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三口叹气道:“他们的活动经费比我们充足多了,高科技手段也不差,其实我们的掌握的资料也不少,他们并不是简单的盗墓分子,而是介乎于恐怖分子和黑手党的角色,他们的主要生意就是重量级古董,他们的背后,是一些支持他们行动的国家,所以他们的能量不可忽视。”

我说:“那就更简单了,抓起来呗,然后拿自动铅按他们。”

费三口脸上出现了那种类似悲哀的微笑:“不行呀,我们还得靠他们帮咱找自己的宝贝呢。”

这就有点搞笑了,一帮外国坏蛋用高科技手段在前面刨,咱们的国家卫士跟在后面收,可是明明恨之入骨,却又不敢打草惊蛇。

费三口道:“就说这次吧,如果不是有当地农民举报,真不知道他们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就算抓他几个小喽罗也无济于事,只要他们贼心不死,我们的国宝就没有保障,不用多,只要被他们带出去一块铁一片瓦我们就是民族罪人!”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我们”包不包括我——不得不说国安局的人太会做思想工作了,无意中就把你拉进了他们的阵营。

我说:“那个…秦王陵不是说已经找到了吗?”

“你是说骊山墓?”

不等费三口再说什么,秦始皇忽然在一边道:“饿(我)早社(说)咧,歪(那)丝(是)假滴——”

费三口看了秦始皇一眼,对我点头道:“对,那是假的!”

我们的对话秦始皇大概只听了个只言片语,说完那句话他又低头忙字的去了,他的游戏机主机暂停键有点不灵,胖子在想办法修呢。

我瞪了一眼秦始皇,小声跟费三口说:“你说那胖子死就死了,埋那么多东西祸害后人干嘛呀?”

费三口茫然道:“啊?什么胖子——”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四十三章 开门揖盗

对了,历史上关于秦始皇是个胖子这一点都没有记载,就咱们这一本上有说,所以不用担心老费怀疑我说的就是他要扒的坟的主人。

我小心道:“你告诉过我的都是机密吧?”

老费道:“也算不上机密,电视上过段日子少不了也要报的,至于我们跟的那几个人,就算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也应该有富贵险中求的觉悟,他们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人们常说军火和毒品是暴利,往往会忽略了古董走私,一把AK47在国际市地可以提供的货源非常稳定,只有古董是无价的,而且你要做军火,需要船,需要车,需要飞机,而一件古董只需要一个旧皮包就够了,得到的利润却一点也不差,所以和古董走私比起来,军火商和毒品贩子简直就是下三烂的脚色。”

我听得眉飞色舞。

费三口继续道:“但是古董是做不出来的,更不能长出来,这就造成了某些国家要面对的额外风险,中国、埃及、印度等等,因为你在美国能刨出来的最历史悠久的东西也超不过300年。”

我笑了一声。

“在各国的走私黑名单上,中国秦朝的东西一直位列榜首,现在,整整一座秦王墓可想而知,它的效应甚至能影响全世界了。对此,我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秦始皇陵。”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毛骨悚然了——因为我想起经我手丢的东西里既有荆轲剑又有霸王甲,以前我一直是从“财不露白”这个角度去考虑个人安危的,想不到已经达到了影响世界格局的地步。不过幸好那是何天窦跟我开地一个不太友好的玩笑,不管是人是神,他至少还是咱们中国这头的。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令人发指地事情来吧?

我小心地问:“咱们这口墓不是保住了吗?”

费三口道:“这口是保住了,但说不准这又是一处假墓,对方也绝不会只派出这么一组人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和他们抢时间,但是难度很大,对方有备而来,还有强大的金钱渗透,我们只能被动防守,说到底。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

我问:“你说他们拿着先进设备,到底是什么东西?”

费三口无奈道:“也不见得有多先进,要不前十几年他们就动手了。”

我愕然:“那帮丫们已经找了十几年了?”

费三口点头:“只怕十几年也多,而且不止一拨人,我不是说过了么。咱们中国这样的历史古国都存在这个问题。”

我笑道:“那让他们继续找去呗,咱故意放出信去往山路上引,还能帮着山民们修修路什么的。等找不动那天给他们颁发愚公移山奖。”

费三口失笑道:“如果有个小偷知道你们家有值钱东西可就是一时找不到,你愿意把他留在家里继续找吗?”

我说:“那赶出去呗。”

费三口一摊手:“那就又回到那个问题上了——在主人也不知道那值钱东西放在哪的前提下,万一被小偷找着呢,也不失为这个主人解决问题的一种选择嘛。”

我也乐了:“看来你们也够矛盾的,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一步找到秦王墓,也好死了外人地那份心?”

