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者(出书版)》作者:法医秦明

书名:守夜者

作者: 法医秦明

出版社: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 2017-5

页数: 344

定价: 39.8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550020603

内容简介:

一桩离奇越狱案,22个逃犯流入街头。这些穷凶极恶的逃犯之中,有人杀过人,有人饮过血,还有人放火专烧新娘…他们随时都可能再度作案,成为南安市居民难以入眠的噩梦。

重重压力之下,一个尘封已久的神秘组织“守夜者”获得重启。机敏顽劣的萧朗,冷峻寡言的凌漠,天才少女唐铛铛阴差阳错成为首批见习学员。守夜者淘汰机制残酷,每周都有新人出局。然而更残酷的是,冥冥中似乎有人在与他们赛跑,每当他们接近逃犯时,他们最终追捕到的,都只是一具尸体…

3个月,22个逃犯,1个神秘杀手,在这场倒计时的追捕游戏中,谁才会笑到最后?

书中藏有重磅彩蛋,找到游戏规则,你也可以成为守夜者的外援!

作者简介:

法医秦明

80后副主任法医师,一线畅销悬疑作家。

入行较早,经验颇丰,绰号“老秦”。

阅尸无数,明察秋毫。一双鬼手,只为沉冤得雪,满怀佛心,惟愿人间太平。

另著有“法医秦明”系列小说:

一、二季《尸语者》《无声的证词》已改编为乐视网络剧《尸语者》;第三、四季《第十一根手指》《清道夫》已改编为搜狐网络剧《法医秦明》;第五季《幸存者》网络剧正在拍摄中,将于2017年年底上线。小说第六季《偷窥者》(暂定名)即将出版。

“法医秦明”系列小说已经出版了五部,我觉得是时候开辟新的系列了。这就是《守夜者》系列得以开篇的理由,也是我突破写作瓶颈的开始。

说老实话,这个故事,我和元气社的朋友们一起策划了很久,为的就是给大家呈现出一个复杂却清晰、虚构却合理、悬疑且精彩的故事。直到两天前的晚上,《守夜者》的大纲彻底敲定,我这颗没日没夜转动着的大脑才得以放松下来。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理由有三:

一、这个故事有好几条主线,每条主线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交叉,因此,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故事,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是一个非常烧脑的故事。故事从新中国建国伊始一直讲述到现在,波澜壮阔;故事由一个一个细节组成,精致小巧。当然,复杂的故事结构,对一个并不够专业的写作者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挑战。但是,为了给大家带来一场阅读盛宴,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二、我为什么当警察?很多朋友可能都和我一样,心中充满了一股正义。我觉得正义感非常重要,它是一个社会在正常轨道上发展的重要因素。看过我的书的朋友都会说,无论凶案有多凶残,“法医秦明”系列都是在弘扬一种正义感,一种对犯罪分子的仇视以及对无辜者的悲悯。不仅如此,我一直想告诉大家的八个字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守夜者》正是讲述了这么一群人,他们用自己心中的正义感,完成着自己的历史使命。也就是说,《守夜者》延续了“法医秦明”系列的精神目的,向着正义进发!

三、这套书的精髓所在,就是“法治精神”。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到完美却是很难的。非常欣喜,我们现在正在提倡推行“依法治国”,这是建设强国、维护稳定的必要因素。而在这个轰轰烈烈推行“依法治国”思想的年代,这个新系列的诞生显得更有意义。从新中国成立到今天,我国的法治进程逐步推进,在这条道路上,前辈们励精图治,不断探索,才有了今天和谐稳定的大局。过度的个人英雄主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精神上的愉悦,但是,真正可以给老百姓安定的,必须是法治。《嗜血法医》《夜叉》等影视作品的主角,不能是我们鼓吹的目标,严格守法、严格执法,才是榜样。

《守夜者》讲述了一个跨越数十年的故事,我最想用故事来表达的,就是法治意识。书里,神秘的守夜者组织,在探索法治的道路上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实中,我希望法治意识可以根深蒂固地扎根每个人的心里,尤其是执法者的心里。这样,每个人都会觉得安全,社会才会稳定富足。

