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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刘海又是一脸疑惑。

萧朗赶紧打断程子墨,紧接着问齐刘海:“那你们店里这两天又招来新人了吗?”

萧朗的话一出口,程子墨顿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因为这个嫌疑人是有可能具备易容能力的,所以,她也可以假意辞职,然后换一副面孔重新进入这家店里。如果真的是这样,身边的几个技师都有可能是嫌疑人,那么,她的急切就会打草惊蛇。这么看,萧朗的这一问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不出来,平时嘻嘻哈哈、没有个正形的萧朗,一旦进入抓捕状态,就变得思虑周详、谨言慎行了。上次那个重力炸弹也是那样,如果不是萧朗的及时发现,可能现场会迅速成为一片火海,什么都发现不了了。萧朗真是个很奇怪的人。

“没有啊,我们几个都在这里工作一年多了。”齐刘海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如实回答。

“那就行了。”萧朗从齐刘海手里拿过毛巾,自己擦干,说,“不如,我们到你的寝室里坐一坐吧。”

“她真的前天就走了,在这里大概工作了两个月。”齐刘海一脸委屈,指着寝室里一张空荡荡的床板,说,“床上用品是老板提供的,她走了以后,老板就给送去洗衣店洗了。”

“能提取到DNA的最好的物证也没了。”程子墨有点可惜地说。

萧朗坐在空荡荡的床板上,在他旁边的床板上拍了一拍,对齐刘海说:“别紧张,来,坐。你们一个寝室就住两个人啊?”

“大部分人都在外面租房子住,隔壁是男生寝室,住四个,我们这一间现在就我一个人住。”齐刘海没办法不紧张。

在寝室里看过萧朗和程子墨的警察证件之后,齐刘海吓了一跳,从刚开始的轻松随意立即变得拘谨不安了。

“你们是不是发现她吸毒了?”齐刘海怯生生地说。

“你知道她吸毒?”程子墨尽可能地把语气放轻松,“没关系,小妹妹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我们其实都知道,只是需要你验证一下。”

“这,我也是猜的。”齐刘海说,“上次我上班的时候,客人太多了,姐妹几个人都忙不过来,当时笑笑姐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就应老板的要求来寝室找她。当时寝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幸亏没有直接推门进来。我在门缝里看见的,她拿着一个针管一样的东西往自己的手臂上扎,扎完了还躺在那里躺了一会儿。”

“她经常扎吗?”

“不啊,我就看见那一回。”齐刘海说,“虽然笑笑姐经常会请假,但是我们最长在一起的时间有一个礼拜,也没见她扎针啊。嗯,她一定是毒瘾不深。”

“没这种说法啊,小姑娘。”萧朗故作老成地说,“没什么毒瘾深不深之说,一旦沾上了毒品,这一辈子就废了。”

“这我知道。”齐刘海说,“所以我当时没敢进去,撞见别人的隐私总是不好的嘛。不过,后来我看过她用那个针管一样的东西扎上铺的床板。那天,她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是吗?”萧朗没在意这句话,接着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笑笑姐刚来不久的事情吧,10月底、11月初吧。”

然而,此时的程子墨并没有在意接下来的问题,而是立即拉开萧朗,跪在萧朗刚才坐的地方,观察上铺的床板下方。

这是一张普通的双层床,上铺放着一些美发用品,当成了仓库。下铺的高度也不高,人若斜靠在床头,上铺床板就是触手可及的。

程子墨兴奋地说道,“真的有针眼。还是三角形的!”

她一边说还一边用随身带的“取证用棉签”在针眼上不停地擦拭,想从针眼里提取一些有用的痕迹物证来。

“四条线索汇总了。”萧朗沉吟道,“你注意过那个针管的样子吗?”

齐刘海摇了摇头。

程子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对着床板下面的针眼拍完照,然后在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拍摄的是程子墨在曹允家里遇险的时候,拼命从曹允家里夺出来的注射器,上面还残留着程子墨刺伤曹允时留下来的隐隐血迹。

“一样吗?”程子墨问。

“大概一样吧,我真的没有留意过。”齐刘海看了一眼手机,说。

“你的笑笑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程子墨问。

“话很少,很敏感。”齐刘海说,“但是对我很好,买什么都会带我吃。只是,我不能问任何关于她自己的历史或者家人的事情,一问她就不理我了。不过后来我也就知道了,我们只聊现在和未来。”

“聊过什么呢?”

“那就太多了,关于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今天的哪个客人长得很难看啊什么的。”齐刘海脸一红。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题?”

