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不美吗?我看见小福子的眼中稍微露出一点类似于恐怖的神色,才知道,我的笑容离美相差太远了。

我回过神来,望了望小福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翻:“你的武功,看来真是提高了不少?”

小福子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道:“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正文第二十章 小福子的家

薛长贵坐在一台八人大轿里面,轿两旁,是两队护卫,,个个武功高强,称得上为江湖第一流的高手,但他还是紧张,这些天来,那些层出不穷的杀手,仿佛永远都捉不完,他想起妻子听到他受到莫名的封赏之后,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没有说什么,却把府中最好的护院调过去给他,还叫他少出府。

他摇了摇头,挥出脑中的疑虑,在轿子中闭上眼睛,他想:既来之,则安之…

他正闭目养神,忽然,轿子摇晃起来,轿忽然停下,外面传来呼喝之声,他揭开轿帘向外望去,只见三个蒙面青衣人身影如电,与护院们打在一起,他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知道护院武功高强,是妻子派来的一等一的高手,倒也不惊,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轿内,等着三名蒙面青衣人的伏黜。

只不过,今天等待的时间太长,长得他有些不耐烦,他又揭开轿帘,往外望去,心中大惊,只见护院们尽皆被打倒在地,只剩下两个护院统领在死死支撑,那三个青衣蒙面人似会一种阵法,三个人首尾相应,配合得当,刀光阵阵,竟又在两个护院统领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

他大为后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还坐在轿里面等什么?他忙下了轿来,趁打斗的几人不注意,悄悄的向旁边小巷里溜去。

那三个蒙面人其中一人眼尖,一眼望到,叫了一声:“点子要跑,快点了结…”

其余两人微一点头,三个挥动的刀光同时加快,电卷雷鸣般卷向那两个护院,那两个护院本就支撑不了多久,几个回合之后,惨叫一声,两人同时被击倒在地。

薛长贵见事不好,忙向小巷深处逃跑,那三人几个起落,身影如同鬼魅,快捷无比,转眼之间,拦在了他的前面。

薛长贵见事已至此,脸上倒没现出有多惊慌,只是静静的望着三人道:“三位壮士,不知下官有何得罪之处,遭你们三人如此追杀?”

三人对望一眼,却不答话,眼光望向薛长贵的身后,其中一人道:“你是何人,偏要在此多管闲事?”

一个清冷之极的声音在薛长贵身后响起,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让薛长贵隐隐的记起一人,那个以为自己已忘记,却始终不曾忘记的人…

三人看到,薛长贵的身后,站立着一个青衣少年,清冷之极的眼眸,眼光如冰雪一般,三人虽然刚刚顺利的处理了那么多护院,但一见到那位少年,心中却还是一凛…

少年淡淡的道:“今天,你们不能杀他…”

三位蒙面之人一怔,互望一眼,心灵相通,忽过向薛长贵扑去,三人皆想,以那少年的距离来看,是怎么也救不了这个人的,等料理了他,再对付那少年不迟。

哪里知道,突变忽生,三人同时觉得掌影重重,那少年的身影飘飘忽忽的挡在自己身边,竟如鬼魂一般,让人不能前进一步。三人同时大惊,忽感到无边的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三人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武功造诣怎么会如此之高,三人对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的决心,三人一条心,全力以涉,向那少年人扑了过去,少年人冷冷一笑:“我不想折断人的手骨,不如,就打断脚吧?”

三人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几声响,他们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轻脆,轻脆得仿佛从自己身上传来一样?

就看见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自己的身子跌落地上,他们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望着那位少年,少年却不理他们,只是向那位呆呆而立的官儿说道:“怎么,你还不想走?”

薛长贵从震惊中醒悟:“福儿,你从哪里学了这么一身武功?”

少年笑了笑,眼中的清冷未褪半毫:“你又何必管?”说完转身要走…

薛长贵忙叫住他:“福儿,我到底是你的父亲,你母亲去世了,剩下你一个人,不如,你跟我回府吧?”

