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龙最后一次抬头看天,眼见夕阳西下,拍着手上的土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为难事了。”

“什么事?”

徐得龙道:“要想让咱们的坑都用上,必须得有一个诱饵,能让金军奋不顾死地往前冲。”

我说:“那你看用什么合适呢?”

徐得龙问我:“咱们联军的主帅是谁?”郁闷,原来这么半天他们还不知道在给谁干活。

我左右看看,最后只好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地说:“好象…是我。”

徐得龙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讷讷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吴用和好汉们在一边乱哄哄地搭茬儿:“就是他没错!”

徐得龙忍着笑道:“那好,萧元帅——今天晚上的行动还得请你配合。”

我纳闷道:“这里还有我的事呐?”

徐得龙道:“要使金兵全部落坑,必须得有个他们一见就眼红的引子…”

“…我就是那个引子?”

徐得龙笑道:“我的计划是这样,陷阱区里只留我们300人和你,金兵一但冲过来,你就带头跑,只要跑到陷阱区外,咱们就安全了。”

“那…那要是没等跑出去就被人追上呢,还有,万一你做的陷阱没起作用呢?”

徐得龙正色道:“我们300人拼死一战,足够你跑回梁山大营。”李静水和魏铁柱也道:“是啊萧大哥,我们一定保护好你。”

我愁眉苦脸地说:“那我就当一回引子吧。”

这哪是当引子啊,我就那传说中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中的孩子,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里的媳妇,可我还能说什么呢?人家是为了帮我才来的,该我做点牺牲的时候咱也不能含糊,广东人不是老说那么一句话么:爱bia(拼),才灰牙(会赢)——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强快跑

夜色慢慢降临,联军和金军的营帐一片安静,一只野狗在月光的掩护下在两军的空地上嗅嗅刨刨地找食物,忽而,它警觉地抬起头,使劲抽了抽鼻子,哀嚎一声落荒而逃——以上纯属想象,为的是营造诡异恐怖的气氛。

事实上除了野狗,其它情况还是很贴切的,大战来临之前总是伴以令人窒息的安静,反正我就很窒息——为了让对方轻易发现我,汤隆用黄金给我打了一顶高达0.6米的帅盔,风向标似的,盔顶铸有避雷针一根,针顶有马鬃几许,遇上脑子不好使的,拿着这东西都得卡在城门上。

因为知道敌人要偷袭,唐军的一字长蛇阵已经发动,老将定彦平为了把自己的伤亡减到最小,尽可能多的调集了人马参与了布阵,一字长蛇阵本来就讲究以少胜多,你打其蛇头蛇尾卷来,你打其蛇尾蛇牙咬你,破阵其实很简单,就是那句话:打蛇打七寸,但这相当于一句废话,地球人都知道这句话,可没见过蛇的人几乎都找不到七寸,至于长蛇阵的七寸在哪,连定彦平也说不清…

蒙古人晚饭都吃七成饱,这是他们的习惯,连大战前也不例外,因为吃太饱人容易倦怠,他们在帐篷里小憩了一会之后就默默地盘腿坐在自己最得力的马旁,在这个时刻他们不愿意浪费一丁点的马力,他们把形貌丑陋的弯刀抽出来,用磨石粗粗地打着,相互间偶尔交流一两句话,安静得像一群围着餐巾等着吃法国菜的绅士。

梁山军已经悄无声息地后撤5里,营地里灯火依旧。一如往时,我和岳家军300战士就坐在陷阱的最前端,一会金兵来偷袭的时候我们得装作惊慌失措地样子快速跑过陷阱区,5里以外有梁山的人接应。

我坐在徐得龙身边,一个劲的抖,徐得龙陪我抖了一会这才止住抖势道:“第一次上战场都是这样,非常兴奋。静水和铁柱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等真正上了阵就好了。”

我没好意思告诉我这不是兴奋而是吓的,而且我也不是第一上阵了,以前上阵只管笑就行。我从来没想过要当诱饵,我们知道诱饵其实是一种廉价的消耗品,不管你是钓鱼还是套狼,做饵的蚯蚓和羊肉一般都掏不出来了…还有就是我也没打算真正上阵,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怎么才能顶着这顶一米多高地帽子迅速跑出陷阱区,这要是顺风还能起个帆的作用,要是逆风那可完了…

