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了一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要把我的整个计划给打乱 了,要不然,在后院中演的那场戏,可就白演了,司徒,你是不是想小福子的腿断多一次…”

司徒这才止住的冲势…

我问小福子:“有人跟踪你吗?”

小福子道:“恩。但我转了几个圈。把他甩掉了…”

我道:“不会让他发现你的武功恢复了吧?”

小福子道:“不会地,我很小心…”

我点了点头,端起桌上地茶杯饮了一口…

小福子道:“为何,你叫我从秦拾一的房内偷出五彩金丝糕,捻碎之后,用你的手帕包住丢在小花园的紫萝兰花下?”

我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却一阵猛烈咳嗽,咳嗽之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福子与司徒大惊。连声问道:“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我摆了摆手,止住了两人的搀扶,可双手却不可抑止的颤抖,我淡淡的道:“没什么,只不过我中了五彩金丝糕的绕指柔…”

司徒跟着我那便宜老爹多年。虽然对医理一窍不通,但凡药名。她总是听过,她惊道:“什么,绕指柔…”

小福子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看到司徒脸现古怪之色,不由得问道:“那是什么毒。很厉害吗?比仙人倒还厉害?”

我勉强坐着。淡淡的笑了:“这种毒,并不厉害,可以说。不能算是一种毒,它只不过是一种迷魂之药而已,也可算得上是春药,小福 子,你知道吗?其实世上最毒的并不是毒药,而是专攻人心地毒,让你中了之后,生不能死,,却口不能向人言,每每想起当时的情景,就羞愧欲死,但却往往由于始作蛹者千般的温情,却下不了那必死的决心,这种绕指柔,毒发之时,能让中毒之人进入极乐的境地,把眼前的人当成自己能给自己极致欢乐地至亲之人,向其展现千般柔情,万般温柔,但梦醒之后,一切真相揭开,可那自己的所做所为却历历在目,又怎么能让人从此抬得起头来?”

我想,这种毒,比现代地海洛因可厉害多了,海洛因吃了之后,事过境迁,当事人往往不记得当时所发生的荒唐之事,而这种毒,所让你的所有记忆清清楚楚,最厉害之处,莫过于此吧!

小福子看了看我的脸色,大概我的脸色过于苍白了,他问道:“你既知道这种毒,必有了应对地方法,你…”

我笑了,赞道:“还是小福子了解我…”

司徒也明白了眼前地我有点不对头,她担心的道:“你用了什么方法?”

我淡淡的,脸上带了几分冷意,道:“绕指柔,无药可解,布此局地人可谓手段与谋略运用得登峰超级,把每一件事,每一样东西都考虑得清清楚楚,绕指柔原本有一种似苿莉花的香味,如果此药下在一般的食物之中,必会给我查觉,他们却下在了用密法制成的五彩金丝糕中,这种糕点,不知道他们用何种方法制成,将所有的味道融入混和,形成一种极为奇特的香味,而且每一块下得极为少量,让我丝毫不能查觉,等到我查觉身体有异之时,实际上,我已经吃了好几块了…”

小福子冷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阻止毒性漫延?”

我慢悠悠的望了小福子一眼,道:“怎么,小福子,你认为我的医术真有这么厉害,可解这种毒吗?”

司徒道:“你连师傅的千指金针过穴法,都可以仅仅偷看师傅的书就能看会,还有什么不能的?”

我想了一想,道:“司徒,你不觉得奇怪吗,刚才我用言语试探我那老爹,也确定了他真是我的老爹,可我却敢肯定,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竟然连你都不愿意救了?”

司徒显然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道:“你是说,他的手脚的颤抖,以及身体的疲态,全都是装的?”

我点点头,道:“也不全是,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救你们肯定行的,但却不知道为何不肯出手相救?”

