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跑几步,让十五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体力不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问题,即便是她不做大动作,刚用上轻功,没跑几十尺,就开始觉得气喘吁吁。

身后风声将至,十五大惊,吹出一个长哨,旋即在翻越一个院子时,委身一跳将凝雪柱用力藏入残墙的缝隙处,自身又是几个起落,朝密集的巷子奔去。

她现在轻功速度大不如从前,对方越逼越近,她只有利用地形优势将对方避开。

而刚刚那哨声,是给小青留的信号,它会循着十五的气息找到那枚珠子交给藏匿好的小鱼儿。

背后传来衣服翻飞的声音,十五暗叫不好。

对方太快,而她越来越慢,刚过了几个巷子,额头上就是阵阵虚汗。此时的越城,大多居民都已入睡,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她汗水滴落的声音。

而对方的步履走向,也那么清晰的传入耳朵里。

“只有一个人。”

是的,对方只有一个人追了出来。

十五目光一沉,手往腰上一拂,月光在夜色中泛起水波般的纹路,“强杀罢!”

若是体力消耗战,她迟早落入对方手里。

刚钻入巷子,十五手臂往后一挥,银白色的剑气扑了过去。

也在那一瞬,看到那根龙骨拐杖,十五脸色一变:月夕!

可她步子不敢停留,刚刚角丽姬那一番话,十五一个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而月夕的表现,让十五不能做断定,他到底是哪方的人。

此时追逐自己的月夕,身手敏捷,快如鬼魅根本不亚于她。

前方是一丈高的光滑高墙,要么翻过去,要么转身强突!

月夕离自己不过七尺之远。

十五转身,手里剑带着缕缕银辉,如分花拂柳的朝月夕攻击而去。

月夕显然一愣,执起龙骨连连后退,十五见机,手里的剑往地上一点,借力一跃,就要翻墙而逃。

脚踝突然一沉,十五低头,那月夕竟又追了上来,抓住了他脚踝,旋即,她整个人都往下跌。

被人从高空拉下,必定会伤筋动骨,十五顾不得,里忙捂住自己的小腹,而对方却将她往怀里一带,将她低压在墙上。

而手腕处一阵酥麻,月光竟从手里滑落。

内力被封!

自己……何时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

十五暗自心惊,可就在这时,身前的人突然撕掉面纱,低头就覆盖在了她唇上。

“唔。”十五瞪大了双眼,张口要咬,可对方捧着她的手竟然扣住她下颚。

力道不大,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可就是没法动弹,对方趁着这空隙,香软的舌头撬开她唇齿,贪婪的吸吮起来。

而对方另外一只抱着自己的腰的手,却开始下滑游走最后抬起她一条腿,架在了对方的腰上。

那一瞬间,隔着衣服,她清晰的感觉到有强硬的东西抵触着她最柔软的地方。

十五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情况?而眼前的人,唇上的掠夺没有丝毫的松懈,绞着她的舌,还发出沉重的喘息声,那声音急剧撩拨性,十五浑身一颤,本就使不上任何力气。

可理智又让她瞬间清醒,只恨自己此时没有反抗能力,否则,一定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有人……”

远处传来瓦片被踩碎的声音,又是追兵!

而且原来越近,这一下,十五大脑一片空白。

月夕似乎也感觉到了追兵,

在她唇上又深深贪婪的一啄,抱着衣服有些凌乱的十五,轻轻一跃,翻墙而走。

十五目光顿时黯然下来。

这道对原来自己的根本不是难事的墙,却要借助月光的弹力,才能翻过,可最后还被擒住了。

难道自己,身体出现退化?

黑袍人将自己带到一座宅房,因为战事告急,有些人早离开了越城,所以留下了不少空房。

屋子里一片漆黑,黑袍人轻轻合上窗户,急切的抱着十五来到床榻边,俯身又吻了下去。

“月夕,你敢动我,莲降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十五声音不可遏制的轻颤,对方身体依然冰冷,可那*却越来越浓。

难道说那角丽姬为了引诱月夕,做了什么小动作?

