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胖胖不解,“口供?”

小灵猪脸色微黯,“是啊,人族若抓了我们,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我们的。”担忧又庆幸的看参胖胖一眼,小灵猪的小猪蹄摸摸参胖胖的小胖手,说,“胖胖,幸好你有本事。”

参胖胖点点头,“开始我也好怕,后来,我稍微用了一些术法,这坏蛋就被我抓住了。原来,坏蛋也不是忒厉害。”

参胖胖最后下个结论,“这样没用的家伙,还敢来打我的主意,真的好笨哦。”

地上的鼻青脸肿的黑衣人简直想吐血,什么叫没用?他也是筑基后期好不好?而且,他,他也不知道这小灵参这样厉害好不好?

灵参是最没用的灵药,这是修真界的共识。

因为灵参药性平和,故此,一般灵参即使化形,也只是些本能的本领,擅于逃跑罢了,并不是修士的对手。哪里晓得,他乍一出手,竟碰到了硬茬子,倒被这小灵参摆了一道。种种郁闷,就不必提了。

而且,看如今的样子,水仙峰的人,连头小灵猪者这样刁钻狠辣,其他人更不必说,竟是不好惹的很。

知趣借机教导参胖胖道,“乖宝儿,跟小猪学着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今知趣早改变了教育方式,什么德智体美劳、仁义礼智信,都见鬼去吧。他只要他的孩子不受欺负就好。

小灵猪受到表扬,很是开心的咧嘴笑了,他就是气不过,参胖胖这样老实的好人,竟然被人欺负,实在太没天理了。

参胖胖想了想,点头道,“小灵,那等有空,照着你的锅铲,我也做一把,好不好?”

小灵猪十分义气的拍拍胸脯,“我送你一把好啦,胖胖,我们是好朋友,我有好几把呢。以后,你就用锅铲来防身,很实用的。”

参胖胖乐呵呵的应了。

连黑豆儿听说参胖胖险些对人抢走,都忍不住对参胖胖嘎嘎嘎叫了几声,以表达了自己对参胖胖的关心。

参胖胖见有这许多人关心自己,幸福的直冒泡泡。

黑豆儿又飞到知趣爹的肩上,嘎嘎嘎的叫着安慰了知趣爹一番话。黑豆儿很信得过知趣爹的本事,他嘎嘎嘎是劝知趣爹不要生气着急。

参老头儿最有心气儿,此事又关系他胖孙子之安危,见诸人有歪楼的倾向,忙道,“我看,这人肯定背后还有人指使呢。不吃些苦头,怕他不会招出实话呢。”

小灵猪先道,“不如叫小白大仙阉了他,不怕他不说实话。”小白给小灵猪实在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黑衣贼险些晕过去,士可杀不可忍,修士也是士啊,黑衣贼宁可死,也不要做太监。

莫非常闻信儿也过来了,道,“不如取他神识,炼为修奴,给胖胖用来驱使。”

狠,这个更更狠!黑衣贼想求饶却是早被填了一嘴的土,再加上参胖胖结的土牢非常厉害,这黑衣贼挣扎半日,竟连半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罗水仙淡淡地,实在没兴趣审这种人,“直接杀了扔后山吧,做个震慑算了。”

黑衣贼一阵晕眩…

罗妖点头,“也好。”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黑衣贼眼瞅着自己就要没命,听着这群人轻描淡写竟是要他性命,黑衣贼不禁十分绝望。

人在绝望之时会发生什么?

反正知趣当初打定主意与罗妖同生共死时,知趣脑中只有一片空白,心头满是伤感心痛,除此之外,啥都想不到。

不过,很显然黑衣贼是个例外。

知趣历经世事多年,早非昔日心慈意软的罗知趣。知趣心里那点慈悲心,唯留了一些给自家人用的,对于想劫持参胖胖的黑衣人,知趣没有半分怜悯要饶了他的意思。见罗水仙与罗妖说解决了黑衣贼,知趣也觉着没啥不好。

黑衣贼身上却忽然升起融融的灵光来,且此光愈发强烈,黑衣贼瞪着双眼,呆滞的望着屋顶,整个人的神识已不知去了何处。

知趣见黑衣贼身上忽然放光,嗖的起身,大吼一声,“他要自爆!大家小心!”

