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嗯,那我现在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只有一个: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明白了吗?”

我黯然道:“明白了。”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物,这样的自觉性我还是有的,刚才她们给我松绑的时候,我本来有心奋起反抗的,我感觉到这些女人虽然穿着军装,然而并非什么孔武有力之辈,我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她们未必能制得住我,可是当我看到那扇四个人才能推动的巨木门缓缓关闭以后就死心了,我可不想当瓮中捉鳖。

那狱卒随手丢过来一套囚服:“换上,随身的东西都自觉点交出来。”

我心里下意识地一紧:随身物品,这可是很多穿越者化险为夷起山成巨的重要道具啊,要就这么交出去不是自毁长城么?

女狱卒催促道:“快点,别逼我得亲自动手了你又说我揩你油。”

我一时无语,通过这句话才又清醒地认识到这里是女儿国,我这些东西装在身上还有个屁用啊,手机不用说,它现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能让我知道我们那个世界现在几点了,至于打火机和烟,要在一般穿越世界说不定还能当个神物,在女儿国……丫就是浮云啊。

我长叹一声,把兜里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拿起囚衣套在脑袋上,那女狱卒道:“裤子也换了。”

我无法,只得背转过身脱裤子,像往常换洗前一样,我习惯性地往屁兜里一掏,手指碰触到一小团东西,那是我临来这之前苏竞给我那本修炼手册!

虽然不知道它能顶什么用,但我预感到这东西才是目前唯一能帮我摆脱困境的重要东西,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揉成一团攥在手里,随即换上那条粗布的裤子,囚服自然石没有口袋的,我就把它掖在腰里。

“跟我走。”女狱卒把我的东西胡乱归拢在一块拿着,领着我出了房子,来到东北角那群正在放风的男犯跟前,随手一指其中某人道:“武婴,这个新来的交给你了。”

那群人里立刻站起一个秃眉,满脸凶悍的汉子来大声道:“是,刘司牢!我肯定给您把他训得老老实实的!”

“别闹事啊!”被称为刘司牢的女狱卒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对我说:“以后你就跟他们一个囚室,我去给你领被褥,你过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以后,那秃眉 汉子见我左顾右盼,喝了一声:“看什么看,蹲下!”他身边有十几个男犯顿时七嘴八舌道:“听见没,说你呢!”

我初来乍到哪都摸不着门路,只得按他们说的蹲在地上,一边仍旧四下打量。

这座牢营大概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在各个角落里放风的男犯大概有个一百多号,内墙是由一道铁门锁住的,四面墙边各有一两个和刘司牢一样衣着的狱卒闲散地溜达着,却全是女人,她们也不配正规武器,手里无一例外地拿着短棍,偶尔呼喝两声,也不见动手打人,表情轻松,似乎这一干男囚徒是她们放养的一帮牛羊。

我心里无比沮丧,看样子跑是跑不了了,对我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这些守备二十那两道高墙,尤其是那道木门,况且我也摸不清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守备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对付,仅仅十来个人敢于看管着上百号的犯人,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要贸然反抗搞不好就得栽在这。

从我的龙门客栈穿越到女儿国,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经历了无数离奇的遭遇,尤其最后还被当犯人送进了监狱,要在现实世界,这就算有了人生污点了——以后再也不能参军和考公务员了。

巨大的荒诞感反而使我没有太计较目前的处境,反而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我想被送进监狱至少也算解决了一个穿越人物先必须解决的问题——这里肯定管饭。

我想我要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的话只能等苏竞来救了,想到这我就无比的憋屈愤懑,我从没想过我能被女人害的这么惨过,这个世界上无非只有女人和男人两种人,我们和她们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具体到我身上居然是这么一种方式。回想这几个小时的经历,我真是悲催到了无以复加:先是悲催地用一罐5毛钱的5o2穿越到了这个男人的地狱,本来想以堂堂剑神身份好好地装一回B再回去,结果却悲催地差点让一个女人嫖了——回头想想那个美妇,丫其实就是一个重口味又有异装癖的嫖客!要不鬼才知道她怎么一眼就看上我了,随后,我又被十几个悲催的女城管以“卖淫”为由关进了监狱!

