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辛用力抱了黎朔一下,小声说:“那就好。”说完他松开手,轻轻推开了黎朔,“我先回去了。”

黎朔想挽留,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他扶着额头靠在了壁球室的玻璃墙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心里烦乱不堪,这时候分开也好,他需要独立的、冷静地思考一下,思考俩人的关系。

回到家,黎朔把谈判结果整理了一下,发给了项宁,然后就看着手机发呆。

要不要给赵锦辛打个电话呢?可是说什么呢?他刚才应该把赵锦辛送回家的,可是那样路上不免尴尬。

黎朔叹了口气,想着赵锦辛泛红的眼圈,心里还是一阵阵地难受。他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为人的原则就是不做亏心事,如果他做错了事、伤害了人,他会一直耿耿于怀。赵锦辛那并不严厉的“控诉”,却让他自责不已。

也许是时候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他知道李程秀从没有喜欢过他,现在也提出了分手,而他身边出现了赵锦辛,如果一直想着李程秀,对赵锦辛并不公平,他不可能去勉强别人的感情,也不可能一直纠缠于过去,他应该珍惜眼前人。 

他是有顾虑的。赵锦辛比他小11岁,玩儿性正大的年纪,性格也很开放,不像是专心一意的人,而且俩人的父辈还是朋友,若是感情上出现什么问题,可能会闹得不好看,以上的哪一条,都足够让人忌惮。但他黎朔并不是个会向世俗的条条框框妥协的人,赵锦辛年纪小,但他魅力不小,赵锦辛爱玩儿,他也有自信栓得住,至于父辈,感情本身是没有错的,既然没做错事,他就没有理由害怕。他从不会在一段感情开始之前,就想着俩人合不合适、现实有多少阻碍,事在人为,唯一决定俩人是否“合适”、能否长久的,不是出身、不是外在、不是那些可以量化的条件,只能是性格和爱。

至于以后会不会分手,为什么要现在考虑呢,有什么意义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

当他想和一个人恋爱的时候,那就只恋爱。

黎朔越想、思路越开阔,心情也豁达了不少。是时候放下过去,正视赵锦辛,正视这段感情了。

这时,他听到楼下有人叫他,他打开门,听到了他妈的声音:“妈,你回来了。”

“你快下来。”黎夫人的声音有些兴奋。

黎朔下了楼,黎夫人开心地说:“小朔,大师给你算了,算的好准的,好多事我没告诉他,他都知道。”

黎朔差点忘了这茬儿,嗤笑道:“好吧,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大富大贵的命。”

“哦。”黎朔看了看他妈脖子上戴的翡翠和胳膊上挎着的包,这只要不瞎,应该都能看出来。

“我重点说姻缘啊。”黎夫人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我都记下了。大师说,你会找个属羊的,你们俩的感情有点波折,不过最后会和和美美的。属羊的,那还比你大一岁。”

“也可能比他小11岁啊。”黎先生插了一句,“他都不小了,找个年纪小点的嘛。”

“你们男人就喜欢年轻的是不是。”黎夫人嗔道。

黎先生嘿嘿一笑:“这不是说儿子吗。”

“我看还是年龄相仿的好,有共同语言。”黎夫人笑道,“不过最重要还是看你。”

黎朔眨了眨眼睛:“11岁?”

“是啊,要么大1岁,要么小11岁。” 

“呃…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11岁…不会说的真是赵锦辛吧。冒出这个想法后,黎朔立刻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怎么也跟着迷信了起来。

“那是,谈恋爱是要顺其自然的,不过你自己也要上心,要是碰到这个属相的,就多留心一下。”

黎朔敷衍地“嗯”了一声,脑子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是有什么注定的?