“没有。”

“你刚才说,你和笑笑姐在一起形影不离待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程子墨问。

“没有啊,除了话少一点儿,其他没什么特别吧。”齐刘海说。

“那一个礼拜,上厕所、洗澡都在一起?”萧朗问。

“厕所就在对面,隔壁就是浴室。”齐刘海说,“浴室里有两个淋浴头,所以我们经常一起洗澡啊。”

“那,她的身体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萧朗问。

齐刘海顿时双颊绯红,低下头去说:“你怎么问这个?”

这时候萧朗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样问好像确实有些不妥,于是说:“警察办案啊,你知道吗?这和医生检查身体是一样的,你不要往歪了想。”

“我什么时候往歪了想了?是你问得……问得太那个了。”齐刘海说完,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她这里有处文身。”

说完,齐刘海往自己的胸部指了指。

“对对对,我问的就是这个。”萧朗说,“文的是什么?”

“这,那我也不能盯着人家那地方使劲看吧。”齐刘海仍是低着头,红着脸说,“好像是一只猴子,但好像就一只脚。”

“一只脚?”萧朗歪着头思考着。

但也就这么一歪头,萧朗注意到寝室的桌子下面,阴暗的角落里放着一只垃圾桶,而垃圾桶里似乎有他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她辞职后去哪里了,你知道吗?”程子墨问道。

“不知道,她说她有可能去浪迹天涯了。”齐刘海说,“她本来就是一个很洒脱的人,真羡慕她。”

“还有其他什么关于你笑笑姐的故事吗?”程子墨问。

齐刘海想了想,摇了摇头,说:“真的没有了,她真的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人,和我们这里的所有技师姐妹一样。她,真的是吸毒被你们发现了吗?”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今天我们所有的谈话,你也都要保密哦。”程子墨微笑着对齐刘海说。

“嗯。”齐刘海使劲点了点头。

萧朗见谈话已经结束,挪到了桌子旁边,指着垃圾桶说:“你这垃圾好几天没有清理了吧?”

“你怎么知道?”齐刘海木讷地点了点头,“一个礼拜没丢了,本来也就没什么垃圾。”

“我当然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牙刷姐姐辞职之前,从外面回来给你带了鱼丸拉面。”萧朗微微一笑。

这一下把齐刘海惊得不行,她瞪着眼睛说:“哇,你们真的什么都知道!”

萧朗弯腰把垃圾袋从垃圾桶里拽出来,指着里面两个厚质的保温塑料盒,说:“你看看,这垃圾你都不扔吗?小妹妹你够懒的。”

齐刘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你告诉我,这两盒拉面,剩了一半的是你吃的,还是这个吃精光的是你的?”萧朗故意缓解一下气氛。

“我吃精光了,真的很好吃。”齐刘海继续不好意思。

萧朗给程子墨使了个眼色,对低着头搓着衣角的齐刘海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店里的监控一会儿会有派出所的人来取。另外,这垃圾袋我就帮你带出去扔了。垃圾要勤清理哦,女生寝室要有女生寝室的样子嘛。”

第七章 血色骨灰

吾欲行善,然以学浅故,竟害己命,而遭此恶报哉。

——《伊索寓言》

1

“一只脚的猴子。”凌漠沉吟道,此时,他的大脑里无数知识点在不停地翻滚,就像是计算机最终锁定了计算结论一样,凌漠突然说,“我知道,不是什么三笑牙刷,而是山魈。”

“山魈是什么鬼?”萧朗问。

“对,山魈就是一种鬼。”凌漠说,“山魈在神话传说中是山里的独脚鬼怪。《山海经》里就有提到过。还有民间传言说,山魈一只脚,人面猴身,会变面容。”【注:山魈的记载出自《山海经·海内经卷》:“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唇蔽其面,因即逃也。”】

“我去!这说明她真的会易容!”萧朗说,“不然不会在身上文一个这种鬼,而且还叫这个名字!”

“是的,我们之前的推断,都是正确的。”凌漠说。

“可不可以从公安部禁毒局的涉毒人员信息库里找一些线索?”程子墨说。

凌漠摇摇头,说:“不,我觉得她不是在吸毒。一来吸毒不可能一周时间都不犯毒瘾,二来没必要使用什么三角形的注射器。不管她在注射什么,这个三角形的针眼是可以坐实她和谋杀‘幽灵骑士’有关的关键。”

“结果出来了。”聂之轩推门走了进来,说,“萧朗提回来的拉面盒上提取到的女性DNA,和我们在赵元被杀案现场提取的女性DNA认定同一。”

“行了!抓住她就没错了!”萧朗拍了一下桌子,“我们之前的分析全部正确,她不仅会易容,不仅和‘幽灵骑士’被杀案有关,更是杀害了赵元等五人。是不是可以申请通缉令了?”

