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令官今天几见奇事,已经对花木兰五体投地,这时还是为难道:“这…合适吗?”毕竟先锋官命令元帅的事情太过耸人听闻,花木兰笑道:“如果你快点去的话,他一高兴还有可能赏你点什么。”

果然,贺元帅一听高兴得捋须直笑,也不知赏了那传令官些什么,然后带着人如脱缰地…野马般追下去了。

这一追一直追到天黑,联军的大部队才缓缓回营,缴获敌资无数,斩首无数,其实匈奴的主力部队一开始并没有伤到元气,但这一跑就全完了,因为你12万跟20万打就算对方打的漂亮无非是少死些人,但是逃跑就不一样了,跑在前面的人绝对不会再倒回去帮助别人,而跑在后面地人也肯定不会停下来抵抗,跑快一步说不定还能捡条命,停下就非死不可,所以十几万地人在前面跑,就算只有几千人追那损耗的也永远只有逃跑方,何况联军几乎是倾巢出动咬着屁股跑了一天。

这一战以北魏军总伤亡不到一万和楚军微乎其微的损失换来了歼敌5万许的成果,这一仗使得柔然匈奴再也无力南侵,为北魏的百姓带来了长治久安,我也不知道这支匈奴最后怎么了,八成是去了欧洲。

被项羽打中额头的单于活了下来,因为项羽那个直板手机数字都是凸刻的,加上他手劲又大,键盘上地符号就都清晰地留在了单于头上,据单于事后回忆,当时那个怪东西打过来地时候速度并不很快,但是亮晶晶的非常吓人,像是能吸走人地魂魄一样,尤其是那四个汉字给单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怖印象,而据项羽说,他当时摸出电话来非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当凶器丢出去,毕竟电话要这么用成本太高,迟疑了一下以后所以速度慢了,至于那四个汉字,不用说,是因为项羽按了一下任意键,这还是没解锁,解锁完屏保是包子的照片,那个更吓人。

那些留在单于头上的符号被他们的族人原样拓了下来研究,他们的单于非说那是上天的诅咒或者说提示,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有人在无聊之中发现把这些符号当作对应的数字很方便,比如“1”就代表一个,“2”就代表两个,两个数合起来就代表十二个,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不用在记数的时候一串一串画疙瘩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种先进的方法带入被他们侵略的国家,如果有,未必不能发展成“柔然数字”,那可就要比发明阿拉伯数字的印度人早100(一百)年了。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万人迷

仗打到一半,就连我这个外行都已经看到结局,花木兰指挥着部队去追击匈奴,她看着敌人和己方的人马渐渐都消失在眼帘之内,感慨道:“总算不负众望,百姓可以过几年安宁日子了。”

我说:“你呢?”

花木兰一笑:“像你说的,找个男人嫁了。”

“…有相中的吗?”每天跟男人堆儿里头混,谁谁谁什么成色恐怕没人比花木兰清楚,这才叫打入敌人内部呢。

花木兰道:“你说我那帮兵啊?做兄弟都是不错的,要说挑丈夫反正我是没动过这心思,跟你在一起待了10年的兄弟突然变成个女的要嫁给你你受得了吗?”

我笑道:“是够戗,快探到伦理小说了。”

黄昏的时候,战士们纷纷回来,他们下了马,抬头呆呆地看着花木兰,花木兰向自己昔日的伙伴招手致意,那帮糙老爷们却只有几个回过神来的,无措地挥了挥手,眼里依旧是一片茫然和疑惑,花木兰奇道:“这是怎么了?”

我小声提醒道:“姐,头发…”

花木兰的头发自从一开战就披在肩上,用了两袋飘柔的长发乌黑顺滑,她原本就是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这时晚风吹拂,轻轻撩起她的发丝,虽然士兵们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的先锋是个作战勇敢的将领,这时却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

花木兰“哎哟”一声,急忙去挽。项羽已经大步走上山来,粗声大气地说:“妹子,这一仗打得漂亮啊!”山下的众人更加纳罕,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花木兰看。

花木兰局促地小声道:“你要死啊,胡喊什么?”