凌晨1点半的时候。还不见对面有什么动静。我把1米盔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好几回,有点坐不住了,徐得龙安慰我道:“别着急,偷袭一般都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来,这时候地人最容易犯困。”我是着急吗?我巴不得他们别来才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包子忽然打过电话来,她鬼鬼祟祟地说:“你们小心点,我听见他们在集合了。”

我急忙把这个“好”消息通过电话告诉秦琼和留在蒙古军中的花荣,秦琼久在军中。熟知这些伎俩,60万唐军平静如常,但已经格外加强了戒备,木华黎则少谙阴谋,还没处理过类似的情况。听我一说兴奋道:“但愿他们赶紧来吧。我们这刀都快磨没了。”…

20分钟之后,金军正西方和正北方的辕门突然同时大开。各有5000精锐骑兵冲出来,人无声,刀出鞘,巨大的马蹄声裹胁着凛冽的杀气标枪一样刺进唐军的大营和蒙古人地营地,这些人一但冲进敌方地阵营,这才拼命喊杀,唐军的长蛇阵如马蹄型横呈在金军前方,所以金兵在一开始很有长驱直入的势头,直到触及了蛇腹,唐军10万人的大阵才猛的收缩起来,刚才还势不可挡的5000骑兵被这10万人一围,顿时像只温顺的小白鼠被条巨蟒盘住一样失去了生机,在阵外,又有10万人马分两路拦在了金兵的退路上,一是防止有人漏网,二是防备金兵的后援部队,在金兵地正前方,惯于抵挡突厥骑兵的唐军已经竖起了无数面3米高,长满丈把直刺倒钩的巨盾,别说血肉之躯的骑兵,就算坦克来了也未必能短时间突围,最前面的几排金兵撞在盾上,非死即伤,而围在四面地唐军也都纷纷出手,有地投掷标枪,有的扔斧头,还夹杂着无数地箭矢和流行锤之类的暗器,这就是唐军的风采,看上去威武雄壮,可真打起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跟他们的主子李世民很像,而且唐朝的军队有一个可怕之处就是完全不讲套路,他们都是来自于各地的府兵,性质跟雇佣军和私家兵差不多,受过严格的训练,有着过硬的军事素质,却没有过多的思想负担,他们的雇主只要求他们能打胜仗就行,别的方面没有约束,从这帮家伙手里的武器就可见一斑,那叫一个形形色色五花八门,除了主武器外,每人至少佩带着3种以上副武器,可应付远投近搏,当然,这些武器需要他们自己出钱购买,平时管制,战时各归原主,这是一支为了抵挡凶悍的突厥在力求保命战争中训练出来的更为凶悍的军队。

蒙古人是听到唐军那边喊杀声起这才纷纷上马,一个个仍旧落魄绅士一般,从容不迫,面色恬静。金兵冲过第一排空帐,就看见了冷静的蒙古人在那里等着他们,排着一列列整齐的冲锋队型,迎接他们的,首先是蒙古人精绝的箭术,蝗虫群一样的箭阵铺来,前几排的金兵基本清场,花荣发了两组连珠箭,便射落了54人,他前面的阵地空白一片,像被机枪扫过似的,木华黎笑道:“兄弟,好箭法呀!”

花荣微微一笑,挂好车把弓绰起双枪道:“我枪法也不错的。”

这时的金兵已经冲到近前。在对射中先失一局他们并没有太当回事,女真人也以骑射着名,骑兵才是他们的秘密武器,靠着蛮横地武力,他们硬是打垮了另一个蛮族契丹,可以说在没和蒙古人交手以前大金的骑兵是无敌的,而宋朝的军队射术不精也就罢了。骑兵更几乎是一个笑谈,宋人以文士治军,统帅往往只会勉强骑马逃命而已,编制骑兵只是一群骑在马上的步兵。在没有来复枪的时代,骑兵是战场上的主导,没有骑兵地国家注定要挨打受气。

