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以七心的所作所为,我本来不必搭理她。可是那天风君子和她那么一闹,我看见了她面具后的面容,无论如何也没法对这样一个女子拉下脸来,何况今天她是客客气气的来找我。我只得站住问道:“有什么事,你先说说看?如果你还打韩紫英的主意,我劝你不要来找我。”

七心的声音低低的:“七叶的事情,其实我也知道错不在韩紫英,但是掌门有命没有办法。我两次斗法失手,自然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何况张容道先生出面要去终南调解,相信掌门暂时也不会再有什么举动。…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那个人,他,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我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风君子。这七心也够窝囊的了,风君子突然出现破了她的七情合击,调戏她一番还揭了她的面具,然而七心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也难怪,当时七心走的急,她没问,风君子也没机会自我介绍,没想到她找到我这里来了。告不告诉她?还是告诉她吧,风君子的名字不是什么秘密,她知道我的身份,只要去打听打听就知道风君子是谁了。

“他叫风君子。”

七心:“我听见你喊他风君子,他姓风是不是?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就叫风君子,姓风名君子,那不是什么外号,也不是什么尊称,就是他本人的名字。”我有点哭笑不得,风君子这个名字确实古怪,容易让人误会。

七心:“原来是这样,他这个人…居然自名君子。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

这个问题可没法说,活佛问我的时候我都没把风君子供出来,张先生问我的时候我也没全部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风君子的来历。只有想了想答道:“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家就住在芜城,对了,我们班是高二四班,我想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七心叹了一口气:“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是修行人,你知道他出自何门何派?学的是什么道法?师承哪位高人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你也是修行人,应该知道这种问题最好去问他自己。”

“我,我,我——”她我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又对我道:“那我就不问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把这个还给他…这是张枝昨天送来的,我不好让张枝再送回去…这个面具,既然他拿了,就让他留着,也算一个记念。你告诉他,我以天人之劫所发的誓言,自然不可悔改,只是,只是,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待人那么轻浮…”

这些女子的心思确实奇妙,有时候你搞不懂她们是什么意思?风君子昨天晚上让张枝将面具私下还给七心,同时以表示道歉。七心如果不要也就不要,怎么收了张枝的面具,又悄悄送了回来,要我交给风君子?听她可怜巴巴的语气,我只好伸手将面具接了过来。

这张面具非常精巧,薄薄的一层如蝉翼般,轻柔的乳白色,应该就是风君子揭下来的那一张。然而我看了一眼,却发现有点不一样,这面具上不知什么时候绣了七颗金黄色的星星,如北斗的形状排列,显然是昨天夜里刚刚绣上去的。听七心说的话,她并不想耍赖,修行人以天人之劫发的誓,自然是不容后悔,我忍不住劝她:“其实风君子那个人并非是你所见的那样轻浮,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虽然喜欢开玩笑,但举止还算个正人君子。”

七心:“如此,那就好,那就好。”她一连说了两声那就好,向我施了一礼,转身飘然而去。

风君子要我悄悄的去状元桥,不要被人发现。没想到一出门就让七心叫住了。我又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用神识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人注意我,这才来到了状元桥。顺着香樟树下到池底,拨开藤蔓,钻进那个我经常打坐的桥洞,风君子已经坐在白石上上等我了。刚才我上体育课就没看见他,这小子,提前逃课了。

“风君子,你猜我刚才碰到了谁?”

“谁?”

“七心,刚才我一出校门,就被七心拦住了。”

风君子从蒲团上跳了起来:“七心!她找你干什么?”

我将我刚才与七心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也将那张面具给了他。风君子手拿着面具,脸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良久,才抬头道:“七心的事不要提了,时间紧迫,还是谈点正事吧,石野,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他收起面具,从兜里掏出个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像一块玲珑剔透的翡翠,十分光滑的表面,找不到一丝裂纹和杂质,碧绿中荡漾着一种奇异的波光。我觉得很眼熟,但也不敢肯定:“这是上次我们在柳家偷的透辉石髓吗?怎么小了这么多,原来有巴掌大,现在只有手心大了。”

风君子:“就是那块石髓,翡翠原玉的精华。我重新炼化过,剥掉了它的外壳,你现在看见的是纯净的石髓,我那天打七心金钟用的弹子,就是用石髓的外壳制成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不是普通的石子!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石野,你知道什么是三昧吗?”风君子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三妹?我只有一个妹妹,怎么不是大哥?我摇了摇头。

风君子:“三昧,来源于佛经。也称三摩地,意思是正定,‘心住一处不动,是名三昧。’”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他说的是三昧而不是三妹。只听他又问道:“石野,你知道什么是真火吗?”

