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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相宜沉默两秒,直接怼她,“有本事你别拿啊,拿了又不吃。”

“看着满满当当的,我喜欢不行啊。”

这边饭桌上闹腾起来,边梨还在和阮相宜斗嘴,旁边的位置倏然坐下来一个人。

边梨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下意识抬眼望过去,对方朝她笑了笑,嘴角扬起一抹格外灿烂的弧度。

“……宁哥?”她打量了一会儿,才下了定论。

“才多久没见,你就认不得我了?”宁薛初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边梨眼皮一跳,看了看来人。

果不其然,随之跟来的,还有贺云醒和何煦以。

这里是六人座,阮相宜和应雪来相对而坐,边梨坐在应雪来身旁,对面的位置没有人。

何煦以长腿一迈,紧紧地挨在阮相宜旁边,也坐在了边梨的……正对面。

贺云醒懒得和人抢位置,老神在在,懒懒散散地跟着坐在了何煦以旁边。

互相打完招呼以后,整个餐桌登时陷入一股诡异的氛围之中。

周围都是一派热闹,这里却跟施了法一样,形如怪圈。

边梨倒是没管这么多,低低地埋着头,一直在扒拉着沙拉,拿叉子戳来戳去。

“肥肥,你怎么吃这么素啊?这么些草你能咽得下去?”宁薛初瞅了瞅她盘子里绿油油的东西,眉头一皱。

边梨这才抬起头来,老老实实地说,“是咽不下去,但是快要回归了啊,减减肥嘛。”

说完,她好奇地看了看三个男生的托盘,都是很正常的吃食。

“看你吃播吃那么嗨,结果现在居然在这里吃草,我真是不了解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宁薛初顿了顿,好半晌才憋出这么句话。

何着他也看了自己的吃播,边梨有点惊讶。但这抹情绪消逝得快,她注意力全在他所说的话中了。

边梨难得硬气,理直气壮地回道,“宁哥,这就是你不懂了,现在减肥当然是为了未来的更加美好,奶茶果冻草莓糖,布蕾蛋糕椰奶冻,这些样样都不能缺。”

好家伙,说的跟个对联似的。

宁薛初看她如数家珍的模样,罕见地反驳不上来。

阮相宜趁机打断,柳眉拧着,“宁薛初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老欺负肥肥算什么!”

以前两人分别代表团队参加过上星台的综艺,那时候就暗戳戳地掐了不少,互相看不惯对方。

压制得久了,今天被这么一吼,宁薛初刚想反弹,触及到斜对面何煦以冷冷的眼神,登时闭上了嘴。

“你宁哥委屈,我可真没这意思……你说是吧老大?”说完,宁薛初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助地看向贺云醒。

贺云醒神色疏散,双臂随意地搭在桌上,单手执着筷子,不紧不慢地吃着。

他双眸微敛,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似是跟没听到一般,与外界隔绝。

被无视了的宁薛初有苦说不出。

边梨蓦地笑起来,“宁哥你还是吃饭吧,你饭都要凉了。”

这是餐桌上唯一一个给予他安慰的小姑娘,宁薛初看着边梨,双眸溢出感动。

然而边梨没给他表达感谢的机会,灵巧地躲过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推开椅子往餐饮区走,“你们接着吃啊,我再去拿点紫薯泥。”

比起餐厅里做的奶香土豆泥,边梨更偏好紫薯泥的口感。按份额拿,一小盒完全不够。

边梨途经轻食区的时候,路过了一台自助冰淇淋机。

外表踱了一层亮闪的粉漆,还附着了可爱的动漫人物,从上至下的外包装都是她的取向狙击。

边梨就这么多看了一眼,登时就挪不开腿。人就站在冰淇淋机子前,磨磨蹭蹭赖着不走。

盯了半晌,她的脑海里也随之天人交战。

“想吃就吃。”清越的嗓音自脑后响起,边梨还没来得及转身,贺云醒就走到了她身侧,那是和她并肩平行的位置。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想吃。”边梨轻咳两声。

她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和自助拿餐不同,冰淇淋机需要刷员工卡,今天她们三个都用的是阮相宜的卡,自然没带在身上。

边梨再想吃,也吃不到。

贺云醒身形修长,闻言挑起半边眉,以自上而下俯视的角度,低头睇她,“真不想?”

边梨迟疑点点头,而后大方地给他让了位,“前辈你要想吃你就来吧,我不拦着你了。”

贺云醒没再多问,简要地吩咐她,“等着。”

“哈?”

