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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也不是意外吧,其实我就是……好吧我也说不清。”边梨怂了怂肩。

贺云醒后退两步,闲散地坐了下来,就坐在她旁边。

“但是我感觉你好像早就知道了……”边梨几乎是一字一句吐出来的,不难看出这其中她满满的疑惑,还有残留些许的侥幸。

祈盼着或许他并没有早就知道,这样尴尬还能消弭一点。

不过边梨并是个闲着的主儿,她在纠结的同时,还伸长手,从斜前方的果篮里摸水果吃。

但是因为她坐的地方角度刁钻,又比茶几矮,够了几下都没够着。

一条白嫩纤细的手臂就这么明晃晃地横在贺云醒的眼前,攥着的指尖白净通透,勾着他的视线。

他甚至能觑见她秀美的半边侧脸,女孩子满脸的胶原蛋白,滑嫩得不可思议,收紧的下颚线上是莹润的面颊,饱满得几欲盈溢。

贺云醒收回视线,敛回眸中所有的情绪,只是拎起那个果盘,稳稳当当地递到她面前。

边梨望着他轻轻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抿抿嘴快速地挑了两根香蕉。

她刚想给贺云醒递过去一根,就听到他缓缓开口,“你不是发了朋友圈?”

话题又被抛了回来,边梨拧起秀眉,好像是这样没错。

眼下再联想到她发朋友圈的时候溢于言表之外的喜悦,边梨有点哭笑不得。

这样还没完,贺云醒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语气促狭,“你在我面前,好像很喜欢低着头。”

说着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下移,焦点聚集在她蓬松的发顶,“以前倒是反着来,跟在我身后跑,一口一个哥哥。”

边梨一噎,手中的香蕉垂在半空中,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没有过多的犹豫,她干脆利落地收了回来。

一根也不想给他。

“那前辈你记忆力可真算好……我不记得就不算数……”边梨有点郁闷,剥好了的香蕉拿在手上,都忘了吃。

贺云醒自然而然地截了糊,直接拿了过去,“辛苦了,你的好意,前辈说什么也要收下。”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边梨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你!”

贺云醒难得说话间带了这样显而易见的笑意,“终于不喊前辈了啊?”

他嘴角微勾,眉眼间聚敛着的无一处不是活色生香。

男人好看到惊艳,所描述的,大概便是他这种人了吧。

边梨自小便看惯了自家爸爸和哥哥,长大了无论是学校里还是偶像日常里,周围都充斥着不少各式类型的帅哥。

她自诩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而此时此刻的贺云醒,不免让她晃了晃神。

人生来追求美,纵使是在他的才华面前,贺云醒第一眼攥住心脏,直击他人心窝的,还属他这张格外优越的脸。

边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静默半晌,随后望着贺云醒的动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凑上前去,好心提醒他,“啊……这是我啃过一口的,你快还给我!”

贺云醒动作未停,淡着表情咬了一口,“哦,是吗?”

他单挑起一边的眉,将那根香蕉递了过来,“还要还吗?”

边梨:“……”

她是没想到……贺云醒居然还能够这么狗。

“你怎么这样啊……”边梨直接从草莓软凳上,弹了起来。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海拔还比贺云醒高不少。

边梨登时嚣张,然而话刚到嘴边,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咔嚓”声,在客厅里回绕着。

她噤了声,往背后一探头。

傅阿姨正双手执着手机,看到边梨望过来,不见半分的尴尬,只是轻笑,“吵到你们啦,我忘关快门了,哎哎你们俩继续啊继续啊。”

贺云醒有点无语,但是到底没有阻止自家老妈。

反倒是边梨,被这么一打岔,总觉得自己在正准备欺负人的时候被揪住了小辫子,变得安静又乖巧。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便没再交谈。

直至到了上餐桌的时候,她就坐在贺云醒对面,也是全程躲避他视线,一副不怎么愿意看到他的样子。

贺云醒老神在在,自顾自地夹菜。

大人们还在侃侃而谈,边父注意到一直埋头苦吃的边梨,喊了喊她,“你怎么不和你哥哥说说话啊?我们聊我们的,你们年轻人聊你们年轻人的。”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边母做了一大桌子满满当当的菜,和年夜饭都有得一拼。

刚开始边梨还想有所控制,毕竟快要回归了,但是这玩意儿有魔力似的,又大部分都是她爱吃的,一沾口便停不下来。

听到边父的话,边梨扒饭的动作一顿,朝着对面的人快速地咧了咧嘴,而后继续低下头。

边母瞅见了,笑起来,“我家这位小祖宗到现在还有点孩子脾性,都是他爸给惯的。”