“可以这么说吧,已经被发现的我们没有必要赶他们回去,他们顶如在帮我们一起找,没发现的你想赶也无从赶起,这就是一个风险的问题。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趁早把秦王墓找到控制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抢时间。”

我不禁又看了一眼秦始皇,看看你给后人惹了多大地麻烦!可是我很快就发现我有点二B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屋子,后来的主人是不知道值钱东西在哪。可不见得第一位主人不知道啊,就算他也记忆模糊,总大概有个方位,比如说,“我把那件东西藏在厕所了”,于是就在浴盆里找找,马桶里找找,就没必要再去餐厅祸祸了。

费三口跟我聊了一会也累了,低头喝水,我悄悄走到秦始皇身边,小声问:“嬴哥,你当初一共给自己造了多少个假墓?”

秦始皇并不疑有他,摆弄着游戏机说:“4拐(个)。”

我一咋舌,这么说除了骊山墓还有3处墓址,秦始皇说过,他自己最后也自己到底长眠在了哪里,可我觉得这丝毫没有关系,谓的真假,是指墓里有没有秦始皇本人地遗体,可那里的东西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就算假墓里的圆方钱都是假的——那也是秦朝的假钱!对于遗体,我本人毫无兴趣,活的都天天见,谁还稀罕死的?

我又问嬴胖子:“那这些墓的大概位置你知道吧?”

秦始皇:“知道。”

我边左右摸边问费三口:“你身上有地图吗?”

费三口奇道:“什么?”

我顺手从书架上拿过一幅地图,跟费三口说了声“不用了”,然后把背对着他把地图展给秦始皇看:“嬴哥,把它们的位置标一下。”

秦始皇放下手里地东西,似笑非笑道:“你想干撒(啥)捏?让饿(我)指着你们挖饿坟气(去)?”

我一下就愣了,这个节骨眼我是真没想到,这坟可不比金镏子金手镯,可以随便送人,胖子之所以劳民伤财做了这么多坟,就是因为迷信可以到了阴间继续统治天下的想法,忌讳多着呢,现在要他亲自把自己的坟暴光,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我拉了拉秦始皇地袖子道:“嬴哥,想开点,现在不挖以后迟早有人挖,而且要是咱们自己人挖出来,除了让它见光以外,里面的东西不会有丝毫改变,可是万一要让外国人挖跑了,你就算有10万)脸啊,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死人可不比咱少,你只能背井离乡,处处挨打受气…”

秦始皇笑骂道:“挂皮,歪(那)就是些儿泥人儿和漂亮家什,真能护着你。饿(我)还在你嘴儿(这)瞎法(耍)捏?”

我一拍大腿:“明白人啊!”早知道开始就这么说了,秦始皇阴间都去过了,明知道他地兵马就是些摆设,当然不会再有顾忌,反倒是害我胡扯了半天。别看胖子心不在焉的,可我知道他已经猜测出我们要做什么了,只要他肯帮忙,这件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秦始皇看着我找出来的地图,皱眉道:“这是撒(啥)么?”看来现代地图他是有点看不明白。

我又转头问费三口:“你能找来秦朝时候的版图吗?”

费三口仍在云雾中:“什么意思,你干什么用?”

我只得摆摆手,在地图上找到一点跟秦始皇说:“这就是骊山。”

秦始皇摇头道:“连不上。”

我明白,地图上两点成线,现在光有骊山这么一个地方,在完全陌生的版图上秦始皇很难指出哪是哪。

我跟费三口说:“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们刚发现那口墓在这图上的什么地方就行了。”

费三口尴尬道:“恐怕这暂时还不方便跟你说。”随即他又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忙合上地图:“呵呵,没有,就是小老百姓无聊瞎玩,说不定还能蒙出来呢。”

费三口笑道:“那你们蒙出来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我还真能做个参考。”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知道费三口把我的话全当成了玩笑,如果我跟他说他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就是秦始皇的话他肯定会以为我被他的同事拿自动铅按过了…

看来新发现的墓穴还在秘密挖掘中,所以他不能告诉我,那么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如果我要进入太深,那以后我就得跟他解释这个胖子是谁的问题,我一时的冲动也渐渐冷却了下去,因为我又想到一个新的假设:万一剩下的3墓都找到了而里面没有秦始皇本人的遗体怎么办?难不成让嬴胖子跟那躺着去?

费三口临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对了,上次秦王鼎的事还没正式谢你呢。”

我笑着跟他握手,我能感觉得到,这个特工做这一切的初衷是源自于他对这个国家的热爱,最后我还是没忍住说:“祝你此行成功,不过你要是实在找不见的话——”费三口忽然奇怪地盯上了我的眼睛。我心中一怯。打着哈哈说,“那就继续找。”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四十四章 超级模特

我们新家的房子,两个姑娘占了一间,刘邦虽然嘴上喊间采光好的,不过他没多少时间回来住,仍然和二傻住了一间,项羽在抢房间的时候跑的到是够快,可惜嬴胖子拉了他的后腿,剩下楼上的一间房还有吴三桂一个竞争者,要说敬老,实在不知道该是刚刚而立的项羽敬业已花甲的吴三桂,还是该清朝的老汉奸敬秦末的楚霸王,最后还是项羽发扬风格,既然住楼下,索性又跟秦始皇一个屋。

