里就知道天上神仙做饭的手艺呢。可见你说的话,都是假的。”

罗卜笑嬉嬉的反问,“我虽没去过天下,难道白前辈就去过不成?白前辈也没去过,怎么就知道知趣师兄的手艺不如天上神仙的手艺呢?”

孔白想了想,再次给罗卜下了评语,“巧言令色,不是好人。”

到晚上,知趣煮的浓浓香香的灵谷粥,主食灵谷饼,再加上红焖羊肉、白玉菇炒菜心、长紫瓜炖肥鱼,另外一大碗的鱼圆紫萝汤。

知趣对孔白黑豆儿道,“不知道啥时能回去,咱们得节俭着吃饭啦。”

孔白黑豆儿完全没意见,反正这些事向来是知趣做。若是知趣不做饭,他们就要饿着,有的吃就好。

罗卜笑,“挺丰盛啦。”这已经是罗卜这些天来吃过的唯二的丰盛饭菜了。当然,唯一那顿就是中午吃的涮锅。

知趣白罗卜一眼,“吃饱了让小白给你下个禁制,等回到本家再放你走。”

罗卜痛快应下,“没问题。”他可不想再挨揍了。而且照现在的情形下,别说是下个禁制,就是不知趣撵他,他也不能走。

实在是,他身上带的灵谷也不多了。

用过晚饭,罗卜很有眼力想帮着收拾一二,厚着脸皮把自己所剩无几的灵谷交给知趣,“虽然不多,能贴补一些,是我的心意。”

知趣没说什么,直接收了。

罗卜心下稍安。

孔白跟知趣泡过脚,上床睡觉。黑豆儿跟知趣说了一声,跑到外面去感受暴风雪的洗礼了。罗卜自己有一张单人床。

被子下面,孔白两只小肉脚不时在知趣身上挨挨蹭蹭,翘着嘴巴问,“流氓趣,罗卜那袋子里根本没有多少灵谷了,看他饭量大的很,他得跟着我们吃多少东西啊,太亏了。”俗语说的好,跟啥人学啥人,守着巫师跳大神。耳濡目染的作用,此时显示出来了。因知趣很会算计利害,孔白也沾染了一二知趣的风范。

知趣耐心道,“灵谷虽少,却是罗卜的投名状呢。”

“什么是投名状?”

“在这冰山之上,灵气匮乏,凡鸟不渡之地,仅筑基修为,若无灵谷补充灵力,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知趣温声道,“罗卜把他仅剩的灵谷给咱们,意思就是说把的性命交到咱们手上,让咱们信任他,不要再怀疑他。”

“我已经给他下禁制了。”

“多一重保险总是好的。”知趣道。

孔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流氓趣,今天罗润仙那些人是不是想我出手把绿蜘蛛打死啊。”

“原来是只绿蜘蛛,怪道那样会吐丝织网呢。”知趣将小白搂在怀里,“嗯,你跟他们屁交情没有,凭什么替他们出力打妖兽。再说了,就算真的降伏了绿蜘蛛,我看他们也不会把绿蜘蛛给你。你若万一受伤,咱们可就危险了。”

孔白悄悄的对知趣道,“流氓趣,以后你要是看上什么妖兽,跟我说,我替你抓住。”

想一想这艰难的世间,知趣忧心的叮嘱孔白,“小白,你得记牢,真正对你好的人,是不会想在你身上索取什么的。”

第一一一章

其实罗卜很想诚恳之后再诚恳的跟知趣解释一下自己这次真的是没啥别的想法,他就是在家呆的无聊,想顺道跟着来狩猎啥的。谁知道,狩猎还能出这样大的变故。

罗卜的脑袋不比知趣的差,所以,他很能理解知趣的疑心。

所以,叫禁制就禁制,还乖乖的交了粮食。

罗卜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幅子夜山的地图,知趣瞟一眼问,“你能从地图上看出咱们是在哪儿么?”

罗卜摇摇头,“完全不能。”他又不是神仙。

知趣满意的点点头,依旧准备一日三餐,现下也不提离开的事儿了。知趣不说走,罗卜也不好提这话头儿,自己闷头琢磨两日,终于琢磨出了些个意思:如今黑豆儿与孔白日日在外修炼,看来不知趣是要等着这两只鸟儿修炼好了再动身罢。

罗卜不禁道,“知趣师兄,从本家到子夜山,乘灵船都要二十日,如今我们只余法宝代步,断不能与灵船相比。再这样下去,不说别的,灵谷够否?”

知趣道,“不够就把你吃了。”

罗卜闭嘴了。

因黑豆儿与孔白日日勤于修炼,知趣身边没个说话的人,也闷得慌。于是也只得找罗卜说话打发时间,罗卜看孔白黑豆儿天天一道修炼,很有些眼馋。知趣对他可没这样大方,直接一句话,“没那么多灵谷供你。”

潜台词:以为你是老几啊!