小福子打断我的话,冷声道:“你别扯开话题,告诉我们,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司徒听了,忙停止疑问,看到小福子皱着眉头的紧张神色,道: “慧如,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我心想,这可太不好玩了,小福子越长大越难骗,司徒也比原来聪明了很多。

我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小福子,我已经说过,这种毒无药可 解,只有等时间慢慢的过去,它的药性自会消散,但往往没有人能忍受得了这个过程…”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咳了一声,忍住胸口的烦闷。

小福子与司徒担心的望着我。

我笑道:“有一句话,你们不知道听过没有,极度的欢娱要用极度的痛苦来抵挡,这种迷魂之药产生的效果就是让人陷入一种极度欢娱的假像之中,还好,我知道一种让身体产生极度痛苦的办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搜魂

一百二十四章

司徒猛然捂住了嘴,她惊问:“慧如,你是不是把搜魂大法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没有答她的话,却仅仅淡淡的饮了一口茶…

小福子问:“什么?什么搜魂大法?”

司徒眼泛泪光,道:“搜魂大法,是一种极厉害的金针剌穴方法,我听师傅说,衙门里的衙役为了对付那些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往往用这种方法,用金针刺入某些穴位,让他们全身的变得敏感无比,一点小小的震动,都会让他们全身的骨骼与经络如撕裂般的痛苦,不管多厉害的铁汉子,在这种兵不血刃的刑罚面前都只有口吐实言的份,而且,运用了这种刑罚,对身体损伤极大…”

小福子听了,更加的皱紧了眉头,久久沉默不语,显然,他极为生气。

我笑道:“别担心,小福子,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了…”

小福子转过身,闷声道:“只怪我的武功未恢复,连对方怎么下的毒,我们都不知道,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我很少看见小福子如此充满感情的对我说话,一般的情况下,他不冷嘲热讽就算好的啦,我想,我是不是也该回他一两句充满诗意的话?

我却什么都没说,道:“算一算毒发的时辰,他们也该来传唤了,小福子,司徒,你们别表现出什么异样来,我倒要看看那些魑魅魍魉要怎么样对付我…”

小福子道:“你的身体还好吧?”

我淡淡的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小福子看着那位少年女子跟着传唤之人往走廊的地尽头走去。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跪下来,向那名女子真心地称臣,他不能抑止住这种想法,看到他们转了个弯看不见人影,他终于下跪,恭恭敬敬的…

他不管旁边的司徒吃惊的瞪大了的双眼,一回头走入了房间,他知道。自己仅仅是一名太监,是人下之人,可是,跟在这名女子的身边,他却尝到了做为人的滋味,既使没有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但仅仅一个笑颜。一句调谐,都让他感到做人的尊严,特别是当他知道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宁愿损害自己的身体,也不愿向任何人低头。他知道。这个人,既使是个女人,也是自己一身跟随地对像。他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愿静静的跟在她的身边,充当一个站立在墙角的影子,足已…

司徒坐在桌边,微微低着头,小福子走过去,问她:“你怎么 啦?”

司徒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小福子,慧如她会有危险吗?”

小福子冷道:“对方为了收伏她地心,如此的手段都用上了,又怎么会撕破脸,你放心,我会盯着地…”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道:“你自己要小心,你的功力只恢复了一 层…”

司徒道:“你可别破坏了慧如的计划,还有,拿上这个空心石耳 环,有什么,可得叫我…”

小福子点点头,走出房门…

我来到宣王清幽淡雅的书房之中,书房内香气氤氤,宣王身着一身白衣,腰束金带,头束金冠,两侧的头发静静地散了下来,他正手捧一本书看着,如此美地一幅画,真如谪仙一般…

传唤的人早已退下,宣王从书桌之前站起身来,我忙向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宣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道:“贾小姐不必多礼,来来来,本王搜罗了一本好书,贾小姐帮忙看看,这本书是否真本?”

我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那本书,道:“宣王只乃雅人,看的书都是这样的雅…”

说着,却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之上,脸上带了茫然之色,怔怔的望着宣王,宣王走了过来,轻轻从我手中抽出书,眼中柔情一片,问道:“贾小姐,干嘛如此望着本王?”

