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好的,没听说过看病难看病贵吗?有我在你起码不用担心钱。”

朱啸风捅捅黄一飞:“你带钱了吗?”

黄一飞尴尬道:“这个……臣身上惯例是不带钱的。”

我扫他一眼道:“你当然没有带钱的习惯,你这城管大队的大队长带钱也花不出去吧?”

朱啸风道:“这钱朕回去以后还你。”

我讥笑道:“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诶对了,我的解药你什么时候给我?”

朱啸风正色道:“你什么时候答应过来帮朕朕什么时候给你,你也说了,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朕绝不可能把解药给我洪烈的敌人,你要是觉得朕有失厚道也可以反悔。”

我无语道:“你不是不厚,你是很厚——脸皮厚!”

黄一飞道:“放肆!”

朱啸风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水墨大师不说朕也明白,他虽然教了你一些应急之法,但随着你剑气操控越来越熟练,丹田的作用会日益剧增,你不肯帮朕,终有一天你会再度成为一个废人,别怪朕不提醒你,你中的毒虽然不致命,但是时间过长却有可能导致你丹田废坏。”

我愤愤道:“老子真应该先把你领到仁爱医院治治你心里的梅毒!”

我们排队排了半上午,终于叫到朱啸风的号了,我们三个一起挤进去,焦头烂额的大夫呵斥道:“病人进来就行了还带俩保镖?你以为你是部长啊?”

我一把把瞪着眼睛的黄一飞推了出去。大夫这才问:“你哪不舒服啊?”

我一指朱啸风:“是他。”

大夫也不再计较,转问朱啸风:“你怎么了?”

朱啸风把这些日子的情况一说,大夫又简单了解了几句,在处方上刷刷写了两行我们都不认识的字一指门口:“上三楼拍片——记住先交费啊。”

朱啸风道:“这就完了?”

我拽着他道:“这才开始。”

我领着俩人交费、排队,朱啸风被我按住又拍了两张片子,回到二楼时医院都快下班了,大夫举着片子看了两眼,对朱啸风说:“你先出去吧。”

我心里就是一提。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等朱啸风出去,我急忙问:“什么情况?”

大夫把片子放下,问:“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

“他直系亲属呢?”

“他家人都死绝了,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

大夫轻描淡写道:“病人左肾内部有阴影,大概有3x2公分那么大,简单说就是长了一个瘤子。密度不大。”

我赶紧问:“密度不大是不是表示没事?”

“错,密度不大说明恶性程度高。我怀疑是恶性肿瘤。也就是癌。”

我头皮发炸道:“啊?”

大夫摆摆手道:“你也别慌,还没来得及扩散,这种情况我们见得不少,割了就没事了。”

我略略松了口气:“好割吗?”

大夫喝口水说:“这就得跟病人商量了——如果单割肿瘤,手术难度很大,而且手术过程中有可能导致肿瘤破坏引起扩散,把左边的肾摘除那就简单多了。”

我说:“那万一不是恶性的呢?”

大夫自信一笑:“没有万一。我割过的肾也不下七八十个了。”

“那您家里爱疯4s一定不少吧?”

“……这是最简单也最安全的办法,做不做这个手术在你们。不过从我的角度看,你们没别的办法。”

我挠挠头道:“那就割呗。病人的工作我去做。”

大夫点点头:“下午就住院吧,我尽快安排手术。”

我赔笑道:“谢谢您了,该怎么割您说了算,别给割错了就行。”

大夫一愣,问我:“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觉得你幸灾乐祸的?”

……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言简意赅地把大夫的意思跟朱啸风说了,尤其着重告诉他:“你得拿掉一个肾。”

朱啸风发呆道:“啊?”

“就是腰子,人都有俩腰子,少一个死不了。”

朱啸风明白过来以后彻底抓狂了:“他三两句话我就少一个腰子?他都没给我号过脉!”

