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年代这码事,在花木兰和秦始皇那个年代,吴都还未必姓吴呢。看来想找个反吴同盟很难。

天擦黑的时候包子回来了,我注意到她今天没买菜。看见吴三桂只是点了点头,脸色很不好地跟我说:“强子,你们今天随便去外面吃点吧,我有点累了,去躺一会。”说着就进了卧室。

项羽看着包子地身影跟我说:“包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呀。”

我也看出来了,如果是平时,家里来客人包子绝不会这种表情,我说:“可能是病了。”我走到卧室门口。贴着门问:“包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躺一会就好了。”声音挺洪亮的,不像是身体难受。我跟项羽笑笑说:“肯定是又和顾客吵架了。”她们那种不太正规的小店。经常有这样的事,虽然现在的店家都把顾客是上帝挂在嘴边,可上帝要太挑三拣四了也招人烦。

吴三桂沉着脸道:“是不是因为老夫…”

看不出老家伙外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内心还挺敏感的,我说:“得了吧,我们家包子未必知道你这么一号。”以包子的历史知识也确实够悬地,她一直以为和关羽张飞结拜那人叫刘邦呢,清朝的历史人物她也只知道纪晓岚,那也是张国立地功劳。

我和嬴胖子他们几个相互看着。都不说话了,虽然包子不知道五人组的身世,可我们从来没有把她排斥在外,事实上,包子和他们比我还近呢。现在她不高兴了,我们都感觉到有点别扭。

花木兰拢了拢头发站起身说:“我去看看。”

—花木兰进去以后。吴三桂问我:“刚才那个女子是你…”

我说:“正室!”

项羽揽住我的肩膀稍稍使力,用那种很微妙的威胁口气说:“而且小强也不打算纳偏房了,是吧小强?”

我苦着脸说:“国家也不让啊。”

吴三桂诧异道:“国家连这也管?”

又过了一会花木兰出来了,满脸凝重,跟我们说:“确实是跟客人吵架了。”

我顿时轻松道:“那没事,最多明天早晨就好。”

花木兰道:“对方是一大帮人,最后把包子他们饭馆砸了。”

我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忙问:“包子还说什么了?”

“包子说那帮人看上去像混社会的,那个领头的临走还放下狠话,说他叫雷鸣。有谁不服可以去找他。”

我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直直瞪着花木兰说:“包子怎么样?”

“包子在拉架的时候被推了一把,肩膀上青了一块。”

喀吧一声,烟灰缸被我按塌了一个角,我双眼飙血,从嗓子里蹦出几个字然后在牙根那被我磨得粉碎:“**!雷老四——”

人们还是第一次见我这个样子,面面相觑,项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按住我的肩膀问:“怎么回事?”

我腮帮子发抖,话都说不出来,项羽点着一根烟塞到我嘴边,说:“别着急,慢慢说。”

我抽了几口烟,发现手也抖得连水杯都捏不住了,我又缓了半天,这才把替郝老板收帐而得罪了雷老四的事跟他们说了。

吴三桂听了一会,问:“说到头这雷老四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黑社会。”

吴三桂:“黑…社会?”

我索性说:“相当于你那会地天地会。”

吴三桂道:“哦,造反的呀,他们为什么反,就因为国家不让纳偏房吗?”末了他又说,“居然跟一个女人为难,这黑社会也不怎么样啊。”

花木兰把两条胳膊交叉放在胸前道:“对,他实在不该动包子的!”

我掏出电话打给老虎:“雷鸣就是雷老四?”

老虎从没听我这样说过话,顿了顿才说:“那是他儿子…”

“怎么能找到他?”

“…雷老四在本地有三家夜总会三家酒吧,雷鸣一般到了晚上就会到这些地方消遣,再多我也不知道了。我跟雷家并没深交。”

“虎哥,能告诉我这几个地方的名字吗?”

“…那好,你记一下,我记得有次去玩他们发了张名片上都有,因为雷家的生意都是连锁性质的。”

我拿起支笔记下6个名字,最后老虎说:“你是不是要找雷老四地麻烦?”