我喃喃的道:“为何,你长得如此像他?”我伸出了手,仿佛站在水边要摸到水中的倒影一般,虽触手可及,却永远无法接近。

宣王慢慢的后退,退到桌边,笑问我:“贾小姐认为我长得似什么人?”

我屏住呼吸,脸上现出微红,勉力甩了甩头,道:“不,不会,你不会像他,你就是你,宣王爷…”

宣王走近我,嘴里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庞,引起我身体一阵颤抖(他妈的,搜魂大法可不是盖的,真有够 痛,他这一划,仿佛刀片划过),他满意的道:“慧如,我一直没有这样叫你,慧如,慧如,嫁给我好吗?虽然只是偏房,但是,我会好好的对你的,此生此世,我心里边,只有你一人…”

我眼内雾水朦胧,脸上逾加红润,我点了点头,道:“王爷,你对我的好,我又怎么能不放在心底,宣王爷,您要娶小女,小女当然求之不得,可是…”

我摇了摇头,仿佛想勉力清醒一般,道:“宣王爷,小女的心中,本就有你的,只不过,小女听人说,您的原配王妃死在您的手中,所 以,小女有些害怕…”

宣王笑道,柔情似水的望着我,道:“慧如,你为何听信他人的谗言?王妃由于受家人所累,父兄有叛国之嫌,被下大狱,她为了不连累我,所以才自尽而亡,这件事,过去五六年了,本王都未再娶妻,本王虽不能立你为正室,可如果你生有一男半女,本王再向皇上请求,扶你为正,放心,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我含羞一笑,道:“王爷,小女本来心中就有您,您又何必使用如此手段呢?”

宣王迷惑的望着我:“你叫我宣王?难道真的心中有我?”

我道:“王爷,只要您直接告诉我您的想法就行了,又何必给我吃什么五彩金丝糕?第一百二十五章 脱身

王放开握住我的手,道:“你知道了?”

我笑道,眼中迷茫,脸上红得烂若红霞:“王爷,您忘了,小女可精通医术的,我吃了一块,就知道了,剩下的,我全部包了起来,丢在了后花园中,王爷必定认为我全部吃下了吧?”说完,我掩嘴而笑,纤纤玉手仿佛要扶上宣王的脸,被他英俊无匹的脸庞迷惑,我道:“只要王爷说一声,不管为奴为婢,小女自会嫁给宣王,王爷又何必出此下 策?”

虽然有钻心的痛苦,但这种绕指柔吃得太多,不由自主的,身体暖融融的,刚刚好抵挡了那种痛苦,却能使头脑保持清醒,看来,我的方法,还真挺有效的。

宣王脸上呈现一丝尴尬,他问道:“你心中当真有我?而不是我的三弟?”

我的眼神迷茫,红唇若霞,道:“您所说的,是瑞王爷?他如今已同那母凤沁双宿双栖,我若嫁给他,怎比得上嫁给你,你尚无正室,可我若嫁入瑞府,那母家二小姐就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何况…”我浅浅一笑,道:“宣王并不比瑞王差啊,行事处世更加成熟,哪像瑞王那个毛头小伙?”

宣王道:“三弟虽比我小上十来岁,但是,他的行事手段,有些时候,连本王都自愧不如呢,慧如,你可别看错了?”

我感觉脸上滚烫,那是因为我用手指在手心暗划,那种裂骨般的痛苦让我从欢娱的假像中清醒,我笑道:“既便这样,今次。他还不是一样栽在您的手中。他与我老爹地被害有脱不了地关系,王爷,您想,我怎么可能再与他在一起?说起来,我还没有多谢王爷,让平王请出了我的老爹呢!”

