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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飞笑道:“老爹,我知道你叫我们来做什么了。”他和唐果那一双惟恐天下不乱的眼珠子都闪啊闪的,洋溢着兴奋喜悦。

飞鸟又问:“做什么?”

傅晚飞和唐果笑道:“做男红娘啊!两人又笑了起来。

“可是。唐果后来忧虑地道:“爹爹那么严肃,如何跟他提起呢?”

“何况,赖神医的病未治好,他定不屈牵累他人…所以,只能制造机会,不能向他提。”傅晚飞仿佛很有经验的说,“这样会自然一些。

“说到撮合人家婚事,我最在行了;”飞鸟居然也插上一句:“我未出家前,这方面最有经验,人人都叫我‘月下大师’…”

“哦?傅晚飞和唐果都不甚相信。

“你们不信?”飞鸟如数家珍:“想当年,王二村的王三麻子和沈肥姑是我拉的线,玉里的张拐子跟成功镇的花心娇是我搭的门路,文抄公和文抄婆当年也是由我介绍才相识的…”

傅晚飞和唐果听到大祥的那一对“怨偶活宝”文抄公和文抄婆也是飞鸟的撮合,不禁都忍俊不住,笑了一会,唐果道:“我们好不好把闵老爹的意思,转达给嫣姐姐知道,好教她没有顾虑。”

傅晚飞忽道:“糟了!

唐果急问:“什么糟了?

傅晚飞道:“要是赖神医不让嫣姐姐一道去,那…那这条红线,可怎么牵得上呢?”

两人都忧愁了起来。飞鸟却哈哈笑道:“这你们可有所不知了,刚才在餐宴上,你们两个小鬼溜出去叽哩咕嗜的时候,吕仙医跟赖神医说,要采那什么头陀的,很麻烦,一定要斯斯文文的女子采撷,那朵什么火花要不会熄灭,药性方才得以保留,所在李神相当席就要求嫣夜来同去,嫣夜来当场红了脸呢,哼,不是我夸口,我当时就一眼看出来了。他们…”

傅晚飞和唐果笑嘻嘻地道:“看来,这场热闹,我们想不凑都不可以了,这趟可是公务在身啊——”他们的心都放在开心的事情上,浑不在意前路其实布满荆棘重重。

 

第 六 部 舍生取义

 

第一章 梅山月

 

三日后,李布衣、赖药儿、嫣夜来向北推进,已近梅山。

梅山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由于位处山腰,凉而下寒,微风送爽,在皮肤上掠起清凉的快意,这地方,绿的山。黄的树、红的梅。蓝的夭,四种颜色凑在一起,使得这幽寂的山上,更添一份美绝人责的意境。

李布衣叹道:“好一座山.

赖药儿指梅道:“好一株梅.梅花花蕊忽飞出一只蜜蜂,嗡嗡飞出,竟飞向正俯首探看红梅的嫣夜来。

嫣夜来忙放了手,双指一夹,夹住蜜峰,蜂翼犹自震动着,梅枝却忽地弹了回去,簌籁落下几朵梅瓣。

嫣夜来笑道:“好一只蜜蜂。

赖药儿看见嫣夜来如英蓉出水的脸上,与梅花比照,一红一白,红的艳傲,白的清丽,而这两种气质又可互易而存,不禁看得痴”了。

赖药儿在医学上有着惊人的成就,但在男女之间的微妙感情上,却完全没有经验,由于他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甚是超脱,所以对嫣阿凤、叶梦色都是以一种对待妹妹、后辈之心。

从不涉人其

他自己也因衰老症而不愿牵累他人。

他此刻心头泛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但是强把这种感觉抑住。回头看李布衣,李布衣却不知何时溜到那七株红梅处赏梅去了。只见梅花下的李布衣。像一个曾叱咤沙场、又闻名遇逸的寂寞高手,曾经血染江湖的风波路,而今梅花映红了他的布衣。

赖药儿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多想就此隐在这世外幽谷,不问江湖事。而有一红粉知音相伴明月清风之下…

他立即不往下想。

却听嫣夜来幽幽地道:“破了。

赖药儿怔了一怔,不明所指。

嫣夜来用纤纤玉指向他蓝衣袖上指了指:“我欠你的,现在破了。我替你缝。

赖药儿忆起跟嫣夜来初遇的时候,曾给她五十两银子解决生活危机,因怕嫣夜来不受,便说是缝衣服的酬金,而今,右袖子在古亭山上被俞振兰划破,嫣夜来便提出要替他缝补,在赖药儿心中牵起一线温暖的回缠。

空山幽谷,有说不尽的宁溢意趣。

嫣夜来说完了那句话,头低低的垂着,眼睫毛长长地轻颤,两颊胀卜卜地像婴儿的粉拳,在轻灵美丽的脸上,更令人心中爱煞。

赖药儿和嫣夜来去看。赏着梅。像仙境中两个忘忧的人,浑忘了赶路的事。

“你喜不喜欢小牛?”嫣夜来忽然低低声的问。

“当然喜欢呀。赖药儿侧着看她。

嫣夜来嫣然一笑。

“你喜不喜欢梅花?”