今天,金国人碰到了一支命里注定把自己赶出历史舞台的骑兵,也只能说他们倒霉,在面对着如此危险的敌人时还抱着轻敌的态度,到了适合冲锋地距离。木华黎把刀一扬。百里挑一的一万蒙古精兵一改常态几乎是以叫花子领救济一样的欢呼姿态挥刀冲上,他们手里的弯刀不停的划着圆圈,这是在蓄力,身子不老实地在马背上扭来扭去,这是为了避免对手找准下刀的部位——蒙古人可没有轻敌。

金军那个将领开始还对这群破烂军团报以冷笑,可当第一个蒙古人冲到他跟前时他已经不这么想了,可是也晚了,冷光一闪,CPU黑屏了…

紧接着。破破烂烂的蒙古人给足了骄傲地金兵教训,这简直就是一群破烂传染者,所过之处也都是一片破烂,只不过他们破烂地是衣服,而敌人破烂的是身体。蒙古人的弯刀不论哪一部分搁在人身上。只需要再轻轻一旋,一个人基本就不再完整了。而普通制式的刀砍在他们的厚牛皮上则很难砍透,双方的马队速度不减,一轮冲锋过后,蒙古人依旧骑在马上,只是衣服更加破烂而已,而金兵所骑的马上则像被迁徙的牛羚挞伐过的庄稼一样荒芜了…

这一切,大本营里地金兀术并不知晓,喊杀声一起,今天的重头戏——准备突袭梁山大本营的1万精锐中的精锐金兵排好阵型,眼望我们的方向跃跃欲试,这工夫我们也没闲着,300岳家军人手一个火把点燃了早就插在营地里地各种火盏,给人造成一片荒乱地景象。

金兀术面带自信的微笑,牛B烘烘地用一根指头向着正东方一划,1万精骑顿时杀声震天地飙了出来,说实话,你可能见过足球场里有1万人聚集,可我敢打赌你绝没见过1万人都骑在马上是什么样子,更没见过1万骑在马上,举着大刀,以平均六七十迈地速度杀过来的景象,那动静比在你耳朵眼儿放一个麻雷子还要震撼,所以在金兵刚冲出辕门的时候我撒腿就跑,徐得龙一把拉住我:“让他们看见你再跑!”真怀疑徐得龙是卧底,让他们看见我还能跑得了吗?

在轰鸣的马蹄折磨声中,涨潮般的金兵越来越近了,我发誓,你现在就算给我一套抢滩登陆里的装备再输入作弊无敌密码我也不愿意待在这里,我心惊胆战地问徐得龙:“还不能跑?”

徐得龙死死拉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喃喃道:“上回我们岳元帅是射死一个敌人以后才撤退的。”

我仰天打个哈哈:“愿博尔特与我同在!”

李静水一边把黑白无常牌金盔扣在我头上边问:“博尔特是谁呀?”

我回答他:“世界短跑之王!”我一直以自己是个中国人而骄傲,这是我第一次羡慕别人,尤其是牙买加人——

这时,金兵已经逾发接近了,我几乎可以看到头前那个副将的五官,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放松下来了,就像徐得龙说的,还真有点兴奋,这就像第一次入洞房一样,在没入以前可能还有点怯,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你是顾不上别的的,虽然我和包子的第一次不是在洞房,可道理是一样的…

眨眼工夫金兵已经冲进了我们的营地,凭着多年的经验,那个副将已经感觉到了异样,在偌大的营盘里只有疏拉拉的几百人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他下意识地放慢速度,借着火光一打,猛的就看见我了,遂大喜道:“务必生擒此人!”说着不顾一切地催马赶来。

受徐得龙一激。我现在手里抓着块石头,见丫看见我了,便奋力地朝他一丢,可是沉重的头盔束缚了我地视线,厚笨的铠甲遏制了我的呼吸——这块石头差点把我脚砸了。

徐得龙使劲在我背上一推,大喊道:“小强快跑!”接着叫道,“其他人依次掩护!”

我飞一样的朝陷阱区跑去。很快就隐没在了一顶帐篷后面,那副将边追边招呼手下:“就追那根儿头盔!”