他单手撑着身体支在她上方,另外一只手拂过她唇角,“你又坏了我好事,你说是不是该补偿?”

低哑魅惑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撩人,十五微微一愣,望着头顶上的人脑子出现片刻的空白。

“让我想想,这是第几次?”他挑眉想了想,“怕是第二次了吧……”说完,他冰凉的手指,滑向她眼眸,轻轻的触及她卷长好看的睫毛。

十五喉咙一疼,仍旧难以置信的望着头顶的人,最后,吃力的抬起手,摸向他的脸,手指触及到他耳后那面皮的边缘时,指尖再也忍不住的颤抖。

“莲降……”十五无力的垂下,闭上眼睛,喃喃道,“我这是在做梦吧。”

身上的人解开她的穴位,执起她的手放在耳后,引导着她将那面皮一点点的撕掉。

“来,睁开眼。”

他轻声诱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十五缓缓的睁开眼,月色清凉,静静的落在他绝美的脸上,眉毛,睫羽,每一处都和脑海中的一样,她咬了咬唇。

最后,却将头扭向一边,“你不是。”

那口气,冷到了极致。

身上的人陡然一惊,凝着她,却见她眉间目光疏离冷漠,脸上完全丝毫他所预想到的那样惊喜。

声音不由哆嗦,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再看看我?”

十五看了他许久,口气坚决,“不是。”

“怎么会?十五你不认得我了?”头上的人面色微微发白,那捧着她脸的手亦颤起来,“我来寻你了啊。”

“呵……”十五轻笑一声,身上恢复了力气,将他一掌推开,自己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朝门口走去,“我的夫君,他不会来寻我的。他说过不要让我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说了要让我和沐色一起去死,还吩咐了人在马车上折磨我们。那个人对我避而不见,一心只想我和沐色去死的人,才是我夫君。”

她拿起桌子上的月光,走到门口,“而你,又是谁?”

“十五。”

他上前一步,而她剑往后一直,抵着他的小腹,“离我远点。”

她的声音,冷漠到了骨子里。

莲降心口一阵剧痛,震惊的望着十五,而她收起剑跨步就走,没有丝毫停留,甚至带着一种绝决。

“十五。”他从后面一把将她腰肢抱住,头埋在她耳后,“我……我接受沐色。这一次是真的接受……”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几近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我不会找任何借口,为难沐色了。我……我虽然做不到真心实意待他好,但是,我保证,此刻起,我不会伤害沐色。”

对他来说,要接受另外一个人,远比杀上一百人一千人更难。

而要接受沐色,对他来说,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他人,有和区别?

“是么?”十五望着外面的月色,声音悲凉,“可没有机会了?沐色为了救我,同马车一起滚入了河里……”

她一点点的掰开他腰间的手,声音越来越冷,“走吧,祭司大人。沐色死了,十五处理完越城的事情,会自己回到长生楼等死,无需祭司大人亲自来寻我。”

莲降似跌入冰窖,周身阴寒。

祭司大人?长生楼?

他头疼欲裂,不知道是因为蔓蛇的关系还是其他,他有时候记忆模糊,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十五说他要处死她?她是他的妻,他怎么会这么做?而他又怎么会让人去折磨她?

沐色死了?沐色是魅,怎么会死呢?

“十五。”他将她再度抱紧,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用乞求的口气,“不要生气了,等离开越城之后,我就让人去寻沐色。我以后,也不会乱发脾气了,也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乱吃醋……我会改掉我的脾气,不再让你为难。”

他一手抱住她小腹,一手抱着她肩头,像一个会落水的人,不肯松一点手。

攀在她肩头的指尖,那多蓝色的花骨朵,缓缓绽开,吐出妖娆的花蕊。他闭上眼睛,道,“只要你不弃我,我什么都愿意改。”

十五咬着唇,看着头顶明月,“莲降,明月为鉴,记住你的话。”

莲降激动的搬回十五的身子,捧着她的脸,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终于肯认我了?”