本来我可以把话说得更委婉一点,甚至就说这是一个小手术,可是我最恨他拿解药要挟我,我面带笑容道:“这手术做不做随你,你要说不做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

黄一飞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咱们回去跟各位大人商量一下?”

我说:“你要现在割,好了没事人一样,万一等里头的脏东西扩散了,你的心肝脾胃肾都被沾上,那就得全割了!”

朱啸风崩溃道:“那朕岂不是死了?”

我笑嘻嘻道:“可不是嘛。”

朱啸风双手冰凉,死死抓住我道:“你是不是骗朕?”

我一甩手道:“走,这病咱不看了,我这就送你们回去!”

“别别,朕信你就是了。”

“下午就住院,有问题吗?”

黄一飞道:“住院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的皇帝走不了了,得跟人家这里住着,可能得吃两天素,还得灌肠。”

朱啸风凌乱道:“灌肠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水从你屁股里灌进去,把你肚子里的大便都冲出来,做这手术得开膛破肚,你屎尿横流人家大夫瞧着恶心,把早饭吐在你肚子里你好了以后跟人说话也一股鸡蛋灌饼味……”

黄一飞捂住嘴道:“别说了……”

朱啸风眼眶发红,喃喃道:“朕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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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口味略重,老花还是要旧事重提,愿我的读者无病无灾,天天快乐。(未完待续)

第八卷 极速穿越第二十四章 大龄宅男

中午我就开始着手安排朱啸风住院事宜,好在别人下班划价室永远是有人值班的,我交了押金,见上午排队挂号的人也都散了,于是问:“现在还能挂号吗?”

里面的人问:“你挂什么科?”

“呃……”我说,“我也说不好,就是丹田,哦,就算是肚子疼吧。”

“肚子疼挂消化科。”

“消化科?”我犯犹豫了,朱啸风给我下的毒是缚神卫经过千锤百炼才研发出来的,这跟吃坏肚子是两码事吧?

里面的人见我发呆,抬起头问:“你到底挂不挂?”

我一狠心道:“挂!”不得不承认,我挂这个号还是出于一种很奇怪的心态的——刚才那么多人排队,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好像不挂一个就吃亏了似的。

我拿着号来到消化科门口,里面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见我东张西望手里还拿着票,老大夫又把脱了一半的白大褂穿上了,和颜悦色地说:“你哪不舒服?”

我手拍着肚子结结巴巴道:“我好像前段时间吃脏东西了……”

“有什么症状?”

“症状……就是有时候感觉身上没力气。”

“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得有个把月了吧。”

老大夫拿起听诊器在我肚子上听了一会,又戴上老花镜,在诊断上写了两行字道:“先去做一个尿检和血检。记住以后不舒服随时来医院,要不然小病也得拖成大病。”

“诶,检验科现在还有人吗?”

“碰碰运气吧。”

检验科也是一副刚要刀枪入库的架势,见我来了索性一言不发地扔出来个塑料盒:“厕所在那边,快点啊,我们就要下班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厕所里完了事,又抽了血,人家告诉我下午再来拿检验单。我这才甩着手去看朱啸风。感觉有点像给别人修车自己顺带打了点气。

朱啸风被安排在13号病房,病房还算敞亮,带洗手间,有三张床,我进去的时候朱啸风正坐在把边的床上发呆,黄一飞则站在一边发愣,不一会小护士来了。在朱啸风床头插了一张签儿,嘱咐他道:“从今天开始不能吃油腻东西。下午大夫来了给你做手术前的检查。病房和走廊都不能抽烟,要发现一次扣200块钱……”

朱啸风正在郁闷,发火道:“退下!”

小护士一瞪眼:“我这是为你好,还退下——你看宫斗剧看多了吧?”