虽然这个序写得有点像八股文,但确实是我心中所想,心中所愿。

《守夜者》是我和元气社的朋友们倾尽心血的成果,我希望我的读者们都会喜欢它。守夜者组织虽是个神秘之存在,但它也是一面旗帜、一种向往。那一群人,可能就平凡地存在于我们的身边,保护着我们的安全,守护着万家灯火平安夜,我希望我的读者们都为他们祈福。

2016年1月1日

引 子

在孩子的眼里,星星距离地面也似乎比看到的更过遥远。

——(英)狄更斯

1

2016年7月11日下午。南安师范大学家属区。

赵健是和学生们踢了一场比赛后才回家的,满身臭汗。进门后,他悄悄地钻进了卫生间,把满是泥水和汗水的球服扔进了洗衣机,再洗了把脸,才来到了卧室。

妻子李晓红也是体育学院的老师,但是对他热衷于足球却总是很不屑。这也很正常,这种只会教学生们跑跑跳跳的老师,哪里会懂得足球的魅力?不过说实在的,妻子的身体素质,还真是自己不能比的,反正3000米以上的长跑,自己绝对不是妻子的对手。

妻子最近在休年假,她坐在床边,正在教儿子认字儿。儿子似乎继承了他俩的全部特点,才两岁,就可以打闹跑跳一上午而绝不摔上一跤,跑步的速度也比同龄的孩童要快上许多。就连学院里其他的老师都夸赞儿子以后一定是个世界冠军的料。不过,说到文化课的学习,儿子仿佛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就这么张只有十几个字的画报,儿子这么久还是认不全。

赵健坐到床边,轻轻地吻了吻妻子。

“又踢球了吧?”李晓红笑着把赵健推开,“洗完澡再进来。”

“你是当警察的吗?怎么啥都知道?”赵健嘟囔了一声。

“你一身臭汗,加上青草和泥巴的味道,不是在足球场上蹭来的,还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李晓红数落着丈夫,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儿子,她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蛋。

“足球。”儿子指着画报上的足球图案说。

“乖儿子,你终于认识这俩字儿了!”李晓红高兴地说,却一眼看见儿子指了指足球的图画,又指了指另外一格里的“篮球”两个汉字。

“哈哈!认识图就行了!来,儿子,亲一口。”赵健噘着嘴,朝宝宝红扑扑的脸蛋上吻去。

“去去去,宝宝嫌你臭!”李晓红一巴掌托住赵健的下巴。赵健想尽办法绕过她的手掌去亲儿子,却一直没法得逞,最后只有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卫生间,儿子在一边笑得打滚。

“晚饭吃什么啊?”赵健在卫生间里喊道。

李晓红把儿子轻轻放回摇篮里,收拾着床头柜上的奶粉和玩具,说:“你昨天买了什么菜,今天就吃什么菜。”

“你给的买菜的钱,真的不够买肉啊,我想吃肉!”赵健说。

“吃肉。”儿子牙牙学语,附和道。

李晓红扑哧一笑,说:“那就把你的课带好,多拿点课时费回来,别天天就想着组建什么足球队,赢球也挣不了钱。”

“天气真热。”赵健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岔开话题说,“你别那么费劲搞什么学前教育了,儿子明年才上幼儿园呢,就凭咱们大学附幼的师资水平,绝对能把咱儿子教好。”

“那咱们也得先学起来。”

“笨鸟先飞吗?”

“你才是笨鸟!”

“笨鸟,爸爸是笨鸟。”儿子举着双手不断摇晃,手腕上的小银铃铛闪闪发亮,惹得赵健夫妇一阵大笑。

一家人边打边闹地吃完了简单的晚饭,夫妻二人又依偎在厨房的水池旁边洗碗。儿子一个人在卧室的床上摆弄着他心爱的玩具手枪。

儿子学着电视里人物的模样,拿着手枪对着房间四处瞄准。“砰,砰,砰。”他自言自语道。

他的枪口指过了电视机,指过了衣服架子,指过了顶灯。枪口再次瞄准窗帘的时候,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他发现窗帘的夹缝中间,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闪光。窗帘没有拉好,两扇窗帘的中间露出了大约十厘米的夹缝,屋内的灯光照射到夹缝中间,照得一个物件闪闪发亮。儿子仔细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只眼睛,正在凝视着他。眼睛的下面,仿佛还有咧开的半张嘴巴,像是在对着他狞笑。