妈的,听听这量词就知道我戴多高一顶帽子了,根儿…

从我发力奔跑到副将喊话。我们间的距离已经不足50米,而从第一排陷阱到最后一排,这其间大概在500米左右,也就是说我要利用不到50米的距离和已经跑起来地快马抢时间。

当我的脚踏在第一排陷阱上的时候,心里一点也没塌实,现在我自己就在陷阱区里不说,我还知道这排陷阱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徐得龙和战士们紧紧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小型弩,抽冷子就回身放一箭,不时能听到有金兵惨叫落马的声音,可这丝毫阻止不了他们地速度:有精兵保卫的大帽子将军,绝对错不了,已经红眼的金兵一心要拿我去换高官厚禄,尤其是冲在第一排的,只要死的不是自己,能活抓对方主帅的机会就越大!

一万骑兵在不足50米的身后追你。光从声音已经不能判断他们接近到了什么程度,但是绝对够吓人地,就好象已然有人跑在了你身边,不抬头地话,就算有人跑到你前头去也无从知道。我玩命跑。300战士就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倒不是他们跑不过我。他们是在保护我。

等我跑过3排陷阱以后,脚下的感觉已经有点不一样了,软塌塌的像踩在土坯房上一样,小时候我们经常踩,而房下也经常跟着又急又气的房主,手里举着板砖吆喝我们——啊,又找到童年的感觉了,只不过追我的人从一个手拿板砖的邻居换成了一万个手操大刀的骑兵…

在前6排陷阱的奔跑过程中幸运一直没有离我而去,毕竟有50米地缓冲,人要玩命跑,马也不是说追上就追上的,我刚迈上第7排陷阱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的意外惊叫声和马的嘶鸣声,伴以大块石头落入茅坑那种闷响——小时候我们经常这样砸茅坑(现在地孩子已经没有这样地乐趣了),也经常能引来愤怒的提着裤子举着板砖地人来追我们,终于有人落马了!

可这时我的体力也到了极限,极速冲刺500米,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嗓子眼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腿也像灌了铅似的沉,徐得龙的声音在我身后道:“加油,就快胜利了!”

加油真是一种灭绝人性的说法,人又不是摩托加什么油?

我的意思是他不说这种废话我也在尽力跑,而且我敢肯定凡是以前见过我跑步的人见到我现在的样子绝对会大吃一惊,那速度和耐力,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裸女在无形的空气里领跑一样…

可幸运眷顾我的同时也眷顾了我们身后那小子,他的马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他的手下从第5排陷阱开始就已经在不断落坑了,可他仍旧死咬着我不放,他跑过去的坑很快也开始吃人,可他就是没事,当他发现我们的阴谋时也吃了一惊,愣了一瞬之后,这家伙硬是咬了咬牙,横出一条心要抓住我。

跑到第9排坑边的时候,我实在已经到了身心崩溃的边缘,不光是疲惫,我脚下的陷阱踩上去也开始非常刺激,几乎就是踩在弹簧床上——小时候我们经常这样踩弹簧床,我们的老妈也经常拿着扫帚一路追杀出门,深一脚浅一脚的,我比谁都明白,这次一但踩漏了,我以前踩土坯房、砸茅坑、跳弹簧床的罪过就可以一次赎清了…后边的人不杀我也得压死我!

可是我有的选吗?没有!

所以继续跟着裸女跑!等跑到第10排陷阱上头的时候可舒服了,这排坑上用的都是最薄的木板和最细的支撑,你左脚踏上去右脚根本不用自己迈,那巧妙的结构会把你弹得高高的,人跑在上面像在太空漫步一样,我的心真是凉透了——这坑绝对会把我吃了!

徐得龙本来是跟在我身后的,这时为了不让坑体坍塌,飞身从边上跑过,而那匹奇迹似的马也鬼使神差地贴在了我的背上,我真实地感觉到了那喷着热气的马鼻探进了我的脖领子里,我惊恐地要回头张望,徐得龙大喝一声:“跑,别回头!”