贺母也跟着笑,“胖崽也一样啊,从小做什么都挑得要命,现在看来你做的菜,他还挺喜欢的。”

“这样看来,两人都是盛电的学生,仔细说说,云醒还是学长。最巧的是,两人经纪公司又在了同一家。”边母也是最近才摸清楚这些。

这么些年来,两家往来还不太密集。她自己也是多年未见贺家一家子了。

很多回忆和各自家庭生活的剪影,还是刚刚闲坐聊天时得知的。

“云醒,在公司记得多照顾照顾妹妹啊。”边母打趣他道。

贺云醒微微颔首,礼貌地应了一声。

边母说完以后,转身又和贺母开始唠嗑。

说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如何拒绝孩子在娱乐圈发展未来的,总之到了最后都没能够将孩子犟着的倔脾气给拧回来。

麻花拧着久了,也就僵硬着拧不动了。

夫妻俩到底拗不过孩子内心的想法,末了还是妥协,让兄妹俩入了圈。

贺母听了颇有感触,“跟我家孩子一样的啊,我说不同意,他表面上不显,但我能看出他心里还是想要的,干脆就随他去了。”

说完她朝着自家儿子撂过去意味不明的一眼,补了一句,“两个孩子倒是挺有缘分。”

贺母的语调有意无意地将两人联系在了一起,然而边梨却是差点没笑出声,发出“噗嗤”的一声。

其实从刚开始的时候,她都太过惊讶了,一直沉浸在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以及是不是巧合的自我情绪中。

现下她倒是想起来,原来万千迷妹心中的男神贺云醒,小名叫胖崽。

贺云醒听到动静,微微抬眸,对面的边梨正笑得眉眼弯弯,勾勒出半弯月牙。

边梨好奇地问贺母,“阿姨,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叫云醒哥胖崽吗?”

贺母也没端着,听到这个话题反倒是来了劲儿,指了指坐在她身侧的贺冼凉,“喏,是你贺叔叔亲自取的。你云醒哥那时候可不喜欢这名字了,但是又怕他爸爸,最后还是这么叫下来了。”

边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想继续问下去,碗里蓦地多了一双筷子。

筷子很快撇离开来,一只大猪蹄儿正稳稳地躺在碗中央,还热腾腾地冒着气。

贺云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安逸得不行,不紧不慢地开口,“多吃点。”

边梨沉默了半瞬,莫名就参透了贺云醒话中的意思。怎么想都是——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她哀叹两秒,拨弄起软糯的猪蹄儿来,也真识相地没再开口。

晚饭进行得久,本来因为贺云醒来得晚就开饭晚,等到晚餐结束,夜色已然很深了,黑暗如泼墨般渲染开来。

贺家父母提出回酒店,他们从S市里赶过来,没有落脚处可住。

边母倒是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被贺父一口否决。贺母还趁着这时候,在背后偷偷地掐了他一把。

边梨站在旋转楼梯口,一直望着这两人的互动。

她还直愣愣地杵在那儿,边父见了开口说道,“不是说明天要回学校有考试吗,和叔叔阿姨说再见以后,你就上去早点休息吧。”

边梨这才想起来,猛地一拍脑门,发出清脆的声响,“呀,我给忘了!”

贺母听到了以后好奇地问,“肥肥明天也回学校啊?”

边梨乖乖点头,“其实我今天就回过了,明天有期中考,还得赶过去。”

贺母抬眼望着一旁身形颀长的自家儿子,“我记得你是不是明早也要回啊?”

贺云醒点了点头,他今天晚上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打算将父母送到酒店,自己再回组合的宿舍。

边母一听,赶忙热情地挽留,“这儿离学校近,云醒你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刚好你妹妹的小电驴充不了电,明早你们俩一起去上学。”

贺云醒抬眼,还没开口,贺母连忙应和,“是啊胖崽,这样也好,你爸爸有车,我们不用你送的。你就住一晚,明天去学校也方便。”

说完,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么晚回宿舍,也不太好嘛。肥肥期中考,你顺便辅导辅导,来个考前突击也不错。”

边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她连忙朝着贺云醒挤眉弄眼,然而对方看到她这样,眉眼里蕴藏很深的拓落和不羁尽数显现出来。

他单手插兜,一手还拎着车钥匙,缓缓开口,“好啊。”

——

一切尘埃落定,边梨倒是窝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洗完澡以后她就三步不迈门,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昏黄的灯光下,她咬着笔头,还在学习。盛电的理论考,多半都是由着自己老师的风格来,即兴又随性。