少年暗想,为什么小姐每次猜测都是那么准?她道,小福子,你父亲以前可能不会理你,但你现在已经学会一身武功,对他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放了你这个绝佳的保镖呢?更何况,我想,他现在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的。

她的分析准确而残酷,让他有时候感觉,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将所有的事都计算得清清楚楚,让自己没有一点希望。

薛长贵见他沉默不语,知道自己以前对他们两母女太甚,也不敢太过强求,叹了一口气道:“福儿,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对你母亲不好,但我是身不由已的,我总要顾忌公主的想法,如果惹恼了公主,我们一家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福子的冷清的眼光终于漾起波澜,他望着自称为自己父亲的男人,叹了口气道:“我跟你回去,你又怎么向公主交待?”

小福子讲这话的时候,又想起小姐她所说的话:薛大人必定已然知道你已入宫为太监,照规矩来讲,太监是不可以出宫的,但是,他为了自己,必会向公主请求,让她出现,把你调到公主府来,而公主,既使知道你是他丈夫的儿子,但你既为太监,以后封爵封候就轮不到你,对她就够不成什么威胁,她为了网罗你这样的高手,必定会极为高兴的配合他丈夫调你入府。

听到他流露出愿意的意向,薛长贵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光芒,连小福子都为之感动,叹道:“发妻已过身,想来公主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我向她求肯,她必会答应的。”

小福子站在那里,没有答应,但也仿佛找不出什么话来推辞,薛长贵暗喜,走前几步,拉住这个久违了的儿子的双手,情真意切的道:“福儿,看在为父的面子上,你就跟我回府吧!”

小福子看见他鬓角略显苍白的头发,心中一软,点了点头,却附耳在他父亲耳边说了几句…

薛长贵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他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是太监,眼中竟莹光闪闪:“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

如果不是小姐告诉他真相,小福子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已是太监,但如今,对父亲的做派,他仅仅感觉到心寒。

薛长贵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小福子点了点头,道:“父亲大人,你要保重,经过此一役,那些刺客今天不会再有行动了,你回去,也不必太害怕,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薛长贵听了,点了点头,小福子身影一晃,消失在屋檐之中。

正文第二十一章 秘密

群芳阁有一样东西帮了我很大的忙,从各种明里暗里到群芳阁寻欢的客人之中,不泛朝廷命官,不管是什么人,他在温柔香里的时候,总是最放松的时候,最放松的时候,就会讲一些让他们更加放松的话,而我,又是个喜欢打听小道消息的人,它让我知道,当今皇上是一个极为凉薄的人,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以他多疑的性格,如果大将军之死,真的有什么冤屈的话,在他听到大将军反叛的流言之后,既使是假的,他也不会不生疑,疑心生暗鬼,他一定会让人去查证这件事,而查证这件事的人,应该给了一个让他极为满意的答案,让他顺理成章的入罪大将军,但是,他又怎么去面对大将军的手下呢?他只有用赏赐的方法暗示,大将军的罪是这个人证实的,有什么仇,你们去找他报吧!

这种借刀杀人,杀了人还把罪责推到人家身上的方法,虽然十分简单,但自古至今,皆然,何况,大将军打了败仗,自己身中箭伤,眼看不能再带兵打仗,那么,在皇上的心里,他的价值已降为零。

对皇上来说,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加上如此多的叛国流言,大将军不死,也不成了。

今天,我照例到小药房里,为娴妃娘娘配制药物,没曾想,在长廊之上,遇到了一个人,明月海,三品带刀侍卫,可能是来向娴妃娘娘报告什么事儿的吧,我俩面对面,撞了个正着,我一看见他,就想起讲带色儿的笑话,让他捉了个正着的事儿,脸上未免有些尴尬,再加上自己汉奸加叛徒的身份,脸上想自然也自然不起来,他显然早已知道我的存在,倒没说什么,我忙向他行了一礼,慌慌张张的躲入了小药房。

走进小药房,却发现,紫兰正在那儿呢,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中却冰寒彻骨,全无笑意,我想,这是怎么回事?咱俩的关系不是好转了吗?怎么这一转眼又结上冰了?

我忙陪着笑上前:“大人有何吩咐,只管叫奴婢去办好了,奴婢必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紫兰笑了笑,道:“我怎么敢指使你呢,你现在可是大红人,连侍卫长都认识呢?”