我一个激灵之下终于蹿出坑口,在我脚踏实地的一刻扭身一屁股瘫在地上,要死要活已经由不得我,继续跑显然没意义了。

这时那个副将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和胜利的微笑,他猛的一提马缰,战马人立,这小子高高举起马刀,照着我的额头狠狠劈下,就在那刀口离我脑袋还有半指头的时候——

“扑通”“哎呀”,我眼前的木板一翻,幸运之神在最后一秒弃他而去追裸女去了,可怜的家伙就那样眼睁睁地凭空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误杀”

总结一下这次得以逃脱的经过,之所以能成功,一是因为有少许的帐篷掩护,二是因为金兵想拿活的,否则他们完全可以拉住马朝我射箭,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跑的快!

据徐得龙事后回忆,他笃定地说我绝对没超过一分半,这在世界上可能还不算特别骄人的成绩,可也绝非一般二般的人能达到的,而据另一目击者李静水回忆,当时300有一多半的战士是被我的速度甩在身后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们是一帮正值青春岁月的年轻人,还是特种兵里的特种兵。

500米跑进一分半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拿博尔特来说吧,他的个人400米最好成绩是45秒28,我跑500米比他只多用了半分多,咱们上学的时候都跑过5米,能跑进7秒那就已经相当快了(从侧面看出110米跨栏记录12秒88那有多快了),也就是说加上耐力损耗,世界飞人跑500米也需要一分左右,我比他多用不到30秒,哇卡卡,难怪二胖小时候跑不过我…

由此引发了我深深的思考:人类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或者说,人类到底有没有极限?就拿100米来说吧,现在的世界记录是9秒69,以后每年往前赶个零点几秒,到公元三零零几年的时候,百米记录很可能已经被刷新到1秒甚至更短,这裁判枪一响,所有人几乎同时瞬间转移到了终点,只能通过把录象放慢N倍来裁决谁是冠军,因为有触线的问题,所有运动员都不得穿加厚上衣,必须由主办方统一配发,不过那时胸部的大小很可能将成为制胜的关键。女运动员的成绩将远远超过男运动员,而且,欧洲女运动员将远远超过亚洲女运动员…

呃…这是扯哪去了?

我一跤摔倒扭头观望,只见身后大批大批的金兵消失在平地上,这时的第一排坑体也被踏坏了。只要一角崩溃,方圆10米内就会骤然坍塌,伴随着轰隆轰隆地声响,一队队的骑兵被陷了进去,一人半高的坑虽然不算深,但加上马的速度,人掉进去以后难免被撞得鼻歪口斜,前排的人掉进去。后边地人来不及勒马就赶了上来,很多坑是被填平以后又被后人踩踏而过,更有不少人甚至是身在半空就做了后边的踏板,最前边的金兵死伤惨重哭爹喊娘,最后边的金兵还懵然无知地继续前进,眨眼的工夫10排巨坑就吞噬了无数人马,只有最后一批人得以保存。但已经10成去了七八成。

这一万的人冲锋遇上这些坑,就像把一大把细沙划拉向满是坑凹的桌面,坑凹被嵌满,沙子也所剩无几。

不得不说徐得龙他们已经在过去无数次跟金兀术的交手中积累了丰富地经验,他们好象算准了金兵的人数,10排坑刚好能容纳一万人——有条件的朋友可以找一万人马试试。

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说实话造成这么大的伤亡并非我的本意,可项羽也说过,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离我最近地一个坑里,一个金兵摔进去以后唉声叹气地想爬出来。这时我的心里充满悲悯之意——一脚又把他踹进去了,死人归死人,在这个时刻我不当人不就完了吗?

300岳家军也全部脱离了陷阱区,这会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还有战斗力的金兵推进坑里,在我们逃跑的过程中,梁山军已经悄悄潜过来,这时悉数杀到,用长枪帮着300往坑里推人,金兵最后边那不到两千人的幸存者眼见大势已去,拨马落荒而逃。

坑里的八千人其实绝大部分还都活着。只有坑底被压死了一部分,中间的被马踩得骨断筋折了一批,多数是被自己人已经出鞘的长刀给扎伤的,最上面一层人被我们团团围住,站在同僚地身上冲又冲不出去。脚脖子不停被人扒拉。尴尬异常。

我见景况过于悲惨,也不为已甚。吩咐道:“活着的只要缴械投降我们不杀。”

金兵听说忙把武器纷纷扔出坑外,梁山士卒收走他们的兵器,便叫还能行动的人自己走出来抱头蹲成一排,吴用担忧道:“拉出来的金兵人越来越多,万一反抗我们难免也有损伤。”

我挥手道:“把他们裤带都缴了!”