边梨愣怔的档口,贺云醒两指轻松地夹着卡,在机器上刷出“滴——”的一声。

她的心也被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响给轻轻地攥着,莫名,又没由来。

贺云醒半边侧脸勾勒出流畅的弧度,惊艳得要命。然而这么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站在粉色的冰淇淋机前,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贺云醒动作闲散,修长如玉的手拿起一样像壳儿的东西,往机器前凑。

没过多久,边梨看男人转过身来,眉眼皆是散漫。

贺云醒手里拿着一个小甜筒,递到了她面前。

甜筒雪白可爱,冰淇淋在上面堆得满满的,依稀泛着清新的奶香味儿。

边梨视线自然而然往下,触及到捏着甜筒外壳儿的那双手,骨节分明,手腕处骨骼清瘦,有明显的起伏,线条十分利落。

随之响起来的,还有他疏散的嗓音。

“拿去吃。”

第8章 十分满

边梨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登时被动摇了。

甜筒看起来很软,奶胚是新鲜冰奶油打出来的,冰淇淋的尖儿摇摇欲坠,她到底是不忍心,接了过来。

她伸出舌尖儿,舔了舔,而后笑得跟个小奶猫一样,“谢谢前辈啊。”

贺云醒那张脸神色未变,只是点了点头,问她,“你没有卡?”

边梨专注地啃自己的甜筒,“有,但是每个人都带太麻烦了,就用我们队长的,每次轮流来。”

两人站在冰淇淋机前,旁边都是壹千来吃饭的员工和艺人,没多久无数道视线直愣愣地射了过来。

围绕在周旁的人,都有意无意注意着这一对。

那些嘈杂的窸窸窣窣声都小了不少。

贺云醒把卡收了回去,而后双手插兜,眉眼敛着,“我走了。”

边梨抬眼看他,好奇地问,“你吃好了?”

没等他回应,边梨自顾自地抢答,朝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冰淇淋,“下次我会请回来的。”

贺云醒挑了挑眉,“冰淇淋就算了。”

边梨嗓音刻意压低,神神秘秘,“没关系啊,我有很多好吃的可以请你。”

贺云醒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抬手不轻不重薅了一把边梨的头,“那前辈等着你。”

边梨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时间一定会,等我熬过最忙这阵子吧。”

贺云醒没再说什么,微微颔首,长腿一迈,很快就消失在餐厅门口。

等到她解决完冰淇淋回到座位的时候,阮相宜瞥了瞥她湿润樱粉的唇角,“不是说要拿紫薯泥吗?你这是去啃了个猪蹄回来吧,红光满面的。”

边梨望了望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对,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宁哥他们呢?这就走了?”边梨回来的时候,另外两个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座位上只剩下应雪来和阮相宜。

“他们突然被叫走的,应该有什么事吧,走得挺急的。”

嗯……

走得挺急的贺云醒,还请她吃了一个冰淇淋甜筒。

“好了别发呆了,下午还得训练,我们现在走吧。”

  ——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下午练习室的训练也如期而至。

再过几天,Gemini还要进行mv的拍摄,这几天可谓是争分夺秒。

练习室灯光设备坏掉的时候,三个女孩还在练新曲的副歌部分。

她们的练习室还是刚出道的那一间,四面没有窗户,空气密闭,空间不算偌大,但也不逼仄。

壹千这几年挖掘的预备军多,光是未出道的优质练习生就有上百名,这样一来,练习名额增加,空余的练习室是一间也没有,几乎都是被塞得满满当当。

当初整整一层的练习室弯弯绕绕分配下来,临到她们头上,便恰好拨给了三个女孩靠着楼梯的这一间。后来公司有心想给她们换,奈何周转不过来。

这样以来,换练习室的事情就被搁置。好在练习室中的设施配备还算齐全,灯光可暗可明,也算是组合专有的练习空间,倒也不断太赖。

只不过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灯光出了问题,就比较棘手了。

她们练习室本来就是常年开日光照明灯,不分昼夜,灯坏了,只能在黑暗中面面相觑。这样不光练舞看不清楚,扒动作齐不齐就更不要想了。

大熊找了公司的维修员工来瞧,说是灯管烧坏了,连着上下几层靠着楼梯的这一间,都遭了殃。

维修人员还在那里丁零当啷,边梨默默地杵了一会儿,拉着两个姐姐往门外走。

“我听说,在录制新曲或者是在准备新曲的时候,出这样的玄学事故,会爆红。”边梨掰了掰手指,下了个定论。

“爆不爆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真的有这种玄学事故,你一定吓得要半夜爬我的床。”阮相宜席地而坐,顺势坐在了走廊沿墙的地板上,玩起了手机。