悲催啊!

这事不想还好,一捋顺了就更加郁闷,你说我都干了点什么啊,不远万里地来当一回鸭,要是挣着钱了也算了,退一万步说,舒服了也行啊——那美妇其实还是很有几分味道的,结果呢,钱没捞着,性福也没享受,最后还被人告以做了一回鸭,鸭还不是好鸭,还是“无证经营”的禽流感鸭,我都有心用三年没洗的裤衩上吊了……

就在我倍加纠结的时候,那个武婴来到我身前狠狠踢了我一脚,连上带着恶毒的笑意,阴阳怪气道:“听说你是‘卖’的?”

我扯着头大声道:“老子不是!”

“妈的,都进来了还嘴硬!”武婴恶狠狠道:“大爷最讨厌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贱货。”说着他喉结涌动,“呸”的一声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舔了!”他身后那十几个汉子顿时群相激愤道:“听见没,大哥让你舔了!”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从喉咙里出几声低沉的咆哮,我真想仰天大笑,我龙羊羊也有今天——这不是看守所里老混混对付小混混的经典项目吗?这种事我听过不少,可是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别忘了我的身份,我不是什么的公子,早明白现实社会的黑暗,可是以前好像都是我黑暗别人,我们龙家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我家老头子一直不让我插足社会上的事,他的用意我隐约是明白的:他怕我这个独子杀人放火最后搞到无法收拾龙家就此断子绝孙,可是我也明白,就算我真的杀人放火了第一个出来回护我的肯定也是老头子,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真要按武婴说的做了,我们家老头子宁愿断子绝孙也得亲自把我打死!

一时间我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低沉道:“你再说一句!”

武婴显然还没察觉到我的变化,依旧没心没肺道:“废什么话,快舔……”

不等他说完,我骤然飞起一脚,把全身的力量都踹进武婴的小腹里,这孙子粹不及防下,“啊啊”地喊着退出去足有七八米,嘴里虽然惨叫,大概是因为太意外了,脸上的表情还保持在得意洋洋的阶段,可是眼神已经变得十分茫然,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就是茫然,就好像看见一只正在卖萌的小兔子一口把老狼咬掉半个脑袋那种茫然……

此时此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不做二不休,我不等他躺在地上,接连几步赶上,右手拳头划个弧线狠狠补在他腮帮子上,武婴轰然倒地,我再一个箭步跳过去,两腿叉住他腰坐在他肚子上,左手拽住他头将他脑袋扯得离地几分,右拳照鼻子一个冲刺,武婴那血就像小孩子用吸管吹泡泡一样连气带水蹿了出来,随后又用两手抓住他脑袋往地上磕了两下,大声道:“还舔不舔了?”

武婴这时候才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并没有反抗,而是下意识地把双手都放在胸前,好像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我展开拳头换成巴掌,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瞅着,继续质问:“说话呀,还舔不舔了?”我知道下一刻他的那些狱友兄弟们会很快地扑上来把我打倒,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关于这种在看守所和监狱的内斗,我爸的那些手下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循循善诱说: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先把里面当头的打服,就算随后你再被打个半死,最后总能换得一时太平,一味地忍让在这些地方根本活不下去。每到这个时候我爸就会阴着脸出现把他们驱散,想不到今天还是用上了!

所以我没有手软,一来一回又抽了武婴十几个嘴巴子,一百年大声道:“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其实这会我已经底虚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挨过后面那帮人的报复,只能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威风凛凛意犹未尽……

然而……想象中的反击并没有来,武婴的那十 几个狱友开始也被惊呆了,然后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到了我抽他第27个嘴巴子的时刻,最后我都打得有心无力了,回头张望,就见那十几个人竟然个个把手捂在嘴边,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见我停了手,有几个胆大的这才慢慢走过来,一改刚才穷凶极恶的样子,怯怯的,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说:“你……别打了行么。”

于是我再一次郁闷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只得又抓着武婴的脖领子喊:“你服不服?”