这分子潇洒中,只有小半部分来自于书本。边梨没法子,但也只好去啃这小半部分,到底也都是分。

边母推开门,看到她小小的一团窝在房间的课桌前,心尖蓦地放软了。

“宝贝,我倒了两杯牛奶,你喝完这杯,给你云醒哥哥递过去。”说着,她指了指托盘里的两杯牛奶。

“为什么是我啊,我还要复习呢……妈妈你去嘛……”

“他是男生,妈妈这样进去不太好。”

“怎么滴了,何着我是男生,所以让我去?”边梨不可置信地问道。

边母笑眯眯地,“逗你玩呢,你们小一辈的亲近些,你要是有不会的题目都去问问他,你云醒哥以前可是学霸呢。”

亲近……

想到那根香蕉和那只大猪蹄儿,边梨即时地打消了自己倏然冒上来的念头。

“妈妈你也是学霸啊。”边梨拿起来一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半杯。

“别说啊,你考得那些我还真不会。”边母拍拍她的肩,“问完以后早点睡啊。”

边梨点点头,叹了口气。

她一手攥着书本,一手端着牛奶,慢吞吞地踱到客房门前。

她正在冥思苦想一道题,有点难,想着想着便忘了自己在哪儿。

一下秒,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贺云醒似是准备要睡的样子,由上至下睇她,“你准备这样在外面待一夜?”

二楼只有他们两人,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浅淡的月色,杂糅着走廊里的昏黄壁灯,给两道人影踱了一层暖意。

边梨轻哼一声,将手里那杯牛奶递给他,“喏,给你的。”

贺云醒双手抱肩,干脆就这么斜倚靠在门檐上,老神在在得仿佛这儿不是她家,而是他家。

“干嘛盯着我看啊。”边梨不明所以,抬头想摸自己的脸,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然而她两手都被占满了,腾不出空来。

“终于肯理我了?”贺云醒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径自缓缓开口。

边梨受不了他这样直白的打量,将牛奶往他身前递了递,声音略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快拿去喝呀。”

说完,她小声呐呐,“什么理不理的,就是我妈让你教我题,我才来的。”

贺云醒接过牛奶,而后挑了挑眉,视线自然而然向下,落到她手中的练习册上,这下倒是应得很快,“也不是不行。”

顿了顿,他缓缓开口,“你把刚才饭桌上的云醒哥再喊一遍,我就教你。”

第13章 十分满

贺云醒说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两条长腿闲散地搁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边梨轻呵一声,“想占我便宜,我才不嘞。”

她扬了扬手中的练习题,语气颇为得意,“我妈妈让我来问你,但是也不一定非要啊不是吗?”

说完边梨俏皮地眨眨眼,“早点睡吧,前辈。”

贺云醒挑眉,“随你。”

目送边梨的身影消失在她房间的门扉内,贺云醒才轻轻将门掩上。

边家装饰得很温馨,就连客房都是暖色调。摆满了小玩意儿。

边母还贴心地给他换了新的被套和枕套,连带着还有一套未曾穿过的睡衣,绵软崭新,暖融融的,洋溢着被晒过日光的清新。

这股带着点西柚的味道,和他小时候来这儿过夜的那般气息,几乎是一模一样。

贺云醒难得放空,懒散地倚靠在床头,单手拄着手机,缓缓地滑动屏幕。

社交网络上那些应用,他不怎么用得上,也不怎么爱用。

这和他从小到大受到自己父亲的影响有关。贺父性子使然,不太关注这些。贺云醒的性格,有很大程度上,是随了他的,

微博平日里他几乎不上,每次发完宣传的东西,就退出账号。微信也是能不用就不用,就是用了也多半是和工作人员联系。

打开微信,组合群便蹦出许多新消息,红通通一片。

贺云醒想也没想便知道那是谁。

宁薛初在群里上蹿下跳,问他怎么还不回来。

【X。】:在朋友家睡了。

【最初帅】: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疑惑)今晚真不回来了?

【X。】:嗯。

【最初帅】:你在哪个朋友家?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好惊悚!我特么看到你爸妈去肥肥家了!你知不知道啊!!

