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开始频繁地接电话,首先是赵匡胤他们地贺电,几个皇帝老哥都强烈要求把孩子的满月酒摆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个我也考虑过了,唐朝和成吉思汗那反正不能去,要去唐朝的话在育才待着的秦琼等人就不能参加。草原风太大。赵匡胤和朱元璋那现在都是冬天,对包子坐月子不利。接下来是育才的教职人员来的贺电,包括后来的古爷、老虎、蒋门绅等人,最让我头疼地是我家老爷子来的电话,老头一听包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先是乐呵了半天,然后忽然问:“对了,你小子哪去了,我和你妈跑好几趟也没在家。”

我只好讷讷道:“我们…在外地呢。”

老头顿时勃然道:“给老子把孙子抱回来!哪有这样的,当爷爷的连孙子也见不着。”

“…那也得等包子坐完月子吧?”老头道:“那你说你们在哪呢,我和你妈看你们去!”

“我们…在国外呢。”

老头不依不饶道:“哪国?”老爷子现在口气可冲了,美国英国说去就去,他已经不是那个能让外国轻易唬住的老头了。

我脑门见汗,憋了半天才说:“英属壤尼莱尼耶莱布辽群岛----这地方必须有爵位才能来,光有钱不行。”

老头这下终于懵了,小声问我:“那你地爵位哪来地?”

我只能骗他道:“花钱买的----”

老头愣了半天,怒道:“那还不是有钱就能去?”

好在经过这一打岔老头也不再逼我,狠狠道:“等包子坐完月子赶紧给老子滚回来!”末了骂我道,“你就作吧,小畜生!”…老爷子的愤懑和无奈我可以理解,可我就是不明白他骂我小畜生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不跟那禽兽和禽兽生一样吗?

刚挂了这边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我一接起就听那边骂:“小强你个王八蛋!”

我郁闷道:“又是谁呀?”我他妈今天算彻底脱离人伦了!

那人恶狠狠道:“老子是张清!”

哦,这是梁山方面军地贺电,我赔笑道:“张清哥哥呀,你们大伙都好吧?”

张清骂道:“好个屁,你行呀小子,上回来北宋找金兀术也没上山看看啊?三过家门而不入啊你!”只听电话那边乱哄哄道,“让我说让我说…”看来好汉们都对我极其不满。

我赶忙道:“我这就去给哥哥们赔罪,咱一会说。”…等我到了朱贵他们酒店的门前,好汉们已经聚集在那里一大帮人,连带着方腊他们,我一下车就陷入了人民的海洋,有踹我一脚的。有拍我一把的,还有把我脑袋夹在胳肢窝里狠命用拳头拧我头皮的…好汉们地热情总是让人难以理解。

等我蓬头垢面地挤出人群这才发现好汉们大约只剩下一多半,我奇道:“其他哥哥们呢?”

吴用笑道:“其他人都顺兵道去各国旅游了,咱梁山跟金兀术要了2000个名额。”

我无语。兵道一开,给这帮土匪倒是创造了大好地过瘾机会啊。

众好汉听说包子生了个大胖儿子,这才纷纷向我道喜,我说:“哥哥们,我打算我儿子满月那天好好聚一次,把咱育才的人都叫上,北宋这块就张择端还没找着。”

张清、董平、李逵、段景住几个爱凑热闹地一起钻进我车里道:“我们帮你找他去,说起来这老头住的离梁山不远。”

我往人群里一扫,问吴用:“宋大哥和俊义哥哥呢?”

吴用道:“他俩代表咱梁山去唐朝考察去了。”

我鄙夷道:“还不是借机公款吃喝去了。”

吴用笑道:“花不了多少钱。唐朝最豪华的宾馆都是咱梁山的产业。”

方腊带着八大天王过来跟我见礼道:“小强,老王他们在你那还好吧?”

我笑道:“都好着呢,连厉天闰地零花钱都涨成一天8块了。”

张择端在大金当政以后索性完全不问政治,虽然人家金兀术没怎么着他,这就是所谓的文人风骨吧。张清在前面指挥着。离开梁山没多远问了几个人,我们的车停在一处有小院落的宅子前。

我回头说:“你们说怎么给他吃?”