武婴躲闪着我的眼神,气息奄奄道:“你……你打死我吧。”

在这时,我甚至都有点盼着那几个看守来给他解围了,可是那几个女看守见我痛揍武婴,先开始是惊愕异常,随后居然笑吟吟地看起好戏来,虽然在慢腾腾地往这边走,可看她们那度,估计走过来武婴都得过周年了……

在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件事来还是哭笑不得,那天我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比骑虎难下更尴尬的处境就是骑驴难下——你骑它,它驮着你往墙上蹭,你打它它也不反抗,可你一但助手,它还蹭。你在没有把它彻底打死的心理准备下是非常棘手的。

我坐在武婴身上思考了一会人生,被迫无奈道:“好吧,那我就打死你吧——”

就在这时我只觉身前被巨大的阴影覆盖,一抬头,我的心脏差点飞出腔子:只见我面前站了一个足有2米开外的巨人,眼似铜铃膀大腰圆,显然他也是武婴的狱友,穿着一身囚服,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毛道:“你想干什么?”

我目测了一下,这巨人要想弄死我基本什么也不用干,往我身上一趴我就成肉干了,本来想着被打个半死,看来这回弄巧成拙了。

但是,打死我也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这巨人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支在下巴上,闷声闷气地说:“求求你,别打了。”

我瞬间就崩溃了,也明白了,这就是女儿国为什么要由女人做主的原因,这里的男人完全没有一点血性和骨气,要让这样的男人当家做主,女儿国只怕早亡国了!

我长叹一口气,从武婴身上下来,这时候气也早就消了,一刹那还有点意兴阑珊,不过收尾的活儿还是得干,我看看围在周围的一干男犯,有气无力,像犯了错误似的问:“……还有谁不服?”

众男犯噤若寒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此时此刻,我竟莫名其妙地怀念起很多人:王二财、王二蛋、冯八爪、石中火……这群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们毕竟是男人,就算只剩一颗蛋的王二蛋来了这种地方估计也算得上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了。

我看看曼联鲜血的武婴,忽然十分内疚,打他就相当于打女人,看来我犯下了令人指的罪行。我拉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喃喃道:“对不住你了,不该惹急我的。”

武婴本来还有几分硬气,结果一听我这么说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像个挨了打的小媳妇似的嘟囔:“你下手也太狠了,呜呜呜呜……”

第一卷 龙门客栈 第四章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更新时间:2011-3-12 12:29:40 本章字数:5663

经过这么一闹,监狱里的其他男犯也都把目光望了过来,那几个女看守见我们已经住了手,也不再过来,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拿眼神,就好像咱们这个世界里男人看女人打架那种笑吟吟的神情。

武婴正坐在地上哭,那刘司牢推开众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床被褥,看见满脸是血的武婴,喝问道:“这里怎么回事?”她指着武婴道,“不是不让你闹事吗?“武婴抹着眼泪道:“怎么是我闹事呢?”

我心一提,这小子要是告刁状我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不管是哪的监狱,出现暴力斗殴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严惩不贷的。

刘司牢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道:“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武婴擦了一把脸,抬起头茫然道:“怎么了?”

“你的脸,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武婴道:“我自己摔的。”

他这么说我大感意外,不禁朝他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武婴却假装妹看见,盯着刘司牢道:“真的,我自己摔的。”

“哦?”刘司牢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 眼,又问其他人:“是这样吗?”