黎朔又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番,可心里已经对“属羊”的这个说法挥之不去了。

直到第二天,赵锦辛都没有联系黎朔。

黎朔等了一天,开始感到有些焦虑了。自俩人相识以来,赵锦辛的各种信息就没断过,一天打三个骚扰电话发十多个短信是很正常的事,他以为赵锦辛情绪过去了,就又会像平时一样,若无其事地叫他黎叔叔,跟他撒娇,可现在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联系了,他真的觉得很不习惯,那个成天围着他转的人突然不出现了,心里空落落的。

看来那天的事,真的伤到赵锦辛了。

黎朔感到又自责又难受,他想了想,没给赵锦辛打电话,而是直接抓起钥匙出门了。亲自登门道歉,才更有诚意。

第18章

黎朔开车在路上,就想着这么空手去不太好,应该给赵锦辛买个礼物,却一时想不出该买什么。

正巧经过一条街区的时候,黎朔发现一个展览馆正在做云锦的展出,外面挂着大幅的海报,似乎是一个年轻的云锦艺术家的作品。他匆匆一瞥,看到了十二生肖的纹绣图案。他心里一动,开车拐了进去。

展馆里人不多,可能因为是最后一天展出了。他随手拿起一本簿册,翻了翻,然后找工作人员问那副羊的图案在哪里,工作人员领着他走到最大的展厅。

展厅的墙上、展台上摆了三十几副云锦作品,织造精细、纹路清晰、颜色绚丽,用再多的形容词来赞扬,也终是要归结为一个“美”字。几个老外在拿着放大镜看,并啧啧称奇。

生肖作品在最大的一面墙上,圆形的锦布被镶嵌在正方形的红木画框中间,就连那画框都雕刻着精美的花卉图案。

黎朔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羊的云锦,实在是非常有格调的艺术品。黎朔对工作人员道:“你好,我想收藏这幅生肖羊的作品。”

“您稍等。”

隔了几分钟,工作人员去而复返:“先生,这幅作品的单副价格是四万美元。”

“好,你帮我包成礼物的样子。”

“好的。”

拿着礼盒上车的时候,黎朔边笑边摇头,他真的被他妈暗示了,以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生肖。

到了赵锦辛住的地方,黎朔在楼下按了门铃,今天是周末,不知道赵锦辛会不会在家…门铃响了很久,对讲屏幕上才出现赵锦辛的脸,看上去好像没睡醒,他惊讶道:“黎叔叔?”

黎朔朝他绅士地一笑:“may I?”

“上来。”防盗门咔地一声打开了。

黎朔推开门,上了电梯,看了看手边的礼物,眼里盈满了期待,他期待看到赵锦辛充满喜悦的表情。

公寓的门打开着,黎朔走了进去,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客厅的落地窗开着,凉风吹得人有些不舒服,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丝淡淡地酒味儿,黎朔扫视客厅,猜测酒味儿可能是丢在地上的衣服散发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赵锦辛出来了,他光脚穿着一条牛仔裤,赤裸着矫健的上身,头脸上全是水,他边擦头发边问道:“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就跑来了?我乱糟糟的。”他低着头,不看黎朔。

黎朔在心里暗叹一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拖鞋:“把鞋穿上,天冷了,你不怕感冒啊。”

“不会的。”赵锦辛闷闷地说。

看来那天的事还没有翻篇,看着赵锦辛明显是宿醉刚醒的样子,黎朔心里的愧疚更深,很不是滋味儿,他道:“我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还给你买了礼物。”黎朔举了举手中的礼盒。

赵锦辛终于抬起头来,漆黑的同仁一眨不眨地看着黎朔,可怜兮兮地说:“你不用道歉,这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需要。”黎朔走了过去,抚摸着赵锦辛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地亲了他一下,“我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赵锦辛顿了顿,一把抱住了黎朔,委屈地说:“没关系,我心甘情愿。”

黎朔一阵阵的心疼。人真是不容易满足的动物,赵锦辛哪里都好,他在迟疑什么呢?正是因为他心里百般顾虑,才会让这个大男孩儿受伤,从现在开始,他决定认真地和赵锦辛相处。

黎朔拽过毛巾,给赵锦辛擦着头发:“你去把头发吹干,再穿上衣服,这样容易感冒。”

“不要,我要先看礼物。”赵锦辛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很是可爱。

“那你先穿衣服,看完礼物,再吹头发。”