董平道:“要是时迁在就好了,可以偷偷放在他茶里酒里什么的。”

段景住道:“那也不保险,需得眼看着他全喝下去才行。”

张清搓手道:“我看还是直接踢开门进去。捏住嘴往下灌。”

几个人面面相觑,董平率先说:“我同意!”

“我去踹门。”李逵拉开车门下去,一脚踢开大门,我们跟着闯进正屋,见一儒雅文士正在案前作画,几上摆着砚台、印章等等物件。见我们凶神恶煞般冲进来。惊愕道:“你们干什么?”正是北宋天才级绘画大师张择端。

张清想跟他开个玩笑,憋着笑凶恶道:“打劫!”

张择端一手执笔道:“我又没什么钱。”

我也忍笑指着他鼻子道:“你都艺术家一个多礼拜了你没钱?”

董平从我手里接过药。拿起桌上一个茶杯,当着张择端的面把药放进去,然后递在他面前道:“喝了!”

张择端冷笑一声:“这是毒药啊?”

我们齐声:“对,就是毒药!”

张择端把茶杯挪在一边,凛然道:“尔等勿吵,待我完成了这副画先,我总不能留一副没作完的画给后世。”

董平道:“我靠,你以为你是阿基米德啊?”

我们凑上去一看,老张画的正是他在育才画过的那副“踏花归来马蹄香”----他要是画《清明上河图》我们是万万等不上地。

张择端在砚台上控了控笔,也不在乎身边有闲人,凝神屏息,画作的后半副便渐渐跃然纸上,我们虽都是些门外汉,也看得赏心悦目,待那几只翩蹀的蝴蝶一出,整副画顿时情趣大增,张择端似乎也颇为得意,像往常一样端起几头的茶杯一饮而尽,抹抹嘴道:“诶,似乎还缺些什么?”不等我们说话,老张忽然在那匹马后面“噌噌”画了两条黑道子。

我们同时大惊,问:“这是什么?”张择端提点我们道:“是风---这不是小强的超现实主义吗?”

挺好一副画就此看不成了…帮张择端祸害完画,叙过了旧,我跟张清他们说:“今儿就是今儿了,几位哥哥辛苦一趟帮我把李白他们都找着算了。”

土匪们反正也是闲地无聊,都道:“好。”

我们到了唐玄宗时期地大唐,车自己停在了一处酒楼前,这地方全木建筑,远远就能闻见酒香四溢,董平抽抽鼻子道:“好酒啊,且吃他几碗去。”

张清拦着他道:“不急吃酒,这楼里八成是李白,干正事要紧。”

段景住道:“其实喝酒和办事能两不误,咱们进去请老头喝一碗不就行了?”

我们都点头道:“那你去吧。”

段景住郁闷道:“为什么又是我?”

我们齐道:“因为你最小!”

段景住指着我道:“小强还在我后面呢。”

我拿出一颗蓝药给他:“你不是比我机灵嘛!”

段景住这才念念叨叨地往酒楼里踅去,进去大约十分钟左右,忽听里面噪音大作,紧接着是杯盘落地和小二的喝骂声,我们正纳闷间,就见段景住抱头鼠蹿而出,后面跟着一个跌跌撞撞的老头,这人头发花白,被风一吹,条条缕缕的飘洒起来,喝酒喝得脸面通红,双手抓着一副饭店伙计用地木托盘追着段景住死命打。

段景住一边朝我们这边跑一边带着哭音叫喊:“哥哥们,救我啊!”

“怎么把老头惹着了这是?”我们说着急忙都下车,张清董平从左右奔上,李逵一头撞上李白将他拦腰抱住。

李白见我们这边来了帮手,丝毫不惧,老头上蹿下跳大呼小叫,一会抡趟王八拳,一会亮几个飞脚,梁山三大高手居然被他弄了个灰头土脸,董平一边试图抓老头手一边问段景住:“你怎么惹他了?”

段景住抓狂道:“没惹他呀,我就问他认不认识我,丫就跟我急了。”

张清小声问:“药吃了吗?”

段景住道:“吃了我才问的!”

“那这是什么了?”