罗妖按住知趣的手背,“不对。”罗妖感觉的出来,这并不是自爆的气象。

罗水仙依旧平静非常,道,“这是要结丹了。”

饶是知趣见多识广,此刻也有几分目瞪口呆,他们正要商量要怎样处置此人,人家竟在此时此刻开始结丹?

天哪,这是怎样的心理素质?

看穿生死还是怎地?

知趣也不过是腹诽几句罢了,既然这人要结丹,一个金丹,贸然杀了,还是有些可惜了。知趣提些兴致道,“水仙爹,不如就如非常说了,把这人炼成修奴,给胖胖做个侍卫吧。”

罗水仙并不赞同,道,“将人炼为修奴,到底是邪法,有违天和。”顿一顿,罗水仙道,“待他结丹,取他一缕神识,令他与胖胖结个主仆生死契,我在他身体里设个禁制,不怕他不听话。”参胖胖化形灵参之体,其实化形时间要比小白朱鹤早的多,修为也不错,只是缘于本体无大用,先时也无甚机缘,再加上参胖胖的性情,以至于这般修为还这般没用,抓个小筑基就得意成这模样。若是参胖胖真正将修为用于战斗上,战力绝不会逊于孔白。

不过,灵参为灵药之体,本身并不以战力见长,这个也是勉强不得的。

如今,有此机会,给参胖胖配个侍卫也不错。

心下有此成算,罗水仙也就没阻止这黑衣人结丹。

这黑衣人不知修炼的什么法门,便是罗水仙也从未见过,诡秘的很。

别人身上的灵光都是五光十色,唯这黑衣人,本就一身黑,灵光亦为黑色,待他成丹之际,阳光明媚的秋日晴空仿佛被陡然泼了一桶浓墨,整个山云界天际陡然一派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知趣一面取出云石珠照明,一面嘀咕,“也不知是炼的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呢。看这气象就不是光明正派人使出来的。”

罗水仙微微一笑,“若我没看错,倒不是术法奇特,应该说这人灵根奇特。”

灵根?

罗水仙并不喜欢卖关子,不待知趣追问,已道,“他应该是罕见的暗灵根。”

水仙峰在讨论黑衣贼的灵根问题,神木峰神木真人一张脸黑的真能拧出墨汁子来,望着水仙峰方面的夜色,神木真人骂娘的心都有了。

前些天是罗知趣结丹,弄出五色祥光有个把月的日子,叫人看的种种羡慕嫉妒恨。没几日,又一个灵参化形,天雷砸却邻居脑袋上。如今,又有人弄个天地乌漆嘛黑…尽管神木真人种种看不上水仙峰,但是,他心里自是明白,能有这种气象,定非一般人。

神木真人简直想请个浮水真人来帮忙看看,是不是他们神木峰的风水给人做了手脚,被水仙峰抢了风水啊!要不,怎么水仙峰一桩接一桩的喜事,而他们神木峰,却是一桩接一桩的糟心事。

当然,也不是完全遭心,譬如,神木峰已经挤兑着知趣的小杂货铺子关门大吉了。

但是,眼瞅着水仙峰的实力一步步的愈发雄厚,神木真人心下非但没有半分得意,反是愈发沉重担忧起来。

未过多少时日,知趣忽施雷霆手段,很成功的令神木真人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第二六一章

知趣为人精道,他到山云界这些年,除了闭关修炼,心思全用在关注山云界各方势力方面了。

紫陌身为山云界界主,界主做了千年,实力自然不消说。

余者,神木峰擅经营,门下生意遍布山云界,又与水仙峰相临,知趣自然更为关注些。这关注,不仅仅是与神木峰搞好关系,知趣连同神木峰的死对头沧溟门一并关注的。

沧溟门在山云界算不得一流门派,门中修为最高不过金丹。当然,先时神木真人未化婴时,神木门也没有元婴高手。

要说沧溟门与神木峰结怨,还是因着一件宝贝——沧溟神水。

据传沧溟神水乃人家沧溟门的至宝,这种说法,知趣是信的,听这神水的名子也知是人家沧溟门的。后来,这神水不知道怎么丢了,沧溟掌门险些没急疯,在般追查,也不知怎么查到了神木门的头上,说是沧溟神水给神木峰的人盗走,用来浇灌了他家宝树碧归树…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冤枉,沧溟门也没确实的证据,于官司中败下阵来,自此与神木峰成了死敌。