“如果是个单纯的命案逃犯,下通缉令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凌漠说,“不过,既然和‘幽灵骑士’挂上了钩,我觉得咱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

“她用诺基亚手机,似乎和‘幽灵骑士’有同样的渊源,但是为什么又去杀害了‘幽灵骑士’呢?”萧朗说。

“你们带回来的录音,我听了。”凌漠说,“你还记得吗?那个女孩说,10月底、11月初的时候,山魈有一天突然心情不好,还用针头扎床板?”

“记得啊!”萧朗说。

“那段时间,不正好是‘幽灵骑士’被杀的时间段?”凌漠说。

“啊!我明白了!有组织性的犯罪!灭口!”萧朗又是一蹦三尺高。

“从心理学角度看,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凌漠点了点头。

“这应该就是她的本来样貌了。”唐铛铛指着电脑屏幕。辖区派出所申请了《物证调取通知书》,从美孚美发造型店里提取了店里的视频。根据程子墨的指示,唐铛铛圈定了山魈的影像,并且利用图像处理技术处理出较为清晰的山魈正面像。

这一趟侦查,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很多怀疑都被证实了,也搞清楚了山魈和“幽灵骑士”的大概关系,甚至找到了山魈本来的面貌。虽然现在的山魈不知所终,但不管怎么说,这为下一步布下天罗地网提供了必要的先决条件。

聂之轩左看看,右看看,大家一句接一句,让他连话都插不进来。见大家都说完了,他补充道:“嗯,子墨带回来的针孔擦拭物没有找到人的DNA,微量物证也真的很微量,现在考虑微量物质里可能含有类似Oka株的成分。”

“那是什么东西?”萧朗问。

“现在只是考虑啊,不能确定。这是一种毒种,就是灭活的病毒。”聂之轩说,“水痘-带状疱疹的疫苗里就有这些。”

“疫苗?”凌漠突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干吗啊你这是?”萧朗被吓了一跳,“你又要和之前的新闻报道联系上了是吧?那个崔大姐不是说了和疫苗没关系吗?不然有关部门早就查出来了好吗?”

说完,萧朗还眨巴眨巴眼睛,坏笑着。他偷偷地把“崔阿姨”改成了“崔大姐”,想占一占凌漠的便宜。

“当然,这个位置发现疫苗成分肯定是不合理的,微量物证那边也强调物证量太小,他们只是猜测,并没有下达确定的结论。”聂之轩不明就里,解释道。

凌漠没说话,思考着。

就在这时,唐骏推门走进了数据实验室。

“你们看看,我给你们带回来了谁?”唐骏朗声说道。

大家一起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削、英俊挺拔的青年,他穿着一身整齐的制服,胸口别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守夜者徽章,抱着一摞卷宗,正笑盈盈地看着大家。

这不是萧望,又是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唐铛铛,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甚至碰翻了键盘。唐铛铛脸涨得通红,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萧望显然是注意到了唐铛铛的情绪变化,他把卷宗夹到腋下,腾出右手摸了摸唐铛铛的后脑勺,微笑着说:“铛铛同学这是怎么了呀?”

唐铛铛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

“哥,你回来啦?”坐在桌脚的萧朗蹦到了地上,一样高兴得手足无措,“大小姐这是喜极而泣!”

“成语用得不错。”聂之轩抱着胳膊笑道。

“那必须的!”萧朗下意识地把胸口的守夜者徽章扶正。

萧望注意到了萧朗的这个小动作,开心地说道:“不错,臭小子,听说这里就数你进步最大了。”

“我?我哪有?”萧朗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最近我们都是唯凌漠马首是瞻。”

“那只是不时之需。”凌漠说,“唐老师都给我们介绍过了,从盗婴案的整理和发现来看,真正的策划者,非你哥哥莫属。”

“萧朗居然会谦虚!”程子墨抓住了重点。

萧朗嘿嘿地笑了两声。

萧望扶了扶唐铛铛,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说:“我们大小姐的本事,现在可算找到了用武之地,我听组长说,几起案件的关键点都是在铛铛这里突破的。”