宣王道:“慧如,我倒真不知平王所说的人,就是你的爹爹,今次可算得上瞎猫遇上死老鼠了,慧如。你放心,我一定会请名医来医好你的爹爹的…”

我感动的道:“王爷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知…”

宣王的手抚上我的脸,我略微避了避道:“王爷何必心急,您既然已决心要娶我了,何不等到那晚?”

我想。那如刀划一般地感受,可真不好受…

宣王笑了笑。道:“也好,三日之后,我们就成亲,到时候,本王要大宴宾客…”他迟疑了一下道。“慧如。你体内的毒不要紧吧?”

我笑了:“我吃得少,又用药物压制住,如今药性已经清得七七八八了。王爷请放心…”

宣王一把握住我的手,叹道:“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我就不会如此的对你了,慧如,你会原谅我的吧?都只怪我,太在乎你了,本王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过,慧如,慧如,今后,本王一定会补偿你地…”

他的眼中露出海一样地深情,他的话语中柔情一片,直比最深情的影视巨星刘德华的告白,一时间,我有些愣住,因为他眼中的深情仿佛是真地一般,他眼光深遂,如磁石一般,显些把我吸入其中,我微笑手握住他地手,道:“王爷,小女得您如此厚爱,又怎么怪责于你…”

我们两人相对而望,两双手握得紧紧的,我感觉到他手心的温暖与炽热,不由得想,他是不是真地有些中意了我?

宣王放开我的手,看到我的眼光越来越清明,他叹道:“慧如,听了你一席话,本王就放心了,我派人送你回客房吧…”

看来,他现在倒想在我的心目中保持嫌嫌君子般的行为了,我笑 笑,点了点头,他招唤了一声,门外走进两名丫环,他道:“扶慧如小姐回客房…”

走到长廊之上,我挣开两名丫环的扶持,道:“你们前面带路就行了…”

这个时候,我身上的冷汗才如潮水一般的冒了出来,被夜空中的寒风一吹,凉意袭人,也风刀刮骨,我趁两名丫头不注意,拔出头顶的金针,那刀风才转为和风,轻轻的吹在我的脸上,我咳嗽一声,用手帕捂住,只见帕中红艳似火,我想,经过了这一次,身体可亏大了,可得到哪里打劫一点千年人参,万年首乌之类的调养调养才行。

冷风从窗子中吹入书房之中,刚刚那种旖旎温情的场面,已经荡然无存,宣王立在书桌前,把玩着书桌上那本书籍,这本书,是他以此藉口宣贾慧如到来,可终究却一点用处都没派上,贾慧如很可能仅仅只看了个封面,却赞道:“王爷真是雅人…”,宣王微微的笑了,他想,第一次有人称自己为“雅人”,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经验,又想,为何我对她的一言一行总是如此的在意?每一句话都要思索参详半日,总以为里面有其它的意思,难道,自己对她也终于在意了吗?

宣王道:“后花园之中,真有一包五彩金丝糕?”

身后的人点了点头,禀告道:“属下确实发现了一包五彩金丝糕被丢弃在花树之下,而且,用来包住糕点的手帕,属下也带来了…”

宣王接过手帕看了看,道:“这的确是她的手帕,难怪她的神情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原来只是吃了少量糕点的原故…”

归宁挥手让那位属下退下,道:“王爷,您怀疑…?”

宣王点了点头道:“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但如今看来,她所说的,倒大部分是真的,因为没有人能在这种迷魂之药下讲假话,除非她没有中毒,如今表明,她真的吃了这种糕点了…”

归宁道:“恭喜王爷,三日之后,就可得此佳偶,那神宫图也必定在王爷瓤中了…”第一百二十六章 利益

王点了点头,道:“她以为三弟对她已无情意,而本 疑点都指向三弟,让她以为三弟是下令向她父亲下毒之人,秦百千手中的画像是将军夫人的像,加上曹公公的话,让她更相信大将军必与三弟早有勾结,这么一来,她必会猜测,她那老爹是为了阻止大将军某件 事,而这件事与三弟的利益有莫大的关系,三弟为了不让其破坏其好 事,所以才派手下下手杀了贾海宁,这么一来,她父亲的指控,虽模糊不清,岂又不顺理成章?”