“谁半夜爬你床了……我能是那种人?”边梨说着有点心虚,嗓音都低了下去。

“上次,上上次,地点都在宿舍里。”应雪来本来默默地听两人讲话,看边梨这样,提醒她。

边梨轻呵一声,“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会了。”

“是你最近都没敢看惊悚片了,有本事下次就别拉着我一起看。”阮相宜头都没抬,沉迷于养猪游戏。

边梨刻意避开这个问题,只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了,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们的练习室就靠在楼梯角这一块儿,洗手间就在对面不远处,是往前走一小段就能达到的距离。

边梨走近洗手池,接水前洗了一把脸。灯坏之前她们还在训练,舞蹈幅度大,不仅仅是脊背那块儿,连带着面颊都涔出薄薄的一层微汗。

清凉的水拂过,黏腻感轻减不少。

她还在镜子前端望自己,左侧门缝中倏地斜出来一道颀长的人影。

边梨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先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

“跟我客气什么?”男人语气带着轻微的熟稔,说话带着自己的风格,细细听来很有味道。

“程炽哥?你怎么在这儿?”边梨激动起来,半只手臂举了起来。

程炽嘴角微勾,默契地举起自己的手,而后微微落了下来。清脆的一声响过,两人在半空中击了个掌。

边梨没有出道前便在电视剧里跑过龙套,当时扮演的就是程炽的妹妹。

程炽是近年来演艺圈内颇有人气的流量小生,边梨当时受了一些他的指引,跟他关系倒是不错。

只不过圈内人都忙,两人平时偶有见面,大部分是在公司里,还有就是在一些综艺和颁奖典礼上。私下里两人连碰面和吃饭都不曾有过。

“你还没说呢,这层都是练习室,你来这儿做什么?”边梨好奇地问他。

“我最近要唱一首新剧的主题曲,怕准备不好,想临时抱个佛脚,就让经纪人安排一下来取取经,到时候要是唱跑调就尴尬了。”

程炽是演员出身,唱歌对于他来说,确实不是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

经纪人帮他找了一个公司的声乐老师,中途休息有时间,他就在这儿碰到了边梨。

边梨点点头,“你声音低低的,听起来蛮好听,唱起来肯定不会难听到哪儿去。”

“但愿吧。”程炽和她又聊了一会儿,得知她们练习室暂时用不了,邀请她去自己的临时练习室。

边梨连忙摆手,实话实说,“还是不用了,你们练声乐的地方,我们舞蹈动作施展不开。”

程炽想想也对,又寒暄了一会儿,两人才分了离。

边梨甩甩手,百无聊赖地迈进走廊,踱着走向洗手间对面。

那儿角落隐蔽,往里走,拐角没入的,便是满面玻璃窗,依稀可以望见这座城市的夜景。

边梨还是最近发现的这个好地方,没事来这儿踱踱,吹吹晚风,十分惬意。

她低头玩着手机,走着走着头一怼,冲力挺轻,然而鼻尖却是径自撞上一堵硬梆梆的胸膛。

边梨登时鼻子一酸,眼眶笼上一层薄雾。

鼻尖儿酸软疼痛的同时,也带来清新好闻又有点熟悉的味道。

朦胧不清中,她边揉着鼻子,边往眼前的始作俑者看。

贺云醒本是眉尖轻蹙,看到她泛着清泪,眉眼紧巴巴皱在一起的模样,嘴角微微勾了勾。

“走路不看路的啊?”

边梨揉完了鼻子,眼尾处都泛着淡淡的粉润,铺上了一层莹润的水意。

此时此刻听到他所说的话,心里有点不服气,“你不也是。”

“所以这个时候,理直气壮到,连前辈都不喊了。”贺云醒俯身下来,宽劲清瘦的脊背线条因着配合边梨的角度,凹成了微微弯腰的姿势,视线和她平行。

被他这样近距离的打量着,边梨莫名有点窘,连喊了三声前辈,末了忿忿地补了一句,“满意了吧?”

贺云醒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气定神闲了半晌,才直起身来,“你们练习室坏了?”

“你怎么知道啊?”边梨诧异地反问,她们练习室出事没多久,虽然都是同一层,但就算是顺风耳,应该也没有这么快吧。

贺云醒敛眸睇她,不紧不慢地说,“刚才听到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半点没有偷听别人的墙角的不好意思。

说完,贺云醒又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不过刚那谁?”

“程炽哥你都不认识?一个公司的哎,他超红的!!”