“我想先找雷鸣谈谈。”

老虎说:“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雷家人做事不地道人们都知道,他们要敢太过分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谢了虎哥。兄弟承你情了。”老虎的这几句话让我颇为感动,我和他其实也就是泛泛之交,在这节骨眼他能说出这样地话那是真拿我当自己人了。

我放下电话,面无表情地跟项羽说:“雷鸣是雷老四的儿子。”

吴三桂道:“这就明白了,他是借包子给你个警告,也顺便摸摸你的底。”

秦始皇笑眯眯地说:“小强的底很浅,不过歪(那)姓雷滴摸错地方咧。”

项羽问我:“小强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烟狠命掐在烟灰缸里:“还能怎么办,打丫的!”

项羽和花木兰都笑了。吴三桂叫道:“好,像我!”我使劲瞪了他一眼。

秦始皇说地一点也没错,我地底是很浅,胸无大志。平时吃点亏就吃点亏,没办法,咱是小人物么,虽然我结识了一大帮土匪、亡命徒、身怀绝技的军人,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一统黑道什么的,现在的日子我很满意,我不想骑在别人头上拉屎,咱没那金刚钻也不揽那瓷器活,我还怕摔下来蹭自己一身呢。

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负包子。我说过,我的信条就一个,不能动我的女人!这口气我要忍了,我不是连吴三桂那个老汉奸也不如了吗?项羽他们肯定也我当人看了,我的脑袋被打成血葫芦他们连看都不带把包子得罪了那就是作死。五人组包括后来的花木兰的饮食起居都是包子照顾地,感情上是兄弟姐妹,内心里包子就像他们地老妈一样,要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和别的小孩打架被欺负了和自己的老妈被人欺负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项羽问:“现在我们怎么做?”

我把那六个地方在市地图里都标出来,说:“咱们先找雷鸣。”

花木兰端着地图说:“先好好合计合计,要做就一次把事情做干净,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我寒了一个,想不到如大姐姐一般和顺的花木兰也有另一面,不过想想也对。她当年带着兵可是跟凶狠的匈奴干了12仗,求的不就是让他们不敢犯边吗?

项羽也看着地图说:“雷鸣在哪个地方?”

我说:“不知道,只能是一个一个找。”

吴三桂道:“如果人手够的话对这六个地方一起合围,不怕他跑到天上去。”

我说:“本来是够地,可现在都不在身边。”

项羽道:“你想想育才里面还有没有能用的人?”

我摇头:“除了徐得龙都是些老夫子了——你说柳下跖是不是能帮一把?”

项羽皱眉道:“别找那种人,看他就不爽。”

吴三桂拿着地图研究了一会说:“这些地方各有多少守备?”

项羽失笑道:“这不是军事据点,只是一些供人玩的地方,就算雷家势力大,每个地方多也不过几十个看场子的吧。”项羽毕竟待的时间长了,分析得头头是道。

吴三桂马上说:“那还等什么,就凭咱们这几个人管够了。”

项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怕打草惊蛇,咱们砸他一个地方,如果抓不住这个小子不就让他跑了吗?”

吴三桂笑道:“看来老弟那时候没有帮派这种东西,如果打起仗来这些人是不会只顾跑地,他们得跟军人一样听上面调度。”吴三桂拿起笔在那些标出来的地方上慢慢画着小八叉,“如果这些都是你的据点,而它们正在被个个击破,你会怎么办?”

项羽毅然道:“当然是集结优势兵力,在最后一点等待决战。”

花木兰道:“那还要看敌人有多少人马,如果明知抵敌不住,撤退还是必要的。”

吴三桂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去,搞掉他一两个地方之后他们必定会集合在某一个地点商量怎么对付我们,所以——就算我们一个一个吃下去,最后还是能抓住那个雷小子。”

只听后面一人幽幽地道:“你们只要知道他在哪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们回头一看,见荆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背后。

吴三桂道:“咱们这几位里谁擅长近身搏杀,此回不同于大批人马厮杀,只要几个人就够了。”

花木兰笑道:“小妹毛遂自荐一个,虽然不见得能帮什么忙,倒也不至于拖了大家后腿。”

吴三桂犹疑道:“你?”