归宁衷心的赞道:“王爷的计谋一环套着一环,让属下心悦臣 服…”

宣王笑道:“她却哪里知道三弟为了她可谓机关算尽,归宁你没有觉得,宣王府周围,母府那些杀手都不见了踪影?那些杀手,是为了护龙而存在的,每一个人在江湖上都可以独挡一面,更何况是如此多同一级别的杀手同时布阵,他们母家能屹立百年不倒,大多数的时候,不就是靠了这些秘密训练的杀手吗?以本王看来,应该是三弟与母府达成了协议,使他们取消了对贾慧如的堵杀,要不然,既便是宣王府也抵挡不了他们的暗自下手,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的闯入宣王府,但暗自下手,让人找不到蜘丝蚂迹,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又不能调用朝廷铁卫来防守,而当时,那母凤沁可只给了我十日时间,十日之内,如果不能让贾慧如嫁给我,她就要让人入府暗杀了。使用这种手段。倒是本王不得已的,如果本王知道慧如其实衷心于我,而三弟能想办法让母府的杀手不采取行动,这种手段,本王却不用使的…”

归宁道:“王爷,您是说,这五彩金丝糕中地秘密已经被她发现 了?”

宣王点了点头,白玉般地脸上浮起衷心的笑意,庆幸道:“归宁,幸好她已经发现。要不然,在今后的日子,她口上不说,可心里必定怨我的,虽然本王有办法日后让她慢慢遗忘了这件事,但是。如此一来,时间可就拖长了。那神宫之秘密也就会推迟解开,像如今这样,解开了所有的心结,本王可得到她的真心相助,不也好…”

宣王想到得意之处。不由得哈哈一笑。仿佛天下间所有的事都被他操控在手中,他想到诸葛阐师所讲,只要解开神宫之迷。天下将会大 统,三分天下合而为一,一代明君即将现身,他仿佛看见自己身着龙 袍,脚下伏着的,是三国之国民,如今却一统于大齐,他却不期然的想到,如果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希望,站在他身边的,用崇拜地眼光默默的注视着他的,是那名女子,虽然他的身后可能会有无数名女子,可在心底却还是希望那名女子会用真心倾慕的眼光望着他…

归宁垂着头,眼角却暗暗的注意了王爷地表情,他看见王爷脸上意气风发,可嘴角却泛起温柔的笑意,他这种表情,归宁跟随王爷这么 久,却从来都没看到过,他暗想,那名女子是不是也在慢慢地改变着王爷?是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思的宣王爷,如今这种态度,是不是表明,他对她有了一些心动?

归宁道:“属下恭喜王爷得到了她的真心…”他暗想,得到她的真心总好过用这样地办法…

宣王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好,最终,我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让我后悔地事来…”

看着他感慨万千的样子,归宁从来没见到过一向冷酷的宣王如此儿女情长,倒不知如何开口,只道:“难道贾小姐对瑞王爷没有一点情 意?”

宣王笑了笑,自信地道:“瑞王又如何,在她的眼里,他马上要迎娶母凤沁了,母凤沁的手段她会不明白?与她同堂侍夫,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想,以她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她怎么又趟这种混水?三日之后,我倒要看看,在我成亲的当晚,三弟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加上神宫图,诸葛阐师说了,唯一能解这图的人,只是把那三块石碑都看得懂的人,只有她,才知道石碑上所刻的东西的意义,到时候,神宫找到,天下又何尝不尽在我手,三弟啊三弟,枉你费了如此多的心机,到头来,却一切皆成空…”

归宁沉吟良久,欲言又止,却什么也没有说…

宣王看到他脸上的神情,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子夜对她惺惺相惜,怕我亏待了她,是吗?你放心,她既成了本王的女人,本王怎么都不会亏待了她的…”

归宁沉默的行礼退下。

宣王望着他的背影,暗道:“本王看中的女人,将要娶入宣王府的人,又怎么不是本王所中意的人呢?”

