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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尴尬。

何肆她也熟,是跟朱惟照穿开裆裤长大的死党,俩人一荤荤一窝,有什么混账事儿都扯着对方,谁也忘不了谁。

跟朱惟照没闹掰的时候,何肆是她除了朱惟照以外联系最多的人。

受宋潇所托,她有时候得去各个娱乐场所找谈生意的朱惟照,何肆一般都能知道他在哪儿。

那时候何肆调侃她,盯朱惟照跟盯自己老公似的。

柳亿一没应,反倒是朱惟照似笑非笑,搂着她的肩低声问:“你是么?”

然而这种话,对何肆和朱惟照这俩货来说,都是一句戏言罢了,对她可不是。

柳亿一回神,把手机递给宋潇:“他电话响了。”

宋潇看了她一眼:“就放免提吧,我也听听。”

柳亿一动作一滞,本能的望向朱惟照。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朱惟照的私人电话,就这么坦然的要公放,朱惟照是绝对不会愿意的。

当然,她也知道,宋潇不是想听,是想给她听。

朱惟照眼里带着红丝,醉眼朦胧,一把从柳亿一手里把手机拿过来,吐了一口气:“我没什么不能给你听的。”

他刚点了免提,对面何肆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何肆:“嗨兄弟,你猜怎么着,我刚在百乐门碰到悠悠了,她说你把她给删了,我一个激灵想起来忘了什么了,你记得把微信里的网红美女断干净了啊,不然你就废了,对了,要是你不舍得就再建一个号,别让她看见。”

朱惟照:“......”

柳亿一抿唇一笑,柔声对何肆道:“不用麻烦了,我跟朱惟照断干净就行了。”

说罢,她冷冷的望了朱惟照一眼,把挎包粗鲁的往他怀里一扔,转身往楼上走,高跟鞋踩的地板嗒嗒响。

何肆:“是一一啊...那什么我这玩大冒险呢,我瞎几把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朱惟照咬牙道:“她走了。”

何肆:“......我先挂了,有事烧纸。”

宋潇摇了摇头,无奈道:“谁说没什么不能听的?”

朱惟照把手机揣起来,身子晃了晃,皱着眉:“我是不是要去庙里拜一拜,今天怎么那么倒霉。”

一个悠悠,一个何肆,真是赶上了。

宋潇挽了挽鬓角的头发,对朱惟照道:“你今天喝多了,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了,我也憋不住。机会我和你姑妈都能给你创造,但你自己一踩一个雷,谁帮也不好使。

你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以前玩的比较疯,我和你爸看你没耽误正事也就没管,除了花心一点,你也没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习,事业上努力,人脉结交的广,对朋友义气热心,对陌生人也温和友善甚至多情。

这是父母对你的要求,只要开心,健康,基本道路没走歪,其余的怎么开心怎么来,但这不是柳亿一对你的要求。

你要是真想安定下来,那就学学你爸,想想要是你爸也跟你似的,放荡不羁四处留情,你还能不能有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咱们家里还能不能相安无事和睦相处。

我能看的出来,一一对你有感情,毕竟你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她这人重情义但也决绝,感情不能驱使她的行为,你要是想她因为喜欢你就跟你和好,还是省省吧。

就你今天的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那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也别让父母替你操心。”

司机把车开过来了,宋潇扔下朱惟照,自己坐进了车里。

朱惟照怔怔的站在原地,眼圈红了,借着黑夜,一滴眼泪滚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他挺委屈的。

天之骄子,从小除了季渃丞处处压着他之外,也没别人比得过他,他活的挺傲的。

再加上长得不错,家里条件好,懂得东西多,从来都是诱惑来找他,他也没追过人。

发现对柳亿一动真感情之后,他给自己打了好几次气,用各种以前不屑的嫌弃的手段凑到她身边,笨拙的企图挽回她的心。

或许是太笨拙了,看起来甚至有点蠢。

他还不懂怎么能够面面俱到,也没想到有多少雷区等着他踩。

但他心里的感觉自己最清楚,他的确想她,喜欢她,舍不得她,他觉得自己用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弄巧成拙。