十五回望着他。

她哪里会不认得呢!

湛碧色的眼眸,美人裂的唇,和日日思念的人一模一样。

此时的男子,眼神宠溺,神色温柔,笑的时候,连睫毛都潋滟美丽。

这才是她的夫君。

不是那个躲在黑袍下,远远冷凝着他的男子。

不是那个全身都充满暴戾气息,甚至要出手伤他的莲降。

十五反握着他的手,只是他,太过自大,性格也过于骄横,霸道无理,嫉妒跋扈,容不得一粒沙,可以说有时候会孩子气。

若非他的嫉妒霸道,沐色会如此下落不明?

她不会改变他的性格,因为莲降就是莲降。

但是,错了,那就要有错的意识,而不是一味的凭借喜好吃醋嫉妒。她不求他容天下,只求他不因个人喜好而累及他人。

因为,他要做一个父亲了!

“你怎么进越城了?”十五看着他的脸,“这里这么危险,难道你不怕?”

莲降低着头,就刚刚那一会儿她的不理不睬就让他似经历了一场人劫,几近虚脱,那种恐慌害怕简直要把他整个人吞噬,额头抵着她眉心,“没有你在,才最危险!”

“你竟然用月夕的身份出现,难道你……”

“十五。”他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回床上,合衣躺在她旁边,“我们休息一会儿。”

“嗯?”

十五忙要拦住他,怕他有什么深入举动,要知道每次她都难以承受的处于半昏厥状态,可肚子里有一个小东西,由不得他胡来。

正要将他冰凉的手打开,这才发现他侧靠在她肩头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漂亮的睫羽像蝴蝶一样疲倦的伏在脸上,红唇如凝,即便是睡着了依旧那么美。

“这么累么?”十五不由喃喃自语。

累么?因为她,他从来不会觉得累。明知道,自己接下了来的路会更加难走,每一步都是无尽的深渊,每一步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一抬头,光明处,就能看到人潮静静望着自己的女人。一切都值得。

禁吾之黑暗,赐予美光明。

他只是,因为思念一直不敢合眼。因为担忧,一直无法入睡。

外面依然有追兵,她根本不敢合眼,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角丽姬保命的珠子被人偷了,今晚越城怕是要翻天。

“十五,有我呢,睡吧。”

耳边传来他轻柔的声音,若兰的气息缭绕在脖子里,一剂安定药像是她身体自然而然的陷入一种放松状态,微微卷着身体,将小腹护住,而背后的他则将她环保入怀中。

十五到低还是被一阵*扰吵醒了,胸前一双冰凉的手一直不凡分的游走,而衣带也被人扯开,肌肤在未明的夜中,看起来像凝露的白玫花瓣,诱人倒了极致。

抬起手掌毫不客气对着身前的人一耳光,却被他轻松拦住,旋即那妖娆的唇在她皮肤上肆意一咬,丝丝缕缕的战栗从落红出散漫开来,她睁开眼睛,怒瞪着罪魁祸首,可对方却掀起碧色的眸子水波潋滟的看来,“夫人,你若这般拒绝我,我迟早会被憋死的。”

“你已经拒绝我一个晚上了。”

复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补充。

十五看了一眼外面天色,依然漆黑,另外一只手,又毫不客气是抽过去,却是被他捉在了手里。

莲降低头,吐出香舌暧昧轻舔过十五的莹白的指尖,道,“十五,你身手比以前慢了许多呢。”

昨晚初见他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十五的轻功江湖人人皆知,一起一落如水上点鸿,无人能追。可昨晚他不出三十步就将她追上,而且她出剑虽然狠戾,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气势。

“是的。”

十五一愣,却是没有反驳,对自己的身体,她当然比莲降会更清楚。可起初是感觉,如今莲降说出来,那就是‘事实’。

“是为夫的错,没有好生滋养你。”

他浅声自责,语气却极其勾人。

松开她的手,又俯身在她身前贪恋辗转,手也温纯中缓缓滑下她的小腹。

“十五,你最近丰腴了许多。”