我想,她这声音怎么这么个阴阳怪气儿的呢?转头一想,明白了,她这是在吃醋呢,确实,刚刚那情景,不明白的人看了,肯定以为我与明月侍卫长有不可告人的暖味存在,我肚子里笑了,还以为紫兰严缝密合,全无破绽呢,原来,明月海才是她的破绽?

我望了望紫兰,心想,她现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可不能得罪了,我叹了口气道:“明月侍卫长如此俊秀的人物,我怎么能高攀认识得了呢?”说着,我面上十分的苦恼,看在紫兰的眼里,就整个单相思的模样,“我看,只有姐姐你,才能配得上这种人物,这不,他还问了我紫兰姐姐您的情况呢…”

紫兰听了,看了看我并不出色的容貌,心中除了放松,还有些鄙视,当然,自古皆然,女人们如果有了一个共同敬仰的对像,而另外一个是相貌平凡根本没有机会的,那么她心底,多多少少会把她当成同盟的。

更何况,我还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紫兰面色红红的问我:“他问了我什么?”

我道:“就问我姐姐今天做了些什么事儿,高不高兴啦…”我信心胡诌,反正她也不会去证实,说着,我又带着妒意的眼光望着紫兰,道:“姐姐,我真羡慕你…”

我感觉我这眼光让她五脏六肺都熨贴起来,她看着我,就带了一点儿救世观音的慈悲了,那是一种对弱者的慈悲,看来,我在她眼中,就是一位得不到男子稍微一点好感的可怜人,哎…

从那以后,我与紫兰的关系更加好了,虽然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她对我,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敌意,有时候,忙不过来,她也会让我办一些较为重要的工作,例如,引着其它的命妇去拜访娴妃,给她们端茶倒水什么的。

我才发现,这位娴妃可真是长袖善舞,几乎朝中所有重要大臣的妻妾,与她都有点儿来往,而且人人对她一幅恭敬的样子,简直把她当成了皇后。

比较奇怪的是,娴妃与她们单独见面的时候,往往不要人服侍,而且经常是单独接见,连紫兰也常常被她关在门外,这引起了我很大的好奇心,心想,这位娴妃娘娘难道见客的时候不需要饮茶,不需要吃点心?看她一见某位朝廷命妇,就两三个钟头的样子,难道说她自己动手倒茶?这可不像她贵妇人的作派。

而且,她见那些个命妇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长得不像是在聊家常,倒是像在商量什么重大的事一样。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大,就忍不住整天在娴妃娘娘的宫外转来转去,想看看娴妃娘娘与那些命妃躲在宫中头干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天,我正在宫外头转着呢,边转边扫地,看着地下落叶旋转着飞舞,眼角却扫着娴妃娘娘的宫门口,时光一点一点的过去,宫门口两位宫女面无表情的守着门口,那两位宫女中有一位是琼花,那是我绝对打动不了的主,她目光警惕的盯着我,盯得我连在宫门口转来转去都有点不太自然。

在她的如狼似虎的眼光的狠盯之下,我还能办什么事儿,我只好装模作样的扫干净了地,走回了自己的那间双人小屋,其实,娴妃娘娘的寝宫离我住的那间屋只隔了几间屋子而已,可就这么远的距离,对于我来说,却似乎隔了千远万远,她在里面做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小福子顺利的进了公主府,去陪他的附马老爹,已经几天没来了,我不由得有点儿想念小福子,当然,这种想念,肯定是带了目地的。

正文第二十二章 偷听

我眼望屋顶,就听见门拴声响,琼花完成了她的守门任务,走了进来,我忙闭上眼睛,心想,反正她也不太愿意搭理我,可别又问我为什么老在娴妃娘娘的宫门口转的事儿。

我感觉琼花停在我的床前,她的眼光冷嗖嗖的望着我,她道:“你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你以为娘娘收留你,你就有机会再爬上高枝儿?别做梦了…”

我盯开眼睛,仿佛一幅心事被人拆穿的模样,结结巴巴的道:“琼花姐姐,我,我不是…”

琼花打断的我的话,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承认,我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背叛主子的人,有我在,你永远没好日子过…”

我恼火了,心想,你是谁啊,你,老娘玩转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啊,说错了,应该是早出生了,还早了千年,都化成尘土了,轮得到你来管我?