更让沧溟门雪上添霜的是,神木真人化婴成功。而沧溟门拢共只有三位金丹,金丹与元婴之间的差距,犹如天与地之间的距离,就他家三位金丹,加一块儿也不够人家神木真人一指甲弹的。

神木真人的化婴,给沧溟门带来了极大的威胁,好在界主紫陌向来公道,饶是神木真人,也不敢轻易违背界主府的律例暗中对沧溟门做什么,沧溟门一时得以平安。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沧溟门有神木峰这个大仇人,且大仇人一日千里,进境颇快。沧溟门心下深恨神木峰偷他家门派至宝,故,自神木真人化婴日起,沧溟门的掌门沧溟对于神木峰便更多了三分忌惮,严令弟子关注神木峰的动向。

直待神木峰突然挤兑水仙峰的生意,沧溟真人虽不解神木峰怎么就跟水仙峰对上了,但,这对于一直忌惮神木峰实力的沧溟门,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敌人的敌人终于出现了。

这是上天送给他们沧溟门的盟友啊。

沧溟掌门欣喜至极。

沧溟能做掌门,自然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不过,聪明人也不是没有做蠢事的时候。要说沧溟也是苦心设计,他早打听了这些天都是神仙联盟的罗盟主带着罗妖真人与个小胖子下山看铺面儿。沧溟原是打算着令独子沧海出奇不异的偷了小胖子,嫁祸到神木峰,然后他再出面顺势救下小胖子,算是送给神仙联盟的人情。如此方能与神仙联盟交好,有了交情,双方又有了相同的敌人——神木峰。

如此,他们沧溟门便可借助神仙联盟五位元婴之力,一举铲除神木峰,好报当年神木峰窃宝之仇。

沧溟没料到的是,儿子偷小胖子未能得手,反被神仙联盟的人捉了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自从赔了儿子折了兵,沧溟心中的担忧,就甭提了,头发都掉了一堆。故而,沧溟实在是时时刻刻的令人关注着神仙联盟的动静,直到水仙峰再现异象。

自家儿子自家清楚,沧溟并非没见识的人,一见天昏地暗,便明白,儿子这是结丹了。

沧溟再按捺不住,独身上了水仙峰——赔罪,救儿子。

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也得把儿子救出来啊。

这,这可是金丹儿子。

而且,他儿子还是极罕见的暗灵根呢。

沧溟一派之尊,要去神仙联盟赔罪救儿子,这一去,即便沧溟自负聪明,也知吉凶难料。为门派计,沧溟先将一师弟沧桑一师妹沧渟唤来,将事情与师弟妹细细说明。

沧桑沧渟先前并不知此事,忽闻此事,惊讶是一方面,但,总不能这样坐视大师兄去送死啊。那神仙联盟号称五位元婴的实力,岂是好惹的?

沧溟忧心爱子生死,去意已决,道,“海儿是我亲子,若我不亲自去赔罪,如何能显出我之诚意。二师弟、三师妹暂且放心,海儿毕竟未伤到小胖子,再怎么着,我估计神仙联盟不会害我性命的。”

沧溟掌门亲至。

知趣掌灯相迎,那黑衣贼还没结完丹呢,上上下下都得摸黑。

知趣与沧溟掌门无甚交情,不过,他明白沧溟门与神木峰交恶,再加上沧溟掌门上山的时间,知趣心里已猜着几分,面儿上却半分不露出来,言笑晏晏,“沧兄贵足踏践地,弟有失远迎啊。”修士大多相貌不差,沧溟又是掌门之尊,自然气度也是不差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脸色,略显憔悴。知趣料得沧溟无事不登三宝殿,更是不冷不热的拿捏上了。

沧溟是为了儿子而来,有短处在人家手里,再加上沧溟门的实力远不能与水仙峰相提并论,沧溟哪里敢在知趣面前摆架子。上前深深一揖,沧溟真人倒不含糊,道,“我此来,专门是为了向盟主赔礼致歉。”

沧溟真人施一礼,知趣侧身避开,心里更有把握,不由暗中来气,更是不接沧溟真人的话,只作无知道,“沧兄这是说哪里话,我们神仙联盟与你们沧溟门同在山云界讨生活,来往的都少,更是一无仇二无怨的,哪里说的到赔礼致歉上呢。沧兄这话,我可是不明白。沧兄这礼,我更不敢轻纳。”