项羽道:“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花木兰,听小强说是当过将军的。”

吴三桂略微有些意外,看着一头大波浪的花木兰道:“失敬失敬。”

荆轲眼睛定定地看着吴三桂道:“我也去!”末了介绍自己说,“我是荆轲!”

吴三桂被他盯得毛毛的,忙招呼道:“原来是千秋第一义士!”

~关系非常铁,但毕竟人们一夸荆轲言外之意就是他很该死。吴三桂忙又跟秦始皇客气。最后他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说:“小强呢,你身手应该也不差吧?”

我…我该怎么说?套用花木兰的话:肯定帮不了什么忙,多半还得拖大家后腿——项羽笑道:“不用管他,他只负责带路就行!”

我无语,这到底是谁地事呀?不过项羽也是有资格这么说的,包子毕竟还是他第不知多少代孙女呢。

我见吴三桂自打出了事以来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俨然成了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不忿道:“你呢,别是光会说不会练吧?”

吴三桂哈哈一笑:“满州兵勇不勇?老夫以一敌十不需片刻!”

我斜眼看他说:“不需片刻就被打趴了?”就跟我们同学他姐姐似的,他姐姐在北京,说是见过张怡宁,俩人还切磋了下乒乓球,回来跟我们吹牛:“我跟张怡宁交手才输了0比3!”我们一时赞来我才反应过来:我要跟张怡宁交手,也能输0比3.吴三桂不理我的奚落,说:“老夫帮你,是因为觉得你有点像老夫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嘿嘿,那时候血气方刚,正是好年华!”

项羽喃喃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说得真好。”

花木兰感慨无已,叹道:“女人嫁给吴大哥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我郁闷了,这是什么道德标准呀?吴三桂成英雄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头发真的立起来了吗?嗯,可能是立起来了,我这板寸头,没事就是立着的。

在出发之前,我指着包子的卧室问吴三桂:“陈圆圆要长成她那样你还愿意为她引清兵入关吗?”

吴三桂愣了一下神儿,终于在又扫了一眼包子的照片之后慨然道:“说真的…你比我强。”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十九章 奇袭

我们这一组人,包括项羽、我、花木兰、荆轲,秦始皇凑热闹去,地图是由吴三桂拿着。虽然这次行动让一个汉奸指挥使我感觉挺不爽的,不过保险系数确实是增加了不少,项羽卤莽,花木兰不善攻坚,只有吴三桂老谋深算老奸巨滑,他要真心想帮你,这种小事应该是万无一失。

我们装作要下去吃饭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包子肯定没睡着,我敲了敲她的门说:“想吃什么,给你带点。”

包子说:“有馄饨给我带一碗。”

…很诡异,我们这就要杀气腾腾地给她报仇去了,她居然想吃馄饨。按一般情节来讲,女主角这会应该只能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主战派,这时女主角就应该含情脉脉地依在男主角(即我)的怀里,柔声道:“我等你回来…”二是主和派,女主角死死拉住男主角(即我)的手,柔肠百转地喊:“为了我,不值得…”男主角不听,毅然出走。再或者更直接一点,像个斯巴达女人那样把一面盾牌塞在男人的手里,一语双关地说:“如果没有胜利,我愿你躺在上面(暗指战死)。”

…可是她居然想吃馄饨。看来包子并没有受多大的心灵创伤,鉴于此,我觉得抓住雷鸣以后让他道个歉就算了。

下了楼,吴三桂又拿出地图说:“咱们从西往东挨个收拾,也好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准备。”我一看,最西面的是一家酒吧,雷老四的这六间场子隔得都不近,地段也非常不错。地毯式攻击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在门口,吴三桂道:“再分一下工,一会进去我们四个负责打,小强盯人,姓雷地小子说不定就在里面呢别让他跑了,始皇兄负责观察官兵的动静。”

我顿悟道:“是啊,嬴哥看着点警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进去以后,项羽看了看昏暗的室内光线皱眉道:“得先清场,那小子要在一会也得趁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