说话间李逵终于一个恶狗扑食把李白按倒在地,咋呼道:“弄住了弄住了,你们快点!”

我们四五个汉子好不容易这才把老头制伏,店伙计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把木托盘拿走,这才问我们:“你们谁呀?”

我怕他是想报官,就说:“我们是官府的!”

店伙道:“那你们干吗呢这是?”

我一时无言,张清没好气道:“没看见么,逮诗人呢!”

店伙赔着小心道:“只要是诗人都逮吗?”

我们只好胡乱点头,店伙顿时欢呼鼓舞道:“陛下终于给咱老百姓干实事啦----”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二百零七章 指鹿为马

后来我才知道李白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了:李白在见过唐玄宗后,皇帝虽然也很赏识他的才华,但也觉得这人恃才傲物不宜留在身边,于是赐金放还,同时还赏了他一面小牌子,说是拿着这个可以随处喝酒不用给钱,这在后世也算得上美谈,可在当世绝对是人民的灾难,尤其是那些开酒楼的,一看见他来了就知道今天铁定得亏本了。他这个跟我还不一样,我那个是签单,店家还可以找政府报销,他堵上谁谁就得自认倒霉,唐玄宗也不知道是不食人间烟火久了还是故意拿李白开涮,给了他这么个“奉命乞讨”的殊荣,作为浪漫主义开山鼻祖的李白大概还以为这是件雅事,你是雅了,那卖酒的怎么办呢?

所以,以李白为代表的诗人无论在唐朝还是在后世,都是一批与现实格格不入的种群。

好不容易把老李弄到车上,老头还手舞足蹈,一边念念有词,董平拿起个矿泉水瓶子看看我道:“泼不泼?”

我狠狠心道:“泼!”在育才和唐朝见这老头的两次,想不到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头。董平撩了点水洒在李白脸上,李白大大地伸个懒腰,叹道:“噫嘘唏----”

我小心道:“太白兄,你醒醒,是我。”

李白这才定睛看我一眼,恍惚了一下微笑道:“哦,原来是很强贤弟。”

我松了口气道:“您终于醒了。”

李白看看我们。又打量打量自己。忽然问:“我这是在哪,还有,我是谁?”

我抓狂道:“靠,他把我想起来了,忘了自己是谁了。”

张清失笑道:“这是还没醒透呢,先扔那过会再说吧。”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李白抹着脸上地褶子起来,看了我一眼惊道:“咦。小强,你怎么在这----不对,应该问我这是在哪?”

张清笑道:“这是醒了。”

段景住一把拽住李白道:“你刚才干吗打我?”

李白不好意思道:“我看你脑袋黄灿灿地,以为又是来拘我的恶鬼。”

段景住不满道:“以后看准喽!”

李白道:“这也就是你头发是黄的还不怎么扎眼,要是赤发鬼刘唐来了就不是木托盘那么简单了。”

段景住道:“幸亏鬼脸儿杜兴没来,要不非直接上菜刀不可。”

我扶着李白肩膀说:“太白兄,这回是真醒了吧?还有件事拜托你,我们想把咱们育才的老人都找回来,跟你同朝那几位就靠你了。”

我把给吴道子、颜真卿和陆羽准备的药交到他手里。李白见我们要走,急道:“别走呀,我还请你们吃饭呢。”说着摇了摇手里的小牌。董平抓过一把扔在车外,给李白口袋里塞了几块金子道:“以后吃饭给现钱,诗人人缘本来就够次的了,你还雪上加霜。”

等别了李白,我跟张清他们说:“哥哥们,我这就送你们回梁山,然后我回育才还有事呢。”

张清道:“别了,你直接把我们送到吴三桂那吧。我们蹭老丫吃喝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笑道:“那你们记住,他手下那帮臭不要脸要是提出跟你们比试可给老吴留点面子。”

到了吴三桂的周王宫,老家伙正在操练兵马,他已经把5万士兵派到秦朝帮胖子修长城去了,剩下仨瓜俩枣都戳在校军场里,老吴和好汉们见过了礼,跟我商量道:“不该地满月酒准备在哪过?”

我说:“你的意思呢?”

吴三桂一拍胸口:“来云南呗。气候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