就是知趣自己,都只是每日参悟罗水仙给他的灵符玉简,为了节约灵力,不肯轻易画符呢。知趣决定留在这里,皆因黑豆儿孔白不必灵气亦可修炼,环境刚好适宜。对黑豆儿,如鱼得水。对孔白,亦是难得历炼的机会。

知趣对黑豆儿跟孔白完全是对亲儿子的态度,直接表现是,因黑豆儿孔白在冰雪中修炼,顾不上吃饭的事儿,于是知趣就把他跟罗卜的饭食减了。

每天就是一人一碗灵谷饭,罗卜吃了两天,想着央求知趣做些好的。知趣白眼道,“昨天还担心灵谷不够吃呢,今天又挑吃捡喝。行了,在这里用不着消耗灵力,一天一碗灵谷饭还不够你吃的?”

罗卜此人有绝厚脸皮,心里理解知趣的用意,毕竟,知趣与他每日的饭食相同,从不会厚己薄彼。罗卜觉着知趣人不错,忍不住套近乎,笑道,“知趣,咱们也是同族子弟呢,说起来,咱们还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弟呢。”

知趣可不管什么堂兄弟表兄弟的,撂下碗筷,就出了小玉屋。他在洞里空地上洒下许多雪莲的种子,每日用青木诀温养。罗卜很有些学识,跟在知趣身后,颇是不解道,“知趣,这些三品雪莲起码要三百年才能长成呢。”总不会在这里呆上三百年吧。

知趣收起青木诀,不以为意的笑笑,“不一定做什么事都会获得报酬。我们去别处碰到灵药,那些灵药也不是专门为我们而种的。凑巧有这些种子,若雪莲能长成,谁有机缘谁来采吧。”

罗卜闲了问知趣,“去秘境的事,你找好同伴儿没?”

知趣道,“不是说要族中弟子先作比试么,我才筑基初期,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呢。”

罗卜微讶,道,“水仙师叔祖是元婴真人,你是他的大弟子,还用比什么,直接就能去。不过,那里面危险的很,最好组队,结伴而行。”

哦,原来罗水仙直接有名额。知趣问,“当年,我爹也组队了么?”

“嗯,水仙真人与族长是一队。”

原来这坑爹的组合早就存在了,难怪罗水仙当年能被坑去大半条命呢,金丹都给坑没了。罗卜对知趣道,“你且放心吧,我知你缘何疑我,无非就是我跟天遥姑娘的婚事。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躲一躲羞,天遥与庄何欢要成亲了。”

知趣瞪大眼睛,竟有这等八卦!

罗卜一摊手,无奈,“我也没料到这次狩猎竟会危机四伏。”

“天遥竟会嫁给庄何欢?”知趣颇觉不可思议,那女人的智商竟比他想像中的还要低。虽然知趣不喜青一真人,但是在修真界人伦淡薄的情况下,青一真人对两个女儿其实很不错。当年青一真人为大女儿挑中了罗梦仙这支潜力股,如今又为天摇挑中了罗卜这匹千里马。

看罗梦仙就知道,在外如何风流花心,外面的女人半个都不敢带回来碍眼,慕仙夫人的地位牢牢的。甭以为真爱比地位重要,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放屁,在任何时候,地位才是一切。因为若是真爱都不能带给你相应的地位,那么这些真爱想来也有限的很。

慕仙夫人虽然相貌是平平中的平平,但智商很够使,平常一意修炼,罗梦仙半分不敢惹她。天遥论修为论智商,完全不能跟其姐相提并论,竟然要外嫁到庄家去?

知趣啧啧两声,看着罗卜,一径唏嘘道,“人要作死,拦都拦不住的。”其实这对罗卜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罗卜叹道,“我也庆幸这事是在大婚前发生。”他家在宗族中小有地位,但是并不能跟青一峰相提并论。哪怕天遥干下那等不名誉之事,就罗卜家来说,也不能将青一峰怎样。无非就是低调的退了亲事,罗卜顺势躲出来而已。若是婚后天遥干下这等昏头的事,罗卜实在不知要如何处理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就罗卜来说,依罗卜的个性,其实对公主病的天遥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他会同意跟天遥的婚事,大半是出自男人的野心,简单而言,图的就是青一峰的势力。

当初会帮着青一峰在罗水仙的元婴大会上联合丹鼎门逼恳知趣,罗卜亦是为了青一峰的立场。这世上,想借人家的势,自然要替人家卖力。

罗卜是个明白人。

但,罗卜没料到,知趣胜得那样漂亮。

罗卜道,“我以前是身在井底而不自知呢。”

“看来确定你的死讯后,天遥就应该与庄何欢大婚了。”知趣一针见血。

罗卜苦笑,“你可以稍稍的给我留些脸面。”