我又摇了摇头,我看过《西游记》还有《封神演义》,里面都提到三味真火,我当然知道,可是风君子要问的真火,肯定不是小说里面的。

风君子:“五脏之中心属火,人的神念发于心,所以丹道中的火候指的是心念。所谓真火,指的是真心之念,纯正的心念。你明白了?”

我点点头,他这么说我能明白。风君子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三昧真火吗?”

我答道:“我隐隐约约能想到,可是我说不出来。”

风君子笑了:“确实如此,修行中的很多境界很难说出来,其实我刚才的话也很勉强。看过《西游记》吗?”

“看过,可是《西游记》里说的是三味真火不是三昧真火,那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假借而已,三味就是三昧之误,《西游记》是小说,写给老百姓看的,所以可以这么假借。其实《西游记》中的三味真火,是来自另一部丹书《性命圭旨》中的‘嗔火三昧’。所谓三昧真火,只是后人各自的心得,今天我就讲一讲本门中的三昧真火。…石野,你用御物之法,将这石髓悬在半空。”

我一招手,那枚石髓从风君子手中升起,悬浮在桥洞里的半空之中。浮空去看这枚石髓,真是漂亮无比,它是接近于透明的碧绿,还波动着纯净的光辉。风君子右手抓住我的左手,左手指着石髓口中念道:“借神通一用。”

我已经见怪不怪,每次他要不来这一句我反倒觉得不正常。风君子念完口头禅之后,又念出了一段既像是口诀又像是古诗的文字:“含光已固济,伏魔野战毕,身意收三要,天心玄关回,丹成情归性,真火发三昧。”

随着这一段口诀缓缓念出,空中的石髓起了奇妙的变化,还是碧绿透明的一团,但是形状却在流动,似乎这坚硬的石髓成了一团碧绿的液体。风君子用三昧真火去炼化石髓,说是要告诉我他自己关于三昧真火的心得,然而他却没有说一个字。

他抓住我的手借神通一用,心印相传。我能够感应到空中那枚石髓,它发生的变化很玄妙,似乎这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也有了自己的意识,而这种意识不是石头的,而是我的,我能感应到它,或者说我拥有了它的感应。所谓炼器,就是将世间的“外物”,炼化成与自己身心一体的“灵器”。

风君子用三昧真火来炼器,用的其实是一种纯正的心念。普通人的心念是虚而无质的,但这三昧真火却包括着一种极大的能量,这种能量甚至可以去改变外物。我正在体会这奇妙的感觉与难言的收获,只听风君子问道:“石野,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讲这三昧真火吗?…其实这与你的修行有关,你在未学丹道之前,修的是佛门不净观,在不净观中得到了心念力。所以你要学炼器之道,从此入手是最合适不过。你如果学会这三昧真火,可能巧妙与我又有所不同。”

我确实有所感受,只是不清楚是不是与风君子有什么不同。这三昧真火我学会了,它对于我来说,是脱离一切由外而内的纷扰,元神出现后纯正的心念,这种纯净的心念出现后,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去由内而外感应已经断绝的外缘。这种感应又有不同,它接近了心物一元的境界。这种三昧真火是先天性情中的心念,它甚至可以改变物质。

第068回 因人而用器,未必倚神通

风君子说话间那空中的石髓已经炼化的差不多了,成了完全透明的液化状态,像一个大水滴悬浮在那里。风君子放开我的左手,又用他自己的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右手伸出一指对着空中,向我问道:“石野,你知道什么是南明离火吗?”

“不知道,没听说过。等等,好像《蜀山剑侠传》里面讲过,那不是文人虚构的吗?”

风君子笑了:“这确实是近代文人的虚构,但我等修真之人,就不能化虚为实吗?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什么是南明离火,但学会三昧真火之后,我又自创了一门炼化法术,干脆起名叫南明离火。你知道南明离火这四个字的含义吗?”

“不知道,我不认识还珠楼主,你自创的还是你自己告诉我。”

风君子:“在《易经》中,伏羲作先天八卦,乾在南而坤在北,文王作后天八卦,离在南而坎在北。南明离火,指的是天地万物的造化。三昧真火中,心念发自先天显现的真性情,而南明离火,则是激发万物各自的巧妙,材料不同的属性,让器物有它独特的妙用。”

风君子手指着石髓说出这番话,他说话的时候石髓也在发生变化。只见那石髓的颜色在变淡,由深翠变成了艳碧,再由艳碧变成了浅绿。颜色变淡的同时,体形也在缩小,好像那一团液滴在不断蒸发收缩,由鸡蛋大小变成了核桃大小。我正看的入神,风君子又问我:“南明离火,你学会了吗?”