赵锦辛飞快地亲了黎朔一下,简直是用跑的进了卧室,黎朔脸上漾起温柔的笑容,心里也暖烘烘的。

赵锦辛跑到卧室门口,突然一手扒住门框,扭头道:“你要是想看我的胸肌,我随时可以为你脱掉。”说完眨了眨眼睛,朝黎朔送出一个飞吻。

黎朔笑道:“快去穿衣服。”

不过半分钟,赵锦辛就套了件长袖的羊毛衫出来了,那衣服样式简约,颜色也很素,但面料、剪裁都很考究,妥帖着肌理,把赵锦辛凸起的锁骨、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肌和紧致的腰腹勾勒得相当完美。

赵锦辛一脸兴奋地说:“黎叔叔给我买了什么礼物。”

黎朔笑道:“自己拆开看看。”

赵锦辛解开了丝带,打开礼盒前,神秘地说:“不会是美人鱼套装吧?”

黎朔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你看看这盒子像吗。”那礼盒是刺绣外包装的,虽然一看就是机器加工的布,但也非常典雅。

“开玩笑嘛。”赵锦辛舔了舔嘴唇,猛地打开了礼盒,“哇!”他把那副云锦生肖羊从绢布里捧了出来,“好漂亮。”

黎朔见他眉开眼笑,心里也豁然开朗:“我开车路过一个展览,一眼就相中了。你名字带一个‘锦’,又是属羊的,送给你正合适。”

赵锦辛看着黎朔,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他认真地说:“这礼物真的很有心,我很喜欢,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黎朔忐忑的心终于踏实了。

赵锦辛具着那副云锦,在客厅里到处比划:“挂那儿好呢,不行,挂起来会落灰的…”

“先吹头发。”黎朔把云锦放回了盒子里,“你有的时间考虑挂哪儿。”

赵锦辛就跟没骨头似的歪在黎朔身上:“黎叔叔帮我吹。”

“行,过来。”

赵锦辛坐在床头,黎朔站在他面前,帮他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赵锦辛坏笑着举起手,把手指伸进黎朔衬衫纽扣的缝隙中,搔弄着他的皮肤。

“别闹。”黎朔胡乱揉着他的脑袋。

赵锦辛哪儿会乖乖听话,开始解黎朔的扣子,黎朔打开他的手,他就去接皮带扣。

黎朔笑骂道:“小淫魔,你能不能老实点。”

“你都叫我小淫魔了,我要是老实,岂不是辜负你。”

“哪儿来的歪理。”黎朔道,“把双手背到背后。”

“我背到背后有什么好处啊。”

“你听话,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赵锦辛利落地把手背到了身后,仰头冲黎朔一笑,那狡黠又调皮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黎朔也忍不住跟着笑,他心情极好,边拨弄着赵锦辛的头发,边哼起了歌。

赵锦辛坐了一会儿,又不安分了,用腿缠住了黎朔的小腿,蹭来蹭去。

幸好头发也吹干了,黎朔把吹风机放到一边,一把将赵锦辛按在床上,假意威胁道:“再不老实,是不是想挨揍。”

赵锦辛嬉笑道:“家暴啊,我要叫人了。”

“你叫吧,看谁来救你。”黎朔胡乱揉着赵锦辛的头发。

赵锦辛猛地一拽,将黎朔也拽倒在了床上,翻身要压上去,黎朔不甘示弱,俩人在床上滚了起来,都拼命想压制对方,最后都绷不住笑场了。

赵锦辛抱着黎朔亲了好几下,贴着黎朔的耳朵说:“黎叔叔,我好喜欢你。”

黎朔心神荡漾,捧着赵锦辛的脸,郑重地吻住他的唇,热情地吸吮着。

俩人吻得温柔而又缠绵,似乎经过前天的事,他们的心更贴近了。

黎朔的手伸进赵锦辛的衣服里,抚摸着那结实的背脊,并把手放在肩胛骨上,感受着它随着动作而有力的起伏,赵锦辛也挑动着黎朔的欲望,来回蹭着黎朔的大腿。

就在俩人的气氛快速升温时,赵锦辛突然推开黎朔坐了起来,他低着头,有些烦躁地搓着头发。

黎朔撑起身体,诧异道:“怎么了?”