但是,这话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大红的嫁衣,琳琅的珠宝被送入我的房中,我一边摸着送上来的这些嫁妆,一边计算着这该值多少钱啊,一边叹气,可惜带不走…

小福子清白的脸上被闪耀的珠光照得明晃晃的,颇有点富贵之气,他手拿起一根珠链,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一本正经的道:“这串不 错,指拇大小,珠光润泽,

我盼望着小福子能说出几句颇文雅的话来,他倒是说出来了,可后面那句,倒真的说中了我的心声,‘颇值几两银’,真不愧为小福子,是我肚子里的 虫了。

司徒却拿起放在一边的那支千年人参,抚了抚道:“慧如,你的伤好了一点吗?”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由

几天,她无时无刻的记着我用搜魂大法自残身体之事 种金针手法的凶险之处被她无限的放大,连晚上睡觉,都要和我挤在同一个房间,晚上偶而睡醒,我经常性的望见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一见我睁开眼睛,马上就问:“慧如,怎么样,还好吧?”,那样子,仿佛怕我一觉而睡,从此不再醒来。

我虽感动,只心内着实烦,你想想啊,睡榻之旁,某人瞪大的眼睛望着,好不容易那双瞪大的眼睛闭上了,代表她睡着了,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猛然之间,有人梦中尖叫:“慧如,你可不能有事…”,所以,每每我被这尖叫惊醒,拍着吓得砰砰直跳的心脏,总有一种把睡在我旁边的这种司徒大小姐丢出去的冲动。

心想,还好小福子身为男子,没她这么神经质…

当某一晚我从梦中醒来,眼前的情景,让我不得不改变了我的想 法,因为,窗棂透着月光,我看见窗户上人影一闪而过,快如鬼魂和闪电,正想着,是不是宣王派人来监视?又或是某只鬼怪?(虽为无神论者,可脑中第一个念头还是神鬼),只见那人影巨大的头颅映在窗棂之上,如此的酷似小福子金冠束发的发型,当时我就想,我特不喜欢这发型了…

两人如今贴身紧跟,连上个茅房,司徒都要与我共同出入,美其名曰,怕我没给那搜魂大法弄死,反而掉入那茅坑淹死了。我想,宣王府的茅房以草灰铺底,浅浅的一层,定时有人清洗,里面连个蛆都没有,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如果真有可能,我倒真想呆在里面不出来了,当然,如果司徒不跟进来的话…

这种没有隐私,没有人权的日子,在我反复抗议无效的情况下,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终于,等到了宣王迎娶偏房——也就是我的日 子…

原想,不就是娶个偏房吗,至于搞这么大的排场吗?满宣王府布置得新桌新椅新茶几,连花树上的花儿都接上假花,我望着满园的喜庆,看着下人们恭敬而有礼的问候,不由得诗兴大发,想来两句诗文庆祝一下我那美滋滋的心情,可想了半天,也没挤出一点半点诗意,心想,看来,这把古人的诗当自己的诗的方法有时候还是行不通的,真要是真枪真刀了,就派不上用场了,想了半天,对着满园的喜庆,终于抄了一句古人的诗来表达我如今的心情:氤氤的脸上羞,扑扑的心头怯…刚念了两句,忽感觉这句诗怎么也文不对题,犹豫半晌,就念不下去了…

如今是小福子贴身保护我,我回头一看,小福子不见了踪影,心 想,怎么,这小福子开窍了,不保护我了,我是不是可以自由行动 了…

忽听得某处传来压抑着的狂笑之声,我闻声而望,小福子正弯腰捂肚的躲在一蓬花丛之中…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想,小福子真不给面子…

讪讪的再也不敢念诗了…

我去了便宜老爹所住的客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既没有反对,也没有祝贺,而是用奇特的目光注视着我,问道:“小慧,老爹希望你幸福…”

我笑着安慰他:“老爹,你放心,我会幸福的…”

便宜老爹道:“这是你的真正的决定?”