黄一飞紧记自己的职责,见皇帝发毛就要上前,我笑嘻嘻地说:“你们最好不要惹这个妹妹,以后你的日常护理输液打针都要靠她。”

朱啸风倒是很识时务。叹了口气,勉强陪个笑脸道:“这位姑娘不要见怪。是朕唐突了——黄统领,快送上见面礼。”

黄一飞浑身上下摸。把四个口袋都翻出来,苦着脸道:“皇上,臣实在是身无长物了。”

小护士见状用笔捅了一下我,在病房门口跟我小声说:“这俩人怎么回事?”

我指着自己脑袋说:“这里有病,等看好了肾马上就转精神科去。”

小护士掩口娇笑:“宅男病我见多了,不过这么大龄的我还是头次见。”

我连忙道:“对对,就是宅男病,要不怎么腰子不行了呢?都是……”

小护士打断我说:“跟你说个事儿,现在这间病房就你们一家,你要是想图清净看是不是把另外两张床也包下来,我们就不往里安排别的病人了。”

我明白这是科室创收的一种手段:“行,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一会把床单和病衣送来。”

中午我带着朱啸风和黄一飞在医院附近简单吃了口饭,又取了点钱交给黄一飞,顺便告诉他一些生活常识。

下午大夫上班以后朱啸风就开始了术前检查,我领着黄一飞去拿结果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的也取了出来,我打发他先回病房,径直来到消化科把单子递给了慈眉善目,老头看完报告问我:“你平时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吧?”

我想了想道:“抽烟,不多。”

老头扶了扶眼镜,深邃地看着我问:“不吸毒吧?”

我吓了一跳:“绝对没碰过。”

“嗯,从血常规上来看是有些异常。”

我提心吊胆道:“这病还有救吗?”

老头失笑道:“问题不大,应该就是某种食物慢性中毒,以后少下馆子,我给你开点消炎药,不忙的话过段时间来复查一次。”

“真的问题不大?”

老头把眼镜扒拉在鼻梁上斜眼看我:“年轻人胆子不至于这么小吧?”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头给我开了张药方,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拍:“没事儿,走吧。”我千恩万谢地出了门,老头还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记得每天吃早点,要不容易胆结石。”

我出了消化科感叹终究还是老大夫德艺双馨,要不是时间紧我真有心让他给我开几副中药调理调理了,我去药房拿了药,朱啸风那边手术也安排下来了,初定于五天以后,主刀大夫也就是一直接待我们的大夫,姓刘。

按例刘大夫给我们简单讲了一下手术的过程和术后注意事项,朱啸风和黄一飞都惨白着个脸,一左一右死死跟在刘大夫身后,刘大夫好笑道:“手术不大,放心吧——今天开始灌肠。”

朱啸风一听这俩字顿时脸色更加苍白,支支吾吾道:“能不能不灌肠?”

刘大夫道:“这怎么行呢?”

朱啸风抓住他的手道:“到时候就拜托你忍着点。事后朕有大大的好处!”

刘大夫奇道:“这跟我忍着点有什么关系?”

黄一飞插口道:“不是说怕你一犯呕吐出来吗?”

刘大夫又好气又好笑道:“这都谁跟你们说的?灌肠主要是怕手术过程中粪便沾上伤口感染。”

朱啸风一个激灵,好像这才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你们真要拉开朕的肚子,取走朕的腰子吗?”

刘大夫玩味地打量了朱啸风一眼,耐心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方面的顾虑——放心,这个一般不会影响夫妻生活的质量。”

黄一飞急道:“不疼么?我家主上虽然刚勇,可这活人取肾也太骇人听闻,我大小战场经历数百,受伤无数。自诩也难捱得下来。”

刘大夫这回像看外星人一样翻着白眼说:“我们有麻醉师。”

黄一飞道:“麻醉师是什么人?”

