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笑笑,林央吃的大多是他自烧的饭菜,买来加餐的菜,林央没动几筷子。

凤鸳一面收拾桌子,一面暗自琢磨:莫非知趣以前就靠好厨艺把他家凤神给勾搭住了么?

不得不说,小鸳鸯,你真相了一半哪。

夜半,知趣躺在紫金鼎里问,“感觉出林央的来历没?”

“的确是朱雀的气息,不过,夏春秋应该在林央身上做了手脚,他身上的朱雀气息淡了许多,若不是我,寻常人定难以察觉的。”罗妖道。

“难道世间还有第二只朱雀?”

罗妖不确定地,“我也没在羽族生活过,倒不大清楚这事。”

罗妖谨慎的叮咛知趣,“若不是在紫金鼎里,不要跟我说话。即便是朱雀转世,身上灵性也是异于常人的。若他真是朱雀,同族之间,很容易感知到。”

知趣道,“不管林央是不是小凤凰,这孩子也怪招人喜欢的。”

罗妖危机感顿生,提醒知趣,“你可不许背着我偷人。”

“偷!偷!偷!偷你个脑袋!”知趣说罗妖小气巴啦小肚鸡肠小人之心,复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孩子喜欢吃什么,看瘦的哟,叫人一见就心疼。”

罗妖,“吃个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看他就没不喜欢的东西!”

知趣叹一声,“这世上,竟然有比你混得更惨的小凤凰。唉,梧桐城不定啥破烂样呢,真是担心小白啊。”

罗妖敏锐地,“你想起孔白他们啦?”

知趣唇角翘起来,“一点点。”

第一八一章

这十来年,自从遇到夏春秋,知趣从未停止过修炼,哪怕倚翠山的灵气远不及修真界,知趣在倚翠山的勤奋,却是远非当初在水仙谷时可比。

丹田依旧跟个筛子似的,但是,在紫金鼎在,在灵力的滋养下,知趣经脉的伤却是好了大半,就是血肉骨骼在灵力的淬炼下,也有着非同一般的生命力。最显著的改变是,比起刚刚到临水村时,知趣的力气更大了。

不过,让知趣惊喜的是,随着他不断的修炼,他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渐渐的回来了。最开始是关于罗水仙的记忆,夏春秋指点他修炼的时候真的不多,但是,知趣修炼起最基础的五行诀,看到每一句功法,脑中就能浮现一个人的教导,那种感觉,让知趣无比的熟悉。

后来,伴随着他想起罗水仙,黑豆儿、小白、小金、鹤师弟、龟小绿、参胖胖、参老头,知趣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只是,他常常把前世的事与今生弄混,脑子里常常会一时高楼大夏一时仙天宝境,一时飞机大炮一时飞剑术法。脑袋混乱至此,知趣没被搞疯,还把自己的记忆一点点的理顺,并且兼顾在夏春秋不在倚翠山时,都要做出一幅思念的衷肠来。若非知趣连续几年不间断努力,夏春秋刚回倚翠山时,不会被知趣的用心感动。

可见此人心志之坚,绝非常人能比。

而且,知趣恢复记忆的事,罗妖到现在才知道。

罗妖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不跟我讲呢。”

“跟你讲?听你黑我家小白嘴巴坏、黑豆儿没本事、小金心机深、参胖胖是笨蛋。诶,我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连水仙爹的坏话都说,亏你先前还喜欢他呢。”知趣揶揄。

罗妖没好气地,“我从来没喜欢过罗水仙!笨死了,这都不明白。”

“怎么可能?有一年冬天早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要亲水仙爹,结果给水仙爹的灵符打跑的。”知趣随口就摆出证据来。

“说你笨还不承认。”既然知趣啥都想起来了,罗妖也没那厚脸皮去装嫩卖萌了,奚落道,“你是不是还觉着以前我跟你争水仙呢!蠢才,我那是在追你!”

知趣被此神理论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说,你追求水仙爹,千方百计占水仙爹的便宜,其目的是为了要追求我!”

“是啊。”罗妖大方的承认,“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没眼光的看上罗水仙,我干嘛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啊。”

以往知趣觉着自己虽不算绝顶聪明,但也不是个笨人,尤其在人情世故这块儿,他更是擅长。但是,真恕他眼拙了,他竟然没能看出来:罗妖追求罗水仙,实际上间接是为了追求他!

你妈!

这是啥神逻辑!

不待知趣有问,罗妖已径自说起自己那些年的辛苦,“看你天天围在罗水仙身边狗腿似的转悠,就来气。你说说,罗家那种地方,有谁比我更好看、更有本事?罗水仙,罗水仙能跟我比吗?”