我冷笑一声,道:“你清高,你伟大,你伟大清高,娘娘不一样让你看门扫地,你嚣张什么…”

骂到这里,我心中一谨,心想,我怎么啦我?怎么跟一个小姑娘较起真来了?压力太重,太重,哎…

大概我眼中的凶光把她吓了一跳,她不由自主的反驳:“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

我听到她的话,心中一跳,从她话中的语气来看,她必定也是青凤宫中一个重要人物,只不过为了看着我,才扮成了宫女,我疑心大起,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仪女官,为什么还要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来看着我?

我一起疑心,就更加想知道娴妃娘娘与这么多官宦命妇见面,谈的,到底是什么?

但那宫中,连她自己人都不给进去,我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呢?

希望我刚才的做派,能瞒得过那位琼花姑娘,让她以为我在宫门口转,仅仅是为了与皇上来一个美丽的不期而遇,然后飞上高枝儿。

与琼花交恶,估计我以后和她搭讪,她连“是或不是”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我沮丧了半天,眼看着琼花气呼呼的躺下,连面都不朝我这边,给了我一个冷背脊…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面,直到憋得自己吐不过气来,我才把头伸出来,一看,吓了我一跳,小福子站在我的床前瞪大了双眼望着我,仿佛我是一只小黄狗,对于我这种小孩子的行为,我确实感觉有几分腼腆的,我坐起身来,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挺整齐的,不管失理于他,虽然他是太监,可他还是个男人呢,虽然宫中妃子都不把太监当男人,可我做不到,因为我知道,太监的思想还是与所有男人一样龌龊。

我摇了摇头,下了床,坐在桌边,问他:“在公主府,过得还好吗?”

他笑了笑,脸上露出丝丝嘲讽:“有什么过得不好的?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亲竟会如此亲切的对我?”

我问他:“这样,不好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道:“我情愿他像你一样明来明往的利用我,而不是用所谓的亲情…”说完,他的眼睛冷冷的扫了我一下。

被他寒冻冰凉的眼光一扫,我暴汗,背心都差点湿了,忙饮了一杯茶,以掩饰我尴尬与一丝丝惶恐。

看来,所有的人都是聪明人,千万不要把别人当蠢人,眼前这位小福子也不例外,我可不能得罪了他。

我定了定神,又饮了一口水,想起只有一个人能让他从被我利用这个不良的想法中走出来,忙问他:“你去看过司徒吗?她还好吧?”

果然,他的眼光从扫向我的嗖嗖冷光变成怒目圆瞪,他道:“那个疯婆子,不知道她想干嘛,身处冷宫了,还不安份,就她那武功,能打得过我吗?”

我了然,准是司徒死缠乱打了。

我问小福子:“你现在的武功,能接近娴妃娘娘的寝宫吗?”

他道:“我试过了,不成的,她的寝宫周围,太多暗卫了,特别是她与人见面的时候,起码有五个以上武功绝顶的暗卫保护,别说我了,就算是少林方丈大师,都没可能接近。”

我愕然:“原来她的宫中,保护竟那么严密…”

我不禁更加好奇,更想知道她躲在里面,究竟在干嘛?我想了一想,眼前忽然一亮,问他:“你是说,当她与人见面的时候,守卫才那么严密,那么,其它的时间,应该没那么严了?”

小福子点了点头,疑惑的道:“如果不是她与人见面的时候去她的寝宫,其它的时间去,又有什么用?”