“都是凌漠把控的。”唐铛铛抽泣着说。

萧望往前上了几步,走到凌漠的面前。两人身高、身材相仿,这样站立,正好是四目相对。萧望用肯定的眼神对凌漠说:“我也听唐老师说了,你记忆力超群,逻辑分析能力超群,勇气与智慧并重,还掌握心理分析能力,这些潜质都是一名刑警最需要的潜质,以我刑警学院老师雷米的说法,你是一名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刑警,我为你感到骄傲。”

“望哥,对不起,我之前的失误,导致守夜者差点儿错失了你。”凌漠有些内疚地说。

“说什么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萧望又拍了拍凌漠的肩膀。

“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最需要的潜质?最需要的潜质不是忠诚吗?”萧朗故意岔开话题,装作一本正经地说,“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

“不错啊,誓词记得很清楚。”萧望满意地看着弟弟,说,“那你,忠诚吗?”

“那必须啊!”萧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但突然又意识到哥哥指的是之前自己是因为打赌才加入这支队伍,于是尴尬地搓着手说,“其实吧,我是考虑到老萧说得也不错,我这体格,不当警察是有点浪费,你知道,我从小最害怕浪费东西了。”

“你可拉倒吧。”萧望笑着说。

“铛铛,几个月没见到萧望了,见着了就哭到现在啊?没啥要说的?”唐骏心疼地把女儿揽在怀中。

唐铛铛从一开始就没注意到萧望是被自己父亲领着进门的,此时感到自己是真的失态了,于是红着脸,抽泣着摇摇头。

“萧望,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聂之轩问出了大家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萧望抬眼看了一眼唐骏,笑了笑,说:“这事啊,一句两句还真说不清楚。如果要是写成小说,得专门用一个章节来说。不过,即便是要说,也要等到下一章来说,因为,现在我们怕是有一个更加急切的任务。”

“又有任务啦?你是因为这个任务回来的?”萧朗说,“不过,那个会易容的三笑,啊不,山魈,我们还没抓住呢。”

“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抓住。”凌漠说。

“也不是因为这个任务回来的。”萧望看了一眼唐骏,又指着自己拿进来的一摞卷宗,说,“只是我那条线,暂时也走不下去了,我那边也出了点小事情,于是组长出于多方面考虑,先召我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恰巧碰见了这起案件。”

“陈年积案?不像啊。”萧朗翻了翻崭新的卷宗封面,说。

“不,前两天刚发的,失踪案。”萧望拍了拍卷宗,说。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美女主播?”程子墨指着萧望说。

“对,不是有不小的社会影响,也不会引起组长的注意。”萧望说。

“什么美女主播?”萧朗显然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姥爷自己注意到的?姥爷还看美女主播?”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萧望拍打了一下萧朗的后脑勺,说,“这事儿,只能暂时作为失踪案件来办理,并不能作为刑事案件立案。但是,毕竟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如果不搞清楚,难以向网民交代。而且,后期现场勘查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异状,这才让组长下定决心接过来。”

“这是个人气挺高的主播,所以昨天在微博也上了热搜。”程子墨说,“我也是在看监控视频的时候觉得无聊才刷了一下微博。那个直播视频确实挺恐怖的,而且评论里也有各种脑洞,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也没有什么异状。”

“我就爱看恐怖的。”萧朗说,“那还等什么啊?快和我们说说啊!”

画面里是一个狭小的卧室,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柜以外,没有其他的摆设,可以推测摄像探头以及电脑应该是安装在床对面的桌子上。房间虽然狭小,但是打扮得很淑女风格,整体粉红色的格调,加上几个卡通玩偶的点缀,让人感觉这是一间少女的闺房。

一个肤色白皙、浓妆艳抹的美少女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坐在床上,面对着摄像头。睡衣的深V领子几乎暴露了她一半胸部,而她脖子上戴着的一枚黑色十字架形状的吊坠,在雪白的胸前晃晃悠悠,也因此显得更为诱惑。她时不时蜷起双腿,不经意地露出下半身穿着的三角短裤。在桌子前面调整好了摄像头的角度后,她便开始搔首弄姿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操着不标准的台湾腔和观看直播的网友聊起天来。这种聊天像是片段似的回答问题,没有任何主旨。然而,从视频片段来看,不停地有虚拟“礼物”从屏幕上冒出来。每当冒出一个“大件”的时候,美少女就会做出一脸痴迷的样子:“哇塞,兰博基尼耶,谢谢你啊大柱哥,给你一百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