其他男犯相互看看,这才乱七八糟地应道:“真的,我们亲眼看见的。”

“哼哼。”刘司牢只笑了一声,竟然就此揭过,她把那床被褥塞进我怀里道:“司营大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就这样,我在一片异样的眼神中跟这刘司牢走了,走在路上,我还在想这群人为什么替我打掩护,我频频回头张望,那群人已经散开了。。。。。。

刘司牢又把我带到那间木屋前说:“你自己进去吧。”

我心怀忐忑走进去,那个满脸凶悍的司营仍旧坐在那,桌子上摆着我换下来的衣服和随身被没收的东西。

女监狱长坐在那里阴沉沉的,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欠她二百吊钱似的,见我进来第一句就问:“你说你不是干皮肉营生的,那这些钱怎么解释?”

我一看就暗叫不好,她手边正在摆弄的是那个美妇临走时给我留下的那些金子,她走得匆忙,把荷包里的东西全倒下就跑了,那些金子说多不多,也有一小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数目是多少,可乍一看也觉得是不小一笔钱,迎着这位司营大人炽热的目光,我忽然灵机一动,笑嘻嘻道:“这不是您的钱吗?”

司营神色一顿:“哦,怎么成我的钱了?”

我摊手道:“那些钱本来是我捡的,留在我身上也没用用,就当孝敬司营大人吧。”

司营嘴角向上一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龙洋。”

“龙洋,我记住你了。”

我暗暗一拍大腿,看来果然没用不偷腥的猫,尤其是监狱这种靠山吃山的地方,监狱长不克扣犯人怎么财?关于这个我也有着丰富的经验,我爸刚进看守所那会孟姨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叫了十几个小弟装成打群架被抓进去保护他,这只是小打小闹,重头戏在于给所长送了。。。。。。具体数字不方便说,反正当时购买一套房了(现在也就买辆二手夏利,这房价涨的,啧啧),事实证明,在里边,一个管教比十几个小弟有用多了,所以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审时度势——总之我爸那点经验今天我算是都用上了。与其放着这笔我拿不到的钱让这个老女人眼红,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司营把玩着那几锭金子,盯着我说:“如果上头的人问起这笔钱来,你怎么说?”

我莫名其妙道:“什么钱?我没见过。”

“真没见过?”

“真没见过!”

司营手点着桌子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个聪明人。”

我嘿嘿道:“过奖过奖。”

司营像对熟人诉苦似的说:“我这像你这种聪明人还真不好找。”她把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子里,打量这我说,“你没什么家里人了吧?”

我胡乱点头道:“没了。”

“嗯,有的话你也不会干这个了——这么说也没人会来保你出去?”

我有点头。

司营笑眯眯地细细抚摸那几锭金子道:“那你的那个恩客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能提供她的信息,我可以找人帮你透个信给她——能用这种官金的人想必是朝中权贵,假如她还念着你,一定不介意花点小钱保你。”

我一听又来了,他们是认定我是干那个的了,但是现在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了,这个老女人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无非是想多讹几个钱,我只得老实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还什么也没顾上干呢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司营顿时收敛起笑容,一字一句道:“那你最好盼着她快点想起你来,不然我也帮不上你。”

我还想说什么,她把手一挥:“你可以走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刚走到门口,就听背后司营道:“至于你的这些金子。。。。。。”

我忙回眸一笑:“是你的金子。”

。。。。。。

回去的时候太阳落山,放风已经结束,犯人们在一个简易凉棚外排成长长的两队准备吃晚饭了,刘司牢把我放在队尾自顾自地去了。

从现实世界穿越到这个倒霉地方,好几个小时我水米没打牙,这时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来,我禁不住踮起脚尖无意中问了一声:“吃什么呢?”两排犯人一起回头见是我,不禁都愣住了,我肚子饿得厉害,扬起脖子看了看前面长长的队伍,忍不住催促道:“前面的快点啊。“哪知我一说话,排在我头里的两个犯人立刻默默地走在一边给我让开一条道路,然后像被传染似的,他们一个个不声不息地绕到了我身后,排在最前面正是武婴和那个大块头,武婴一见是我,立刻也乖乖让在一边,棚子里负责打饭的也是一个囚犯,见我顶头过来,先讨好地冲我笑了笑,我左顾右盼道:“哪有碗?“那个打饭的犯人急忙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只碗一双筷子递给我,随即用饭勺慢慢地给我舀了一碗菜,最后在菜尖上放了两个黄金的玉米饼子。