我道:“其它的时间,我们倒可以做一点准备工作…”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画出一张图,叫小福子抽空来到我这里,拿去打制。

现代之人,人人都知道声音在空中传播,经过一定的空间之后,就会消失在空气之中,但是,如果有传播良好的金属导物的话,声音可以传播得比平时远,只不过,那声音会有一点变形,但如果距离较近,导体制作良好的话,语意怎么都会猜得出来的。

我要小福子做的,只是一个在现代看来极为简单的东西,铁管而已,当然,在两端还加了比较特殊的材料,是一种特别的木材,接通娴妃娘娘的那端能比较良好的吸音,而另外一端接在我这边,是一个能较好隔音的盖子,我可不想,偷听人家的同时,让人家也能听到我与琼花洗脸嗽口外加吵架的声音。

这个灵感,不好意思,我是看武侠小说看来的,如今用上,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还好,有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帮我,几天之后,小福子按我的要求,将铁管铺在娴妃娘娘的屋顶之上,接通到她的屋内,她的一面墙上的小块地方,被小福子不动声色的换上同色的吸音材料,直接联通到铁管。

琼花被点了睡穴之后,我很紧张的试用这种新玩艺儿的结果,在隐隐听到铁管内传来的声音,还比较清晰之后,我才放下心来。终于可以结束在娴妃娘娘屋外转来转去的日子了。

正文第二十三章 疑心

娴妃娘娘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她总感觉她宫内仿佛有内奸存在,无论她做什么事,总感觉有人比她先行一步,将她的计划打乱。

连皇上那儿,仿佛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做到顺风顺水,比如说,有时知道皇上要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临了,皇上不是被那个妃子拉了去,就是无端端的由于一些小事,不能来了。

连她对付宁妃的计谋也被人无端端的扰乱了,她越来越怀疑,她的宫中,一定有内鬼。

她烦怒的在宫内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的道:“有些极秘密的事,没有人能知道的,但为什么会有人知道?”

她望着宫内自己的两个心腹,紫兰与琼花,都是她的师妹,她摇了摇头,心想,一定不会,她们一定不会背叛我的。

不过,还是试一试比较好,她想。

她把紫兰独自一人叫到跟前,对她道:“太后对我越来越不满了,看来,要找机会对付她才是,恰好,师叔过来了,我准备请他出山,两天之后动手,太后不是准备去白马寺祈福吗?就让师叔那时动手。”

紫兰犹豫的望了望她:“娘娘,这样冒冒然的让师叔动手,恐怕不是太好吧,何况太后宫中有不少高手,太后出宫,他们必定跟着,只有师叔一人,我怕…”

娴妃娘娘道:“我自然会计划周全,既使她有再多高手,但怎么都会有破绽的,我又不是让师叔明刀明枪的决战,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何况,师叔的武功那么高,难道你对他没有信心?”

紫兰知道,当世之中,师叔的武功算得上前五名之内,就算太后宫中有一名不出世的绝顶高手,但只要不明枪明刀的与他相斗,暗杀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但她想,既使暗杀了太后,于事又有什么益呢?事后的撤查不是给娴妃娘娘带来更大的麻烦吗?

她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也没说什么,主事的人还是娴妃娘娘,而不是她,她又何必多口?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罢了,何况,她这个师姐,一向都是计算无遗,惊才绝艳的。

两天之后,太后娘娘忽然取消的白马寺之行,而且寿宁宫加强了警卫,把整个寿宁宫保护得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娴妃娘娘望着紫兰的眼光就有点儿复杂,当然,她还是不相信,紫兰会背叛师门,她想,紫兰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如此愚蠢的,也许,她只有不愿意我惹上不该惹的麻烦,才不得已的通知了太后吧?

娴妃娘娘想虽然是这么想,但从那以后,有一些本应该紫兰做的重要事儿,她就不敢交给紫兰了。

紫兰也是个玲珑剔透的水晶人儿,娘娘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她怎么会不知,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可心里边,却委屈得紧,摸不着头脑,就被人家搁置了,她当然觉得委屈。

面上虽没表现出来,可眼神就有些黯然。

这一天,娴妃娘娘又把她支使出了寝宫,她心内不痛快,又没有什么事儿可做,就往花园里走去,花园里花海重重,不知不觉的,她来到了锦鲤池边,看着水池里的锦鲤在水中自由的游动,眼角的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望在站在远处的明月海侍卫长的眼里,真是一幅梨花带雨,弱不禁风的模样,美人暗自擦泪,沾妆如湛露,绕脸如流波,明月海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问:“紫大人,你为什么独立一人坐在这里,有什么伤心之事?”