这一次很奇怪,我几乎没什么感应,不像他刚才施展三昧真火那样我同时就能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摇摇头:“没有。”

风君子:“你体会不到也正常。因为此时不是你的心念在炼化石髓。我告诉你吧,这炼器的第二步,是在材料纯净可以成形之后你去加工它,但这不是随便加工的。炼器不仅要用纯正的心念去炼化材料,还要用你的神识去体会这件东西,体会它天然的属性,成形之后的变化,你要用神与器沟通。只有这样,它才能成为一件与身心相合无碍的法器,你才可以自如的去运用它,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炼器虽然需要特殊的材料,但同样的材料每个人炼出来的法器用处是不同的。你现在感受到了吗,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虽然它悬浮在你的身体之外,你能像控制自己的手和脚一样控制这件东西。”

风君子这么一说,我还真体会到了。但是这种体会很难说出来,这么形容吧——你想象你长了三只手,这当然不是小偷的意思,而是你还有一只手不与你的身体相连。但它确是属于你的,它有感觉,也受你控制。其实这已经是御器的心法,它与我先前所会的御物有明显的不同。在御物境界中,我是我,石头还是石头,但在御器的境界中,我和法器是一体的。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当作法器运用的,它必须要经过人的神识心念去炼化。

风君子见我有所感悟的样子,又说道:“其实这种心物一元的道理,并非修行人才能体会。普通人也行,你见过吗?”

“普通人?让我想想…我们村有个人叫石敢,特别喜欢种花,他种的一盆桂花,恨不得天天抱着睡觉,据他说,花开花落他都有感觉,村里人都笑话他是花痴。…”

风君子又笑了:“不错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唉呀不好!炼过了!”

风君子和我说话的时候没太注意空中那枚石髓,再看时石髓的液滴已经变的很小,绿色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成了一种青白色。再看风君子,神色十分惋惜。他一伸手,像翘兰花指一样伸出无名指。那一小滴石髓从空中缓缓落下,指尖穿过,石髓停留在他的无名指根部。这时风君子松开了我的手,那石髓停止了滚动,细细的一圈绕在他的无名指上,成了一个指环的形状。

风君子将石髓从手上摘下来,放在手心,就是一枚指环。他看着这枚指环,脸上的表情很苦,就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我问他:“风君子,你怎么了?石髓有问题吗?你把它炼成了一枚指环?”

风君子:“可惜了这块石髓,这种材料珍贵无比,找都没地方找,好不容易得到一块,却让我给炼废了。都怪我刚才不小心,只顾着和你说话…”

“怎么了?这不是很好吗,我看这枚指环和商场里卖的差不多。”

风君子:“我们是在炼法器,又不是在加工珠宝,真要加工珠宝,那么大一块翡翠原玉值不少钱呢!可是现在,你自己看看,拿过去对着光亮看。”

我拿过这枚指环,对着桥洞外藤蔓间的光亮处看去,这是一件青白色半透明的指环,仔细去看,青白色的质地中布满了无数细小像蛛网一样的纹路,确实比原先那块玲珑剔透的翠玉模样差了很多。我没看着什么门道来,又把它还给风君子,问道:“怎么炼废了?它现在还能用吗?”

风君子拿着这枚指环在手里把玩,两只手十个手指试来试去,玩的差不多了才对我说:“这么好的材料,你我两个人的神通法力,怎么可能没有用处?只不过,这件东西,对你对我都没用。”

“怎么讲?它有什么用?”

风君子:“我用纯正的先天心念去炼化它,可以让外魔不侵。再按照这枚石髓本身的属性造化去加工它,让它有自己的妙用。别忘了这是一枚透辉石髓,翡翠原玉中的精华,它能锁住山川矿脉中的灵气。…这枚指环有内外两个面,外面这一圈能阻挡世上一切阴物接近,阴邪不能侵;里面这一圈能锁住佩带者全身的精气神,使灵气神魂没有一丝外泄。这就是这枚指环的用处,可是对你我没用。”

“很神奇呀,怎么对你我没用呢?”

风君子:“我以前没对你说过,其实你的丹道修为目前境界已经不低,离金丹大成只差一步。况且你的阴神修炼早已纯熟,还有金龙锁玉柱的绝佳身体,没必要用这个指环。你忘了吗,那天夜里在山神庙,孤魂野鬼成千上万,你一个人坐在庙门口就全挡住了,你自己比这枚指环好用多了。…至于我,这东西更是可有可无。”

“那什么人能用它呢?好东西可别浪费了。”风君子说我拿着没用,他自己拿着也没用,我不禁打起了别的主意。我身边还有很多人呢,他们呢?或者说她们呢?