知趣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看来,事情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

知趣是个很有情义的人。

看他对小白、对黑豆儿、对罗水仙、对朱鹤,就能明白此人的性情了。青一真人叹道,“天遥不争气,棋差一着,只得让她嫁到庄家去了。”

“既然知趣要一道去狩猎,给润仙提个醒吧。”青一真人道,“知趣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先时忽略了他,大好人才哪。”

“罗润仙不过是与知趣共事几日而已。”

“你不了解知趣这种人。有一种人,从未被关怀过,所以,他会抓住每一分对自己的好,然后加倍的报答。你以为知趣的那只秃头鸦真有什么奇异之处么?不过是生生被丹药堆出来的。知趣对灵鸦好,是因为他得到灵鸦时,唯有能对灵鸦好,所以知趣对灵鸦如同亲子。瞧瞧,水仙不过是指导过他几日,知趣就对水仙忠诚的像狗一样。”青一真人感慨着,其实知趣这样的性子,他也喜欢,只是可惜,知趣注定不能为他所用。略顿一顿,青一真人道,“上次梦仙让润仙带着知趣学理族中事务,润仙颇是尽心,前已有因,运作得当,不怕收获不了果实。”

“知趣啊,是个心软的人呢。”

知趣的确心软,但青一真人未料到的是,知趣的敏锐远超常人。若非心计颇深,照知趣这种心软,断活不到现在的。尽管先时知趣对罗润仙心生好感,但,远未到轻信的地步。

罗润仙的盘算其实很简单,当初罗润仙一心一意的指导知趣族中事务,本就是存了化婴丹的心思在里头。

十颗化婴丹换青炉鼎。

金丹后期的罗润仙笃定有化婴丹相助自己定能化婴,但是,罗润仙未料到,青炉鼎已经认主。丹鼎真人被知趣一番羞辱,喷血三尺,惨败而归,化婴丹的事再不必提。

当时知趣就说了,别为着三两颗化婴丹搞出心魔来,能不能化婴不要紧,坏了道心,方是大事。

罗润仙早在知趣刚上灵船时就直言是来子夜山寻一寻机缘,依罗润仙的修为,自然是寻化婴之机缘了。

这本无可厚非,知趣亦未生疑,反是想着,罗润仙先时待他不差,若能帮一把,知趣其实不吝于帮一把。

但是,知趣没料到,罗润仙行事这般阴暗鬼祟。

面对这样的罗润仙,知趣怎么会让小白去打白工。其实帮他们打个把妖兽并非大事,但知趣非常担心小白的安危。万一小白受伤,他修为比不上金丹,介时岂不是要任人宰割。要知道,小白是化形灵禽,本体上,与罗润仙他们合力对付的蜘蛛女妖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罗润仙的人品值,在知趣的眼里早就靠不住了。

心软的人,不一定就是烂好人。

知趣本就对罗家没什么感情,看着罗润仙他们苦战蜘蛛女妖,知趣没有半分同情。感情充沛的人,必然是爱憎分明之人。

虽然不知晓罗润仙到底有没有害小白之心,但是,知趣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他就恨不能这一群人干脆都死在蜘蛛妖手里算了。

知趣没料到的是,罗卜竟是个炮灰的角色。

若罗卜与天遥的婚约仍在,青一真人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守寡。故此,知趣一直以为,此次子夜山行程之事,乃是罗卜一手策划,罗润仙投诚青一真人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罗卜已经与天遥取消了婚约。

知趣并没有听到消息,若罗卜的话属实,想来是青一真人有意把事情压下,不叫外传。罗卜上了这趟车,罗润仙心心念念的要猎到高阶妖兽以备化婴之用,这是趟危险的族程啊。

危险,就存在无数可能。

若是罗卜在狩猎中炮灰了,退婚之事秘而不宣,大家只以为是罗卜命短而已,天遥另嫁良人是理所当然之事。如此,青一峰的脸面正好得以保存。

就是知趣也得为青一真人的如意盘算叫一声好!

太厉害了!

想通整件事情的原委,知趣半眯着眼睛,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食指:青一真人虽然厉害,不过最厉害的人还不是青一真人,而是那个让天遥脑袋发昏与罗卜解除婚事执意嫁给庄何欢的人!

真是个天才!