“哇啊!”儿子吓得号啕大哭。

几乎在儿子发出哭声后的零点一秒,李晓红摔了碗,闪电一般地奔到了卧室。

儿子抱着手枪,坐在床上,毫发无损,仰面大哭。

“怎么了,乖儿子?”李晓红抱起儿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脊梁,“没事,没事,妈妈在这里。”

“坏人!坏人!”儿子指着窗帘。

赵健随后跟进了卧室,一把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夜幕降临,随着窗帘的拉开,窗前被室内的灯光照亮,并无一人。

“宝宝你看,啥也没有啊,对不对?”李晓红指了指窗外。

赵健打开玻璃窗,用手指敲了敲紧贴着窗户的防盗窗,说:“儿子快看,防盗窗,坏人进不来!”

说完,他把头顶着防盗窗的栏杆间隙,示意没人能够钻得进来,回头又做了个鬼脸。

儿子破涕为笑。

“你说,儿子今晚是怎么了?”把儿子在他的小床上哄睡着后,李晓红坐在床边,一边抹着护手霜,一边有些担心地说。

赵健抱着手机打着游戏,说:“小孩子不就一惊一乍的嘛,你别大惊小怪的,打碎了一个碗,明天多给我十块钱买碗。”

“就知道钱啊钱的。”李晓红笑骂道。说完,她起身走到客厅的大门边,检查了一下大门的门锁,又回到了床上。

“睡觉喽。”赵健四仰八叉地躺下,“明天还有一场比赛。”

“整天和孩子一样,除了足球就是游戏。”李晓红翘首看了看大床旁边小床上的儿子,关上了灯。

慢慢地,这个宁静的家里,响起了温馨的鼾声。

此时,这个本身就是闹中取静的家属院里,已经没有了灯光,没有了人迹。

一楼的赵健家的大门内锁咔嗒了一声。

一根像是钢丝样的东西慢慢地塞进了赵健家大门的门锁,来来回回地探着。突然,钢丝停住了,门锁的反锁装置随之被解开了。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大门上猫儿眼的玻璃碎裂了,一只机械手从猫儿眼里伸了进来。进来后,这只机械手垂直向下,顶住了大门的把手。机械手再一用劲,门把手向下弯压,大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门外的黑影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等待着。

透过客厅,卧室里的鼾声并没有停止。黑影轻手轻脚地将机械手从猫儿眼孔里抽了回来,折叠好,放进了衣服口袋。

黑影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慢慢地戴上,又拿出一支不带针头的针管,取掉了封闭管口的管帽。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慢慢地靠近了小床。针管里的液体,滴下一滴在地面上。

李晓红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头有着巨大翅膀的恶魔飞到了她的家里,把她的儿子撕碎,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吱呀一声。

仅仅是很轻很轻的吱呀声,就把李晓红从梦魇里拖了出来。

“坏人!坏人!”之前儿子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李晓红一时搞不清楚那是现实还是梦境。

惊魂未定的李晓红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重重地喘了口气。胸口原本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此时突然减压,让她轻松无比。

她支起上半身,看了看旁边的小床。

这是一个床架,中间悬吊着一张小床。孩子小的时候,可以当成摇篮。长大后,也可以将摇篮固定,变成一个小床。儿子喜欢睡在摇摇晃晃的小床上,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将这个摇篮固定住。

此时,摇篮正在轻微地晃动。

李晓红坐起身,朝摇篮里看去。黑暗中,她看不真切,但是仿佛那床红花小被子被掀开了。她心里一惊,赶紧伸手去摸。

温暖的小被窝,却没有摸到肉呼呼的儿子。

“啊!”李晓红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一跃而起,赤着双脚向卧室外面冲了出去。

被李晓红的叫声惊醒的赵健,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下意识地看一眼摇篮,顿时寒毛直立,立刻紧随妻子追了出去。

夫妻俩一前一后边跑边喊,刚追出家属区大门,就看见不远的前方有一个黑影正驮着一个人形物在行走。黑影显然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他不慌不忙地回头看了一眼,将人形物往背上一缚,开始狂奔,在道路的尽头钻进了一个小胡同。

作为从小到大都是体育特长生,并以体育为谋生手段的夫妻俩寸步不让,紧跟着冲进了胡同。

虽然黑影身携累赘,但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纵然是这一对体育健将,也丝毫没有能在这将近一公里的奔跑距离内更接近他一分。

眼看胡同到了尽头,黑影左手护住背后,一个腾跃,左脚已经踩上了院墙,右手顺势钩住墙头,再是轻轻一跃,便像是翻越栅栏一般轻松地跳过了一人多高的围墙。在翻越围墙的那一刻,围墙上的路灯照亮了黑影的背影,他背上的人形物因为惯性作用,扬起了一只小手,手腕部的小银铃铛被路灯照得闪了一下,格外刺眼。

那不是儿子还能是谁!