宁薛初问完以后,才想起贺云醒给边梨点了赞。

果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对方的反应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X。】:哦。

宁薛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最初帅】:等等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你所说的那个朋友家,不会是……??】

【X。】:你很烦,睡了。

宁薛初在宿舍的自己房间里,挠了挠头,这厮脾气真差。

说是睡了。贺云醒内心的念头又被宁薛初这番话给牵引了出来。

身子蹿起了莫名的燥热之意,他抬手将睡衣解开两颗纽扣,那种不受控的感觉才稍稍平复下来。

左右无事,他百无聊赖地点进边梨的朋友圈,还没有所动作,门上便应时地响了起来,很有节奏的两声,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翼翼。

贺云醒刚要开口,木门便被轻轻地推开。

窄小的缝隙中探进一颗小脑袋,边梨嘿嘿两声,讪讪地,“那个……前辈?我打脸了,有好多题我看书也不会……”

贺云醒抬眼望过去,瞧不清是什么情绪,“刚才不是还说我占你便宜?”

边梨看他作势要从床上走下来的样子,以为他是要来赶人走。

她没有半点犹豫,当机立断地像猫一样缩着闪进来,而后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是我巴不得要占你便宜。”边梨诚恳地说完,顿了顿,又无比真挚地强调,“真的。”

贺云醒半撑起身子,他睡衣的领口本就开得大,此刻皆随着他的动作拨开来,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料子贴身,勾出他挺括清瘦的肩膀轮廓。

清瘦的骨架撑起白皙如玉的肤,闲散的眼神随意地撂过来。

边梨光是这样看着,便莫名地觉得他浑身都踱上了一层不知名的欲。

贺云醒没再多给她打量的机会,他懒洋洋地走下床,踱了几步走到桌子旁,而后坐在了椅子上。

他抬手用指关节轻轻地扣了扣桌子,开口询问道,“还不来?”

边梨哦哦两声,连忙凑了上去。

这张书桌够大,足以承载两人。边梨捞了一把房间里其他地方的椅子过来,放在了贺云醒的旁边,径自坐了下来。

她刚把练习册和书本翻开,还没来得及指出自己不会的地方,页面便被贺云醒摁住。

“不是说你要占我便宜?”

边梨翻页的动作不得已顿住,“哈?”

“喊三遍,来吧。”贺云醒身子往后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边梨内心里暗自腹诽他千遍万遍,到底能屈能伸,喊了三声云醒哥。

她心下不忿,想着等会儿回房间了就把贺云醒的备注改成“胖崽”。

听完这三声,贺云醒挑了挑眉,竟是轻笑起来,“看来肥肥妹,好像挺不乐意的啊?”

“没有没有我非常乐意!前辈我们快开始吧,好害怕看不完,没看完就算了,看了的要是还不会我真的要以头抢地了。”边梨语气难得这么急。

说来今夜时间也不早了,她只想赶紧问完。

盛电考核要求通常是很严格的,近几年愈发趋于变态的节奏。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请了长假,只有重大考试才能回去的在读生,要求就更为严苛。

一旦期中考不及格,就算挂科。期中过了还不算,期末统一没有平时分,卷面分多少便是多少。

边梨丝毫不敢马虎,不过说来也算好,一学期熬夜通宵个两次,也算是另类的圆满了。

贺云醒拿过她手心攥着的笔,语气很淡,“知道了。”

他目不斜视,大致扫了一遍以后,“这是戏剧编导专业的题,怎么你要考这个?”

边梨有点郁闷,“脑子一抽选修就修了这个,我以为很有趣来着,但是事实证明平时太忙了,我根本来不及读老师说要考的那些书目。”

边梨是真的懊恼加颓废,随随便便选个拉二胡演奏,都要比这个来得强。

贺云醒随意地划了两下,“我给你列大纲,按照这个去记就可以。”

“果然是学霸,我就知道指望你没错的。”边梨长吁一口气,看着贺云醒游刃有余的模样,觉得自己厚着脸皮来问他,倒也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贺云醒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又问她,“你这节文学赏析课的老师是谁?”

盛电考试的风格很奇怪,除去必须复习的部分,其他的多半是捉不着头脑的题。

边梨脱口而出,“韩刚。”

她这么尽力复习也是有原因的,这位男教授丝毫不通情达理,一点友情分都不会多给你。

他的课不仅挂科率高,过了的多半都是低分飘过,冷酷又无情。

关键点就在于,上这节课的女老师中途生孩子去了,韩刚是临时顶上去的。等到边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期中考已经快要到了。

“我给你附加点课外的内容,没有很多,背下来就可以,课内的完全可以不用看了。”贺云醒言简意赅,修长的手指拄着笔,写写划划。

边梨看着他写的内容,“为什么啊?”