贺云醒嘴角紧抿,淡淡地吐出一句,“不认识。”

边梨想了想,觉得不认识也有道理。

要说红,圈内谁敢和他比啊。

她仰起头,语气诚恳,“前辈,你实话告诉我吧,其实你就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边梨回忆了一下,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心里的好奇占了上风,继而试探性地问了问他。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贺云醒从未喊过她的名字。

“程炽和你什么关系?”

边梨看他这样转移话题,故意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更加觉得有猫腻。

“就简单的前后辈关系啊,好了好了你快说我的名字!”边梨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对了。

贺云醒,压根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她内心偷偷窃喜,总觉得当初闹的那些乌龙局面,此刻被彻彻底底掰转了回来。

贺云醒嘴角噙笑,懒洋洋地开口,“叫你的名字啊?”

“边梨,还是……”他语调刻意拉长,尾音轻轻上挑,就像是一把挠人的小钩子。

贺云醒顿了顿,继而缓缓补了一句,“肥肥?”

第9章 十分满

边梨听到那两个字,血液里轰地一声蹿起了热意。

粉丝和身边的人这样喊她,她是喜欢。

然而此时此刻从贺云醒口中说出来,倒是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贺云醒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你们练习室确定不能用了?”

边梨点点头,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机屏幕。

阮相宜没给她发催着回练习室的信息,应该还没有修好。

“灯亮不起来,感觉坏了好几层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说完边梨朝他挥挥手,“前辈我不打扰你了哈,在这儿待得太久,我得回去了。”

她还以为这里是自己新发掘的小天地,没想到早被人捷足先登。

看贺云醒和她迎面撞上的样子,估计平常没少来这边。

她还是给他留足空间,以后尽量避开比较好。

贺云醒单手执起手机,眼睑敛起,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打了几下,听到边梨的这句话,抬眼望向她,“来我们练习室?”

说完,他似是为了说服她,顿了顿后又补了一句,“最近练习室没人,你们可以挪用练习。”

“这不太好吧……真的不用麻烦……”虽然偶像部门的练习室都在同一层,但在公司里这样混用,边梨还是觉得不妥。

这里来来往往都是艺人,又有经纪人盯着。不过他们的练习室,确实是诱惑力十足。

边梨半侧过身来,边往后退边跟他招手,“前辈我真走了啊。”

拐过转角,回到走廊的时候,大熊也蹲在了练习室外面。

她加快脚步,凑上前去,余光瞥向练习室内,黑漆漆一片,维修人员打着灯,趁着微弱的亮光,还在忙碌着。

“不是吧,真修不好了吗?”

阮相宜退出游戏看了看时间,听到边梨这么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掉坑了?就这么一层楼,你足足走了有半小时。”

“遇到熟人,聊了会儿天。”边梨跟着蹲下来,戳戳自家经纪人,“大熊,接下来怎么办啊?”

“你们舞蹈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看这样一时半会儿还真修不好了。”大熊把发生的事情反映给了上层,顺便发了条朋友圈抱怨。

壹千虽然是大公司,但是毕竟重心还是放在演艺部门,偶像部门中能够出道的,寥寥无几,偏偏练习生又多。作为壹千推出的第一个偶像团体,当初的Ace也只是简单的试水,爆红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这样细想起来,公司当初投放在偶像部门的资源,和演艺部门相比,简直就是差了一大截。仅仅占据一层楼的弊端,在这个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

边梨看到了大熊的那条朋友圈,快速地点了个赞,随后叹了口气,“其实也差不多了,就是距离拍mv没几天,这样子有点糟心。”

这种感觉像极了那种全力以赴冲刺终点,却在最后的关头告诉你,前面的路断了一样。

心里登时便微微梗住。

大熊接了个电话,应和几声挂了以后,站了起来,朝着三个女孩说,表情惊喜,看起来更憨了,“公司说会给你们直接换练习室,前阵子就在准备了。只不过今天刚好灯坏了,就提前要我告诉你们,等会儿你们直接过去吧。”

不仅仅是边梨,阮相宜和应雪来的视线都像橡皮糖一样黏了过来。

“真的?大吗?有没有落地窗啊??”边梨神色一改之前的恹恹,连忙凑了过来。

她是真的对练习室的空间没什么要求。但是四面都无窗,空间几乎是密闭着,多少会影响到人的情绪。

有时候舞练得稍稍久了点,心情总能被压抑下去。

“都有。”大熊笑得开心极了,“以后我还可以和李哥约饭。”