司机打开车门,小跑过来,扶着他,谨慎道:“小朱总,上车吧。”

朱惟照抹了把眼睛,闷闷的坐在车里,不言语。

夜风一吹,他也清醒了一点,觉得今天晚上的确是被自己搞砸了,柳亿一非但没对他依依不舍,反而连等他上车都不愿意。

“妈,要是爸跟我一样,女性朋友比较多,你怎么办?”朱惟照歪过头,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宋潇。

宋潇冷笑一声:“我一巴掌扇死他。”

朱惟照:“......”

这么看来,柳亿一还是比她妈温柔多了。

朱惟照泄气,瘫软在座位上,小憩了一会儿。

回了酒店,他强打着精神,开始清理自己的通讯录和朋友圈。

那些乱七八糟加上的不认识的女人,一股脑的被他给删了,划到公司的艺人们,朱惟照咬了咬牙,也一起删了。

那都是潜在雷区。

删完了手机里跟他有过暧昧的女人们,朱惟照倒在床上,把电视打开,捂着被子放声哭。

喝多了酒就容易敏感,他为了柳亿一斩断了所有的温柔丝,但是想想,柳亿一还跟何汛养着猫,俩人还在节目里秀恩爱,何汛还拉她的手,搂她的肩,喂她吃冷饮,给她披衣服。

朱惟照越想越委屈,但又怕房间的隔音不好,被别人听到丢脸,只能开着广告,蒙着被子。

哭了一会儿,被子湿了一小片,他也哭累了,大脑差点缺氧。

他慢吞吞的站起来,到卫生间去解决膀胱蓄水问题。

陪姜谣干了一整瓶红酒,可把他给憋坏了,这女人太能喝,朱惟照以后也不想跟她吃饭了。

抖了抖命根子,他把它揣起来,去洗手台洗手,然后大大咧咧的出了卫生间。

电视上正播到一则广告,声音还挺大,背景音小桥流水,怪好听的。

一个沉稳厚实的男音颇具诱惑力道:“东方圣佛普众生,菩提仙境等你来,西山静安寺十数位大德祖师,为您化解烦忧,祈福未来。”

朱惟照光脚站在地板上,看着电视里寺庙香火繁盛的景象,心中一动。

听谁说过来的,西山有个什么寺特别灵,有剧组要开机啥的都会去请个平安福,起码在拍摄过程中不会出岔子。

好像是制作部给他报过这笔账,他还批了,公司的确越做越好......

第二天一早。

何肆睡眼朦胧的从床上爬起来,接了朱惟照的电话。

“什么玩意儿,你要去静安寺上香?”

朱惟照淡淡道:“你也去,洗一洗你肮脏的灵魂。”

何肆嘬着牙花坐起来,背着一边的新欢到阳台上去:“你是不是真智障了,为一个柳亿一你还要出家是怎么的?”

朱惟照冷笑:“我花八万预约了普德大师的开解,你必须跟我去,我觉得就是你克我,那个什么悠悠,我查了聊天记录,当初她说是你朋友我才加的,跟我有他妈什么关系!”

何肆心虚:“我去还不行么,你一个要礼佛的人,别这么暴躁。”

☆、第112章 临水照花12

朱惟照穿了一身素净的运动服, 拉着何肆一起去了西山。

西山是帝都少有的市内高山, 常年游客不断, 山上大大小小的寺庙也有几座, 但最出名的还是百年古寺静安寺。

他们开车到达山脚的时候, 已经是中午了, 游客特别多,车队排到了一公里外。

没办法,朱惟照把车停在路边, 跟何肆一起下车爬山。

何肆一边捶着腰一边叫苦不迭“大周末的,本来是我睡懒觉的时候,谁想跟你来爬山啊。”

朱惟照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大跨步往上走“俗气,你爬的不是山, 是信仰。”

何肆翻了个白眼,拖拖拉拉的跟在朱惟照身后,一脸的不情愿。

山间空气要比商业区好得多,浓郁的草香混合着湿漉漉的山雾, 沁人心脾。

恰巧今天没有太阳, 浓云把光线遮盖的严严实实, 走到高处,多少还有点冷。

何肆悄悄戳了戳朱惟照的后腰, 笑嘻嘻道“昨天都发生啥事了你跟我说说, 我看你怎么像受大刺激了?”