紫兰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看在明月海的眼里,更添怜惜,她勉强的笑了笑道:“明月大人,您不用管我,我只不过干活累了,出来走走…”

明月海望着紫兰如芙蓉花瓣一般的面颊,可偏偏面颊上还挂了两颗如珍珠一般的泪水,她的眼神之中却带着哀怨与倔强,明月海的心中不由得漾起了丝丝涟漪,这样的女子,真想把她抱入怀中…

他当然不敢这么做,却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这一幕,远远的被娴妃娘娘见着了,她的脸上有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原来紫兰要暗中破坏我的计划,原来,是为了明月海,她一定知道,明月海已与靖王爷之女定婚,而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身份卑微的紫兰嫁给明月海的,而高傲的紫兰,又怎么会甘心为人妾室?既使嫁给了明月海为妾,凭她的计谋与武功,她也必定会谋夺主室之位,这样的情形,我又怎么会让它发生?她必定,也知道我会这么做吧?于是,她就想靠上太后,从而获得她的请旨赐婚?

娴妃娘娘沉默不语的没有打扰那两人,阴沉着脸,回转寝宫,却把自己来这里目地抛到了脑后,琼花告诉她,宁妃娘娘宫内探子报来的消息,皇上要与宁妃娘娘来御花园赏花,她准备来扰乱宁妃娘娘的好事的。

过了一天,紫兰被娴妃娘娘叫到了跟前,娴妃娘娘和颜悦色的望着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她道:“紫兰妹妹,你来我这儿,也快三年了吧?”

紫兰一望见她脸上的笑意,没有感觉到丝豪温暖,只觉内心发冷,因为她知道,每当这位娴妃娘娘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就代表,有一个人要倒霉了,只不过,今次要倒霉的是自己,而且,自己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倒霉…

紫兰苦笑了一下,没有叫她娘娘,她道:“师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娴妃娘娘听到她的称呼,心中更为不满,她知道她这位师妹性格坚定,百折不弯,倒也不敢过于逼迫于她,她道:“我想派师妹回一趟青凤门,向师尊禀告我在西楚的情况,再向师尊请求,希望能让他把治伤圣药火灵珠借给我,如今西楚形势越来越复杂,我要防范于未然。”

紫兰知道她所讲的全是借口,师尊前年闭关,如今还指不定出关没有呢,至于火灵珠,你不是派人去过吗?如今倒又旧事重提?

但她知道,娴妃娘娘只不过对她有了心结,想把她支使开而已,一时间,她感觉到心灰意冷,她淡淡的向娴妃娘娘道了一声:“谨尊师姐命…”头也不回的向宫外走去。

正文第二十四章 寺内风云(1)

我坐在桌子旁,淡淡的问同样坐在桌旁的小福子:“这些天,可辛苦你了,每天不停的奔波,可曾累着?”

小福子望了一眼我,饮了一口茶,道:“凭我的武功,怎么可以累着,何况,只不过传递消息而已…”

我是不是该庆幸,这宫里头,到底不比外边,还有几个识字的人儿?

他指了指桌上的点心,热腾腾的,示意我吃一块尝尝,我夹了一块入嘴,点了点头道:“不错,赶得上京城第一楼的了,这是你的杰作?”

他点了点头,冷笑道:“公主喜欢第京城第一楼的金丝凤抓,我便做来给她,虽说赶不上第一楼的口味,但我瞧她,倒挺爱吃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内满是讥讽,我知道,只不定公主的转头就把这点心给倒了,但便宜儿子的示好行为,她又怎么不会装装样子?只怕他们彼此心里,都想着把这一场母慈子孝的戏演得跟真的一样。

我就想着,这小子,是不是也是这样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我说了,这小福子他不是个蠢人,他眼角一扫,明白了我的想法,又冷笑(我想,你这小子成天冷笑干嘛呢,还当人家不知道你的笑得寒碜么?还当人家不知道你是个冰人么?),他道:“对付你,何必使那样的手段,就你那样儿…”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你还不值得我使那样的手段呢,如果你对我不住,我一把就捏死你了,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