“也喜欢。

“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都喜欢,各有各的美。赖药儿不加思索地答。

“哦。嫣夜来的语音里似乎带着些微的失望。

沉默良久。嫣夜来忽又问:“你…你喜欢海棠花吧尸“喜欢呀。”赖药儿不明白。

“喜欢…芙蓉…吗?”

赖药儿猛然省悟,自己怎么那么愚蠢呀!嫣夜来往江湖上的外号不是叫做“玉芙蓉”

吗?自己怎么…他一急,反而着了意。涨红了脸。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忽听悠悠走在前面的李布衣道:“梅山没有客栈,只有山庄,我们就在梅山山庄搭一铺吧。

赖药儿扬声答:“好。回身想跟嫣夜来说什么,但嫣夜来驻足在一技老梅旁,美得像一尊碾玉观音在看人世间最凄楚惭:点艳。赖药儿离她只有三步之遥,但竟无法打破这一种寂意的距离。

他也没有勇气去打破。

在一盏微灯下吃过晚饭,李布衣舒舒身于,道:“我还要卜一课,今晚月明风清,如此幽境,两位何不出去走一走?”

赖药儿多想相邀,但说不出口。

一灯如豆,微光中的嫣夜来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低声道:”不了。

三人备返房间,赖药儿却心潮起伏,本要打坐,旋又立起。本想上床早寝,但又起身在房内踱步不已。

这时他心中,宛似万马奔腾,意敛不定。

房里一灯寂寂,灯下仿佛有一个慧黠而柔静的倩影。

他定了定神,烛还是烛,除了自己的影子,没有别的身影。

他跌足忖道:嫣夜来那么美,他跟她在一起,比发见治绝症的药物还要关心,而且甜滋滋,深心心的,他为什么不去找她去?

——只要他现在从这里走出去,一、二、三…不到五十步。就可以轻叩嫣夜来的房门,听到嫣夜来那清脆好听的声音了…

——可是…如果嫣夜来问:“谁呀?他该怎么答?“是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他该怎么回答呢?

想到这里,他又跌坐下来,一拍头顶,自责道:“赖药儿呀赖药儿,人家可是有过丈夫的贞烈女子,怎会看得上你来…”

这样想着,却又不甘心:

——要是她无意,为何她要间我喜不喜欢笑蓉花?要是自己答了“喜欢”呢?

赖药儿心中恼恨起自己来,觉得没好好地把握机会。旋又回心一想:说不定,她那一问,也是不经意、甚至是无意的呢?

——是自己自作多情吧?

赖药儿解嘲地想。便和衣上了床,但不知怎么,一睁眼,就出现嫣夜来购脸容,直比芙蓉还美,只好合上双眼,不料嫣夜来的玉容更真切的遏近眼前。

赖药儿翻身下床,不顾一切,披上衣服,心里盘问:用什么借口好呢?说是烛火给风吹灭了,借火来的…可是出行的人又怎会不随身携带火折子?借火,可以到李神相那儿借啊!

便说是听到有异响,赶过来看看吧?…可是,这样子说假话,不是大无耻了吗,不如…他瞥见身上刚披上的蓝袍,心里倒有了分晓:就是说来请她缝袖口的…

赖药儿满怀奋悦,正待走出去,忽然在桌上的铜镜照出了自己的影子。

一一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发白如霜。

他登时顿住。

这样怔愣愣的过了一会,他缓缓卸下蓝袍,塞回包袱里。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千遍百遍:赖药儿啊赖药儿.你实在不是人!

还剩下有多少寿命,这样牵累人家贞洁好女子…心里生这种恶念,真不是人!

他心灰意冷的坐在床沿,本待和衣躺下,忽又杖一个剧烈而从未曾有过的念头所占据:

——我既然已没有多少天的性命了,取“燃脂头陀”成算极小,我一生都在医人,救人,为何不能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下。管它什么礼教。道德!

——只要是你情我愿,而无强逼成分,有什么不可以!

赖药儿想到初见嫣夜来的时候,她在白袍下的侗体,心中一股热流,冲击得奋亢起来,从未如此强烈爱慕情欲,使他屏弃一切心中的束缚,他一步到了门口,推开了门.剧烈起伏的胸膛迎面吸了一口劲风。

凉凤。

山中的风,无比清凉。

这风犹似冷水。把赖药儿浇背一醒。

——下行!

——不是不敢做,而是有所不为。道德、礼教只存于人心中,自己要是真心对待这女子,就更不能因一晌贪欢,而让人痛苦一辈子!

——不可以…而且,嫣夜来是个好女子,她不一定喜欢自己想到这里,赖药儿心里头仿似给一条绳子绞缚着,强烈地疼痛起来。

嫣夜来、嫣夜来、嫣夜来。他反复着轻呼这个名字。心里也堆叠着嫣夜来清美的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