项羽笑道:“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说雌不掌兵地屁话了,关键时候你可比我稳多了。”

贺元帅笑着从山下走上,搭茬道:“是啊,木力这一战可谓深得兵法之道,看来我的眼光不错。”他上了山梁。见花木兰正狼狈地往后拢着柔顺的秀发,不禁道,“木力,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项羽道:“老元帅,她其实是…”花木兰大急,在项羽背上狠狠打了一拳,贺元帅更加奇怪,道:“其实怎么了?”项羽揉着肩膀道:“她不让我说。”

老贺问花木兰:“木力,你不舒服?”

花木兰脸色绯红道:“我没事。”

我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反正迟早也瞒不过。何必苦撑呢?”花木兰默然无语,似乎微微点了点头。

我面向老贺道:“贺元帅,你是不是一直都把花先锋当成你自己的儿子?”

老贺微笑道:“正想说这事呢,我有意正式收木力为义子。就是不知道花小帅意下如何啊?”

花木兰大窘,刚才还叱咤疆场的大将军忽然拧着自己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插口道:“认义子那是肯定不行的。”

老贺一怔,表情复杂地对花木兰说:“木力,你的意思呢?你别多想,推荐你继任帅位的奏章我已经上报给皇上了。我老贺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可我也明白你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地势力小人,有什么顾忌就告诉老夫怎样?”

我跟老贺说:“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

老贺道:“是啊----可这有关系吗?”

我把花木兰推前一步道:“义子没有,干闺女倒有一个,就看您愿意不愿意认了。”

老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笑道:“这可把老头子弄糊涂了,你们这是打什么谜?”

花木兰忽然双膝跪倒在老贺面前,在头顶抱拳道:“元帅,末将花木兰向您请罪了。”

“花木兰…那是谁?木力啊。你是不是打跑了柔然以后欢喜得迷了心窍了?”

花木兰把头发放开,抬头看着贺元帅,老贺倒退了几步,终于看出点端倪,不可置信道:“你…你…”我在一边说:“元帅,一个女孩子不怕被说丑。最怕的就是别人连她是男是女都认不出啊。像我们那就有一个唱歌的叫李…”

不等我说完(说完怕惹麻烦),老贺终于跳起来:“你是女的?”

花木兰肃穆道:“不错。末将原名花木兰,10年前柔然犯边,皇上出示军策召回旧兵,家父名列其中,木兰怜老父衰迈,舍弟尚属垂髫孩童,只好女扮男装冒名参军,有幸在元帅帐下效力10年,多蒙错爱,还请贺帅治罪。”

贺元帅受了惊吓一样退后几步,失魂落魄般喃喃道:“你…你竟然是女的…治罪?又该治你什么罪呢?”

山下的将士们全都听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竟没一人还能出声。

我忽然大声道:“治罪?治毛的罪啊,我木兰姐立下多大的功劳先不说,她有什么罪?如果她用的是她老爹的名字那勉强还能算冒名顶替罪,可她用地不是花木力吗?至于说男女,你们北魏有明文规定女孩子不能参军吗?”

老贺迟疑道:“好象没有。”

“着啊,法不禁止即为可行,可见女孩子是可以参军的,如果说她这么做欺骗上官了,那就怪你们招兵的时候就没一个一个仔细问,你们没人问,我姐也就没说,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男人了吗?谁让你们资料表里没有性别这一栏----”说到这我忽然有点含糊,吃不准,便拉过旁边的副官问,“有性别这栏吗?副官:“没有----那个,我们其实连什么资料表也没有。只有本军名策。”

“又着啊!既然你们地法律不禁止女人参军,又没做性别调查,那我姐就没任何过错,如果你们非要鸡蛋里挑骨头无非就是花木兰和花木力这两个名字,这也没什么问题,花木兰是曾用名嘛。”我又拉过那个副官道,“你们地资历谱上有曾用名这一项吗----哦不用问了,你们根本就没谱儿。”

副官:“…”

我意气风发地做最后的总结呈词:“综上所述,我木兰姐无罪。”

老贺抱着膀子看我白活了半天,冷丁道:“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说要治木…兰的罪了吗?”