见知趣这样说,沧溟真人叹道,“我们沧溟门原是微门小派,我一直敬仰神仙联盟的风范,想结交于盟主。想的多了,便成了魔念,走了邪意,做出错事,还企门主恕了我那小儿。如今我孤身前来,自愿归交门主处置。”

听沧溟这话,再装傻就有些不合适了,知趣冷笑,轻描淡写地,“哟,我说谁胆子这么大呢,敢绑架我家儿子,定不是无名无姓之人。”

知趣坐在待客厅的椅子里,淡淡道,“说来也多亏了你儿子,我抓了他,发现他是罕见的暗灵根,如今已取出他的灵根,为我联盟弟子享用,倒令我联盟弟子直接结丹了。沧溟主实在晚来了一步啊。”

沧溟以为是儿子结丹,方厚着脸皮来赔罪,想救儿子出去,不想突闻此晴天霹雳,当下一个趔趄,险些扑倒于地。沧溟原是一直低头赔罪之姿,听此消息,猛然抬头,眸间已尽是血丝,嘶声道,“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吧。”知趣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若是知趣为他解释一二,沧溟反倒疑此事有假。偏知趣一脸冷淡,话都不说一句,沧溟虽口中不信,心中已信了七分,想到儿子大好资质,就这样没了,对知趣等人的恨意倒在其次,沧溟只觉心下大痛,张嘴一口血喷出来,面若金纸,摇摇欲坠。

知趣望了他一时,待得片刻,方面无表情道,“知道是什么心情了吗?当初,有人劫持我儿子时,我就是这种心情。”

沧溟刚闻爱子身死之事,心痛难当以致吐血,金丹之境都有几分不稳。但,再闻知趣此话,沧溟呆愣一时,忽而又漫天喜悦涌上心头,一咧嘴,又咳出一口血来,顾不得擦净血迹,也顾不得什么门主的面子,沧溟曲膝跪在知趣面前,一个头碰在地上,低声道,“谢盟主饶我儿性命。我做事糊涂,冒犯门主,在此向盟主赔罪。”说着,沧溟又叩下第二个头。

知趣面上没有半分动容,道,“如果门主是为赔罪而来,这罪已经赔了,门主可以回去了。”他又不打算放过那黑衣贼,赔不赔罪都没关系。以为没劫到他家孩子反被劫,磕俩头赔个罪就没事了,大错特错!这世上,没这种便宜事。

沧溟拭去唇角血迹,抬头道,“我此来,既为赔罪,自然要有诚意。”

“如今神木峰在挤况盟主生意,以盟主的本事,自然早是知晓的,若是门主但有吩咐,我沧溟门上下愿供盟主差谴。”

知趣唇角一勾,“你们沧溟门本与神木峰有隙,如今神木真人业已化婴,论实力,你们远不如神木峰,这是要借刀杀人。这个人情,我不领。”

沧溟已知知趣手段过人,听知趣这话,他就明白,知趣对于山云界的一些事,早心中有数,想糊弄他,那是妄想。不过,沧溟亦认为,知趣既然深知他们与神木峰的嫌隙,那么,应该是考虑过联合他们沧溟门的。只怪他自作聪明,得罪了水仙峰。沧溟忙道,“些许小事,本是我们沧溟门势小派微,想求盟主庇护,哪里敢让盟主领我们人情。”

这话,倒是有几分中听了。

知趣一笑,瞬间换了颜色,带了几分懒懒的热络道,“瞧,门主来了这大半日,我竟连盏灵茶都没给门主上。”

“都是同道中人,门人一派之长,纵使曾算计于我,我亦不能失礼于门主。”抬手指了指手边的椅子,知趣道,“沧门主,请坐。”

知趣又唤了小灵猪来给沧溟上茶。

虽是知趣缓了颜色,但不知因何,面对这样笑眯眯的知趣,沧溟心中更是无比谨慎。他直觉以为,笑眯眯的知趣比先时,绝对更加难以对付。

先时突听闻丧子之事时心中绞痛,如今,沧溟心中仍有几分虚弱,面对知趣,沧溟来前的底气,早已荡然无存。

第二六二章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沧溟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

而且,他蚀的绝不是一把米这样简单。

沧溟上水仙峰时虽然心下有几分忐忑沉重,不过,他对自身安危倒是不担心。毕竟,水仙峰的小胖子也没伤着碰着。

下山时,沧溟的身体倒是没事,但他被知趣两句话说的吐了两口血,然后,再被知趣一顿钝刀子割肉,那真是刀刀见血,沧溟就这样心头淌血的回到了自己的沧溟山。

二师弟沧桑心下正惦记师兄呢,见师兄回来,连忙迎上前。小师妹沧渟递上灵茶,关切的问,“师兄,看你脸色不大好,可是水仙峰的人为难师兄了?”