赵锦辛苦笑道:“还是算了吧,这样我更难受。”

“我们可以不做到最后。”黎朔回味起上次的体验,即便没做到最后,也很舒服。

赵锦辛跳下床,甩了甩脑袋,背对着黎朔说:“你可以,我不行。”说完往外走去。

黎朔怔愣地看着赵锦辛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卸力地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半晌,无奈地笑了。

他坐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出卧室,见赵锦辛正在喝水。

黎朔靠墙看着他,看着这个拥有着绝顶容貌和完美体态的青年,想着他对自己的喜爱和追捧,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也有很多的温暖。

赵锦辛放下水杯:“黎叔叔,给我做饭吃吧。”

黎朔笑道:“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保证把盘子扫光。”

黎朔走过来,捏了捏他的下巴:“吃什么长大的,嘴这么甜。”

“只对你嘴甜。”赵锦辛亲了一下他的鬓角处,“我想看你穿围裙。”

“好,但我不会裸体穿的。”

赵锦辛故作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黎朔敲了他脑袋一下:“来给我打下手。”

赵锦辛失望地说:“有一天你一定会为我裸体穿围裙的。”

黎朔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顿觉尴尬,他并不是保守的人,要是他也像赵锦辛这么大,肯定也愿意多玩儿些花样,可是现在让他跟一个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人玩儿这些,实在是想想就让人害臊。

“害羞啦?”赵锦辛暧昧地笑着:“跟我在一起,保证你每一天都新鲜。”

黎朔笑了笑:“这个我倒是信。”赵锦辛是真的有那样的能力,所以格外诱人。

赵锦辛从橱柜里拿出围裙,抖落开来,然后系在了自己身上。

黎朔不解道:“你做饭?”

赵锦辛眨巴着眼睛:“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之前我手受伤了,都没机会给你展示。”

黎朔意外道:“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何止是会做,好吃着呢。”赵锦辛走向厨房,经过黎朔身边时,咬着他耳朵说,“多给你一个爱上我的理由。”

黎朔心脏猛颤了两下,他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带些酥麻,让他回味不已。

赵锦辛做饭,黎朔就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最后,他煎了两块牛排,做了龙虾汤、两份土豆泥和一盆海鲜沙拉,又榨了奶油猕猴桃汁。

黎朔没想到赵锦辛不是吹牛,他做饭的样子还有模有样的,便忍不住问道:“你跟谁学的?”

“这还要学呀,看看教程不就会了。”赵锦辛笑着说,“我不爱住家里,我爸妈老把我当小孩儿,所以故意住的里他们远点儿,平时要么叫外卖,要么自己随便做,挺容易的。”

黎朔切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尝了尝,牛肉又嫩又松软,味道很好,他称赞道:“好吃,这是什么牛肉?”

“管家送来的,非常好的和牛肉,他让我当天趁新鲜吃,我那天没空就没做,冻起来有点浪费了,下次给你做最新鲜的。”他朝黎朔挤了挤眼睛:“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有点。”黎朔含笑道。

吃完饭,黎朔帮着赵锦辛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把全是酒味儿的衣服丢洗衣机里洗了,他们有说有笑,颇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这让黎朔产生了一种俩人相识、相知了很久的错觉,然后一起过着最寻常又最有乐趣的居家生活。

忙活完,天都黑了。赵锦辛打开投影仪,俩人并肩卧在硕大的下沉式榻榻米里电影。看着看着,赵锦辛就歪到了黎朔身上,一会儿拿脑袋拱黎朔的肚子,一会儿摸黎朔的腰,总之是毛手毛脚没闲着过。

黎朔开始还专注地看电影,想把赵锦辛当条狗抱在怀里,顺顺毛就行了,可赵锦辛越来越不老实,把他撩拨得有些起火,自然就“还手”了。

两具修长健硕的身体在榻榻米上纠缠,很快,衣物就悉数脱离了主人,散落得到处都是,他们如野兽一般亲吻、抚摸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硬度,欲望之火以熊熊之势燎原,几乎将理智的神经烧断。