“什么人能用?”风君子看着这枚指环突然笑了。这笑来的突然,刚才他还愁眉苦脸,突然间又笑的眉飞色舞,他笑着说道:“原来如此!真是无心插柳!我他妈的真是天才!”

“又怎么了?什么无心插柳?”

风君子:“柳就是柳家的柳,不管是柳菲儿老师还是你那个柳依依妹妹,她们都需要这个指环。你注意柳老师了吗?她最近神色憔悴的很,而这枚指环戴在普通人手上有一个妙用,就是安定心神不染风邪,连睡觉的时候都不会做恶梦。还有柳依依,虽然化形而出,但是一入人间,时间长了,阴神就会耗损形体也难以凝聚,但如果有了这枚指环,就没问题了。虽然她还不能拥有真正的人身,但一切行为给人的感觉应该与常人的身体无异!”

我在一旁听了心里直想乐,这真是天道循环毫厘不爽!这枚石髓本来就是风君子顺手牵羊从柳家偷出来的,不论是给柳老师还是柳依依,都算物归原主。我问道:“风君子,那你打算给谁?柳老师还是依依?”

风君子看着我:“这个问题不要问我,我打算给你!至于你是拿去给你的心上人柳老师,还是那个可爱妹妹柳依依,那是你的事,我才不惹这个麻烦呢,也不必动这个脑筋。…但你要注意了,指环是什么东西?是戒指一类的东西,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女人戒指,是什么含义?嘿嘿,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一挥手,将那枚指环扔了过来,我赶紧接住。本来挺高兴的,可听了风君子的话心里又有了难题,给谁呢?按道理来说,我应该给柳依依,因为这东西对她的用处显然更大,可是风君子又说了一句什么戒指的意义,这还真犯难了。想了想,还是给依依吧。原因没别的,依依更需要,而且我给她她一定会戴的,至于柳老师,我没有借口送她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我送了她也不一定会戴,要不要都说不定。

见我收起指环,风君子又问了一句:“法器都有名字,这枚指环应该叫什么名字?”

“锁灵指环,怎么样?”

风君子点点头:“好,就叫锁灵指环。炼器的大概过程我都教给你了,其实各门各派的炼器方法都不一样,你以后自己慢慢摸索吧。我对这个也不是太精通,不怕你笑话,今天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炼器,没想就搞了一件次品出来。…我教你炼器的目的是让你在这个过程中学会如何使用法器,那御器的心法你会了吗?”

说实话,风君子在我面前演示“炼器”过程也就是马马虎虎,我并不敢说自己从此也学会了炼器之道,但我确实体会到了“御器”的心法。闻言我点头道:“是的,我在你炼化锁灵指环时领悟到了御器的境界。”

风君子:“很好,现在把青冥镜给我。”

我将青冥镜从怀中掏出来,风君子接了过去,在手中把玩。我一直看着他的手,心想他会不会又要借神通一用?然而他这次却始终没有伸手抓我,而是看着青冥镜开口道:“青冥镜是正一三宝之一,算得上天地神器,传说中妙用无穷。可惜这东西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有人传给我们的,是你拣到的,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妙用。”

“你不是用过它吗?”

风君子:“那是我用御器的心法自己感应到的,你也可以。只可惜此器已残,不再是本来面目,可能很多法术都施展不了了,否则给我时间,我也能琢磨出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打断他的话问道:“风君子,你等等,你说这是残缺的青冥镜,可是正一门的泽中泽仁都说不是,他们为什么认不出来,你会不会搞错了?”

风君子:“我不会搞错,这就是青冥镜!他们认不出来很正常,因为他们不敢想正一三宝会搞成这个样子,而且和正一门的器物谱记载完全不同。如果正一门的掌门守正真人在此,恐怕会认出这青冥镜,但换成和尘和曦那些人,一样认不出来。这对你不是更好吗?”

风君子说的不错,这样一来确实更好。现在修行界都知道齐云观发生的事,知道我石小真人的法器是一面破旧的古镜。只要没人说这就是青冥镜,我就可以公开把它拿出来带在身上,不让守正真人看见就行了。想到这里我又问风君子:“那它还可以修复吗?”

风君子:“修复也可以修复,只是最好别这么做。别以为我刚才搞了这枚指环只用了片刻时间,这要是被外人看见了简直就是胡闹,是在糟蹋东西。你以为炼一件法器那么简单吗?炼制紫英衣的那位前辈用了三十年时间!像青冥镜这种宝物,炼制可不是一般的功夫,修复起来更困难,你还是凑和着用吧!”

“那它现在有什么用处?我见你用它做过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