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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谣眨了眨眼睛,凑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回答正确。”

回去的车上,季渃丞依旧很安静。

他靠在后座上,没说要吐,也没立刻昏睡过去,反而睁着眼睛看外面的风景。

帝都他呆了好多年了,明明对这附近都很熟,但此刻却连东南西北都看不出来。

他垂下头,默默反思道:“我喝多了。”

姜谣凑过来,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看着季渃丞湿润的眼睛,软软道:“我喜欢你喝多。”

车子停到校园里,姜谣付了钱,拉着季渃丞上楼。

刚一到家里,季渃丞立刻就冲进了浴室。

他不喜欢身上浓郁的酒气。

姜谣赶紧放下包,匆匆忙忙拿过自己的卸妆水:“你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洗!”

她的神经有点兴奋,对美好夜晚期待的兴奋。

等披着浴袍进了浴室,看到正皱着眉扯衬衫衣领的季渃丞,那种兴奋达到了顶峰。

她凑过去,把小纽扣从季渃丞手里接管过来:“我来。”

季渃丞顺从的放下了手。

他今天毛衣里面搭的是深绿色的衬衫,姜谣给他选的颜色。

随着纽扣一颗颗解开,空气中的凉意侵染到滚烫发红的皮肤,季渃丞多少清醒了一些。

“我以后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他深沉道。

姜谣点点头:“好好好,你说得对。”

她帮着季渃丞把衬衫脱下来,扔在了洗衣机里面。

浴缸里的热水放满了,姜谣撒了些浴盐进去。

她扶着季渃丞进了浴缸,伸手去解自己的浴袍。

季渃丞坐在浴缸里,被热气蒸着,被暖光笼罩着,抬头望着她:“你也不能喝醉了,你睡着了,还淋着雨。”

姜谣的动作顿了顿。

“我有点心疼,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季渃丞垂下眼,睫毛在他眼底投下根根阴影,漂亮的眼尾轻轻折着,细碎的头发贴在前额。

姜谣这才恍然,他把今天和当初混淆了。

那时候她醉意朦胧,对如何进的季渃丞家都记不得了,她只记得季渃丞喂她喝粥,眼里第一次肆无忌惮的有了宠溺的神情。

姜谣蹲下身,趴在浴缸上,捧起季渃丞的脸,望着他的眼睛。

“毕业的时候你跟我说,

姜谣,有喜欢的人是很正常甚至是很美好的,你或许很长时间都不会忘掉他,但是你不一定会和他在一起,因为你爱的是这段记忆,是记忆中的你自己。

我不懂,因为我就是爱你,这是我唯一确定的事。”

季渃丞眨了眨眼睛,轻轻握住姜谣的手,仿佛一个愧疚的小朋友,喃喃道:“我错了。”

姜谣凑上前去,轻轻咬了咬季渃丞的嘴唇,低声呢喃:“我早就原谅你了。”

她把浴袍挂好,迈进浴缸,跟季渃丞泡在一起。

公寓里的浴缸很小,仅仅够两个人在里面坐着,但这样也很好,温柔的水雾笼罩着人的皮肤,连睫毛上都挂了水珠。

她贪婪的注视着季渃丞醉后的每一个举动。

他比幼儿园的孩子还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眼神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但说好的酒后乱性呢?

姜谣叹息道:“坏人还是要我来做。”

季渃丞的肤色恢复了些,脸上没有那么红了,他无辜道:“什么坏人?”

姜谣捏捏他胸膛的肌肉:“喝醉的样子只许给我看哦。”

季渃丞也不纠结刚才的问题,他被捏的痒,缩了缩,莞尔一笑:“好。”

浴缸里的水有些凉了,他们在淋浴下潦草的冲了冲,洗掉桂花香的沐浴液后,身上的酒气驱散不少。

季渃丞执意给姜谣披上浴袍,叮嘱道:“别着凉了。”

擦干了身上,姜谣放了水,关了暖灯。

暖灯过于明亮了,所以关掉的一刹那,眼睛有一瞬的漆黑。

姜谣本能的握紧了季渃丞的手。

很快,视力恢复,他们也顺理成章的滚到了床上。

哪怕思路缓慢了,但某项运动还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姜谣只是稍稍撩拨,季渃丞便有了反应。