“韩刚每年只会出百分之五的课内题,你确定你要背?”说着,他指了指边梨厚厚的一堆复习资料。

“……哇,前辈你有点厉害的。”边梨冒起了星星眼,她没由来地,就是相信贺云醒。

他好像天生有那种资本,无条件地让人信服,让人拥护。

声音隐去过后,房间复又恢复静谧,边梨又挨得近,几乎是靠在他身边,女孩清浅的呼吸就近在咫尺。

她穿着上下两截式的宽松睡衣,细嫩莹润的藕腿儿不安分地伸了出来,正轻轻地漾着。

刚刚压抑下去,近乎消弭的那份子燥热因子又噼里啪啦地散开。

分明不是最热的季节,却让贺云醒有了些许的野狂。

收回视线,他眉目半敛,“还有更厉害的,要试试吗?”

边梨手肘放在桌子上,正半撑着脸,闻言小脸蛋儿微微泛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句话有歧义。

她小声诺诺,几乎用了气音,“……不了吧。”

——

边梨早上是被边母给拽醒的,闹钟定时定了五拨,都没能把她从睡梦中摇晃出来。

昨晚她就是像是一个挖到宝了的矿主,不知疲倦地向贺云醒询问题目。

最后边梨将所有她要考试的科目,都交给他负责以后,自己又背了个昏天黑地,连什么时候晕厥过去的都不知道。

好在他没有半点不耐烦,倒让边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边梨揉了揉眼,“妈妈,昨晚是你把我抱回房的吗?”

边母颇为嫌弃,“这么大了我还抱你?我还怕腰闪呢。好了,快起床。”

边梨还在磨蹭,哼哼唧唧地,“贺云醒肯定也还没起。”

“你胖崽哥哥早就起了好吗,你爸爸说让你多睡会儿,结果我们三个都吃完饭了,你还没醒,跟猪似的,快起来,今天还要去考试!”边母又照着她的翘挺,狠狠地拍了下去。

被突然袭击,边梨利落地从床上跳起来,“多大了还拍我。”

语气虽然是在小小的埋怨,但是边梨收拾换衣服的动作够快。平常通告赶多了,她早就练就了一身功夫,回家了有所懈怠,但也不影响发挥。

“你快点下楼啊。等会儿早饭就在路上吃吧。”边母说完就走了出去。

边梨敷衍地应了两声,往洗漱间走的时候还在想,贺云醒体力也真够是好的,睡得比猪晚,起得比鸡早。

边梨坐上贺云醒车的时候还在昏昏欲睡,手里拿了个边母塞给她的饭团,包包背在身前,一只手还捏着手机在看。

“你的小电驴伯父放在后车厢了,说是让我给你带回去。”贺云醒看了她一眼以后,开了引擎,利落地转方向盘。

“我爸知道我们住对面了?”边梨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

“昨晚就知道了。”贺云醒没再多提。

边梨应了声好,沉默一会儿突然感慨,“前辈,你这车真的挺酷。”

“按我现在每年的工资来算,起码五年才能买得起你这一辆吧。”边梨啃起了饭团,开始刷微博。

“那可不一定。”

边梨往左侧看去,贺云醒精致的侧脸沐浴在晨光里,下颚线收得很紧。

“你是在鼓励我以后赚得越来越多,然后不出三年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贺云醒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过来,“我是说五年不一定。”

边梨:“……”

城里南北两区堵车比较严重,一路塞过来,车里气氛停滞,边梨干脆主动找话题。

“前辈,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为什么学校还要找你过来?”她昨晚就想问了,只是事情多,转而就抛到了脑后。

等红灯的间隙,贺云醒修长的指节搭在方向盘的边沿上,轻轻地敲。

“学校找我有点事。”贺云醒点到即止。

“你不是经常神出鬼没的吗,怎么突然答应回学校抛头颅面了。”

他嘴角微勾,上扬的弧度转瞬即逝,“因为我想。”

她一噎,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边梨知道贺云醒的人气,流量和热度皆呈爆炸式井喷。

她刚刚刷微博,热搜那边挂着的大部分都是他。旁边跟着的词条,也都五花八门。

到了隐蔽的地下车库,边梨率先解开安全带,“谢谢了啊前辈,有了你,我感觉我会考得很好。”

不仅如此,壹千娱乐会给还在读书且成绩好的人发公司专设奖学金。她们的老板很大方,分额给得足。

边梨想想就觉得开心,从包里翻出一颗单独包装的软糖,不管不顾,径自塞到贺云醒手里,“给你。”

贺云醒敛眸望向手心,意味不明,“就这样回报我?”

“还不太够。”说着,他抬手,在边梨扎着的小啾啾上,尽情地薅了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