我愕然:“不治啊?不治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就会恪守成规,谁知道你半天不说话是不是挣扎在情与法的内心矛盾中?”

老贺扶起花木兰,柔和道:“你不但没罪,而且有功,男人能做到你这一点也属不易,何况你一个女孩子。”

花木兰感激道:“多谢元帅。”末了不忘加了一句,“女孩子并不比男地差!”

贺元帅仔细打量着花木兰的面庞,微笑道:“看来这下义子是真认不成了,那你还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

花木兰再次盈盈拜倒:“爹爹在上。受女儿一拜。”

下面十数万北魏军这时终于活了过来,惊诧之后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

老贺搀起花木兰,拉起她的一只手面向众人,骄傲地大声说:“我的女儿是个英雄!”

将士们顿时沸腾起来。跟着大喊:“英雄!英雄!”彻底回过神来地人们这才开始纷纷议论:“想不到跟我们一起打了1年仗的木力竟然是女儿身。”“是啊,打死我也想不到。”

我猛然想起两句诗来,朝下大声喊:“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就叫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虞姬远远地跟小环说:“小强真是好才华。”

这时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诶诶。你看咱们的先锋长得其实挺漂亮地。”“是啊是啊,比我以前见过的姑娘都漂亮。”

花木兰从军10年,以前是粗枝大叶的,可这时现了女儿身可受不了这些评论了,不由得晕染双颊,低头踟躇。

我眼见十几万心生爱慕的老爷们儿佳人当前却不得巴结的要领,忍不住挑逗道:“木兰美不美?”

可惜北魏的男人还不习惯这种煽动方式,只有个别地胆子大脸皮厚地老兵痞跟着喊:“美!”随后便也都害羞地笑了起来。我又朝着他们大喊:“木兰,我爱你!”这一回参加的人骤然多了不少。乱七八糟地跟着我喊起来。

我高举双手,引导着他们大喊:“木兰!我爱你!”开始只有一部分地人跟我喊,后来我们的队伍渐渐壮大,终于盖过了刚才“英雄”地喊声。数以十万计的士兵大喊着“木兰,我爱你”,声浪一下高过一下。他们的目光里是说不尽的爱慕与敬佩。痴迷如醉,这才是真正的万人迷啊。我估计这里头以后得有不少光棍。

花木兰又急又羞,瞪了我一眼,她忽然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有力地一抓一举,这本是一个战术动作,意思是停止,下面地士兵看见这个手势都下意识地收了声,正军姿,列队,花木兰板着脸道:“现在我还是你们的先锋,我问你们,战场打扫了没有,晚饭做了没有----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归营!”

士兵们急忙排好队,在长官的带领下小跑着离开。

我叹道:“北魏的男人都是当小受受的料啊!”

老贺拉着花木兰的手道:“闺女,这么多年难为你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我忙道:“哎呀呀,姐,这是政府让你狮子大开口呢,千万别客气。”要我说的话,起码是复员以后安排同等级别待遇的工作,最好是光拿薪水不用干活的岗位,我看在北魏当个妇联主任就不错。

花木兰忸怩道:“什么都能说吗?”

老贺道:“能。就算你还想当元帅我也一定极力奏明皇上。”

花木兰小声道:“我想洗澡…”

老贺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坚决道:“我派人给你站岗!”