我看着那碗饭菜,颇感意外,失笑道:“伙食不错呀。“我原以为监狱里吃的是那种能把人嗓子拉破的糠窝窝呢,再看那菜,白菜茄子中间居然还飘着几根肉丝,不禁食指大动,打饭的犯人赔笑道:“大哥您慢吃。”我冲他点点头,走到一边大口大口吃起来,第二个轮到是武婴,那个负责打饭的人也照样给他了两块饼子,但菜就没有给我的那么多了,只有平平的一碗,到大块头时,连饼也成了一块。

看到后来我有点明白了,别看是一顿饭,这里面也分尊卑的,排在第一个的往往能受到格外的照顾,地位也最高,越往后质量越差,轮到最后几个人时只能分到些清汤寡水,饼子更是没得吃,打饭的人把饭盆倾斜起来,倒些残渣给他们,那些人似乎也都认了,端着碗躲得远远的,唉声叹气地吃。

吃饭的当间,武婴和大块头有意无意地贴近我,我始终不明白刚才武婴为什么带头帮我圆谎,我打他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他要揭我我肯定够喝一壶的,不过这种地方只要不惹出太大的篓子,显然是秉承“民不告官不究”的,他不申诉,那些女守卫更是懒得找事。所以我很承他的情,冲着他招了招筷子,武婴赶紧端着碗一溜小跑凑过来。

“刚才不好意思啊兄弟,下手重了点。”

武婴赔笑道:“没什么,就掉了两颗牙。”

“我看看。”

武婴张大嘴给我看,我安慰他道:“没事,都是智齿,不影响你吃饭。”

武婴赧然一笑道:“那是那是,我也是活该。”

我笑道:“刚才你怎么不告我呢?”

武婴道:“咱这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当老大,我栽在您手里也认了。”

我拍拍他肩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呢?”

武婴听了个半懂不懂,胡乱点头道:“您说的是。”

我说:“我叫龙洋,你也憋老您您的了。”

武婴忙道:“那我以后叫你龙哥。”

我往他身后一看,那个大块头正躲躲闪闪地往武婴身后藏,武婴一把把他拉过来道:“还不快叫龙哥?”

大块头瓮声翁气道:“龙哥。”

我问他:“你怎么称呼?”

大块头道:“我叫余曼丽。”

我一听一口把刚吃进嘴里的菜全喷出来了:“我靠,你叫什么?”这么一号长得跟金刚似的家伙居然叫余曼丽。。。。。

余曼丽一见我咳嗽马上又躲到武婴身后去了。

武婴跟我赔笑道:“没见过世面,见谁都害怕,让龙哥见笑了。”

我见他碗里那块饼被他咬一口就要掉五分之四,随即问:“你这么大的个儿够吃吗?”

不等余曼丽说话,武婴无奈道:“这也是没方法,东西都是有数的,咱们多吃一口就有人少吃一口,你没见排在最后那几个连一口都没的吃么?”

我点点头,刚才打饭的时候队伍最后那俩个确实是连一口都没捞着吃,我把碗里的一块饼一分为二,指着他们俩道:“过来。”那俩人急忙跑过来,武婴却已经看出我的意思了,吃惊道:“龙哥,这可使不得,这是当大哥应有的待遇。”

我啐道:“屁话,都来了这了还当个毛的大哥。”说着夹了半块饼放到其中一个碗里,武婴大惊失色,赶紧把自己吃剩的半块给了另一个人。那两人千恩万谢。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感激。

武婴慨然道:“别看龙哥手狠,可是心软。”

我说:“大家能在这种鬼地方碰上也算一种缘分,尤其是。。。。。。”

武婴道:“尤其是什么?”