等于说除了吴三桂独立还有我和包子同房,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些大人物在房间充裕的情况下仍选择了以往的伙伴,不过后来我有点看出来了,他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给我省买床钱,他们更愿意空出两个屋子来做书房和棋牌室,小资情调非常严重,比如李师师就可以在前者读书写字看剧本,要是我们兴致来了就陪刘邦在后者玩会麻将,花木兰和吴三桂还可以在这里继续纸上谈兵。

中午,包子回来了,鲜艳的雪佛兰无声地停在门口,包子下了车,捏着钥匙走进来,好象还真有点贵妇的味道,可能从那么贵的车上下来,披麻袋的看着都像特立独行的贵族。

众人都笑着看她,问:“当老板的感觉怎么样?”

包子颇为扭捏地说:“也不怎么样,以前我站着他们也站着,现在变成我站着说,他们坐着听了。”

我嬉皮笑脸道:“大家没夸你男人有本事?”

包子瞪我一眼道:“没,他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让我抽出时间来看着你。店里的事不用我操心。”

我阴下脸道:“谁说的这话统统开除,哪有员工跟老板这么推心置腹的,你肯定给他们涨工资了吧?”

包子边换鞋边说:“我今天才回过味来。你是什么时候买地房子,到底瞒了我多长时间?”

我顿时无语,这种问题一般女人好象应该在洞房花烛夜趁着柔情蜜意就问清楚的吧?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适应包子这种慢半拍的思维方式。

刘邦道:“走,咱们出去搓一顿庆祝一下。”

包子立刻道:“那怎么行,新房地第一顿饭一定要自己做。”

我这时才发现她手里还提着菜,不过档次也真是提高了,都是超市里包装好的。

刘邦道:“还是出去吃吧,大不了我请。”

包子牛B烘烘地着几步跑进厨房,末了又探出头来道。“谁也不许进来啊,今天的厨房是我一个人的。”

大家就坐在餐厅里喝茶等着,项羽用手点着桌子说:“包子真是个好姑娘啊——”

要是平时有人这么说,一定会得到大家的应和,但是此刻我们都笑眯眯地看着项羽。谁也不说话,因为我们知道他这么说是别有用意——包子是他重了不知多少代的孙女嘛,我们就不夸。臊着他。

项羽见无人喝彩,又挪着杯子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包子能是我和哪个女人的后代…”我们还不理他。

项羽忽而抬起头,看着我道:“小强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在认识阿虞之前我有两个侍妾,可哪个也不像包子啊!”

众人:“…”

对项羽的话我完全相信,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讲楚霸王也没理由找一个长成包子那样的侍妾,可见遗传基因这东西也不怎么靠谱,合理地解释只能是老项家基因突变,所以到了包子这一代虽然不能“力拔山兮”。却长了一身保护色。

李师师笑道:“你们发现没,包子姐其实不丑,她的五官任意拿出一样来虽然算不上标致。可也都不难看,就是脸型稍微圆了一些。老人们都说这是福相呢。”

大家都点头。

我绝望地说:“那看来整容手术都没法做了。”我忽然发现李师师说的很对,包子眼睛不小,鼻子也不塌,眉毛稍微重了一点,可描一描还是很有看头的,最后我只能这样形容她:合理的五官出现在了一张错误地脸上。不过我可没打算让她去做抽脂手术,包子没馅那就剩皮儿了,再留下18个褶儿受不了…

忽然叹道:“包子才是真正的女人,哪像我,在一个的时候都没人注意我地美丑。”

李师师也叹道:“那也总好过只喜欢你的脸蛋儿。”

秦始皇他们听两个女孩子各自提起了往事,回想自身,都嘿然无语,这些人里好象并没有谁是特别快乐的。胖子一辈子跟人甚至是自己的亲爹争权夺势,项羽丢了江山,邦子老婆娘家人不消停,吴三桂留下千古骂名,二傻让人忽悠得舍生取义,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烦恼,而我的情况是:拥有各种各样烦恼的人现在都跑到我这来了,这格外让人烦恼。

我干笑道:“都是有故事的人哈——”

这时包子的第一个菜上来了,随口问:“谁有故事?”

吴三桂很突然地说:“小强,我们的身份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包子奇道:“你们什么身份?”

吴三桂拢着大背头说:“包子,其实我地名字叫三桂。”包子知道他姓吴,如果是一个有一定历史知识的人,一下就会脱口而出老汉奸的名字,可是包子却笑道:“那有什么希奇,我认识好几个叫三贵地呢,我爸他们单位才搞笑,俩姓王的一个叫王七一个叫王九哥。”

刘邦叨咕道:“王七他弟王九他哥——那不都是王八吗?”

包子拍腿道:“要么怎么说搞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