沧溟摆一摆手,“无妨。”说为难,岂是简单为难二字?不过,罗知趣说的也有道理,风云变幻在即,若是没一个靠山,沧溟门何处何从都不好说。

虽是大出血,能得水仙峰庇户,他一颗老心也是安然许多。

沧渟问,“师兄,小海如何了?”

说到沧海的事,沧溟那叫一个郁闷,他原本是打算看看儿子的,知趣死活不让,还小气巴啦的说,“你儿子偷我儿子,害我跟我儿子受了不小的惊吓。这回,也轮到你受受惊吓了。不准看。”

知趣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沧溟又说了些好话,知趣死活不让,沧溟只好回来了。

待掌门师兄说完,沧渟道,“原来,你竟没有见到小海?”

“却也不急,反正他在结丹,我见他倒扰了他。”沧溟开解师妹说。

沧渟道,“这怎么一样,你不亲眼见一见,万一小海被他们害了,可如何是好?”师兄妹同出一师,又都没有后人,唯沧溟有此一子,沧海又是罕见的暗灵根,故而在门中颇受长辈重视。

沧溟摆摆手,“不会,我看罗盟主不是那样人。”这点肯定,他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自己回来。

沧渟掖揄道,“师兄刚命小海偷人家儿子不成,去了一趟,就知道人家罗盟主是啥样人了?”

沧溟脾气很是不错,一笑道,“放心吧。”

罗知趣死活不给他瞧,不放心也得放心了。沧溟倒也有自己的主意,道,“待异象消失,咱们再去瞧小海,看他结丹可还顺利,也是一样的。”

沧渟便没有多说,一点头,一转身,走了。

沧桑也要走,被沧溟唤住,“二师弟,有事跟你说。”

师兄弟向来是诸事不瞒的,沧溟把在水仙峰商议的事都说了出来,沧桑听的直点头,道,“我们原不比神木峰,蝇营狗苟之徒。嗯,神仙盟主这法子倒是不错。我这就让弟子悄悄去办。”

沧溟点了点头,又将知趣对沧海的处置说了。沧桑微微皱眉,面生不悦之色,道,“小海是我们沧溟门未来的掌门,岂能与人为仆!这也太不把我们沧溟门放在眼里了!”手指一颤,飞剑握在掌中,沧桑就要找上水仙峰去说个明白。

沧溟连忙拦住师弟,道,“我就是怕师妹冲动,才没与她讲。”

沧桑这名子沧桑,人生的也沧桑了些,脾气却极其火爆,道,“这不是冲动不冲动的事,关系到咱们沧溟门的脸面!”

“师兄自来为尊为长的,哪里知道为人仆从的委屈,小海可是你亲儿子,怎么你倒半分不心疼来着?”

沧溟道,“我岂能不心疼。不过,我想来想去,这与沧海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沧溟这做亲爹的,儿子出事连忙去水仙峰赔情赔礼、任人宰割的道歉,哪个会不在乎儿子死活呢?不过是他自有另一番考量罢了!沧溟道,“师弟想一想,那水仙峰是什么地方,他们虽是刚搬来的,这几十年看下来,从没有什么不妥之事。若真是睚眦必报之人,哪里会坐视沧海结丹呢,直接了结了沧海。毕竟是咱们出手在先,就是说到界主府,也是咱们不占理。”

“我也不晓得沧海为什么忽然结丹,我算着他还得再过几年呢。或者是他在水仙峰得了什么机缘说不定。”

关于沧海结丹之事,罗知趣自然不会放过,他也是当成筹码,与沧溟一番谈判。对于知趣的说法,虽然沧溟不大信,但也信了三分。罗知趣道,“沧门主,你儿子要害我儿子,我非但没宰了他,反助他结丹,难道我是助人为乐不图回报的好人?不,如果沧门主这样想,肯定是看错了我。”

虽然沧溟不信罗知趣有此好心,但,儿子能结丹,毕竟是大好事,又是在水仙峰结丹,罗知趣硬要揽功,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