“每天早上屁颠颠的去服侍他梳洗,你怎么不服侍我呢?还天天煮他喜欢的茶,你都没问过我喜欢什么茶?他夸你一句,你能上了天;我赞你一句,就怀疑我另有目的?”罗妖那一肚子的不满哟,“我要是不喜欢你,能叫你上我的床?要是不喜欢你,能跟你一处睡觉?要是不喜欢你,会跟你结同心印么?要是不喜欢你,能时时担心你的安危,把你藏到百花境?要是不喜欢你,我才不会理蠢黑豆儿、笨参胖、坏小金、怪老头儿呢!”

一大串文采不咋样的排比句过后,罗妖问知趣,“你自己说,我是不是喜欢你?”

“喜欢喜欢。”知趣真被罗妖说的有丝心虚哩。

罗妖稍稍气顺,对知趣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那些烦人的家伙,讨厌的很。”

知趣还是有些不确认,问,“妖妖啊,你说你追求水仙爹,你不怕他应了你呢?”

“他应了更好,他一应,我立刻把他甩了。好叫他知道被你喜欢的下场!”罗妖恶狠狠地。

知趣直接无语,后跟罗妖打听,“诶,妖妖,你们羽族人都这样追求人么?”喜欢谁,不是直接追求自己喜欢的对象,反是去追求自己的情敌!

这,这真是在追求爱人,而不是要跟爱人结仇么?

听知趣有问,罗妖傲然道,“他们怎么能与我比,我可是上古妖神。”

你妈就是个脑抽!知趣在肚子里默默回了罗妖一句。

这一夜,因着罗妖忆起先时种种知趣“对不起他辜负他”的事,而要求知趣亲他的蛋亲了足有二十回,又叫知趣换了性感睡衣,在知趣屁股上滚了一圈儿,这才罢休。

知趣怪害羞滴,“一把年纪了,还要穿这个。”

“行啦,光光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先时没恢复记忆时,也不见你害羞呢。”

很是腻歪了一番,妖妖蛋才在知趣怀里安生的睡了过去。

其实还是元气大伤了吧。

知趣记得,先时在罗家,罗妖从不需要睡觉的。抱住妖妖蛋,知趣悄悄啾了下,这才打个呵欠,闭上眼睛。

******

林央是个让知趣刮目相看的孩子。

没来时,知趣听人委婉的说过,“二少年自幼长于灵庄,没念过什么书,还得请先生费心了。”

知趣也过过倍受家族冷落的日子,但是,知趣在灵庄时的日子决不同于林央。林央是林家的二少爷,农庄上的人,自然不敢明面儿上欺负他。不过,私底下就不好说了。

林央却能长这样肆意飞扬的性子,用凤鸳拍马的话说:这才是我们凤神的气派!

知趣向来是天不亮就起,凡世的灵气虽然稀薄,但也不是没有,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知趣向来不嫌肉小。他正在屋子里打座,门被敲了两下后推开,林央也已经穿戴好,看知趣盘腿坐在床上问,“什么时候念书啊?昨天忘问你了。”

知趣睁开眼,指了指桌上的一壶温茶,“醒来一盏茶,对身体好。吃过饭再开始念书,你起的真早。”

“没你早。”林央自己倒了盏茶,巴唧两下,赞道,“挺好喝。”

自己拉把椅子坐下,林央问知趣,“你现在有空说话吗?”

尽管林央的话不是很好听,知趣也明白林央话中的客气,点了点头,“有空。”

“那个,你都会什么?你不是家里派来教我的先生么?看你怪年轻的,你会武功不?”林央问。

知趣笑,“文武双全。”

林央哼道,“你可比我还会吹牛呢。”又倒了盏茶,林央仰头喝下,道,“那你早上教我武功吧。”

知趣眼睛弯起来,“还是先做饭,把你喂饱再说功课的事。灌一肚子茶水去练武,不是好主意。”

林央漂亮的眼睛瞪的溜圆,脸却悄悄红了,嘴里要强,“谁饿啦!我可不饿!”

自床间起身,知趣穿上鞋,挽起林央的手道,“我从山上带了不少腊肉,你喜欢吗?尝尝怎么样?”

林央想把手挣出来,结果竟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不上知趣,只得作罢。于是,歪着头撇起嘴巴,“我最讨厌吃腊肉了。”

结果,这天早上,最讨厌吃腊肉的林央同学,伴着一大盘腊肉,足干掉三大碗白米饭。

吃到十二分饱,林央捧着肚子道,“以后你别自己做饭了,叫下人去做。”

“他们做的,不合胃口。”知趣在小炉子上烧水,准备煮壶茶来喝。

林央好奇地,“你来之前,不会是个厨子吧。”庄子上没啥好厨娘。尽管林央常被克扣,不过,他也有法子弄到钱去外面乡间的小饭馆吃。但是,不得不说,知趣的手艺,比那些小饭馆的手艺要强许多呢。

知趣微微一笑,“为什么这样说?”