北魏军营地,花木兰地帐内水雾缭绕,间或传出女孩子咯咯的笑声,虞姬和小环托她的福,总算也能在这艰苦的戎马岁月里舒舒服服地洗上了热水澡,老贺派了一大队士兵为她们站岗,这帮战场上勇往直前的老爷们儿此时却个个如临大敌,拄着枪,背对着帐篷远远地站开。恨不得连耳朵眼儿也堵上,好象听到水声都是对花先锋的亵渎。

不大一会,虞姬和小环从帐篷里一左一右钻了出来,都穿着新换地衣服,虞姬手搭帐帘嬉笑着说:“花姐姐你快出来呀,怎么,害羞啦?”

一双白玉似地手扒住门边,花木兰先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羞怯的绯红,诧异道:“呀。这么多人。”说着就又要往回钻。

虞姬和小环合力把她拽出来,花木兰穿着一身秦朝地女式衣衫,宽松而合体,映衬出她女性地柔美。刚冲洗过的头发丝丝滴水,她站在月光下,曲线曼妙,大眼睛闪闪发亮,不带一丝烟尘之气。犹如仙女下凡,虞姬和小环都喝了一声彩。

花木兰一但出来即刻就恢复了镇定,毕竟是带了10年兵的军官,干脆爽快的脾气不改,她来到帐前一个士兵身后叫了一声:“李二狗!”

李二狗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听到身后有动静脖子更像是生锈一样丝毫也不敢动弹,这会听到花木兰叫自己名字,汗水小溪般流过鼻尖,还是立正大声道:“有!”

花木兰道:“贺元帅就要班师了。我听说你是第一批,你回去以后告诉我爹娘和我弟弟就说我很快就到家----我说你能不能转过脸来呀?”

李二狗惶恐道:“这…这…卑职不敢。”他说着话,脖子稍微往后轴了轴,紧接着闻到一股馨香,吓得急忙正襟而站。

花木兰不耐烦地按住他肩膀把他拧过来对着自己,呵斥道:“你有病啊。咱俩是老乡。又是同一年当的兵,有什么不敢的?”

李二狗痴呆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讷讷道:“木…花先锋。”

花木兰道:“私下里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么?怎么,难道我换了身衣服你就不肯认我这个兄弟了?”说着花木兰在李二狗胸口上亲切地捶了一下。

李二狗本是花木兰的同年同乡兵,现在也已晋升成队长,两人私下里玩笑惯了,这时见花木兰还是那么随和,便放松道:“怎么会呢?”说着也习惯性地举起拳头,可是看了一眼女装地花木兰,大窘之下捶在了自己胸口…

项羽看着女装的花木兰,摇头微笑道:“看来木兰还没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这倒是个麻烦事。”

我说:“正常嘛,这属于战争心理创伤,需要一定时间的治疗,打过越战地美国老兵见了香蕉树不也还发怵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北魏军开始有计划地撤兵,花木兰一早就帮贺元帅安排去了,我出了帐篷,见项羽正在望着楚军的联营发呆,我意外道:“羽哥,这么早?”

项羽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我走上前问:“想什么呢?”

项羽手指前方道:“我在想他们的归宿。”

我说:“老贺不是说奏请完皇帝以后就让大家入住中原吗?”

项羽叹了一声道:“老贺的人终于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可咱们的兄弟就算跟去又有什么呢?他们地家在楚地,他们也有自己的爹娘和老婆。他们嘴上不说,可我能看出他们想家了。”

“我给邦子打电话!”我看出来了,项羽这是在变相地请我帮忙,又不好意思说。

“等我走开再打。”项羽有点慌张地离开了我。“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鄙夷地看着他的背影,拨通电话道:“喂,邦子。”

刘邦那边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然后好象是拿着电话换了个地方这才说:“你们跑哪去了,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以为你们跳河了。”

我笑道:“在木兰这呢---你怎么鬼鬼祟祟地?”

“我媳妇在边上睡着呢。”

“那边都安顿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