结果剩下的金兵只能一手提着裤子站在一边,金人凶悍,其中不乏好勇斗狠之徒,可你要让他们光着屁股打仗那是死也不敢的。这跟你犯了事进拘留所先没收裤带是异曲同工之妙。

越拉到后来,伤亡情况就越重,死的不说,几乎一大半人落下了终身残疾,坑底的残兵伤马只能用长长的搭钩捞出来,大致打捞工作做完,再看这些人躺着地爬着的,脑袋上大窟窿的,真是惨不忍睹,曾一度追着我跑那小子被十来匹马压得火车道上耗子一样了。

几千伤兵相互搀扶,在梁山士卒的看押下一个个沮丧地低着头,看来也不抱什么生望了,吴用小声问我:“这些人怎么处理?”

我大声问:“你们这里谁职位最高?”

金兵左顾右盼,最后推举出一个两条胳膊都耷拉在脚面上的将领来,我看了看他说:“我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元帅,这次只是一个小教训,为地是偿还一部分他以前欠下地血债,还有,我再说一次,我对你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让他赶紧答应我地条件。”

那金将听我口气似乎是还有生还的希望,甩了甩两条断臂表示礼貌,带着人就要走,我喝道:“站住!”众金兵脸色一变,又都回过身来,我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那金将哭丧着脸道:“那还要怎么样?”

我指了指满地的大坑说:“看看,为了你们我这营地挖成什么了。你让我怎么住?给我把坑都填上再走。”

那金将又甩甩胳膊道:“可是我干不了活了。”

“你干不了不是还有别人吗?”我说:“你认便宜吧,你是没碰上白起,我们没打你没骂你还想怎么样?”

那金将还想再说什么,我变色道:“你们是想给我填坑呢还是想让我拿你们填坑?”

众金兵闻言不由分说赶紧干活,挖出来的土就堆在旁边的帐篷里。也好在填坑比挖坑省劲,少数的人就拿铁锹铲,大部分缺胳膊短腿的就用身体拱,总算把几十个大坑填了个大致平,我看着一帮伤兵给我干活,叹气道:“哎,这就是战争对人性的摧残啊——我发现我越来越不善良了。”众人:“…”

干完活,我挥手道:“都滚吧。”

几千残兵败将拖着同伴地尸体提着裤子像魂魄似的晃悠回金营了。

其实我说的没错。虽然来偷袭我们大本营的金兵损失惨重,可至少我们真的没有动他们一指头(我那一脚除外),杀到唐军大营和蒙古人地盘上地那两队就没他们这么幸运了。

攻打正西方的那支金兵被唐军10万人围住,一愣神的工夫就被两边的斧头帮和标枪党丢了个伤亡过半,领队的头头倒是很有大将之风,在危急关头还想着观察一下局势,看哪边比较弱好突围。可是他刚往西一跑东边就立刻露出破绽,他再指挥人往东打的时候西边又好象出现了混乱,就两边一倒腾的工夫,他带来的人已经像花瓣似地被唐军剥落了一层又一层,等他反应过来,手下已经就剩一千人马了,唐军暂时停止攻击,金兵领队满脸悲愤,把刀竖在鼻梁上,是当悲情英雄还是投降这两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秦琼催马出阵,失笑道:“投降吧兄弟,你一个侵略者还玩什么英雄主义呀?”

那金军领队受了侮辱,把刀横在脖子上想要自刎,手下一看也都纷纷效仿,金兀术治军极严,若是主将投降,那责任自然有他去担,但主将战死士兵私自投降那回去也没有活路。那金将把刀横了半天,开始还有点下不去手,最后长叹一声,他身后好几个士兵被他那一声长叹所感,以为他们的敬爱的队长要决心以身殉国。结果刀往后切了几寸才发现误会了——他们的队长长叹一声。扔了刀下马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