林央晃晃脑袋,“你当我傻呢。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这么年轻,哪里能来做夫子?要是家里有心,早把我接回去请那种长胡子的老先生了,怎么会找你来呢?”

真是绝佳的资质啊。

知趣能从灵庄出头,那是因为他有前世的记忆,人情炼达,又肯吃苦,抓的住机会。林央没有知趣的运气,他一个人在农庄,与管事的关系成那样子,不可能有人特意来教导他,他却能有这种通透。

林家人的眼光,远不及罗梦仙哪。

泡出一壶茶香,知趣道,“林家招聘西席,胡子长的全被淘汰了,我之所以会被你家录用,因为我学问最差。”

林央脸上露出怒色,知趣递他一盏茶,“不过,我学问虽差,教你还是没问题的。”

“你小看我!”茶没喝,林央啪的撂桌上,两道长眉竖起来,眼露怒光。

凤鸳刚要跑过去劝架,尚未至前,就被林央身上的气势所压,距离凤鸳还有三步远,凤鸳停下来,脸色微白,劝道,“少爷,罗先生可不是这个意思。”

知趣没啥反应,淡淡道,“据我所知,先前从未有人来庄子上教过你学问。我怎么就教不得你了?就算长胡子的老先生来,教的也是启蒙而已。我不但能教你启蒙的学问,还会教你武功,教你做人,教你行事,教你顶天立地。你觉着,我不能做你先生?”

林央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虽然他年纪不大,不过,他的智慧远胜于成人。他明白学识的重要,所以,纵使在外面有收保护费的嘴脸,林央从没打算跟知趣过不去。他还打算着跟知趣学些本事呢。

但起,听知趣不咸不淡的说起这些内情,林央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要愤怒。

知趣淡然问,“你跟我翻脸,能有什么好处呢?我走了,你家里会说,你不懂事,跋扈,气走了先生。界时,再派来的人,难道就比我好吗?而且,说不定人家就借你不识好歹,再不派人来教你。那么,你嫌我不好,却是连跟我学习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好不好,能不能做你的先生,起码听过我的教导后,再做论断,这才是聪明人的作法。林央,你外头看着聪明,实则一颗蠢透了的脑袋,怪道你活的这样惨。”

林央呼呼的喘着粗气,脸都气白。

想当初小白在他手里都乖乖的,林央这性子,知趣有的是手段。非但不劝林央消气,反火上浇油,“你若是气晕了,扎人中就能醒。若是气死了,不过一幅棺材板。”

林央没气晕也没气死,他一脚把知趣的小茶几给踢飞,茶水还洒了知趣一袍子。

知趣掸掸衣袍,扫一眼翻在地上的茶几以及摔的粉碎的茶具,点一点头,“很好,今天就先习武吧。”

一天操练下来,林央连伸腿儿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床上直哼哼。狗腿子凤鸳忠心耿耿的给他家凤神捏腿松筋,以免第二日他家凤神爬不起床。

知趣在院中合欢树下用饭,许管事听说新来的先生有自己下厨的怪癖,遂来问候一番。说了一套客气话后,许管事关切的问,“怎么不见二少爷?”

“大概是累了,屋里哼哼呢。”

许东早听说二少爷被知趣教训了一整天,都瘫了,心里早兴灾乐祸了不知多少遭,还装出一幅关心的模样,“二少爷实在太用心了。”

“谁说不是呢。”知趣漫应一声,就听屋内林央一声惨叫,“你他妈轻点儿!”

许东在庄子里,看管林央是他份内之责,他此生从未见过比林央还讨厌的孩子了,但是,林央的性情,他也了解,臭硬臭硬的,他从未听过林央如此惨叫,当下心里一个哆嗦。

知趣给许东倒了杯酒,温声道,“小孩子,不管教是不成的,你说呢,许管事?”

许东望着知趣淡然温雅的面孔,端着酒,陪着笑,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凉:这回夫人派来的,可真是个狠人哪!

当天晚上,知趣坐在林央床头为他讲解,“当你不如人时,示威不如示弱。一味示威,别人永远警惕你的杀伤性;只有示弱,别人才有可能放松对你的警惕,你才能从他人的放松中得到变强的机会与时间。”

林央趴床上,不服,“我要是服软,早被欺负死了。”

“那你想想,你在庄子里是不是硬的过了头了?”

林央哼道,“什么叫硬的过了头!对许东那种人,我若软,他只当我好欺负,难道会因为我服软就会放过我吗?才不会呢!我给他些厉害,他才会怕。”

知趣道,“知道什么是收买人心吗?”