我道:“不管是什么决定,我还是老爹的女儿,老爹永远都会支持我的,是吗?”

老爹点了点头,又微闭了眼睛,喃喃的道:“是的,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女儿,老爹永远站在你这边…”

说完,呼声顿起,我轻轻的给他盖上了被子,走出门外,掩上房 门,小福子跟在我的旁边,我们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我问他:“你的功力怎么样?”

小福子道:“还行,到了那一天,准误不了事…”

我淡淡一笑道:“那一天,不知多少英雄际会,说不定,都不用你出手了…”

小福子道:“我倒想出手,憋了这么久了,又是扮断腿,又是扮手软脚软的,整天不知多难受…”

我扫了他一眼:“你没有在夜深人静之时与司徒在我房间的窗内与窗外比划一番?”

以为我睡着了,两人一个站在窗外,一个站在窗内,这都要打一 通,我真是佩服之极。

小福子听了,脸色不变,道:“小试牛刀而已,怎比得了真枪真刀的实斗?”

我着上大红的新娘袍,戴上凤冠,司徒给我化了妆,我往镜里头一看,还真不错,难怪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我这一打扮起来,倒看起来有几分美貌…

司徒略带愁意的望着我,道:“慧如,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为何偏要答应他的求婚,还是个偏房,慧如,你不觉得委屈吗?”

我心想,只有司徒,小福子,才觉得我嫁给人家做偏房是委屈了自己,他们两人真正把我当成了他们的朋友,而宣王爷府中的人倒感觉我是爬上了高枝当凤凰,瞧瞧下人们望我的眼神,既羡又妒,恨不能把自己或自己的女儿与我对调…第一百二十八章 盖头

说是宣王府娶妾,但还是有不少的官员前来祝贺,其 的,当然有平王殿下与他的王妃母凤栖,我的头上盖着大红盖头,耳边听着扑扑的声音,为了不浪费小福子好不容易恢复的几层功力,小福子用空心石向我报告着来客的情况,司徒已恢复了女装在旁边陪着我,她的身上换上了喜庆洋洋的衣饰,可脸上,从出门开始,就没有露过笑 脸,严峻得如天山上的雪莲…

不过下面的客人见了司徒的美貌,倒一个个的议论纷纷,内容不外于:“看看,伴娘都这么美,新娘子不定怎么美了,”“恭喜王爷,又娶得一门美眷…”“伴娘有主了吗?去打听打听…”“呲,别想得美了,王爷不会自己留着?”“小声点,小声点,可别让人听了 去…”

连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更别说耳聪目明的司徒,我从头盖下望过 去,看到司徒手上的青筋隐隐而现,可见她的怒火——憋了很久了…

我正想着怎么没有人叫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什么的?

就听见门外传来我等待已久的声音,那是林瑞的声音,清朗圆润,堂内虽人声嘈杂,但他的声音却透过重重的空间传入我的耳中…

听到下人的通报,看见他的三弟瑞王爷从门口走进来,宣王迎了上去,他看到他的三弟依然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锦衣袍子,虽绝世独立,却毫无喜庆之色,他心中一冷。却转眼笑了。胜利之人总是宽宏大量 的,不是吗?

他快步迎上前,亲热的挽住他三弟的左手,一同向堂内走去,他 道:“三弟,为兄今儿个可只等你了,皇兄与王妃早就到了,就等着你呢,等你到了,为兄才可行礼啊!”

林瑞淡然一笑。道:“臣弟来晚了,倒让二哥担心了。”

宣王笑道:“三弟,怎么不见母翁主?”