赵锦辛浑身绷紧,就像拉满了弓的箭,他把黎朔强硬地压在身下,眼里是极度的渴求。

黎朔心情复杂地与他对视,同样是欲火焚身,他感觉自己大脑都有些发懵了。

赵锦辛不停地蹭着他,哑声说:“可以吗?黎叔叔,求你了…”

黎朔的理性在动摇,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发抖。

赵锦辛将黎朔眼中的犹豫看得分明,他垂下了眼帘,撑起身体,低着头、抿着唇,苦笑道:“算了吧。”说着就要起身。

黎朔深吸了一口气,大约一半是想通了,一半是憋坏了,总之,他翻身而起,一把抱住了赵锦辛的腰,将人拽回了榻榻米上,滚烫的唇贴着赵锦辛的耳朵,低哑地说:“别走。”

第19章

赵锦辛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进黎朔瞳眸深处,那无言的渴望像春雨深入泥土,悄无声息地渗透了黎朔的皮肤、侵入每一根神经。

黎朔微微一笑:“服了你了,这么能耍赖,你…来做吧。”

赵锦辛猛地用双臂缚住了黎朔的身体,声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真的?”

“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黎朔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要是技术不过关…”他想说如果不爽,就没有下次了,但后半句自然不好说出口,太伤人。他是挺喜欢赵锦辛的,但性和谐与否,对他来说也是一段关系中至关重要的,如果俩人真的过不了这一关,趁着感情没多深,早断了也好,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弃,那不符合他黎朔的性格。

男人嘛,要大度,尤其是年长的男人,黎朔觉得自己想开了。

赵锦辛明显兴奋得脸都红了,他用力亲了黎朔好几下,才邪笑着说:“你不会后悔的。”他一个翻身,将黎朔压在了身下,热络的吻封住了黎朔的唇,舌头在那温热的口腔内放肆舔弄,大手泽毫不客气地从拉链伸进了裤子里,罩住了黎朔的性器,隔着内裤揉搓着。

黎朔一面回应着那火辣辣的吻,一面用掌心感受着赵锦辛紧绷的肌肉,那坚实而又柔韧的手感真叫人欲罢不能。

在赵锦辛技巧的抚弄下,黎朔的宝贝很快有了反应,将内裤顶出了一个小山包,赵锦辛的手指钻进了内裤,逗弄着那尚柔软的肉头,沉甸甸、热乎乎的一把包在掌心里,就好像掌握了这个男人的命脉。

“唔…”黎朔发出一声低叹,下身不自觉地往赵锦辛手里拱了拱。

赵锦辛拽掉黎朔半挂在身上的衣物,又粗暴地扯下了那纯白的内裤,黎朔修长矫健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他骨架不小,但身形偏瘦,肌肉分布均匀而不夸张,线条走势起伏而不粗壮,穿西装的时候已经诱人的要命,脱了衣服简直让赵锦辛想把他吃了。

赵锦辛一边继续撩拨着黎朔的性器,一边俯下身,在那光滑的胸膛上落下一串亲吻和小牙印。黎朔忍不住抱住赵锦辛的脑袋,五指穿梭在那浓密的黑发间,享受着赵锦辛的每一下触碰、每一个吻,他微张着被亲得红肿的唇,不断吞吐着气息,浑身血液都亟不可待地朝下腹汇聚而去,欲火高涨。

“你的皮肤好热。”赵锦辛轻轻咬着黎朔的乳首,用舌尖来回舔舐,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小东西在他嘴里硬挺了起来。

黎朔粗喘一声:“你也很热…”他用长腿缠住赵锦辛的小腿,情色地上下磨蹭着。

赵锦辛抬起头,鼻尖因为亢奋而微微泛红,一双桃花眼被欲望浸染,简直春色无边,他满足地舔了舔嘴唇,然后伸长了胳膊,从杂志架最下方的小抽屉里,摸出了一瓶润滑剂。

黎朔看着那熟悉的包装,心情有些复杂,这个牌子也是他最常用的,但真没想到有一天要用到自己身上。

赵锦辛用嘴叼开了瓶盖,挤了一大滩在自己掌心,然后分开了黎朔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