林央瞪知趣一眼,口齿伶俐至极,“像你这种白天把我摔的浑身青紫,晚上又摆出先生嘴脸来教导我,就叫收买人心。”

知趣笑,“我用得着收买你个小刁钻。”

“不如打个赌,我先教你个法子,把许东收服,怎么样?”

“你不如教我个法子弄死他才好。”

“你宰了他,还会有别的人来。新来的人,为了立功给上头的主子看,只会对你更苛刻。若你杀了新来的,仍会有别人来。最终,杀来杀去,你杀的都是狗腿子,依旧动不得那个视你为眼钉肉刺的人。”知趣道,“知道一劳永逸的法子是什么吗?”

知趣冷声道,“只有自己变强,别人才奈何不得你。那些想对你不利的人,因为不如你,最终会屈服于你。”五指斜斩下去,“那时,要生要死,于你,不过一念而已。

第一八二章

知趣收服林央,完全小菜一碟。

他对林央道,“想要收服一个人,就要对这个人有所了解,这就是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对付许管事,你了解他吗?”

林央道,“看到他那张臭脸就讨厌。”

“没脑子的人都这样说话。”知趣噎林央一句,道,“你不了解许管事,许管事却很了解你,每次你出去收保护费、打骂农庄里那些欺负你的人、甚至连你最讨厌的人、最讨厌的东西,他都一清二楚。他了解你,才会无所顾忌的收拾你。”

“至于通常怎么被收拾,想来你感触颇深,就不必我说了吧。”

林央倒也不是个笨蛋,昨天被知趣收拾的趴床上睡了一夜,今天就比较识时务了。想了想,林央道,“我知道秦二的跟姓许的不大对眼呢。上次秦二的喝完酒,在路上骂骂咧咧的说姓许的坏话,被我听到了。”

知趣问,“秦二是谁?”

“也是庄子里的管事,许东是大管事,秦二是二管事。”

知趣微微一笑,“知道为何他们不对付么?”

林央伶俐至极,“姓许的啥都要拿大头,秦二只能吃剩下的,肯定不对付啦。叫我我也不乐意呢。”

“还有一个原因。”知趣坐着木杌,慢悠悠的喝着茶,道,“如果许东被撤了,那么顶上来的就是身为二管事的秦二。秦二难道不想再进一步?只要他有这个想头儿,许东就是他的绊脚石。因为许东是大管事,是轮不到秦二出头的。秦二不得出头,如何往上爬?哪怕没有分脏不均的事,只要许东还是大管事,秦二这个排行第二的,哪怕面儿上做的如何到位,心里也不是不嫉恨的。”

林央若有所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哦。

知趣继续道,“你若想成为大人物,就要先学着把拳头收起来。就是山中的野兽,捕猎时也要观察好地形,瞅准时机。一言不合用拳头说话,那都是蠢货才干的事。”

“你说就是了,只要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如何?”林央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不要把话说太满的道理了。

知趣满意的点了点头,方言归正传,“以前都念过什么书,拿来给我看看。”

林央翘着嘴巴道,“你还不知道么?你之前根本没有先生来过,我哪里念过书哩?”

知趣眼睛半眯,“少跟我来这套,你又不是笨蛋,没先生来,我就不信你没想法子学过。跟我绕弯子,你还嫩了些。”

“刚刚还骂我是蠢货,现在又说我不是笨蛋啦。你变的可真快。”抱怨两句,林央跑自己屋里去,不一时就拿了两本破破烂烂的书出来,看着知趣,“你可别笑我。”

知趣接过,见都是启蒙的书,问林央,“都会背了没?”

林央点头,“简单的很,我早就会背了。我就是弄来瞧瞧字怎么写,总不好当睁眼瞎啊。”

知趣道,“既然会了,这两本就不用再学了。每天早上卯初起床,教你武功。吃过早饭后,开始给你讲功课。午饭后,休息一个时辰,下午是依旧习武,晚上随你自己安排。有问题没?”

林央道,“我中午不休息也没事的。”

“你不休息没事,我得休息。”

林央说知趣,“真没见过比学生还懒的先生。”

知趣淡淡一笑,“未行拜师礼,你还算不得我的学生,别跟我攀交情。就你这智商,我得考虑一下呢。”

林央吊起眉毛,“我智商怎么了?我念书都是过目不忘的!”

“爱炫耀,爱显摆,一看就轻浮。”知趣评判。

林央有话说,“我是怕你不知我的好处哩。”

“昨天踢我小茶几时,你的好处,我已尽知了。”

林央终于被噎的没了话说,不大得劲的坐了一会儿,最终起身对着知趣一揖,含糊着,“那个,是我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