我在一边打趣道:“就是做手术的时候给你一根树棍子让你叼在嘴上的人。”

刘大夫大概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幽默,哈哈一笑道:“差不多。”

朱啸风那个脸瞬间由白转绿,虚弱道:“朕这次可真正是要九死一生了。”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趁机塞在刘大夫口袋里:“以后请您多费心。”

刘大夫在我刚拿出红包的时候就眼光老练地顺着信封的缝隙估摸出了里面的数目,眉开眼笑道:“这不合适。”

“合适合适!规矩不能破。”

稍即刘大夫警觉道:“这是我和麻醉师的?”

我说:“哪里,麻醉师那里我会另打招呼的。”

刘大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朱啸风说:“你就踏踏实实地等着手术,不过灌肠还是要灌的。”

……

下午我帮黄一飞买了洗脸盆暖壶等一些用品。再经过突击训练,这位大内侍卫统领已经有点特级护工的意思了。晚上小护士推着车进了病房。对朱啸风说:“灌肠!”

朱啸风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道:“你说吧,朕怎么着?”

“把裤子脱了趴在床上。”

朱啸风一愣,看看黄一飞,黄一飞问小护士:“姑娘,你还没嫁人吧?”

“没有,怎么了?”

黄一飞小声跟朱啸风道:“没办法了皇上,此事之后您也只能多纳一个妃子了。”

朱啸风苦着脸道:“是不是丑了点儿?”

这时小护士凶恶道:“快点脱。我事儿还多着呢!”

朱啸风只好依言脱了裤子趴在床上,小护士把不带针管的注射器……你们懂的。虽然“爆菊”这个词近来使用频率很高,但是真正能体会其中滋味的毕竟是极少数。朱啸风今晚就有了这个荣幸。

小护士推完注射器说:“憋不住了再去厕所。”

朱啸风不等她说完提着裤子疯狂冲进厕所,顷刻间就听厕所里各种鬼哭狼嚎。

小护士抱怨道:“让你憋不住了再去,这样一会还得来一次。”

我终于也憋不住了,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大笑。

等朱啸风灌完肠,我对他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等你手术那天我再来看你。”

朱啸风经历了这一天的事情毕竟还是对我有了一定的依赖,迟疑道:“你……这就走了吗?”

“我多忙啊,这半天工夫那边还不定打成什么样了——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啊,我公私分明。”

朱啸风叹口气道:“好吧,朕也无话可说。”

我点点头,刚走到门口朱啸风忽然反应过来了:“你中午不走下午不走,你硬是看朕被灌了肠才舍得走啊!”

第八卷 极速穿越 第二十五章 亲妈和后妈

我回到客栈已经是深夜时分,找来小倩的骨殖后就想着要回去,虽然带朱啸风看病也就是半天的事儿,但我还是放不下大陆那边的战事,如今黑吉斯受了重创,洪烈军群龙无首,乃是最敏感也最容易出岔子的节骨眼。

我拿出手镯和玉石,刚把手镯放进装玉的袋子里,有一个人猛然蹿到我身边,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大吃一惊,在我的龙门客栈里我几乎没有任何警戒心理,所以直到有人抓住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还不算,就在这人身后又有一条人影,先前那人抓住我,那人则抓住了前头那人,我们三个连成一串儿,等我再想反抗,眼前晕眩出现,等我再睁开眼,这第二惊可比第一回更厉害——我叫道:“爸?”

抓住我的人正是我那老爹,而在他身后,孟姨也刚晕晕乎乎地张开眼睛。

“怎么是你啊爸?”

老爸表情淡然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这就是你和别人打仗的地方?”

“我问您话呢,你怎么来了?”

老爸这才正面直对着我,很自然道:“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能连你去哪都不知道!”

“你呢孟姨?”

孟姨道:“我也只有一个老公,我见你爸鬼鬼祟祟的就悄悄跟着来了。”原来这俩人一前一后,老爸也是被孟姨跟踪的。

这时十六名缚神卫从屋里涌出。警惕道:“什么人?”紧跟着飞龙军的高手们也把四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爸乍见这阵势还是吓了一跳,小声问我:“是敌人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