喝醉了的他没有平时那么小心翼翼,动作蛮横了些。

姜谣忍过一点涩涩的痛,也终于沉溺在酒精催化的旖旎下。

她毫无顾忌的在季渃丞身上留下痕迹,他的锁骨,喉结,脖颈,肩胛骨,处处是她湿漉漉的吻痕。

那星星点点的红意以及时不时传来的痛麻,不断刺激着季渃丞的神经。

他微微眯着眼,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将姜谣禁锢在身下。

他们换了好多个姿势,到最后,姜谣几乎是精疲力竭的躺着,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她的长发披散在枕巾上,眼角带着泪,皮肤上细腻的汗慢慢蒸发,好久才平复了身体的激动。

她歪过头对季渃丞喃喃道:“以后还是少喝酒叭,太能折腾了。”

季渃丞已经昏睡过去,呼吸绵长,只是一只手臂还紧紧搂着她。

索性是周末放假,他们放纵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还是季渃丞先起的床,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他只记得自己毫无节制,疯狂的索要姜谣。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把姜谣从床上抱起来:“昨晚忘记洗了,我带你冲一下。”

姜谣懒洋洋的搂住他的脖子,长发垂到季渃丞的手臂上,柔柔软软。

季渃丞却莫名觉得脖颈的微微刺痛,他轻轻皱着眉,还当是自己的错觉。

等到了浴室把姜谣放下,他本能的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季渃丞:“......”

可谓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昨夜狂欢后的证据。

季渃丞摸了摸,转过头无奈道:“都瘀血了。”

姜谣无辜的咬了咬下唇,看着她在季渃丞身上留下的痕迹,喏喏道:“我昨天也喝多了。”

那些痕迹一直到周一都没有消退,季渃丞不得不每天带着围巾上课,连去实验室的时候都不例外。

参加实验的学生特别体贴,以为季老师怕冷,硬生生的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第70章 第七十章

一转眼到了三月末, 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

昨天还下了场雨夹雪,没到半天就化成了水。

姜谣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咬牙憋出了毕业论文,她斤斤计较着每一个字,好不容易凑齐了整一万。

当天晚上,她欣喜万分的把文件传给季渃丞,让季渃丞帮她检查一下。

她像当初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等着季渃丞检查作业。

季渃丞手扶着鼠标,轻轻皱着眉, 手指慢慢滑动,一边看着一边顺手帮她改错字, 按要求整理格式。

毕业论文的格式繁杂, 学校还反复修改细节,对美观的要求比内容还要高。

姜谣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对婆婆妈妈的事情特别无力, 她以为自己改的差不多了,结果在季渃丞面前还是丑。

“你们教授要是和我一个要求, 你这篇光看外观就过不了。”

季渃丞无奈的瞄了姜谣一眼,指了指大小不一的页眉。

姜谣咬着下唇, 弯腰凑到屏幕前面:“我记着我调好了呀, 怎么改了前面后面就变了?”

“因为你不会用。”季渃丞给她调整着行距,“也幸亏你的论文没有图例, 不然更麻烦。”

姜谣直起身子, 讨好似的走到季渃丞身后, 帮他按揉着肩膀,软嗒嗒道:“辛苦啦大教授。”

她特别喜欢季渃丞认真工作的样子,神情专注,效率极高,尤其是严肃的侧脸,比电视上所有演出来的精英都更真实迷人。

可惜一会儿她就发现,置身事外的欣赏还好,身材其中就有种五味杂陈的无措。

季渃丞轻轻拍拍她的手:“内容我还没细看,但是你的感言是不是也太长了?”

姜谣整整写了两千多字的感言,再加上参考文献和中英文引言,论文内容也就六千不到。

“那我实在憋不出来了。”姜谣愁眉苦脸的往地上一蹲,脑袋一垂,一副失落的模样。

从开始给季渃丞看论文到现在,她已经听了大大小小无数批评。

从格式到内容,好像都错的一塌糊涂,毫无可取之处。

她当然知道,季渃丞一向要求很严格,不管是对学生还是对他自己。

但是难免会伤心,她不想在季渃丞面前被评价的一无是处。

这也是她翻了好多文献,恶补了大量影视评论写出来的原创论文。

季渃丞没注意到姜谣的沮丧,他把论文翻到前言,扫了一遍前面的英文。

“英文引言太过口语化了,不是给你找了几篇参考文献?一会儿照着人家的语言风格改一下。”

他随手在引言边做了标记。

“从目录看每节的逻辑性不是太强,最好再问问你的导师,按他的要求顺一下逻辑。”

“大家之作,其言情也比沁人心脾,其写意也比豁人耳目。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王国维《人间词话》里写的吧,你的参考文献里没有。”

......