朱惟照一回想起昨天的事就心塞, 没把柳亿一给勾回来不说, 还在大庭广众丢了回脸。

要是让他喝断片忘了也就算了,偏偏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众高歌两曲,曲风矫情的要死。

“反正你知道都是你的错就行了。”朱惟照没好气道。

何肆撇撇嘴,跟着他继续往上爬。

他俩常年待在室内,养的白白嫩嫩的,唯独缺少运动,足足爬了半个小时才到。

站在静安寺门口,朱惟照长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何肆从来也没来过寺庙,好奇的迈进去看了看。

殿外站了不少香客,中间一座硕大佛龛,供桌上放着细香,十元一把,是给普通游客上香的。

虔诚一点的,会跪在殿内的蒲团上,三叩首祈福,叩首完毕,还会在功德箱里面塞些钱。

殿门口摆着副小座椅,坐着个年纪不大的和尚,筒子里面还有竹签,大概是算命看相的,生意还挺好,大爷大妈排成了小队。

何肆回过头来,听朱惟照讲电话。

“喂,普德大师么,对对对我到了,有弟子出来接是吧,好的好的。”

朱惟照单手掐着腰,抻着脖子朝后院方向望了望。

少顷,一个小和尚从角门绕了出来,头上戴着帽子,脚下穿着阿迪达斯。

“朱先生是么,跟我去禅房,我们师傅在等您。”

朱惟照对不了解的领域还是够虔诚,赶紧跟了上去。

何肆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不是,这和尚也不像和尚啊,还有头发还穿阿迪呢,你看手里拿的,可是新款果机啊。”

朱惟照瞪了他一眼“新时代的和尚能跟电视剧里头一样么,这里面好多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领工资那种。”

何肆挑了挑眉,暗自吃惊的跟了上去。

禅房比他们想象的要宽阔很多,收拾的整整齐齐,地面虽然是水泥地,可打扫的一尘不染。

正当中摆着一条长桌,前面放着两把椅子,椅子对面,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

“朱先生请坐,上山一路辛苦了,今天我们举办法事,香客有点多。”普德大师笑。

朱惟照双手合十微微鞠躬“您客气了。”

他跟何肆分别坐在了两把椅子上。

何肆小心的打量这位普德大师,这可是八万一次的开解啊,每个字都是哗啦啦的人民币,难不成还真的通灵,一做法就让柳亿一回心转意了?

普德大师很快进入正题“朱先生有什么疑问可以和我说了。”

朱惟照叹了一口气,双手搭在桌面上,嘬了一口面前的清茶。

“实不相瞒,其实是感情问题,让我比较苦恼。”

何肆跟着叹气。

都怪他,要不是他欠嗖嗖的给朱惟照打那个电话,说不定还不至于把朱惟照逼上寺庙。

一晚上刷了八万,估计真是要崩溃了。

普德大师轻轻挑了挑眉,目光在朱惟照和何肆之间来回巡视,然后谨慎道“施主是受舆论所累么?”

朱惟照怔了怔,猛然点了点头。

说的有道理,现在舆论全都在萌柳亿一和何汛的c,大有让两人明天就领证结婚,后天就携手参加《爸妈去哪儿》的趋势。

普德大师略微踌躇,挤出一丝笑“这也正常,毕竟施主的情况比较特殊,身边的人恐怕也不太能接受吧。”

朱惟照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我妈吧,之前的确是不接受,但前段时间看我失魂落魄的,她也没办法了,但我爸的态度还不清楚。”

普德大师思索片刻,把目光投向何肆“那你呢?”