“这是什么意思?”阮相宜秀眉轻拧。

“简单地来说,你们的练习室从这头搬到了那头。”大熊指了指走廊的尽头,“刚好在Ace的对面。多蹭蹭人家的红运,今年我能不能在市中心喜提一套小商品房,就靠你们了。”

阮相宜:“……”

  ——

mv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壹千请了一直以来都有合作的拍摄团队,质量上有一定的保证。就连御用聘请的服装团队,也多半是由年轻人组成。

新奇大胆中带有些探索的风格,更容易抓住时下青少年的心。而Gemini粉丝的受众大部分是二十代,多和年轻团队合作,更能贴合流行趋势。

拍摄历经三天,接下来一些宣传工作就全权交由公司处理。她们所要做的,就是两点一线,在公司和宿舍之间自由切换,直至专辑释出和打歌舞台的到来。

这样简单的生活,让边梨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还没有出道的日子。没有繁忙的行程,也没有日夜颠倒的拍摄,就这样全身心投入在唱跳之中,冗杂的思绪都被抛到了一边。

换完新练习室之后,她也算是好好地享受了一番高空俯瞰外景的感觉。

距离回归的日子越近,也就离她的体测和期中考越近。这两者时间恰逢在了一起,卡得刚刚好。

回学校的前一天,大熊给她放了半天假,让她好好准备学校里的考试。到时候她的这些成绩无一例外会被狗仔扒出来,大咧咧地挂在网上,就是边梨自己不在意,也总得为姐姐们和粉丝们挣点脸面。

在宿舍里窝了一下午,边梨看得头晕目眩,脑子沉甸甸的,整个人不免有些乏。

看知识库看得她脑子胀,她干脆放下书,准备直接开个吃播。

轻断食这么多天,考前压力又不小,边梨也想放松一下。

刚好她以前藏得那几罐曲奇还没开封,都是粉丝送的,一直没碰过。

吃播的内容决定好了,网却连不上了。

边梨镜头摆好了以后,状态栏那儿一直转着小圈圈,不停地缓冲。

两个姐姐都不在宿舍,她试探着研究路由器,一来二去,捣乱了几根线,更不知道怎么修。

边梨想了想,抱着浅薄的希望,第一次寄托在了自己的邻居身上。

【肥肥吃梨梨】:那个……宁哥……你在宿舍吗?不在请忽视这一条T^T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头回复得很快,几乎是秒回——

【最初帅】:在在在!

居然真的在。边梨喜极而泣,连忙求助。

【肥肥吃梨梨】:太好啦,我这边网坏了,你能帮帮我吗?

【最初帅】:好,帮你修是吧,等一会儿啊,我向上级领导请示一下,很快就回来啊。

【肥肥吃梨梨】:给你比一万颗心!!

另一头的书房。

宁薛初单手撑在桌子上,打断贺云醒的讲话,“老大,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你搞什么?”贺云醒手里悠闲地转着笔,此刻干脆往后靠着座椅,懒散地瘫着。

两人刚刚在讨论歌词。宁薛初是原创者,求了好久才在贺云醒这儿求来了指导机会。

“肥肥微信找我,说她网坏了,向我求助来着,我就去帮个忙,很快的。”宁薛初看他这样,连忙解释。

贺云醒闲散的眼神撂过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有她微信?”

宁薛初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你这重点找的一点也不及格好吗?我们都有啊。”

贺云醒拧了拧手腕骨,优越的眉轻轻地挑了挑,“都?”

“我和老二,好了别墨迹了,我速速就回。”宁薛初撂下笔,说着就想直起身。

然而他动作施展到一半,就被狠狠地摁了回去。

贺云醒施施然收回在宁薛初肩上用力的手,执起扔在一旁的笔,在纸上点了点。

“如果是情歌的话,从歌词的角度上来说,四步抑扬格会比较好。”

说着贺云醒给出了可供参考的例子,让宁薛初修改,“把你接下来所有的歌词,都按照这个模版来做。”

宁薛初眼睛瞪圆,“这特么是要我全改?”

贺云醒点点头,一脸云淡风轻,“开始吧。”

宁薛初面露苦涩,脸皱成了苦瓜,“肥肥的网……”

贺云醒似是才想起来这件事一样,十分的善解人意,“就这么急?我帮你去。”

宁薛初:“……”

——

边梨等了有一会儿,门铃那儿才响了起来。

她趿拉着拖鞋过去迎接,门缝半开,还没来得及招呼人,嗓音便咔在了喉咙里。

“前辈,怎么是你啊?”边梨讪讪然,挠了挠头,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