釜底抽薪之术,用到极致了。

看到知趣的神色,罗卜不禁苦笑,他是当局者清。罗卜比知趣更早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与知趣不同,他自幼在罗家长大,甚至在先前来过一次子夜山,那次带队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的亲爹。

罗卜知道子夜山有一些地盘儿,最好不要碰。譬如当初葬送了崔家两位元婴大能的地方,这要是去了,不是找死么。

所以,罗卜更早的觉出不对来。

但,罗卜与知趣有着相同的问题,脑袋虽然好使,无奈修为不够。好在罗卜是个脸皮厚的,他完全是逮住时机,求得一线生机。

而且,尽管知趣对他不太友好啥的,可不论如何,知趣不会要了他的命。毕竟,罗润仙罗方那一行人生死未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跟着知趣一行消失的。

若他真有个好歹,知趣交待他的去向也要费些口舌。当然,这种想法非常卑鄙。不过,性命当前,罗卜也顾不得卑鄙不卑鄙了。接下来知趣所为,的确证明他的推论非常正确。

哪怕知趣对他百般生疑,也只是对他下了禁制而已。

暂时捡回一命,罗卜谢天谢地。

冰原上的日子转瞬即逝,转眼已过三月,知趣蒸的腊肠饭的香味儿飘满整个小玉屋,罗卜闻着就饿的很。不仅有腊肠饭的香,还有烤鱼炖菜的香,罗卜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知趣做得这样丰盛,自然是因为黑豆儿与孔白会回来吃午饭,不然若只是他与罗卜,知趣懒得伺候。所以,哪怕罗卜的肚子响得跟擂鼓似的,知趣照样充耳不闻。

不但充耳不闻,知趣还要发表一下感慨,“一个连自己的肚子都控制不好的人,还有什么前途哟。”

罗卜刚锄完洞口的积雪,正搓头上的冰渣子呢,闻言道,“什么叫控制自己的肚子,知趣,你说这话,好像我怀孕了一样。”

“你要有那本事我也不介意哦。”知趣一面与罗卜斗嘴,远远的听到黑豆儿的叫起,知趣脸上绽开一抹欢笑,“唉哟,黑豆儿跟小白快回来了。”

再仔细一听,不对,黑豆儿这声音不对。知趣脸色一变,将手里的锅铲一丢,急忙跑了出去。

第一一二章

要知道孩子的成长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在前世,各种青春期、叛逆期啥的奇葩事,屡见不鲜。故此,知趣自认为是个见多识广的。

不过,修真界与凡世是不同的,修士要专注于修为,灵禽生长期漫长,所以,这种青春的烦恼之类的很少见。

知趣没料到黑豆儿这样的早熟。

黑豆儿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黑豆儿一道回来的还有位头上两只毛葺葺耳朵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生的乖巧可爱,两只毛耳竖在头顶,知趣当时就想过去摸上两摸。不过碍于黑豆儿凄惨的嚎叫,知趣只得先问,“黑豆儿,怎么了,你又闯祸了?”

黑豆儿嘎嘎嘎一顿嚎,知趣瞪大眼睛盯着毛耳朵小男孩儿,“小白给你家大王偷走了?”

毛耳朵撇撇嘴,“是这只黑秃子跟那只小孔雀偷看我家大人洗澡哩。我家大人说了,请你过去评个理。”

偷看人家洗澡,知趣顿时脑袋发昏,狠狠的瞪黑豆儿一眼,黑豆儿自知闯祸,不敢说啥,只耸拉个脑袋蹭蹭知趣的脸,小小声的撒娇。

知趣气的,“一会儿再跟你算账!”看向毛耳朵时,知趣又换了一幅再和气不过的脸孔,“实在对不住,我这就去。”

知趣心里急的蹿火,就要跟着毛耳朵过去,小白给人扣下,想来此人修为还在小白之上呢。罗卜随手在门口设了个简单的禁制,跟着知趣黑豆儿一道去了。

路上,黑豆儿不停的嘎嘎诉说着对孔白的担忧,知趣听得心烦气躁,愈发担心,拧他屁股两下子,黑豆儿仰天嚎哭起来。毛耳朵头顶的两只竖耳倏的折起来,堵住耳朵眼儿,以免被黑豆儿嚎成聋子。

黑豆儿眼泪巴嗒巴嗒掉,知趣又心疼他,摸了摸他的头,黑豆儿愈发伤心,脑袋往知趣的脖子里一钻,哭的更加大声。

“行啦行啦,咱们这就去瞧小白了。”黑豆儿一向调皮,想想实在不算啥大事,但是妖怪性情各异。这个还要叫他去说理的,真不知是个啥妖呢。不过,既然能叫毛耳朵跟着黑豆儿一道来,想来小白应该没啥大恙。

黑豆儿哭了一阵子,抽咽两下,蹭蹭知趣的脸,见知趣没怪他的意思,这才止了泪。然后突然变大,拿翅膀蹭蹭知趣,让知趣坐到他背上来。

毛耳朵的速度竟一点儿不比黑豆儿慢。

罗卜踩着灵剑远远的跟在后面。

来冰川这些时日,知趣不是没往周遭巡视过,只是竟不知附近有这么一座华美的冰晶洞府,可见此洞主人修为之高,瞒过了他们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