何肆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当然没问题了。”

其实柳亿一这人挺仗义的,长得又漂亮,人还不矫情,要不是跟朱惟照有情感牵扯,他和柳亿一还能成为好朋友,反正他对柳亿一是没什么意见。

普德大师转过头来对朱惟照说“那问题就出在施主你身上了。”

朱惟照一听,愁云惨淡。

果然,不仅他妈他哥他哥们儿觉得他不行,连大师都觉得他有问题。

“那我该怎么办呢?”

“施主应该先解决自己身边的抗力,如果明知道家人不能接受,那是会给对方带来压力的,我们佛法中讲究,顺和合,您这边顺了,感情才能和睦。”

朱惟照若有所思“您是说先说通我爸?”

普德大师点了点头。

朱惟照转头看了何肆一眼。

何肆赶紧道“说的有道理,叔叔脾气那么倔,他要是不同意,说不定还给搅黄了。”

朱惟照微微倾身,手指紧张的揉搓着“不知道大师能不能开开天眼,给我算算结果?”

他这八万可不是白花的,不能随便聊两句得个方向就完事儿了。

就算不能作法让柳亿一改变心意,起码他也要心中有数。

普德大师从桌子底下掏出一筒子签来“自然自然,施主闭上眼睛,从里面抽出一根签吧。”

朱惟照赶紧正襟危坐,对着签拜了拜,然后闭上眼睛,小心谨慎的摸到签筒,一咬牙从里面拔出一根来。

他睁开眼,发现签上写了一句诗——

迟迟好景烟花媚,曲渚鸳鸯眠锦翅。

此时普德大师已经双目紧闭,长长的眉毛微颤,眼角挤出几道沟壑。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握着一只毛笔,在面前的宣纸上比比划划,笔锋骤然一顿,竟然从额角流出两滴薄汗出来。

山上明明清爽无比,而禅房面阴,本就清冷,竟然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累出了汗。

朱惟照信了大师在运功了,只是他实在看不懂大师写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普德大师缓缓睁开眼睛,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仿佛刚进行完极限运动。

他深深皱着眉头,接过朱惟照手中的签,看了一眼。

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了。

朱惟照心里咯噔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大师,出什么问题了么?”

普德大师轻轻摇了摇头“我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不仅开了天眼,还让你抽了签,出来的结果是一致的,不太乐观。”

朱惟照心底一凉,眼睛里顿时失了神采。

他只是想来找个心理安慰,没想到适得其反,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希望。

普德大师收起签,安慰道“其实不管是开天眼还是抽签,都只是看一个征兆,用现在的话说,算是一个概率问题,你要相信人定胜天,还是有机会扭转方向的。”

普德大师说罢,见朱惟照也并没有打起精神来,于是转而对何肆说“我看你心态好得多,你多帮帮他,两个人都要努力。”

何肆懵懵的点点头“没说的,没说的。”

普德大师站起身来,双手撑住桌子,把宣纸团了团塞进掌心,轻叹一声“开一次天眼实在是劳神费力,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朱先生下次还可以来找我开导,庙里不再收费了。”

一旁的阿迪弟子扶着他,出了禅房,向内殿走去。

一边走,阿迪弟子一边小声问“师父看出什么来了,有凶相么?”

普德大师一皱眉“也不是凶相,但从签上来看,将来和他在一起的是个女人啊,还是个巨星之相,他和身边的先生没缘分。”

阿迪弟子惊讶的一捂嘴,用气声贴在大师耳边道“我天,他们是那种关系?”

普德大师抬了抬眼皮,恨铁不成钢“你竟然才看出来,道行不够。”

阿迪弟子小声嘟囔“怪不得怪不得,那就说得通了,的确是挺艰难,也难怪朱先生花了那么多钱找您算了。”

普德大师无奈叹道“找我也没用,我能力有限,无法逆天改命,方才也只是安慰他罢了。”