他迫不及待却又压抑的声音里溢出一丝惊讶,暗夜中的十五脸顿时滚烫,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女子孕后身体都会由极其大的变化,而胸脯则是最明显的地方,

“等等。”湿冷的空气里,*早就膨胀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她却突然坐起来,双手推壤着莲降的腰。

“等不了了。”

昨晚那角丽姬疯婆子在水烟里,加了特色的药,虽然不像媚药那样明显,可却足以让人意乱情迷。昨晚发现她身体有些异常疲惫,所以他不得不的隐忍,如今,见她恢复一些,他哪里还憋得住。

“唔。”十五咬着唇,整个眉都拧了起来。

此时的他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恨不得将她拆成一块块的吃掉,结合的瞬间,他周身亦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都舒展开,喧嚣着,肆意着,只求更多。

但是他不敢动,染着水色的碧眸凝着她,注意到她眉心舒展开后,他开始攻城掠池。

“莲降……”每一下都难以承受,却又躲不开,她声音哆嗦,哀求道,“别,别伤了它。”

“嗯~”

他语调一转,道不尽的诱惑,却是扶着她的腰肢要将她抱着坐起来。

这个动作,让十五浑身发抖,整个脸都白了起来,赶紧护住下腹,连声哀,“别伤孩子……”

莲降动作一滞,被*染得酡红的脸挂着点点汗珠儿,看起来尤为动人,而那双潋滟的眸子透着几分茫然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他声音传来,有几分恍惚和飘渺。

十五将他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羞涩道,“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莲降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陷入一种绝望状态,他盯着十五,似乎在她眼底找到一丝玩味的讯息,然而,对方望着的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写满了幸福。

他扣住她手腕,可手指却颤抖着怎么也摸不到脉。

刺骨寒冷从指间传来,瞬间蔓延到了身体各个血脉筋络,他缓缓退出,然后俯身将耳朵贴在她依然平滑的小腹处。

这里,竟然真的有一个……小生命。

“听到了么?”十五双手轻抚着他柔软如缎的青丝,声音温柔。

莲降身体越来越冰凉,只觉得周身血液在此刻全都凝住结成冰,痛得他肺都冻在了一起。

“我们的孩子?”他声音一颤,低得自己都听不清楚。

“你若不要,那便是我自己的。”

她笑着回答,语气依然那么的开心。

他起身,将衣服盖住她腹部,而她也坐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主动啄了一下他的唇,绯红着脸说,“这几天,我正想着给孩子取名呢?”

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她给人就是一副呆滞木讷,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后面,她会看着他笑,像花落水那样的轻,常常一闪即逝。

她向来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情感,可却因为这个孩子,整个眉目都绚丽起来,会羞涩,会绯红。

看着她眉色中的温柔,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她说:莲降,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想起了城墙上那面怪异的旗帜:一大一小的糖葫芦。

原来,大的糖葫芦真的是他,而小的,竟然是他们的孩子。

孩子……他莲降的孩子。

想说的话,却突然间不忍开口。

他一手抱住她,一手放在她小腹,看着外面开始出露白雾的天幕,“那就叫多多吧。”

“多多?”

十五疑惑的望着他,不明这名字的含义。

他低头笑着道,“多多益善啊。”他哪里敢告诉她,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孩子是多余的,本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可如今身陷越城,她又正是最期待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任何理由和借口劝她放弃孩子。

“多多。”十五靠在他怀里,手叠放在他手背上,笑道,“听到么,你爹爹给你取名为多多呢?多多益善。”

“嗯,多多。”

他跟着应和,可喉咙却生疼,手也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女子抱紧。

“莲降。你弄得我好疼。”

“对不起,把你哪儿弄疼了。”

他忙松开她,语气甚为紧张。

“你刚刚抱得太紧了。”十五瞪了他一眼,却是一愣,“莲降,你怎了,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我家多多吓到你了?”

“没有。”他挤出一丝笑,“我是……太震撼了。没想到,我也有孩子了。”

“是我们的,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