后面的话我没用说出来,还能是什么呢?在女儿国这种变态的地方,当老爷们本来就难的了,再相互倾轧有什么生趣?

我使劲在武婴的肩膀上一拍,黯然神伤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第一卷 龙门客栈 第五章 绣花能手

更新时间:2011-3-13 22:24:20 本章字数:5962

吃完晚饭,我们被另一个女狱卒带回东北角那排囚室里,所有犯人都排好队,十几或二十个人一拨,站在各自的囚室前,我就跟着武婴,等狱卒示意可以进屋后,犯人们各自回屋睡觉。我现这里有几百个犯人,居然没有点数这一环节。武婴听了我的疑问后嗤笑道:“这里自古就是男监,还从来没有人逃跑过。”

等进了囚室一看,大概十来平的地方,靠墙有一个大通铺,武婴一个囚室的有十几个人,包括大块头余曼丽。

屋里并没有灯,狱卒点着火把站在门口,见犯人们都进了屋,嚷嚷了一声“睡觉”便各自散了。

有几个人展开铺盖就要上床,武婴一瞪眼睛道:“这么没规矩,龙哥还没说话呢!”那几个人急忙又爬起来,站在地上等我训话。

武婴赔笑道:“龙哥,你先请,挑个好地方。”

我把被褥随便往铺上一扔道:“以后咱们别搞这一套,你们要真让我立规矩,那就只有一条就是么有规矩,都当兄弟处。”

武婴挠头道:“这样行么?”

“没什么不行的,睡觉。”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婴冲其他挥手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都别愣着了。”一干人这才上床,武婴和余曼丽一左一右把铺盖放在我边上,也上了床,这群男人躺在那不睡觉,开始东扯西扯地侃大山,居然没一个睡着的。

我碰碰身边的武婴随口问:“诶,你怎么进来的?”

武婴叹气道:“偷东西。”

“哦,你偷什么了?”

“我和曼丽本来是一家大户人家厨房的杂役,合不该那天我们放工的时候看见主人家堂屋没人,我就上前拿了一只银酒杯刚要往怀里揣不巧被人撞见,当场押往官府,然后就到这了,害得曼丽也跟我吃了官司。”

余曼丽瓮声瓮气道:“你若把那酒杯换了钱自然少不了我的好处,既然被抓,那我也认了,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问武婴:“你们判了多长时间?”

武婴道:“2年。”

我吃惊道:“偷一个破酒杯就判这么久?”

武婴苦笑道:“谁让咱是男人呢,在那些女人们看来男人犯错就该死。”

我小心道:“你们知不知道在女儿国以外的国家其实都是由男人说了算的。”

武婴道:“倒是听人说起过,说是那里的皇帝宰相将军都是男人来当,连种地打铁这种粗活都是他们做。”

还没等我说什么,铺上顿时有人道:“太可怕了!”

我愕然道;“有什么可怕的?”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男人嘿嘿笑道:“要我去种地打铁——反正我宁愿在牢里待着也不干!”

我哭笑不得道:“靠,我以为我就够懒的了,没想到你更是懒出境界了。”

武婴小心翼翼道:“龙哥,你……不会是想过那种日子吧?”

我无言以对。

武婴又结结巴巴道:“龙哥,我问你个事你别生气啊。”

我说:“你问吧。”

武婴迟疑道:“你真的是不是……干那种营生的?”

一说这个我顿时来了气,大声道:“不是!”我这么一喊,别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武婴这才道:“其实我也觉得你不像,你那一拳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真是干那个的,脾气绝对没你这么火爆,你倒像是从传说中的那些‘男人国’来的。”

我没好气道:“老子本来就是!我告诉你,老子不但是从‘男人国’来的,而且还是剑神!”

一干人悚然道:“剑神?”也有人小声道:“咱们女儿国的苏竞大人好像是大第一混搭吧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