说着说着,他才发现姜谣那里没什么反应了。

季渃丞停下来,低头看了看。

姜谣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

一圈又一圈,心思仿佛完全不在论文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放下鼠标,严肃道:“姜谣。”

姜谣抱着膝盖,扬起脸,眼巴巴的看着他。

“怎么了?”季渃丞问。

他知道姜谣有点听不下去了,也不怪姜谣,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婆妈了。

放在其他研究生博士生身上,他不可能事无巨细的从头指导到尾,还亲自改格式上的错误。

也只有姜谣,能让他耐着心的从头教写论文。

但是她好像并不在意。

姜谣默默的站起来,手指轻轻勾着睡衣的边角。

季渃丞的语气不对,她听的出来。

“觉得要改的太多,所以烦了?”季渃丞见她没说话,继续问道。

姜谣恍惚有种穿越回了高中的错觉。

她还是喜欢投机取巧的学生,季渃丞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的物理老师。

老师果然比男朋友严肃啊。

“我......”她喏喏的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也不是烦了,就是负面情绪堆积的太多,让她没法心平气和的听下去了。

“你什么?”季渃丞将椅子转过来,双手搭在膝盖上,抬起眼望着姜谣。

姜谣默不作声,桃花眼垂下去,上睫毛和下睫毛打架。

季渃丞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给姜谣腾出位置:“那我不说了,你自己改吧。”

椅子轻轻晃了晃,姜谣的眼睛也颤了颤。

她没敢坐。

季渃丞手插着兜,轻轻搂了一下姜谣的肩膀:“我去隔壁找纪教授说下课程上的东西。”

他给姜谣留足了空间,还体贴的给她带上了书房的门。

姜谣一抬眼,门在自己眼前硬生生的合上,她抿了抿唇,嗓子里像堵了棉花。

季渃丞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稳了稳心神,这才想到电脑包还放在书房。

他没有电脑,没办法拿实验流程给纪教授看。

但他不想进去打扰姜谣。

算了。

他放下水杯,换了身休闲服,拿起钥匙出了门。

纪教授和夫人住的地方离他很近,站在门口,季渃丞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响起脚步声,门开了。

“小季?快进来。”纪夫人热情的招呼他,“你纪叔叔在看电视呢,刚还说到你。”

季渃丞笑着点点头,换了拖鞋进去。

纪教授一见他来了,连忙摘了老花镜,把电视声音调小。

“怎么有空来找我?”

季渃丞走过来坐在纪教授身边:“本来是想找您看看实验上的事,但是身边没带电脑,就直接过来了。”

“哦...那明天到办公室再聊也行,我知道你做的还挺顺利的。”纪教授也没当回事。

季渃丞点点头,倒是不急。

还是纪夫人敏感一些,她看季渃丞面色凝重,神情也不是那么专注,于是轻轻拍了拍季渃丞的胳膊:“小季,是不是有什么事?”

纪教授这才发觉,季渃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关切道:“到底怎么了?”

季渃丞倒是被问的不好意思,眼神闪烁,含糊道:“也没什么。”

纪夫人蕙质兰心,意味深长道:“是不是和人家姑娘闹别扭了?”

季渃丞闻言轻轻皱了皱眉。

闹别扭这个词对他来说如此陌生,他好像远过了会闹别扭的年纪。

“我这么大了,闹什么别扭啊。”他苦笑道。

“你多大啊,在我和你叔叔眼里,你们都是小孩。”纪夫人随口道。

季渃丞一怔。

他好像很早就跟小孩这个形容词没什么关系了,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一直教育他做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他也尽力去做了。

不说完美,但也比大部分同龄人完成的要好。

记忆里似乎没有什么任性执拗的举动,更谈不上跟人闹别扭。

因为对他来说,其实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那么重要。

“她在准备毕业论文,我帮她检查,给她标注好每个错误的点,但她好像并不开心,也似乎懒得改。”

季渃丞神色有些迷茫。

按理来说,有人带着整理论文,尤其是他这种在发文章上比较有经验的,是多少学生求之不得的便捷。

怎么也不会到不开心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