消失在视野中的黑影,加之小铃铛的闪烁,让李晓红彻底失去了精神支柱,她猛地一下向前摔倒,翻了几个跟头,躺在地上。

赵健冲上院墙,向墙外张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尽头,哪里还有黑影。

回到妻子旁边,李晓红正蜷缩在墙角哭泣,看起来她除了脚掌上的殷殷血迹以外,其他部位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邻居们此时都闻声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体育学院的院长说。

“有人,有人偷了我的儿子!”赵健感觉全身发软,已站立不住,靠着墙根慢慢地滑坐在妻子的旁边。

“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吗?”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院长的意料,一向沉稳的他也慌张了起来。

“不是一般人!”李晓红哭着说,“我们根本近不了身,看不见他什么样子。”

“快,你们几个骑摩托在四周寻找,看见抱孩子的一定要给拦下来。”院长指着几个年轻教师说,“马上!快!”

“我去报警!”一个女教师说。

“不是说失踪24小时才能报警吗?”另一个女教师说。

“那是谣言!”女教师说,“小孩子走失,随时可以报警!更何况这不是走失!这是抢孩子啊!我的天!都是新闻里天天放抢孩子抢孩子的!都把人教坏了!”

“别废话了!赶紧报警!”院长的声音都在发抖。

五分钟后,体育学院周围的大街小巷,遍布了十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见人就盘查、就询问。还有一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李晓红家门口,几名穿着现场勘查服的警察,用足迹灯一点点地向房间照射推进。

“41码的鞋子,全新。”一名痕迹检验员边看足迹边说,“而且是那种市面上常见的鞋底花纹,这些足迹几乎没有任何鉴定价值。”

“门框、床沿都找遍了。”另一名痕迹检验员说,“案犯是带着细纱布手套作案的,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案犯这是精心准备啊。”刑警中队长靠在走廊上说,“精心策划、极强的反侦查意识,显然是个惯犯。不知道我们通过排查有类似前科劣迹的人员,能不能有所发现。”

“现场没有可以甄别犯罪嫌疑人的证据。”技术中队长脱下手套,点起一根烟,说,“唯一的希望,就在于孩子本身了。”

“孩子的照片已经拿去印了,派出所请示分局,出了十万元的悬赏来征集线索。”刑警中队长说,“而且附近两个派出所、一个特警大队和一个责任区刑警中队的人马基本都压上来了,只要孩子一露脸,肯定就能找得到。”

说完,他走进屋子,看了看满屋子的玩具,轻轻叹了一声。

“他不是一般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李晓红在派出所里号啕大哭,“省运会的1000米长跑纪录是我的,而他抱着我的孩子跑得比我还快,还能那么轻松地翻过两米高的围墙!他不是一般人!我相信你们肯定能找得到他!”

“你说的线索很重要。”派出所所长倒了两杯茶,轻轻放在面前这一对小夫妻的面前,想安抚一下夫妻俩的情绪,说,“我们会向刑警部门报告这个线索,从有体育特长的人员中进行排查。我们会竭尽全力破案的。”

“现场呢?”赵健说,“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派出所所长摇了摇头。

“你们也太没用了!他进了我家,偷了我家的孩子,怎么会不留下证据?你说,怎么会不留下证据?”赵健挥舞着拳头说。

所长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说:“别冲动。我完全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证据这个东西,能找到就算有,找不到就是没有。并不是你说的那样,一定会有而且肯定会被发现。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得先找到孩子!我们派出了大量的警力,也挂了悬赏,群策群力,我们也希望孩子可以平安归来。”

“他为什么要偷我的孩子?为什么?”李晓红把脸埋在手掌里,呜呜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