林瑞笑道:“怎么二哥倒像认定母翁主会与我一同出现一般?她自有她地出处,我可管不了她

宣王一笑:“为兄还以为你与那母翁主好事将近,为兄倒要上门去讨饶一杯喜酒呢。”

林瑞淡淡地道:“二哥是不是自己成婚,倒想把那喜庆儿传给周围的人一般?”

宣王笑了:“三弟说笑了。为兄得到了美眷,总想着咱们兄弟三人个个都和和美美。三弟年纪已大,为兄也得为三弟操心操心不是吗?”

林瑞笑道:“我倒要多谢二哥了,二哥对臣弟一向都照顾有加 的…”

说笑了两人携手走入厅堂,宣王望了望堂前被喜娘扶着的身衣大红衣裳的女子,娇小。瘦弱。可仅仅是站在那里,而且盖住了头,想一想就要与她成亲。他感觉到了一种掌握住天下的狂喜,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她的才华,机智与随时随地不时冒出来的那无所畏惧的妙语以及那与年龄不相衬的精明,早就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当他扫过瑞王爷的脸,他的脸上虽然平静,可却还是微微露出了一丝痛苦,他的内心狂喜之余更增添了一丝得意…

当他的三弟提出,要向他献上一只歌舞祝贺地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得意之中地人总是好商量的…

乐鼓声响起,忽然传来一阵石破天惊的笛声,悠扬的笛声之中,一位蒙面佳人缓缓的从堂外走入,她柳腰款摆,腰身可堪一握,头上步摇环绕,耳中明珠闪烁,一双如清水一般地大眼睛在白纱之外,轻轻地扫了一眼席上众人,人人都感觉如一股和柔之极的眼光如软刷一般在自己脸上轻轻的刷过,特别是坐在上首地平王,显然被她的眼光所魅,顾不上坐在身边的平王妃,直直的坐直了身子,向堂下女子望去…

宣王一见这名女子走进来,脸上早已变色,他不知道,防卫深严的宣王府,怎么可能让她如此模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而她,怎么可能穿成这样走了进来?

那女子随着乐声,摆了一个姿势,正要起舞,却听平王道:“三弟哪里请来的乐伎,身段倒是一流,三弟怎么不让她揭开面纱,让本王一睹芳容?”

宣王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阴沉,左手紧握酒杯,简直想一把捏碎了它。

林瑞笑道:“大哥不必心急,歌伎既然来歌舞助兴,适当的时候,自会揭开面纱,你看,二哥虽心急,却也不像大哥这般呢…”

平王冷冷的目光扫过宣王,道:“本王倒是心急了,不似二弟如此沉得住气…”

说话声中,歌舞之声早起,那名女子如掌上凤凰,笼中之雀一般,在堂中起舞,舞步繁琐复杂,却带着不可名状的韵律,整个大厅之鸦雀无声,堂中之人,人人皆被她的舞姿所吸引…

她却忽然起舞之时,展开了歌喉,歌喉甜美如出谷黄 ,旋转着,她脸上的面纱脱落,露出绝美的容颜,引得堂上之人一声惊呼,因为,此女的美丽,只应天上才有。

寂静声中,却听见哐啷一声,平王身前的桌台被揭翻,他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指着那名女子,道:“终于找到你了…”

堂下有不少前来祝贺的朝廷重臣,其中包括内务府的总管 公公,他一见此情形,作为当时之当事人,他心中了然,为何平王殿下如此激动,但他却没有走上前,因为他知道,皇子之间的争斗复杂而敏感,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他是不会趟这个浑水的…

乐声止歇,那名站在堂前的绝色美女却还是静静的站着,没准备退下,宣王一使眼色,站在角落里的归宁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那名女子如秋水的眼波扫向平王,轻掩小口,道:“王爷,咱们又见面了?”

却听得弓弦身响,一束短箭如寒星一般射向那名女子的后背,眼见着,这名女子将会香消玉陨,却听见扑扑声起,那几只短箭被打落在 地,离那女子的背部不到一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